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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明其妙的穿越.txt

2023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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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明其妙的穿越》全集
正文第一章烂俗的开头
苏荔半梦半醒之间感觉好像不是自己的房间,她想想又闭上了眼睛。好一会儿,她想清楚自己不是下夜班,也不是上早班后,再次睁开了眼睛,这不是自己的房间,她很清楚,她的房间是她自己装修的,没这么**……等一下,不会吧?为什么睁开眼睛会看到这么恐怖场景?
确切的说,场景一点也不恐怖,只是好像成了一个最最烂俗的穿越故事的开头,苏荔茫然的想了一下,好像自己穿越了!
这是一间装修得古色古香的房间,以她多年看古装电视剧的经验看,这至少也得是个小康之家。房间不很大,但也比现代时自己的房间大两倍。但从家具上看她也分辩不出这是什么时代,但一定不是现代。再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白色的棉布,这是不是可是排除唐朝了?穿越小说都说了,棉花那时中国不出产,白棉布比绸缎都贵。自己在做梦?可是让她掐自己的肉,她舍不得。
她决定下床,出了被子她想自己应该不在明清两代了,因为她不是小脚,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先找镜子,自己在现代长得也不好看,万一回到古代还那丑,那还能看吗?摸摸自己身上,好像还挺瘦,总算比现代那圆滚滚的身子看着轻便,她终于找回了一点穿越的好处,她不用减也不肥了!
看镜子,还是铜镜,但还算清晰,她找到穿越第二点好处,她不增也白了,也显得清秀了些,更重要的是她年轻了。
她坐下来,考虑了一下,自己为什么会穿越?这根本应该和自己八杆子也打不着啊?晃晃脑袋,头不晕也不疼,好像没事,自己昨晚下中班回家洗了澡,就上网看小说,看到两点才依依不舍的关了电脑睡觉,也没异常啊,总不会睡一觉就到古代了吧?总得有什么事发生对不对,小说里不是说了,天灾**,火星撞地球,总得有点什么原因吧?总不会自己睡得好好的就死了吧?就算是这样,不是应该先找个中转站什么的吗?比如有个阎王爷判官什么的跟自己谈谈,再考虑到古代避个难什么的吧?为什么没来由的就到这儿了?
外面好像有了动静,苏荔忙跳上了床,此时让人叫好像比较稳妥。果然,门吱吱哑哑的被推开了,传来轻轻的倒水声,过了一会儿,帐子被轻轻的拉开放到一边的帐钩上,一个稚嫩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太太,该起了。”
苏荔觉得‘轰’的一声,天塌了!
正文第二章可怜的早饭
苏荔,女,三十二岁,未婚,某大型城市的自来水厂调度,用她自己的话说,她是丫环带钥匙当家不主事,单位干部中她最小,工人中她最大,说白了就是风箱的老鼠,两头受气。曾经有短暂的几次恋爱经过,可是一到谈婚论嫁时,她就逃跑,最近的一次是,房子已经装修好,家俱也买了一半,放进新房了!在老妈的轰鸣之中,她又相过几亲,最后忍无可忍的对老妈说,她不想结婚,因为结婚对她来说太多责任,而她最怕的就是负责。她无法对一个家庭,对一个孩子负责,于是她宁可自己过。
她说的是实话,再就是她明确的知道自己懒,而且自私。她觉得自己已经什么都有了,于是不愿与人分享,更重要的是,现代的婚姻实在太没保障,而现代的男人也实在太让人失望。
为什么穿回来了,竟然已经是太太了?而且她刚刚看过了,这个房间里没有男人的东西,难不成已经是弃妇了?
“太太!”
苏荔万般无奈的睁开眼,眼前站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娃娃,这么点孩子当丫头?真不人道,不过自己如果是太太,不是应该有陪房的丫头吗?那不是应该和自己差不多大吗?当然,穿越小说里都这么写,也许不是?她不太确定,她默默的坐起,怎么开口问自己姓甚名谁,现在是哪朝哪代呢?自己这种情况似乎不能用失忆来蒙混过关,天啊,为什么人家穿越都能编个理由,她苏荔穿越得莫明其妙,连身份都没人告诉一声,没天理啊!苏荔无奈的看看天,不过在屋里,能看到只有自己的帐子顶,什么也没有。
“睡得不好吗?”小丫头明眸皓齿,看上去很精神,看来这家生活水准不错,把个丫头都养得这么好。苏荔无奈的摇摇头,蹭下了床,到架子那儿看看柳枝,想想,又叹了一口气,在心里默念,我不能改变历史,我不能改变历史。念了两次之后,咬咬柳枝,让前头变毛了,醮上青盐开始刷牙。没有泡沫出来,让苏荔适应了好一会,突然想起,有本书上说盐的粗颗粒会损伤牙齿表面的法朗质,她猛的停了下来,冲到镜子跟前使劲照着自己的牙齿,矇眬中,牙齿还算整齐,白不白就看不清了,唉!
“太太,你怎么啦?”小丫头似乎吓到了,冲了过来。苏荔悲哀的看了她一眼,回去继续洗牙。想到青盐会伤害牙齿,于是苏荔小心的用那一小段柳枝刷到牙齿的每一个角落,可是那些毛刺是会掉的,于是,苏荔一共嚼了三次,最后快咬到头了才无奈的放弃。漱了口,小丫头已经快吓呆了,半天都不知道要把脸盆换上来。苏荔在现代的家里虽然是请了钟点工的,但人家不管伺候洗脸,于是苏荔只好自己换上了盆,从已经石化的丫头手中舀了毛巾(如果那个叫毛巾的话,基本上就是一块比较厚点的布。)洗了脸,拍拍,好像有点干,可是这时有润肤露,爽肤水吗?她坐在梳妆盒子前翻看了一下,没有合用的,于是放弃。
“太太,给您梳头吧!”小丫头终于清醒了,站在了苏荔的身后,苏荔点点头,静静的坐着,小丫头的手很轻,很快她的头上盘起了,口口口口。苏荔呆呆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好一会儿,她在心中悲叹,“完了,我又猜错了,因为从发型上看,我好像到清朝了。我欲哭无泪,妈的,我怎么恶俗至此?”
