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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七日娘子.txt

2023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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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娘子
作者:小孩你过来
第一章
玉峙王朝之所以称霸百年,除其地大物博之外,主因军事实力雄厚。
玉峙王朝男子不仅骁勇善战且舍生忘死。他们的一生只为战争而活,为战争而死。正因此故,导致本国大批女子宁愿外嫁弱势小国安度余生。
然,玉峙王朝皇帝为控制本国女子愈演愈烈的叛国之举。颁布圣旨一则:凡玉峙王朝外嫁他国之女子,若其夫被俘、战死,其妻押送玉峙王朝,终身为奴,其颈烙“叛”,以儆效尤。
所谓完璧娘子,是指嫁入他国,却未与夫君圆房的女子,又称新寡。
新寡村建在玉峙王朝国土以西山脉边缘,三面环山包围,形成天然高墙。“完璧娘子”由朝廷派重兵监管,新寡村的寡妇们,日常生活与普通百姓相似,下地种菜、纺织、河边洗衣、闲谈,但不允许她们踏出新寡村半步,就此直至终老。
不过,玉峙王朝皇帝设立新寡村并非优待“叛”妇,而是赋予她们新的使命,那便是为本国男子传宗接代。所谓:借腹生子。
当其中一位“完璧娘子”指定成为某位将士的孕育母体之后,此女便暂时成为那位将士的“七日妻”。七日内,女子需眼戴蒙布与“夫君”圆房。换言之,“七日妻”从始至终见不到“夫君”的真容。话说此安排甚为巧妙:一则、避免男女两情相悦,产生不该有的情愫;二侧;若受孕成真,避免女子冒死逃离新寡村,找上“夫家”寻子。
※※
第二章
偏僻的树林间,一间简陋的茅草屋中传来孩童嘶声裂肺的哭喊声。
……
小男孩见娘醒了,嘎嘎一笑,很听话的真把鼻涕泡倒抽回鼻孔。
她木讷地眨眨眼,首先看向小男孩。男孩长得虎头虎脑非常可爱,就是玩鼻涕脏了点。
“宝贝,你是谁家孩子呀?”
墨无名眨巴眨巴大眼睛,伸出一根小肉手指指乔晓佳,稚嫩道:“你家的!”
乔晓佳“喔”了声,原来还有别人住在这。
小男孩似乎很享受乔晓佳“无微不至”的服务,他露出一排米粒似的小白牙,稚嫩道:“娘,默默饿。”
话说她对穿越这事还是挺淡定的,只是她感到有点沮丧。因为这副五官,就是她十七、八岁时的那张脸,谈不上好或不好,缺乏新鲜感罢了。
乔晓佳转过身,发现小男孩一直盯着自己的胸部眨巴眼,随之心平气和道,“宝贝,不能有奶便是娘呀,我还年轻,叫姐姐吧?”
四周翠绿一片,幽静清冷。她好似正处于渺无人烟的地段,茅草屋旁有一间一平米见方的小木栏,木栏里圈着两只母鸡。乔晓佳蹲在鸡窝旁,慢条斯理的翻了翻,随之瞥了母鸡一眼,神色中带出指责的意味,说:“不下蛋不如当公鸡。”
记忆是空白的,但据她分析,穿越的这幅身体应该是她的前世之身,虽相貌大致相同,但要比穿越前的身材瘦小许多,目测看去,她原本一米七二的个头缩水成了一米五几。
乔晓佳是个慢性子的人,生前工作为平面广告模特。因为并非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所以在接不到工作时,夜夜歌舞升平,作息又没规律,即便起床,也可以悠闲地卧在被窝里躺上几小时,至于对小孩子的耐心能保持多久,就无法估计了。
她蹲下身,问:“我叫墨紫雨,你叫什么呀?”
