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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迷霧重重之退伍特種兵的噩夢.txt

2023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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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迷雾重重之退伍特种兵的噩梦
作者:雪峰少爷
###第一卷
放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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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催债催得上了床
李梅一见面就把手伸进我裤子口袋里掏弄手机,我一把摁住她的手说:“骚婆娘憋不住了?”
李梅狠狠的捏了一下我蠢蠢欲动的器具,红唇凑到我耳边说:“我就想看看徐睿那小妖精是不是给你打电话了。”
我痛苦的捂着命根子,委屈的想:这两个月老婆盯得这么紧,别说泡妞,就是撸管都没有机会。
李梅那天等不到天黑就拉我进了宾馆,在床上的架式就像是寡妇憋屈了千年,舌头都被她吸断了。我突然有种被强女干的感觉,我一把抱住她上下摆动的屁股说:“奶牛,咱换个姿势吧。”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好晨练跑过我面前,一对惊世骇俗的胸器上下翻滚,看得我胯下器具立马精神抖擞,意欲厮杀,过后一直靠把手插进裤兜里摁住我那二小子才得已体面的走到停车场。
李梅毫不理会我的倡议,继续摆动着屁股,我哀伤的叹了口气,拾起丢落床边的眼镜,麻木地看着她那超大号胸器在我头顶激情跳跃…
从宾馆出来已经是下午六点了,饶城的黄昏吹着一习凉风,我招手要了个出租车。这次来饶城主要是来催债,华维医院买了我们两台总价值两百二十万的仪器,协议上写好是三年分期付完,现在三年过去了,才要回来不到五十万,今年三月份我和徐睿来过一次,呆了一个星期,华维的院长和一帮幕僚不是开会就是出差,我们连钱的味儿都没闻着,唯一的收获就是见识了李梅霸道的床上功夫。
李梅的情报很准确,这次华维的猪头们都在。晚上,我在大富豪酒楼摆了一桌,不过就只请了他们的采购中心主任曹剑,顺便让李梅安排了两个美女做陪。
曹剑这斯长得猪头猪脑,嗜酒好色又贪财,他唯一值得推崇的就是敢于直面女色和钱财,绝不假惺惺的做作。
酒桌上曹剑吹胡子瞪眼挑我们仪器的毛病,我心里暗暗操了他三代祖宗,心想当年你明知我们的货比不上德国日本的名牌,但一拿上十万的回扣就立场坚定的向院长吹仪器的性价比,现在却又来矫情。
表面上我又堆着笑脸装孙子,姓曹的喝得脸胀得像块猪肝,色眯着眼睛把旁边的小姐抱起放在腿上,前蹄惬意地在小妞的裙子底下乱拱,喷着口水说:“虽说你们的仪器不裘行,但你们公司的徐小姐奶挺臀翘,倒是挺好用的。”
我本已送到嘴边的酒杯“啪”的一下砸碎在桌上,曹剑惊得把蛰伏在小姐内裤里面的爪子“嗽”的收回,茫然的望着我。
我挥手让小姐出去,趁着酒兴和曹剑摊牌,我说:“姓曹的,你别他妈到老子面前装牛逼,这钱你们华维到底给不给你今天给我撂个痛快话。”
曹剑估计没料到我会翻脸,嘴角冒着白沫无辜兮兮的望着我,好半天他才缓过劲来,开始跟我瞎扯蛋,说这问题他无权过问,让我去找院长。我懒得跟这无赖磨叽,从包里翻出份协议复印件拍在桌子上摔门而去。
其实做我们这行就没有像我这么愚蠢的,我们这小公司能在华维的仪器设备上分一杯羹已然是非常幸运了,虽然有协议,但双方都清楚我们不敢得罪华维,惹恼了华维也就是断了自己未来数年的财路,需要花时间精力和大量的财力去寻求另一条生路,这就是我们小公司的生存现状。
大妈在后面骂骂咧咧,我依稀听到她在用四川话问候我老娘,这时手机响了,是徐睿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徐睿似乎很疲惫,慵懒地问我吃饭没有,我“嗯”了一声,她再没说话。就这样互无言语的过了好几分钟,我能清楚的听到电话那头轻微的喘息声。
“我很好,你早点休息吧!”说完我等待着她挂电话,她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开始嘤嘤地抽泣起来。逢场做戏的打情骂俏我还可以,但一本正经的去安慰别人嘴就显得笨拙了,我叹了口气挂了电话。
回到宾馆冲了个澡,打开电视刷新了几个台,电视里满是伪专家在讲养生,很是无聊。
拿出手机发现有几个未接电话和一条短信,短信是徐睿发的,让我少喝点酒,还隐晦的问李梅有没有在。电话是李梅打的,我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把电话关了。
我承认其实我一直在等刘默的电话。
刘默是我老婆,当年追她的时候是个天大的误会,大学毕业参了军,在部队强化训练了一个月后终于有勇气向爱慕多年的小师妹表白心意,可我那成事不足的同学错把刘默的电话当成小师妹的给了我,阴差阳错,直到事态发展到不可收拾。
这次我是在一场大吵后出来的,她估计都不知道我现在身处饶城。人啊,有时候真的很奇怪,明明自己被对方气得揪心,却还期盼着她的关心。
我迷迷糊糊地想着烦心事,房间电话不合时宜的想起,小姐们的夜生活开始了,我拿起电话不等对方开口就发飙耍横:“少他妈搔扰我,小心老子报警!”
对于女人我其实一点免疫力都没有,我也记不清楚和多少女人肉搏过,她们大部分人的容貌我已记不清了,可我越来越讨厌这种程序似的XXOO,见面脱衣,吹吹舔舔就直奔主题,连叫声都那么制式,射完精后提裤子走人,谁也不认识谁,或许我们在某个商场某个夜市上擦肩而过,但谁也没有在意那一夜的肌肤之亲。
“哟,我们的张老板什么时候从良了啊?”电话那头是李梅麻酥酥的声音。
我说:“半夜三更的你不骑上你家程飞给我打什么电话,我还以为是宾馆的骚娘们上岗了呢。”
李梅说:“程飞不知道死哪里去了,我想你那招隔岸取火了。”
想起李梅床上那红霞满飞的表情,我一下来了兴趣,我说骚婆娘想了就放马过来杀他几回合,李梅说你一天三日遭得住不,我说你给的妹妹我又没用,一直为你守身如玉,就等你来坐了。
李梅咯咯的笑,说:“今晚要换个传统姿势,下午取上位累得够呛。”
我说:“行!今晚本公子唯有埋头苦干,辛勤耕耘,直到您满意。”
###第二章 特战铁汉王军
李梅那晚最终还是骑在了我身上,批头散发地嚎叫着,像头着了魔的野兽。我手捧她胸前垂掉着的一个木瓜说:“大奶,能不能含蓄点,你再这么叫小心把扫黄的招来。”李梅停住了摆动,缓了口气说:“老子会情人,谁也管不着!”
