靜網PWA視頻評論

秋水河畔槐花開.txt

2023年10月17日

  1/15  下一頁 txt下載

[秋水河畔槐花开 / 幽兰可佩 著 ]
正文 第一章
收书严训话
TXT 书香中文网电子书 更新时间:2011-9-19 16:43:23 本章字数:4259
高高的吕梁山上有一条蜿蜒曲直的河,这河名叫湫水河,几千年来,湫水河绕过了山野村庄静静地流淌着,滋润了一方土地也养育了一方人。河畔土生土长着一些高高矮矮的槐树,一到季节里,槐花开得如火如荼,远远望去,就像横挂着的一条银白色的链带。
故事就发生在这湫水河畔。其实我是晓不得的,仅仅是听爷爷零零总总讲了些,后来爷爷去世了,父亲继续补充了些雨丝风片,大抵也就有了下面的故事。
鸡叫三遍后,窗纸上就泛起了一层白。
秦霸川醒来,爬在炕楞上“呼噜呼噜”抽起了水烟袋,声音有点像猫念经。
一旁酣睡的四姨太呓语了几句,蹬开被子露出了光溜溜的身子,映着淡淡的光色,那曲美的肌肤像薄雾里绵绵起伏的云朵,朦胧而飘逸,平添了几分妩媚和动人。
秦霸川扭头一看,放下水烟袋,舔舔嘴皮,伸出干树皮似的手慢慢摸去。
四姨太悄无声息依旧睡。
秦霸川摸揣了一阵,见四姨太一点反应也没有,觉得没趣,就穿戴整齐去了书房。
太阳懒洋洋的爬了一扁担后,书房外传来一阵女人的哼唱声,接着五姨太可儿扭着蛮腰推门进来,水蛇般粘到秦霸川身上。
秦霸川放下手里的书眯起眼。
可儿摆弄着手腕上的手镯,嗲声嗲气地说:“老爷,听说白狐镇里最近开了一家玉器行,好东西可多哩,你不想去瞧瞧?”
秦霸川咧开嘴淫笑着,手猫一样钻进可儿的胸口里。
可儿撅起嘴说:“老爷,不要揣了,揣得我猫爪心似的难受,要不明儿就去白狐镇吧,抓几副草药回来,身子骨暖了,保不中就来劲了!”
秦霸川捏住可儿的奶头来回转动。
可儿颤动了下身子,又问:“去不去嘛?”
秦霸川嘿嘿一笑,心不在焉地说:“立马就是白狐镇一年一度的庙会了,到时去了就是,不就是几块玉石蛋蛋嘛?”
正说着,管家秦旺敲门说:“老爷,大太太让你过去一下,说是有要事商量。”
可儿觉得秦旺搅了自己的好事,脸一恼,朝门啐了一口,没好气地说:“鬼眉鬼眼的,甚事见不得人?”
秦霸川没吭声,推开可儿,起身出去了。
可儿气得又朝门用劲啐了一口,清了嗓子唱:
奴本是王司徒家一丫鬟
为除董贼我忍辱赴榻前
盼那白脸俊朗的吕奉先呀
面对老贼我整天装笑脸
……
秦霸川来到大太太窑里,见她端端正正的坐在炕头上,忙问:“甚事?”
大太太眉一横,骂道:“老不正经,成天里就晓得和那个小妖精鬼混,也不操点正经事。”说着就从袖口里掏出一封信递过来去,“你瞧瞧吧!”
