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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妖.txt

2023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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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妖》
作者:一根废柴
一只平凡的小树妖走桃花运嫁给了她暗恋多年的大神。
大神也很爱她,一切都很完美。
岂料天妒良缘,这段美好的姻缘却总遭到一只不明来历的黑手屡屡破坏,
于是,婚姻路上的绊脚石一块接着一块,大神和小妖的爱情面临着一系列严峻的考验:
小树妖:不论天上地下,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要找到你,在一起!
内容标签:灵异神怪 前世今生 天作之和 古穿今
☆、行凶
第一次与他相遇时,我正准备行凶。
那是我平生第一次动杀机,手中那把明晃晃的钢刀对着跪在地下那胖子便欲斩落。
忽然,背后传来一声断喝 :“住手!”
我一顿,寻声望去,只见一位蓝衫男子,左手持剑,右手执缰,身后牵着一匹白马,远远地对我微微一笑:“姑娘,有话好说,何必赶尽杀绝?”
说得轻巧!你只见我要杀他,却不见适才他要杀我?
半个多时辰前,我午睡醒来,刚一起身,便头重脚轻一头载倒,跟着一柄寒气森森的钢刀就架上了脖子,持刀的正是眼前这死胖子。
他举刀在空中虚劈两下,然后又架回我脖子上,恶狠狠地道:“说,宝藏在哪里?不说老子马上宰了你!”
说话的当儿,他那瘦子同伙已经拿绳索把我手脚捆了个结结实实,我想挣扎却使不出半分力气,原来这两个家伙趁我睡觉时给我下了迷药。
说起来,我跟这胖瘦二贼也算是老相识,之前结过场不大不小的梁子。原因就是这两个家伙不知从哪里听信了这山中藏有至宝的谣传,隔三差五地便进山来到处乱挖乱刨。
我奉命看守这里,自然不许他们这样捣乱。
本来寻常人等一见到我就会吓得魂飞魄散,落荒而逃。
因为我被人施了法术,在普通人眼里,我是一头面目狰狞的妖怪。只是施术的那人也没料到,人一旦财迷了心窍,妖怪也吓不倒,比如这一胖一瘦两个混蛋。
起先我客客气气地将他们请出了好几次,但这二人却贼心不死,我越是不让他们踏足这里,他们越是觉得这山里有宝贝,挖空心思跟我玩起了捉迷藏。
次数一多,我的耐心也随之耗尽。前阵子里他们又鬼鬼祟祟地摸进山来,被我撞见后狠狠整治了一顿。
这一回消停了好些时日,我以为那一通狠打终于把这两个家伙打得不敢再来了,也就放松了警惕,谁知一时大意,竟然着了这下三烂的道儿。
我怒视着他二人,嘴角一撇,别说我在这里住了八百多年也从来没听说过这山中有宝,就算有,当此情形,我也绝不肯说。
那胖子见我不答话反而恶狠狠地瞪着他,举起刀背在我头上重重一敲,喝道:“你说不说?再不吭声,老子真宰了你!”
一旁的瘦子插口道:“大哥,你忘了这妖怪是个哑巴,不会说话。”
他这一言倒提醒了我。
我曾经跟那人做过一桩交易,他给我人形,我为他看守这片山林,并且答应,除了他,不得跟这世上第二个人说一句话,所以,我在人前从不吐露半个字,他们都以为我是个哑巴。
我本来只是打定主意死也不向这两个恶贼屈服,贪生怕死的事我干过一回,就变成了今天这副样子,我是宁死也不想再向任何人求饶了。
不想平日装哑巴,到了关键时刻还能救我一命。
我假装意动,目光也就不再像之前那么倔强。
他又接着道:“但是你若不听话,惹恼了我这急性子的大哥,那可是自寻死路,怪不得我兄弟辣手无情了。反正这山也就方圆百里巴掌大,我们杀了你再一寸寸慢慢搜,总有一日找得到,你说是么?”
这瘦子显然善于言语游说打动人心,先诱之以利,再胁之以威,他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我看在眼里,觉得比那凶神恶煞的胖子更可恶。
我点点头,示意听懂了,然后又呜呜呜地几声指了指山上。
瘦子道:“算你识相,这就带我们去吧!”
这二人终于如愿以偿地中计了。
一路上我装做中了迷药走不动路,这两人发财之心急不可待,便一左一右架起我赶路,我故意东南西北乱指一通,尽往艰险难走的山路上指,累得两个蠢货气喘如牛。
胖子首先走不动了,将我往地上一撂,喘道:“兄弟,这他妈的是个什么妖怪?看起来没三两肉,身子这么沉?”
