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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女巫.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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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巫书坊2]《斗女巫》
作者:寄秋
楔子
“咦!怎么摆这么大阵仗欢迎我?”
空气中流动着浓重血腥味,一抹暗影从月光底部飞掠而过,逐渐由远而近,放大的黑色翦影缓慢地降落在疏影点点的阳台。
踩着枣红色印地安风流苏高跟鞋的,是一双纤柔白皙的美丽长腿,星光辉映之下,曼妙修长的身影如优雅白猫,轻盈无声地走进窗帘向外翻飞的落地窗。
老妇手捉着心脏疾病的药罐,还来不及打开便已毙命,脚边是皮肤黝黑的外佣,手骨整个被打碎,一只拨了两个号码的手机肢离破碎地散落桌角。
年轻的女主人怀中抱着十岁的长子,看得出慈母多么心急,以为以身护儿便能助他逃过一劫,谁知一颗子弹穿过两颗心脏,同赴幽冥。
准备晚膳的厨师则死在他神圣的领地—厨房,喉间穿孔,血流不止,满地碎掉的碗盘混着烹煮一半的菜肴,炉上小火还煨着香气四溢的香菇鸡汤。
长相平凡的男人眉心一点红,应该是个尽责的助理吧,在晚膳时分仍将公文送至长官手中,却不知正好赶上搭乘死亡列车。
也许只有不肯阖上眼的男主人知道发生什么事,可惜他再也没有机会开口说一句话,目光留恋地看向墙角边,儿童游乐区中的大象溜滑梯。
“别带走这屋子里任何一件不属于妳的物品。”
血味甚重的屋内倏地出现另一道阴森长影,低沉的嗓音犹似来自结冻的地狱。
“八条人命,今夜我全部要收走。”灭门血案,一个不留。
“哼!谁理你。”
一道宝蓝色光芒骤起,死神的眉头也跟着一沉,可他出手太慢,让任性的侵入者趁隙消失,还带走了“伴手礼”。
第一章
“说,你到底犯过多少件抢劫强奸案件,老老实实的给我招来,少搞花样!”
“哎呀!老兄,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犯案了?我真的只是问路而已,是那个女学生太大惊小怪,以为拍拍她的肩就是性侵。”
“还敢狡辩!要我调出路口监视器好加重你的刑罚是不是?在地人会迷路,这种瞎话说给谁听”死不认罪,推过受害者,罪加一等。
一脸猥琐的中年男子先是大吹特吹自己昔日的丰功伟业,大言不惭地自称有多受女人欢迎,可是他的吹嘘和自鸣得意很快地消失在一阵惨叫中,嚣张狂妄的嘴脸对上一双凌厉黑眸,立即缩成最没用的卒仔样,全身蜷成一团微微发抖的肉球,惊惧不已。
“林奶奶,妳媳妇很孝顺,每天三餐照顾妳的饮食,还陪妳去公园做运动,没得嫌了,妳很好命,要惜福,很少有年轻人愿意跟老人家同住,比起巷口的阿旺伯,七、八个孩子没一个肯养他,得靠拾荒维生好太多。”
身为警界新鲜人的年轻小伙子已经很习惯老奶奶天天上门找人“聊天”,边说还有余力安抚刚来报案,一脸苍白的民众。
“林奶奶,我们这里是市警局,当然有不良份子进出。”不过也不必像是受到极度惊吓的样子啊,让人很灰心,好像警政人员无法在自家地盘保护手无寸铁的善良人民。
年过六十的老妇倒抽一口气,脸色微白地一缩颈子,摆明了恶人无胆,颤抖的手指直指大大方方走过身旁的男人,恍若老鼠见到猫,少了先前指责恶媳的气焰。
现在的她吓坏了,语无伦次,两颗眼珠子睁如牛眼,左手紧捉媳妇送她的名牌皮包,像怕被抢似的,随时准备夺门而出,以防不测。
不让他说完,老妇便自以为聪明地压低声量抢话,还表现出三姑六婆的专长,无所不知的神情。
“仇人是吧!瞧瞧那脸凶样,一定做了不少坏事,你们花了很多工夫捉他对不对?看他大摇大摆的走来走去,准是有立委在罩他!”放任这么危险的人在外面横行,不晓得会有多少人受害。
老妇人像心脏病突然发作,双目圆睁,一手捂按胸口,头夸张的向后仰,似乎快要断气了。
“侦一队队长仇厉阳。老太太,如果遇见重大刑案尽管来找我,我会在最短的期限内破案。”
骗人,警察长这样?