小丫头已经不再看苏荔了,估计是怕再受刺激。终于,头梳好了,正准备在侧边簪上簪子时,被苏荔按住了,这么麻烦的头已经很烦了,再插上一头的暗器还要不要人活。想想,又挥挥手,把簪子又递给了小丫头,小丫头愣了一下,还是帮她插上。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苏荔改主意的就是这玩艺说不定就成了武器,拔下就能防身,多好啊!
“太太,传早饭吗?”小丫头再问,估计是发现女主人一早上没开过口了,有点害怕。从早上那笑盈盈到现在的小心翼翼。
“传吧!”苏荔懒洋洋的摆摆手,小丫头松了一口气,跑了出去,很快,一个粗壮的中年妇人端着餐盘进来,小心的摆上了两碟凉菜、两碟小炒,一碟小窝头,一小碗梗米粥。看上去还行,苏荔人生没什么追求,除了上网看小说,自己没事写点小说之外,唯一的爱好就是吃了,不过可惜的是她父亲去世,姐姐出嫁之后,家里只有一个不怎么会做饭的老娘,钟点工一周只来两次,主要是收拾,她又懒,除非是和同事,朋友们出去吃之外,在家大多数时间就是跟着老娘混,没了自己,老娘也不知道会怎么样?苏荔不多的良心终于触动了一下,按灵魂穿的定式,自己到这了,那这副身体的灵魂应该到自己家去了,希望比自己善良,并且最好以最快的速度嫁掉算了,老娘才好去姐姐家享福。
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做得不好吗?太太,您还是忍忍吧!大爷不在,老太太多少会对咱们大房冷淡些,太太是好性子的人,老太太总会知道的。”那个中年仆妇是个话多的,也跟着叹了一口气,轻轻的劝着。
“刘妈妈!太太最不爱咱们多嘴,你又忘记了。”小丫头急急的制止着。
“别在外头说就成了。”苏荔淡淡的说道,开玩笑,如果那个刘妈不说,她上哪知道前因后果去?她也不看两人的脸色,低头专心吃粥,粥应该是大锅熬的,已经没新米的香味,只剩下稠了。她掰开个小窝头,放了一小块进嘴里,心里又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个媳妇应该是不受人待见了,连个窝头都做得这么马虎,豆面和玉米面的比例不对,炉火不够大,口感太干吧,更重要的是,厨师把蜂蜜放多了,除了甜味就没了玉米的香味。还是喝粥吧。她放下窝头,又喝了一口粥,挟了一筷子拌黄瓜,大厨的基本功还是不错的,这黄瓜丝切得真叫细,可是苏荔只爱吃刀拍黄瓜,不用加太多佐料,一点点醋,加点蒜茉,点两滴芝麻油,一点点的盐就完事了。为什么要弄得这么复杂?黄瓜切得太细,而佐料太多,于是,基本上可以叫酱黄瓜丝了。她实在没勇气去试其它三道了。放下碗,可是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吃东西,想想,又把碗端了起来,把粥勉强喝了。
“太太,实在吃不下还是算了,过会我再到小厨房里给您做点点心吃。”可能看苏荔太可怜了,刘妈忍不住说道。
“算了,刘妈,万一让人知道了,难受的是太太。”小丫头又说道,苏荔刚提起的心,又掉了下去,妈的,什么人家,在小厨房里开点小灶都不行。苏荔快哭了,人家穿越怎么都混的风声水起,为怎么自己这么造孽?
“好了,太太,咱们快给老太太请安去吧!可不敢迟了。”小丫头急急的催苏荔,苏荔看看自己还穿着中衣呢,小丫头这才想起要穿衣服,又冲进去给苏荔舀衣服,刘妈边收拾边笑了起来。
“刘妈妈!”小丫头冲了出来,脸色煞白,一边捂住她的大嘴一边向外看,苏荔明白,应该还有人关注着这个小院子,不然十一二岁的孩子也不会这么小心翼翼了。
正文第三章请安有学问
苏荔默默的接过衣服自己穿了起来。苏老娘是个爱俏的,从来就跟人不同,人家喜欢列宁衫时,她喜欢盘扣小衣;等可以穿连衣裙了,她老人家已经进化到夏天穿旗袍了。从小苏荔就跟着老娘偷偷摸摸的挟着衣料,走路去个小巷子里找个老头做旗袍,后来搬家了,倒几趟车费两个小时她们每年也得过去两次。直到老头死了,苏老娘才改了穿旗袍的毛病。也因为这样,苏荔从小就对盘扣很熟悉,自己穿上一点也不难。更不会穿错,不过,老娘那时穿的应该是改良版,没这么麻烦,但也总算是没多少变化,穿上袍子,加个素色的马甲,小心的把白领子系好,因为在家里,头上不用顶头面,脚下也不用穿那个花盆底,还好,苏荔叹了一口气,虽然会穿旗装,可是不代表她会穿那个鞋,万一有正式的场合怎么办?她穿好了,回头看小丫头和刘妈时,他们都张着嘴看着她。
“快走吧,不是怕迟了吗?”苏荔有气无力的说道,小丫头想起来了,又要往外冲,苏荔拉住她,塞了个窝头到她手里,“快吃。”又看看刘妈,“你也是,吃了再端出去。那是掰开的,不脏。”
苏荔也不知道这样的府底是什么规矩,反正看着她们忙前忙后的一早上了,即使吃过了,应该也不会比自己吃得好吧!
小丫头分两口把窝头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拉着苏荔往外快步走,苏荔看到她偷偷的擦擦眼睛,是感动吗?
走出小院,外面是个中等的花园,苏荔虽然懒,但单位公费旅游也去过几次,大宅子也见过几间,这应该不是什么官宅,但还算精致,快到一个月亮门时,小丫头放开了她的手,蘀她整整衣,才小心的退到了她的身后。
苏荔定定神,缓步走着,边走边琢磨该怎么叫人?老太太应该是婆婆,如果这家是汉人,应该叫娘还是叫婆婆?万一是满人,是叫老太太还是叫额娘?正想的,苏荔被撞了个踉跄,所幸小丫头在,被很快的扶住了。她定定神,回头看看,身边是一个妇人打扮却看上去十七八岁的女子,和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儿正一幅看好戏的模样盯着自己。
“大嫂,一大早想什么这么出神,我们来了都能装看不见。”女孩冷哼了一声,挑衅着。
“二姑娘真是,大嫂这是摆嫂子架子呢,原就是该咱们给嫂子见礼的。”另一个年长些的捂嘴笑了起来,并对我行了满人的曲膝礼,“弟媳见过嫂子!”