我暗笑,姑奶奶活了八百多岁,我的真身你们俩合抱也抱不过来。
瘦子没有答话,一双鼠目警觉地打量着我。
感觉力气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用不着再做戏,我冲着瘦子微微一笑,双手向外一绷,便挣断了绳索。
瘦子见机极快,大叫一声,拔腿便逃,丢下那胖子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又看了看地上崩断的绳索,这才发一声喊,转身逃跑,连兵刃也抛下不要了。
笨蛋!要不是中了迷药,这样一根两指粗的普通绳索怎么可能捆得住我?
逃,这会还能逃到哪去?
那胖子换了几个方向都被我拦下后,终于知道逃生无望,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没口地讨饶。
刚才被他们好一番折辱,现在是找回来的时候了,却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要我住手。
我侧目打量起了眼前这蓝衫男子,只见他约莫二十多岁年纪,眉目清秀,脸上却颇有风尘之色,像是赶了很远的路,身量高挑,但略显单薄,看起来像个文弱读书人,手里却拿了把剑,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我暗暗皱眉,哪里杀出这么个书生不像书生,剑客不像剑客的家伙?胆色倒是不小,见了我非但不害怕,还敢劝阻我杀人。
我对那书生恶狠狠地一瞪眼,随手挥刀一指,意思是哪里来的哪里去,少管闲事。
那书生还未做出回应,却见从他身后半个探出贼兮兮的脑袋,正是刚才仓皇逃走的那个瘦子,胖子的同伙。
我本来还担心这瘦子要是找一处山洞或是草木茂密的地方躲了起来,需得累我一翻好找,没想到他自己又送上门来了。
大侠?手里拿把剑就是大侠了?我又瞥了一眼那个文弱书生,心下冷笑,这三个人就算绑一块儿,我也不放在眼里。
瘦子见书生没有出手的意思,急道:“大侠救命,快救就我哥哥,那妖怪要吃他,晚了就来不及啦!”
哼,死到临头还恶人先告状!我心中大怒,已打定主意,先杀了这可恶的瘦子,回头再料理那胖子。
于是,我一脚踢中了胖子要穴,叫他暂时无法逃走,举刀便向那瘦子砍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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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凶(下)
瘦子大叫一声:“我的妈啊!”立即缩回书生身后。
那书生眼见我一刀砍来竟不闪不避,站在原地,神色从容,没半分要让开的意思。
我微觉诧异,硬生生收了势,心想这人莫非是个傻子,竟不知害怕?先不管他,我绕到他身后,一心只想砍死那瘦子。
瘦子立即又猫着腰从书生的另一侧逃开。
于是我和瘦子绕着书生转起了风车。
明明多次眼见就能将他一刀两段,却都被他狡猾地借着书生这块盾牌躲开了,我渐渐焦躁起来,恨不得先将这碍手碍脚的书生劈成两半。
好在瘦子越奔越喘,眼见只要再转几圈,不用我撵,他就自己晕了。不料他突然大喝一声跳起身来,一把将书生推向我,转身就逃。
书生猝不及防,身子迎着我的刀尖撞来。
我心想,这人虽然傻不楞登又碍手碍脚,但毕竟与我无冤无仇,总不能真的杀了他,当即刀锋一侧,避开了他,提气便去追那瘦子。
忽然手臂一紧,我被一股大力生生拽回,转头一看,竟是那书生拉住了我,只见他和颜悦色,不紧不慢地道:“姑娘,有话好说,何必赶尽杀绝?”
我一怔,从来都只被称妖怪,还是第一次被人叫姑娘!
这书生说蠢不蠢,眼力倒好,我这副尊容,他竟还能分出男女?但此时也无暇多想,手一甩,一心只想追去将那瘦子杀之而后快。
不料这一甩却没能挣脱,眼见那瘦子越奔越远,我心头火起,憋了半天的怒气无从发泄,对着他拉住我的那只手一刀砍下。
总算他不是傻得到家,见我这一刀动了真格,立即松手,脸上却毫无惧色,笑道:“这么狠?”
我没空理他,那瘦子趁着我被书生阻拦的片刻已跑得远了,眼见他即将转入前面的山坳,再也追赶不上。
我一咬牙,反手抓着刀柄,用尽全身力气,将钢刀对准瘦子后心远远地掷了出去,满拟一刀将他穿心而过。
哼,死瘦子,这回神仙也救不了你!
