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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相憶長相思.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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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相忆长相思
作者:墨姝夜
1.-一、往昔兮
陈旧的屋舍内,布满了一层厚厚的尘土,可以看出已经废弃多时了,可是屋内的陈设却是十分整齐,彷如昭示着它原本的盛世华丽,这时,破旧的木门被人从外轻轻推开,一个身着锦衣华布的妇人走了进来,从手中的篮筐中拿出绢布,擦拭起岁月的尘埃。
——春天的气息布满整座花园,花香四溢,院中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子在花间嬉戏着,跑着、跳着、叫着、累了,就在青翠的草坪上一躺,其中一个穿着较之华丽的少女喘着粗气,双手在头下一搭,当成枕头一般来用,看着蔚蓝的天际。
“夫人?”一浑重的声音骤然响起,打破了妇人的思绪,男人看着泪眼婆娑的妇人,蹲下身子,将她扶起搂在怀里,柔声的问道,“浣娘,怎么了?”
——边疆的风总是冷硬的,在关外的将士们对着猎猎寒风,思乡之情总是格外的重,”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罢了,”想来说这句话的人,也是到了伤心处罢,不然怎么会说出这话?风中,一个满身银甲的男子对着荒野想着。
“将军。”身后走来一将士,将手中的大氅递与男子,轻声说道,“将军可是又想起了夫人?”
浣娘呜咽的趴伏在男子的肩膀上,泪水浸湿了衣衫,男子也浑然不觉,只是痴痴的看着画卷,粗糙的大掌,拂过画中满脸笑靥的男女,苦涩一笑,“将军总是说,生当复来归,呵呵,复来归又如何?”
苏府内,蜿蜒纵横着条条石子小路,路边种满了各种的花草,河池里游淌着各类的鱼儿,下人们有序的打扫着石子路,见到一个身穿华服的女主人,没有丝毫的畏惧,而是含笑的躬下腰身,恭敬的叫道,“夫人早。”
回以淡淡的一笑,点头示意,“恩。”款款的转身离去,高贵而清雅,没有一丝傲气,突然,迎面跑来一少年,眼见就要撞到漫步的女子,急急地收住冲劲,可还是扑入了女子怀中,逼的女子后撤了一步,抱住了怀中胡乱冲撞的少年,一边打扫的下人看到,放下手中的事宜,就要跑过来,女子转头笑了笑,摆摆手,下人们又躬身一弯回到了远处。
玉手扶住了少年的双肩,蹲下身子,看着跑的满脸通红,大汗淋漓的少年,愠怒道,“子卿,你这是要去哪里?今天去书斋学习的可好?”
“呵呵,真是个有趣的小姑娘。”女子抬手捂住唇瓣,轻声笑了出来。
苏子卿出了苏府就一路小跑,心里更是越想越气,一想起今天在书斋上,那嚣张的气焰,那刺人的话语,直叫苏子卿咬牙切齿,不看路的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知道撞到了人,摔倒在地,才停了下来。
耸耸肩,两手一摆,双手一拍,拍掉了手上沾满的灰尘,一挑眉,贴近苏子卿,状似夫子的摸样,还做个摸了摸胡子的动作,老成的说道,“恩,子卿,老夫不得不承认,你这眉眼,恩~~当然,还有这气质嘛~~当个小白脸是绝对有发展空间的嘛,少年好好努力,别辜负老朽的一番话噢~~”
说完,哈哈大笑着带着一旁看戏的丫鬟,转身离开。
“白娴姬!你给我等着!此仇不报,枉我生为男儿之身!”忿恨的看着远去的背影。
轻刮浣儿小巧的鼻子,嗤笑道,“我也没说他得罪了我,只是他那张比女人还秀气的脸,叫我不住就像调戏一番,不过话说回来,这么为维护他,怎么?难不成是看上他了?”
“小姐!你又胡说。”浣儿恼怒的跺着脚,涨红着脸叫道。
“呵呵,好好好,我的好浣儿,我不逗你了,快些回去吧,省的又叫父亲发现我们偷溜出来。”轻笑道。
说完,拉着浣儿快步朝着白府疾行,刚到大门附近,发现一路人骑着马匹向自己的方向走来,连忙转身朝一旁的巷口跑去,身后却突然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娴姬!”
