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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香車.txt

2023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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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香车》
作者:独孤红
第一章 雪夜奇客
腊八,祭灶,年下来到。
瞧。天爷,好大的一场雪。
这场雪刚进腊月内儿就开始下了,起先像柳絮,一丝丝地那么随风飘着,接着越来越大,最后鹅毛般满天飞。
如今再看看,满山遍野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一步一个坑,一个一个脚印,老深,老深地。
在北方,雪下得永远那么早,年货也办得早,成堆的年货只愁没地方放,地窖里堆满了。大萝卜,大白菜,它只管冻到心儿里头去。
造物神奇,老天爷就是那么帮忙,敢说要是在三伏天过年,那就别办年货了,别说吃了,早办一天就得怕它坏了。
各地方有各地方的风俗,各地方有各地方的习惯,不管哪个地方,一年三节都够热闹的,都够多采多姿的,尤其在北方,一到过年,该忙的事儿不知道有多少。
当然一个地方过年,城里跟城外就大不相同,同时也得看这户人家的人口多少,城里有钱的,大宅院,一家老少男女几十口,过起年来热闹的很。
要是在城外,乡下,人口少的,虽然照办年货,照贴春联,照吃年夜饭,但那总是冷冷清清的。
山东,济南府城外有个小地方,“济南府”的人管它叫“孔家店”,“孔家店”是“孔家店”,可是住在这儿的上百户人家,每一家姓的姓找遍了百家姓,可就没一家是姓孔的。
“孔家店”地方小,也只上百户人家,可是说名头那要比偌大一个“济南府”来得都响亮。
原因只有二个,那就是有人说,可不知是那位先说起的,当年孔老夫子孔仲尼周游列国的时候,在这儿一连住了三天三夜舍不得走,最后还是在七十二贤的催促下,不得已才登上了车。
这说法,没依据,不可当真,反正你说我也说,葫芦、茄子地,谁敢说没这回事儿那他就惨定了。
本来嘛,一张嘴岂能说得过几百张嘴?人家都这么说,年代一久,积非成是,没这回事也成了铁一般的事实。
不管有没有这回事儿,“山东”文风盛,那是沾了孔圣人的光,而这小地方“孔家店”的文风尤其盛。
上百户人家,数数也不过两三百个小萝卜头,竟拥有十来个私塾,真可以说是,细数“孔家店”没一个白丁。
这十几个私塾里的教书先生,老夫子之中,最有学问最饱学的,要推村东的严老夫子。
有人说学问大的架子大,这话在严老夫子身上说不通。人家严老夫子五十多了,为人随和,待人客气,永远是笑嘻嘻地,到“孔家店”来任教有十几年了,没一个人瞧见他扳过道学面孔,摆过架子。
简直地误把冯京当马凉,硬说杭州是汴州。
再其次就是村西的黄先生,黄先生是个—十足的读书人,三十多了,到如今孤家寡人一个,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黄先生不是不懂这道理,而是硬被那句“书中自有颜如玉”给耽误了。
黄先生有付颀长而美的身材,文质彬彬,弱不禁风,身子的确过于弱了些,黄黄的一张脸,永远像害着病。
别看他身子那么弱,他仍然是对窗灯下夜读书,读起书来其声铿锵,如金石坠地,把劲儿全给用上了。
也许是年届而立,身边犹虚,他特别喜欢村里的孩子们,孩子们也都喜欢他,没事的时候一窝蜂般找黄先生说故事去。