乔晓佳一听都姓“墨”,那必然是有血缘关系的“亲戚”,她如释重负地笑了笑,随之轻轻咬住墨无名的小胖胳臂在牙齿间咯了咯。
墨无名“嘎嘎嘎嘎”的笑着又溜出一串口水。
此时,只听“啪”的一声轻响落地,她拾起一看,是一枚翠色较纯的玉佩,玉佩上雕刻着一尊佛像,乔晓佳不以为然地攥在手心,在木柜中翻找一阵也没见到“半毛钱”。
乔晓佳看了看玉佩,既然已穿越,那这块玉佩应该也属于她了,想到这,她笑眯眯地拉起墨无名,“默默,你知道咱们从哪条路去城镇吗?”
“娘,您带默默去何处?”墨无名小碎步紧紧跟随。
“姐姐带你去探险。” 乔晓佳随口一应,她的笑容如此轻松,在她独自闯荡的二十二个年头里,使她渐渐明白一个道理:面对窘境与贫困,怨天尤人毫无意义,不如潇洒地面对人生。当然,这也是她到死也没一分钱存款的重要原因。
“叫姐。”
“平时咱们都吃什么?”
“野菜粥。”
※※ ※
乔晓佳带着墨无名走了二个多小时,终于在天黑前遇到一个农夫,农夫为她指了进城的路。据说还要再走上三个时辰才能进城镇,农夫见她孤儿寡母满头大汗,还提着重东西,“好心”地用八个窝窝头换走两只老母鸡,乔晓佳自然愿意换,刚巧解决燃眉之急。
乔晓佳望向孩子满足的大笑脸,顿感心里一酸,想起自己在孤儿院长大的日子,虽未到食不果腹,但除了逢年过节有肉吃,平时只是青汤挂水的填饱肚子。
“墨墨,为何你总叫我娘,谁教你这样叫的?”
最烦人的是,疑团云云也找不到个明白人问问,她斜了墨无名一眼,狐疑地挑起眉:“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真是你娘?”
乔晓佳被震耳欲聋的哭声震得头晕脑胀,她捂住耳朵点头妥协,道:“算了算了,愿意叫娘就叫娘吧,别哭了乖乖。”
墨无名一听娘又要自己了,瞬间停止哭声,笑呵呵地继续啃窝头。
乔晓佳见状目瞪口呆,这孩子是演技派么?还真是收发自如呀。
“墨墨有爹么?”
墨无名对这个词似乎很陌生,摇摇小脑瓜指指乔晓佳:“有娘、有娘!”
她们翻山越岭终于看到城镇高高的围墙,但按规定,过了子时不可入城。乔晓佳只得带着墨无名在树下等开门。
墨无名依偎在乔晓佳怀里呼呼大睡,睡姿是那么地熟悉且自然。乔晓佳眼底含着一丝笑意,手指不由顺了顺了他柔软的长发。也许是相处太短还有新鲜劲的缘故,说心里话,她并不太排斥墨无名,不过,希望这孩子是她弟弟或侄子之类的非已出之子。
乔晓佳是习惯晚睡的人,这会儿她只是感到走累了,并不是太困。
唉,从古至今,看来哪里都不好混。
第三章
天刚刚蒙蒙亮,巨大的城门外,已聚集了不少百姓等候入城。
乔晓佳听到嘈杂的闲谈声,张开迷蒙的双眼。而墨无名流着口水仰躺在她腿上依旧安睡。乔晓佳不由哑然失笑,这孩子的性格倒跟自己有一拼,走到哪睡到哪,一点不“怯场”。
墨无名揉揉眼皮,顿时被眼前的一幕震撼了,他乌溜溜的大眼珠左顾右盼,兴奋得好像刘姥姥走进大观园。
乔晓佳应了声,发现城门侍卫盘查极为谨慎,尤其对女子,翻来覆去的上下看,她为避免侍卫询问过多,俯下身轻声叮嘱墨无名:“墨墨,先叫姐姐好吗?”
墨无名虽不懂娘为何不想当娘了,但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嘟嘴点头。
乔晓佳摸摸他的小脸蛋,卯足劲将沉甸甸的墨无名抱在怀中。她按顺序排在百姓队伍中,时而伸头探脑,注意前方盘查事项。
此刻,只见队伍大乱,一位妇女被侍卫推倒在地,随后五花大绑捆起。其中一位侍卫上前一步叫嚣道:“大胆叛妇,胆敢以伤口掩饰烙印?!岂能让你鱼目混珠入城,押走!”