“难不成你希望为父回来再晚点?好让你东风具备?”男子驱马向白娴姬走来,看了眼白娴姬身边的浣儿,“浣儿,你说,你和小姐又去干什么事儿了!”
“还不说实话!”语气更加强烈,在浣儿心里就像是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
说来也巧,苏子卿在集市被羞辱之后,本来气的想找个酒楼发泄一下,谁知走着走着,就走到了白府的门口,还碰巧遇上这一景象,瞬间计从心生。
抹了一把灰土在脸上,装作气喘吁吁地跑到众人的面前,大喊道,“白姑娘,对不起,我没有找到你要找的东西,可是男儿膝下有黄金,虽然不能跪你,但是你可以继续打我!”作势就准备挨打。
看到男子跨身下马,跟随的侍从一下子都跪倒在地,静静看着男子走到苏子卿身边,扶起浑身颤抖却硬\挺着的少年,“不是什么?!不仅不好好去书斋学习,还欺负起同僚了起来,教你的一身武艺就是用来做这样的事情的吗?!”将苏子卿扶起,拉到身边,蹭了蹭少年脸上的灰尘,语气温柔了不少,却仍然透着阵阵威严,“你叫什么?是哪家的公子?”
退开一步,自幼的礼教叫他恭敬地施之一礼,刚才怯懦的表情完全不见,“晚辈苏子卿。”
“哦?慕婧言是你什么人?”
“正是家母,白将军你认识家母?”苏子卿歪着脑袋不解的问道。
“与你父亲同朝为官,自是见过几面,你母亲可好?”
“家母安好,多谢白将军记挂。”
“我与你父亲年龄相仿,你唤我叔叔即可。”
“嗯,白叔叔”
与苏子卿寒暄了几句,转身看到一脸不服气的白娴姬,厉色又挂上了脸上,语气却变得不再那般,掺杂了些许无奈,“浣儿,带小姐回去闭门思过!”
狠狠地瞪了眼不远处满脸得意之色的苏子卿,暗自说道,苏子卿,你给我等着!不报此仇我就不叫白娴姬!“哼”了一声,推开了众人,跑回了府内。
看到这样的结果可是叫苏子卿心情大好,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报了仇,真是风水轮流转啊,刚想的美滋滋的,头顶就响起了白玄浑重的声音,“这样的结果你可满意?”
蹲下身子,平视着少年,面色并没有生气,“你的气息很平稳,你的心跳也不紊乱。”
只感觉手腕上的粗糙大手,渐渐松开,转而放在了自己的头顶,“呵呵,好小子,男子汉敢作敢当,勇于认错,很好!记住,身为男子汉就要靠自己的力量,而不是靠别人的力量,”抬头,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好了,天色也不早了,你父母也该担心了,来人啊,送苏公子回去。”
“是!苏公子,请!”侍从一摆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准备护送苏子卿回去。
白玄听到此言,脚步微做滞,随即抬步继续向前,“回去吧。”
微微一叹,“明日辰时苏州城北。”
心知如此便是妥协了,苏子卿心下一喜,连忙磕了三个头,红漆的木门也在此时沉重的关了上。
“苏公子,您起来吧,将军已经走了。”侍从上前欲搀扶起这个娇弱的公子,心下也只把刚才当做这个公子哥的一时意气用事,并没有上心。
“不用,我自己可以!”推开伸向自己的手,掸了掸衣服上的泥土,欢快的朝着来时的路跑了回去。
刚刚关上的红漆木门,就在此刻,缓缓的打了开来,白玄静静的站立门口,看着欢快少年的背影,嘴角慢慢勾笑起来。
2.-二、辰约兮
夜色朦胧,银月挂于枝头,此刻,坐落在苏州城中最大的一家苏府内,却是灯火通明,照的四周宛如白昼。
苏府中,沿着院落内的石桥,荷池,来到一处最为敞亮的大堂,下人们静立两旁,堂前高悬着“文可治国”四个大字,金漆紫檀木,无一不昭示着这块匾额的分量。
一个少年快步的跑过石桥,荷池,来到大堂的门口,犹豫的朝内看了看,一个中年男子儒衣加身,面色严肃的喝着身旁桌案上的茶水,早上的女子也坐在男子身边,神色有些不自然。
就在迈了迈步,要逃走的时候,就见男子放下手中的杯盏,对着门口说道,“还不进来!”