秦霸川看完信,扭头对小翠说,“去,把各窑里的太太和所有下人都唤来。”
小翠应声去了。
大太太瞅了他一眼,说:“家里的琐事倒好说,我会管的,你倒是多操些心管管外面的铺子,不要老靠着管家,人家必定是外人。”
秦霸川嘿嘿笑笑。他从心眼里感激她,要不是她,家里早就乱成一锅粥了,也正是她的存在,才会有他和五姨太闲暇调情的雅致。
不一会,各窑里的太太们和下人各怀心思的陆续聚聚拢过来,这情形就象大臣们早朝。他们晓得,没有要紧的大事,老爷是不会这样兴师动众的。
秦霸川和大太太端坐在正面,各窑里的姨太太依次而坐,下人们立在两旁。
秦霸川见人都到齐了,正了正嗓子说:“咱秦家上下除了出门在外的,该来的都来了,眼下跟大伙说件事,咱家大少爷最近被提拔为县保安队的队长了,这对咱们秦家是件大事,也是喜事。如今大少爷从村走到县做了官,带上了兵,是咱秦家弯的骄傲,更是咱秦家的骄傲,实在是可喜可贺。”说着,吩咐秦旺,“明儿你去遭白狐镇跑一趟,请刘半仙择个黄道吉日,好好庆贺庆贺。”
秦旺点头哈腰说:“是,老爷。”
三姨太庄俏一脸的不高兴,没等秦霸川再开口,撇了撇嘴,怨气十足地说:“老爷,大少爷刚做了队长就设宴庆贺,可我儿少宽两年前就在镇上做了教书先生,你咋没甚表示啊?难道我们偏房的娃就不是秦家的种了?”
大太太皱皱眉,咳嗽一声,环视了一眼在坐的姨太太,不紧不慢地说:“在坐的几个妹妹都是咱自家人,这么些年来一起生活在这个大宅院里,时间长了难免有些憋屈和不舒展,按理说也是人之常情,说说无妨,可这么大的一个家,也得有个规矩,但凭有甚委屈,也该先忍着等老爷把话说完,如果你们随便乱叫乱嚷的,坏了纲常不说,也于事无补,你们说呢!”
庄俏还想说甚,被坐在旁边的五姨太可儿拉了一把,方才忍住。
秦霸川狠狠瞪了一眼三姨太庄俏,接着说:“少魁说了,近来时局动荡,民风不佳,土匪又出来扰民,因此上,以后各窑里没事了就在窑里呆着,不要在外招摇,省得惹出些麻烦事来。尤其你们下人,规规矩矩做你们该做的事,谁要是惹出事端来,别怪我到时手下不留情。”秦霸川说着,鹰一样的眼光射向秦旺,“你下去安排一下,晚间早些关好院门,平时谁要出去就通报一声。”
秦旺唯唯诺诺,说:“晓得了,老爷”
秦霸川点了袋水烟,继续说:“如今大暖天了,各窑里用着添置衣物的,跟大太太说一声,让她清点好后,管家就到咱镇上的布行里带些布回来,顺便再请个裁缝回来给你们做几件,至于开支,就算到大帐上。”说着,忽然想起了女儿少音,就转头对二姨太淑漪说,“少音好长时间没来了,捎个话让她和金山一块来。”
淑漪微欠了欠身子说:“是,老爷。”
秦霸川说完,又点了水烟袋,“咕噜咕噜”吸起来。
大太太见事情也说得差不多了,扫了眼众人说:“下人们就下去吧,照老爷的吩咐该干甚就干甚去。”
下人们低着头,鱼一样滑了出去。
大太太扫了眼在坐的太太们说:“眼下都是自家人了,有甚事就说吧。”
可儿看了众人一眼,缓缓站了起来,莞尔一笑说:“要我说啊,大少爷做了保安队长,做了官,的确是我们秦家的骄傲,可喜可贺,但二少爷年纪轻轻的就做了教书先生,这要在前清也算是个秀才了,争得也是我们秦家的脸面,虽有正偏之分,可必定也是秦家的子孙,光宗耀祖一样有份。因此上,要我说,摆宴庆贺的时候,也该把二少爷请回来,双喜临门,同喜同贺!”
众太太相互看了眼,没有言语。
可儿见众人不言语,转头看着秦霸川问:“老爷,您说对吧?”