乔晓佳抱着哭哭啼啼的墨无名走出队伍,来到路旁向一位歇脚的老者询问情况:“老伯,请问一下,刚才那位妇人犯了何罪?”
老者叼着水烟袋抬起头:“姑娘并非玉峙国人?那老夫劝你还是莫进城喽。”
乔晓佳一怔:“城中排斥外乡人?我从大老远赶来的,不进城无处可去。”
老者喟叹一声,道:“在咱们玉峙国别说外乡人低人一等,就说方才那位叛妇吧,虽是本国人又如何,照样入城为奴。”
老者磕磕烟沫应了声:“远嫁他乡又被抓回来的女子都算叛妇。”老者指指后脖颈,“有‘叛’字烙印,一辈子的污点。”
既然墨无名帮不上忙,乔晓佳只得用指尖轻轻感受字形,摸起来就像一个图章镶在皮肤上,但凸起的字形比划很模糊,好像手茧那般触感粗糙。
最终,在她反复摸索之后,大至断定是个“叛”字没错。
乔晓佳醒悟这讯息后,真是心灰意冷到极点,身为叛妇还带着外乡人的儿子,此刻又不能进城,她日后该如何生存?唉,唯一的两只老母鸡还让她换了窝头。
她显然很久没这么沮丧过了,只感前途一片渺茫。
……
一刻钟后
乔晓佳躲在树后观察进城时的盘查过程。她经前思后想还是认为进城是唯一的出路,可以打工赚钱维系温饱,但如果不进城,她带着三岁大的孩子肯定是死路一条。
墨无名也探出小脑瓜学着张望,真热闹吖。
乔晓佳很清楚自己想做什么,其实,这幅一无是处的身体根本不值得她留恋,但毕竟是前世之身的骨肉,如果不是为了这无依无靠的孩子,她真跳河去了。
待她观察一会儿,发现镇守侍卫真是很谨慎,就连男子入城都要上下其手摸一遍,已然打消了她女扮男装的念头。
……乔晓佳一口气跑出几百米,气喘吁吁地伫在某地发懵。她此刻已急得红了眼眶,连个孩子都看不住,不承认行么?自己真的很没用。
她又一路边喊边跑回走失地,蜷缩膝盖坐在树下等待墨无名能找回来,但愿如此。
乔晓佳欣喜若狂地站起身,但笑容顿时僵在嘴角,只见一位书生装扮的男子抱着墨无名正向她这边走来。
男子指指乔晓佳,朝墨无名浅浅一笑,问:“那是你娘吗?”
乔晓佳没好气的上前一步将墨无名抱在怀里,不友善地瞥了男子一眼,指责道:“这又不是玩具,不能觉得好玩就抱走呀!”
乔晓佳见男子神色和善,试探道:“抱歉,我不小心撞伤了脑子,记忆大半模糊不清。”
男子一怔,再次打量衣衫褴褛的乔晓佳,蹙眉担忧起来:“我是宋亦韩啊,你何时受伤的?你夫君可知晓此事?”
