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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六十年代記事.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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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玉柱不悦,他向来瞧不上这个儿媳妇,再说自己明明早就拍了电报,装不知道不就是怕在这吃饭吗?
白灵四下打量这间屋子,西边是一条大炕,炕脚堆着棉被和稻谷枕头,她二舅一家几口人坐在木头桌子前面吃饭,屋里只有一个大衣柜,衣柜的死角都是划痕,看起来也有年头了。
孙海全瞪她婆娘一眼,这好歹是他亲爹亲娘,不能不给面子,他欠欠屁股,踢踢两个儿子:“往一边挪挪,给你爷奶跟你灵灵姐个地方。”
郑丽梅闷声喝口棒碴粥,直喇嗓子:“今天就做这点饭,哪里够吃。”
孙玉柱看看自己的儿子,孙海全向来怕他婆娘,心虚的低下头,白灵她姥姥说道:“行了,你们也别害怕,今天起我们老两口就搬出去,你们关起门过你们自己的小日子,我们跟灵灵回老屋去。”
一听这话孙海全害了怕,也顾不上他手里的棒子面馍馍,赶紧把嘴里的咽下去:“爹娘,你们这是干啥,丽梅就是这个脾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好好地一起过,你们搬出去住别人会在后背戳我脊梁骨啊。”
孙玉柱喝道:“我自己愿意搬,这总行了吧?”
老两口也懒得再多说话,回屋收拾行李带着白灵回老屋。老屋是在村子的东头,屋子有年头了,还是解放前的老屋子,是土坯房,西边的厢房塌了半截,屋子里都是尘土,还得好好收拾收拾。
孙玉柱两口子还有不少东西要拿,嘱咐白灵先简单归置归置,他们去取东西。等人都走了,白灵望着眼前的土坯房头疼。
第7章 槽子糕
这样的房子,她还是在历史书上见过,不过随遇而安,跟着姥姥住土坯房,也比跟着秦海芬住城里强,最起码心情畅快。
桑红芹心细,早早的就留出一床棉被,是她攒了很久的棉花,找了村北头的老赵头给弹的,大冬天盖上暖和极了,被面儿还是白灵她妈结婚时留下的布头,大红色鸳鸯的图案。
祖孙三人收拾到太阳落山,土坯房才算有点模样,白灵除了火车上的盒饭,一天就没吃别的东西,她四处扫摸,桑红芹把炊具都拿了回来,还有一点口粮,白灵换身破衣服,撸袖子,准备蒸红薯,家里一点柴火都没有,桑红芹跑到隔壁周寡妇家里借了一抱柴火。
灶火坑好久没烧过,刚点燃柴火冒出不少的浓烟,呛的白灵往后退了三四步,不停的咳嗽,孙玉柱赶过来,把白灵往外面推:“你先出去,灶坑这是欺生呢,等烧个几天就好了。”
老夫妻俩开始没打算这么快搬出来,好歹也要有个缓冲的过程,可儿子那怂样实在让人胀气,再懒得多看一眼。
桑红芹瞧着吃红薯的白灵,说道:“孩子,可委屈你了,跟着我们老两口过。”
白灵连忙摇摇头:“没啥委屈的,这样也挺好。”
孙玉柱夫妇跟儿子在一起过了好几年,锅碗瓢盆混在一起早就分不清,这次搬出来,就拿了三个饭碗,还是缺口的,还有一个瓷盆,可以装菜用,至于筷子就用树条就行,扒了树皮削光滑,在手里试试长度,就是一双筷子。
现在是饥荒年月,家家都吃不饱,虽说整天下地种粮,但辛苦一年的庄稼人,等到过年也分不了多少,一家人的口粮还是捉襟见肘,要是赶上天灾,收成不好就更惨。
白灵发现,在农村有一点不好,没有各种票据的供应,想买香皂毛巾都不行,那个得需要工业券。
万幸万幸!幸好白灵没把城市户口迁回来,不然她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小姑娘,还跟着下地干活不成?她可不想受那罪。
白灵找机会去县城给李婶发了一份电报,告诉她自己回了乡一切安好,秦海芬那白灵懒得理,不过给赵春兰往厂子拍了一封,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还说两个人可以写信来往。
这个年代大家的通讯方式主要是电报跟写信,电报字字都是钱,除非是要紧事,不然大家还是喜欢写信长篇大论,写完往绿油油的邮筒一投,每天都有邮递员同志过来取信。
桑红芹去邻街的陈奶奶家里串门,回来的时候拎来一个竹篮、一个竹筒,竹篮里还有三个鸡蛋。看到鸡蛋白灵眼睛都亮了:“鸡蛋?”
