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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二三事.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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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承怀说:“小临啊,现在天热,米不耐放容易生虫,所以只给你拿了二十斤,你先吃着。叔再给你一百斤的稻谷,九月就产新稻谷了,到时候再给你几百斤,以后想吃多少磨多少。小麦也给你过五百斤,吃粉还是换面吃都随你。”末了最后笑呵呵的说了一句,“当然,就算没有租费这事,赵叔家也不会缺你一口吃的。”
景临感激不已,他之所以在身无分文的情况下还想着回家,就是因为老家有赵承怀一家人在,这两人从小看着他长大,几乎把他当自家儿子看待了。
因为没电,所以要趁着天还没黑把东西先运到景临家。景临扯着袋子,在赵志文的帮助下装好了稻谷和小麦,用他家的三轮板车来回了几趟,就把所有的东西都运到了景临家,还帮着搬到了仓房里。
然后景临抱着乐乐去了赵志文家,准备吃晚饭。
赵志文一家都很喜欢乐乐,特别是两个老的。在村里,像景临他们这般大,差不多都结婚当爸爸了,多的还是两个孩子的爹了,周玉和赵承怀一直在催着赵志文结婚,但是赵志文一直没交女朋友,相亲了好几个女孩,不是他嫌弃对方就是被嫌弃,总之一个没成。眼看着同辈人当爷爷的当外婆的,整天逗孙子孙女,两口子羡慕的不行。自从乐乐归到了景临名下后,两口子可算过了一把爷爷奶奶的瘾,乐乐每次跟着景临回家,零食是一堆一堆的往乐乐手里塞。
所以这会儿见到睡着的明显状态不对的乐乐,老两口都跟着担心不已。饭桌上,周玉还一直问景临城里的情况怎么样了,抱怨着怎么还不通电,现在去镇上也骑不了电瓶车,公交车也没法乘了,说明天还要去镇上多买点东西回来屯着。
他们比景临幸运,前几天赵承怀正准备买田地要用的肥料,还有鱼的饵料,并且打算把小院另一边也搭个彩钢棚屋,所以一下子从银行取了差不多五万块钱出来。结果第二天准备出去时,发现所有的车子都不能用了,这五万块钱就一直在家里放着。不像景临,因为平时居住在城市,离取钱的地方近,平时钱包里的现金都不多,遇到这样的情况,多年打拼的辛苦一夕之间就付诸东流。
第7章 气
一听周玉又要去镇上买东西,赵承怀就不太乐意,絮叨着说买那么多东西做什么,浪费钱等等。周玉就瞪着眼睛给他分析现在的情形,赵承怀拿她没办法,只能随了她。不过景临能看出来,赵叔也不是有多反对,不过农村人节俭惯了的思维。
吃了饭,赵家人陪着景临抱着乐乐去了村里老医生家。老医生也姓赵,已经六十多岁了,村里的小孩基本都叫他赵爷爷。景临到的时候,他们一家人正点着蜡烛在吃晚饭,堂屋里还有几个正在挂水的其他小队的村民。
景临和医生一家打了招呼,然后抱着乐乐坐在旁边的长椅上,准备等赵医生吃完饭再说说乐乐的症状。没想到赵医生第一眼就注意到他怀里的乐乐,立即放下了筷子走了过来。他仔细看了看乐乐,又问了景临一些问题,然后摇摇头,叫景临抱乐乐回去。
赵医生说:“像乐乐这样的情况,我这几天在镇上看过不少,青壮年、小孩、老人都有。若是之前,还能用医疗器械检查一下,但是因为停电的原因,医院已经瘫痪大半了,根本检查不了。而且他们的症状看起来只是睡着了而已,对此我也束手无策。”
周玉心疼的摸了摸乐乐的红润的脸:“难道就由他这么睡着,喂他吃饭也不吃,光喝水怎么行。”
赵医生无可奈何的叹息:“目前别无他法,只能希望他能自己醒过来。”
天彻底黑了,不同昨晚的月色明亮,今晚的夜空,月亮被乌云藏起来,不见半颗星子,走在村里的路上,周围没有半点灯光,夜色浓黑如墨。
因为对乐乐目前情况的无措,回去的路上气氛很是沉闷,回到赵志文家,周玉提了两盏老式的油灯出来,让赵志文送景临和乐乐回了家。
回到家,景临把油灯放到卧室里,然后自己点着蜡烛去厨房烧了热水,给乐乐擦了擦身体,自己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看着乐乐,一晚上都没有睡。