同时听得身后那书生“啊哟”一声,跟着他的长剑也脱手飞出,不及出鞘,对准了我掷出的钢刀飞驰追来。
我心下怒极,这家伙为何不分青红皂白,几次三番地回护那两个恶贼,坏我的事?此刻凭你一把未出鞘的剑也想阻得了我?
我身子略侧,回手便去抓他长剑,哪知那剑来势奇快,我虽抓住了剑身,去势却毫不停留,我心知不妙,已然不及躲避,只觉心口一凉,那长剑穿胸而过,无声无息,将我刺了个透心凉。
而那把剑贯穿了我身体之后去势非但不缓,反而更加疾逾流星,后发而至,追上了即将刺入瘦子后心的钢刀。
钢刀不但被撞偏了准头,而且瞬间断为两截,却没发出任何金属相撞的声音,只听见极轻极轻的“嗤”地一声,那柄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长剑削断一把纯精钢刀竟如吹毛断发。
更奇异的是,长剑削断了钢刀后,竟然自行回撤,飞回了书生手中。
我看得目瞪口呆,竟忘了伤口疼痛。
这绝不是一把普通长剑,这个书生也绝对不是个寻常书生。
瘦子见我被书生一剑贯穿,登时喜出望外,立即掉头奔回。同时那胖子也从后面追了上来,欢呼道:“妖怪,你也有今天!”边说边拔出了匕首。
不用想,定是那该死的书生给他解了穴道。
形势登时逆转,胖子我已然对付不了,一旁还有个阴险的瘦子,这还不算,这两个恶贼背后,还有个是非不分,却又本领高强的臭书生给他们撑腰。
我心知今日已然无幸,只得将全身真力尽数聚于左掌,凝势待发,只待那胖子走近,跟他拼个同归于尽。
不想那书生却于此时自后赶到,拦住了胖子,还是平心静气地道了句:“二位又何必赶尽杀绝?”
又,这次他加了个又,上一刻是对我说,这次是对胖子说。
我忽然有点哭笑不得,哪里来的这么个不靠谱的家伙,本事大得出奇,脑子却不好使?
你以为你在做和事佬,点化我们冤冤相报何时了?你不知道自己救的是两个穷凶极恶,不择手段的恶棍?他们会肯听你的?
果然,那瘦子不以为然道:“大侠有所不知,这妖怪凶狠得紧,平日里抢男霸女无恶不作,还吃了不少小孩,众乡亲被它欺侮得狠了,今日好容易有这样的机会,你若饶了它,待它养好了伤,那可后患无穷。”
我一听之下,气炸了胸膛,却不能出声为自己辩解。
只因我立下过重誓,除了那个人,不得在任何人面前开口说话,否则立时元神俱毁,魂消魄散。
这瘦子正是欺我口不能言,便向那书生胡说八道,颠倒黑白,反正我是个哑巴,全由他一张口胡说了。
我狂怒之下深吸一口气,竟强撑着地站了起来,真气流转至伤口处顿时受阻,仿佛有什么东西正流泻而出。
我知道自己平日在旁人眼里就是个青面獠牙的怪物,眼下重伤垂死,表情想必更加狰狞可怖,可是低头检视自己伤口,只见一团碧绿的光芒萦绕周围,却不见什么绿色的血。
那胖子不敢再来补刀,却向瘦子使个眼色。瘦子眼珠一转,立生借刀杀人之计,对那书生道:“大侠,我兄弟本领低微,还是你来吧,今日结果了这妖怪,为民除害,功德无量!”
……今日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葬送两个恶棍加一个混人手中了。
那书生若再度出手,我必然无幸,连同归于尽的机会都没有。我闭上了眼,心中百般不甘。
要不要开口为自己辩解,我不是妖怪?
算了,即便我不是妖怪又怎样?那胖瘦二贼名为诛妖,实则寻宝,才不管我是不是妖怪。
至于那脑子不好被人当枪使的蠢笨书生,以他的智商和瘦子的口才,我觉得能说服他相信的可能性几乎是零。
算了,懒得跟这三个人废话,没得让他们以为我是害怕求饶。我索性绝了反抗的念头,闭目待死。
谁知等了好一会,那书生也没上来动手,却听他淡淡地道:“已经伤得它如此之重,何必赶尽杀绝?”
赶尽杀绝,赶尽杀绝,我都听烦了!这死书生就不能换句别的?好歹是个读书人,怎么言辞如此匮乏,连我这种隐居深山的妖怪都不如!
瘦子急道:“大侠,对这妖怪也用讲仁慈之心?”
