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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男人不搞假gay[星際].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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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由【西岭千秋雪】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真男人不搞假gay[星际]
作者:鱼幺
文案:
攻:位高权重√,超强自制力√,信仰坚定√,绅士√
受:平民英雄√,武力值爆表√,脾气暴躁√,流氓√
心机神撩攻x武力爆表受
又有Omega在门口顾影自怜,哀叹自己为什么是个Omega。鹿鸣泽表情空洞地关上门,心里狠狠呸:“涝的涝死,旱的旱死。”
“你是omega吗?”
某人:“不是”
“那你是alpha?”
某人:“不是。”
某人尴尬:“不,也不是。”
“那你到底是什么?”
鹿鸣泽死后穿越到一个奇怪的世界,这里男人和男人谈恋爱不会被骂同性恋,他以为自己到了天堂。
但是后来他发现,在这里搞gay,需要一种叫做信息素的东西。
鹿鸣泽没有信息素,他交过的男朋友都劈腿了。
后来他想通了,字母不同搞在一起哪能算搞gay,他搞过的这些男朋友可能都是假gay!
某人绝望地指着门口:“伤养好了就走,我这里不收留陌生(男)人。”
某伤患:“你不是说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
去你妈的以身相许,注定会被抢走的假gay男票他根本不想要!
某伤患:走心吗?
鹿鸣泽:走肾。
某人在遇见某伤患之前,攻受都干过。
注意:本文无生子,非甜宠,时代背景特殊。
攻受都不是感情空白或者爱情至上的傻白甜,走肾快热走心慢热。
想看傻白甜或者宠文的不建议阅读此文。
内容标签:现代架空 强强 边缘恋歌
主角:鹿鸣泽,阿尔法(奥斯顿) ┃ 配角:各种男朋友 ┃ 其它:
第1章 第一个假gay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主角名字有设定,正文说过一次,这边再说一次吧,来自于象棋残局独鹿鸣泽,百度就可以搜到。
关于主角的名字出戏还是之类的就不要跟我说啦,一次次解释也挺麻烦的。
少年有一张好看的脸,他的眼睛是如大海般深沉的蓝色,金色的发丝柔软而耀眼。只是此时此刻,他那双好看的眼睛正被浓郁的悲痛覆盖,浓密卷翘的睫毛上也盈满晶莹的泪水,这令他的美貌更加令人动容。
少年倔强地咬着嘴唇不让泪水流下来,他用旧头盔和遍布破洞的军大氅遮掩自己的容貌,却遮不住身上源源不断散发出来的信息素。
一名军官站在远处看着少年,眼神沉甸甸。
少年对着朝他步步逼近的军官摇头呐喊,像只受惊的兔子,但是曾经标记过他的Alpha的味道却令他无法反抗,少年腿软地几乎跪倒在地,穿着笔挺军装的军官走到少年面前,投向他的目光中满是怜惜、宠溺和不容拒绝的霸道。
军官肩膀上两条银色的横线在太阳底下熠熠生辉,如他英俊的容貌一般夺人眼球。他捏着少年的下巴,抬起他的脸,为他轻轻拭去泪水:“宝贝,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只要你跟我回去,好吗?”
他突然抓住军官的袖子,如同抓着一把救命稻草,哽咽哀求说:“威廉,你能替我保密对吗?求你了,只有你能帮我,只要我继续使用抑制剂。”
一连串噪音打破这对苦命鸳鸯重聚的悲怆气氛,军官和少年一起回头,看到罪魁祸首,然后默契地,齐齐向后退了一步。
罪魁祸首拎起掉在地上的半扇猪狠狠摔在案板上,血沫和稀松的脂肪飞溅出来,恰好落在两人刚刚踩过的地方。
罪魁祸首对二人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抱歉手滑。”
军官的脸上也露出一丝尴尬,他下意识松了一下抱着少年的手,尽管只是松开两根手指头,也还是让人看出他的尴尬。他对着那个青年点点头,然后带着自己的Omega匆匆离开了。
——凌晨五点钟怎么就有人出门做生意了!而且这人还这么没存在感!真是WTF!