乔晓佳缓缓摇头,轻描淡写地说,“什么夫君,早就死了吧。”
宋亦韩眸中掠过一丝黯然,欲言又止,继而扬唇一笑:“既然到了城外为何迟迟不入城?”他顺手抱过墨无名,只因这孩子的分量着实不轻。
乔晓佳不自然地撩了撩发帘:“我该进城吗?到现在我还不确定这里有没有我的家。”
乔晓佳听出此人并不喜欢墨紫雨的家人,何况身为书生本不该这般口无遮拦,看来已到了不骂不快的地步。思于此,她婉言谢绝:“进城有侍卫盘查,墨墨吓得一直哭。”
有了宋亦韩相助,侍卫不但未刁难,还毕恭毕敬的为他们让出一条路。乔晓佳自然顺利进入玉峙主城内。城中沸沸扬扬的气氛不再令人感到压抑,此刻,她一直悬起的心总算落下了。
乔晓佳回过神,她走上前欲抱过墨无名,随之朝宋亦韩浅声一笑,“谢谢你带我们进城。”
“对我不必这般客气。”他回应得很轻,却并未将墨无名交给乔晓佳。
“实不相瞒,一点没有。”乔晓佳抿抿唇。看宋亦韩眉清目秀一副斯文模样,只能说这男人太不会掩饰内心情感,也正如她所料,果然有情愫。
乔晓佳听到浩浩荡荡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没等她回头便被宋亦韩拉到路旁躲闪,逐叮嘱道:“当兵的杀人不眨眼,你日后要多加小心。”
乔晓佳应了声,贴在墙边等待军队先行通过。她漫无目的地看向一排排训练有素的士兵。士兵脸上丝毫无多余表情,如同一群冷血无情的僵尸人。
乔晓佳不意间与这位将军四目相碰,她打个哆嗦即刻垂下眼皮,因为这男人刚毅的脸颊透出几分冷酷,仿佛一个看不顺眼就得手起刀落砍了她。
待大批士兵终于走过,乔晓佳这才长吁一口气,她要穿越成男人也去当兵,话说,古代女人的地位实在是太低了。
“真看不出,原来你也喜欢骑马打仗。” 乔晓佳现在关心的是怎么过日子。
宋亦韩笑而不答:“先回宋宅安置好你们母子俩。”
“这合适吗?你家里几口人?”
“不多,十余口而已。”
不过,这也算出门遇贵人,不论宋亦韩动机是什么,至少他们一大一小今晚不用睡马路。
第四章
据宋亦韩讲述,乔晓佳得知这幅身体的主人墨紫雨,原本是城中一位地主家的小姐,家道中落时不幸家父病故,而墨紫雨的娘是位贪财如命的女人,所以为保衣食无忧,将年仅十五岁的墨紫雨远嫁外乡大户人家为妻,具体嫁入何处,宋亦韩并不知晓,再之后发生何事更不了解。宋亦韩一直以为墨紫雨过得很好。
宋亦韩宅邸虽不奢华,但也是三进三出的四合院布局,二十二岁的宋亦韩半年前刚娶妻,尚无子嗣,祖孙三代都是读书人,且从未离开过玉峙城。
如乔晓佳所料,宋亦韩曾请媒婆去墨家提过亲,但墨母嫌宋家贫寒断然拒绝,而墨紫雨与他仅三面之缘而已,换言之,即便乔晓佳穿越后没失忆,对宋亦韩的印象也不深。
从宋亦韩对于玉峙王朝的概论中,乔晓佳已大概了解到本朝的管理体制。城中除了文人外、商户外,壮年男子大多参军。四十岁后若未战死沙场便可退役,所以城中百姓多半为中年人,退役后不必考虑生计问题,国家出资供养至终老,而大户人家的佣人则是由国土沦陷的外乡人以及一部分“叛”妇组成。
乔晓佳抿了口茶:“如你所讲,叛妇都要给官家做奴仆?”
“嗯,终身为奴,就连子嗣也是。”
乔晓佳轻应了声:“那就没有想逃跑的吗?”
乔晓佳紧紧攥住茶杯,腹诽苦笑:她哪有那么好命,早已被人刻上耻辱之印。
宋亦韩放下茶杯:“你这几年过得如何?”