桑红芹慈爱的点点头:“这些都是从你李奶奶家拿的,等你姥爷改日上山让他砍些毛竹,多做几个再还给你李奶奶,家里没有竹篮可不行,装蔬菜盛放小物件全指望它。”
老屋的后院用粗树枝围上一圈,权当是栅栏,屋子后面长了野蘑菇,桑红芹看过,说蘑菇是无毒的,可以食用,大冬天还长蘑菇倒真是稀奇,白灵把蘑菇都拔了出来,用水洗干净,做了一道清炒蘑菇,没什么油花,味道自然不会太好,厨房的大锅旁边有一个小油瓶,基本已经见底,旁边是一块油花花的纱布,做菜前往锅底抹一把,就当放油了,纱布用到现在,抹三把也看不到一点油花。
桑红芹做了红薯面的稀饭,外加玉米面醋馍馍,孙玉柱下工后回家吃饭,紧赶慢赶扒拉几口饭,去屋里午睡。
白灵这几天一直在外面逛,桑红芹也没在意,刚一大早,白灵就说四处走走认认路,她打算去一趟县城。
这种清苦日子实在是难熬,空间里的东西该派上用场了。按照她的估计,大概一个半个小时可以到县城,往返三小时,加上她做事的时间,晚饭前可以赶回小杨庄。
白灵拿粮食换了钱跟粮票,白灵惊喜的看到一张肥皂票,上面写着供应肥皂两块,全县使用,过季作废!
白灵把票据都收起来,这次不太敢用,她把钱数数,这次收入四十二块五,真的已经很多了!毕竟跟后世没办法比。现在虽然大部分地区在挨饿,但是城里过得好的,依然每个月有余钱。
过了几日,白灵谎称说城里的同学给她寄了东西要去县城拿,孙玉柱老两口丝毫没怀疑。
白灵这次出来,把上次的钱跟票粮票都带上,到县城径直去了南边的供销社。供销社进门看见回字形军绿色的柜台,柜台后面是摆东西的长长的一排架子,每个柜台前都站着一位社员,白灵走到近前,梳着双马尾的姑娘不屑的看了她一眼:“老农民!不在农村好好建设,跑县城添什么乱。”
白灵低头看看自己,狗眼看人低,她穿的还是那件破棉袄,不保暖不说,上面还有几个大补丁,鞋是一双快开口的解放鞋,对照社员的列宁装,确实天差地别。
白灵听她这么说不干了,分辨道:“咋了,你们这供销社不让人买,还把人分等级?我家里往上好几代都是贫下中工农,农村人怎么了?农村人有点条件来买东西还得看你的眼色?你们领导呢?你态度有问题!”
双马尾被唬的一愣一愣的,她刚上班,来供销社上班牛气着呢,街坊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本来想挖苦一下这个乡下人,谁知道她这么伶牙俐齿。
工作不能丢!双马尾立刻换成另外一幅面孔,笑道:“同志,同志我心情不好,你别在意,买什么随意看。”
白灵这才满意点点头,现在买东西得按需供应,她得琢磨她手里有什么票。
白灵把兜里的票据拿出来左瞧右看,双马尾长大嘴巴,没想到老农民有这么多票呢。
白灵最后买了四两红糖、一斤槽子糕、半斤花生酥糖、两块肥皂、一个铁壳暖水壶,一件白汗衫,一双布鞋。这些东西除了各种票,一共花了她十七块四。
暖水壶是真贵啊,暖水壶是北京鹿牌的,米黄色的瓶身,上面画着花鸟的图案,白灵买完肉疼,但是也没办法,因为这个不属于日常的供应,所以就算是有票价格也不便宜。在农村喝水都是现烧,要是有暖壶就省心多了,烧上半锅开水倒暖壶里,一天过去了还是滚烫的。
白汗衫她是给她姥爷买的,孙玉柱下地干活老出汗,等天气暖和了穿上这个既凉快又不怕着凉。
桑红芹牙口不好,槽子糕软和,不用咀嚼就能咽下去,适合桑红芹吃,农村没有糕点供应,一年到头也吃不上一次,算是稀罕物。
白灵没在县城久留,她去的早,赶上晌午饭就回了小杨庄,在快到小杨庄村口的,她找了个隐秘的地方,从空间里拿出十斤白面,十斤大米,还有二十斤玉米面。她的玉米面跟现在供应玉米面不太一样,她空间里的算是精细的玉米面,吃起来口感很好。
白灵背着四十斤的粮食,一步步往前拖,路远无轻载,刚开始掂量的时候觉得不沉,但真正背上来走路,白灵踉踉跄跄,十几步就气喘吁吁,在村口上一个穿着蓝灰色衣服的男人停了下来,疑惑的看了看白灵:“你是小杨庄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白灵看他跟自己年轻相仿,大概十七八岁左右,脸色不黑,跟常年干农活的不一样,她解释道:“我外祖家在这儿,我姥爷叫孙玉柱。”
他显然是认识孙玉柱,立马热情起来:“你是孙爷爷的外孙女啊,我听我爹提起过你,我爹就是小杨庄的生产队长,那天赶驴车捎你们来着,我叫周大壮,你可以叫我大壮哥。”
周大壮扫了一眼地上的蛇皮袋子:“这些都是你的?”