只得无奈的抬步走了进去,躬身一礼,“父亲,母亲。”
“还知道我是你父亲吗?!”苏钰狠狠地一拍桌子。
一旁的慕婧言连忙劝道,“老爷,子卿正值年少,出去玩,晚了些时日回来也是可以理解的。”转头又对苏子卿温柔的说,“子卿啊,快向你父亲认错。”
“父亲,孩儿错了,请父亲莫要生气,伤了身子。”苏子卿弯着腰,低着头,低声认着错。
慕婧言笑着招手唤过苏子卿,搂在怀中,擦拭着他脸上的泥土,“他还小呢,老爷,你太着急了,”将苏子卿拉到身侧,边用衣袖蹭着他脸颊沾上的泥土,边问道,“玩的还好吗?看到那个小姑娘了吗?”
“哎呀,差点忘了正事儿!”一拍脑袋,退出女子的怀抱,对着苏钰又是一礼,说道,“父亲,孩儿已经拜白将军为师父了,明日要去想白将军修习武艺!”
“什么?!”苏钰和慕婧言听到后,同时一惊。
“子卿啊,你说什么糊涂话呢!”慕婧言直对苏子卿使着眼色,可苏子卿却视若惘然,坚定的对着苏钰。
“什么白将军!”
“就是近日,新搬来的白家啊,与父亲还同朝为官的白将军。”苏子卿以为有戏,忙补充道。
苏钰一听,浑身一震,“你说白玄?!你要和他学武艺?!”
“是啊,父亲!”
“谎谬!”拍桌站了起来,怒视着苏子卿说道,“逆子!给我跪下!”
“我和白将军修习武艺不会耽误读书的!而且,报效皇上,这也并不冲突啊!”年少的苏子卿此刻一身热血,尤其在想到刚才白将军回来时,那一身戎装,那震慑自己心的话语,直直的顶撞了回去,“反正,不管父亲您答应与否,孩儿都会去的!”
“是!”
下一刻,苏子卿就被几个家仆架着抬了出去,不时还能听到苏子卿的喊叫。
大手一摆,制止了女子下面的话,“你不用替那个逆子求情,就是你平时太过纵容他,才让他不知天高地厚,这件事不要再提了!”说罢,起身走向了后堂。
整个大堂内,霎时间,徒留女子愁容满面的坐在当中,身侧走来一婢女,低声询问道,“夫人,老爷已经走了,要不要服侍您回去?”
另一方面,在白府之内,简朴的一处花园内,坐落着一座屋檐四角都挂满了风铃的楼阁,楼内各色各样的武器琳琅满目,此时,一个少女正舞者长鞭在宽阔的屋内,四处发泄着什么,口中还不时喊道,“死白脸,混蛋!要是被我抓住,我非要给你打的稀巴烂!”
武器架后面,浣儿惊心地看着挥舞着长鞭的少女,劝道,“小姐,您都打了两个时辰了,您不累我都看累了,您休息休息啊。”
“哎哟喂,差点小命就没了”看到这一鞭子下来,虽然心知伤不到自己,但是还是害怕的心砰砰直跳,捂着自己乱跳的心脏,苦怨的说,“我说小姐啊,您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嘛。”说着眼见鞭子又要朝自己挥了过来,赶紧换了一个地儿。
“我说浣儿,你怎么老是给他说话啊。”白娴姬满头大汗,喘着粗气叫道。
“我的好小姐啊,你说我哪句是为苏公子说话了啊,您怎么冤枉起我来了。”浣儿抱怨的说道。
“我听的就是你在给他说话!”说完便又要下鞭,却听到门口几声轻敲。
“小姐,我去看看。”浣儿示意白娴姬不要说话,自己走到门口,低声问道,“谁?!”
“是我!浣儿姐姐。”门外传来一阵女声。
浣儿惊喜的朝白娴姬点点头,“是芸儿。”转头又趴伏在门上,问道,“芸儿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告诉小姐,那个苏公子刚才在门口拜将军为师父了!”