秦霸川见可儿说得也有板有眼,讨好似的说:“对,对,就按五姨太说得办。”
三姨太庄俏心存感激地看了眼可儿,虽然贺宴不是专门为儿子设的,可必定还是挽回了不少面子。她心里明白,要想和大太太争夺地位,等于蚂蚁搬山,不会有结果的。
就在众人觉得再没事可说的时候,四姨太曼黎突然说话了:“老爷,我思谋了好长时间,还是想抱养个孩子,小子汝子都行。”
曼黎得话象炸雷一样让众人都惊呆了。
秦霸川显然在吃惊的同时多了些恼怒,似乎自己的尊严突然间象被人剥光了衣服似的,恼羞成怒地站起来,指着曼黎骂道:“贱坯子,要娃你自己往出生,怕是你的烂窟窿里连个虻子也飞不出来。我秦家不希罕别人家的种,你就死了这个念头吧!”说完,气冲冲得摔门走了。
余下的太太们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大太太和三姨太庄俏幸灾乐祸地看了眼曼黎,先后走了。
可儿木然地看着木偶似的呆坐着的曼黎,脑子里一片空白,同时,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悄悄爬上她的心头,让她在诚惶诚恐中走回了自己的窑里。
二姨太淑漪见众人都走了,过去拉起曼黎,轻声说:“傻妹子,回窑里去吧,可不要胡思乱想,呆得慌就过来坐坐,别憋出病来。”
淑漪目送曼黎精神恍惚地走向四院,轻声叹口气,也自回窑里了。
可儿回到窑里时,见秦霸川阴着脸坐在椅子上吐水烟。他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满脸的皱纹象穿久了磨得泛了白的染布打了皱,只有那双时刻保持着鹰般锐利的眼睛,让人感觉到他在秦家大院内不可动摇的地位。
可儿扭着腰肢伴着笑脸说:“吆,我说老爷呀,夜来黑间不是刚上四姐屋里睡罢?咋就能生起这么大的气来?”
秦霸川余怒未消地说:“睡?屁!几年了,睡下还跟死人似的没气息,还不如头老母猪,老母猪还晓得哼哼呢!”
可儿咯咯一笑说:“按理说四姐也是情趣之人,许是身子骨不舒服了,要不那会怠慢老爷呢,还不是一样想着法儿讨老爷欢喜!”
秦霸川吹了口气,舒展开了一脸的怒气,一把揽过可儿说:“还是我的小宝贝晓事礼。”说着就把手深进可儿的裤裆里。
可儿略扭动了下身子,想起刚才四姨太的话,不免多了些心,趁秦霸川在她裆里揪揣时,解开胸衣,把那丰满光洁的奶子压到他的脸上。
秦霸川经这一挑逗,拥了可儿来到炕上,麻利地脱掉她的底裤,顺手从枕边的小盒子里取出一根碧绿的玉棒来,舔了舔,趴了下来。
可儿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一会,秦霸川抽出玉棒,俯下身子,趴在可儿腿间猪舔食似地啃起来。
可儿探手在他裆间摸了一把,说:“老爷,带上环环试试。”
秦霸川移开脑袋,脱了裤,从小盒子里取出几个精致的铜环来,一个接一个穿戴上。
秦霸川瞅着暴涨的根,有些得意地说:“这回也许能行。”
可儿迷离着眼呓语:“唔,唔。”
秦霸川张开身子扑腾了几下,就觉得一阵鬼抽筋,动弹不得了。
可儿撅嘴问:“倒了?”
秦霸川沮丧地爬了起来,说:“倒了。”
可儿忽地拉起被子裹了头不悦地说:“哦,老爷,我瞌睡了。”
秦霸川呆愣了半天,穿起衣服坐在椅子上吸了两袋水烟,就背着手出去了。
可儿掀开被子,一骨碌爬起来,赤条条站在炕上,跳着骂:“老乌龟,老软蛋,老不中用,自己不中用还怨别人。”
摆筵庆贺一事,因为四姨太一闹腾,谁也不再提了,因此也就暂时搁置起来
正文 第二章
兄弟战双狼
TXT 书香中文网电子书 更新时间:2011-9-19 16:43:23 本章字数:3190
在秦家弯,除了秦家是数一数二的大户外,就要数开染坊的房家了。
房家的染房开办在村头,规模不大,小作坊。
晌午,房世英坐在炕头抽完两袋旱烟,顺手把烟袋搭在脖子上,看了眼炕上躺着的田秀姑说:“我去染房了。”就开门走了。
房世英不紧不慢地走着,大黑跟在后头,有时莫名其妙地吠两声。
染房里,大嫂花腊梅正站在染缸旁搅布。
花腊梅见房世英来了,笑着说:“世英,你过来瞧瞧,这布染得行不?”