景临出生没多久爸爸妈妈就去了,那时候别人说他克亲。懂事后听到这样的留言他也害怕的哭过,后来爷爷和姐姐安慰他是那些人乱说,爷爷还跑到对方家里闹了一场。那之后村里关于他的这些留言至少他是再没听到过了,但是村里的小孩除了赵志文,全都避他如蛇蝎,爷爷走后,村里的大爷大妈看他眼神奇怪他也能感觉到的。后来姐姐也出事走了,他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在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是天生克亲的命格,不然为什么身边的至亲都早早的离他而去。接回乐乐那一段时间,景临其实非常彷徨犹豫,他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姐姐,他心疼自己的外甥,想照顾他,但又怕自己又害了他。
现在好端端的,乐乐生病了,一直睡,景临虽然什么都没说,神情一直没什么波动,但只有他知道,他快被那种可能害死自己外甥的压力压得快喘不过气了,他真怕哪天叫乐乐时得不到任何回应了。
一夜没睡,景临的眼睛有点红肿。他照例给乐乐喂了点温开水,给他身上的红疙瘩擦了膏药。然后抱着乐乐去了小队上的小店,买了点香蜡纸钱,去祭拜一下亲人们。
小队南面的一个小山坡,是小队里用来埋葬亲人的坟地,队里人都叫坟坡。景临的所有亲人都葬在一起,过世很早的没有见过面的奶奶,父母,爷爷还有姐姐姐夫。在坟坡的最角落,还有一座孤坟,景临也去祭拜了。
这座坟是村里一个寡居老爷爷的坟,景临只知道他姓张,一直叫他张爷爷,从前大动乱的时候被发配到他们小队改造的,后来平反了,就留在了村里,和景临爷爷关系好,小时候景临贪吃糖果,更被张爷爷私下里哄着学了很多迷信的东西。什么阵法,鬼画符之类的。
回忆到这里,景临的心又像当时听到“末世”两个字时重重一跳,一个荒诞的想法忽然在他脑海里窜了出来。祭拜完后,景临收拾了一下,提着没用完的东西快步往家走。
景临还记得张爷爷每次瞒着姐姐和爷爷教他这些东西的时候那后继有人的欣慰表情。那时候呢,景临吃人嘴短,张爷爷教他什么他就学什么,他从小学习成绩好,领悟力高,学东西都很快,他不知听过多少次张爷爷说他天生就是学这一块的料。不过景临学是学了,那些东西却是半点用都没有,即便如此,张爷爷还在世的时候,也会隔一段时间会考较他一番,还总叮嘱他别把这些东西荒废了,起先景临也是照做的,除了应付学习上的事还要抽空复习一下那些关于阵法符法的知识。只不过后来上高中没多久张爷爷就去世了,景临拿着张爷爷留给他的几本破旧书籍,开始还能复习一下,后来高中学业加重,张爷爷留下的那几本书籍就被他锁在了放旧书的箱子中,放在杂物房里一直没再翻看过。
回到家,景临关了大门,把乐乐放在堂屋的沙发上,自己去杂物房把好几个旧的木箱子搬了出来。
箱子里装的全是他读书时用过的书。村里其他小孩每读完一个年级就会把书都卖掉拿去换零嘴吃。不过景临因为爷爷对书的看重,景临从小学到大学的书那是一本没有卖,全都搬回家用箱子装起来的。以前爷爷还在世的时候,还时不时的拿出来晒晒。景临后来上了班,时间少了,一年只能趁年节日晒个两三次。
景临已经记不清那几本书籍被他具体的放在哪个箱子里了,他一连翻看了好几个箱子,才在其中一个木箱的底部翻出被夹在其中的那几本书。
书一共三本,一本叫《洞天符法》,一本叫《洞天阵法》,最后一本叫《小昊天心法》。
景临学的一直是前面两本,一本教制符的,一本教阵法排列走位,最后一本,当时张爷爷只是拿给他随意翻了翻,说或许这本书他这辈子都用不着了。
前面两本,景临在上高中的时候都还是背的滚瓜烂熟的,画符基本一蹴而就。而关于阵法,那些奇怪的步伐,景临现在还模糊的能想起一二。
猛的抬头,景临神情惊诧,从前毫无波动的步伐,在今天行走间,居然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奇怪的韵律,一股奇怪的气!
第8章 买东西
从前景临学的时候,也有过不耐烦的时候。小时候是为了零食,初中后是为了不忍拒绝老人,但不管怎么样,这些东西在当时的他看来确确实实的毫无用处。那些被张爷爷督促着练习的步伐姿势搞笑,像是跳大神的神婆。景临一度觉得这些姿势跳起来特别羞耻,所幸当时除了张爷爷,并没有第二个人看见过。
现在,他在自家的堂屋里再次跳起了这种奇怪的步伐,没有任何心里压力。跳动行走时,脚步与脚步之间出现了一种他无法看见却能清晰感知的玄妙气场,并且能根据他从前背诵的口诀能很清晰的明白应该怎样去引导这种未知的东西,让它们与每个阵点与阵眼连接起来,从而产生某种变化,最终形成一个阵法。
阵法分门别类,有生阵、杀阵、幻阵之分。每个阵法都是一个不同的小世界,有的能锁住生气,使内里生气循环,生生不息,这便是生阵。有的能滋生恶气,制造出不同的幻觉,有鬼怪,有神魔,有自身内心的求而不得,这些都属于幻阵,至于杀阵,就得看布阵之人对将要困住的人抱有多大的恶意了,再在幻阵的基础上进行改造,使幻阵变成攻击阵法,这就是杀阵了。
景临跳到一半就停住了,他忘记了接下来的步伐,忘记了对应的口诀,围绕在周身的气场一下子就溃散了。景临稳了稳自己的心神,把三本书籍拿出来后把箱子重新收了起来。这时候他肚子也咕咕叫起来,才想起自己从昨晚就神思不属,早上连早饭都没有吃。