书生意味深长地一笑:“是吗?你们俩也不是好人,是不是对二位也不用动仁慈之心?”笑容中,眼里有寒芒一闪即逝。
瘦子不由打了个突,脸色转白,很识相地拉起胖子,仓皇逃去。
我一口气强撑到现在,这时再也支持不住,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书生见状温言道:“别怕,我不杀你。”
……怕你个大头鬼!我只是伤重不支,不是向你跪地求饶!
我痛苦地按住伤口,一双眼直直地瞪着他,竭力压住满腔委屈和痛楚,丝毫不肯示弱。
“起来吧。”他跨上一步,俯下身来,伸手到我面前,语音温和,竟要扶我起身。
我一把推开他手,将头扭向一边。忿忿地想,他若不明所以上了那两人的当,那也罢了,原来明知道他们不是好人却还出手相救,又将我伤成这样,现在却来充什么好人?我才不领情!
书生怔了一下,随即笑道:“脾气不小哦!”
废话,要是你和敌人生死相拼的时候,有人莫名其妙地几次助你仇敌,还将你重重刺了一剑,我看你脾气小不小得了?
我越想越气,双眼直欲喷出火来。
书生像是看出我心中所想,歉声道:“我不是故意要伤你,只是当时形势紧急,我只想阻你伤人,本来你避开就没事了,没想到你会来抓我的剑。”
我知他所言非虚,确实不是有意伤我,但仍恨他没来由的相助胖瘦二贼,紧咬着唇,余怒不消。
胸口剑伤处绿光越来越盛,不断有一点一点的绿光从伤口中向外飞出,就像无数只萤火虫,在周围上下翻飞几下,随即消失不见。
书生收了笑,正色道:“有这功夫跟我穷耗还不如早点回真身里去养伤,再晚可就来不及啦!”
回真身里去?我怎么还回得去?
我摇了摇头,身子一歪,意识渐趋模糊。
他一把扶住了我,道:“快说!你真身在哪里?我送你去。”
我勉强抬了抬手,向着山下有水的方向远远地一指。
身子随即被提起,疾风掠过耳畔,似是被他带着凌空飞行,转眼就到了河边。
书生将我轻轻放下,环视着空旷的河堤,问道:“在哪里?”
“死了?”
我心头掠过一丝凄凉,无力地点了点头。
书生盯着那棵枯树看了许久,忽道:“怎么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修文后导致留言与章节内容对不上号,在此对留言的童鞋们说声对不起!~~
☆、疗伤
我莫名其妙,心想谁认识你?!便在此时一口气转不上来,晕了过去。
醒来时,发现自己背靠着我那枯死的真身,坐得甚是端正。动了动脖子,这才看见肩旁垂着半幅白色衣袖,一只手正扶着我肩膀。
难怪我重伤后还能靠着树睡得这么稳。
顺着衣袖再往上看,只见一个陌生的白衣男子,单膝跪地,一手扶着我肩膀,另一只手虚悬在我伤口上方寸许处。
原本从伤口不断向外流泻的绿光已不再四下分飞,而是渐渐凝聚在他掌底,忽明忽暗,好似一群被困住的萤火虫,想飞却飞不走。
我看得又是惊奇又是赞叹,不知他掌心有何魔力。
看了好一会才意识到,他这是在替我疗伤。随即四下一望,先前将我带来这里的书生已不见踪影,那这人又是谁?
那人见我醒了,脸露喜色,温言道:“好点了么?”
他一开口,我便认出了此人正是那书生。
这是怎么回事?
要说他在我昏迷之时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这不奇怪,可是,怎么连模样也变了?
这张脸我从未见过,清俊绝俗,星眉朗目,一双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正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我的伤口,修挺的鼻梁下,两片薄唇,嘴角微微上翘,似笑非笑,弧度美好而温柔。
可惜,这么好一张脸却长在了这么个不靠谱的脑袋上,我暗暗一声叹息。
一知道这个人就是把我伤得半死的蠢书生,心里立时本能地生出一股抗拒,我直了直身子便欲站起。
“别动!”他一把按住了我,先前虚悬在我伤口处的手,这回塌塌实实地按在我胸口。
……虽然我是个妖怪,但你也知道我是个女妖怪啊!读书人啊,男女授受不亲你懂不懂?那些个圣贤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
如果我能说话,以上那些话一定会指着他鼻子脱口而出。
可惜不行,我是个“哑巴”。
从没觉得装哑巴这么痛苦,外伤还未痊愈,又要憋个内伤。
这还不算,“要害”还受制于他掌下,不能说话又不能动,只余一双眼睛,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人非礼。
若干年后,与他闲聊说起这一段,问他当时作何感想,他却不以为然道:“是你想多了吧?手按在木头上,会有什么想法?”