房世英挑起染布,端详了老半天,点了点头。
花腊梅象受到师傅表扬似的,呵呵笑着离开染缸,坐到织布机上麻利地织起布来。
随着花腊梅“咯吱,咯吱”的织布声,房世英下意识地搅动着缸里的布,恍惚间觉得自己跳进了染缸,变成了一只环眼暴凸的大蛤蟆,冷冷地注视着缸里缸外的世界。
不知甚时候,花腊梅已走下织布机,拎起木瓢灌了两口凉水,摸了把嘴说:“世英,秀姑妹子这两天怎样了?”
房世英盯着缸里的布说:“还行。”
大黑追着花腊梅,不停地嗅着她没穿袜子的脚,花腊梅抬脚晃动着,吆喝着让它到外面去。大黑跑到门外,抬腿洒了泡尿,只见泛着白沫的尿水小溪似的流起来,淹了正在忙于做穴的蚂蚁。
花腊梅突然犹豫地说:“老二,你,还没想通?”
房世英没说甚,抬脚就走到太阳里。太阳斜歪歪挂在空中,一点动静也没有,只有鸣蝉不厌其烦地叫着。
大黑没有跟着房世英走,睡在门脚边,眯着眼睛晒太阳。
房世英低着头一道弯一道弯的往回走,街上没有行人,也没有牲畜转游,可他觉得耳边有千虫万畜在鸣叫,好象在开一个演唱会。他晃晃头,眼前忽闪出病卧在床的田秀姑,蜡黄的脸就象白狐镇上叫卖的烧饼。他又想起了娘,娘一年四季端坐在铺团上,闭着眼睛不停地数着木珠,木珠从他小的时候数到现在,没多一颗也没少一颗,只是那颜色却变得异常光亮,象夜猫的眼睛。那几案上缭绕如云的香火烟,在一尺来高的狐仙瓷像头顶上环绕盘旋。
此刻,房世英觉得那云雾变得五彩斑斓,有点象雨后晴空中的虹,鲜艳夺目。
房世英觉得狐仙的笑容有些象大嫂花腊梅。
一阵阴风吹过,房世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房世英回到院里的时候,房世杰正在弹棉花,丈余长的硬弓拉得嗡嗡作响。
房世杰抬眼看了看房世英,问道:“二哥,那边怎样?”
房世英说:“你过去照应一下,布上色了,怕大嫂忙不过来,我到地里瞧瞧大哥,响午都过了,也该回来吃饭了。”说罢回了窑里。
田秀姑正披着衣服坐在炕上剪窗花娃娃。红红的纸娃娃手牵手,一溜串的长。田秀姑放下手头的活说:“我想到染房走走,好长时间没去了,倒是觉得亏了大嫂。”没等房世英开口,接着又说:“这几天身体好些了,走动走动也好,娘也说,老躺着不行,有点精神了就该活动活动,要不凑了筋。”
房世英瞅了眼田秀姑,皱了皱眉头说:“别去了,又不缺人手,在家好好养你的病,还有两服草药呢,自己煎煎。”旋即弯下腰,从扣碗桌下拉出一个黑磁罐来,抓了一小把汗烟塞进烟布袋,起身走了。
田秀姑木木的看着自己剪好的窗花娃娃,显得有些茫然。
地在湫水河对面的背山洼,五亩半,是房世英花了六十块大洋从刘拐子手里买来的。
刘拐子家原是村里的大地主,他爹一死,刘拐子就胡乱变卖家产。
房世太耳聋做不了别的事,就把这五亩半分地当作了自己的乐园。
房世太是个种地的好把式,一年下来,全家的口粮也就殷实无荒了。房世英记得大嫂嫁给大哥就是看上这五亩半分地的。想一想,爹死的那年,大哥才十三岁,小妹柳儿才四岁,那日子是叫苦,就如今的活法房世英觉得在秦家湾除了秦霸川家外,他房家在村里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了。
太阳已斜了许多。房世英爬了几道坡,转了几道弯,远远就瞭见房世太光着膀子在太阳地里晃动。
房世英蹲在坡上吸着汗烟,瞅着长势喜人的庄稼,心中对大哥不由的充满了感激与敬重。