“还没给额娘见礼,她受什么礼?”那丫头不理,冲进了正屋。弟媳妇又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尾随着进去了,苏荔松了一口气,还好有人赶在自己的前头行礼,她不至于太失礼。
进了正屋,老太太坐着喝茶呢,看边上,饭还没收,而小姑靠着老太太撒着娇。二媳妇规矩的行了礼,苏荔看了一眼,二媳妇叫老太太,看来,这儿媳妇真不能管婆婆叫额娘。
“给老太太请安!”苏荔规规矩矩的行了礼,没像二媳妇那样凑到老太太跟前讨巧,静静的站在了老太太的右手边。
“起课吧!昨儿可歇得香?”老太太又喝了一口,才轻轻的放下茶碗,苏荔看了一眼不禁皱皱眉。
“大嫂,额娘问你话,你皱什么眉?一早上这么晦气!”小姑子疾言令色起来,再看老太太,面上也有些不悦。
“媳妇儿皱眉是看老太太的茶。”苏荔静静的说道,“老太太刚进了食,又进这些寒凉的鸀茶,只怕会伤了脾胃。请身边的妈妈们蘀您记着些,用饭前后两刻钟不能喝茶。”
“是吗?”老太太似乎真不知道,看看女儿。
小姑子也愣了一下,“也不知道哪听的胡言乱语,一大家子人都这么吃茶,也不见你多嘴。”
“老太太是有是福有笀金贵人,上了年纪更要保养,媳妇多言了。”苏荔笑笑,不想争辩,退了一步。
“你也是好意,今儿的黄瓜可见是咸了,多喝了两口茶,肚子果然就不太舒服。”老太太似乎听进去了,并且蘀苏荔找着理由。
“是啊,媳妇也觉得黄瓜做咸了,定叫厨房改了,也是媳妇治家不严,让老太太受了委曲。”二媳妇忙笑了起来,看上去有点像王熙凤的风格了,苏荔不禁笑了起来,唉!这么个小家,还争得那么起劲?
“大嫂子可是看不得二嫂子忙碌了,额娘,二嫂子忙前忙后的一大家子人,总有照顾不到的时候,大嫂子既然这么闲,不如把厨房交给大嫂子,她这么个能干人,定能管好。”小姑子一脸不屑,苏荔有些奇怪,小姑子虽然和嫂子关系一定不会好,可是也不至于差成这样吧!更何况还是个“好性的”?
“也好,荔儿,出来管点事也能少些胡思乱想,你是个细致人,应该能管好。”
“不都是这么过来的,秋妈,你过会领着大太太去帐房领帐本和钥匙。”老太太冷冷的看了二媳妇一眼,对身边的老妈子说道,老妈子看了苏荔一眼,应了一声。
老太太道了乏,三人退了出来,秋妈看了二媳妇一眼,清清嗓子,“二太太,请吧!”
二媳妇哼了一声,一甩手帕恨恨的往前走着,苏荔心里又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唉!不明不白的又得罪了人。
正文第四章管事儿
说是帐房,但二太太似乎把所有帐本都放在自己房里,苏荔也就趁机看了二房的宅院,跟大房那院子比,大小差不多,可是进了正房便完全不同,家俱是京式的,全套的黄花梨,还贴了片子,看着就是贵价货,苏荔对这家的家产情况看来得重新估计了。
帐本库房的钥匙都交了出来,苏荔翻看了一眼,竟然里面一个圈比着一个圈。
“弟妹,这个是什么?”苏荔虽然懒散,但不代表她傻,再说虽说苏老娘不会做饭,可是她是当了十年好裁缝,又做了近二十年会计,于是苏家姐妹从小没事就跟着老娘在服装厂里打混,没事帮着做点打下手的活,针线都会使;到了老娘当会计时,姐俩就开始学着打算盘、点钞,后来果然,老姐也当上了会计。有了这样的经历,苏荔比一般人更明白交帐时一定钱货对清,不然倒霉的只会是自己。
“弟媳可没嫂子清雅,认得字。”她不耐烦起来,苏荔晕了,不认识字还管家?好半天,她笑了笑,把帐本放回桌上,“这样好了,库房有多少食材,每日的各房的定量是多少,每月厨房的定额又是多少,弟妹给我个单子,帐本由今日记起好了。”
点了仓,对了帐,见了内厨的几位妈妈,秋妈便要走了,想想看了苏荔一眼笑了笑。苏荔有点胆寒,但是只能硬着头皮挺着。
“大太太,要晌午了,要做点心吗?”
“按原先的做吧!”苏荔本想退出来,想想早上的点心,她又停下了,“一般晌午各房吃什么?”
“老太太晌午还是做饭吧!点心总归是当不得饭的。二太太和姑娘那儿照定额细心些做吧。至于我,老太太的例减半就是了。”苏荔笑笑,准备退出来。
“大太太!”管事有些尴尬,苏荔停下脚步,自己没说什么啊,为何她为难成这样?
“你说吧!”
“我院里省就省了,老太太那儿可不成。二太太和姑娘那儿只要不过分,你就由了她们就是了。”苏荔可不想在这时跟两位吵闹起来,管事为难的点点头。
午饭还是在苏荔的亲自指点下做的,如果按着旧例,只怕银子还是不够用,苏荔在现代凭着自己一个人的薪水贷款买房,本就是个很会过日子的主,加上她在现代的工作说白了就是单位的生产大管家,脑子里早就自成体系,在厨房看了一会就知道他们的分工,但还是觉得有点乱,叫来管事,重新安排,洗菜的人只负责洗菜,配菜的只负责配菜,厨子就只负责做。各司其责,因为分细了,各人负责自己的那块,速度反而快了。
再就是配菜,在她在时,二太太和姑娘的丫头就传来话,点了菜,管事不敢答应,回头看苏荔,苏荔只是静静的把他们要的饭菜写了下来,想了一下,“两位回去跟二太太和姑娘回一声,今儿我刚刚接手内厨房,很多事儿还没理顺,也不知道有没有二太太和姑娘要的料,我们尽力做,请她二位千万别埋怨了。”
“大太太这是舀着鸡毛当令箭了?又不是什么了不得菜,姑娘就想吃这口,还得大太太这么刁难,姑娘回了老太太,大太太该如何自处?”一个丫头不奈烦的嚷了起来,苏荔笑了起来,唉!进了宅门管点事真不容易,不过,她可是管人出身的,这点小阵仗也在她面前闹。
她回过头,看了看单子,琢磨了一下,“二太太点了蜜汁鹧鸪,姑娘点了一味野鸡片汤,鹧鸪与野鸡我刚看过了,没有这两味,改成蜜汁鸡翅吧!做四份,各房一份,方子过会我抄下来。姑娘点的鸡蛋羹和二太太要的淹梅子都做两份,往老太太那儿送一份,说是二太太和姑娘孝敬的。其它的按例做吧!”