带着重感冒的沙哑嗓音一出,所有吵杂的声浪在一瞬间静止,不论是犯人或报案的人,个个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比见鬼还要惊骇。
这种长相的男人真是警务人员吗?
大伙又一次不敢相信,只差没掉了下巴凸了眼,全在心里OS,这分明是大尾流氓、黑道大哥大、十大枪击要犯榜首啊!怎会是维护正义的人民保母
“仇队长,大队长找你。”
“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刑事警察大队下的侦查队负责协助支持侦办刑案,依职务不同共分为七队,可其中一队很是特殊,他们专办别人不敢接、不敢办的重大刑案,而且是迫在眉梢,限期破案的超烫手山芋,直接由大队长管辖,而带领这支队伍的,便是一脸凶样的仇厉阳。
他的眉浓得像让炭笔画过似的,目光炯然,眸子黑如染墨的石,大而深邃,鼻梁偏高,若锐利的刀片,唇瓣虽厚,但嘴角薄长,即使只是微扬,也给人冷笑的惊悚感。
他不丑,真的不丑,仔细一瞧还颇有几分帅气,冷厉中带着型男的酷劲,散发狮王的霸气。
可是眼、耳、口、鼻放在一张端正的脸上,却使人不由自主的不寒而栗,总觉得有股无形的压迫直冲而来,每个人在他面前都会忍不住屏气凝神,自然而然地心生畏惧。
相处多年的同事自是不怕他,可是对于初次见面及作奸犯科的人,只要他一走过,定是鸦雀无声,噤若寒蝉。
因为他一身狂野的气势叫人很难忽视,连眼神都野得太放,充满野马般地不驯,往前一站,不用多说一句话,老大的气魄便表露无遗。
“别找我麻烦,我手上的案子多到明年也查不完,休想把我当成二十四小时不打烊的便利商店使用!”
大力踢开门,仇厉阳就像一头晒足阳光的慵懒美洲豹,目无尊长的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抬高修长双腿直接往大队长办公桌一搁。
他很无礼,更为放肆,目中无人的以眼角斜视上司,鞋尖像是数着拍子似的,不住左右摇摆。
“把脚放下。”
脸色难看的大队长低声一喝,为了维持大队长的威严,尽量摆出严肃神情,不让下属有犯上的机会。
只是,效果明显不大。
“这样搁着也挺舒服的,你别老照着规矩办事,轻松点,出生入死的苦差事是我们在扛,让你凉凉地在办公室签名盖章吹冷气,咱们就互相体谅,不要增加彼此的负担。”日以继夜的追凶查案,体力再好也会耗尽,他从不认为自己是用了某牌电池的兔子。
这番埋怨并非无的放矢,从总统大选忙到政党轮替,他要捉的不仅是逞凶好斗的犯人,还有秋后算帐的政客富商,光是搜集证据一项,他便有七天七夜不曾阖上眼的非人纪录,期间吃过的便当不出三个,还是冷掉的,长时间处于饥饿状态。
但他不能有怨言,谁要他选了警察这行业,立志清除造成社会秩序混乱的毒瘤,自找苦吃怨得了人吗?