“你也看到了,孤儿寡母、居无定所,得过且过吧。” 乔晓佳神色淡然,“若宋公子方便的话,帮我寻个差事,我们不能总住在你家。”
听罢,宋亦韩应了声,虽说他家不算富裕,但养活一个半个闲人不成问题,只是墨紫雨母子无名无分的久居必遭人议论。
“你刚回城先住一段,我过几日去织布坊帮你打听打听。”
“嗯。你先歇着吧,就像到了自家那般不必拘束。”宋亦韩起身时满口答应,明白她的意思,寡妇门前是非多。
乔晓佳向他抛去感激的目光:“我一定会报答你。”
宋亦韩笑了笑,欲言又止,随手合上房门而出。乔晓佳走到床边,注视墨无名天真的睡颜,不禁疲惫地叹口气,还是当小孩舒坦,整天无忧无虑的多好。
乔晓佳没多想,只感困意袭来,将墨无名抱到床里侧,随后爬上床会周公去了。
※※ ※
乔晓佳这一睡就到了次日晌午,一睁眼发现墨无名并不在床上,她激灵一下坐起身,跑出大门时发现墨无名正在院子里玩,而宋亦韩的母亲一边扇扇子一边在旁看护。
宋母见乔晓佳傻傻地站在门口,爽朗一笑:“哟,你终于醒啦,孩子哭成那样都未吵醒你,看来是累坏了吧?”
乔晓佳尴尬地点下头,别说孩子哭,她一旦睡着,是雷打不动的体质。
墨无名一见娘起了,嘎嘎笑着扑到乔晓佳怀里:“娘好贪睡吖。”
乔晓佳很满意墨无名的领悟能力,顺了顺他粉嫩的小脸蛋:“饿了吗?”
“大娘给墨墨弄饭饭吃了。” 墨墨流着口水朝宋母大笑。
宋母似乎很喜欢墨无名,走上前替他擦掉口水:“这小子真可爱,听亦韩说是你弟弟,我开始以为说笑,但看你不懂带子之道便认同了,哈哈。”她抬头看了看乔晓佳,疑惑道,“你是墨掌柜家的墨小姐吗?何时多出个弟弟来?”
乔晓佳微微蹙眉,含糊其辞道:“我确实叫墨紫雨没错,但肯定不是哪家的大小姐。”
宋母想起宋亦韩曾说过墨紫雨撞坏脑子的事,随后不再多问:“带孩子要有十足耐心,不是给口吃的就行,你年纪太小慢慢学吧。”
乔晓佳不以为然地应了声,能有多难呢,不就是管吃管睡就行了么?
“您能再帮我带会儿弟弟吗?”乔晓佳站起身,“我想出去转转。”
“那有何问题,你去忙吧。”宋母领过墨无名,摸了摸他的笑脑瓜,“这孩子挺机灵的,遗传了墨掌柜的精明劲儿,哈哈。”
乔晓佳换了套干净衣裙踏出宋宅。她走出没多远便发现一件令人压抑的事,无论走到哪条街道满眼都是士兵。士兵的表情依旧冷酷,来来往往穿梭于城区之间,而乔晓佳此行是想看看哪家缺短期工。她已设想好了,先攒点钱,然后带着墨无名离开玉峙城,她身为“叛”妇,显然危机四伏。
然而,她转了一圈无果,唯有沮丧的向宋宅走回。
此刻,正巧赶上一支军队要出城,她即刻贴在墙边让路,当士兵们走过后,队伍中那副似曾相识的冰冷面孔落入她的眼底。
乔晓佳不安地垂下眸,阵阵寒风令她有些心慌,因为赤手将军段瑞龙几步上前伫立她身前。
他用刀柄顶起乔晓佳的下颌,冷冽的黑眸透着几分好奇:“本将军昨日见过你。”
段瑞龙爽朗一笑收起刀柄:“嫁人没?”
乔晓佳对着铜镜比划面纱长短:“避免与某人第三次见面。”
“行,听墨墨的。” 乔晓佳有一搭无一搭地应了声,只要不叫娘,叫什么她都接受。
墨无名捧着小肚子得意一会儿,耀武扬威道:“墨紫雨!墨墨渴了!”
可是墨无名就连喝水都不老实,双手抱着茶杯满屋跑,一边跑还一边乱喊,又“嘭”地一声撞在门板上,杯中水泼自己一脸。
乔晓佳缓慢地眨动眼皮,这孩子太调皮了,她似乎已预见自己距离崩溃边缘不远了。
墨无名跑着跑着忽然捂住肚子:“墨紫雨,墨墨要拉臭臭。”
乔晓佳无奈望天:“请别再大便时一直叫我名字行不行?”