黄先生肚子里头有玩意,瞧他人不胖,那个肚子里似乎装尽了世上古往今来的东西,所以孩子们爱听他说,听上了瘾,饭可以不吃,拉都拉不走。
黄先生还有个好处,那就是他从不动戒尺,不打手心,就凭这一点,就赢得无数颗赤子之心。
有人说黄先生的学问不如严老夫子,黄先生从没有“文人相藐”,“同行是冤家”那一套,你说你的,他听了付之一笑,毫不在乎,胸襟大,度量宽。
地方有了,再看看人家。
就是村东的这一户,一座茅屋,一围竹篱,屋后小丘一堆,门前小桥流水,美,雅,而宁静。
瞧这间小茅屋能住下几个人,大三十的,城里大宅院里数十口围着桌子吃年夜饭,暖和,热闹。
这座小茅屋里竟然也灯光外透,可是听不见里面有什么动静,茅屋门关着,竹篱门也关着,积雪的小桥上,连一个脚印儿都没有,让人觉得冷冷清清的。
村东这一户如此,那村西孤家寡人的黄先生就更别提了。
“孔家店”南口那空荡,寂静的小路上,顶着呼号刺骨的北风,缓缓地驰来了一人一骑。
牲口,是匹高大神骏的黑马,由头至尾挑不出一根杂毛,跟地上的皑皑白雪黑白相映,份外明显。
人,是个身躯高大的汉子,下身一条紧身马褂,脚登皮靴,上身一件皮袄,蒙得紧紧的,头上扣了顶皮帽。
借着雪光看那张脸,黑黑的,浓眉大眼,狮鼻海口,一部钢针般络腮胡,这,配上那高大魁伟的身躯,看上去威猛慑人。
在他腿旁,鞍边挂着一具草囊,圆圆的,长长的,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看上去总是沉甸甸的很有斤两。
就这么一人一骑,若让人看见,准以为他是黑虎赵玄坛下凡。
风大,雪厚,掩盖着了蹄声,所以当这一人一骑到了小桥前,那座透着灯光的茅屋里仍然没有动静。
一顿,振吭吟道:
“少年十五二十时,
步行夺得胡马骑,
射杀山中白额虎,
肯数邺下黄须儿,
一身转战三千里,
这是王维的“老将行”,他吟来悲怆,雄伟,裂石穿云,直逼夜空,震得四周高处积雪扑簌簌纷纷下坠。
他刚吟到这一句,茅屋里有了动静,一个甜美,清脆,银铃般吟声透屋而出,恰好接了下句:
“汉兵奋迅如霹雳,
虏骑崩腾畏蒺藜,
卫青不败由天幸,
吟声至此,茅屋中一个苍劲话声笑着说道:“丫头,有客自远方来,外面风大,雪重,难不成你打算冻坏佳客,且住口,开门迎接五叔吧!”
吟声倏住,柴扉豁然打开,随着外泻灯光,一条纤小人影掠了出来,是位姑娘,年可二十左右的姑娘。
她,娇躯玲珑婀娜,穿着一身紧身袄裤,脚上穿的是双衬锦小巧的绣花鞋,一条大辫子垂在身后。
那张脸,那张欺雪赛霜,吹弹欲破的娇靥,白里透红,有一种成熟的风韵,成熟的美。
她,美极,艳绝,她的出现使这粉妆玉琢世界立即黯然失色。
黑大汉立即叫道:“丫头,留神,五叔放炮了。”
火光一闪,黑大汉抖手扔出一排鞭炮,火星连闪,劈叭吼响,黑夜里,雪地上,煞是好看。
姑娘尖叫一声,往后便退。
黑大汉腾身离鞍而起,如天马行空,越过竹篱直落茅屋前,轻捷矫健,好俐落的身手。
他落地躬身,恭谨说道:“大哥,老五来给您拜个早年。”
瘦削人影微一拱手,笑道:“五弟,大哥我送你一句,英雄不老,永远顶天立地,气吞河岳。”
瘦削人影道:“五弟给我带来了?”
黑大汉笑道:“我肚子里的永远难脱粗犷,还是您来吧。”
瘦削人影笑道:“该说永远不脱逼人豪气,我仍是俗句,万户春风礼陶乐淑,三阳景运人寿年丰。”
黑大汉皱眉笑道:“大哥,多年隐居,您豪情荡然,壮志消沉了。”
瘦削人影道:“谁说的?不愿形诸于外而已,你知道我们处境,我能么?”
这时候,黑大汉身后响起了银铃话声:“爹,您不怕冻坏了五叔?”
瘦削人影笑道:“好丫头,五弟,屋里坐。”转身行了进去。
黑大汉扭头问道:“丫头,我的小黑呢?”