加上肯吃苦的好警察越来越少,同流合污的害群之马却越来越多,导致警界声誉受损,难再招到素质优秀的新血,加入保护人民身家财产安危的行列。
而他的小队是以“非人的苦”出名的,找不到新人更是非常正常,所以他手下的人通常是一个当三个用,更甚者以一挡五、以一挡十,个个被操得像钢铁人,连排休都时常被迫取消,老婆、女友的离去率是加班时数的十倍。
“这件案子只有你办得了,上面盯得很紧,最慢一个月内我要看到绩效。”青筋浮动的大队长皮笑肉不笑,将档案文件丢给他的同时,也以手拨下那双不成体统的抖抖脚。
“大队长,我已经忘了我的床长什么样了,真要累死我才甘心吗?”他现在什么都不求,只期望能好好睡一觉,不受打扰。
“等你先看完了内容再说。”大队长双手环胸,神情笃定的往椅背一靠。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他冷静地问,脸部肌肉却绷得死紧。
“三天前。”大家都很遗憾。
“为什么没人通知我”这么大的事件,不可能不走漏风声。
大队长感慨的一叹。“你也知道警界的陋习,人人都想争得头功,这个大案子,不论是谁侦破,肯定声名大噪。”
地方分局说是他们辖区的案子,理应由他们接手,这理由十分充足。
而刑事局侦查队也宣称是重大案件,非由他们出马不可,根本不顾该是适时“支持”地区警察机关的职责,想反客为主、主导办案的企图相当明显。
“原本这件事被全力封锁,可是不知是谁一时走漏了口风,让某报记者得知,明天的头版就会刊登此消息。”人多嘴杂,造成办案的不便。
“所以这个案子顿时成了烫手山芋,没人敢跳出来说有绝对的把握,因此又落在我们侦一队头上?”他不屑的冷哼。
面对下属的嘲讽,大队长苦笑地叹了一口气。“总之,整个大队都会将这件案子看作最急件,我已经指派另一小队全力追查失踪的小女孩,其余人员全都会配合你的调动,务求在最短时间内揪出不法之徒,我不希望再有人遇害。”
“就凭我?”未免太瞧得起他了。
翻动着血迹斑斑的相片,鲜红的画面几乎可说是令人胆战心惊,每一具尸体皆一击致命,下手极狠,不留活口,看得出是职业杀手所为。
但令仇厉阳想不透的是,前阵子言检察官才宣布其母因检查出胃癌第三期,暂时不接任何案子,停职一年陪同母亲化疗,怎会突遭毒手呢?
是他先前的案子惹来的祸端,或是个人恩怨招致杀机?可一个温雅的公务员能和人结下多大的仇恨?
还有,他的小女儿不在案发现场,但也失踪了,是否还有活着的可能?
这些将全是他侦查的重点,受人敬重的检察官一夕间惨遭杀害,全家老少跟着难逃一劫,此事的震撼性将令社会不安,人人自危。
“对了,臭小子,你几时才能找个好女人安定下来,你妈急着想抱孙子。”三天两头的电话唠叨,连他都不得不为姊逼问了。
浓眉一纠,仇厉阳恶相立现。“长官,别人的家务事少管,盖你的章吧!”
“什么别人的家务事,我是你亲舅舅!”要不是他是仇家独子,他真想抄把椅子往他头上砸去,真是没大没小,不敬尊长!
“现在是上班时间,不提个人私事,请记得我有要务在身。”拎起档案,朝背上拍了两下,他又转回身。“还有,我交不到女朋友全是你的错,因为你老丢给我做不完的工作,麻烦你将这些话转告家母,也就是令姊。”
“什么,我的错”大队长失态地指着自己,一脸错愕。
“花巫花房”坐落在台北市高级地段,占地约一千坪左右,市价绝对超过亿元以上,左望繁荣商场,右侧是有钱人聚集的豪华住宅区,人来人往的商机如鲑鱼回溯产卵,无可计数。
可是处在喧嚷的环境中,它却是自成一格的僻静,彷佛遗世独立的桃花源,外界的尘嚣带不进一方澄净天地,静谧得让人很安详。
花房的主人辛仲文是位美得恬静的女子,脸上总是带着浅浅恬笑,眉儿弯弯似新月,水眸点点缀繁星,日晒过的小麦色肌肤泛着光泽,叫人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她的美不因时间的流转而消褪,在丈夫充满爱的怀抱中,快乐而满足地过着幸福的生活,爱她的丈夫从不让她眉间染上轻愁。
在丈夫的大力支持下,她全心发挥对花草树木的长才,现在已是知名的园艺家。
而她最傲人的成果,则是一双个性迥异,但同样美得令人两眼发直的女儿。
“爱波,烧桶滚油浇死外头的野狗,别让我瞧见滴了一地的口水!”脏死了,最基本的环保概念也没有!