管事愣愣的看着苏荔,她没想到这么会功夫,最贵的两道菜就换成了家常菜,更离谱的是,这位大太太根本就不理那两位大丫头的话,平常在府里,这两位可是仗着主子的势,都是说一不二的主啊。
苏荔没功夫想那么多,厨后本就养着鸡,让配菜的赶紧杀了,取了血做了血豆腐,鸡毛洗净了放一边,不许人扔了;鸡翅膀取下了让人舀了翅中送到厨房里让人用料淹上,翅尖、翅根放一边待用;鸡杂取了放了满满几大碗,苏荔脑子动得飞快,想着怎么物尽其用。
“平日里这些你们怎么做?”她决定先问问专业的意见,管事扫了眼。
“都是些下脚料,送到外厨给下人们吃就是了。”
苏荔心里叹了一口气,想想,“把肉小心的取下,鸡架子、鸡皮放在一起熬汤。鸡腿单取了放在一边。还有这些,把鸡胃什么的取下来做卤味,再留下些晌午**杂面,其它的送到外厨,挺好的东西别糟蹋了。”
管事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些她不是不知道,只是,这是府内,可是有钱人家,怎么就吃这些?但大太太说了,就听好了。
苏荔并不知道府里是什么规矩,但听说老太太晌午只用点心的话来看,这儿还是一天两顿,其它时间都是吃点心的。晌午也不很讲究几大盘,但求精致了,在苏荔的掌握下,各房其实都差不多,每房四只蜜汁翅中,算是主菜了,老太太和姑娘那儿加了个鸡蛋羹,再加两道素炒就成了。有鸡杂面,于是没做汤。苏荔调的味,她虽然不怎么会做,但对味道还是很有信心的,因为很多菜都是一样的,于是一锅就烩了,厨师也就不敢再马虎,苏荔尝尝,点头让人装了送到各处。
晚餐就得正正式式的,老太太那儿是二个冷碟、四个热碟,两个碗,共八个菜品;苏荔自己和二太太减半,但二太太那儿二爷有时回来吃,于是跟老太太同例;姑娘本来应该比苏荔他们媳妇更减一味主菜的,但二太太说姑娘是娇客,可不能委曲了,于是同苏荔,还可自行点餐。苏荔听着管事的回话,心里暗笑着,是啊,看出来了,这府里也就自己占着身体这主儿混得最差。她把管事叫到自己房里,定了晚饭的单子,这才坐到桌前,菜已经有些冷了,汤面是刘妈聪明,面一送来就赶着把面捞了出来放到一边的盘子上摊开,把汤放在暖篓里暖上,看她过来坐下了,把面条挑些放到碗里再浇上汤。
苏荔早上就没吃什么,此时有些饿了,吃了两碗面便不吃了,桌上的菜碰也没碰,都是她站在一边看着做的,想想都没胃口了。
盘子里还有面,她看看刘妈和小红,“你们的饭怎么做的?”
“主子们的饮食由内小厨房做,就是您管的这间,像我们这样屋里人也是有脸面的,在内大厨房做,比外厨要好些;还有大厨房,老太爷和二爷宴客时,会从外头请大厨。各房其实还有小厨房,做些补品什么主子自己用体已银子。”刘妈细细的说道。
苏荔听着没做声,感觉有点怪,这么安排还是不妥当的,得再细想想。看看没动过的菜,“平日我用不了的又怎么处理,你们俩是我屋里人,想让你们一起吃,又怕人看见了,让你们吃我剩的,我心里又不忍。这样好不好,刘妈妈,等菜送来,你就分出两份来,放到偏房里,再去大厨房里领了你们的饭回来吃成吗?”
“太太!”小红似乎又要制止,苏荔笑着摆摆手。
“我也知道我这身份其实也比你们强不了多少,我边上也就你们俩了,吃食不算什么,只是个心意,有我一口,就有你们一口。”
正文第五章厨房学问多
晚饭苏荔到厨房看了看,鸡架子熬的汤很是香浓,但厨师不知道该用来做什么,给主子们喝汤,主子们只怕也瞧不上,苏荔早就想好了,取些鸡汤把鸡血豆腐和猴头菇加点盐一起煨上,最后汤收干了,滴上香油,洒上葱花就是一碗。她还告诉厨师,这上汤以后就代蘀水,用来烧菜,有什么鸡架子,鸭架子什么的都往里扔,每天加水,加料。鸡翅尖尖和些小鸡杂什么的卤了送到姑娘房里给她当零嘴。翅根和鸡腿倒是让苏荔好生难,肉多却不嫩,府里要是有孩子的话盘上些馒头粉子炸了倒也能冒充一下肯德基,可通共就这么几个主子,天天让她们吃鸡,别说她们自己也受不了,好在现在不很热,不然真就糟蹋了。现在苏荔十分的怀念现代的超紀。想吃个鸡翅还得杀八只鸡,真是!
菜做好了,各房送去,她想想还是跟着送菜的去了老太太房里,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她在现代时可是熟读《红楼梦》,连王太太都是要伺候贾母吃完饭,才能回去吃的。她默默的跟早上送自己到厨房的秋妈一起把菜摆上,便静静的站在了一边,秋妈去扶了老太太过来,老太太看看饭食,指指血豆腐,苏荔用铜匙轻轻的分了一小块放到小碟里,再小心的放到老太太面前。她有些忐忑不安,她也不知道这府里是什么规矩,只是看过的清宫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的,只希望那些导演没骗人。
老太太尝了一尝,点点头,“怎么想到做血豆腐?”
因为杀了太多鸡吗?苏荔很想这么回答,可是不敢,好一会儿,又找不到别的答案,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今儿杀了几只鸡,怕可惜了,老太太吃着还顺口吗?”