墨无名“喔”了声,拧紧眉头“发粪图强”。
乔晓佳微叹口气,在没穿越前,她属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类型,穿越后还要带个孩子,即便想嫁人都成了大问题,何况她如今是“叛徒”身份,根本不可能改嫁。不行就想办法先把孩子送回夫家,总比跟着她过强。
想到这,问题来了,孩子的父亲是谁?难道一家人都被玉峙士兵杀了?
“我从前跟墨墨提过你爹的姓氏吗?”
墨无名扶着乔晓佳的肩膀,等着乔晓佳给擦屁屁,他扬起小眉头:“墨墨问过您,您当时就哭啦,只说墨墨没爹,日后不准再问。”
乔晓佳领着墨无名向房中走去:“城里人多,你千万不能乱跑,否则永远见不到我了。”
乔晓佳一怔:“墨墨跟着娘会吃很多苦,能忍受吗?”
墨无名擦干眼泪,像小男子汉似的挺起小肚子:“只要墨墨能跟娘在一起,不怕吃苦,等墨墨长大了力气大了,顿顿让娘吃上窝窝头!”
乔晓佳噗嗤一笑,将墨无名抱在怀里:“这么乖呀,那娘就等着吃墨墨牌小窝头。”
墨无名信誓旦旦地应了声,搂着她的脸颊亲了好几口,顺便流下点口水做纪念。
乔晓佳似乎体味到童言的可爱,而心里泛起那层暖意总令人哭笑不得。
呃对了,那位赤手将军啊,但愿咱们别再相见。
第五章
三日后,宋亦韩托人替乔晓佳找到一份茶楼的工作,工作很简单,端茶倒水,管吃不管住,工资不高,只有十文钱。
乔晓佳算了算,十文钱相当于现代工人工资的二百元,也就是说,想攒下钱太难了,但她还是答应去上班,毕竟比坐在家里等吃强点。
茶楼的掌柜是位六十出头的老者,为人很有原则,虽然茶楼生意冷清,但老者绝不卖酒。
正因茶楼客人稀少,所以二层楼只有乔晓佳和掌柜的儿媳妇在打理,乔晓佳自然不能把粗累活交给掌柜儿媳,如搬运茶具送外卖糕点等都由她去。
虽说活不重,但一天到晚忙忙叨叨也闲不住。乔晓佳每日都是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回宋宅,不过,幸好墨无名有宋母暂时照料,否则她还真是吃不消了。
就这样,相安无事半月后
“抱歉,小店不售酒。” 乔晓佳耐着性子再次回答,她已然跟这位客人说了不下五次,但这位客人满嘴酒气,显然在别处刚喝过。
“不卖酒为何叫醉翁楼?!”
“您未听过一句话吗?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她转身向他桌走去,却一把被酒鬼扯回原位。
乔晓佳沉了沉气:“您是来喝茶的,还是来捣乱的?”
酒鬼打个酒嗝,两嘴角向下一撇:“老子今日还非要给你们这茶楼破破规矩,拿酒来!”
掌柜儿媳听二楼吵闹,急忙上楼一探究竟。她见客人拉着乔晓佳不让走,笑容可掬地走上前打圆场:“这位客人,本茶楼确实是滴酒不卖,不如您高抬贵手换一家?”
酒鬼一手攥着乔晓佳手腕,一手“啪啪”拍桌面:“打开门做生意,你居然轰赶客人?!”
乔晓佳抽了抽手腕却被他抓得更紧,她不温不火地命令道:“你先松手,我去给你拿酒。”
“还是这位小娘子懂事。”酒鬼哈哈一笑放开手,随后半卧在桌面上等候好酒呈来。掌柜儿媳不明所以,跟上乔晓佳,问:“咱们哪里有酒呀?”