“什么?!”白娴姬一听,大声喊道。
浣儿连忙拉过白娴姬,“小姐,你小点声。”
“那个死白脸!我爹也同意了?”白娴姬怒气冲冲的问着门外的女子。
“这相约的时间都约好了,还有什么不同意的!”忿恨的攥紧了手中的长鞭,“死白脸!”
“小姐你先别急,我见过苏老爷,看得出不同咱们将军的豪爽,一身的书卷味,就算是过了咱们将军这儿,苏老爷也未必可以答应,而且,我听说,这苏家世代在朝均为文官,不可能到苏公子这一辈就变了啊”浣儿沉声分析道。
“你确定?!”
“那就是不一定的啊!万一他爹听到我爹的大名,甚是久仰,一高兴巴不得把他儿子送来怎么办!不行!我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白娴姬嘟着嘴,心里恨恨的想着。“芸儿!”
“小姐,有何吩咐。”
“我平日待你不薄吧。”
“哎呀!哪次不是我帮你背啊”白娴姬义正言辞的说道。
“我累了,要养精蓄锐,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咯”对着浣儿一使眼色,美颠美颠的走了开。
次日寅时
几尽夜色,月光倾洒下,苏府内一处别院中篆体雕刻着“书房”的两字木匾高挂在坐立其中的楼阁上,楼阁门口站着几个家丁,困倦的容色布满了脸上,可是却被屋内的声音扰得连打个盹都不能。
几个人无奈的劝道,“少爷啊,您都喊了好半天了,休息会儿吧,您和老爷认个错不就结了。”旁边几个人连连附和道,“是啊,就是说。”
“你们懂什么?!男子汉一言重千金,我既然决定拜白将军为师父,并且也与他约定好,就不能在这里却步!”喊了一晚上也累的够呛,可是苏子卿偏偏不肯妥协,咽了口吐沫,继续喊道,“你们若真是累乏了,就放我出去吧!”
“哎哟喂,我的大少爷啊,您这样喊也喊不来老爷啊,就算喊来了老爷,老爷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会让您去的。”
“少爷,您就别装了,老爷刚才就派人来吩咐过了,就算您晕死过去也不能开门,您就休息会儿吧。”
“父亲真是这样说?”
“是啊!少爷,您就听小的一句劝,休息休息,和老爷认个错。”
就这样吵嚷了许久,过了寅时直到卯时初刻,从远处走来两个身披斗篷盖住头脸,分不清男女的人,渐渐走近,看到门口几个头不断低点着,宛如小鸡咄咄米似的,门内不时还传出苏子卿声音以沙哑的声音。
“该死!”狠狠地攥紧拳头,砸向地面。
“娘,父亲是想通要放我出去了么?”推开女子的怀抱,满眼期待的看着女子问道。
无奈的摇摇头,“你父亲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况且你这次可真是惹怒他了。”
“母亲!我是非去不可的,你就帮帮我吧!”摇晃着女子的手臂,放软了语气说道。
“还是母亲最疼子卿了!”开心的抱住慕婧言,内心已是欢呼雀跃不已。
“我知道,父亲希望我成材,可是,这并不与之相违逆啊!我就是不懂为什么父亲这次那么坚决!”话音刚落,就一阵咳嗽。
“好了好了,子卿,你父亲自有他的想法,喊了那么久你也累了,去休息会儿吧。”
“我知道,”轻抚苏子卿的发丝,耐心的说道,“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从女子身后走出一个少年,拉开斗篷,露出一张相貌与苏子卿几尽相似,却也分得出不同,此人乃是苏家旁系的子嗣,因六岁便可作诗,写文,便入住到苏府宗系,与苏子卿一同学习,俩人也因此一见如故,相交非常。
“子卿!”少年欢喜的跑到苏子卿身边,俩个少年双手紧握,相视已可不需要再说些什么了。
紧紧握住少年的手,苏子卿疑惑的问道,“子房你的嗓子是怎么了?”只听那声子卿甚是沙哑,如果不是这熟悉的感觉,这张脸,一定会认不出来人。
“子房听说你被老爷关了起来就来找我,说要代你受罚,见我不应允,跪在门前,喊了许久,日久渐哑,听着我着实忍不下心,只得答应了。”慕婧言解释道。
门外就在这时,传来一个家丁的催促,“夫人,您快点,要是被老爷发现就不好了。”
“好了。”
“嗯,子房随机应变!”女子不放心的叮嘱道。
“夫人放心,子房知道!”