李梅的老爷子是饶城的政协主席,哥哥李骁是公安局副局长,她老公程飞是一个包工头。去年在酒桌上向我吹说饶城的大小工程一半都是他在做,一旁卫生局的姚凯说就是就是,饶城有野妞的宫殿都是飞哥建的,李骁想帮李梅捉奸门门没弄清飞哥就钻下水道走了。李梅和程飞夫妻关系名存实亡,程飞养的野女人一把,时不时的还去夜巴黎替老板“验货”。所谓验货就是尝尝新来的小姐,买下她们来饶城的第一块肉。李梅也没闲着,三十二岁的女人肝火正旺,我和她的关系甚至连情人都算不上,用她的话说就是我们之间不必要心灵的交流,唯有肉体的碰撞,充其量我就是她的性伴而已。我每次都被她折腾得半死,有时我真怀疑我脑袋曾被门夹过,怎么跟这么一个女人勾搭上了。
李梅走后我在床上翻来复去的,怎么也睡不着,打开手机,徐睿在十一点半和两点给我打过电话,我正揣测着她是否有事,徐睿又打来了电话。
我说你怎么这么巧我一开机你就打过来了,她说她定制了开机提示,我问她为什么这么晚还不睡觉,她没有回答我,只是问我刚才是不是李梅在,我说是,她刚走。
又是两分钟无声的等待,我太熟悉和她通话时这种能听到彼此心跳的对峙,这种无言的对峙让人窒息,你弄不清楚她是在高兴、悲伤抑或是毫不关己的无所谓。
我说:“不早了,如果没什么事就休息吧。”
“今后你能不和她来往吗?她会毁了你的。”徐睿的话有些怯懦但似乎又有种斩钉截铁的力量。
“我们之间碍着你什么事了吗?”我说完这话后顿时有些后悔,但似乎又有种报复的快感,徐睿沉默了一会儿开始嘤嘤的哭起来,女人的眼泪对于男人来说是致命的,我立刻软了心肠,真想煽自己一下,可我找不出话来应对她。
手机铃声把我吵醒,曹剑说下午过去把帐划一下,顺便告诉我华维决定不再使用我们代理的试剂,我早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这一趟饶城之行虽然要回了欠款但实际上我们公司损失很大,和华维的合作算是彻底终结了,我不确定和姓曹的翻脸是因为徐睿还是因为隐忍数年的怨气。
华维的财物给我支票的时候就像是打发一个要饭的,一脸的不屑,看得我很是窝火。曹剑这斯和我打着哈哈,说张经理我们和作愉快,我说:“就是就是,这单生意多亏了您曹主任,要不是您从中斡旋您我哪能挣这么些银子呢。”
说完我夹了夹包,头也没回的走出了楼,留下曹剑一张好似烂西瓜皮一样铁青的脸。
在回卉宁的车上,我给李梅打了个电话,李梅高声质问我为什么言而无信呆一天就回去了,其实我本没想到和华维的事会如此发展,所以起初计划是三天的,不过我懒得向她解释。
我说我再呆就被你个骚婆娘榨干阳萎了,李梅说你说什么,闹轰轰的听不见,我又大声说了一遍,李梅咯咯的笑,说:“你那么大声干什么,全车都知道你阳萎了。”
挂了电话我才发现邻近几个座的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更是趴在靠垫上看着我嘿嘿的笑,看得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回到卉宁已是零晨两点,手机里依然只有徐睿的短信。
我突然很失落,我这么匆忙的赶回卉宁到底了为什么?卉宁零晨的很冷清,偶尔有几个醉汉摇晃着走过,街边的店铺都紧闭着卷栅门,唯有几家发廊和保健品店还在闪烁着暧昧的灯光,这个城市似乎在沉睡,然而谁又知道在上帝黑暗的裤裆里有多少罪恶在滋生,有多少忧伤在飘荡?
……
神啊,
在您酣睡的时候,
能否听到
我的纠结忧伤?
……
我和刘默结婚后似乎过过一段幸福的日子,她那时最喜欢在电话里撒娇,哼哼叽叽不挂电话,让我又怜又气。
每次回家,她总是兴奋得像个孩子,搂着我的脖子不厌其烦的叫着老公,我们亲切的抚摸,甜蜜的亲吻,激烈的XXOO。
记得有一次我上班时发现要穿的衬衣没洗,我愤怒的拿起脏衬甩门而出,中午我余怒未消的回到家中,李默红肿着眼睛抱着我说了数遍“老公我错了,我不是个好老婆,我改。”她那种似乎犯了大错的表情让我心疼不已,想想以前的她单纯可爱,现在的她却让我越来越陌生。
延着五一路走了几站,似乎在这个城市我依然没有方向,没有归宿感,我真想就这么毫无目的地走下去。
回家?我没有勇气回那个死气沉沉冰冷的家,有的时候我真觉得自己的生活就是一个悖论:明明烦透了这样的家庭冷战,却又一次次地挑起战争自以为能气着对方,结局却是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回公司?我又害怕和徐睿无言的对峙,她或许会一如即往的在我胸膛哭泣,可我不知道拿什么应对她,爱与不爱都会让我愧疚。
站在沙屯的广告牌下,我拨通了王军的电话。
王军是我在部队的战友,从侦察兵提干,军事素质一流,但此人据传在小学一年级潜伏了四年,成绩一直是稳居末名,且数学成绩从未超过十分,还整天用自制的狼牙棒追杀老师,四年留级后学校宁愿推迟开学也绝不收其入学,这仁兄的学历最终定格在小学一年级,括弧,未毕业!在这小子接下来的八年中,他用自制的狼牙凶器伤人无数,善恶通吃,其父多次与其比武,皆因功力不及败下阵来。提干那年我见过王老爹一次,腿微跛,手微抖,脸上沟壑纵衡,笑起来露出残存的几颗老牙,我怀疑这都是王军的杰作。不过这爷俩的感情在多年的打杀中依然稳固,王军一直搀扶着老头,可回到招待所,因为一个包放在床上还是登子上的分歧,老少二人立马怒目圆睁,扎起马步,准备比武,看得我们一行人差点跌倒。按理说王军根本不符合入伍的条件,更别说提干了,可这小子在军区侦察兵比武拿到的三个第一,乐得首长嘴都合不笼,放下话来采取一切措施要给王军提干,于是乎,我就借调过去给他做文化辅导。这小子提干后带兵流传一句经典的话:我是个粗人,在我的连队谁要不听话,我打断他的腿!
