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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世聘,二嫁千歲爺.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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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作者:紫琼儿
【文案】
她是穿过嫁衣、心有烙印的怪女子。
一道懿旨,她被迫嫁给全天下女人都不会嫁的男人。
*
他是权倾朝野、恶贯满盈的宦官九千岁。
一朝得赐皇姓,姬妾娶了一房又一房,但都不长命。
听说,第一个姬妾因常在他面前进言,他嫌烦,便命人割去舌头。
听说,第二个姬妾因叫不出他爱听的那种声音,他一生气,便命人将其削发为尼。
听说,第三个姬妾仅因为花了他一两银子,就被他活活打死。
大喜之日,没有宾客,没有拜堂,一顶花轿将她送入新房。
洞房花烛,盖头未揭,她的夫君就将一托盘工具丢到她眼前,“选一个。”
后来,宦妻有喜,惊呆世人!
所有人都以为残暴不仁的九千岁定会将其扒皮抽骨,或者活生生踹掉她腹中孽种。
但是,九千岁却是凤眸轻挑,淡淡地说,“留着吧,爷刚好缺个孩子。”
*
当一切真相揭开,她转身,重投先夫之怀。
他将她逼至墙角,“爷向来不喜欢别人欠爷东西。”
“我欠你什么?”她淡漠以对。
正文
☆、第1章:我不糟蹋自己
大雪纷飞,寒风凛冽。
白雪皑皑的天都,一身嫁衣、红得刺目的新娘跌跌撞撞往前跑,身后一滴滴血滴入雪中,红雪成画。
八年前也是这般大雪纷飞,她也是这般逃着。
想不到,八年后,她还是一样的命运。
咚!
她倒在一顶轿子前。
轿子居然晃也没晃的停下来。
她想,她就要死了,死得不明不白。
也罢,早该死了,八年前就该死了,老天怜她,让她多活了八年。
不!
她还不能死,她要找的人还没找到。
路人看到都像见了鬼似的,不敢多瞧一眼,低头匆匆而去。
“这年头,救条狗都比救个人实在。”轿子里传出温软低沉的嗓音,这嗓慢悠悠的,有着别样的悦耳。
“狗做不来人的事。”她气若游丝。
“这话在理,狗做不出背叛、无情无义这等事。”
这人好像在笑她。
“也罢,天底下敢背叛爷的人已经不知轮回多少回了,论无情无义又有谁比得过爷。”
所以?
“但你这伤明显还不足以让爷出手啊。”
一把匕首扔到她眼前。
“有趣!这就是你想向爷证明,你要活的方式吗?”
风挽裳瞥了眼地上的匕首,“我不糟蹋自己。”
“有意思!可是爷我总不能白白救人,你要拿什么来换?”
峰回路转,风挽裳吃力地往袖中探去。
“我就只有这个了。”
她缓缓张开拳头,血红的掌心里躺着一颗干干净净的糖莲子,然后,她在浅笑中阖上眼。
昏过去前,朦胧中,她好像瞧见轿帘被一把骨扇轻轻掀起,里头的男子怀中抱着一个雪白手笼,那个手笼好像会动,还有一双闪着绿光的眼睛。
她想,是自己眼花了罢。
“立即将姑娘送去救治。”立于轿子右边的带刀护卫冷声挥指。
“慢!”
温软沉缓的嗓音响起,男子从轿子里钻出来,那护卫立即取来斗篷为他披上。
颀长的身影立于风雪中,斗篷帽遮住了他的容貌,一袭绣有镂空花纹的白锦缎衣袍,外披缎绣的白色狐裘,尽显雍容华贵。
他撩袍蹲下,捡起女子掌心里的糖莲子端详半响,然后,将糖莲子收进掌心,亲自弯腰将她抱进轿子,打道回府。
轿子调头而去,一行家仆匆匆追来。
“人呢?”后方赶来的男人问。
“方才还在这呢,你看,有血迹。”
“是那顶轿子!”有人指着前方平稳前行的轿子。
“拦下!”
“孙总管,那是那个人的轿子。”又有人颤巍巍地说。
☆、第2章:为一株草卸了一人的脚掌
风挽裳缓缓睁开眼睛,一时适应不了光明,便用手去挡。
原来阴曹地府也有阳光的吗?
她从床上坐起,低头看到身上质地上乘的中衣,轻轻将衣襟从肩膀褪下,看到心口上有了永不可磨灭的烙印。
原来,她活了,那个有着一副温软嗓音的男子当真救了她。
冷风吹来,她望向窗口,原来是开着窗。
风挽裳合上衣裳,下床想把窗关上,没想到不经意地一瞥倒叫她惊呆。
居高临下望去,银装素裹,到处都是奴仆在扫雪、抖雪,起码有五百人以上,密密麻麻。
而她身处之地是一个独立的院落,立于后宅一角,两层楼阁,楼上寝房四面都设有窗,前后左右都有美景可观赏。
风挽裳从未见过如此雅致脱俗的院子,住着都叫人心旷神怡。
她关上窗,从屏风上取来衣裳穿上,然后走出房门,下楼。
走出独立小院,她看到这座宅子大得一眼望不到头,一栋栋屋子错落有致,宽广的花园西侧有一座桥,桥下是潺潺流水,放眼望去,长天万里,曲桥卧波。
冷冽的寒风吹来,风挽裳拢了拢身上的狐裘,手摸上的是厚实的锦缎,按她而今的身份不适合穿这么华贵的衣裳。
她心下要去找府里管事,可是四通八达的花园里,到处是人,却没一个愿意搭理她。
“住脚!!”