“万事小心!”苏子卿紧握着苏子房的手,却被他推了开。
慕婧言心下了然的一点头,决绝的说道,“子卿啊,你就好好反省吧,你父亲对这事很是生气,如果你执意如此,母亲也无能为力了!”
状似狠心的一甩手,带着身边的小厮走出了院落,身后还不时传来苏子房的喊叫。
出了院落,慕婧言就拉着苏子卿快步的走到后门,整了整少年的衣衫,嘱咐道,“子卿啊,天快亮了,你从后门走,千万别叫人看到,切记,哦,还有习武不同于修文那般,你要想清楚啊。”
“嗯,母亲放心,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语气坚定的说着。
目送着少年远去的背影,慕婧言叹了一口气,“希望这样做没有错。”低语自言了一句便关上了后门,离开。
然,这些全部都落入了早就候在苏府门口的白娴姬眼里,一身劲装的白娴姬,趴在茂盛的树枝上,没有从正门看到苏子卿,反而是从后门看到苏子卿被送出来,看来,真的如浣儿所言,这个苏子卿是偷跑出来的。
得出这个结论,白娴姬纵身一跃,跳了下来,紧随在苏子卿的身后。
苏子卿听闻此言,向前行的脚步一滞,背着白娴姬不怒反笑道,“那你偷跑出来又是干什么?”
“你说什么?!我可是光明正大的出来,不像你从后门躲躲闪闪的!”
“呵,昨日刚被白将军关了起来,今天就赶了个早自己一个人出现,还监视我,你这也算是光明正大?”说完,抬步就走。
忍着身上伤口的疼痛,终于走到了城北,可是却不见一人,不由得神色一黯。
“你迟到了。”身后却在此时全来了白玄浑厚的声音。
看到满身伤痕的苏子卿,白玄并没有多问,续又说道,“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白玄的徒弟,就要想好,苦痛是在所难免,若是受不了苦,就早些离开!”
“不!我想好了!”若是怕苦,若是真那样,我就不会站在这里!苏子卿内心大声的喧嚣着,也同时坚定地告诉着自己。
白玄欣慰的点点头,“那我们开始吧,先从基本功开始。”
躲在远处的白娴姬看到无数次摔倒又爬起来的苏子卿,不自觉的对他又有了新的看法,心里也默默为他加起了油来,突然发现自己这个想法,一拍头,“给那个小白脸加什么油啊!他啊,没几天就不行了!哼!”
话虽然这么,但是白娴姬想的却不是那般,天色已经亮了起来,集市上的人群也渐渐的多了起来,白娴姬难得偷跑出来,也不打算早些回去,却是苦了在楼阁里提心吊胆的浣儿和芸儿。
逛了逛集市,走到一处小摊前,拿起了一直簪子,左看右看起来。
摊主一看,笑着说道,“小姑娘真是好眼光,这可是琉璃簪啊!配上姑娘,那可是绝对的好看!买一只吧,给你个友情价,五两纹银!”
“什么?”听了前面的话,白娴姬还是美美的看着,可听到后面的价格,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五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啊!切!”手一挥,把手中的玉簪扔了回去转身就要走。
“哎,小姑娘,有话好商量啊!四两?!三两?!一两!姑娘,您到底要多少钱啊?!”摊主难得遇到买主,连声问道。
白娴姬笑着回过头,前一秒还笑着,后一秒对上摊主就变得正色,五指摇晃,摊主看得不解的问着,“姑娘这是多少啊?”
“十文”
“什么?!”
交过钱,开心的玩弄着手中的玉簪,却没有看到前面突然出现一个人,玉簪一下子失手掉落在了地上,碎成了两半,白娴姬心疼的蹲下身子,捧起碎玉簪,怒气腾腾的站立起来,对上面前突然出现的人,叫喊道,“陪我玉簪!”
来人正值少年,玉冠束发,看来与苏子卿相差无几,此刻正面露笑色的看着自己,开口叫道“白姑娘!”