姑娘眨了眨美目,道:“我让它找伴儿去了。”
黑大汉“哈!”地一声道:“好去处,好安排。”
掸了掸身上的雪花,摘帽子一抖,迈大步进了门。
姑娘走在最后,他随手关上了门。
灯光下,看清楚了,茅屋一明两暗,这外间算是厅堂,摆设简单,但不脱一个雅字。
厅堂中摆着一张小圆桌,桌上杯箸两付,小菜几盘,这大概就是乡居人家的年夜饭了。
桌旁站着个身着皮袍,一脸名儒书卷气的瘦削清癯老者,长眉凤目,美髯五绺,脸上堆着笑,但流露出奕奕眼神的那自然威严慑人,他一抬手笑道:“正好赶上吃年夜饭,五弟坐!”
黑大汉笑道:“别怪五叔,要怪只能怪你这位天厨星,女易牙。”
清癯老者笑道:“你赶上了,五弟,今年连酒都是丫头亲手酿制的。”
黑大汉一瞪眼道:“真的?”抓起桌上酒壶,对嘴就是一口,眼一眯,咧了嘴,一仰脖子,一口气,一壶酒全干了。
他提起大手一抹嘴,细髯上犹挂着酒珠,转过脸去道:“丫头,好酒,快告诉我,坛子在那儿?”
姑娘道:“您要干什么?”
黑大汉道:“我钻进去过年去。”
清癯老者一抬手,道:“五弟,坐下再说。”
姑娘脸上带着笑,小嘴儿一噘,道:“您一来就催人?”接过酒壶往后面去了。
姑娘拿着一壶酒走了出来,接口说道:“谁刚从关外来?”
黑大汉道:“你五叔我。”
姑娘走过来把酒壶往桌上一放,冲黑大汉伸出了那欺雪赛霜,柔若无骨的玉手,偏着螓首,道:“早点儿拿出来吧?”
黑大汉眼一直,道:“丫头,什么?”
姑娘道:“您去了趟关外,我不信您会不给您的好侄女儿捎点儿东西回来。”
黑大汉一怔摇头,道:“厉害,算给你料中了,还能少了你的,五叔还想过年不,拿去,包你爱不释手?”探怀摸出一物放在了桌上。
那是一柄镶珠玉,带鲨鱼皮鞘的匕首,形式奇特,行家一看就知道它锋芒不凡,而且价值连城。
姑娘美目一睁,拍手雀跃,一把抢在手里,按弹簧匕首出鞘,一道白森森的冷芒跃出,灯光为之一黯。
黑大汉点头,道:“大哥好眼力,就是它!”
清癯老者转眼目光一凝,道:“五弟,你何来此匕?”
转过脸去道:“丫头,五叔没说错吧,这礼也够重吧,只是待会再看,从此它是你的,你爱怎么看怎么看,如今先放下它来,陪五叔喝两杯!”
姑娘一听这匕首是当世三名刃之一,更是喜得合不拢小嘴儿,她坐是坐下来了,可是舍不得放下那柄匕首。
姑娘眨动了一下美目,嫣然笑道:“谁叫我是‘武林十奇’之首的‘不老书生’的女儿?又谁叫我有您这位纵横四海,睥睨八荒的大英雄,大豪杰的五叔?您带它来给我,不就是喜欢我爱这类东西的么?”
一语未了,姑娘突然站了起来,道:“爹,我出去一下。”
黑大汉忙道:“丫头,这时候你要上那儿去?”
姑娘道:“这儿村西有位黄先生,孤伶伶的一个人怪可怜的,大三十的,不该请他来吃顿年夜饭么?”
黑大汉忙道:“丫头胡闹,五叔在这儿,不方便!”
姑娘一怔失笑道:“您瞧我多糊涂,我怎么忘了!”随即坐了下来。
黑大汉道:“这倒好呀,刚收了礼就忘了五叔了!”
不知怎的,姑娘的娇靥突然一红,只是她没说话,拿起酒壶为二位长辈斟上了酒。
清癯老者适时含笑说道:“五弟,说正经的吧?”
黑大汉应了一声,道:“大哥可知道我好好的为什么到关外去么?”
清癯老者截了口,道:“五弟,说你的吧。”
清癯老者轻“哦!”一声道:“是怎么个不安宁法?”