###第三章 谁在给谁戴绿帽
王军开着个改装的破皮卡来接我,他由于被数次投诉虐兵,最终在正连转业,先是安排在派出所当副所长,后又因粗暴执法被开除公职。
我05年陪刘默逛完王府井正准备上车,看到王军在广场上做蛟龙出海状与110出警民警对峙,三个城管躺在地上翻滚,围观群众叫好声不绝于耳。我匆忙扒开人群喊了一声:狼牙,狼牙是王军的外号,王军回头一看是我,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我转业安置的就是卉宁城建副局长,虽然现在不在其位但好歹他们还卖我几分面子,经过通容我连夜把王军从看守所捞了出来。从那次后,我知道王军离了婚,我知道他带着两岁的女儿和走路已不灵便的老父亲在城郊租了个破房子以摆地滩为生。
我说:“狼牙,今晚陪哥喝酒。”王军的横劲在部队是出了名的,有一次因为他连队一个战士情急救人致残了一个行凶者,对方家属到部队一天一哭两天一闹,为消除影响该战士被除名,王军当时差点冲去团部把团长生劈了,全连战士都拉不住,我在路上截住他,他才罢手。
王军说:“好,去我的托运部喝个痛快。”那年在卉宁遇到他后,我找找人帮忙给他弄了个托运部,以免医院每天都要接诊受伤的城管队员。
那晚我记不得喝了多少,狼牙一把鼻涕一把泪,说还是在部队好,什么都不用考虑,有平暴救灾任务就捋起膀子上,没有行动就好好训练带好兵,进了社会才发现灯红酒绿,人心叵测,他颤抖着高举酒杯的手,指着窗外缓缓的说:“老猫,你说,在这个城市里有多少人在哭,又有多少人抱着别人的婆娘在笑?”
狼牙的老婆据说是跟一个温州的小老板跑了,留下出生才十个月的女儿,狼牙说这话的时候看不出有多生猛凶悍,表情却是出奇的沧桑,是什么让这个曾经浴血沙场的汉子如今如此惆怅?
醒来时我发现我和狼牙都躺在他那间破办公室凹凸不平的土地板上,背考背的挤在一起,让我恍惚回到了部队外出行动的时候,兄弟们就是这样怀抱着枪和衣互相依偎着睡在虫兽出没的丛林里,睡在潮湿阴冷的庄稼地里,唯一不同的是那时我们都披着迷彩,而今天,狼牙穿着劳保,我穿着雅库。
我悄悄的把从饶城买的喜洋洋和一千的红包放在了桌子上,本想去看看狼牙的女儿丢丢,可我看了看手机改变了主意。
我叫了个的,径直去了欧波兰地下停车场,门口的保安看到西装革履但满身尘土的我,满腹疑虑的拉开了闸,我一头钻进了我那辆猎豹里。
手机里有刘默的几个未接电话和短信,短信说能不能好好谈谈,她不想再这么冷战下去了。
看到她短信时我竟然很期待,连日来阴郁的心情一扫而空,我一边把着方向盘一边想,只要她肯说出真相,不论这真相有多残酷,我都愿意再给她一次机会。
上楼的时候我犹豫着是不是该删掉李梅和徐睿的电话短信,正当我掏出手机想有所行动,抬头看到刘默穿着睡衣红肿着眼睛俯视着我。
走近刘默,她像个受了委屈孩子,一下扑到我怀里。不过准确的说她是扑在了我胸前,我还没有完全适应这种亲密,臂膀并没有宽容的张起。
刘默抱着我矫情了一会,抬起头擦干眼泪,表情肃穆地说:“老公,我们谈谈。”
我们对着沙发坐了下来,气氛像六方会谈一样庄严,我心理做好了准备,只要她开口提徐睿,我就反问她周洋,化被动为主动。
我很了解她,对于斗争她永远都抓不住关键。还没结婚的时候一次逛街,我为看一个翘臀美女的背影一头撞在路边的广告牌上,她气得直踱脚,质疑了我的审美观后又鄙夷了那翘屁妞的穿着品味,眼见她喋喋不休,我暗忍着膝盖的刺痛,说:“老婆,你左边一点小斑没遮住,快去燕子那补个妆。”刘默“呀”的一声惊叫,全然忘记了生气,一头扎进了汪燕的饰品店里。
没想到刘默这次只是幽怨地问我:“老公,你说实话,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这个问题其实很不好回答,指天发誓说爱,她肯定会说太敷衍,我也觉得这样回答很是对不住这些天来的冷战,更是和今天这千回百转的气氛不匹配,我装模做样的叹了口气,深沉的说:“你有疑问吗?”
刘默有些急了,说你就是连骗我一下都不愿意吗?我反问她,那你关心过我吗?刘默转而露出一幅绝望的表情,说:“哼,是啊,我关心过你吗?这些年我所做的你就一点都感觉不到吗?”
“我举个简单的例子吧”,我指着身上的尘土说:“你真的关心过吗?”
刘默幽怨哀伤的脸立马呈现出超乎寻常的内疚和关切,扑到我身边左拉右看,连声追问:“老公,你怎么了,伤到没有?”
望着她虚伪做作的脸,我原本准备宽大处理的心慢慢下沉,下沉,沉到冰冷坚硬。
我和刘默认识的那一年,我得了一场大病,满头长泡满脸疮,脑袋像个被开水烫过的猪头,我自己看着都恶心。刘默愣我坐了两天两夜的硬座来照顾我,发病后一个星期,据说我每晚都烧到将近四十度,我能隐约的感觉到刘默在用酒精给我降温,用毛巾替我擦汗。好几次我凌晨三四点清醒过来,都看到她还在忙着为我换敷巾。出院那天医生护士都说小伙子是烧了高香,天底下哪有这么漂亮贤慧的媳妇儿,把我听得美滋滋的,而她却一头栽倒在接我回部队的车上。
而现在,她甚至连我满身脏兮兮的尘土都看不见,是什么改变了我们?或者说是什么改变了她对我的敏感度?是时间的催残还是生活的侵蚀?或者仅仅就只是因为周洋?!
其实从某个角度上说,是我挖了周洋的墙角。误把刘默当师妹的时候我每天要给她发几十条短信,那时我俩的手机还都只能发拼音,我督促其吃饭,加衣,睡觉,甚至于尿尿都要加以关心,有一次她和我通话,她宿舍的一个妞抢过电话学着我拼音短信说:乖乖,该尿尿了哦,引得那头一阵大笑。刘默说没想到著名的花心师兄这么贫,没想到师兄爱的还是我刘默,她说这话的时候张开双臂脸仰朝天,好像在向全世界宣布她的幸福,我在旁边却像做了贼一样低着羞愧的头。
零二年她大学毕业,我刚好有假,在帮他收拾东西的时候,我看到在她日记本里夹着一封信,信上搜集了大半个字典里的肉麻之词,时不时夹杂着狗屁不通的新体诗,信中有句:我真想这样抱着你一直到老,看得我胸口像堵了一把鸡毛,极度不爽,信的署名是周洋。我给夏泽打电话,我说:傻B夏,你给我滚过来!刘默的电话就是夏泽给我的,他是我大学时的上铺,我们曾一起喝酒,一起在泳池赌女生的胸围,一起溜去学校旁边的碟楼看毛片,可谓是“腥腥”相惜臭味相投,毕业后我入了伍,他留校任教。我上次回校时他和贾肥肥,高二娃各胯一个美女给我接风,傻B夏喝到得意处说,他当年留校的初衷就是为了能“白天用职务之便品女生容貌,晚间行园丁之权扒学生裤子。”我说你真是老母牛来月经,肥肥的女人歪着脑壳问我:兵锅锅,啥子意思嘛?我说:“牛逼坏了!”
