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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總是覺得哪裡不對.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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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总是觉得哪里不对》
作者:青色羽翼
文案:
朕撞了头,醒来以后身边处处透着诡异。
朕端庄贤淑的皇后还是端庄贤淑的皇后,就是身高比朕高了半个头;朕艳压群芳的爱妃还是艳压群芳的爱妃,就是舞姿总是充满了秧歌气息;朕忠心耿耿的禁军统领还是忠心耿耿的禁军统领,就是总想要爬上朕的床榻跟朕谈心;朕野心勃勃的皇弟还是野心勃勃的皇弟,就是野心的对象从朕的皇位变成了朕的小黑屋。
朕感觉到了整个世界的恶意。
这是一篇一对一的文,不是NP也不是伪NP,期待np的妹子请冷静,懒青是一对一党。
皇帝受,cp皇后。
内容标签: 欢喜冤家
主角:朕是主角 ┃ 配角:皇后,爱妃,禁军统领,老太监,王爷,都是随便起的名字 ┃ 其它:你们猜出朕身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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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描写了一个撞了头的皇帝醒来后发现自己的全世界都变了,一切都貌似没变却处处不再一样。甚至身边的人会时不时的冒出奇怪的话语,奇异的形态,都让这皇帝摸不着头脑。然而事实究竟是如何产生的?为什么皇帝身边的俏丽佳人变得有点五大三粗?让我们拭目以待。
第1章 朕有点乱
景仁帝醒来的时候,依稀记得自己是在御花园赏花时,被一个跪倒面前大哭的宫女冲撞,被扑到面前的宫女推倒,头部刚好撞到台阶上,直接晕了过去。
这件事细思起来是十分匪夷所思的,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宫女,生得娇娇弱弱我见犹怜,居然能够在十几个侍卫的阻拦下冲到自己的面前,又一个人横扫四五个太监,愣是扑上来要抱景仁帝的大腿。而她扑过来的力度实在太大,没抱住大腿,反倒将景仁帝推倒。
景仁帝有意识后没有睁开眼睛,就那么静静地躺在床上回忆自己撞头时的事情。虽然被一个柔弱的宫女推倒这件事略显尴尬,但只要一想到之前这位宫女能够突破那么多防线,景仁帝便没时间去理会自己是否尴尬的问题,他怀疑这名女子是练家子。可宫里的会武的那几个宫女都是禁卫军专门训练出来的人才,潜藏在宫中保护后宫贵人们的安全,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是不会暴露自己的身手的。这些宫女的名单景仁帝手中自然有一份,他确信这批人中绝对没有那个宫女。
换言之,一个身手高到能够冲破十几个贴身侍卫的身份不明的女人混进宫中做宫女,还冲到御前伤到了他。那么,这宫女到底什么来头?目的何在?能够混进来一个这样的人,就能混进更多。
细思极恐。
于是景仁帝没有立刻醒来,他只是静静地闭着眼睛,想在自己睁开眼睛前捋顺思路,醒来后可以理智地处理这件事。
景仁帝自十八岁登基至今已有四年,虽然还是个年轻的皇帝,但为人严谨,凡事从来不会片面地去看待问题,不会凭借对别人的印象去评判事情,也不会因为身边亲近之人的耳旁风去误会一个,处理事情也是依法依律,是个冷静得有些可怕的人。
这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夏荷,说话极有分寸,对皇后亦是忠心耿耿。去年到了岁数可以出宫还乡,皇后也准了,她却留了下来,打算做个终身不婚的嬷嬷,一直伺候着皇后。
听到夏荷的声音,景仁帝是非常感动的。皇后是个端庄贤淑的大家闺秀,为人处世处处透着大家风范,后宫被她管理的井然有序,景仁帝是十分敬重皇后的。即便大婚四年皇后无所出,景仁帝也没有听从小人的风言风语对皇后有任何不满。
当然,这也是因为不仅仅是皇后,景仁帝后宫佳丽三千,却无一有子,连女都没有。因为此事朝堂众臣也十分担忧,无数名医被请到宫里,只是一年前这些名医诊治的都是宫中女子,现在他们大概都想去给景仁帝诊诊脉,不过都被景仁帝给推了。
这大概是冷静理智的景仁帝唯一的固执了,他在此事上有点讳疾忌医,不肯让太医诊脉,这让关心子嗣的臣子们十分忧心。
不论最后谁诞下皇子(或是没有皇子),景仁帝都不打算动摇皇后的地位。
从夏荷的话中可以猜到,自己大概昏迷了两日,而这两日皇后一直守着自己。景仁帝是理智,但他也会感动。这次的事件如果真要往大的追究,统领后宫的皇后也是难辞其咎的。可是景仁帝暂时不打算闹大,更不打算迁怒于皇后,他要暗中处理这件事,以免打草惊蛇。
想好对策的景仁帝刚想慢慢睁开眼睛,就听见一个浑厚的男声说:“无事,我身体向来结实,三四天不睡觉没什么大碍。皇上受伤,不亲自看顾着,本宫心里总是不安。”
慢着慢着,如果只听内容和自称,这分明就是皇后。可是这声音是怎么回事!