白灵也没想具体解释,点点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太沉了,到这我实在拿不动,就先歇会。”
周大壮一把把袋子扛起来搁在肩膀上:“你一个姑娘家干不了重活,我帮你送家去。”
白灵感激的使劲点点头,那真是太好了,不然她还是运不回去,还是好人多!
周大壮话很多,一路上跟白灵聊了不少,路上都是熟人,周大壮热络的跟乡亲们打招呼,村民的眼光一直都往白灵身上转悠,白灵索性低下头,不去看这些人的目光。
周大壮安慰她:“平时庄上都没眼生的人,你长得又好看,难免都多看一眼。”
白灵:“呵呵呵,你别夸我了。”
桑红芹在屋里听到动手,小跑着出来:“灵灵你这么快回来啦。”又看到后面的大壮:“大壮你咋跟着来了?背的是啥?”
第8章 大酱鸡蛋
周大壮把东西放在地上,白灵说道:“这些都是我从县城拿回来的,姥姥一会儿我跟你仔细说。”
桑红芹让周大壮进屋喝口水歇歇再走,周大壮说他还有事,就先走了。
白灵扶着桑红芹进屋,把从供销社买的东西从布包里掏出来,桑红芹看的眼都直了:“好家伙,灵灵你咋买了这么多东西啊,还有这些粮食,我翻袋子看了看,都是细粮啊,城里都买不到。”
好在白灵多年一直没跟姥姥姥爷生活在一起,所以还能敷衍过去:“这些大部分都是我的同学寄给我的,我们关系好,他们家里条件好,还有两三个在部队,所以供应特别好,他们自己也用不完,就寄给我。”
桑红芹是老实人,忐忑的说道:“这些可都是粮票和跟实打实的细粮啊。”
白灵从塑料袋里捡出来一块槽子糕,塞到桑红芹的手里:“姥姥你吃!”桑红芹翻来覆去看了看,掰下一小块放在嘴里,剩下的要给白灵,白灵往旁边一闪:“我路上吃了,你吃吧。”
桑红芹又拿出来一块槽子糕,放在瓷盆里,给孙玉柱留着吃,剩下的连带着花生酥放到床头的柜子里。
白灵想把大米跟白面搬去厨房,桑红芹连忙拦道:“这些好粮食可不能摆在表面,太扎眼,咱们西屋有个小书橱,还是村南老谢家盖房不要,你姥爷捡回来的,平时用土布扇着,那片墙也不潮,放那儿去。”
中午饭可得好好做做,有了这些粮食,桑红芹觉得连腰杆都硬气一些,她家灵灵同学是真好,不过不能老拿别的东西,也得有回报。
桑红芹想了想说道:“过俩月咱们村统一要用油菜籽榨油,家家都能分我给你一些,虽然东西不多也不金贵,好歹是一番心意,给你几个同学寄两斤去。”
白灵知道她姥姥的脾气,不是一个占别人便宜的,不然心里难受,顺从的说道:“成,到时候我给他们寄去。”
至于寄就简单了,白灵少拿点,寄给西泽市的李婶,城里每个月每人才供应四两油,他们家人又多,油根本不够吃。
桑红芹手里抓了一把白面,眼底有点湿润:“多少年没吃过这样精细的白面了,我有福气啊。”
桑红芹和面说吃面条,洁白的面团连手感都十分细腻,揪团擀平切条,桑红芹的手里像是有魔力一般,变出一根根细长的面条出来,面板角落掉下一些小面渣,她全小心的搜罗起来,搓成半个手掌大小的面条条,回头抹把汗说道:“再来一个白面馒头,今儿老头子有福啦。”
白灵比较遗憾的是没买到油,毕竟油供应的少,自家吃还不够,自然不肯拿出来交换,刚才桑红芹的话提醒了白灵!油是可以自己榨的!像花生、大豆、蓖麻籽、棉籽、玉米、核桃、芝麻等等作物,都是可以榨油的!