突然,身后传来大喊,风挽裳前脚停在半空,后脚只点着脚尖,金鸡独立。
“这是从塞外移植回来的含香草,不能踩,也不能让影子抢了它的阳光,冬日里更要注意给它们去雪,曾有人不小心踩中被爷卸了脚掌呢。”
那奴仆一边小心翼翼地给草去掉上面的雪,一边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
爷?
是那个抱着有对绿眼珠暖手筒的男子?
为了一株草卸了一人的脚掌,如此说来,他当时丢给她匕首,要她再刺自己一刀也不是说笑了。
风挽裳瞥了眼遮住草的影子,挪身到一边,神情淡淡。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奴仆总算完事。
“你是新来的,以后可要记住了,这里的一花一草都是极为珍贵的。”起身,回头看到女子的脸,他愣住。
还没等她问完,那人已经跑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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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千万不能让爷见到你
“瞧!爷亲自抱回的那女人醒了,昏迷了半个月也够长的了。”
原来,她昏迷了半个月之久。
“你说她是打哪儿来的啊,穿着嫁衣,心破了一个洞呢。”
“心破了一个洞的人居然还能活,她会不会是妖?”
风挽裳抬手按向心房位置。
其实,刺入时不痛,痛的是看清了刺的人。
“我觉得,她定是做了什么狼心狗肺的事,以至于在大喜之日被人钻心,想看她的心是否是黑的。”
“那以后我们离她远一些,不管她是人是妖,都得防着些。爷怎么什么人都往府里带,她和我们又不是同一种人。”
风挽裳低头看向心口,手用了力,原来还会疼。
“都不用做事了吗?”
蓦地,身后传来声音。
风挽裳回头,就见一个中年男子板着脸站在那里。
看着那些个婢女做鸟兽散,她便猜出此人的身份了,上前福了个身,“您是府里总管吧,奴婢风挽裳。”
“奴婢?”霍靖心下思忖。
这姑娘是爷亲自抱进门的,而且还抱进了采悠阁,看这谈吐举止也属大家闺秀,怎地成了奴婢。
“是的,爷救奴婢一命,奴婢为奴为婢伺候,总管可以给奴婢吩咐差事。”
“谢总管挂怀,已无碍了。”
霍靖被她那恬淡的笑容给蛊惑了,其声音温柔婉转,透着几许空灵,好声悦耳。
“对了,府里可还有多余的冬衣?奴婢穿这身不适合。”风挽裳指着自己身上过于华贵的衣裳。
“有是有,只是都是旧的。”
“无妨的,能穿就好。”
这般大家闺秀,指如削葱根,他倒要看看她是如何处之。
然而,换了冬衣后的风挽裳来到厨房后却叫人目瞪口呆了。
叫她杀鱼,她微微一笑,走到井边手起刀落,杀鱼、刮鳞片,手法竟娴熟得给人一种她在给鱼超度的错觉。
叫她拔鸡毛,她撸起袖子毫无怨言地照做,而且拔得干干净净。
用完午膳后,霍靖找到了她。
“霍总管称奴婢为挽裳便好。”刚刷完碗的风挽裳,抬头,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
“挽裳,趁爷还未回来,你去打扫爷的寝房。记住!千万不能让爷见到你!”霍靖严谨地交代。
“是。”风挽裳颔首而去。
霍靖有注意到她的手冻得通红,但她却半句怨言都没有,不由得又对她心生几分好感和疑虑。
这女子,说她是大家闺秀,她又懂得做粗使丫头的活,说她是粗使丫头,她的气质偏偏又透着高贵。
她到底是何来历?