“闭嘴,这里有妳开口的份吗?”真是不知死活,敢跟她顶嘴。
“可是什么,灰姑娘”美目轻睐,顿生光彩。
手捧鸢尾花,哭笑不得的肤白女孩轻语如风,“我们是同一个母亲所出的亲姊妹。”
“错!我是黑心的坏姊姊,专以欺负妹妹为毕生一大乐事,妳这路边捡来的呆呆兽快去赶狗,别让我自个动手。”否则后果自负。
因她们的父亲爱妻如命,因此两人皆从母姓,大姊辛爱妮外型冷艳,话锋犀利,瓜子脸、杏仁眸,丰唇性感,黄金比例的高身材凹凸有致,惹火得可令夏威夷海滩着火。
波浪般的鬈发垂落肩后,散发非洲云豹的优雅和野性美,修长的身形配上冶艳的脸孔,简直是撒旦派来摧毁人类的可怕武器,完美得像个暴风女神。
相较大姊的名模身段,小妹辛爱波就显得娇小玲珑,不到一百六十公分的身高站在她身边,明显有了视觉上的差距。
不过以外观来看,却丝毫不逊色,爱花成性的她有着相当甜美的笑容,眉眼间总带着让人心口愉悦的淡雅,语气柔和清甜,彷佛是最可口的蜜糖。
她的黑发柔细如丝缎,牛奶白肌肤细致得看不到毛细孔,恍若刚从海底采撷而出的粉白珍珠,亮泽的水嫩盈盈漾泛珠月之美。
尤其是那湖绿色双眸,根本是上帝的恩宠,绿得纯粹、澄澈,宛如镶在女王皇冠上的绿宝石,将人心洗涤得纯净无垢。
一是魔鬼的化身,一是展着雪白双翼的天使,美艳与清丽强烈对比,一样具有魅惑众生的能力。
难怪她们帅得不象话的父亲要得意了,逢人便嚣张地咧嘴大笑,十分惹人厌的将下巴抬高,一副“吾之佳作”的骄傲。
噢!她们的父亲是名男巫,年过半百依旧潇洒如昔,即使他早该是身材走样的中年男子,可是光滑的面皮完全看不出年纪,毫无赘肉的体态仍维持三十岁的模样。
“啊~受不了,他们是饥饿很久的蝗虫吗?一辈子没有看过女人似的,妳不赶是不是?我来!”她不信有赶不走的野狗。
低呼一声的辛爱波不忍心地以手遮眼,心里为那些被鬼蒙眼的男人感到惋惜。
看似无害的美丽花朵,往往拥有最致命的毒刺,夺人性命仅在一瞬间。
只见艳阳高照的屋外在顷刻间无端下起冰雹,不规则形状的硬物砸得外头的人满头包,个个抱头鼠窜。
面对这场莫名其妙的冰雹雨,垂涎美色的男人们自然会找寻最近的遮蔽物,只是不管他们怎么推拉,近在眼前的玻璃门就像是生了根似的,使再大的力气还是被弹开。
虽然感觉诡异极了,令人由心底发毛,可是有几个不死心的多情男儿仍忍着痛徘徊其外,就算冰雹硬得像石头打在头上、脸上、身上,依然痴心不退地守在外头。
“死一个少一个,我这是为民除害!”一大早心情不太好的辛爱妮以指点向父亲友人送他的石狮,缓缓浮起的巨物徐徐飘向屋外,可外头的人全都没看见。
“妳忘了妈说过不许惹事吗?要是她一知道妳一回来就玩死人,肯定会非常、非常不高兴。”母亲眉头一皱,有人就要遭殃了,把老婆当心肝疼的父亲绝对会让人生不如死。
辛家是半人半巫的组合,女主人辛仲文是道道地地的人类,没有一点点巫族血统,热爱园艺胜过黏人的丈夫,常常往来各国,观摩他人的造景才华。
可是这位明日的巫界之星却栽在种花女人手中,对她第一眼倾心,第二眼便决定她是自己的终身伴侣,苦追了三年多才抱得美人归,还为她抛弃巫界的尊荣身份,定居人界。
“可恶,就不能让我安静一天吗?”忿忿不平的辛爱妮低咒了几句,不甚甘心的解除咒语。
砰!重物落地。
可不敢松口气的辛爱波一颗心仍旧高吊着,依她对自家大姊的了解,她不可能就此罢休。
果然。
“哼!春天野狗多,就让他们一个个变成发不了春的落水狗!”她不是奇珍异兽,不供观赏。
脾气忒大的辛爱妮轻轻一扬手,朝花房某一处画了个圈,再隔空做出一个抓握的动作,一条粗大的水管就像有生命似突然喷洒出强度惊人的水柱。
先是冰雹,后是大水,一群自以为痴心不悔的追求者被冲得东倒西歪,有几人更险象环生地差点跌向车道,与死神错身而过。
看到摔成一团,狼狈不堪的滑跤男,辛爱妮心底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轻蔑的嘴角才微微扬高。
直到那些男人全都离去,她才施法停住水,满意的走出花房外。
哼哼,明天再有这种阵仗,就来试试火烤好了。
正想转身,她又倏地瞇起眼。
可恶,这些人是不懂得死心吗?