现在农作物产量低,人口又众多,榨油对作物的损耗太大,比如说,一斤大豆用压榨机榨油,最多能榨出4市两油来,如果榨的狠点,还能再多出二钱来,这还是绞碎的残渣,需要沉淀沉淀。如果用土法榨油,得油率可就低了,最多也就是三点七八市两。
平时农民们吃还吃不饱,没油就是口里滋味淡点,习惯就忍了,拿着粮食榨油,可是万万舍不得,生产队每年会统一带着大家用压榨机榨两次油,一次就是半年的量,各家领完拿回家。
白灵记得她的空间里像花生、芝麻、蓖麻子都有,赶明儿拿出来榨油吃,老这么一点油腥见不着,白灵可受不住。
桑红芹小心翼翼的从油瓶里往纱布上倒油,油刚从瓶子口流出来,桑红芹马上立直瓶子,动作快准狠,然后熟练地把纱布往锅里抹。
家里还有一个鸡蛋,桑红芹做了一道大酱鸡蛋,满满的都是酱,偶尔能看到一点鸡蛋丁。
一家三口刚吃完午饭,生产队长媳妇就来串门,手里还提着东西,桑红芹连忙迎上去:“大侄女,大中午的你咋过来了?”
生产队长的爱人姓徐,桑红芹招呼白灵叫人,说这是你周婶,刚才来的周大壮就是她儿子。
周婶围着一条大红围巾,梳着一条长辫子,大方的笑道:“都是乡亲,我还是听我家大壮说你们来老屋了,就过来看看,想着估计你们东西也不全,这些都是家里平时不怎么用的,您别嫌弃。”
白灵打量这个周婶,她话说的婉转,现在这个年代,谁家也没有闲置的东西,有的连吃饭碗还不够呢,人家这么说就是照顾自尊心,白灵在心里对周婶生出好感。
周婶拿来的都是过日子的东西,一个小砂锅,一把饭勺、还有一根擀面杖,另外竟然捎来十斤红薯!
其他的就算了,红薯可是粮食,家家都不富裕,桑红芹说什么也不拿,说他们粮食够吃,周婶没法子,说那其他东西你留下。
临走前桑红芹从柜子里拿出糕点,捡了一块槽子糕、三块花生酥糖,让周婶拿回去:“家里还有孩子呢,给孩子们尝尝鲜。”
周婶家里一共四个孩子,周大壮是老二,老大比他大两岁,底下的两个孩子还小,一个九岁的男孩,还有一个七岁的女孩。
这年头可轻易吃不到点心,人家城里行,给发粮票,凭着票能买点心吃,想必是她外孙女带来的,周婶推辞道:“这点心怪金贵的,我可不能要。”
桑红芹跟白灵好说歹说,周婶才收下。隔了一天又送来几颗白菜。
邻居家的母鸡咯咯咯的叫唤,桑红芹一拍大腿:“我咋忘了,赶明儿找你周婶借只老母鸡,我孵几只小鸡出来养,每天都能下蛋呢。”
桑红芹告诉白灵队长家里的住处,第二天一早,白灵就去生产队长家里找周婶借鸡。
周婶家是大瓦房,看着十分敞亮,白灵到的时候周婶正在鸡圈里喂鸡,家里的两个小孩子围在墙根底下和泥玩。
白灵从周婶家借了一只母鸡,还有几颗适合孵小鸡的鸡蛋,周婶把鸡装在鸡笼里,让白灵带回去。
冬天孵小鸡比较慢,天气太冷,母鸡六七天才出来喝次水,白灵听她姥姥说,大概得二十来天才能孵成。
桑红芹是管母鸡孵蛋的老手,收拾起来轻车驾熟,她把做好的窝放在暖和的屋子里,鸡蛋放在稻草上,母鸡自己就主动坐过去孵蛋。
周婶人不错,隔三差五让周大壮送点东西过来,孙玉柱老两口突然从儿子家里搬出来,村里人怎么猜的都有。
孙玉柱也不在乎,虽然他儿子没打没骂他,但是那个怂货对他也算不上好,不然不能让他婆娘那么嚣张。
郑丽梅带孩子来过两次,一进院转着贼眼就不停的瞅来瞅去,跟白灵说:“没想到你们收拾的还不错啊,我看锅底还有点面条渣,吃的可真好呦,连面条都吃得上,可怜我那几个娃娃,每天只能喝红薯粥,玉米馍。”
白灵没吱声,她心想:关我毛事?
郑丽梅讨个没趣,不止白灵这样,那个老不死的婆婆也不搭声,连自己的亲孙子也不疼,就照顾这个外孙女,想想也是气人。
白灵说道:“姥姥,你不是说今天跟陈奶奶约好了去看鞋底的样子吗?都这个点了咋还不去?”