“白什么白!陪我玉簪!”少和我套近乎,白娴姬气的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白姑娘,在下秦耀,前些日子,我们一起在书斋学习过的,你忘记了么?”玉冠少年笑看着白娴姬。
“哦~是你啊,”其实自己就没记得过几个人,尤其是在书斋学习,那些就是舞文弄墨得更是叫白娴姬没有兴趣认识,手一伸,“认识也得陪我玉簪!”
听到白娴姬说记得自己,心里十分欣喜,方才注意到她手中的玉簪,讨好道,“若是白姑娘喜欢,我府中有很多,他日登门相送!”
一听是和自己臭显摆的,白娴姬笑着会问到,“哦?秦公子家里很有钱啊?和苏府比起来呢?”
“家父与苏伯父同朝为官,不相上下。”
“哟,苏伯父,你们很熟嘛,”就讨厌这样说话文邹邹的,“苏白脸的同类果然都一样。”白娴姬小声的嘀咕着。
“什么?苏兄怎么了?”秦耀隐约听到苏子卿的名字,便追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白娴姬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
“白姑娘这么早是从哪儿回来啊?”
“苏兄?”
“哎呀、苏什么苏啊,我还有事儿,先走了”不想和他继续攀谈下去,将手中的碎玉扔到秦耀手中,“把它修好给我送回去!”
握着破碎的玉簪,秦耀倾慕的看着白娴姬的背影,不由得又想白娴姬和苏子卿有什么关系,反正,今天要和家父去拜访苏府,不妨问问苏子卿,这样一想,拿着碎玉簪笑着回了府去。
3.-三、误痛兮
约莫辰时末刻之时,身着暗深色的衣衫的中年男人独自一人来到苏府书阁,眉头皱拧,面色十分倦悴,看样子像是彻夜未眠,沉步走到书阁门口。
“老爷!”其中一个,打着瞌睡的家丁,一听到动静立马一激灵,睁了睁眼惺忪的睡眼,看到来人,立刻出声叫道,也吵醒了身旁还在昏睡的几个人,同时也惊动了在书阁内彻夜看书的苏子房。
“嗯,”抬手示意他们小声些,遂又问道,“子卿怎么样了?”
“回老爷,少爷怕是刚睡下,都吵闹了一个晚上了,刚刚才安静下来,怕是也累了吧。”家丁缓缓的回报着。
“回老爷,就卯时初刻的时候,夫人来看过少爷,之后,夫人劝了几句,可是少爷还是坚持,夫人也就作罢,走了。”回想着那时的大概情形向苏钰回禀着。
“你说,夫人深夜来劝子卿了?”有些怀疑的再问了一次。
“夫人当真这样说?”苏钰不确定的再问了一遍。
“是啊老爷,夫人确是这样说的”
“嗯,看来是我太多心了,好了,你们继续看着他吧,不管他醒了怎么闹,都无须搭理他,除非他知道认错!”苏钰说完看了眼门扇,摇摇头,叹息的转过身去。
举步轻抬,最后却又放了下来。“不用了,我还有事儿,就先回去了,晚些时日再来吧。”
“是,老爷慢走。”
回身看了眼门口的下人,又悄悄的爬回书案前,借着微微泛白的天色,看起了书来,透过书窗望向天际,估计现在子卿应该已经和白将军见到面了吧,自顾一笑,晃晃脑袋,径自看起了书来。
与秦耀分开之后,白娴姬优哉游哉的不急不慢的由后门走回了白府,从后窗跳进了楼阁,见到白娴姬这么快就回来,浣儿和芸儿的心也一下子放了下来,心中的大石头也一下子落了地。
“小姐,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苏公子去了没?”芸儿好奇的问道。
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做到木椅上,愣愣的回道,“嗯,去了。”
“那小姐拦住了?”浣儿出口问道。
“啊,哦,拦住了。”
“啊?小姐您哪儿受伤了?”这一问可吓坏了浣儿,出去一趟回来看似好好的,还受伤了嘛?围着白娴姬和芸儿左看右看,也没瞧出来半点伤痕。
“你看我做什么?”白娴姬不解的看着围着自己左看右看的浣儿和芸儿,出声问道。
本来眼睛马上就要滴出水的浣儿一听,刚刚还状似盈眶的泪珠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转而疑惑的看着白娴姬,“不是小姐受伤,要什么伤药啊。”
“叫你去就快去啊,啰啰嗦嗦的,才这么小就要当老婆婆了!”白娴姬夸张的说着。
“什么嘛!”一边去拿伤药,一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疑惑的问向身边的芸儿,“我看起来很像老婆婆?”