“发生什么事,为何地上一大摊水,像刚闹过水灾?”
低沉的沙哑嗓音扬起,辛爱妮优雅而妩媚地抚过偏红的鬈发,心里想着是否该让“火烤人类”的戏法提前登场。她抬高的手腕上,戴着一只镶着六颗蓝宝石的手环,湛蓝的宝石光芒立即引起来人的注意,利芒一闪的黑眸微瞇。
“等一下,妳是不是法国香水娜娜西亚的代言人艾妮亚?”
一定没错,蓝宝石手环太显眼,他曾不经意在电视墙上看过她戴着它拍广告,那从骨子里透出的妖娆魅惑与冰冷蓝光相映,有种诡异的和谐感,比从电视上感受到的强烈许多,让他忍不住多看了她零点三秒。
顿了顿,她冷哼,“想签名去找我的经纪人,本人概不负责疯狂的追星者。”
仇厉阳脸色未变,收回惊艳的眼神,开始盘问:“三月三十一日晚上十二点前妳在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为何海关没有妳的出入境纪录?”
“你问够了没,查案呀!”啐!他什么身份,也敢咄咄逼问。
“是的,查案,请配合。”他有人证物证,指出她是灭门惨案可能的嫌疑犯。
“查案?”美眸轻轻一扫,她这才正视眼前向来不屑一顾的雄性生物。
艳唇轻点,她仪态万千地走了几步台步。“嗯,很有创意,但稍嫌老套,几时讨债的也穿得人模人样,像个合法流氓。”
“我是刑警,不是流氓。”拿出证件摊至她眼前,虽然这种事发生过许多次,可他仍旧有些不爽。
“对不起,我来自法国,中文字认识不多。”她瞄了一眼送到面前的识别证件,故做不识字。
“仇厉阳,我的名字。侦一队队长,以后妳想忘也忘不了。”
她嗤哼一声,“想追求我就想点新鲜的把戏,别弄张假证件,搞把假手枪就想唬人,黑道大哥当腻了想换换口味是吧!”
玩得太不入流,假得满像一回事,连身后一群喽啰都全副武装,穿上警察制服。
尽管很是恼怒她的高傲,但仇厉阳依旧维持着扑克脸,然后,忽地扯唇淡笑。
“喂!你这样我们家还要不要做生意”辛爱妮马上大吼,却迎上他无谓的眸光。
“这我就没办法了,谁叫小姐不肯移驾呢,有一好没两好啊。而万一小姐又不肯配合说实话,我们也可以弄个帐篷来个挑灯夜战,要长期抗战也行,只是可能要对上门的客人说抱歉了,因为侦查不公开,他们可不能随意进门。”
“你敢”她气得杏眸圆睁。
“小方,不是叫你去找桌子了?小姐不相信我们啊!”他直接回头对手下说,十足挑衅。
辛爱妮纵使很想以魔法整死眼前这个太过嚣张的人类,但也晓得若是不走这一遭,之后的麻烦恐怕只会多不会少。
于是,她只能气冲冲的率先往大门走。
没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状况,但退到一旁和鼠尾草“聊天”的辛爱波心知肚明,那位看起来像杀手的警察既然不怕死的威胁了大姊,就一定会遭遇不幸。
她的纤指轻抚,小指大小的花精便从鼠尾草中探出头,傻头傻脑地摇摇尖细的长耳,跟着很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第二章
“艾妮亚小姐,请喝茶。”
“小心烫喔!艾妮亚小姐,刚出笼的小笼包,皮薄馅多,汤汁烫舌。”
“来,艾妮亚小姐,妳指定的特调奶泡咖啡,七十五度,温醇入喉。”
“艾妮亚小姐,妳真的只喷柑橘味的香水睡觉吗?”