天然卷的青年看着那两人走远,抓了抓蓬松的头发,从背后屋子里拉出根水管,他把水管顶端捏扁,用高速的水流冲洗干净猪肉上沾的泥土,开始劈猪肉。他得赶在太阳升起之前把猪肉劈好,要不然等会儿巡警来了,他还没分好猪肉,收拾起来会手忙脚乱的。
青年名叫鹿鸣泽,象棋残局“独鹿鸣泽”的后仨字。他亲生爸是个象棋发烧友,恰好又姓鹿,觉得这是天意,就兴高采烈给他取了这个名字。鹿鸣泽没继承他爸的象棋天分,也不太喜欢这个名字,因为听上去像万年难见的天煞孤星,忒不吉利。
为了吉利,也为了能够让他们更容易地发音,鹿鸣泽只告诉别人自己叫“鹿”。
鹿鸣泽手脚麻利地把半扇猪肉骨肉分离,弯着腰在案板旁边剁了好久,剁完了码出整齐的一排排,给珍妮小姐的骨髓棒子单独留出来,这才洗干净手,捏着胳膊上酸疼的肌肉靠在一边休息。
没过多久,适才离开的军官去而复返,鹿鸣泽远远看见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哭笑不得。早就猜到这个人会去而复返,他一直是这个尿性,死!性!不!改!
威廉走到猪肉摊前面一尺远的地方,对鹿鸣泽抬手打招呼:“嗨,鹿,好久不见。”
鹿鸣泽笑着点点头:“是挺久的,你这混得不错,都混到上尉了哈。”
威廉没想到鹿鸣泽面对他时会这么坦然,惊讶地挑了挑眉,他盯着鹿鸣泽看了许久才回过神,心想,这家伙要么演技太好要么心理素质过硬,不然对着他的时候怎么如此无动于衷。
鹿鸣泽脸上的笑容消散了一点,他下意识从案板上摸过一块猪肉捏在手里,开始切方块:“哦。”
鹿鸣泽一歪头,行云流水地躲开威廉的手,他抬起头微笑着:“然后呢?”
威廉愣了愣,他最初就是被鹿鸣泽这样的笑容俘获,后来虽然也因为异地恋和身份发生变化的关系对他疏远,再次见面却发现对方身上果然有吸引自己的闪光点。
威廉软化了硬邦邦的语气:“听我说,鹿,我们,就是刚刚在这里,我们讨论的事情非常机密,拜伦Omega的身份在军团中非常敏感,一旦暴露,他很有可能被送交军事法庭裁决,所以希望你能保守秘密。”
鹿鸣泽笑着点头:“成成成,没问题,我就当什么都没听见,还有别的事没。”
鹿鸣泽脸上的笑容一下就撂地上了,手里的砍猪刀咣当劈进菜墩里,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威廉:“告密?我上哪儿告密,爷整天不是摆猪肉摊卖猪肉就是被城管老鹰抓小鸡似的撵得满大街跑,我有空告密嘛我?”
第2章 枪打出头鸟
威廉听鹿鸣泽口吐乱码,疑惑地问:“被什么?”