一个纵身,白娴姬接过药瓶,跃向后窗,“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哎呀,你们放心,我爹他不会那么早回来的,你们就安心在这儿吧昂!”凭苏子卿那傻劲,我爹估计得教到天黑呢,说完,就跳下窗子,从后门又出去了。
刚到苏府正门准备转到后门,就看到不久前才分开的什么秦耀和一个中年男人,想来应该是他的父亲吧,穿的满身豪气外露,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不过相较于这两个人,从门内,走出的一个中旬男人在家丁的簇拥下走了出来,衣冠简朴,满脸就好像刻着我是读书人似的,举手投足之间无不散发着和死白脸一样的感觉,撇了撇嘴,就要离开,却在这时听到了一个声音叫住了自己。
“白姑娘!”
白什么白,不会装作没看到我啊,没听到没听到,白娴姬装作没听到继续向前走。
这下可急坏了秦耀,一边叫一边跑到白娴姬身边,“白姑娘,白姑娘!你别走啊。”一把拉住欲离开的白娴姬,笑着看向白娴姬,“白姑娘好巧啊,你也在这儿。”
夸大了自己的笑颜,“嘿嘿”一笑,“是啊,真是好巧啊!”咬着后槽牙的说着好巧,眼看俩家的家长就向自己走来,可是奈何被抓住了手腕,挣脱不开,自恼的低着头,不想被人看到。
“耀儿啊,当着你苏伯父的面,太无理了!”瞪了一眼跑向他处的秦耀,转脸又笑着对苏钰说道,“犬儿不懂事,还望苏兄莫见怪才好啊。”
苏钰回以一笑,说道,“秦公子天资聪颖,他日必成国之栋梁,贪玩些也无妨,不像我那逆子。”说道苏子卿就气的胡子悄悄。
“喂,可以放手了吧!”白娴姬看着俩人说着看似无害却刺激着自己每一个细胞的话,浑身不自在,低声对着秦耀说道。
发现自己还拉着白娴姬的手腕,不好意思的红着脸连忙松开,开口道,“是秦耀失礼了!”
揉着被紧紧抓住有些泛红的手腕,狠狠地瞪了一下秦耀,转身就要走,却又听秦耀说道,“还没有向父亲和苏伯父介绍,这是白玄将军的女儿,与我和子卿兄同窗一同学习的白娴姬姑娘。”
“哦?原来是当今红人白玄的女儿啊,”秦衍永远一脸的笑脸又面向白娴姬说道。
而,苏钰只是眉头皱起,看着白娴姬,“你是白玄的女儿?”
“是。”罢了罢了,装一回淑女也没什么关系,顺从的回道。
“不知道白姑娘这么早来苏府是有什么事么?”苏钰沉声问道。
“白姑娘,你手中拿的是什么啊?”秦耀不开眼的张了口,一把夺了过来,拿在手中看了看,“伤药?白姑娘你受伤了吗?”
“子卿兄?”
苏钰接过秦耀递过来的药瓶,“白姑娘的消息倒是很灵通啊,知道昨日我罚了子卿,不过,我没用家法,只是叫他去书房反省了,姑娘的一番好意,我会转达的。”
“这白姑娘还真和白玄一个性子呢,呵呵”秦衍看着苏钰笑着说。
拿着手中的药瓶,看着远去的背影,她是怎么知道我罚了子卿的?罢了罢了,“秦兄,过门既是客,既然来了就入府闲叙吧。”
“那就叨扰苏兄了,”微微躬身一笑,回头瞪了一眼还看着远处的秦耀,低声狠狠地说到“走吧!”
收回思绪,应声道,“是。”
随着苏钰进到府内,秦衍和苏钰饮茶闲谈,下人换过一盏又一盏的茶水,直至暮色将近,俩人还在笑谈着什么,秦耀陪着坐了一天,着实无聊,捅了捅聊得正开心的秦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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