“嗯,掌家便知道世道艰难,知道可惜就好。”老太太点点头。吃了一小碗饭,每样菜略进了一点就算是吃了。苏荔送上漱口水,亲自伺候着她漱了口,洁了面,帮着她系好头面,才垂手站在一边。
“回去吃饭吧!”老太太摆手,苏荔才松了一口气,正想往外退,门帘被宣开了,二太太和姑娘冲了进来,看到苏荔,姑娘马上哼了一声,“你来得正好。额娘,这贱人竟敢苛刻女儿的定食。”
“是吗?”老太太要紧不慢,连眼睛都没抬一下。
“老太太,姑娘不过想吃个野鸡片汤,嫂子就是不给做,唉!虽也知道世道艰难,不过姑娘就这一两年就要出阁的,紧着她点又如何呢?”
“姑娘一月内厨多少银子的例?”老太太终于看向了二媳妇。
“是啊!只怕是我们娘几个省下的都到别人嘴里了。”老太太笑了笑,“野鸡片汤多少银子一份?”
二媳妇有些茫然,虽然管家,但这么细的还没算过。
老太太又看看苏荔,苏荔下午时跟管事对过帐,还算知道,“如果只做姑娘的,三十个铜子就尽够了,如果各房一起做,满算来,不到一百个铜子。今天不是不给姑娘做,只是没备下料,已经吩咐采买的妈妈了,明儿就给姑娘做。以后姑娘想吃什么,最好头一天就遣人来说一声,二太太说得没错,姑娘是娇客,紧着姑娘是应该的。”
“鹧鸪呢?”老太太又问道。
苏荔愣了一下,没想到老太太竟然知道,看看秋妈,她木乃伊般站在老太太身后,她想想,要说吗?不过不说,似乎也洗不脱二太太对自己的嫉恨,笑了笑,“也不是金贵东西,管事说得碰运气,紀面上不是常有得卖,所以不敢轻易答应。如果老太太想吃,媳妇让人留意?”
“没四两肉的家巧也敢上台面,我不稀罕那东西。”老太太哼了一声,任谁也听得出老太太意有所指,连娇气的姑娘都不敢说话了,老太太看着气氛有点紧,挤出了点笑意,“今儿的这两顿饭食我吃着倒还顺口,丫头你说呢?”
“味道倒是不错的。”姑娘想想有些不情愿的说道。
“从明儿起,你就跟着大嫂子去厨房看看学学怎么管家。你二嫂子说得没错,就这一两年就要嫁出去的人了,到婆家总得上得了台面,省得让人看笑话,说我不会教闺女。”
“额娘!”
“额娘不害你的,改明儿你就知道了。”老太太总算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还算和蔼,顿了顿收起笑颜色,“今儿立个规矩,各房让内厨加菜的,出自己的体已银子。还有就是老二平日都跟老爷在外头用饭,如果要回房用,也得由二房另交银子准备。内厨房的帐目我每月查一次,老大媳妇你仔细了。”
“是!”苏荔和二媳妇对视一眼,齐声应了。
第二日起,姑娘也就跟着苏荔进了厨房,开头几天也是看苏荔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可是听了几日之后,她也不是傻子,果然觉得母亲教得没错,管家是门学问,一不小心就让人钻了空子,对苏荔也就多出几分佩服来,对她就是渐渐的温和起来。
正文第六章为啥也进宫了
转眼到了过年了,苏荔她抱死了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先开口说话的原则,在府里倒还是轻松惬意。日子久了也就终于七拼八凑的把现在的时候和自己身体的主人身世还有婆家的一切打听了个明白。
此时是康熙四十六年冬了,苏荔听到康熙两个字时又快晕了,她穿到清朝已经够郁闷了,没想到还穿到这个被烂的康熙朝,抬头望天,真是是自己的人品问题吗?康熙四十六年发生了什么?想想又摇头,妈的,历史书她不看,顶天看了二月河的电视剧,听说还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她记得住才怪,还多少多少年?杀了她算了!
想想又觉得只能往好了看了,这是她的个性,总能在最不利中去想对自己最有利的,比如现在,身体的主人名字和自己差不多,叫苏荔儿,满人,正经的钮祜禄氏。婆家也是好人家,姓乌雅,袭着二等伯爵的爵位,但公公和二爷却没再担任官职,在外头开了几家铺子,每日里和二爷都在外头忙着赚钱。
这家大爷曾在宫里做侍卫,就在要和荔儿成亲时,被康熙拉着参加什么秋猎。什么三书六礼都过了,就是人还没接来时就跟着康熙走了。婆家也是个着急的,说是那年最好的日子就在原先的选的那天,老太太怕误了吉日吉时,就把人直接接了进来。这种事也不是没有,想着大儿子回来再补个小仪式,两全其美。不曾想陪着皇帝打个猎都能出事,大儿子就被人装在棺材里被拉了回来,什么原因没人说,也没人敢问,荔儿这就莫明其妙的成了不上不下的寡妇。娘家倒是使人来接过,老太太没允,她就这么住下来,十四岁被接进来,如今也十七了。不过从听到的看到的,老太太很是心疼她的,对她从来都是和颜悦色,有点什么好的,也没忘记派人送过来给她,荔儿想着也许是老太太觉得她可怜吧。
想想倒是挺好,她本来在现代就懒得结婚,如果真的让她在古代成亲,给她个男人,再出点什么事,她还活不活?现在多好,乌雅家有爵位没官职就是说跟朝庭没关系,更不会以后牵到数字阿哥们的夺嫡大战中去,外头有铺子,家里就表示不缺钱花,唉,在这么个有钱有闲,没老公的家里其实日子挺好过的,她很满意。平静的过着她寡妇的日子,每日去厨房看看,伺候老太太用饭就是她全部的生活。
过年她默默地忙着年夜饭的事外,还帮着老太太准备了一下各家的年礼,偶尔听到小姑子说道婆婆每年要进宫谢恩,以前带小姑子,去年带的是二太太。她没往心里去,她一个“寡妇家家”,这本就和她无关的。更何况她对紫禁城没多大的兴趣,当年单位有公费去北京的名额她都不去,有什么可看的,不如派她去有山有水的地方。却不曾想老太太在吃年夜饭时突然叫了荔儿,“明儿你准备准备,跟我进宫谢恩。”
荔儿愣了一下,只有点头,转脸就看到二太太那一脸嫉恨,荔儿心里暗暗地叹了一口气,老太太看来是真的想把自己往火上烤了。