景仁帝从来没这么震惊过,他迫不及待地睁开眼睛,随着身边小太监惊喜交加一句“娘娘,皇上醒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
所以这其实是个旁人伪装出来的皇后?可是谁会找如此形貌的人去伪装皇后?
景仁帝冷静地望着皇后英俊的容貌,皇后却只是看他一眼便立刻转头道:“陈太医,来为陛下诊治。”
一位生得极为俊秀儒雅的男子走上前,向景仁帝请了个罪后,执起他的手开始诊脉。
陈太医的手在景仁帝的腕间摸了许久,久到景仁帝都怀疑自己撞头撞出什么恶疾了时,皇后突然开口问道:“陈太医,陛下身体如何?”
陈太医放下景仁帝的手,转头看了皇后一眼,不知为何,景仁帝总觉得这一眼中,他感觉到了一股杀气和敌意。
一个太医对皇后有敌意?向来沉稳的景仁帝有点乱。
“已无大碍,”陈太医道,“只是近几日大概还会有头晕恶心的症状,多休息几日便好,切记勿震动头部,房事上也要节制,等身体痊愈后方可。微臣会将之前的药方调整一下,再服三日便可。”
“如此便好。”皇后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露出一个放松的笑容。
看着皇后那因为笑容而愈显英气的俊颜,景仁帝沉默又沉默。
皇后真是生得剑眉星目,哪怕时下以儒雅长须文生为美,也无法否定皇后的俊逸非凡。
脑海中出现这几个词后,景仁帝觉得自己胸口有些闷。
若不是确信自己身处之处为每日休息极为熟悉的紫宸殿,景仁帝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歹人掳到宫外,而身边几人都是旁人伪装出来的了。
“陛下可有觉得哪里不适?”皇后见景仁帝脸色不好,上前关切地问道。
景仁帝看着她(他?)那张脸半天,终于忍不住开口试探道:“锦意生得真是出尘脱俗,这后宫中,竟是找不到一人与锦意相媲美。”
可不是么,哪个娇滴滴的女子有皇后这身高,哪个娘娘腔的太监有皇后这气势,哪个木呆呆的侍卫有皇后这俊朗。
面对他的试探,皇后面不改色,只是淡笑道:“陛下过誉,臣妾貌似生父,皇上第一次见臣妾,还说过将门无犬女。臣妾这等姿容,放在后宫佳丽中,可是找不到了呢。”
尽管给皇后找足了理由,但景仁帝心中还是觉得不对劲儿,哪怕直觉告诉自己,眼前这人就是皇后,景仁帝也不想凭感觉行事,还想观察观察再定论。
但这并不是着急的事情,眼下还是要先养好身体。景仁帝觉得有些疲劳,吩咐了一句将那个冲撞他的宫女看押好,等他身体无碍后去亲自审问后,便沉沉睡去。
第2章 朕有点乱
再次清醒时天已经透亮,从阳光自窗子射入的角度来看,应该是巳时一刻左右,景仁帝睁开眼,见皇后站在窗边,阳光映在她身上,让她整个人都好似被金光笼罩,宛若战神降临。
景仁帝再次被自己心中升起的形容词伤害到,默默地扶额,察觉到头晕的症状比昨夜缓解不少,看来陈太医所言不差,只要多休养便可。
站在窗边的皇后一眼便看到景仁帝苏醒,她立刻走上前来,动作及其自然地摸了摸他的额头,又看看景仁帝的耳朵,问道:“陛下可还觉得头晕?”