恰好在这是,赵志文在门外喊他的名字。
景临把书收好,打开门,见赵志文骑着自家的三轮车,手里正拿着两个袋子,一见景临就把两个袋子扔进他怀里,说:“咱俩去镇上买东西。”
景临接住,一个是普通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两个还是温热的玉米棒,然后打开牛皮袋往里看,发现是一沓百元钞票,顿时疑惑的看向赵志文。
赵志文笑笑说:“你平时都住市区,家里肯定缺很多生活用品,我爸让我拿一万块先借给你用用。”
虽然不管在哪里,停电停水都是正常现象,但是车子莫名不能用,就是最大的异常。周姨不安的往家里屯东西,赵叔也并没有怎么反对,可见他们心里对以后的情况多少都有个数了,即便这样,也从自家不多的现金里拿出了一万块借给他用。更何况,就在刚刚,切身体会到那种从前感受不到的气场,景临更知道现在这个世界已经和以前有所不同了。越在这时候做出这种举动,越是让景临感动。
景临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握着牛皮带的手紧了松,松了紧,最后还是只是说了声谢谢,虽然目前吃喝不缺,但其他用品他却是很缺,他现在确实非常需要钱。
景临从自家收纳盒里翻出一个旧的腰包,装了几千块钱进去绑在腰部,然后把乐乐送到赵志文家请周玉帮着照看,让赵志文骑着他从市区买的那辆二手三轮,他坐在货斗里啃玉米棒,赵承怀和他们一起,骑着先前赵志文的那辆车。
景临他们这里,七月农田里并没有多忙,刚骑上村里的大马路,就见旁边几条小道上骑出来几辆三轮车,都是村里人,彼此间打着招呼。
景临也和那些人打了招呼,礼貌的叫了人,之后就再也没说过话,坐在三轮车里沉默着,只偶尔和赵志文说说话。
路上,大家聊的话题有点沉重,在没电没车的情况下,如今外面什么情况也不太清楚,大家最多能去县城里看一看,这么热的天再想走远一点就比较辛苦了。村里高中及以下的学生还好,因为停电停水的原因,已经放假了。在外地上大学或者打工的,那种坐火车都要三十多个小时的,如果真发生什么事,他们该怎么回来啊。
离茶山岭最近的镇有两个,一个叫金河镇,一个黄台镇,茶山岭就归黄台镇管。黄台镇比较小,就一条街道通到头,几个超市也比较小,买不了多少东西。金河镇有好几个大超市,所以一行人直接骑车去了金河镇,骑车二十几分钟就能到。
镇上买东西的人不少,因为大家想买的东西不一样,所以到镇上就分开了,景临依然和赵志文爷俩一起,买东西的时候两个人去搬东西,留下一个人看车正好。
镇上光银行就有三家,但是都关着门,路过其中一家的时候,看到不少人正举着钢管石头一类的在砸银行的卷帘门,叫嚷着叫银行还钱,许多人脸上带着景临看不懂的亢奋,而旁边几个民警在旁边阻止,两方人员看着像要打起来一样。那架势,看得坐在货斗里的赵承怀连声催促两个小的骑快点,生怕那些人殃及池鱼。
因为家里有米粮,所以这些东西不需要买。景临买了不少的盐,厨房里经常用的调料都买了不少,还称了不少的白糖和冰糖,又买了几桶调和油,挑拣着给乐乐买了些以前他爱吃的零食,提了几箱方便面,几箱肉罐头,还买了几箱饼干。
超市里像他们这样来扫货的人不少,但也有人优哉游哉的提个超市篮子东看看西看看,顺便像看傻子一样的看他们,觉得他们小题大做。这样的人就是明显不相信什么末世说,不把最近的几个异常放在心上。
东西买的差不多了,三人去镇上的一家五金店,在店里买了不少散装的煤油,停电的时候用煤油灯比用蜡烛方便多了。
三轮车货斗很小,装不了多少东西,并且都是靠人力拉,也不能太重,不然一路拉回去就太费力了。
满头大汗的把车子骑回村里,没想到路被几辆马车堵了。
没错,马车。几匹毛皮油光水滑的骏马,拉着几辆经过改装的铁皮斗篷车停在路边,几个陌生的男女正把车里的东西卸到路边。一个穿着考究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一包烟,正给村里几个同样刚从外面买东西回来的大爷递烟,有说有笑。
第9章 画符
景临长这么大,除了在电视上看到过马,现实生活中还一次都没见到过。
村里放了假的一些小孩很是稀奇,站得远远地,指着这边哇啦哇啦的讨论的兴起。
赵志文也觉得新鲜,对景临说:“你看那马,毛色真黑真亮,腿上的肌肉好漂亮啊!”
景临点头,他也觉得那几匹马很漂亮。
景临他们被堵在这里,那个中年男人显然主意到了,他面带笑容的走过来,朝着赵承怀伸出手,笑道:“赵老哥,多年不见,你还那么年轻啊!”
赵承怀恍然大悟,从车上下去,和中年男人握了握手,有点激动:“我就说看着眼熟,你是严锐锋严兄弟啊!你才是真的年轻,模样一点没变啊!”