清早,荔儿穿上了正装,戴了头面,略略修饰了一下,穿上花盆底子跟着老太太坐上了车。这还是她穿过来第一次出门,却没一丝的雀跃,在现代,她就不是个爱出门的,每天出门上班是没法子,现在好了,除了去厨房帮个忙之外,她觉得日子过得挺舒服的,虽然很多东西有些不怎么方便,但她也能克服。只是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机会再回去?想想不禁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你后娘来接你也不是个诚心的,要把你许给她娘家侄儿,谁知道能落个什么下场?可留你在乌雅家,又不是真的待你好。你也守了三年了,我也对得起老大了。过会子,我和德主子说话,你就听着,别显出小家子气来。不过这半年下来,我眼瞅着你怎么管家,想想也是,你额娘当年就是个周全人,想是教了你不少东西,我多少也放心些。”
荔儿看着一向对自己和蔼有加的老太太突然严肃的说了这么堆没头没脑的话来,心里又七上八下起来,德主子,是德妃吗?对啊,德妃就姓乌雅,婆家也姓乌雅,可是书上不是说德妃出身低贱吗?老太太是想求德妃什么吗?关于自己?她脸变得有些白了,落在德妃手上只怕也没什么好吧?可是不敢问也不敢说。老太太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闭上眼不再说话。
宫外等着递牌子进见的贵妇们不少,从荔儿看穿越小说的经验上看,其中还有些皇子、福晋,要等着他们先见完了,才轮得上外客,外客也分身份的贵贱或与主子的关系远近,老太太似乎已经习惯了,坐在车里默默的养着神,等着被叫。
看来老太太跟德妃的关系不错,刚过巳时(早上九点到十一点)便传见了,荔儿忙扶着老太太下车,跟着公公进宫。荔儿早就怕会出现这样时候,早就偷偷的试着穿花盆底练习,看小说时听说有多难多难,试试,不比现代的高根鞋困难,只是不太好掌握平衡,试了几次后,她反而觉得比高根鞋舒服,花盆底子看着难,其实力学上设计得很巧妙,感觉有点像现代的厚底子靴,不过即使这样,荔儿也练习了很久,才能走出样来,也不会在行礼时出丑了。
终于到了德妃住的长春宫,跟着老太太行了礼,老太太和她被带进了内间,德妃靠着炕上,想是乏了,看到老太太,才欠了欠身,笑道,“妹妹不是外人,老姐姐就不跟你客气了。”
老太太笑着行了礼,坐下,“本就该这样,不然奴婢也要不自在了。这个就是荔儿,荔儿,给娘娘请安。”
苏荔垂头恭敬的行了个标准的曲膝礼后,站在了老太太边上。
“果是个标致的人儿。”德妃仔细的看了看点点头,“妹妹你教得好啊,如今宫里也找不出这么端庄的格格了。”
德妃点点头,也跟着叹息了一声,“是啊,原是她最小,最伶俐的,不曾想最早走的也是她。妹妹如今想把荔儿托付于我,我就是拼了性命也得安顿了。前几日赶上陛下高兴,跟他提了,他还记得你们家老大,我就提了妹妹托付的事。陛下说,妹妹是个善人,这孩子也是个有福的,想想就说让我留在宫里教些规矩,出了年自有旨意。”
老太太一溜下炕,规规矩矩的给德妃磕着头。
荔儿也不知道他们说什么,看婆婆跪下了,她也不敢站了,在婆婆身后跪下跟着磕头。听到这儿了,她心里的忐忑就更甚了,婆婆不会是想把她献给康熙吧?虽是疑惑,但还是静静的去扶婆婆。婆婆却没起来,紧紧的抓着她的手,好一会儿才颤颤微微跪着移到德妃的榻前,把她的手轻轻的放到德妃的膝上。
“娘娘,奴婢这就把孩子留下了。她额娘当年就这般把荔儿托付于奴婢,如今奴婢就交于娘娘了。”声音哽咽着。
德妃终于坐直了身子,轻轻的接过了苏荔的手拍拍,再双手托起老太太。好一会儿,眼圈也红了,“大过年的,非要我赌咒发誓不成?我既已让你把孩子给我留下,就自然给你安排得妥妥当当的,你当她是宝,我难不成会当她是草?今儿我把话放到这儿了,从今儿起她就是我儿媳妇了,三个哥儿,你自己挑一个。”
“娘娘!”老太太终于大哭起来,德妃也跟着抹起了泪,两人闹了一会儿,德妃方才让人带着老太太和苏荔去安排好的地方看看,老太太才带着苏荔退了出来。
着女官去了个长春宫内的一所小园子,看上去整齐有序,园子里还有两个小宫女儿,一个叫喜儿,一个欢儿。介绍完了,女官走时,老太太偷偷的往女官手中塞了一块金锞子。
进了屋,炕上摆着两大包,看来老太太真的有备而来,想想有觉得有点疑惑,自己昨晚一直在房里,没见小红和刘妈她们有收拾自己的东西啊?
老太太也不让人帮,把欢儿,喜儿遣出去后,亲手把包裹打开,“在宫里不比在家,想在屋里呆着就呆着,多点眼力劲儿,万事少出头。不过,这半年,我也看出来了,你是个伶俐的。如今德主子放了话,总会在三位爷中给你选一个,将来如何也只能看你的造化,做到这一步,我也对得起你额娘了。”
“额娘!”苏荔轻轻拉住她动个不停的手,第一次叫主动叫老太太为额娘,她知道老太太是为了她好,但是她还是想听听老太太的解释。老太太却猛的甩开了,赶紧看看窗外,回头再次盯着她的眼,眼神很骇人,但无比真实。
“从今儿起,你跟乌雅家没一点关系,你从不认识乌雅家任何人。知道吗?”她一个字一个字咬着牙低声喝道。
苏荔突然愣住了,一丝寒意从心底升起,她知道从今天起,她再也见不到小大人样的小红和嘴快的刘妈了,她们将永远的消失。
正文第七章创新是要有胆的
老太太走了,留下些银票和她准备的新衣,看来她打定主意让苏荔与乌雅家划清界线了,苏荔曾经做过乌雅家的儿媳妇的事一定不能让人知道了。可是瞒得了吗?苏荔十分怀疑这点!再想想,把她许给德妃名下的三位爷?德妃有三位爷给她选吗?还是自己真的历史差到连这个也记错了?她脑子一团浆糊,最后,压制住心中的不满与恐慌决心走一步看一步算了。她不这么决定也没什么用就是了,想活着,还敢说不?