桑红芹立马反应过来,起身道:“对对,你不说我还忘了,我得赶紧走。”
白灵冷漠的扫视孙丽梅一眼,演戏,接着演,看还能给谁看!
郑丽梅瞧见灶台上的暖壶,上面还有精致的花纹,崭新崭新的,开水两三天恐怕都不凉,她家那个破暖壶,热水放进去最多能保温三四个小时,还是她娘家嫂子不用给她的,跟这个根本没法比。
白灵还没来得及说话,郑丽梅不由自主的摸上了这个暖壶,抱在怀里:“哎呦,你小表弟每天深更半夜都找水喝,暖壶借我两天呗?过几天我再还你。”
郑丽梅嘴角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她尴尬的说道:“你这孩子,舅妈就是借借,还能不还你咋地?”说完就往屋外走。
白灵还能看不出郑丽梅的打算?她快走两步,站在门槛前,拦住郑丽梅:“我说了不借。”郑丽梅抱着不撒手,白灵心想这可是你自找的,她拿出对付秦海芬的那套,擒住郑丽梅的手腕,郑丽梅的手不由自主的松开,白灵手疾眼快,一下抱住沉甸甸的暖壶:“舅妈慢走,有时间过来玩。”
白灵动作一气呵成,看的郑丽梅一愣一愣的,她半天才反应过来,往地上啐了一口:“什么德行!不借拉倒,赶明儿我自己买。”
白灵盘在炕上磕瓜子,从窗户瞧见郑丽梅一扭一扭的离开院子,还踢翻大门口的泔水桶。
白灵心情畅快,管她是谁,以为她好欺负门都没有!
第9章 馄饨肉包子
白灵又找借口去了一趟县城,她听说县城有电影院,就在粮站对面的街道,虽然缺吃少穿,但是精神世界一定要丰富!
当然现在电影放的都是革命类电影,白灵连现代的手撕鬼子都懒得看,更别提黑白的主旋律电影。人呢,总是随着环境而改变,如果随便给她一场电影,她都会看的津津有味。
白灵先去国营饭店吃饭,这次点了一碗馄饨,需要一毛三加上2两粮票,鸡蛋饼一毛钱一张,也搭2两粮票,拿到这些,白灵找靠窗的位置开始吃,吃完之后她又去窗口要了十个肉包子,花了五毛钱加一斤粮票。
这些包子白灵准备带回去给姥姥姥爷吃,虽然里面就是一点点的肉丁,基本可以忽略,可好歹是包子啊!
白灵跟路人打听,去了县城的电影院,就在街道旁边的一个矮矮的平房,墙面已经有些剥落,上面写着“涞水县电影院”。
看电影的大多都是年轻人,表情轻松,一般都是成群结队,像白灵单独一人的很少,她在窗口排队买了一张票,一毛钱一张,如果有学生票的话可以便宜一半。
至于电影的选择,其实没什么选择余地,至少对白灵来说都差不多,她选了一部《地下航线》,完全没听过,随后捏着票根进了影院。
黑白色的故事在帷幕上演,讲的是地下党员与船工在船上同敌特斗智斗勇的故事,旁边的是一对小情侣,一直在说悄悄话,最让白灵不能忍的,是姑娘在电影院磕瓜子,嘎嘣嘎嘣的声音随着音乐一起响起,白灵只看了一半,就从电影院悄悄离开。
白灵从电影院出来就在大街上溜达,没想到竟然有人叫她的名字:“白灵!”她在县城可是一个熟人没有,是谁叫她?
白灵回头一看,是火车上的男人,他穿着灰色夹克衫跟一条黑色裤子,就插兜站在她后面,白灵笑着打招呼:“是你啊,你怎么来涞水了?”
男人说道:“我亲戚在这,见了好几面还没自我介绍,我叫邹城,今年22岁。”
白灵露出她招牌式的假笑:“我叫白灵,真巧真巧。”
邹城一本正经的说道:“不巧,我跟了你一条街。”
白灵大囧!
这具身子大概因为营养不良,所以发育比较慢,还是她穿过来的第二个月来的初潮,白灵不是懵懂的姑娘,上厕所发现后管赵春兰要了卫生纸,有条不紊的处理。
她这几天也不是例假的日子,所以没在意,现在条件不好,没有卫生巾可用,秦海芬跟赵春兰用的是月事带,需要在商场凭票购买,像农村大多数会用布包裹上一些草木灰当成卫生巾,然后布可以反复清洗,草木灰用过就扔,条件好一些的里面包棉花,还有的是垫草纸,草纸比布吸水性要好。
白灵营养不良,所以每个月的日子从来没准过,这次看来是提前不少天。
白灵也看不到裤子后面的情形,她手里就拎着一个包子袋,根本遮不住,再加上提醒她的还是一个年轻男人,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邹城大步走过来,取下身上的灰绿色解放单肩包,递给白灵:“你拿这个遮一下。”
邹城眼睛没看她,轻声说道:“我知道附近有一个裁缝铺,是悄悄开的,里面还卖成衣,当然是保密的,不需要布票,我带你过去?”