原来这个严锐锋也是他们村的人,只是年轻的时候出去闯荡出一点名堂,娶了个城里媳妇儿,就一直生活在外面,后来更是把自家独居的老爹也接去了城里,期间十几年都没回来过。直到前几年,老头去了,严锐锋按照老人的遗愿把老人葬回到了村里的坟坡上,并且把老家推倒重新修了栋小楼,只是生意太忙,修房的事情都是交给别人打理的,没在村里露过几次面,像景临他们这种常年在外的,更是没见过一次,所以觉得陌生。
严锐锋和赵承怀聊了一会儿,又和景临还有赵志文说了几句话,然后回头冲马车那里喊道:“严非,把马牵到一边去,让村里的伯伯们过去。”
然后,景临就见一名身高最少一米八五的高个儿男人掀开斗篷车的门帘从上面跳了下来。男人面容英俊,理着平头短发,穿着黑色短袖衬衫,露出结实的手臂肌肉,穿着牛仔裤的双腿笔直而修长。男人往这边瞟了一眼,然后把马牵着往旁边的房子里走去,把马路让了出来。
赵志文小声对景临说:“脖子以下全是腿。”
景临深以为然的点头,个高身材好,模样还长得帅气,看起来跟明星模特似得。
严非刚才在搬东西,这会儿把马牵到一边后,也走了过来,跟村里几个伯伯打了招呼,轮到景临的时候,他倒是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大家都没察觉。
马路能过车了,大家和严锐锋了说了再见后,各自骑着自家三轮车离开了。景临也和赵志文分开,把车往自家骑,准备先把东西放回去然后再过去接乐乐。
严非盯着景临远去的背影半晌,然后忽然被人推了推,瞬间回神。
只见他妹严璐凑在他身边,笑得贱兮兮的,挤眉弄眼:“哥,没想到这小村子里还有这么秀气斯文的小哥哦。”
严飞乱揉了两把妹妹的头发,转身往小楼里走,鄙视道:“你脑子里又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严璐追上去,不忿道:“你妹我很纯洁的好吧!”
严母周菲菲从小楼敞开的大门走出来,冲两人喊道:“你俩快别闹了,来帮妈整理东西。”
严非应了一声:“这就来。”
严璐腰一使劲撞得他哥往旁边晃去,然后冲他做了个鬼脸嘻嘻哈哈的跑向她妈。
严非看着妹妹蹦蹦跳跳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不过转念又想到刚刚的景临,确实如他妹妹所说,秀气斯文,气质干净,浑身上下一股浓浓的书卷气息。
而景临这边,显然想不到有人还想着他。他把车子骑回家,东西都来不及规整就去了赵志文家。
时间也差不多快要到吃午饭的时间了,景临去的时候周玉刚好去菜园里摘了菜回来,赵志文爷俩儿正在堂屋里整理买回来的东西。周玉留景临在家里吃饭,景临推辞了,不过周玉给他的一把空心菜他没拒绝,然后抱着乐乐回了家。
之前周玉给乐乐喂过水,所以回到家后景临给乐乐水喝他就不愿意喝了。
中午景临用周玉给的空心菜,凑合着煮了一包泡面吃了,然后才去把车里的东西给整理了。
景临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一个笔记本和那三本书籍,然后从爷爷的房间抽屉里翻出他生前保养得很好的笔墨砚台,一起拿到了堂屋的茶几上。
研好墨,景临翻开笔记本,然后把《洞天阵法》翻到第一页,笔尖悬在纸张的上方,凌空熟悉了一下最基础最简单的一种符的画法,等觉得能画了后,便静了下心,然后凝神在白纸上着墨。
笔墨勾勒,或轻或重,起承转合,不到一分钟,一张符的画像就完成了。从前景临在张爷爷的监督下画这些,基本就只是画的一种普普通通的符纸,画完就丢开。然而今天,在景临收笔的那一刹那,他听见空气中传来一声细微的空气被戳破的“噗”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耳边猛然散开。
小时候景临画出来的符没有上万也有几千,却从没听到过这种声音,但今天他听到了,并且清楚的知道那是灵气溃散的声音。张爷爷曾经说过,符之所以为“符”,是人与灵气沟通的媒介,画符的过程,其实就是将灵力摄取,贮存在纸上的一个过程。符有灵力,承载其的纸自然不能是普通的纸。景临刚才画符用的只是很普通的白纸,没有任何的承载能力,所以在符形成的那一刻,原本该被储存起来的灵力就溃散了。
随后,他又连续画了几次,每次都是在收笔那一瞬间便听到空气中传来轻微的“噗”声。看来还是要去买黄符纸才行,景临默默想到。
放下笔,景临靠在沙发上翻开那本《小昊天心法》。
里面的内容是繁体字,文言文,景临读起来晦涩难懂,他读了没几行就感觉脑袋发晕,但是心里有种直觉,这本书对他有大用,所以也不觉得不耐烦,反而更用心的逐字逐句的,反复的琢磨。
一下午时间,景临都坐在客厅里研究这本心法。到傍晚的时候,赵志文来找他,说叫他去队长家开会。
“开会?开什么会?”景临揉揉发胀的额头,抱着乐乐跟着赵志文往队长家走。
“可能是关于最近车子这些异常的事情。”赵志文说,“午饭过后没多久那个严伯伯就来我家了,他们家原本在城里生活得好好地,是他儿子的一个比较有背景朋友跟他说了点事,然后他们一家就卖了所有的家产,买了几匹马准备回到乡下生活。”
赵志文说这些的时候,神情很是严肃。原本心里还抱着侥幸,希望只是他们杞人忧天的,但目前看起来,以后的情况可能真的会不好。
第10章 开会
两人很快到了队长家。
队长家的小院子里已经坐了不少人了,来的都是村里人家主事的人,不过大多都是妇女,只因劳壮力都在外面打工没回来。
严锐锋和严非也在其中。
严非第一眼就注意到了景临,看他怀里抱着个熟睡的漂亮男孩儿,面容几分相似,心里忽然空落落的,心想不会吧,看着这么年轻小孩都这么大了?