有皇后在,室内伺候着的太监宫女都不敢说话,只有陈太医跨步上前,略带敌意地看着皇后。
由于两人过于诡异的气氛,景仁帝只默默观察着没有开口。
不过这诡异气氛很明显是陈太医单方面针对皇后,皇后却仿佛丝毫都没有察觉到这敌意般,依旧有礼道:“还请陈太医为陛下查看。”
这态度让景仁帝不由想到,皇后想来都是宽容大度的。只要不涉及到原则问题,身边的人出点小错也只是罚月俸,不会轻易动刑。陈太医的态度虽然明显,但毕竟没有直接展现出来,这种情况下,皇后是不会怪罪陈太医的。
他的皇后什么都好,就是心太慈。区区一个太医都敢对皇后冷眼,这让皇后的威严何在。
景仁帝默默记下这件事,待确认皇后身份后,他便会处理此事。
陈太医为景仁帝诊脉后,说的话跟昨天夜里没有什么区别。景仁帝也自知身体无碍,便对皇后点点头,示意自己确实好了很多。
皇后露出一个放松的笑容,她唤来夏荷,让她去请太后。
太后若是生病,为显孝道皇帝就算再忙也要去探望,亲自喂个药意思意思。可皇帝生病,就断没有太后伺候在一旁的,太后若是真要这么做了,言官的话语都能把景仁帝这个不孝子的脊梁骨给戳折了。是以尽管太后巴不得睡在儿子的塌上看顾,却还是得在自己宫里端正地坐着忍着,在佛堂中为景仁帝祈福,等待皇后的消息。
昨晚景仁帝醒来,皇后便使人去报信,不过那时夜已深,报信的宫女一直在门外等着,直到太后晨起才将这个消息告之。而太后也知道皇上醒来后又睡着了,不宜去探望,不过她早就做好出门的准备。等夏荷的消息一到,太后立刻坐上轿子便来了。
太后赶到时,景仁帝已经起床解决了人生急事,并且梳洗完毕,正在用膳。他整整两日滴水未进,肠胃虚弱,现在只能喝粥。
见到太后来了,景仁帝缓慢起身扶住太后,望着太后那张关切的脸,景仁帝的心终于落地。
还好还好,他还记得自己生母的容貌,并未像其他人那般忘得一干二净。
膳后,太后要同景仁帝说点话,屋内的人全部退下,连皇后都被景仁帝命令回去休息,连续看护他两天三夜,皇后也需要休息。
“哀家听闻那个伤到你的宫女是为了给一个交好的太监求情,想求情为何不求六局,就算六局无法做主,也可以让六局禀报皇后,由皇后来处置。熟料她居然直接冒犯御前,这等女子绝不能留!”太后恨恨地说道。
之前皇帝昏迷,那个宫女可以说是犯了刺杀皇上的大罪,被关押到天牢,没有天子亲自下令是不能轻易处置的。而现在景仁帝醒了,太后的意思是让皇帝再将人从天牢转回内宫中,当众杖杀了,以儆效尤。
他当然没有想要处置皇后的意思,只是想以此为由头探听一下太后对皇后态度。
“若真如你所说,皇后掌管后宫,难辞其咎。”太后叹口气,语气缓和了些,继续道,“可这终究还是下面的人监察不力,总不能因此而责罚皇后。”
看来太后对皇后也是十分信重的,方才太后也见到皇后了,并未露出什么讶异的表情,所以皇后当真就是长成那样了?景仁帝有些无法接受,他总觉得脑海中应该有个皇后的容貌并非现在这样,却偏偏想不起来,反倒是眼前皇后的容貌在脑中印象越来越深,无法忘怀了。
也对,想忘也忘不了。
景仁帝告诉太后,这宫女的事情他会亲自解决,若皇宫中真的还有如这宫女一般的人,他绝对不会放过。
不过现在嘛,景仁帝决定冷一冷这件事,让幕后之人心中忐忑,摸不着头脑才好。
接下来几日景仁帝都没有上朝,不过只要有时间,头不那么晕的情况下,他都会处理之前积压下来的朝政。好在这些日子没发生什么大事,南方北方农事战事都十分稳定,今年已经进入伏天,夏国东南西北都风调雨顺,真是让人十分欣慰。
几日后,经过陈太医确定他身体再无大碍后,景仁帝便开始上朝,加班加点忙了几天,终于将所有积压下来的折子都批完,这才准备处理那名宫女的事情。
是的,锦衣卫是从试探到摸骨各种方法全都用过,一致认为苏怀灵没有丝毫的身手,而且她身体还很弱,比起其他宫女力气也小很多,可以说是真正的手无缚鸡之力。
看着锦衣卫送来的小纸条上的“手无缚鸡之力”几个字,他莫名地有种想要将书案掀翻的冲动。
所以他之前的想法全是错的?他真的是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推倒,还昏迷了两天三夜,又休养了足足十日才痊愈?