白灵使劲点点头,刚才她还在琢磨,这么回去看来不太可能,怎么也得找件衣服换上或者挡上,她钱倒是有,就是没有票,在这个没有票据就寸步难行的计划时期,钱的魔力削减一大半。
邹城让白灵略等等,大概过了十分钟,他从另一头骑着一辆永久牌的自行车过来,要知道在这个年代,自行车无疑于豪车啊!四十张工业劵,一般人可攒不上。
邹城歪歪头,示意白灵道:“有朋友住在附近,我刚借的,上车!我载你去裁缝铺。”
白灵心里暖暖的,雷锋同志遍地走,这个时代也不坏!她自言自语道。坐在自行车后面就不用担心会不会被人发现她裤子脏了,反正谁也瞧不着。
邹城骑车带她穿过半个县区,到后来白灵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要把她拐卖的时候,自行车终于停了下来。
白灵面前的是一个胡同,里面都是一个个挨着的宅院,看起来有些年头。邹城推着自行车带她去了里面的一家,这家是邻街房,邹城敲敲门,门开了一条缝露出一个脑袋,见到邹城笑道:“城城啊,快进来吧。”
邹城说要买裤子,指指白灵:“给她穿。”
面前的妇人四十来岁,一身淡蓝色的旗袍,头发盘了上去,真有气质!妇人不好意思笑道:“我就是在家里穿穿,出去可不敢这么穿,这儿都是裤子,你瘦穿什么都好看。”
白灵挑裤子的间隙,听见两个人热络的聊天,妇人问:“城城这个是你对象啊,长得真漂亮。”
邹城回道:“朋友,就是朋友。”
白灵最后选了一条卡其色的确良裤子,妇人说是城城的朋友不收钱,白拿可不行,最后妇人收了白灵一块钱,再多死活都不要,还送她一双尼龙袜。
白灵跟她争持间,邹城开口说:“行了行了,都别争了,该拿钱的拿钱,该拿裤子的拿裤子,赵姨我也就不跟你客气了。”
赵姨拢拢头发:“客气啥,又不是别人。”
第10章 桃花面
对话怪怪的,不过好在白灵在里屋换完裤子后,邹城带着她离开了裁缝铺。白灵好奇的问:“现在布料供应都是限制的,赵姨那怎么还能成衣?”
邹城话说一半,白灵大致明白,说白了就是跟她的空间大同小异,有库存呗。白灵想起几年后的那场震荡,好心提醒道:“最好别让赵姨干这个,毕竟人多眼杂,万一以后被翻出来清算,那就得不偿失了。”
邹城点点头:“赵姨最多做到过年前,年后去西泽市跟儿子同住。”原来如此。
邹城带白灵又骑回县城中心,邹城在前面闷闷的说道:“我饿了,去吃东西吧。”
白灵拍拍胸脯:“没问题,我有钱有粮票,你帮我这么多,我请你吃。”
白灵跟着邹城进了国营饭店,现在正是饭点儿,饭店里人不少,空桌子只有两张,白灵走到里面的空桌子,问他:“你要吃什么?”