夏泽手捧茶杯一溜小跑过来,中分的头发一摆一摆的,我说傻B,我可能当怨大头了,你给老子查查周洋是谁。夏泽一听,很是淡定的举杯喝了口茶说:“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我憋了口气,想想曝光刘默和别人搂抱的细节实在太丢人,我避重就轻的说那傻B给刘默写情书了。夏泽又是举杯一饮,缓缓的说:“你挖了人家墙角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第四章 这个情人叫徐睿
夏泽说周洋是刘默老乡,又是同级,据说一直在追求刘默,常能看到他俩同吃同行,关系似友似恋,最近一年和我交往后就再未见其同行过了。我沉默半天又把信夹回原地。
我一直没有说破此事,有时想就算是有过搂抱又算得了什么,谁在大学没有一两段青涩的情史?只要她身子纯洁就行了。
大学时我们讨论过“处女情节”的问题,肥肥说他不在乎那一道膜,只要两情相悦,河南的王璐说什么都可以假,只要深入时感觉不假,他只在乎在肉体交融时的感觉,夏泽说处女不处女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必须能容忍我去找另一个处女做为补偿,二娃一直蒙头装睡,在我们用臭袜子,脸盆,拖鞋等凶器袭击后,二娃才羞涩的探出头来说:“我还是等割了包皮再说”。
大家都没有问我,因为我曾在课间十分钟和班里女同学激烈辩论过,我说女朋友可以先用,但不是处女决不结婚,老婆是绝对私人财产,从始到终都必须只有我一个人在开垦,孙娅涵听罢从后排冲上来把一杯温开水泼我脸上,扭着屁股狂奔出门,让我想起她左边屁股上那块青色的胎记。
我记得第一次扒掉刘默裤子的时候她面泛红晕,夹紧双腿怀抱酥胸微做挣扎,她很配合的送上了香唇和滑舌,但我费了老大的劲才分开她的腿,在我进入时她面目狰狞,表情痛苦,一边喊痛一边流泪,行房完毕她在床上躺成一个“大”字,床单上沾着几点殷红的血迹,红得让我心花怒放。
刘默一边催促我把衣服脱下来换了,一边不忘追问原委,说是不是郑癞子干的。
郑癞子是光明路一带的蛊惑仔,脑袋上窄下宽,头发还没我眉毛多,还骚烘烘的梳个大背头,走起路来头发数根朝西颤若干向东走,癞兮兮的露出条条油光发亮的头皮。别看这斯长得跟烂窝瓜似的,挎的妞却一个个前凸后厥,香艳无比。据说此人在这一带纠结了一伙地痞流氓,欺男霸女,无恶不做。去年我和刘默、徐睿在德信路海龙王吃完大闸蟹去柜台买单,郑癞子腰缠一个小泰妹从包厢出来,估计是癞子愤闷我挎的女人比他的漂亮,趁着酒兴探着臭烘烘的猪蹄子过来撩拨,我用手拨开他的爪子,这斯用鼻孔瞅了瞅我,厥起猪嘴吹了声口哨,两条家犬应声而至。我把尖叫的刘默和徐瑞拉到身后,微笑地鄙视着郑癞子,徐睿连推带拉要我走,郑癞子和他的打手慑于我嚣张的气焰,像三只憋屈的王八吐着气泡,我在他们面前站了足足有两分钟,眼见对方仍无行动,我搂着刘默和徐睿从容的走出了海龙王。那次郑癞子在海龙王丢了脸皮,所以放出话来要卸了我一条腿。
刘默越是装模做样的关心,我越是来气,从皮包里抽出一摞通话记录时手竟然不争气的哆嗦,刘默还没有细看内容,表情就变得很紧张,捏着长长的清单坐在沙发上发呆,我说:“都这样了,我们好聚好散吧。”
刘默像突然被高压电击中一样跳了起来,抱着我痛哭起来,一遍一遍的说着对不起,说我误会了,她和他不是我想像的那种关系。
我用力扳开她的手,腰被她力图不松的手弄得生痛,没看出来刘默力气还挺大,我想。
看着刘默极力掩饰的脸,我的鼻子像灌了一坛子醋,胸口一阵阵揪痛。欺骗就像一把隐匿的刀,一旦出鞘必然会伤人见血,在我决定掏出她和周洋彻夜长聊的证据、竭力撕开我那道早已腐败发臭的伤疤的那一刻,我和刘默六年的夫妻生活也在我心里划上了句号了。
我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城里穿梭,刘默打来电话,摁掉,打来,再摁掉。
车走到滨江路的时候,一队殡车吹着欢快的调子招摇而来,披麻带孝的人们挤在三辆敞篷车上谈笑风生,一位大婶更是手抚着孝带微摆肥腰和后车的一位中年帅哥在玩秋波接力,中年男人探着右手作势欲捏,我想那男人如果练就了失传已久的武林绝学--隔空取物的话,那骚女人的奶子一定会被他捏得颇爽,在这个亲人新逝的日子竟然有如此雅兴真是让人佩服,我抱着方向盘趴在上面眼泪都笑出来了,一起一伏的把喇叭摁出一声声长鸣,似乎是为逝者哀唱,又似乎是向这对淡定男女鸣笛致敬。
这时刘默又打来电话,我还在缅怀刚才的情景,把手机拿起咯咯的笑,刘默被我的笑声搞得神经错乱,带着哭腔在电话里喊:
“老公你怎么了?你在哪里,听我解释好吗?”
我说:“你个蠢女人,这么半天才编出一个骗我的故事吗,别有什么破绽,一定要想好了,要不再给你一些时间把故事编得天衣无缝?”
刘默还想挣辩什么,我停住笑,阴森森的说:“什么老公老婆,都他妈扯蛋,如果我现在死了,你肯定比她们还高兴。”
刘默以为我要自杀,乞求我回家,说周洋和她只是聊了些学校和同学的事情,听到如此牵强的狡辩我怒火又蹭蹭的冒了出来,狠劲挂了电话。
短信从零晨一直发到六点,电话半夜三更的一通就是一个多小时,而她手机上这些记录却删得干干净净,如此煞费苦心仅仅是为了聊聊大学和同学?真他妈把我当傻子哄了。
正当我用第一人称语气问候着我丈母娘时,刘默又打来电话,手机屏上“老婆”两字一闪一闪的,闪得我怒极欲狂,屁yan洞洞都喷射着愤怒的火焰,感觉内裤都要着火了,我奋力把手机从车窗甩了出去,诺基亚N96在阳光下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咚的一声淹没在圊河里,我对着河面上溅起的点点水花发誓:“日你妈,老子现在就去泡妞!”