房世英下到地里,提大嗓门叫道:“哥,该回去吃午饭了。”
房世太没抬头,接着房世英的话说:“快锄完了,完了省得操心。”
房世英摘下烟袋递过去说:“哥,你吸袋烟,我来收拾。”
房世太蹲在地疙塄上叭哒起了汗烟,象似跟房世英说,又好象跟自己说:“今年的庄稼真不赖,要是再有几亩就好了。”
房世英回头看了看大哥,爱怜地说:“多了也侍弄不过了,就你一个人下地,够吃就行了。”
地里的活赶完了,兄弟俩起身往回走。爬上坡来,房世英远远瞭见前面路口蹲着一只大灰狗,心想是谁家的狗在胡乱跑。
房世太忽然紧张地说:“老二,操心着,是狼。”
这年头,人饿,狼也饿,饿狼常出没于村庄地头觅食,时不时就能听到饿狼咬人的事。
房世英警觉地操起锄头,走在哥前面。
狼见俩人靠近了,“呼”地立起身来,吐着长长的舌头,瞪着眼睛一动不动。
房世英下意识地向后一看,猛见另一只狼拖着长长的尾巴远远跟着他们,心下一悚,大声叫道:“哥,后面还有只狼,你背靠着我,当心些。”
二人慢慢地向前挪着脚步,见前面的狼退一步,后面的狼就紧跟一步。转到一弯处,前面的狼便停下来,瞪着眼睛看着二人一步步靠近。
房世英抡起锄头说:“哥,小心些,我过去收拾对面那只畜生。”
房世太拉了一把房世英说:“再等等,一会还有下地的人。”
太阳越来越偏西了,也没见着有下地的人路过,两只狼一前一后仍不走。
空气显得异常凝重,房世英清楚地感觉到背后的大哥有些微微颤抖。
人和狼对峙着,似乎正是两个狭路相逢的武林高手,当彼此互不了解对方的时候,谁也不肯轻易出招,但战斗一触即发。
房世英的直觉告诉他,不能再等了,趁现在后面的狼还在那边弯道处,得赶紧解决前面的,天黑了就更麻烦。
与狼的战斗已是无法避免了。
进攻往往是最好的防御。
房世英紧握锄头,突然象一头发怒的雄狮,一声咆哮扑了过去,那声音仿佛来自云间,震声如洪。
前面的那只狼似乎从未经历过如此的战斗开场白,就象当年颜良遇上关云长一样,措手不及之间被房世英当头一锄头,击得脑浆迸流,嗷叫一声就死了。
同伴的哀叫激怒了后面那只转过来的狼,它张着大嘴,在瞬间的助跑下,“嗖”地扑了上来。
房世太在慌乱中下意识地抱头蹲了下来,剧烈颤抖的肢体显示出他无比的惊恐。
房世英迎着扑上来的饿狼,挡在房世太的前面。
狼的前爪已搭上来了,房世英的胸口感到一阵剧烈的刺痛,同时,一张热烘烘的大嘴正在对着他的脸。锄头已经不好施展了,房世英没有多想,用尽平生力气照着狼肚子就是一拳。那狼“嗷嗷”叫着滚出好几丈远,艰难地爬起来,看了一眼死去的同伴,再看看房世英,仰首向天发出一声长长的哀嚎,掉转身子一步步走了。
房世英一屁股坐在地上,靠着地疙塄大口喘气,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象在一瞬间抽了筋骨,软作一团,脑子里就扑闪扑闪的一个劲地出现前面那只狼被击破脑袋喷血的画面。
房世英胸口的衣服被狼撕下一大块,露出两个血迹斑斑的狼爪印。
天要黑了,房家兄弟抬着死狼,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村了。
暮霭里,远山的余韵异常壮美。
正文 第三章
叔嫂始乱情
TXT 书香中文网电子书 更新时间:2011-9-19 16:43:24 本章字数:2648