邹城说道:“随便。”
白灵一愣,随便是啥,饭店可没有,既然邹城不挑剔,白灵就在窗口扫视一眼菜单,随便点了点:两碗桃花面、两个烧饼、、两碗米粥。
桃花面两毛钱一碗,桃花面也就是馄饨面,将煮熟的馄饨跟面条混在一起,浇上臊子,馄饨浮上上面宛如一朵朵桃花。一碗面条需要2两粮票。烧饼八分钱一个搭1两粮票,米粥其实就是米汤,一分钱一碗当水喝,不要粮票。白灵算了算,一共花了五毛八分钱外加六两粮票。
倒不是白灵不想请邹城吃点好的,菜单上倒是满满写了一大篇,她问一个,服务员翻个白眼:“没有!”她再问,服务员拍拍桌子还是不耐烦的说没有,现在供应的,就是这些基本的食物,炒菜全没有。
邹城大步过来全端到桌子上,白灵不好意思挠挠头:“没什么能买的,大致就这些。”
邹城没在意,说道:“挺好的,能吃饱就不错,多谢。”
白灵呵呵笑了一声:“应该是我谢谢你。”
邹城吃饭姿势很优雅,跟白灵穿过来见到的其他人不一样,她得出结论:一看就是没挨过饿的。
吃完饭邹城执意要骑车送送她,他说自己反正也闲着,骑自行车也顺路,白灵告诉他怎么走,还别说骑车就是快,白灵跳上自行车,她两手扶住后座,尽量不让自己跟邹城有身体接触,走一条路时有石子,自行车使劲颠了颠,白灵身子一歪,下意识的拽住了邹城的衣服,随后赶紧撒手,邹城一送就把白灵送到镇上,骑车比步行要快好几倍,白灵心想,以后非得弄辆自行车不行。
这几天白灵一直在琢磨,从哪里弄点肉来,城市户口每个月半市斤猪肉,凭猪肉票八毛钱一斤购买,不过肉不是每月都能排的上,有时候常买不到,一般就退而求其次换成鸡蛋。
白灵指望供应也不太可能,还得自己想辙,她又想到黑市,他们这四面环山,有深山林子,听说常有村民趁着夜色正浓,跑到山里去打猎,野兔子、野鸡,悄悄凿冰还能有鱼吃。
白灵又跑了一趟县城,用三十斤玉米面、五十斤红薯面,从一个大哥手里换来五只野兔、三只野鸭、四只野鸭,另外还有十多斤野猪肉。
粮食在这个时代人的眼里是最珍贵的,其他的都是调剂,吃饱才是第一位,可白灵守着一个大空间,里面的粮食够她吃好久,更何况她知道历史,这段挨饿的日子不会持续太久,以后会越来越好,目前粮食她不敢使劲都拿出来,只能保证家里不断顿,不挨饿,不然孙玉柱老两口一定怀疑,她找不出合理的借口。一次两次推到同学身上,可家里多了几百斤粮食就怎么也说不过去了吧。
这些肉分量不算太重,最起码比动辄一百斤的粮食好很多,她背着袋子出了县城,还要步行一个来小时才能回到小杨庄,路上都是走路的行人,穿的大同小异,走路虚浮像是没吃饱,白灵怕袋子里的肉香散出来惹麻烦,赶紧快走几步远离人堆。
回到家白灵把袋子往屋里一放,对着孙玉柱两口子说:“姥姥姥爷,你们看这是啥?”
孙玉柱晚上刚下工,过来翻翻袋子,惊喜的说道:“咋这么多肉?”
白灵摆出早就想好的借口:“你们还记得城里的李婶不?就是我姑姑家隔壁的那个,他们家一个亲戚是深山老林边上的,常常打野味吃,也给她寄了点,不过都是悄悄的,李婶说别让我跟别人说,以后也别再提。”
李婶他们知道,对白灵丫头不错,还帮她管粮本呢,是个厚道人,桑红芹感叹道:“我的妈呀,这么多肉,吃起来可真够解馋的。挨着山林还有一身武艺就是好,打猎饿不着,估计把肉当粮吃了。”
孙玉柱说:“人家那是有福气,没成想我们也跟着沾光。”
白灵说给周叔家送点,也就是生产队长家,桑红芹点头:“中,人家一家对咱们不错,也是能守住秘密的,等一会儿天擦黑,让你姥爷送过去。”
白灵捡出一只野兔、一只野鸭,还有两斤左右的野猪肉,桑红芹那袋子裹了好几层,她又问:“老二那?”
孙玉柱瞪了老伴一眼:“惦记那个畜生有甚用?他对你啥样?咱们搬出来这么久,口粮主动提过送来吗?不给!”