景临当然也主意到了严非。没办法,这人个头那么高,即使是坐在那里,也是鹤立鸡群的存在。不过他也只是快速的看了一眼,然后和赵志文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队长是个干瘦的中年人,面相和善,只是这会儿端着茶杯站在一边儿愁眉不展的。陆陆续续的,被通知到的人都来了,不少人嘻嘻哈哈的聊着天,直到队长清了清嗓子,叫大家先安静下来。
队长说:“今天把大家叫过来呢,其实就一件事。想必大家都清楚停电坏车的事情,很多人包括我之前都没引起重视,但是,今天严老弟从大城市回来,他跟我说了些事情,这种情况可能以后会更严重。”
原来还轻松的气氛顿时严肃起来,严锐锋在队长的示意下从凳子上站起身,对村民道:“很多乡亲没有出去可能不清楚,我一路从Z省回来,途径的所有城市都停水停电了,一路全是烂在路上的车子,并不止我们这一块儿才有这种情况。这代表着什么,严不严重,我想在座的诸位心里都有个谱儿了。乡村里大家都有屯粮的习惯,用水也是自家井水,城市里就不一样的,平日吃喝都是靠买。现在银行里取不出钱,很多人抱团去砸银行抢钱,抢不到钱的就去抢超市,抢店铺,以后还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大家也知道我年轻的时候在外面闯出了点名堂,认识了几个有背景的朋友,我之所以回咱们村,也是形势所逼。因为有朋友跟我透露,以后的情况只会更严峻,所以大家现在能屯粮就多屯点,能联系到家人朋友就叫他们赶快回家。”最后他环视一圈在座的人,“我虽然二十几年没回咱们村了,但是在座一些叔叔婶婶也是看着我长大的,念在这些情分上,我也不会编谎话来骗你们,再说我骗你们也没好处。信不信的随你们,若以后果真出了什么事,就不要说没人给你提个醒儿。”
严锐锋多年事业有成,身上气势不是一般人可比的,这番话说话来,大家基本都信了,当即就有好几个女人慌张着说他家男人小孩都在外面。
队长压了压大家嘈杂的声音,说:“事情说完了,该怎么做,你们自家回去商量着,这事儿也可以跟自家亲戚说说,多做准备总是没错的。”
景临几个之前屯东西的态度还有点漫不经心的,此刻便立即商量了一下,明天一早再去买东西,不去镇上了,去县城。
事儿说完了,大家也该散了,离开村长家的时候,严非不自觉的加快脚步,走到景临身边,不动声色的问他:“这你儿子?挺可爱的,怎么睡着了?”
景临不解的看他一眼,心想他俩没这么熟吧,不过还是回答:“不是,是我外甥,他身体有点不舒服。”
严非:“是感冒吗?我家备有儿童药,用吗?”
乐乐的情况压根不敢乱用药,景临摇头拒绝了,不过对方的好意,他也道谢了。
景临是熟人之间话都很少,更何况才见第二次面的陌生男人,他总感觉对方看人的眼神太有侵略性,更不愿意和对方说话,便说了再见,抱着乐乐追上了前面走得略快的赵志文。
严非也知道自己突兀了,遗憾没和再景临多说会儿话,不过这点遗憾也很快被景临并没有结婚的消息冲散了。
严锐锋在后面冷眼看着自家儿子兴冲冲的走过去冲人搭话,等景临走了,他才上去攀着儿子肩膀,旁边还有人,不敢训大声了,只得小声的训斥:“你看你那猥琐样儿,人好好地孩子你别想给我带坏了!”
严非喜欢男人,在他读高中的时候就跟家里人出柜了,闹了好大一通,家里有段时间都鸡飞狗跳的。父母反对,严非坚持,两方僵持了好几年,在严非大学快毕业时两口子见实在掰不过来,又有严璐在旁帮她哥说话,两口子也就认命了。你说喜欢男人就男人吧,可等到严非都工作好几年了,也不见他找一个回来,问起来总说没看对眼儿的,缘分没到。你说儿子要是喜欢女的,还能安排他相亲什么的,喜欢男人,两口子还真有点无从下手。现在严非都快三十的人了,恋爱还没谈过一次呢。
虽然急于儿子的个人问题,但是严锐锋也不能容忍自家儿子去祸害别人家孩子。景临一看就是乖宝宝,这样的孩子对方父母肯定是非常宝贝的,要被自己儿子带坏了,以后村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完全没法交代啊。
严非哭笑不得的摸摸被父亲锤了的地方,“爸,我就跟人说说话,你紧张什么啊。”
严锐锋“哼”了一声:“就你平时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样儿,突然去找别人说话能有好事儿?”