===
下章,放那谁。
☆、第4章:你不叫,爷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穿过通幽曲径,穿过曲折长廊,踏上与长廊相连的白玉栏平桥,风挽裳来到缀锦楼。
缀锦楼正面临水,可赏一池荷花,水岸边怪石嶙峋,有垂柳和花草。背面紧邻竹林,可透过圆形雕花门赏竹。
楼下是书房,悬有“宁静致远”的匾额,两柜藏书,靠墙有条几,书案临窗,挥墨间,抬头可见窗外美景。
门窗轩敞,凛冽寒风穿堂而过,风挽裳搓了搓手臂。
这地方适合春夏秋居住,冬日住委实冷了些。
她打来一盆水和抹布,认真抹完屋内的东西,正要上楼去整理寝房,转身之际,一阵风将屋内通往竹林的门吹开。
她忙放下水和抹布,上前把门关上,然而,手够上门扉的时候,一阵眩晕袭来,她身子晃了晃,往外栽去。
一双锦缎鞋靴映入眼帘,她愕然抬头,看到前面站着一名已经褪下裤tou的男子,虽然他及时提上,但她还是看到了。
男子满面是血,看不清他的真面目。视线往下,她看到落在地上的衣物也染着血。
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见他走来,风挽裳扫到他光着膀子,连忙转过身去,紧闭双眸。
也在那一瞬间,男子已绕到她身后,结实的手臂压在她的脖子上,勒紧。
“你应该叫的,你不叫,爷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温软沉缓的嗓音慢悠悠地响起,手臂不停地施力。
风挽裳紧咬下唇,飞快摇头,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这人能在奴仆上千的宅子里杀人,定是不简单。
忽然,男人的手抚上她的脸,她身子彻底僵硬。
然后,她的手被男人握在手里。
她的手很冰,他的手更冰,在她的指上玩味地揉nīe,说话的热气扑洒入耳,那唇,好似随时都会贴上她的耳朵。
若非方才亲眼见到他没那破坏姑娘家清白的玩意,她可能没法强忍下去。
“以为不出声就能当什么都没发生?亦是,有恃无恐?”
“玩赏?这名字是要昭示世人等人来玩赏吗。”男子修长的手指摩裟着她细嫩无暇的脸蛋。
风挽裳紧抿下唇,只要不说话,不看就好了。
“就这样闭着眼走出去。”
终于,他松了手,将她转身。
风挽裳暗松了一口气,重拾镇定往前走。
“往左。”
她思忖了下,往右行,果然成功摸到了门,进入,关上。
男子嘴角勾起兴味的笑。
☆、第5章:她何时醒来的
关上门,风挽裳脸上才恢复血色,霍靖就找到她了。
“挽裳,你可看见什么了?”霍靖说着往她身后那扇门瞧了眼。
她摇摇头。
门后面那个男子为何会满脸血的出现在那里,又是谁,这些都与她无关。
“快些走吧,我刚收到消息,爷要回来了。爷在缀锦楼的时候从来不让人出现在他的视线之内。”
风挽裳点头,走过去端起水,安安静静地离开。
霍靖看着她的身影离去,回身,面向那扇门,躬身,“爷,是奴才的错。”
“她何时醒来的?”
“约是今日巳时。醒来后便找到奴才自称为奴婢,说是爷救了她,她便为奴为婢伺候。”霍靖聪明地详细禀报。
万里冰雪,独有屋后那座凿出的天然泉池泛着热气,其水温热若汤。
“敢求爷救的人,再不好过也得过!”门后传来颇具兴味的声音。
“那还让她住在釆悠阁吗?”
“不同的人自然不能放一块。”
不同的人?是指心里的不同,亦或是字面上的不同?
“奴才明白了。”霍靖躬身告退。
……
风挽裳要总管安排她住进下人房,可是总管却跟她说只能住在釆悠阁。
很快,宅子里充满了关于她的非议,但她对任何人依旧淡淡微笑。哪怕走到路上被狗血淋到,她也是洗了就算;哪怕,她住的屋子里贴满符咒她也是撕了不恼;就连去领膳食,哪怕第一个到却被告知来迟了,她也无妨,拿着馒头微笑道谢离去。
这日,风挽裳洗好最后一盆衣服,才去厨房领属于自己的那份午膳,依然是只剩一颗馒头。明明踏进来的前一脚灶台上还有一份剩下的午膳的。
她也不恼,拿了馒头走到外面比较挡风的角落吃。
霍靖端着一碗东西来到她面前,“也许你争一争,就不该只是一颗馒头了。”
她仿似天生学不来生气,永远好脾气的微笑,恬淡,不争不闹,与其说逆来顺受,倒不如说随遇而安。
“于我无益反有害,何必争呢。”
“怎会无益,至少你的膳食能得到改善。”
“肚子不饿便好,至少还给我留了个馒头,凭这个馒头我就该感激。”她知道这些人都想赶她走,因为她出现的时候心破了一个洞,被归类为与他们不是同一种人。
眼下,她只求有瓦遮头,有处安身,别的不求。
“来,将这碗鹿血喝了。”
☆、第6章:她得靠血养着
“快喝吧。”霍靖把鹿血递到她眼前。
“为何要喝?”她抬头,淡淡地问。
这八年来,她每月都要喝上一次。
她不明白,为何到了这里,还是要喝。
“你的心破损,需要鹿血养之。”
“只是因为破损吗?”她抬手抚上心口,不是为别的?
“是!”霍靖坚定地回答。
“如此,我能否不喝?”她平静的眼中带着一丝乞求。
“是爷的意思,爷救了你,你就已身不由己!”
救她?
八年前,那个人也是救了她,最后落得那样的结局也是身不由己吗?
而这一次,是她求人救的自己,她也该身不由己。
也罢,她而今活着只为了找到想找的人而已,又何必固执于什么。
接来那碗鹿血,风挽裳忍着作呕的冲动,昂头喝下,然后抬袖抹嘴。
“天啊!她真的喝了耶!她真的不是人,得靠血养着!”
“她会不会半夜来将我们的血吸干?”
暗中的人窃语不断,风挽裳一笑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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