鹿鸣泽深吸一口气,换个说法:“巡警。”
鹿鸣泽生平最讨厌特立独行,他信守的座右铭是中庸之道,不要太好也不要太差。俗话说的好啊,物以稀为贵,枪打出头鸟,不论是掉在一堆金子里的屎还是掉在一堆屎里的金子,都会被挑出去。然而在这个地方他处处特殊,想过平常的生活都不行。
鹿鸣泽死过一次,在一个叫做地球的星球上,掉沟里摔死了。他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还在沟里,一睁眼,一大块积雪扑在他脸上,鹿鸣泽一度以为自己会再冻死一次。
所幸有个大婶出门倒臭水,好心把他捡回家。
鹿鸣泽的身体还是自己原来那具,只不过年纪缩小到十五六岁,他本以为自己不小心到了北极圈以北,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后,才渐渐发现异常。
第一,这个星球不是地球,这里的人甚至没听过地球的名字,这里常年被冰雪覆盖,没有四季之分,只有暖季和寒季。刚来那几年,鹿鸣泽以为自己掉到西伯利亚了。
第二,这个世界的人性别分六种,从信息素来看分为三类,Alpha,Omega和Beta,这里的人跟地球上的人不一样,他们都有各种独特的信息素,如同指纹一般。他们还有腺体,在脖子后面,信息素就从那个地方产生。当然,鹿鸣泽除外,他这个外来人口什么都没有。
第三,也是最奇葩的地方,鹿鸣泽明确知道自己跟这里人说话方式不一样,但是所有的人,包括他现在暂住的家庭,从来不觉得他有口音,仿佛冥冥中有种语言转换器,把鹿鸣泽的语言风格自动转换成本地人习惯的,若是出现了不符合这个世界背景下的词语,还会自动转换成乱码从他嘴里吐出来,比如之前的“城管”。
直到快三十岁了,鹿鸣泽才发现自己有点不正常。他也害怕过,迷茫过,试着交过女朋友,但是始终无法对女孩子产生性冲动。鹿鸣泽以为自己有什么硬件上的毛病,直到搞基这个词在网上越来越火,他才隐约明白了一点。
但是在地球上,尤其在他那个传统文化氛围浓厚的家庭里,同性恋是绝对不被允许的,鹿鸣泽只能借口工作忙一次又一次推掉父母安排的相亲。
鹿鸣泽死后来到这个奇怪的地方,据他观察,在这里男人和男人谈恋爱很正常,他渐渐开始放心地交男朋友,威廉是鹿鸣泽曾经的男朋友之一。
然后,他像其他所有男朋友一样,傍上个Omega劈腿了。
鹿鸣泽很生气,知道真相后,生气变成懵逼。万万没想到在这里搞基居然还需要信息素,而他每个男朋友都会因为发情期不小心跟别的信息素发生性关系,从而导致跟!他!分!手!
——就像诅咒一样。
鹿鸣泽没有信息素,他就算被勾搭跑了男朋友,舆论也不站他这边,发情期的Alpha和Omega因意外结合,甚至是受法律保护的。
他第一次被劈腿时气得跑去喝酒,喝得烂醉如泥,后来想,那他不交Alpha的男朋友,交Omega和Beta总行了吧。然而结果还是一样!总有信息素打扰他谈恋爱。
所谓一回生两回熟,失恋的次数多了,鹿鸣泽就习惯了。
鹿鸣泽认真谈过几次失败的恋爱之后,进入了一种感情上的贤者时间,他跟威廉分手的时候平静地告诉对方:“威廉,你可能是我最后一个男朋友。”
——突然觉得,一个人也挺好,他在地球上没谈恋爱,活得好好的。
威廉会错意,以为鹿鸣泽对他情深难忘,安慰了他很久,只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态度让鹿鸣泽很想打人。为了保持风度,鹿鸣泽保持微笑没说话,心里充斥着大段大段的国骂。如今再见这位,鹿鸣泽是一点耐心都没有,只想让他滚。
威廉突然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小声嘟囔着:“联邦政府确实不允许随地摆摊,影响市容,搞得环境脏乱差,还会传播疾病。”
鹿鸣泽微笑着骂道:“去你二大爷的,这里不是联邦政府,是老子家门口。”
总之他的国骂会因为两种语言的转换变得语无伦次,鹿鸣泽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
鹿鸣泽把刀狠狠砍在菜墩上:“路中央演琼瑶剧还有理了,下次人民群众跟你要赔款治眼瞎,你才要惹大麻烦了!”