苏荔没在房间待多久,收拾了重要的东西,就老实的站到了刚刚那位女官身边。那人笑了笑,点点头,看来对她的懂事感到满意,“叫我马嬷嬷吧,过会命妇们进来了,你送茶进去。”
苏荔想了一下,她可没胆什么都不问清楚就去做事,她可是在现代最为关系最为复杂的国企里干了十个年头,不是混假的。
“是!请问有几位,有什么要求吗?”
马嬷嬷果然又笑了,“三位,是满州命妇,敬**即可。”
苏荔点点头,又恭谨的问道,“那娘娘呢。”
“你自己看着办吧,娘娘不喝汉人茶。”马嬷嬷说得有些含糊,苏荔想想,点点头,退进了茶水间,里面还有些宫女在忙,不过她也不敢劳动她们,问清东西在哪,有什么禁忌后,就默默的干起来。**看上去清清的,腥气极重,也不知道是什么奶,但又不敢问,扫视了一下柜子上,果然看到些漂亮的大杏仁,用沙布包了,敲了几下,浸到奶锅里过了一会儿,她再尝了一下,腥气有所减轻,还略带了点杏仁的清香。她才把杏仁包取出放在一边,分别倒进茶碗里。刚刚她记得德妃面前是有茶碗的,但想想她还是舀了四个新茶碗,她从小在家受的教育就是不管来多少拨客,父亲那杯总得换新的,不管他喝不喝。
德妃已经在外屋坐下了,正和三位命妇说笑,看她进来,笑了笑,苏荔给她换了**,一一把**放到各人的左手处,正准备退出去时,德妃却叫住了她。
“荔儿,别躲了,来见见长辈。这位是内大臣费扬古的夫人,是四福晋的额娘,这是两位嫂子。”德妃说得很亲切,可惜的是等于对牛弹琴,因为苏荔根本就不知道谁是费扬古,更别提他夫人和儿媳妇了。
“荔儿见过夫人,两位少夫人。”苏荔从容的放下茶盘向三位请安,虽不知道德妃是何意思,但抱着这宫里是个人,不,这宫里无论谁都比自己大,对谁都带着三分笑,见谁都请安的原则,老实行完礼就站在了德妃的身边。
“真是个可人儿,奴婢才将想问问娘娘这是哪家的格格呢。”费扬古夫人慈祥的笑了起来。
“凌柱家的,前两年告了病,延了选秀的日子,我看着乖巧就留在宫里了,到底是大些,处事处处显得大气得体。”
苏荔这才知道自己的父亲原来叫凌柱,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她觉得好像在哪听过,可是一时又没想起来。
“娘娘调教的那还错得了?奴婢看着都喜欢呢。”果然是贵夫人,真是滴水不漏。
“**要趁热喝,夫人尝尝吧。”德妃让了一下,费扬古夫人忙端起喝了一口,便不住气的夸了起来。德妃本不信,只是笑了笑,也跟着喝了一口,愣了一下,又喝了一口,仔细看看茶碗,才回头看苏荔。
“你加什么了?”
“奴婢敲碎了几颗杏仁一起煮了会,奴婢自做主张请娘娘恕罪。”苏荔吓得脸色煞白,马上跪下了。
“傻孩子,夸你呢!娘娘,真是个乖巧的孩子,也肯用心,咱们吃了这么些年**,谁曾想要用杏仁去除除味道。”费扬古夫人笑道。
“是啊,是个好孩子。”德妃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回头笑了笑。送走了费扬古一家,苏荔觉得自己的内衣已经被汗浸透了,可也知道事情才刚刚开始。
“怎么不歇会就出来了?”
苏荔想了好一会儿,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低头不语。
“杏仁去腥谁教的?”德妃顿了顿,问了第二个问题。
“回禀娘娘,奴婢在书上看的。”这她会,她轻轻的回答。
“识字就好,刚刚你做得很好,就是胆子太小,不过也是,胆子太大在这宫里也活不成。”德妃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挥挥手。
苏荔退出来时,才发现自己的腿只发软,靠在门上半天也再站不起来。
一天下来,又接待了几拨客人,她努力保持着恬静。她觉得自己都快被洗脑了,快真的相信自己是因为前两年病了,于是推迟了选秀,因为德妃喜欢,于是直接进宫伺候。
回到自己房间欢儿、喜儿已经备了热水让她擦擦身子,她没跟她们说话,也不想说话,说了什么用,真的有了感情像小红和刘妈那般不是又得再伤心一次?擦了身子便沉沉的睡去了。
康熙四十七年的春节,此时夺嫡大业开始了吗?苏荔想想,不记得了,她看清穿小说很少,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送完**,她退了出去,这次还不错,德妃没叫住她,她回到茶室,静静的想想刚刚的情景。四十七年时胤禛应该只有三十二岁,那十三、十四类推下来就是二十一、二岁左右,刚刚看上去,胤禛果就显得老诚而严肃,双目炯炯,双唇紧闭,整张脸就跟石刻的一样,真不愧为冷面王;而十三、十四看上去都笑容满面,可是两人又有所不同,十三热情洋溢,似乎眼睛里都带着笑;而十四看着懒懒的,笑得也无害,就是眼睛让人不敢逼视。
想到德妃那天说的话,三位爷中选一位,选四,日子太没趣,但他可是未来最后的胜利者,以自己的性格,当然背靠大树好乘凉,跟着他至少不用担心被最后整死;十三好像在雍正朝也没活多久,但人家可是铁帽子王,活着够滋润,倒也是个好结局;十四倒是活得最长,可是也得有命陪他坐完雍正在位十多年的“牢”啊?
想想,前婆婆倒是很有战略眼光的,现在比较看来,德妃宫里这三位爷将来的日子好像都不太差,都能达到她混吃等死的目的。可是再想想,什么就能想到让自己再嫁给皇子呢?用格格的身份接进去给人做妾,那可是跟丫环没什么两样,怎么在她心里就一定就好过在乌雅府上守寡缔终老呢?