左一句艾妮亚,右一句艾妮亚,一群色欲熏心的男人全像见着蜜的雄蜂,殷勤的将美得艳光四射的佳人围在其中,谁也不让地争相讨好。
一下子是美食,一下子是鲜花,不论是警局内的执勤警察,或是前来报案的民众,一个个都有如迷失了心窍,争先恐后的表达爱慕之意。
当从档案室走出的仇厉阳一见到眼前媲美市场的热络情况,原本有些灰败的神色更加阴暗,颈边浮动的青筋有爆裂之虞。原以为他更显凶狠的“面腔”,会让所有人一如往昔的吓得冲出侦讯室,不再围绕在他的“嫌疑犯”身旁流口水,谁知五分钟过去,竟无人察觉他的存在。
美丽的犯人果然魅力无穷,可轻易捉住男人的目光,让他头一回由猛禽狂兽沦为路人甲,彻底遭到漠视。
“大头,柜台等着填单的民众处理了吗?”
“等一下,我一会儿再去处理。”看美女比较重要,公式化的报案三联单会让人想睡觉。
“阿天,中山大楼有人要跳楼,你联络上消防人员了吗?”准备云梯和救生气垫。
“哎呀!暂时死不了,上回割腕,再上上回吞药,上上上回悬浴室门自杀,哪一回死成?”不急,想死的人不会找一堆媒体拍照,做做样子罢了。
“杜文凯,天霸王海产店是你的辖区,如今有两派人马斗殴,发生凶杀案,你还不赶快去?”他总该有些理智吧?_
“喔!等砍完了我再叫法医验尸,反正是一群自相残杀的社会败类,不必理会。”自行清除,他们乐得轻松。听到这么些不负责任的言词,仇厉阳神情阴郁地走上前,大手一伸,一手一个像抓小猫似的拎起往后扔,霸气十足地扫除闲杂人等,然后把黑色玻璃门在他们面前用力甩上,隔绝他们最后一丝看美女的机会。
不过是个稍具姿色的女人罢了,居然让一群人为她神魂颠倒,是她太会放电,还是同仁太无能,竟然不敌美色的诱惑。
“艾小姐,我们开始吧。”少了这些色鬼的骚扰,应该会安静许多。
一动也不动的辛爱妮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朝玻璃门外的爱慕者微笑,即使她看不见他们。
“妳没听见我在叫妳吗?”口气压抑的仇厉阳忍住拍桌子大吼的冲动,喉间发痒地想咬人。
她这才如梦初醒地讶了一声,眼神迷蒙,似会勾人。
“咦,你在叫我?”
“这里除了妳还有第三个人吗?”他厉眼一扫,围在侦讯室外的的其它人立即后退三步,高举双手表示无辜,气势可见一斑。“还有,艾小姐,请别在警局内卖弄风骚,引诱正直的警察,媚术在这里行不通。”尽管她确实是令人难以忽视的性感尤物。
虽非刻意,但是她丰挺的胸部、呼之欲出的紧实双峰,不吝分享的深壑沟痕明显,只要是男人,很难不将视线在上头停留几秒。
而他也不例外,脑下垂体自动分泌出”几奋的肾上腺素,不过他隐藏得很好。
“是吗?”她似有若无地一眨眼,外头一位吸毒被逮的年轻男孩立即推开做笔录的老警官,冲进侦讯室,跑到她面前跪吻她洁白足踝。
这情景让仇大队长着实挂不住面子,有些恼怒地踢开两眼凹陷的烟毒常犯,臭着脸要手下立即将人拉出,否则全队卖命辛苦争取而来的一日假期马上取消。
“噢,对了,我不姓艾。”
“不姓艾?”对她的跳跃式话题,他有些状况外。
辛爱妮语带嘲讽地一吹纤柔长指。“你真的是警察吗?不是黑道大哥混进来卧底的?好歹也看清楚白纸上的黑字吧,既然都晓得上哪儿找人,怎么不知道艾妮亚并非本名?”