威廉走后猪肉摊迎来第一个顾客,是个头发花白的妇人,鹿鸣泽立刻挂起笑容,将准备好的脊髓棒子递过去:“珍妮小姐,这么早啊。东西早给您准备好了,您拿好。”
老珍妮跟他打招呼:“早上好,勤劳的小鹿。”
她撑开布袋子让鹿鸣泽放里面,又去摸自己的钱包,鹿鸣泽就在一旁微笑等着:“今天骨头剃得干净,收您一块钱。”
老珍妮的钱包很旧,拿出来的硬币也有些发黑,但是她钱包上有一颗祖母绿色的圆形石头,不知道是不是宝石,却能隐约见到年轻时候漂亮的模样,就跟它的主人一样。
这里的老人大多数没有经济来源,也没有好体力,比一般人生活还要困苦,鹿鸣泽有时候想照应一下这位邻居,对方却坚持着不肯白拿,鹿鸣泽觉得她身上有种封建社会那时候大家闺秀特有的自尊心。
鹿鸣泽随手扯了张油纸将巴掌大的一块肉包起来:“那给您饶块肥猪肉,我不会做这玩意儿,拿回去也浪费。”
“喝!您眼神可真好使!”
老珍妮得意地笑笑。
威廉以前也住这里,考上帝国军校后就再也没回来。鹿鸣泽本来是跟他一起考的军校,笔试环节甚至拿到全科满分的优异成绩,却在体检时因为没有测到信息素反应,被永远拒绝于帝国军校之外。
为了避免信息素干扰行为的发生,帝国军校是不收Omega当学生的,但是每年仍然有大量Omega抱着侥幸心理,服用抑制剂报考军校,好一点的抑制剂,甚至能改变人的信息素类型,平民是得不到的,他们通常会使用一种廉价的抑制剂,这种抑制剂会直接抹掉信息素反应。而拒收无信息素反应的学生这条规则,还是那年刚出台的,鹿鸣泽实在太倒霉。
那之后威廉留在军校,鹿鸣泽则被遣返,没过几年,他俩就分手了。
鹿鸣泽哭笑不得,却没反驳:“行行行,我心里有数。”
鹿鸣泽这几天的生意不太好,摆摊也只是随便摆摆,摆了一整天,到将近四点的时候,肉也没卖出去没多少。不过好在有几家固定要肉的客户,摆完摊他要给人家送过去。
四点一刻,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哨声,鹿鸣泽忍不住“卧槽”了一声,手上麻利地把剩下的猪肉往布里一包,掀开身后铁皮房的窗户扔进去,刀具之类也用布包起来塞到桌子底下。
收拾好了之后,鹿鸣泽在桌前蹲下马步,展开手臂牢牢抓住桌子左右各一边,他低喝一声,用力往中间一挤,铁制的桌子就被挤变了形,然后三两下折叠起来,变成个看不懂形状的铁架子,往草垛里一塞完事。
刚刚的哨子是这条街望风人的警报,警报一响,就说明巡警来了。鹿鸣泽动作快躲过一劫,其他人就没这么好运了,巡警来一趟犹如蝗虫过境,收慢点就被他们连吃带拿端走了,这边的巡警比地球上的城管可要下手狠。
鹿鸣泽心里叹口气,忽然听到自己铁皮屋里咚地一声闷响,吓他一跳。鹿鸣泽猛转头过去,从窗外往里看,铁皮房内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那声闷响之后也没再有动静了。
——莫非家里又进耗子?
第3章 白天不懂夜的黑
鹿鸣泽没看清屋内,巡警这时却赶到了,他回过头,跟他们笑着打招呼:“几位又巡街?”
“为什么我每次都能遇见你在外面转悠,你难道在等我们?或者我们之中的谁?”
鹿鸣泽脸上的笑容一僵:“呵呵,说笑了。”
当年鹿鸣泽在帝国军校失去考试资格被遣送回来的消息传得人尽皆知,他的身份跟着变得扑朔迷离,很多人猜测他是隐藏的Omega。
鹿鸣泽对此很想翻白眼,如果他真是Omega,还不用这么悲催呢!