景仁帝觉得自己头好像又晕了。
他捏了捏眉心,冷静一下,这才能重新思考这次事件。
锦衣卫的调查能力是毋庸置疑的,而且那宫女就被关押在天牢,有没有武功一试便知。如果他的大内侍卫和锦衣卫连一个人是否有功夫都查不出来,那皇宫内院岂不是和街头小巷一样,随便谁都能进了。
所以那宫女就真的是没有武功,却从十几个侍卫的阻拦中钻到他面前的?
真是匪夷所思。
景仁帝觉得自从自己醒来后,周围的事情都有点失控,仿佛什么都在应有的轨迹上,却又无法掌控,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正沉思间,莲公公在外通传:“陛下,淑妃娘娘求见。”
景仁帝并无皇贵妃,只有贤良淑德四妃,其中以德妃位分最高,不过他最喜欢的是淑妃。景仁帝也是男人,也喜欢美貌的女子。淑妃生得艳冠群芳,又自幼习舞,腰部软得好像没有骨头一样,挑起舞来更是身姿婀娜,美不胜收。她这样的女子,就算有时候让人看出了她那点小心思,只要无伤大雅,景仁帝也愿意满足她。
实在想不起淑妃的容貌,景仁帝心中也有一丝好奇,便对允了,,没一会儿淑妃便带着一名宫女来了。
“皇上圣安。”淑妃娇滴滴跪下,等景仁帝说“平身”,才抬起头来,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写满了关切,水晶般明亮的眼睛眨了眨,泪珠在眼中滚了滚,真是我见犹怜。
而景仁帝此刻没有心情惊艳,他只是暗暗松口气,还好,淑妃的容貌非常正常,和他对淑妃的评价是一模一样的。
“皇上,”淑妃在景仁帝的许可下走到他身边,娇声道,“这几日听闻皇上身体不适,臣妾每日都去栖凤殿请安,只想知道皇上是否安好。”
按照宫规,景仁帝生病的时候,有资格在旁看护的只有皇后,其余嫔妃想要知道消息,都只能等着。当然大部分嫔妃都是有消息来源的,只是景仁帝这些日子养病一直没有离开承乾殿,他又没有传召这些妃子,嫔妃们想来也需要经过皇后允许才行。
以往的帝王很少按照宫规行事,有时候妃子受宠幸,在后宫地位超过皇后的也有许多。而景仁帝却不同,他不管有多喜欢某个妃子,都不会让妃子的地位越过皇后。
今日淑妃能来,也是因为景仁帝已经痊愈,在内殿想见皇上只要经通传便可,无需过分皇后。
想必之前的探望都被皇后挡了下来,景仁帝没听出淑妃对皇后的不满和借机告状,他直接道:“每日向皇后请安是宫中惯例,皇后与太后并未免了你的请安不是吗?这些日子每天去栖凤殿请安,以前不去吗?”
第3章 朕有点乱
景仁帝只是想警告一下淑妃自己的身份,他无意动摇皇后在后宫的地位,也无意为这么点邀宠的小事处罚一个妃子。只有当所有人都明白自己的地位,不妄图奢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时,后宫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宁。他不希望每日忙完国事后回到后宫还要面对一群女人的勾心斗角,皇后很好,他不会让任何人有足以凌驾皇后的荣宠。
淑妃面色僵硬一会儿,见景仁帝没有问罪,便稍稍松口气,从宫女手中接过食盒,大着胆子说:“臣妾自知厨艺拙劣,也就是这熬汤的本事是祖母亲自传授,勉强能拿出来见人罢了。听闻皇上刚刚痊愈,便做了些滋补身体的汤,希望陛下能健健康康,臣妾就安心了。”
一边说,一边用那双桃花眼含情脉脉地看着景仁帝,仿佛送出自己整颗真诚的心一般,将汤盅从食盒中拿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书案上。汤盅很烫,淑妃的手有些抖,但她一直强忍着,直到将汤盅放到书案上,才轻轻吹了吹自己被烫红的手指,那樱唇轻轻翘起,仔细观察还能隐约看到粉嫩的舌尖。一举一动皆是不着痕迹的诱惑,是个男人就忍不住,直接将这绝世美人推倒了。
可景仁帝并非一般男人,他用余光瞥了眼那汤盅,问道:“椒兰殿的小厨房做的?”
淑妃居住在椒兰殿,是有自己的小厨房的,虽然每天的饮食由御膳房负责,但御膳房的伙食都是有时辰的,偶尔需要些别的什么,还是要用到小厨房的。有小厨房的嫔妃并不多,除了四妃之外,也就是一个最受宠的贵嫔有,剩下的嫔妃还是要看御膳房脸色的。
淑妃点点头,羞涩道:“臣妾的手艺让陛下见笑了。”
不着痕迹地点出这是自己亲手所做。
而景仁帝却又皱了皱眉道:“没经御膳房核查?”