仇厉阳赶紧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犯的愚蠢错误,深棕色的脸上泛起薄红。可辛爱妮好不容易找到事情回击这个可恶的雄性动物,怎可能就此放过良机。
“啊!也许你的英文程度太低了,这就怪不了你,是你的老师没把你教好,要不要我为你开几堂课,好好地学习学习?”
不语的仇厉阳两眼瞇了又张,张了又瞇,狼狈的瞪了她一眼。
可她却又忽地开始演起别出戏。“哟!孤男寡女,你想对我做什么?想先剥开我的衣服,大逞兽欲,还是脱掉我薄如蝉翼的蕾丝底裤,我可是会害怕的。”嘴里这么说,动作却很娇媚地将修长美腿抬高,轻放桌面以撩人的姿态抚摸腿部曲线。
“坐好。”他低喝,没想过自己有天会对别人说出这句话。
仰首轻笑,露出优美颈线。“坐哪好呢?你的大腿吗?”
“椅子上。”他咬牙切齿的蹦出话,心跳却不争气的多跳了几拍。
“太硬了,搬张沙发来吧。”她嫌弃地扬扬手,神情高傲得一如出巡领土的公爵夫人。
脸一沉的仇厉阳大拍桌子。“给我坐下,没有第二句话!”
“啧,好凶,你真吓到我了。”辛爱妮撩了撩如云发丝,朝外招招手,说了句“硬椅子坐得好不舒服”,马上又有人冲进来,不怕死的从局长办公室偷搬来上好的绒布沙发,就怕伤了她臀下细皮嫩肤。
“你们在干什么?!”他一喝,畏缩的同仁们随即开溜,还不忘把门关上。
摇摇头,仇厉阳莫名觉得今天特别累,只想赶紧问完话,回家补眠。
“我问妳,上个星期三接近凌晨时,妳到言检察官居所干么?”
“言检察官?”她一脸不解,像是听不懂他说什么。
“言修齐,妻子苏慧贞女士,他与母亲同住,育有一子一女,三代同堂。”可惜家破人亡,再也见不到往日的欢乐。
跷起脚,她漫不经心的回答,“不认识。”
“除了幼女失踪外,其它人都惨遭杀害。”死状甚惨,似乎没料到会有仇家,脸上犹带着愕然和惊恐。
“喔!真是不幸。”
“除了这一句,妳没有别的话好说吗?”仇厉阳目光冷沉,直盯着她的脸部表情。
“那你教教我怎么说才是正确吧。”不着鞋的柔白雪足轻轻一抬,像是挑逗地贴着绒布沙发椅背摩孪。
这个画面,让人彷佛置身金碧辉煌的城堡当中,看见一个猫似的女郎斜躺在以金丝银线缀边的绒布沙发上,诱人美腿一上一下的逗弄凶恶的法国狼犬,神色慵懒地闭目假寐。
辛爱妮的自得其乐引人遐思,由内而外散发的风情是如此的自然而不做作,一如风吹草原上的野花,美得挑动人心。
“有人看见妳在命案现场出现,妳有什么话想说?”仇厉阳极力克制自己的双眼不朝那光洁美白的长腿看去,不让办案专业受到牵制。
“证据呢?”她仍然一副事不关己的闲适样,弯了下身,自椅子底下拿出一颗橘子,剥了起来。
柑橘的香味飘进鼻中,他脸皮僵冷地抽了一下。“哪来的橘子?”
食指一勾,她朝他露出邪魅微笑。“我是魔术师,能无中生有。”
他冷哼,没想深究,只怕又是那群色男的“好心”吧。“证据证人已录在手机中,制成光盘。”
“播出来看看吧,总要让我心服口服的认罪。”橘子一点都不酸,他干么皱起眉头。
“可以。”
只见计算机屏幕画面中,夜幕低垂的阳台上忽然多出一道女子曼妙形体,高举的手腕顺着风轻抚波浪松发,着蓝光的宝石手环特别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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