我座下的猎豹也像吃了chun药一样,冒着风骚的烟绝尘而去。在光明路我放慢了车速,如果是晚上我车前早挤满了各种型号的胸器了,可惜现在才上午十点,我淫邪犀利的眼神宛如万恶的X光,透过缓缓而过的一间间斑驳店面,仿佛看到昨夜男女赤身激战的壮观景象。就在这一排排矮小的二三层小楼里,去掉钢筋混凝土的伪装,每个黑夜都上演着一幕幕交配大戏,交换的是金钱和肉体,沉沦的是人格和尊严,我突然觉得恶心,像个早孕的婆娘趴在车窗口干呕起来。
我把车停到欧博莱地下停车场,后备厢的包里有一套巴萨的球衣,最近公司遇到业务瓶颈,公司有经验的业务员都撒出去了,我自己也是南北两线跑,跟本没时间和徐杰他们聚到一起踢球,因而今年五一徐睿送我的这套球衣一直没派上用场。
换衣服的时候我想,为什么我愿意以一幅狼狈的姿态去面对刘默,而不能以此状态去见徐睿,难道这就是老婆和情人的区别?
电梯在十九层停了一下,上来一群绿毛红唇的男男女女,旁若无人地搂搂抱抱抠抠摸摸,我不小心看了一眼,马上招来一簸箕的白眼,我悻悻的下了电梯。
老远听到库管老方在讲历朝野史,什么李世民的花柳武媚娘的口技,并手舞足蹈地比划着朱元章强悍的器具,看那架式若非朱家后宫佳丽胯下容器容量惊人的话,御医每天都要忙活美人们的撕裂伤了。
我不忍扫了他们的雅兴,径直去了徐睿的办公室。
徐睿正在埋头整理文件,长发散落,脸色苍白,似乎又消瘦不少,我突然想起华维曹胖子的话:你们徐小姐奶挺臀翘,倒是挺好用的,难道徐睿果真被那猪头猪脑的曹剑睡了?想到这我就憋得慌,牙根胀胀痒痒的,懊悔那天怎么不披头盖脸把姓曹的揍一顿。
徐睿见到门口发呆的我时,表情竟然显得骤然的兴奋,让我觉得她和刘默一样虚伪。
###第五章 两个女人的斗争
零四年转业,我被安置在卉宁市城建局,主抓街道整制和组织建设。那个时候,城管是一个被全国人民唾骂的职业,用徐杰的话说,我们是唯一一群整天夹着老二做人的公职人员。
那时城建正筹划组织一支女子城管队,试图用所谓的温柔来化解城管与商贩之间的矛盾,徐睿就是那批特招美女城管中的一员。我还记得第一次去女子城管队检查工作时,她们站成两排鼓掌欢迎,有个女孩把胸挺得比下巴磕还高,一幅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好像一个待授红领巾的少先队员。她就是徐睿,徐杰的妹妹,刚刚大学毕业待业在家,徐睿的形象气质倒很符合组队的要求,白淅泛红的脸蛋,弯弯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像个洋娃娃,说话轻轻柔柔的,一幅吹口气就化了的模样,我想就算再凶悍商贩也要理让三分。
徐睿给我沏了壶茶,看着我的衣服问我是不是和他哥踢球了,我说没有,就是突然想穿这套球衣了。徐睿浅浅一笑,接着向我介绍这几天公司的业务情况,东片的陈涛据说是没有任何进展,竞标费都缴了两万多,西片刘威葳据说已手擒两院要员,据体项目正在洽谈中。
徐睿在说刘威葳业务进展的时候脸上红晕一闪,我心里咯噔一下,曹剑的事莫不成是真的。想着娇滴滴的徐睿躺在那一堆肥肉下面,我的心就像猫挠了一样,火烧火燎的。
刘威葳这女人我是知道的,全凭身体拿项目,这曾让我很是不耻,几欲解聘她,一次喝酒和库管老刘商量人事提到她,老刘骂我宝气,说你管人家用什么办法拿项目,只要公司能赚钱就是王道。想想也对,我凭什么去管人家的床事?她脱她的裤子我赚我的票子,于我百利无一害,我担哪门子的心。
徐睿问我华维的情况,我说线断了,徐睿很吃惊的样子,我突然变态的想刺激她一下,我说我见不得曹剑那嘴脸,和他摊牌了。徐睿哦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我把华维的帐单票据交给徐睿,准备回办公室换套衣服,徐睿叫住了我,说刘默打了好些电话,我说知道了,一头钻进了办公室。
徐睿进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她见我醒来递给我一条温热的毛巾问我中午去哪吃饭。
我看了下表已是下午一点了,我说叫外卖算了,有些乏不想动,徐睿说要不去她家炒几个菜吃了休息一会儿,我迟疑了一下,扭头看到徐睿穿着牛仔裤紧绷修长的腿,翘着骄傲的屁股,我突然想起上午泡妞的誓言,一下来了精神,夹起包就走。
车经过茴仔湾超市的时候,我想起了04年我和刘默逛四楼服装城的情景,刘默拿着一套裙子在镜子前爱不释手的比划,那时刚转业在卉宁按揭了一套房子,过着如刘默所说的每天醒来就欠银行六十四块钱的日子,生活颇是拮据,那套裙子八百八,我狠心让导购小姐包上,准备付款时刘默拉着我就跑,一直下到二楼才停下步子,气喘吁吁地对我说:“老公,我不买,那么贵看看就行了。”她那次的表现让我心疼了好长时间,我副团转业,在地方同级别的干部谁不是车房齐全,我却不旦给不了老婆一套像样的裙子 ,还背了一身房贷。
想到这我觉得如此对待刘默似乎有些残忍,我问徐睿在我睡着的时候刘默有没有再来电话,徐睿一个急停转头冷冷地看着我说:“要不你还是回到她那去吧。”
我拥着徐睿在她额头轻轻的吻了一下,我清楚的感觉到徐睿有一丝闪躲,下车关门的时候我看到她趴在方向盘上一起一伏的抽泣。
刘默必须给我个合理的解释,我不知道自己的承受能力有好大,甚至于我感情的底线我都不清晰了,如果她和周洋只是电话聊聊,如果她能表现得一如即往的爱我,我还是想给她一个机会,也就是说我竟然能原谅她的精神出轨!我这样扒开曾经定下的底线,到底是个不拘小节的爷们还是个忍气吞声的窝囊男人?
回到家,房门敞开,刘默却不在。
我刚把外套挂到衣架上,床头柜上的电话响起,我起初以为是刘默打来的,拿起电话话筒里传来了老妈焦急的声音:“默默,你和二伢子是不是闹嘴了?”