严非无奈道:“你儿子又不是洪水猛兽,再说,我感觉他跟我一样。”
“这你还能感觉出来?”严锐锋狐疑的看着他。
这事儿吧跟老辈人说不清,严非也不多解释,只是点头。
严锐锋是知道自己儿子品行的,虽然喜欢男人,但其他地方没的说,一向是“别人家孩子”,从小到大给他们两口子长脸的次数多了去了,也不认为他是那种会说谎没分寸的人,不过还是嘱咐一句:“说话可以,但是别瞎撩,带坏了人父母得打死你。”
严非无奈的点点头,也不认为自己父亲瞎操心什么的,父亲也是为了他好,毕竟以后在村里长住的话,闹出点什么不好看,他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的。
第11章 屯东西
第二天,景临早早的起了,给乐乐喂了水后,抱去了赵志文家,请周玉看着。然后和昨天一样,与赵志文还有赵承怀骑车去买东西。
村里都是昨天开了会的,家里还有现金的,没有现金的也到处找关系亲近的人借点。虽说现在情况特殊,都一个村子里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且远亲不如近邻,谁都不知道今天你拒绝了对方的请求,哪天是不是就轮到你求人了,所以别人开口了,多多少少也会外借点。
村里要去买东西的,基本都骑着车出来了,当然也并不是每个人家都有三轮车这种东西,现在电瓶车在农村里都普及了,倒是能驮不少东西,但是很笨重,有的人就选择了自行车,后面扎了一沓蛇皮口袋和一卷麻绳。
严非家的小楼在村口,也是远离中心的房子。景临骑着车从旁边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严非一家牵着马车出来。别人骑车,他家用马,也是稀奇,不过倒是轻松许多,且马儿跑动起来,速度也比他们骑车的快多了。
去县城的路程骑车就远得多了,最少也要四十分钟。
景临他们走得早,加上这日天气比凉爽,温度没有多高,骑车也没多热。一路靠边上都是车子,大大小小的排列在那里,视觉上看着有点乱,一些地方还有许多的工人围着瘫痪的车辆在卸货,纯靠人力运输走。
进城要上一坐桥,往左边是进城的路线,县城北站在那个方向,往右边则是通往县城南站,县城最大的一个食品批发市场就在那边。景临几个和村里人通过气,他们不进城,而是上了桥右拐,直接去批发市场。
一路骑车到了批发市场,只见足有十米宽的入口几乎被人与车全部堵住,好几个市场的安保人员在旁疏通维护也丝毫不起作用。没想到这么早这里就这么多人了,景临看着那拥堵的人群,下了车,和一起过来的村里人商量:“我们留两个人看车吧。”然后转向赵承怀,“叔你留下来,我和志文进去买东西。”
“行。”赵承怀应道,然后点了一个家里也是两个人一起来的一对婆媳中的婆婆,“英华嫂子也留下吧。”
这婆媳俩婆婆叫刘英华,媳妇儿叫刘素琴,娘家是一个村里的。现在家里除了她们就还有两个上小学的小孩,家里的男人都出去工作了,一般只有过年的时候才回来。刘素琴人有点胖,加上个子一米七多比村里好多男人都要高,所以看起来比较壮实,干起活来也有劲,是一把好手,听赵承怀叫她婆婆留下,当下便拿起放在车斗里的蛇皮口袋,说:“妈你留下看车,我跟他们一起进去。”
刘英华忙说:“那你当心点,多买点盐回去。”
刘素琴道:“放心吧,我知道的。”
商量好了,景临等人就往入口走去。进的要进去,出的要出来,肩抗的手提的,大包小包,装满货的三轮、两轮车,怎一个乱子了得。光是挤进去,景临等人就热出了一身的汗。
景临他们大头就是买盐等调味料,所以直接就往调味区走去。经过米粮区,看到两个年轻男人因为一辆小推车的使用权而争吵起来,双方面红耳赤几乎要打起来,周围没一个人去劝阻,全都脸色漠然的绕过他们往里面挤去。
景临他们也没有停下脚步,等来到调味区的时候,发现这边的人虽然也多但是比起米粮区就要少得多了。也是,调味品除了给食物调个味道,平时谁会只吃调味品过活的,一般人买的都不多,现在这么个让人心里慌张的时期,更多的都去抢购能填肚子的了。
景临和赵志文走到最里面,选了一家没几个人的走进去,村里的人也跟着走进来。呼啦啦将近十个人,一下子就让摆满了商品的店铺拥挤起来。
因为已经是批发价格老板不接受讲价,众人直接开始挑选自己想要的东西。盐景临又买了两箱,酱油醋味精鸡精等,都是一箱一箱的买,各种辣椒酱、食用香料也买了不少。
搬酱油的时候,景临看到旁边的果酱,心里一动。从严锐锋的话中得知,以后会是个什么场景谁都不知道,但总归是不会好的,水果这东西不耐放,但是做成果酱就不一样了。乐乐才五岁,水果类的营养是少不了的。三轮车太小,他想着这两天都要往县城里跑了,多买点水果回去。
有米有麦,家里有田地能种菜,吃方面缺的也就是这些调味的。调味的买的差不多了,景临去提了十几箱牛奶,经过干货区,看到有水果干卖,便也买了几十斤,最后去买了几十斤猪板油,都是附近养猪场刚杀了猪拉过来的,看上去还是新鲜的。
回去可比来时累多了,没家的三轮车几乎都装满了,骑自行车的,后座上也是左右各自绑着两个蛇皮口袋,中间还摞了一袋,前面的杠子上还放着一袋,亏得车子够结实,不然这么多东西还真不知道怎么运回去。
采购花了不少时间,等回到家,景临骑了一路,不比之前一下子骑十几个小时轻松,大腿根都疼。一回到赵志文家,就摊在他家木椅上歇了好一会儿才有爬起来去看乐乐。
乐乐没醒,但是身上的红疙瘩这会儿看颜色浅了不少,为此景临心里又踏实了一点。
下午歇到三点,一行人骑车又往县城去。
反季节水果太贵,现在资金紧张,所以景临买都是挑应季水果便宜的买。村里人虽然也买了些水果,不过见景临这趟全是买水果还是语重心长的叫他还是买填肚子的要紧。景临嘴上谢过,不过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买,像桃子这类他就买了不少,然后是家庭常备的苹果,买了些大枣,看到有乐乐喜欢吃的火龙果,也买了一些,零零总总下来,就一百多斤了。
东西拉回家后,天色已经渐黑,正好又遇到赶着马车回来的严非一家,他们正在从铁皮车棚里往下搬粮食。他们家不像村里人,米粮之类的一直就屯了不少,他们家田地这么多年一直租给队长家的,一直给的现金。今天景临他们往县城走,他们则是往周边村里去的,在周边收米粮还有菜籽油。
晚上景临则回到自己家,把东西归置好,花了将近三小时的时间把猪板油炼出来,煮了碗面就着油渣吃了,才洗了澡睡觉。
第二天也是大早上就出发。今天景临三人和村里人是分开走的,村里人依然去批发市场,他们仨则左拐进了城。虽然依然有清洁工在打扫着,但很多店铺都关门了,显得萧条了不少,走在街上的人群也不再是神情悠闲的。
他们找到一家日用品批发部,买了不少洗衣粉肥皂洗发露之类的,牙膏买了一件,足有72支。买了不少牙刷,洗脸的毛巾也买了一沓。看到有充电用的暖手宝,想着没电,这东西也没有用了,不过景临问了问老板,有没有那种直接灌水的暖手袋。老板表示那东西一般店家都没进货了,不过他这里有不少,都是往年压下来的库存。景临便买了二十个,赵志文也拿了二十个。
老板给他们找零的时候,斜对面一家小超市突然哄闹了起来,几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怀里抱着不少东西从超市里跑了出来,怀里的东西边跑边掉,后面跟着几个超市工作人员,一边追一边弯腰捡东西一边大喊,有人抢劫。
“唉,这世道要乱了。”老板叹气。
景临问:“最近县城的情况怎么样?”