黑大汉道:“当然有关系,大哥,您知道黑道巨擘‘活僵尸’?”
清癯老者道:“你是说百里独?”
黑大汉点头说道:“就是他,大哥!”
清癯老者道:“他怎么样?”
清癯老者道:“想必他跑到关外去了。”
黑大汉道:“也是咱们熟知的人物,‘无情剑’陶庸。”
清癯老者道:“他没有看错么?”
黑大汉道:“当时我也这么说,准是他看花了眼,可是他赌咒起誓说绝没看错,后来我一想也是,陶庸那双眼不比一般人,十足的练家子一流高手,怎么会看花了眼?”
清癯老者道:“不会吧,五弟,以百里独那种桀傲凶残的性情,以‘活僵尸’在武林的身份凶名,谁能驾驭他,谁又配驾驭他?他又会对谁低头依顺,听凭驱策。”
清癯老者道:“见着百里独了么?”
清癯老者道:“什么令人难信的奇事?”
黑大汉道:“您知道关外那帮马贼?”
黑大汉一点头道:“不错,可是他们是乌合之众,丝毫没有组织,有时候甚至为分赃不公而起内哄,而曾几何时他们居然有了组织,骠悍凶残,却不再烧杀劫掠了,您说怪不怪?”
姑娘突然说道:“五叔也真是,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八成儿是被哪位人物收拾了一次,收敛了,学乖了。”
黑大汉摇头说道:“丫头,这你就不知道了,那帮马贼野性难驯,凶残成性,是绝不会洗面革心,改恶向善的。”
姑娘道:“没人说他们洗面革心,改恶向善了,我更是觉得他们有所顾忌,有所畏惧,收敛了,学乖了,不敢再明日张胆的横行霸道,胡作非为了。”
姑娘道:“反正有人就是,管他是谁呢?”
黑大汉道:“丫头,你不觉得奇怪?”
姑娘道,“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在武林中这该是常事。”
黑大汉道:“固然,丫头,可是跟百里独那件事前后往起一穿,可就不那么单纯,也就值得人奇怪了。”
黑大汉摇头苦笑,道:“丫头,问得好,我要明白不就好了?”
姑娘还待再说,清癯老者已然插口说道:“丫头别打岔,让你五叔说下去。”
姑娘闭上了樱口,不再说话。
黑大汉道:“大哥请先看看再说!”
姑娘忙站起凑了过去,她脸色也为之一变,那张大红烫金的柬帖上,写着这么一行字迹:“兹聘阁下为本人车后护卫,限三个月内至‘张家口’报到,届时自有人接引,否则杀无赦。”
就这么一行字迹,没有署名,左下角只画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龙。
姑娘她扬眉抬眼,道:“五叔,他好大的口气,这是谁?”
黑大汉淡然一笑道:“谁知道‘武林十奇’中的‘铁胆巨灵’赵滔,只配当他的一名车后护卫,此人也未免太狂了些。”
姑娘道:“何只狂?我看他是个疯子!”
清癯老者神色凝重地说道:“五弟,这是谁给你的?”
黑大汉道:“一个马贼,那时候我正在一个地摊儿上买刀,他从我身后过来了,丢下这张柬帖,转身就走。”
姑娘忙道:“五叔,您怎么能让他走?”
姑娘道:“他怎么说?”
清癯老者道:“难得好脾气。”
姑娘忍不住问道:“五叔,他怎么说?”
黑大汉道:“我不得不容他。”
黑大汉道:“他死了!”
姑娘一震,瞪目张口,作声不得,半晌始惊呼出声:“您,您怎么说?他死了?”
黑大汉一点头道:“不错,他触手冰冷,气息已绝,死了。”
姑娘道:“是谁杀了他?”
黑大汉道,“我不知道,反正不是我。”
清癯老者沉声说道:“五弟,说明白点。”
清癯老者惑然说道:“既像中了某种毒,又像自断心脉,这话怎么说?”
黑大汉道:“起先我以为是别人隐身暗处下的毒手,可是我遍寻百丈内未见有可疑的人,转念一想,我认为他是服了毒,中了毒,再一看他的尸身,却又毫无中毒迹象。”
姑娘道:“那该是自断心脉了。”
“不!”黑大汉摇头说道:“他还没有那么高的功力!”