鹿鸣泽真的很想要信息素,没有信息素的他,根本没办法跟字母君们同台竞争,总是被戴绿帽子很丢人的。
流言不管你真相如何,它该传还是传,这个流言着实令鹿鸣泽的生活不平静了一段时间。
这么多年鹿鸣泽从来都没经历过发情期,耐不住这是颗Omega稀缺的星球,嘴巴痒口头调戏的、鸡巴痒管不住自己的Alpha和Beta如疯狗一般前仆后继找上门,跑到鹿鸣泽面前散发半天信息素,然后淫笑着要这样那样。
鹿鸣泽很尴尬。
他的身体对信息素什么反应都没有,尽管他也很想配合对方表现出“我好怕我怕得腿软”的样子,可惜什么都感觉不到。
信息素对他来说连个屁都算不上,屁还有味儿呢,信息素在他闻起来连味儿都没有,更不会产生脸红心跳气喘不止等反应,信息素攻击在他看来就是中二晚期的公开处刑。
看着这些手舞足蹈的猥琐男,鹿鸣泽都快尴尬癌了。
鹿鸣泽有个毛病,一尴尬下手就控制不住力度,每每尴尬得他把前来挑衅的人揍得半死不活,他也很无奈的。
想到鹿鸣泽武力值的问题,其中一个长着大胡子的巡警拉了同伴一把,意思是让他趁人家没发飙之前赶紧闭嘴,他胖得像只狼蛛一样,见鹿鸣泽没过激反应,就探头探脑往铁皮房里看:“鹿老板最近生意怎么样啊?”
“从上次被您拖走摊子,我哪儿还有生意啊,勉强糊口罢了。”
大胡子巡警想起来上次过来拖摊子被鹿鸣泽一拳打到耳鸣的事,有些尴尬。
鹿鸣泽说完凑上去,用身体把大胡子顶开,从屋里拉出根水管往木盆里放水。他见大胡子脸色不太好,探手摸过窗边的粗瓷茶碗,倒了碗茶递过去:“来来来,大冷天的,喝点茶水暖和暖和。您几位今儿怎么这么晚,有公干?”
另一个警员立刻出声提醒:“嘿!警长不是说这件事要高度保密吗?”
大胡子当然知道要保密的事,可他第一次接这么大的案子,已经忍不住在亲戚朋友面前炫耀了一遍,现在没人再听他旧话重提,就开始逮着老百姓满足自己炫耀的欲望。
警局所有人都知道他这副德行,但是被当众将一军,大胡子觉得脸上挂不住,他只好嘟囔道:“没事没事,他又不是外人,鹿老板嘴巴紧得很。”
鹿鸣泽赶紧表决心:“您几位说的我可什么都没听见,我回屋拿肥皂去。”
他背过身撇下嘴,这颗星球上的公务员们,几十年用不到他们一次,真来个宇宙海盗级别的大案子,分到这颗小星球也就是记人名的程度,还真能忙死啦,德行。
鹿鸣泽并没有夸张,在他眼里,这颗星球是已经被抛弃了的。
他们这里距离联邦政府很远,坐超光速飞行器去也要几天几夜才能到,有一些早就在主星实行的法律这边甚至都没有开始落实。联邦政府管不到这里,不是因为能力不足,而是懒得管。
其实也不难理解,这颗星球上的人甚至还吃不饱饭,所有人每天都在为填饱肚子疲于奔命,谁还有闲暇去发展科技。
这颗星星甚至没有正式的名字登记在联邦政府的档案里。
更不知道这里的人都喜欢叫它,斯诺。
鹿鸣泽很理解联邦政府为什么放弃斯诺星,相比于大多数星球,斯诺星没有什么开发价值。