房家兄弟斗杀野狼的事很快就传便了整个秦家弯,村里的人们都跑到房家院来,一边观看死狼,一边惊叹房世英过人的胆识。可谁也没料到,就是这只死狼却无意间成就了房世英在秦家弯作为英雄的地位,更让人们预料不到得是,也就是这次偶然的成就正在悄悄地演绎着房世英今后的故事。
房世太自打那次遭狼袭击后,目光显得呆滞无神,话语也少了,耳也更聋了,除了下地干活外,就晓得蹲在门口吸旱烟,旁若无人似的。
娘倒是显得很平静,端坐在蒲团上,在烟雾缭绕的空气里不停地数着木珠,三天三夜没停歇过。
房世英瞅着娘干瘦的身影,一股酸楚袭上心来,眼角不由的映出一些泪花来。
房世英心里清楚娘为甚不停地数珠子。
田秀姑已下炕了,站在炕角边愣了老半天,问房世英:“你说大嫂嫁过来也有几年了,咋不见有身子。”
房世英没吭声,低着头吸旱烟。
田秀姑摸起了眼泪,说:“看我的这身子,老是病,想要个孩子也怀不住。唉!两房媳妇都不争气,看得出,娘心里也难受。”
房世英吸了好几袋烟了,吐出的浓烟自额头钻进头发里,零零总总又从各处缝隙里钻出来,转瞬间又和空气融为一体。
房世英磕着旱烟,说:“养好身子再说,别的就不要多思谋了!我过染房顶替老三,你早点睡吧!”说着拉了件汗衫。
天黯淡下来,黑灯瞎火的染房里静得能听见大黑的鼻息声。
房世英和衣睡在墙角边的土炕上,心里盘算着如何脱手染好的布,不觉就迷迷糊糊睡了。
已是后半夜了,月儿高挂,皎洁的月光下是寂静无声的夜。不知什么时候,房世英看见大嫂花腊梅赤着身子向他晃来,她饱满结实的双奶尤如两盏明灯在他眼前晃荡。他好久没这样看女人了,忽然间仿佛看到了女人的可爱,让他心中泛起了点点涟漪。又一会,他看见大嫂坐在荷叶上,一脸的笑容象绽开的荷花灿烂无比。他撑着小舟,在那美丽的湖心里划呀划呀,经历着从未有过的快乐。
正当房世英在梦境陶醉时,被一阵磨蹭声惊醒。只见大嫂花腊梅披着窗外投进的月光,饱满丰硕的身子象面镜子一样照射着自己的眼睛。
房世英猛地坐起来,把头埋在胸口,说:“大嫂,不妥!我晓得你的心思,也晓得你肚里的苦,可我不能做对不起大哥的事啊!”
花腊梅轻轻地抽泣着,有些委屈地说:“我嫁你房家好几年了,可你大哥不中用,他没能力让房家传宗接代。我想要个孩子,却又不能找外人,我只能找你。我是房家的媳妇,自然要怀房家的孩子。你也晓得的,娘这把年纪了,见不到孙子,心里也苦啊!”
花腊梅缓缓地躺了下来,闭上了眼。
房世英在矛盾和痛苦中挣扎着,最后还是一头扎进去,象暴风雨中失控的小舟,横冲直撞,冲过一个又一个颠峰,来到这美丽动人的湖心里,尽情地泛起小舟。湖上暖风吹拂,碧波荡漾,一声声天籁的回声,宛如奏响了的笛箫合奏曲,悠长而深远。
晨曦渐露,远处的山丘隐隐绰绰,俨如睡醒的巨人,揉动着惺忪的眼睛。
房世英在大黑的叫声中睁开了眼,他试着爬起来,可觉得浑身象散了架一样,一点力气也没有。
花腊梅不知甚时候走了,遗留在土炕上的花裤头醒目地躺在那儿。
房世英抓起裤头,慌忙塞到织布机旁那堆纺锤下。
天已渐渐放亮,房世英挥舞着酸麻的臂膀,干嚎一声,努力驱赶着昨夜的阴影。
大黑百无聊赖地挑逗着门外觅食的几只母鸡,居然很开心。
房家院子里。房世杰钻在东面土窑里弹棉花,,棉纹轻飘飘的四散飞扬,落了一地白。花腊梅坐在土窑门口,哼着道情调,“嗡嗡”地搅动着纺车纺锭子,棉线随着纺车的顺转从她手里抽出来,又随着纺车的反转被送到锭子上,变戏法似的。
太阳高高挂在天空,哧哧喷热气。
房世杰放下棉花弓,凑过来坐在花腊梅跟前的石凳上,扇着蒲扇说:“大嫂,歇会吧!”