老板道:“刚才那样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这几天天天都有小超市被抢,就我知道的,这条街上关门的超市就有好几家了,一个是怕抢,一个是怕真的出什么事了,好歹自家超市里还有东西救命。”
“那您怎么不急还照样开门?”赵志文插话道。
老板苦笑一声:“我也是没办法,我仓库里还有那么多货,屯着也不能当饭吃是吧,卖出去一点,得了钱买其他东西更好。再开两天,我这店也关门了。”
和老板告别后,景临说要买些菜种回去。赵承怀便带他去了种子门市,景临买都是买以后能自己留种的菜种,黄瓜苦瓜茄子青椒这些肯定是少不了的,还买了大小白菜、茼蒿、生菜、香菜、韭菜等等,调味用的大蒜生姜葱也买了。反正是只要家里能种的,多多少少都买了些,像豇豆四季豆南瓜冬瓜这些赵志文家就留有很多种子,所以景临就没有买。
最后,景临去买了不少玻璃密封罐,几个用来装面条花椒干辣椒之类的,其余的都用来装果酱的。如此,车斗里装得差不多了,三人便打道回府。
今天中午只歇了一个小时就骑车出去了,这次要买的就是家里常备的一些药品,还有不可缺少的纸巾,以及景临一直惦记的符纸。
纸巾他们就直接去的黄台镇的纸厂,各自用批发价买了一车回去。然后再去金河镇,在镇上三家小药店里都买了些药品,然后又去县城,骑着车把县城大大小小的药店都光顾了一回,总量加起来倒是不少了。
最后景临说要去县城的纸扎街。
第12章 乐乐醒了
赵志文奇怪道:“去那里做什么?”
因为那里卖的东西的原因,平常人家是很少往那里去的,除了家里有人过世,也就过年前去那里买些东西备着祭祀用。
关于符纸的事情景临倒是没想着瞒着赵志文一家,但是现在也没打算解释清楚,只是指指头顶,道:“我感觉这空气中多了点东西。”
赵志文一脸“你别吓我的”表情看着景临,赵承怀也看着景临。
景临小时候和神神道道的老张头走得近的事情赵承怀一家是知道的,老张头以前是干什么的也知道一点,现在见景临这样说,倒不是怀疑他,而是相信他,相信这空气中却是多了点什么。
“那这东西是好是坏啊?”赵志文说。
“说不清楚。”景临道,确实是说不清楚。这空气中多出来的应该就是普通纸张锁不住的灵气,灵气的出现对他某方面比如画符来说可能是好的,但对其他人,就不一定了。要不然怎么会一直停电不来呢,肯定与突然出现的灵气有关的。
到了现在,景临身上的一万块就还剩两千多块了,他准备留一千块买符纸,剩下的则留着买些自己和乐乐要穿的衣服被套之类的。
景临要拿钱去买符纸,赵承怀并没有说什么,虽说是借给景临的,但就照目前的情形下去,和直接送给景临并没有什么区别。给了景临,怎么花用都是景临的事,而且,景临是个有计划的人,这一点赵承怀一直知道的。
陪着景临去了纸扎街,这里好多家店都关门了,就还有零星的几家开着。景临随意的走进一家,那老板是个地中海老头,正无聊的坐在门前摇扇子打蚊子,一见景临,立即来了精神,上前殷切的看着景临:“小伙子,要买点什么?店里东西正打折呢,买得越多打折越多。”
老头慌啊,就他认识的邻居朋友,这几天天天早出晚归的往家里屯东西,他们家就他还守着这个店想着卖点钱出来,家里其他人都在屯粮,他这几天心里烦躁得都快坐不住了。
景临直接说明来意:“我想买点道观用的黄符纸。”
老头一听,顿时乐呵道:“小伙子你可算来对地方了,这纸扎街,就我家卖的符纸是一等一的好,其他店里都比不上的,这县城周边做道场的道长几乎都是到我这来买的。”
说着,老头就从旁边一个角落里拖出来一个纸箱,里面全是三指宽的黄符纸,纸质看起来还好,并不粗糙。
老头不遗余力的向景临推荐:“这符纸啊你放心用,可以吞服的!虽然价格比一般黄纸贵些,不过人吃了不用担心出事啊!还有,朱砂液你要吗?你买的多我一样可以打折的!”