都说婆媳关系天生难调,可老娘和刘默却感情好得让我忌妒,刘默妈长妈短的把老太太哄得智商都低了数档。一次回家给老太太买了件衣服,老太太半推半就的穿上,立马神情气爽,貌美如花,老太太乐得整天眦个牙,逢人就说咱默默如何如何,听得我鼻毛都立起来了,深深作揖:“老娘,这都是你儿子买的单呢,您宣扬功绩的时候能不能稍带上我啊?”老太太看都不看我一眼挽着刘默张扬而去。
从老太太嘴里,我大概弄清楚了这几个小时发生的事情,刘默先是满世界的找我,哭哭涕涕的搞得亲朋好友都以为我张某人是非死既伤,而后估计是我在办公室睡着的时候从徐睿那得知我依然滋润的活着,最后回电老太太,安扶她说二伢子安康,然后说我冤屈她了,她唯有以死铭志。
看到家里人去楼空的场景,我汗毛都扎起来了。零二年,新婚蜜月才过五天,我被部队紧急招回,回到驻地当晚就连夜拉到一个山坳里,然后就是四十八天的潜伏,搜索。我有限的出勤经历里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的蹲守,让我一度怀疑地方公安掌握的情况有误,第三十六天的时候我带了一个保障组受命去附近小镇补给,我用手机给刘默打了个电话,刘默像疯了一样一遍遍的问我在哪里干什么,我说要挂电话了,刘默依然不依不饶的问,把我逼得几欲疯狂,冲着电话怒吼:“我在嫖鸡,过不了就离婚!”然后“嘭”的挂了电话。旁边的汪班长提着一箱子的补给药品嘴都歪了,一脸崇拜的看着我。任务完成后回家才发现问题有多严重,刘默割腕自杀,老爷子感觉情况不对破门而入,刘默已经血流一地休克过去,幸好就在人民医院的家属院里,否则我回去看到的恐怕就只是一个小盒子了。
所以我一点也不怀疑刘默自杀的果感,我甩了电话就往楼下跑,跑到楼下我望着小区的路发呆,我都不清楚刘默爱去哪里玩,在卉宁有什么朋友,我到哪里去找她?我甚至记不得刘默的电话号码,我又转身跑回了家,我拨通了唯一能记住的公司电话,徐睿竟然也回了公司,我说快告诉我刘默的电话,徐睿楞了一下,然后压低声音说:“默默姐在我这呢。”
刘默这几年来的五次自杀把我弄得身心疲惫,我对她的感情也变得非常复杂,夹杂着心疼,怜爱,内疚还有烦,厌和腻。在得知她和周洋彻夜长聊的时候,我就想过离婚的场景,我想我会理智的和她分手,不吵不闹,更不会动她半个指头。但如果她寻死觅活的仍然表示对我的爱呢?我还会忍心不顾一切的离婚吗?我不知道。其实一开始就注定我不会是赢家,大二时我交过半个中文系的女朋友于娇,她曾经这样描述过我:…傲于心,束于情…。那时我的正牌女朋友是同班的孙娅涵,和于娇只是神交,直到于娇毕业质问我的选择,我老老实实的交代,我说我喜欢你但更心疼她,所以于娇说我是个容易被感情所束缚的人,今后很可能会牺牲爱情去成全感情。
在公司,我看到了刘默,脸红红的像个待嫁的新娘,不知道徐睿对她说了什么,刘默看到我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竟然笑了,眨巴着眼睛叫我:“老公,老公。”
我说:“你脸上还挂着眼泪呢,也不羞。”
刘默拉着我的手豪不忌讳的道:“老公你相信我吧,我和他真的没什么,没有谁比我更爱你,你不知道吗?”
她在徐睿面前说这些让我觉得很丢人,我偷眼瞄了一眼徐睿,徐睿用一种难以形容的表情看着我,似乎有怜悯,又好似有幽怨,让我不敢直视。
###第六章 突发的车祸
刘默和徐睿各自站在我的左边右面,让我感觉房间里即刻就有一场战争,我暗自叹了口气对刘默说:“走,回家。”
晚上,刘默做了一桌子的菜,还说明天掏光家底要给我买部卉宁最牛B的手机,看着她如此卖力的表现,我很想柔情蜜意的整些台词来烘托气氛,可那通宵的私语仍揪着我的心,我,就这么算了吗?
说起手机我有点懊悔上午的冲动,手机里有很多同学战友和客户的号。吃完饭,刘默像猫一样伏在我怀里,电视里许三多的老爹在高声催促着:“老大,加红!加大红!”我正咬着的梨子差点都喷出来了,刘默却是全神贯注的在亲吻我的脖子,胸膛,向下,一直向下…直到我的根在她嘴里吞吐。刘默其实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二十八的年龄让她更具魅力,我惬意的昂起头,双手抚摸着她的秀发,嗷嗷的叫了起来…
“老公,你会不会有一天不要我?”新婚那晚,当亲朋散尽,刘默勾着我的脖子问我;
“老公,如果你哪一天和别的女人好了,我做鬼都不会让你们好过的。”零四年,她咬定我带的一个女兵看我的眼神是爱慕加勾引时,这么对我说。
迷迷糊糊我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操泥玛,谁她妈这么晚不懂事?我愤愤地抓起电话。“我妹出事了!你快出来。”
我一时没明白,“谁出事了?”
“我是徐杰,徐睿出事了,你快来人民医院!”
05年六月,我被停职反省,雷建国在党委会上用他一贯的腔调装B弄处:“我很痛心,张嘉琪同志虽然来城建工作不久,但其工作能力是值得肯定的,就是太年轻,还缺乏斗争的经验,工作要讲政治,要以大局为重嘛,市委市政府如此关注东城的拆迁工作,你主抓的项目出了钉子户还不够,你还不想办法处理,你不处理也就罢了,你还要为民请愿,出谋划策要赔偿,你糊涂啊,赔偿个什么鸟啊?卉宁的拆迁工作有一套成功的模式你不用,非要整歪门邪道,难道卉宁自你张嘉琪来了就要翻天吗?你还不是孙悟空嘛。”徐杰总结过,现在从政为官的可以分三类人,一种是靠自己专业能力,但十之八九当不了“长”,第二种就是靠嘴皮子吹笔杆子写,这类人一般没太多的专业能力,但成绩可以年底总结出来,第三类就是太子党,领导的秘书,办公室的主任,一不小心就可能成为一个部门的领导。雷建国就起第三类人,前市委书记的秘书,所以在他的为官哲学里,领导永远都是正确的。徐杰说得好,如果领导说J巴长脸上好看,他绝对连夜把J巴切下来裱脸上。我知道他所谓的成功的拆迁模式,无非是一哄二吓三强拆,我刚上任时亲眼看到一老太和她坚守的破房子被铲车弄得残破不堪,老太太血流满面的在地上打滚,哭天抢地地喊着:今后让我怎么过啊…今后让我怎么过…东城整治拆迁时我无非是想平息一下民愤,给拆迁户合理的赔偿,总不能拆了房让人家连租房的钱都拿不出来吧。姓雷的一口官腔听得让人蛋痛,我甩门而出。如今有些干部,开口闭口要讲政治,动不动就给人扣帽子,你就是放个屁他都能闻到反动的味。我突然能理解徐杰所说,在我这个位置上不负领导就要负百姓,果然要夹着J巴做人。正式停职处理还没下来,我就干脆上交了离公职报告,十来年军旅生崖下来,我有足够耐受力忍受这鸟气,但我J巴实在不够长,不愿也无力夹起来。让我想不到的是,徐睿竟然也辞了公职,追上抱着一落书准备离开的我,骄傲的说:“老男人,我们一起走吧!”