好在我不动之后,他手掌立即提起,仍是虚悬于我伤口之上,只见绿光在他掌底越来越盛,映得他手掌似乎透明一般。
过了许久,那绿光奇迹般一点一点地倒流回我伤口里去。
我顿时不再有真力涣散外泄之感,力气也随之一点点恢复。再看他掌底时,绿光暗淡了一些,光晕也缩小了很多。
我见他脸色凝重,明白这是到了要紧关头,不敢大意,顺着送回的真力调匀内息。
直到最后一点绿光流回我体内,他才收回手掌,长长地嘘了口气,站起身来,对我道:“好了,没事了。”
我摸摸自己伤口,隐约触到一道寸许长凹凸不平伤疤,恨恨地白了他一眼。
纵然是头女妖怪,爱惜容颜之心却与寻常女子没半分区别。
他大概是看懂了我的心思,安慰道:“没事,不会留下太深的伤痕。不过这几天别乱动,别使蛮力,不然神仙也没法子。”
除了自认倒霉,我还能怎么样?于是我勉强对他拱了拱手,做个请的动作,意思是:你可以走了。
谁知他却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站在一旁向我那棵枯死的柳树真身凝视了好一会,半晌,又转头看我,上上下下反复打量,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你真身怎么死的?”
“真身死了,你怎么还能这么活蹦乱跳?”
“从没哪个精灵能做到,这具人形不是你自己修来的吧?”
面对他一连串的发问,我伤口才好,头却开始痛了,这人不是一般的好管闲事!
这其中原由,哪能跟他说呢?
我含含糊糊地摆手摇头,给他来个一问三不知。
他皱眉:“你怎么连话也不会说了?”
我一呆,难道他知道我以前会说话?
可我从初具意识起,就没离开过这片山林,见过的人都屈指可数,实在想不出几时曾认识过这样一号人。
于是我继续摇头,指了指天,又指了指自己,意思是:自从我生下来那天起,我就不会说话。
书生一双深邃的眸子直盯着我,两道异常清亮的目光在我脸上滚了一滚,似笑非笑道:“不会说话,却会撒谎?”
我心虚,不自在地转过了头看别处。
他却继续追问:“什么人不让你说话?又把你变成这副样子?告诉我!”
奇怪,他怎么知道我是受人胁迫,又被人施了法术?
这书生傻傻的,是非不分,倒真是一副热血心肠,见谁落难都想帮一把。
可惜,就算他本事再大,也帮不了我。
虽然在此之前,我对他一直满怀敌意,但这时见他确是有意相助,感念其诚,我对他的怨愤之意已大大消减,心头反而隐隐生出感激。
这人虽然脑子拎不清,却实在是个好人,我又何必害他枉自丢了性命?
我不敢与他目光对视,只是一味地摇头装傻,盼望他早点离去。
书生见我不肯说,也不再追问,只是默默地看了我一会,又转过去看那棵树,良久,才发出一声叹息:“好吧,既然你愿意,就由得你吧。”
我心下也是一声长叹,我何尝愿意受制于人,行动不得自由,还顶着副妖怪模样!但脸上却不能有所表露。
他忽然道:“你又何必一直在这儿呆着,出去玩玩见见世面多好?外面的世界比这有趣得多了!”
“外面的世界?”我手指了指远处。
“对!”
“真的比这里好玩?”我又打了个手势问。
“当然!”他笑道。
我不禁心生向往,但随即黯然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脸,打手势说,我不能乱走,会吓坏人。
书生嘻嘻一笑:“你这模样怎么了?我看挺好的。”
我白了他一眼,心想,笨蛋,连安慰人都不会,怎么不信你怎么说。
他指着远处平滑如镜的河面,笑道:“不信?你自己去看看?”
我苦笑着摇头,曾经无数次在那河中见过自己的倒影,明明自己看来都是一副眉清目秀的好女儿模样,但不知为何,在别人眼中,我就是只吓死人的妖怪。
我本来还不知道,直到有天,一个胆小之人活生生被我吓死,我从他死后放大的瞳孔里,才发现了原来自己在别人眼里是这副尊容,才明白,为什么人人见我都要大呼妖怪,仓皇逃命。
原来,那个人给我人形的同时也给我施了个法术,除了我自己,谁也瞧不出我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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