这里一年之中大部分时间都是寒冬,粮食只能出产土豆和番薯,并且只在暖季收获,鹿鸣泽尝试过种水稻和小麦,一年下来连两碗都收不到,籽儿还都是瘪的,没有人会冒着饿死的危险去种那些明显长不出来的粮食。这里生长着的为数不多几种耐寒植物根本不能入口,动物倒是可以吃,只能以畜牧业为生,日常菜谱肉食为主。
鹿鸣泽刚来的时候,每天喝奶吃肉,不是便秘就是上火。
当然也有其他蔬菜的,很少,还非常贵,仅在有限几家餐馆里供应。鹿鸣泽隐晦地问过大白菜这种东西,这里人连听都没听过。斯诺星唯一有利用价值的自然资源是铁矿石,埋在雪山底下,任何机器都开不进来,只能靠人工一点点挖。这里的人有时候靠将铁矿卖给别的星球换钱,这是这颗星球唯一的额外收入。
鹿鸣泽以前也想过要去挖矿赚钱,但是跟去一天后他就放弃了。太危险,有命赚不知道有没有命花,还不如安心卖猪肉。
斯诺星很惨,斯诺星上的人也很惨,鹿鸣泽想过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发展,但是联邦政府的公民们都有一片证明身份的晶卡,斯诺星的人没有。所以自然而然,这里治安异常混乱。
所有被毁灭家乡的人,各地的流窜犯,只要登陆斯诺星,只要想在这里安家,就能在这生活下去,这里接纳任何人,但是在这里生活久了,就会失去人类的社会特征,要不然威廉的小宝贝儿Omega怎么逃跑到斯诺星来了,呸。
唯一离开斯诺星的正当途径就是考上帝国军校,到时候他们就可以获得身份晶卡。名额有限,整个星球每年只收一名学生,择优录取。
但是斯诺星上平均文化水平这么低,甚至没有复习材料,大多数人连初试都过不了,当年威廉用的复习材料还是鹿鸣泽偷渡去别的星球找来的,结果他自己没考上,让那个傻逼得便宜了,妈的。
流窜犯与平民的聚居地不在一起,鹿鸣泽现在生活的区域都是老弱妇孺或者稍微有点劳动能力的普通人,他们生活贫困,抢都不值得抢,流窜犯们则聚集在北城,那里是完全的无政府状态,武力至上,更适合喜欢暴力的人生活,那个正在被抓捕的海盗如果真跑到这里的话,那就彻底安全了,能力强点的话可以过得风生水起。
在这边巡警还能欺负老百姓,在北城巡警是用来给大佬提鞋的。
几个巡警在鹿鸣泽这里没有待太久,他们还有“公务”要忙,这些人走后,鹿鸣泽把包好的猪肉塞进背包里,穿好棉靴上路了。
订货的两家人都住在东边,鹿鸣泽骑着自己改装的机车去,回来也得天黑,小破城镇经济不发达,面积倒是大。
鹿鸣泽回来的时候还下起了雨夹雪,把他的棉帽子都弄湿了,暖季到了就这点不好,一下雨,这里的地面就变得泥泞不堪,特别是山路,坑坑洼洼的,还有大石头,鹿鸣泽骂骂咧咧地被颠了一路。
“操!”
他终于忍不住爆粗口,那一瞬间,他的机车好像压到了什么,高高飞起来,然后狠狠摔在地上,鹿鸣泽的屁股差点给颠裂了。
努力控制着机车不让它飞进排水沟里,在路边慢慢停下,鹿鸣泽跳下机车,拧开手电往来路上一照,发现自己压过去的东西正长条条躺在地上,从形状来看,竟然是个人!