我和刘默赶到医院的时候徐杰正依偎在他老婆张安安的怀里,过道里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像裹脚的老太太一样踮脚小跑,很是忙乱。
这个场景让我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张安安说徐杰接到医院的通知,徐睿是出了车祸,他们赶到的时候人已经进了手术室,据说情况不太乐观。
刘默扶着我坐下,我脑子有那么几分钟的空白,感觉就像是做梦一样,中午还活脱脱的一个人,转瞬间就在这门的里头等判生死。
徐杰听到此处睁圆了血红的双眼指着手术室吼了起来:“我妹还不一定能活过来呢,你看我有闲工夫去给别人交钱吗?”
交警的嗓门也一下大了起来,说你先清楚一个事实,肇事者是你的亲属。我看徐杰似乎那球场上射门不进怨门将的横劲又上来了,马上过去打圆场,说:“负责,肯定负责!”回头示意刘默先去把押金交了。
###第七章 噩梦开始了
几分钟后,刘默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说带的现金不够,那个伤者也紧急手术了,这时手术室的那扇神秘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走出了一个只露两个眼珠子的护士,我们几个焦急又忐忑的迎了上去,护士说徐睿失血过多,急需输血,要准备最少4000血费。我习惯性的摸口袋掏手机,才发现手机早淹没在圊河里了,刘默赶忙递过了她的手机,我给公司打去电话,想还是有备无患的好,先准备2万现金对付今晚,库管老方打着哈欠说两万块钱他也没办法,家里的母老虎每天也就给他揣个百十来块钱,我懒得听他痛述家史,骂了句操ni妈狠狠的挂了电话。
狼牙接到我电话不到20分钟就揣着一摞皱巴巴的钱风风火火的赶来,把钱甩到我手了转头就跑,我说你跑什么跑?狼牙说他再回去找他的人凑凑,我说你给我的是多少?狼牙楞了楞,说肯定没两万,具体也不清楚有多少。
狼牙走后,我才算清醒过来,我钱包里夹着4张银行卡,楼下大厅里自动取款机就能取不少了,我给狼牙打了个电话,说不用凑了,够了,狼牙说那他来医院帮忙,我说你还是回去看好丢丢吧,医院这边人够了。
手术还算成功,后来听护士说像徐睿这样脾破裂大出血的伤者他们医院很少能救过来。事发突然又加上忙凑钱的事情,直到徐睿推回病房我才有时间考虑一个问题:徐睿这丫头是很少喝酒的,怎么会喝得迷糊出了车祸?我问徐杰,徐杰倒是一直没反应,抱个头像傻了一样,张安安一脸深意的看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我还真害怕徐睿是因为我去喝的闷酒,那样我就罪过大了。
徐睿出院那天我和徐杰还有她当年在城管队的几个同事开车去接,徐睿一直没有看我,整个过程我都非常尴尬,我屁颠屁颠的跑来其实就像是拉屎,不拉不爽,拉完却又臭得荒。
眼看着他们搀扶着徐睿上了车,气得刘默硬是拽着我就走,嘴里还不依不饶的诅咒徐睿的下一代没P眼,说是好歹我们忙前忙后的张罗,连句谢谢都没有。说着说着刘默又开始心疼起钱来,命令我找个机会把垫付的钱给要回来,我从公司的账面上划了15万加上自己私下积攒泡妞的钱凑了20万才把徐睿撞伤的那家人搞定,刘默却像个唐僧一样在耳朵边念叨着那垫付的1万多块钱,听得我痔疮都犯了。
回到家,我跑到浴室坐浴,回忆最近发生的事情,徐睿出事前的中午我在去她家的途中转而回家找刘默,徐睿好似受了一点打击,下午我到公司找刘默,徐睿虽说表情有些奇怪,但情绪貌似还正常,不至于滴酒不沾的她夜里一个人跑去喝闷酒,想起那天徐睿看我表情和刘默那句“没有谁比我更爱你,你不知道吗?”,现在看来似乎隐含深意,难道那天刘默对徐睿说了些什么?想到这里,我菊花一松,猩红的高锰酸钾溶液差点倒灌入直肠了,要找个机会问问清楚,我心里想。
当晚徐杰把我叫出小区,向我提交了他妹妹的辞呈,我说她怎么不亲自来,徐杰苦笑着说伤还没好利索,我沉默了一会问他今后徐睿有什么打算,要不要我帮忙找份工作,徐杰赶忙打断我说别再招惹徐睿了,徐杰阴阴的说:“我妹也不小了。”
第二天一大早徐杰来公司办理徐睿的一些手续,我示意财务张给徐睿结算工资和支取绩效奖金,徐杰说不必了,临走他说那笔20万的赔偿金他会想办法还我的,我说去你妹的,假惺惺的还什么钱。说完我就后悔了,以前和徐杰踢球洗澡泡妞,玩笑开得很多,可今天这个去你妹的无意中隐射到徐睿了。
没有徐睿打点的公司让我烦闷,前两天从封山回来的刘威葳没敲门就进来了,扭着风骚的屁股说张总需不需要再找个助理,那娘们暧昧的朝我眨着眼睛,暗示着不但能替我把家持好,还能把我伺候好。我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劈头盖脑把那骚娘们骂了一顿,刘威葳灰头灰脸的出去了,透过办公室门缝,我看到公司一帮子男女都朝我这个方向指指点点,我唰的拉开门像只野兽一样吼了起来:“有什么好议论的?都他妈给老子干活,谁不想干趁早滚蛋,有多远滚多远,我绝不强留!”