提到口粮,才让孙玉柱老两口憋屈,生产队每年年底算公分给粮食,孙玉柱老两口都有粮食,岁数大了吃的不多,尤其是桑红芹,一部分都贴补给二儿子家,今年的粮食还剩下一些,他们出来单过,儿子媳妇闭着眼睛提都不提粮食,就在那装傻。
想到这里,白灵说道:“姥姥姥爷,你们别着急,肯定是二舅妈拴着二舅不让给,赶明儿有时间我去要。”
桑红芹十分同意,她儿子肯定多少惦记爹妈,就那个媳妇难缠,她不放心的问:“你二舅妈的刁蛮全庄都知道,你一个小姑娘,咋能要的回来。”
白灵拍拍身上的尘土,笑道:“姥姥你放心,我有办法,呵呵呵。”
孙玉柱送完野味,不是空手回来的,竹篮里有四个鸡蛋、一把小葱、袋子里拎着大白菜,桑红芹叹道:“她周婶真是厚道人。”
孙玉柱两口子动力十足,根本不让白灵插手,桑红芹拿出盐巴,把已经收拾好的野兔子野鸡mo上盐,一遍又一遍,说这样风干之后入味,存放的时间还长。
孙玉柱在灶坑烧火,他们留了一只野鸡、四个家雀,孙玉柱嘿嘿笑道:“灵灵啊,姥爷给你烤家雀儿吃。”
孙玉柱把家雀儿褪毛去内脏,又用清水漂去血丝,叉在铁棍上放在灶坑里烤,不停的翻转。
野味浸好盐巴后的挂起来,可不敢挂在外面,被别人看到可说不清楚,厢房空着一间,平时没人住,窗户钉的死死的,平时也锁着门,就把野味挂在里面。
家里实在没有油,白灵前几天从空间里拿出十斤大豆,绞尽脑汁想了借口让老两口相信,第二天桑红芹就用土法子榨了油,就是得油率较低,十斤就榨了一斤半左右。榨油后剩下的豆油渣滓叫豆饼,白灵印象里现代这些豆饼都是喂牲口的。
此一时彼一时,这个时代豆饼也金贵着呢,都是人吃,像生产队榨完油后,剩下的豆饼家家都抢着要。
桑红芹把野鸡剁完,拿灵灵她周婶送的小葱炝锅,也舍得倒豆油,再倒半锅水,鸡肉稍微拿盐巴腌腌,之后就倒进锅里,又抓一把野蘑菇扔进去,准备炖鸡汤喝。
锅烧开时满屋都是鸡肉的香味,孙玉柱深深吸了一口气:“今儿是个好日子啊。”
白灵找个时间,去了她二舅家,郑丽梅正在院里洗衣服,她推开木门进去,郑丽梅捋捋头发,一抬眼瞧见这个侄女来家里,脸色不悦:“你咋来了。”
白灵顺势往大柿子树上一靠:“舅妈你看你这话说的,老宅你也没少去,咋我来一次就不不欢迎?”
郑丽梅可不想有话柄让白灵抓住,说道:“那不会,只是你来有事吗?”
当然是有事,没事白灵才不愿意来呢,白灵指了指院子里藏粮食的地窖:“我来取姥姥姥爷的粮食,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走的时候没搬多少粮,不够吃。”
郑丽梅干笑两声,大概觉得坐着气势太弱,把洗衣盆端到一边,站起来说道:“你这话咋说的,粮食走的时候都带过去了,我们这一家好几口不够吃啊,再者马上就过年了,大队会分粮食,你们少吃点没啥。”
她话倒是说的轻巧,自己怎么不少吃点?白灵点点头:“嗯,我知道了,舅妈不愿意给。”
郑丽梅扭扭的进屋,心想我就不愿意给,你还能硬抢咋地。
白灵回老屋拿了一个破碗一双筷子,等午饭的时间,就往二舅家的门外一坐,来来往往的人都瞧上她几眼。
孙海全下工回家,瞧见没见过几面的侄女,问她怎么了,白灵说没事。怎么可能没事,周围的人一直瞧呢,孙海全赶紧进院子,指着他婆娘道:“你对灵灵咋啦,她正拿着碗坐咱们院子外面呢。”
第11章 烤家雀儿(捉虫)
郑丽梅刚蒸上馍馍,惊诧道:“这是咋回事?就是她上午要粮食我没给她。”
孙海全气的想骂她,但她婆娘脾气坏他不敢,只好温声说:“要粮食你就给啊,爹娘的粮食还在这呢,外甥女往门口一坐,万一别人问题,说她舅妈不给粮食,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郑丽梅惊得连锅盖都掉了:“她咋那么缺德?”
孙海全听郑丽梅的话不高兴,这好歹是他血脉相连的外甥女:“孩子有啥办法,想必是真没粮食,又不敢跟你叫板,别说别的,把孩子叫进来粮食给她。”
孙丽梅心里只哼哼,她还没法子?攥人手腕的时候力气可大着呢。
白灵在外面待的优哉游哉,她时不时敲个破碗,周围的大妈大婶不肯走,一直问:“姑娘我瞧你眼生,跟孙会计是啥关系?”另外一个道:“大中午咋不去吃饭呢。”
孙丽梅笑着迎出来,一把扶起白灵:“你看你这孩子,来了也不进屋,快快,舅妈带你进去。”白灵也没戳破她,拍拍裤子上的尘土,跟着孙丽梅进屋。
孙丽梅心里滴着血,让孙海全从地窖里把粮食拿出来,按照孙玉柱两口子口粮的比例,装在袋子里。孙海全小声说:“要是不够吃再过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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