第4章 去掉眼睛倒像个政客
鹿鸣泽等了半天也不见地上的人动弹,试探着蹲在他旁边,对方依旧没有反应。鹿鸣泽趁机对他进行搜身,没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
天上的雨变成了雪,这个短暂的暖季已经接近尾声。
鹿鸣泽蹲在那里挠着头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将地上的人抓起来甩到后车座上。
按理说在斯诺星看见成年男人应该转身就走,尤其路边躺着的,还身受重伤这种,扔水沟也好,补刀也好,总之不能救起来。
但是作为一名在法制社会生活了几十年的良好公民,鹿鸣泽没办法真正狠下心去犯罪,在抬脚即将把他踹进水沟的一瞬间,鹿鸣泽突然回忆起自己被邻居大婶从冰天雪地里捡回来用厚毛毯裹起来强灌了一壶热羊奶的温暖。
就当是人人为我我为人人吧,鹿鸣泽想。
载着男人回到铁皮屋,他的机车刚熄火,屋外就窜出一条黑影,直扑在鹿鸣泽腿上。鹿鸣泽没理它,自顾把车后座的男人背下来,那个黑影一点都不识趣,一直往前拱,拱得他踉跄了几步。
天上下雨又下雪,浑身湿漉漉的不舒服,鹿鸣泽突然冒出肝火:“别闹了!揍你!”
“汪!”
“啧,你汪我又听不懂。”
黑影是条狼狗,名叫上校,鹿鸣泽养来看家的。最初捡它的时候没想到这家伙会长这么大,不知道是不是吃太好了,越长越壮实,现在已经有他腰那么高。
鹿鸣泽先检查了一下门锁,欣慰地发现门锁完整无损,开门后一股热气扑面而来,上校开心地嗷呜一声就往里窜。
“上校!把你爪子擦干净!”
鹿鸣泽吼它一声,一边搂着扛回来的人,一边腾出一只手摁电灯开关,柔软的橙色光芒瞬间照亮整个屋子。笼罩在灯光下的陈设看起来相当温馨,鹿鸣泽总算感觉舒服一点。
他把门锁了,顺手将昏迷中的男人扔进浴缸里。鹿鸣泽洗了手脸把饭烧上,火在锅底下烧着,才去管那个男人。
——好在他受的伤多是皮外伤,不然被鹿鸣泽这样不温柔地扔出去,伤势准要加重。
鹿鸣泽将浴缸中的男人扒光,发现这个人的伤痕有些奇怪,他身上的衣服几乎破成条,有些伤口甚至像被鞭打出来的。
鹿鸣泽一边往浴缸里灌温水一边猜测他的身份,难道是从北城逃出来的俘虏?还是被人捉去当过奴隶?世界上有变态爱好的人不少,尤其在斯诺这种政府力量薄弱的星球,大家更加不会掩饰自己的爱好。
不过他只是胡思乱想一下,对陌生人的事情并不感兴趣。
鹿鸣泽的屋子挺大,上辈子在京住久了狭窄的房子,这辈子有条件自己圈地建屋,他当然要弄宽敞一些。房子外面是铁皮包着的,拉上门之后非常保暖,内部厨房浴室卧室客厅一应俱全,他从来都不在生活上为难自己。
上校在门口擦干净自己的爪子后又窜上来,吐着舌头张嘴要啃那男人的脑袋,鹿鸣泽眼疾手快把它扒开:“等会儿爸爸给你煮饭,不要乱吃东西。”
温水洗净那男人身上的污垢,就像洗净一块璧玉上蒙着的灰尘,露出里面温润雅正的线条,鹿鸣泽终于看清他的脸。
怎么说呢,非常出乎意料,这个人长得很正派。
造物主对他太优待了,就连他的头发都是厚厚硬硬,漆黑油亮的类型,正派得不能再正派,非常符合中国古代所说的正人君子相。如此,不管他瓤子是怎样的,大家看他第一眼时会觉得他很值得信任。
——不过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浑身是伤倒在路边呢?