“不用理他,酒鬼最喜欢闹,让他睡一会儿自然会走人。”乔晓佳倒了壶茶送到其他客人桌上,镇定的表情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我还有点账未算,劳烦你先兼顾二层。”掌柜儿媳胆子小,她唯恐那酒鬼闹事儿打人,因此躲在柜台里故作忙碌。
乔晓佳应了声继续干活,走上二楼时,酒鬼见她没抱着酒坛,晃晃悠悠站起身跟在她身后,一会儿摸她手一下,一会儿捏她屁股一把,乔晓佳起初还是忍了,毕竟找个工作不容易。
然而,当酒鬼将一张臭嘴凑到她脸蛋上时,乔晓佳终于忍无可忍,她一甩手,将抹布狠狠地抽在酒鬼腮帮子上:“有钱逛窑子,没钱回家睡觉去,喝两口猫尿跑这来散什么德行?!”
乔晓佳一低头闪过巴掌,酒鬼则因一掌打空向前踉跄几步撞在桌脚上。他顿时火冒三丈,又抄起桌上的茶壶向乔晓佳抛去。乔晓佳本能地闪身闪躲,只听茶壶四分五裂碎在墙面上。
见状,乔晓佳也有点火了,她随手举起木椅向酒鬼扔去,顷刻间,吓得客人们哄堂而散。
酒鬼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胡乱抓起茶杯、茶壶扔向乔晓佳。
乔晓佳嗤之以鼻,原来是装疯卖傻,瞧这会儿多清醒。
段瑞龙见桌子后露出衣角,斥声命令道:“站起来!”
段瑞龙为之一怔:“又是你?”
“你扔的?”耿一鸣神色似笑非笑,打量乔晓佳,见她手腕纤细似乎更觉得好笑。
段瑞龙单手轻松一提,将一张桌面翻正,随后拽了把椅子自顾自坐下。他朝身后的酒鬼一样手指,命令道,“沏壶茶送上来,然后把这里打扫干净。”
酒鬼哪敢不从,点头哈腰应声,继而向奔下楼梯找扫把,他竟然在杀人不眨眼的赤手将军眼皮底下躲过一劫,上辈子必然是上过高香。
……
茶楼二层本来就不高,两位身材魁梧的将军往这一坐显得更为窄小。
段瑞龙看向她的背影,耿一鸣则撞了段瑞龙手肘一下,不由调侃道,“你不是帮我打抱不平来的吗?如今凶手站这你反而不管了?”
段瑞龙与耿一鸣是生死之交,他们的关系比手足还要亲。
段瑞龙不以为意,问道:“漂亮吗?我想纳她为妾。”
耿一鸣怔了怔,神色中颇有难以置信之意:“赤手将军段瑞龙也有一见钟情之时?”
“也不算,见过一、二次。” 段瑞龙摩挲着下巴,“就是不知这丫头许配人家没。”
耿一鸣捂着伤口轻咳一声:“说你莽夫还真糙,一会儿问问!”
同时,乔晓佳手捧茶壶站在楼梯口听得一清二楚。
此刻上去已不是、跑了更不行。古代男人三妻四妾见怪不怪,何况是男权至高的玉峙国。她在想,万一被发现“叛”妇身份怎么办?
“上来啊!”段瑞龙已然注意到她。
待乔晓佳走近,两人停止挤眉弄眼的“顽皮”之举。
乔晓佳深吸口气,端壶替两人斟茶:“二位将军请用茶,民女先去打扫一下。”
“这茶楼是你开的?”耿一鸣率先开口。
“不是,我就是一打杂工。”
段瑞龙抿口茶,顺桌下轻踢了耿一鸣一脚,示意说重点。
耿一鸣不由干笑一声,问道:“敢问姑娘可有婚配了?”
段瑞龙嘴角一抽歪在桌上,并非姑娘,完。
既然没得谈了,耿一鸣也无心再聊,笑着道,“走吧段大将军,咱们还有事要办。”
段瑞龙沮丧地应了声,两人刚起身,段瑞龙又忽然转过身:“反正都是给人打杂,我看你在这也待不久了,你明日到段府找本将军一趟。”又是肯定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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