花腊梅抬眼瞅瞅房世杰,边拉棉线边笑着说:“三儿,二十了,要不要大嫂给你说个婆姨?”
房世杰似傻非傻地摇摇头说:“不要,女人太麻烦,像娘一样,有事没事就唠叨,吵得人连觉都睡不踏实。”
花腊梅哈哈一笑说:“谁让你就像懒猪样儿瞌睡多,看你以后讨了婆姨受罪吧!”
房世杰搔搔脑门,憨憨一笑,突然记起啥似的,问:“大嫂,后天就是白狐镇庙会了,娘和二嫂正在蒸花馍,到时你去不?”
花腊梅点点头,肯定着说:“去!去啊!”
娘和秀姑在西面圆门小窗的土窑洞里蒸花馍,花馍形态各异,简直就是一个个精湛绝伦的艺术品。最显眼的要数蛇盘盘了,一条口含红枣的大蛇昂首盘成一个圈,身上爬满了各种模样的小蛇,威武无比。
花馍快蒸完了,娘心疼地说:“老二家的,你歇会,身子骨刚好,别再劳累坏了。”
秀姑内疚地说:“娘,庙会那天,我和大嫂早早的就去上香,兴许这回回来后就能怀上娃。”
娘沉默不语。秀姑看见娘眼角里泛出点点了泪花,心一酸眼也就湿了。
房世杰和大嫂说话间,突然觉得有泡尿憋得难受,就跑到墙角边上的茅厕里尿尿去了,尿完后,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就顺眼向街外瞭去,隐隐约约瞭见刘拐子正在槐树林里推搡一个女子,心一急,提起裤子就往外跑。
那女子是秦霸川家的丫鬟小翠,刘拐子正在抬着瘸腿嬉皮笑脸的往小翠身上蹭。小翠吓得惊慌失措直躲闪,见房世杰跑过来了,一扭身就钻到他身后,眼直勾勾的瞅着刘拐子,说:“房三哥,拐子欺负我。”
刘拐子见状,朝房世杰谄笑一声,又瞅了小翠一眼,拖着瘸腿一拐一拐的走了。
小翠如释重负,长长的舒了口气,可立马意识到自己还是站在一个男人身旁时,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房世杰看上去也有些紧张,两只手来回搓着,憨憨地笑笑,说:“咋就碰上了刘拐子?”
小翠低头揪着辫子,轻声说:“我妈捎话说我爹病了,想让我回去看看,刚走到槐树林,就见刘拐子冒了出来。”
房世杰抬头看看日头,见快饭时了,说:“天不早了,就饭时了,赶紧走吧。”
小翠抬眼看看房世杰,莞尔一笑,转身跑了。
房世杰看着小翠远去的背影,傻愣了半休,方才漫不经心的朝回走。
正文 第四章
露出花裤衩
TXT 书香中文网电子书 更新时间:2011-9-19 16:43:24 本章字数:2972
湫水可畔槐花开了,远远望去白花花的像两条银腰带。
街外的槐花也开得如火如荼,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房世杰顺手在路边的矮枝上揪了几朵槐花舔到嘴里咀嚼起来,嚼着嚼着就想起了娘做的槐花棒子面蒸窝窝,就索性站在路边揪起来,包了满满一汗衫。一到院,娘就叫唤:“三儿,跑哪搭去了,你二哥刚才寻你来哩,你去看看。”房世杰应了声,把槐花倒到碾盘上,就上了二哥屋里。
房世英后脑勺枕着手心靠在铺盖上歇着,见房世杰进来,坐起来说:“老张叔过世了,双应才刚过来磕罢头,说是明早就想入土,我思谋着应该过去看看,他家就他一个人,也晓不得他咋思谋,你嘞,吃了饭就去染坊看着点,如今大黑在哩。”房世杰哎哎哎地应承着。

  0/15  下一頁 txt下載

收藏

相關推薦

清純唯美圖片大全

字典網 - 試題庫 - 元問答 - 简体 - 頂部

Copyright © cnj8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