——说不定里面真的是个坏坯。
鹿鸣泽把他彻底掀进温水中,从浴缸底下摸出一块丝袜套着的肥皂,在温水里搓出泡沫之后往那人身上一下下涂抹搓洗,倒不是他闲得没事,想进他的房间,浑身脏兮兮的可不行。
鹿鸣泽喜欢男人的身体,充满雄性荷尔蒙的身体会令他移不开视线,不得不说,鹿鸣泽是个十足的视觉系加享受派,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男人,有一段时间对自己的性向自暴自弃,他还在圈子里混过一段时间,酒吧的夜晚迷乱暧昧,有时候只需要一个拍肩的动作,一次眼神的交流,两人就能默契地春宵一度。
鹿鸣泽没谈过恋爱,他倒是想在圈里找个人安定下来,奈何圈里的人大多比他还要不正经,有些不厚道的知道他想谈朋友还要嘲笑一番。
久而久之鹿鸣泽就放弃了,直到来到这里,遇到他第一个男朋友。鹿鸣泽对每段感情都付出真心,但是他的真心每次都被信息素打败。
鹿鸣泽将那个男人随意擦干后扔到床上,见他呼吸还算平稳,暂时应该不会死,就自行去忙了。
鹿鸣泽属于家庭条件好的那部分,而且他还会冒险,偷渡去别的星球弄些米饭之类吃的回来。
为了一碗饭爬飞船偷渡也是挺无语的,每当这时鹿鸣泽就会由衷感慨,袁隆平爸爸这辈子是真拯救了世界。
饭熟了散发出香味,上校急不可耐地扑过来,鹿鸣泽只好先给他的饭盆加上吃的,才收拾自己的份。鹿鸣泽的铁皮屋弄得很不错,里面非常暖和,做一顿饭热出一身汗,鹿鸣泽只好将外面的衣服都脱了,只剩一件紧身背心。
自从到了斯诺星,倒是省了健身这一步,成天干这么多体力活,不想长肌肉都难。
一颗汗珠顺着鹿鸣泽颀长的颈项缓缓流下去,隐没在紧身背心的领子里,他突然觉得背后有两道视线正紧紧盯着自己,鹿鸣泽下意识往床上看,被他捡回来的男人还是一动不动躺在那里,却微微皱着眉头,好像要醒来了。
第5章 “你在嘲讽我吗?”
鹿鸣泽在围裙上擦擦手,自言自语地凑到床前低头去看:“现在醒,还挺有口福。”
鹿鸣泽等了半天没见他有反应,忍不住把手伸到他面前晃晃:“哥们儿,你醒了没有?还懵着呢?能动吗?”
那个男人好像这时才看清眼前的人,他急忙做一个要撑床的姿势,但是他身上的伤实在太重,撑了半天连胳膊都没撑起来。
——脱臼的关节还都是被人卸下来的,唯一有变形的地方是他的左手,手指头上的小骨节裂了好几处,治疗起来有些麻烦。除此之外他身上还有些旧伤,伤口都结疤了。
但是鹿鸣泽前世学的是解剖,治伤的本事都是来这里之后自己治自己慢慢摸索着积累下来的,其实他有些后悔没学医,不然也不会只能当杀猪贩子,医生这种职业在斯诺星显然更受欢迎。
他声音跟长相很相配,沉稳而充满磁性,或是太久没说话的原故,略带沙哑。鹿鸣泽心里后悔这么早把他刷洗干净,如果让他脏着,自己至少不会被这个人的颜值左右判断。
他抬手在自己卷卷的头发上挠了挠:“算是,我在路上捡到你的。”
鹿鸣泽见他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便摆摆手:“没事没事,举手之劳,你也不用感动成这样吧。”
——如此说来,他既不是逃奴也不是流窜犯,倒像城里有钱人家的落魄小公子。
等等,他没说过要收留吧。
鹿鸣泽知道不能问他为什么会到这个星球来,到了斯诺星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故事,并不是说他救了人就可以随便打听人家的私事,所以用名字这种相对不是那么尖锐的问题转移话题比较合适。
锅盖正好在这时发出一阵蒸汽吹出来的哨音,鹿鸣泽回头看了一眼,过去把火关了,土豆炖肉的香味从锅里飘出来,引得人垂涎欲滴。
他揭开锅盖打算等菜凉一下再盛出来,一边对那个男人说:“你不用管我,说你自己的。”
床上躺着的男人才开口:“我叫阿尔法。”
鹿鸣泽背对着他,不由挑了一下眉头,然后对方又礼貌性地问他:“那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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