小时候偷家里的炸药炸鱼,炸药刚出手就在空中爆了,差点就英年早逝;拉邻居家女孩花花扮演夫妻光溜溜睡觉,捏着软不塌塌的小弟弟往花花尿尿的地方挤,结果被花花妈逮个正着,现在见我的表情还像我是个J巴裱在脸上的禽兽;初中时装牛B带着大半个班逃学去500多公里外的沙县玩漂流,为省钱晚上20多号男女只开了两个房间,结果被警察当流氓遣送回家。每每犯错,老爸都瞪着铜铃一样的眼珠子,青筋怒张地拿着水竹枝没头没脑的抽打我的小屁屁,屁股、后背和大腿血痕子密密麻麻的,老妈好几次都吓晕过去,可我楞是咬牙不承认错误,还昂着一个骄傲的头干嚎:“我要是哭一声,我他妈就是你孙子。”
有时我想,在部队和地方我都仕途黯淡,说得好听是不愿趋炎附势,不喜阿谀奉承,看不惯官场上背后骂娘,酒桌上叫爹的丑态,其实归根到底都缘于自己太好面子,把尊严看得比天都大,哪怕明知道自己理亏,也不愿认错。就像徐睿的事,她不明不白的跟了我几年,直到黯然从我生活里消逝,我都没有勇气去哄她回来。
每个倔强的小心灵后面都有一颗脆弱的心,在公司洗手间,我看到镜子里面的张佳琪哭得楚楚动人。
这些天刘默心情大好,每次回家饭菜都烧得很是可口,连碗都抢着去洗,我知道她是最害怕油腻的,我有些心疼的说张太太这种粗活还是让我干吧,刘默扑哧一笑推开我,说她现在近期与远期规划都是把老公伺候好,然后顺带为老公生一堆乖宝宝。
想起生小孩我就发愁,老爷子老太太都急得恨不得现场指导我怎么配种了,可是刘默的大姨妈还是每月定时狞笑着来索要吸血包包,大小医院跑了不少,都说徐睿正常,我的精子活动力有问题,羞愧得我真想把头埋到裤裆里。
有道是冤家总会路窄,没想到,安稳日子过了才1个多月,一个巨大的阴谋却正悄悄地向我袭来,改变了我整个人生。
###第八章 为了奸夫你打我一巴掌
2008年8月8日,北京奥运的日子,我给公司的闲杂人等放了半天假,让大家回去收拾一下好晚上看开幕式。
中午,我陪刘默去法博来买裙子,逛了好几个区,刘默不是嫌裙子俗气就是恨裙子太贵,我的腿也渐渐的不听使唤,我说夫人我请个假,您老先去逛,看到满意的电联我去买单,我下楼看看书,刘默鼓着腮帮子气冲冲的走了。
我在一楼书店一边翻书一边瞄美女,进进出出的美妞我都看了好几打了,连她们各自的yin荡指数我都分析清楚了,还没见刘默来电话,我只得打过去,刘默没接,我想商场太吵杂估计没听见,干脆上楼找找看。
在一个小饰品卖场,我远远看到刘默和一个太监模样的小白脸在含情脉脉的说笑,小白脸的模样还依稀熟悉,我心里一阵醋意翻滚,像当年在部队出任务一样猫着腰迂回靠近,可能是我凌波微步练得稍欠火候,眼看我就能捉奸成双,刘默发现了我,那太监也瞬间消失在人海里。
刘默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我越看越像是做贼心虚,我说那太监是谁啊?刘默说一个老同学,没想到也来了卉宁,刚才偶遇,聊了几句。
我说一个老同学你脸红什么啊,好像刚苟且过一样,刘默气得眼泪都出来了,不顾形象的嚷嚷:“张佳琪,你说话别那么过分。”
阿猫阿狗都向我们行注目礼,我揽着刘默的腰赔笑说:“夫人,走,回家。”
从法博来开车到家,差不多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我一边开车一边细扣脑细胞,那么熟悉的一个小白脸怎么想不起来是谁了?鬼才相信是她同学,她同学我一个都没见过,这太监我绝对是见过的,可我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看来我真的是老了,过去某些人,某些事就像菜市场的豆腐,大块大块的被轻松从我脑海里切走。去年回老家,路过一家网吧,从里面钻出来一个看上去50多岁的人,蓬头垢面地在我面前站了足足有2分钟,我还以为他要打劫,他却面露喜色好像拣了个金元宝,说二伢子你怎么回来了?我说大叔您是哪位啊,那人笑着给了我一拳,说什么大叔啊,十几年不见你还是那么搞笑嗦,我是你初中同学包子啊。我依依啊啊着应付,说你好你好,在哪里发财,心里却在想,什么包子饺子的?我初中有个叫包子的同学吗?这到底是包子还是包子他爸呢?包子说发个鬼财哦,瞎混,刚好网吧玩传奇要充值买装备,你借我200块钱。
回到家,刘默似乎还不想坦白,脱了鞋就躺床上看电视去了。我也不想逼问,心里却狠狠的想,刘默你千万别考验的我智商。
那晚我依旧上床睡觉,我和电视小说里的男人有些不一样,电视里生气的男人女人往往会分开睡直至气氛和谐,我就算一分钟前还跟刘默砸锅摔碗,但回过头来我照样脱衣上床,凭什么一吵架我就非得睡客房睡沙发?
刘默在被窝里扭扭捏捏的想抱我,被我一把推开,刘默嘤嘤地哭了一会,抱着枕头上客房去了。
我在她抽泣着下床的一刹那有那么一点点后悔,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我生气的不是她和同学聊聊天,我生气的是她没有说实话,我敢把我最珍贵的J巴押上,那太监绝对不是她什么同学,如此遮遮掩掩肯定有问题,想到这里,我的心又坚硬如铁。
终归还是让我想起了小白脸是谁,第二天我起床刷牙,在仰头漱口的时候一个人影猛然闪过我的脑海,对!就是他,我曾经在徐睿的日记本里看到过他的照片,周洋,照片里大长脸,下巴突出地包天,面无血色白,像个国外引进品种。刘默前不久还和他彻夜长聊,怎么会不知道他也在卉宁?如此赤裸裸的谎言!我对着镜子狞笑,我亲爱的刘默,这次看你怎么收场。
我不露声色的出门,满街人在谈奥运开幕式的惊艳,我心却不争气的颤抖,我边走边想,刘默的谎言和掩饰昭示着她和周洋一定有见不得人的勾当,那么我和刘默的婚姻也就走到了尽头,我突然有些害怕。
经过南方米粉店的时候我想,说不定也没什么,刘默只是怕我生气才故意隐瞒的,想到这我又恨自己没有骨气,为什么这个时候还想找个几乎不存在的理由为她开脱,说到底是自己害怕失去她,我真的有这么爱刘默吗?
有时候在家休息,刘默起床做事总是要把我从床上拽起,她在前面走,反手拉着我的小弟弟让我跟在她后面,说什么是纤夫的爱。现在什么都他妈没意义了,我的眼泪竟然控制不住往下淌,我掏出早上偷拿的刘默的手机,给周洋发了一条短信,说在诺亚咖啡不见不散。
我从崇文路绕了一圈走到诺亚咖啡,周洋那小子已经到了,西装笔挺,分头噌亮,像来我公司应聘的毛头小子。我在他面前坐下,周洋没料到是我,我平静地说:“刘默我放手了,你们今后打算怎么办。”
周洋不愧是挖墙角的好手,经过几秒钟的调整,紧张情绪瞬间消失,轻蔑的说:“你都放手了,我们的事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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