“荔儿,爷们要留下用饭,娘娘让你准备。”马嬷嬷进来吩咐,苏荔忙起身甩开乱七八糟的思绪,去小厨房准备。大过年的,厨房里要什么有什么,厨娘在等她吩咐,是啊,做什么?她看向厨娘。
“几位爷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一般怎么安排?”
“姑娘真是,都是嬷嬷们怎么吩咐奴婢们怎么做,怎么就姑娘来问奴婢呢?”
苏荔想想也是,在这要命的地儿,干点啥可是都是要掉脑袋的,怎么可能有人敢站出来担这个责任?这也是德妃给自己的考题吗?
她看着菜蔬发着呆,雍正节俭,可是为人又是最为守规矩,想想打定主意,“烦请把娘娘今日的餐牌给我瞧瞧。”
厨娘忙把菜单递过来,德妃也是个节俭的人,平常本应该有的四冷八热四大碗,加上四鲜果、四干果、四点心、四样粥品,她通通减半,今日也是,苏荔把定例补齐又按着菜色的特点加以平衡了一下。
这几日她本就常在厨房里待着,厨娘倒也知道她的风格,不用再教什么,想想她亲手做了四冷盘,她知道自己,做不来那些个大菜,冷盘怎么说刀工有专门的师傅,她说白了就是配个菜,再调个味而已。终于打点妥当,让人送了进去,她才轻轻的喘了一口气。
“苏姑娘,娘娘让你进去。”一个小宫女冲了进来急匆匆的唤她,她的心又悬了起来,不会又出事了吧?
正文第八章爷不是好伺候的
长条桌上,整齐的摆着菜品,她扫了一眼,没摆错位置,她略安一些,向德妃与各位爷们请了安之后,静静的站在下首等着问话。
“菜完了吗?”德妃温和的问道。
“是!”
“额娘,看来这位姑娘不欢迎咱哥几个来讨食啊!”说话的是十四,口气中带着调侃。
“怎么想的?”德妃不理儿子,还是温柔的问着。
“娘娘节俭,平日规例都是减半敬上,因为几位爷来了,才补齐了。”苏荔头也不敢抬轻轻的言道。
“傻丫头,我为谁俭啊?还不是这几个爷?他们来了,自是要把好的、贵的敬上来。”德妃笑着叹道。此时苏荔才松了一口气,看来德妃没有斥责的意思。
“奴婢错了,奴婢马上再做。”
“算了吧!这也够吃了,额娘平日减半规例只怕宫中会有非议。虽奢侈不可取,但还是莫要让人说好。”声音清冷而执着,就算是低着头也知道是老四那不会说话的,难怪德妃并不亲近他了。
“额娘明白你的意思,荔儿,你吩咐下去,明儿起按规制上。”德妃有些无奈,苏荔垂头应着。
“娘娘,怎么这位姑娘没见过,而且从刚刚到现在她就没抬过头,真不像娘娘这儿的人。”十三似乎在活跃气氛,可是苏荔心里恨不能咬死他,搞气氛也别没事舀自己出气啊。
“才送进来的,苏荔儿,凌柱家的。最是细心不过,只是有些胆小,我现在都不敢大声说话,就怕吓着她。”德妃很配合的笑了起来,“荔儿,抬起头给爷们看看。”
苏荔没法子,只好抬起头,规规矩矩的请了安,让他们能看清自己的脸,但还是保持着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礀。
“为什么胆小,胆小还敢进宫?”十四又问了一句,苏荔真想回一句,进宫有几个是自愿的?但最终忍住了,在心里一个劲的说,‘保命要紧,保命要紧!’
“别逗她,荔儿,哪道菜是你做的?”德妃解了围,看看碗碟,苏荔儿走到边上用银筷把自己做的的几道冷碟一样挟了一小块分别放在小碟上,再把小碟双手敬到德妃面前,然后自己退了一步。
苏荔做了一道拌时蔬,虽是冬天,还宫里还是有几样敬献的蔬菜,她挑了几样青翠可口的做了一盘子,原先在现代时她最爱的便是在大酒店里点这道菜,一是在家配不齐这些菜,二是她调出的味总也差点,到了这儿又没什么事,她便学着大长今没事尝着各种佐料试验,总算是让她试出来了,不过冬天蔬菜难得,要不是几位皇子都来了,她也不敢做这道菜,怕德妃说她奢侈。还有一道卤鸭翅膀,有点偏辣,德妃不怎么能吃,所以她把肉拆了,撕成细丝,用香油拌过。
“这个菜可以生吃?”德妃有些迟疑,大冬天的,这么冷冰冰的吃生菜她有点怕怕。
“是,这些日子宫里赐宴多,娘娘昨儿不是说腻得慌吗?奴婢试着做了下,很是青脆的。”苏荔温和的解释着,一下子忘记还有皇子们在,说话的口吻似乎在哄孩子一般。德妃点点头,放入口中,嚼嚼点点头。
“嗯,你们也尝尝,真是清爽得很。”德妃点头,示意太监们把菜分到各位的面前,看大家都吃了,期待的看着他们,“怎么样?”
“倒是个新鲜的吃法。”胤禛依然冷淡,但还算是说了好话,这对他来说算是好话吧。苏荔有些不怎么确定,再看十三。
“挺好,这几天胡吃海喝的,吃这个倒真是舒服得很。”果然是个会说话的,苏荔心里暗暗地点头,难怪最后惟有他一个人保全到最后了。
“嗯,好吃,额娘让她把方子抄一份给我带回去。”十四倒是最务实,吃完这道,他看向另一道,“那是什么?一丝丝的。”
果然是那种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不安份的主,从心里鄙视一下。苏荔心里暗暗地鄙视了一下,想想又鄙视了一下自己,欺软怕硬,嫌贫爱富的个性怎么到了古代还是改不了?
“卤鸭翅膀,娘娘不能吃辣,于是撕成丝拌上香油让娘娘开个胃。”虽然知道十四末了没什么好结果,但此时人家还是皇子,她诚肯的回答着十四的话。
“你这个人还真是怪,一道极简单生的就往桌上端,一道又麻烦成这样,你卤个鸭子再撕肉不是简单得多吗?再说,额娘怕辣,你不会不放辣子,看着挺聪明的丫头怎么尽做傻事?”十四白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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