“看情况。”景临说,问老头:“这里有毛笔吗?能借我一用?”他要试试这些纸行不行,如果能锁住灵气那是最好,如果不能,那就没必要浪费钱买这些东西了。
“有有有。”老头转身到店铺靠角落的柜台走去,打开抽屉在里面翻翻找找,然后拿出自己平时用的一只普通毛笔出来,还把墨汁也准备好了。
景临从箱子里拿出一张黄符纸摆在柜台上,执笔站定,凝了会儿神,然后开始在符纸上着墨。
景临画符的时候,赵志文他们就在旁边看着,他们虽然看不懂景临画的内容,但是觉得景临画符的样子很是严肃,并不敢开口打扰,倒是那个老头,叽叽喳喳的在景临耳边道:“小兄弟画的不错啊,这弧形弯得比我认识的一个道长还流畅,诶这勾有气势!”
幸好景临的心神全跟着笔尖在动,老头说了些什么他全都没听见。
笔尖上提收尾,景临屏气凝神,没有听见耳朵边响起灵气溃散的声音,心中一喜,再仔细去看那已经完成的符纸,便见上面一道流光随着笔墨的痕迹缓缓流动,只是比较弱,并不明显。
成功了!
景临内心雀跃,不过面色平常,他放下笔,漫不经心的把符纸折叠好揣在手里,对老头说:“这符纸怎么卖的?”
“一块钱一张。”眼看着一笔生意来了,老头喜滋滋的,也不敢乱报价格,见景临皱眉,生怕景临嫌贵,赶紧解释:“小兄弟我真没乱喊价,要知道放以前这符纸我都卖两块钱一张的,你这价格,以前只有非常熟悉的老熟人才能从我这买到。”
既然这里的黄符纸有用,即使贵,景临也没打算不买,当下便道:“你不是说买的越多打折越多吗?我要买一千块钱的黄符纸,你能给我便宜多少。”
一千块钱!这要放在之前,老板还真不怎么在意,不过现在情况特殊,一千块能批发到的东西也不少了,老头算了算,想着反正卖不出去也不能吃,便连卖带送的给了个数:“一千块钱我给你一千三百张,你看行吧?可别再砍价了,这是老头我最大的让步了!”
景临沉吟了下,然后点头:“那就这么多吧。”
老头顿时松了一口气,虽然不能吃,但是好歹能用来糊墙,擦屁股虽然糙了点,但也不是不能用啊,比白送好。
很快的,老板数了一千三百张出来,给景临装好,然后献宝一样拿出一个盒子,打开了凑近景临,道:“这笔可是以桃木为杆,笔尖是纯狼毫毛做的,用它画符绝对称手!打折下来也不贵,只要两百,来一支?”
景临摆手拒绝了,别说桃木了,他家里爷爷留下来的那支毛笔,可是玉做的杆,笔尖一样是纯正的狼毫毛,比这老板推荐的,质量好了不知多少。至于那个朱砂液,景临倒是磨缠着让老板送了他一瓶。
买好了,景临等人骑着车踏着夕阳暮色往家里走去。
回到家,有个大惊喜在等着景临,因为乐乐醒了。
“舅舅!”原本坐在门口帮着周玉择菜的乐乐一看到景临,顿时从椅子上蹦下来,迈着小短腿向他跑去。
“乐乐!”景临激动的,把车停住后直接跳了下去,一把把乐乐抱在怀里,这里摸摸那里看看,见睡了好几天的外甥真的醒了,并不是他幻想出来的。
周玉笑嘻嘻的也站了起来,“你们才走没多久就醒了,醒了就喊饿,我给熬了粥,连吃了两大碗还说要吃,怕他撑坏了就没敢给。”
景临抚着依赖的攀着他脖子和他脸贴脸的乐乐,还处在乐乐醒过来的喜悦中,说:“应该的,周姨谢谢你。”一连说了好几遍。
赵承怀看他喜得什么都不知道了,笑了几声,把人往边上推了一点,自己帮景临把车骑到自家屋檐下放着。
景临他们这里七月要八点过才黑,这会儿虽然到了晚饭时间,不过天色还亮着。乐乐醒了,大家都高兴,周玉早就去鱼塘里捞了两条鱼回来,都收拾好了,就等着他们回来。
赵家里面,做鱼技术最好的就数赵承怀了,他也没那种老旧的男人不下厨的观念,家里平常是周玉煮的多,但是遇上什么节日家里来客了,掌勺的都是他。
晚上他就做了个红烧鱼还有水煮鱼片,用中午没吃完的豆腐煮了鱼头汤,加上几个家常凉菜,一桌人痛痛快快的吃了一顿。而乐乐饭量比他往日大了好多,不止吃了一大碗饭,喝了一碗汤,桌上的白糖西红柿基本他一个人吃完的,就这还想再吃,好像要把这几天没吃的份都补上似得。景临还没从他刚醒来的喜悦中回神,就又被他的大胃口给吓坏了,摸着他的肚子,确认他没吃撑,放心了些,不过也不准他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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