姑娘道:“怎见得他没有那么高的功力?”
黑大汉道:“他的功力若是已到能自断心脉境界,我不会那么容易一把就抓住了他。”
姑娘呆了一呆,还没有说话,清癯老者已点头说道:“不错,五弟说得很对。”
黑大汉脸上泛起一丝苦笑,摇头说道:“还是那句话,我要是知道不就好了。”
姑娘双眉一扬,道:“我不信您这位‘武林十奇’中的人物,看不出一个人是怎么死的!”
黑大汉摇头苦笑道:“至少我这个‘武林十奇’之一是栽了,毕竟我没能看出来他是怎么死的,甚至连一点端倪都没能看出。”
清癯老者突然说道:“五弟,先不谈这个,这么说你是毫无所获了。”
黑大汉忙道:“大哥您请说!”
姑娘突然说道:“莫非同是一回事?”
清癯老者微一点头道:“丫头说得不错,似乎应该是一回事,唯一的不同是百里独在轿后,你五叔则要在车后!”
姑娘道:“可以解释为此人有时候乘轿,有时候坐车,应该是一回事!”
黑大汉浓眉一扬,道:“这赵滔可不是百里独。”
黑大汉道:“大哥,这我知道!”
清癯老者道:“五弟,百里独已经降服了。”
黑大汉勃然色变,一堆酒杯,道:“大哥,我的骨头可没有百里独那么软。”
清癯老者道:“五弟,百里独在武林中是出了名的桀傲凶残人物!”
清癯老者微一摇头,道:“五弟,我不是说你会像百里独一样,也俯首降服,供人驱策,自己兄弟,纵有这意思,我也不会说出来,我只是提醒你,此人是个见所未见的厉害人物。”
黑大汉巨目叶睁,道:“大哥,怎见得?”
清癯老者道:“五弟,百里独已经降服了。”
清癯老者摇头说道:“我只是推测,却不敢断言,试把这三件事加以连贯了,难道五弟你以为连贯不起来,不可疑?”
清癯老者一扬手中大红柬帖,道:“五弟,这不能说是一张没有署名的柬帖!”
黑大汉一怔忙道:“大哥,您说它有署名?”
清癯老者道:“未见有名,但至少他没让署名处空着!”
黑大汉目中威棱一闪,道:“大哥是说署名处画的那条龙?”
“多了!”姑娘一旁插口说道,“武林有十奇,宇内有九龙,玉龙、粉龙、金龙、神龙、青龙、毒龙、醉龙、癫龙、睡龙,一共九条龙,谁知道是那一条?”
黑大汉道:“大哥,丫头说得不错,这以龙为号,或以龙为表记的人共有九人之多,谁能知道是那一个?”
“大哥!”黑大汉道:“不瞒您说,这九条龙都已先后躲进云影里去了!”
黑大汉点头说道:“是的,大哥,不敢说他们已经先后失踪了,事实上近年来武林中没见一条龙迹龙行。”
黑大汉道:“大哥,我也这么想!”
清癯老者道:“五弟,连那宇内称奇称最,九龙之中排名第一的‘玉龙’皇甫华也不见踪影了么?”
黑大汉微一点头道:“大哥,事实如此。”
黑大汉道:“大哥,谁也不知道。”
黑大汉忙道:“丫头,怎见得?”
清癯老者颇为赞许地点头说道:“丫头,说下去。”
黑大汉道:“那也不该是金龙跟粉龙。”
姑娘目光一凝,道:“怎见得,五叔。”
黑大汉道:“要是金龙,它应该涂以金色,若是粉龙,它也应该涂以粉色。”
清癯老者脱口说道:“那么应是玉龙了!”
黑大汉道:“唯有玉龙是白色的。”
姑娘摇头说道:“不,不,不对,绝不会是玉龙。”
黑大汉道:“何以见得不会是玉龙?”
黑大汉道:“丫头,他收服的是黑道巨孽百里独!”
姑娘道:“他可也要收服您这位武林侠义的十奇中人物!”
黑大汉呆了一呆,一时没能说上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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