宫里的食物,尤其是送到皇上口中的,每一道菜都必须经过专人检查。如果皇上夜宿哪个嫔妃那里,半夜起来想吃夜宵了,都要从御膳房做。就算是小厨房做的,也要御膳房专门检查才行。而经过御膳房检查没有问题的饮食,食盒内都有专门的牌子,事关贵人的安危,没有人敢减掉这个程序。这对于嫔妃来说都是常识,为何淑妃并不知情?
景仁帝瞧了淑妃一眼,推了推汤盅,就有小太监上来将汤盅放回食盒中,拎着去了御膳房。至于能不能拿回来,拿回来后景仁帝还会不会喝,那就不得而知了。
淑妃柔美的表情几乎要绷不住了,她连忙低下头,从书案旁退了下去,委委屈屈地说:“那、那臣妾不扰皇上处理政事,臣妾告退了。”
“嗯,下去吧。”景仁帝并未挽留。
淑妃走后,景仁帝对藏在暗处的暗卫道:“跟上去。”
今日淑妃犯的错实在是太过明显,让人生疑。派人跟上去也未必会有什么结果,只是保险而已。
到了晚膳后暗卫才返回,向景仁帝禀报了淑妃的情况。
淑妃一路几乎是脚步生风飞回到椒兰殿,步履间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宫中嫔妃就算入宫前没什么教养,入宫后礼仪上也都要经过嬷嬷统一教导,就算是再生气,也不会在外人面前失了礼教。
而回宫后,淑妃却没有气急败坏地摔杯子摔茶盏,而是拿起一个圆圆软软的靠枕用力摔,摔到她头发都乱了,抱枕还好好的。而她更没有拿宫女们出气,就是一个人来来回回踱步,碎碎念地说什么“原著也没写要走程序啊”之类的话,好像在为一本书生气,和之前在殿上发生的事情毫无关系。
景仁帝听后微微一愣,对淑妃倒是升起了一丝好感。
在宫中有多少贵人拿宫女太监的命不当回事,轻则打骂重则动私刑,每年因“犯错”死掉的宫人多不胜数,那些失踪的就更不知道去哪口枯井才能找到他们的尸首。对于这种事,景仁帝向来是不喜的。可一般各殿的下人生死大权基本都握在主子手中,只要找个理由扣上去,就算是皇帝,也不好因为一个“犯错”的下人去指责嫔妃们枉顾人命。
而今天淑妃明显很生气,却丝毫没伤到旁人,而是自己拿着个不伤人的抱枕摔来摔去,倒是挺可爱的。景仁帝并非心慈手软之人,该罚的人他绝对不会姑息。而同样的,他也不喜欢自己生气拿下人出气的女人,现在淑妃这样,倒是个不错的泄愤手法。
怀抱着这样的想法,晚上翻牌子的时候,景仁帝就直接翻了淑妃的牌子,去了椒兰殿。淑妃接到太监传话后还有点不敢相信,她本以为自己没戏了的。
“太好了太好了!”淑妃在殿里来来回回走,握拳说,“说不定我是第一个成功的人!”
她开始沐浴更衣,又穿了件轻纱,隐隐绰绰的,比不穿还诱惑人。准备好一切后,她又从枕边的匣子中拿出一块香,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香。她将香放进香炉,并未点燃,这东西珍贵着呢,要等景仁帝到了之后再使用,现在可不能浪费。
景仁帝很快就到了椒兰殿,见到盛装打扮的淑妃,也不由得心头一热。不过他并非急色之人,办事还是讲究些情调的,不可能进来就要求行那云雨之事,便要求淑妃为自己跳一支舞。
淑妃舞艺精湛,就是国内大手都自愧不如。景仁帝第一次见淑妃就是在广安候府的后花园中,当时还是少女的淑妃面戴轻纱,遮住倾国的容颜,踏水而来,在湖面上翩翩起舞。
当然,湖中都是打了木桩的,淑妃不可能会水上漂的功夫。可是那木桩极细,立在水底污泥中又有些不稳,稍有不慎就会落入水中。可淑妃舞姿轻盈,宛若平地,当时整个宴会上都无人做声,所有的视线都汇聚在那湖中的少女身上。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仿佛真的是洛水女神偶尔现世,在湖心一舞,那梦幻一般的场景让人们不敢出声,仿佛怕惊走这掉落人间的女神。
景仁帝记得自己好像许久未见淑妃跳舞,进入后宫中,这美丽的女子就仿佛被关入笼中的金丝雀,再也没了当年那种灵气,他很怀念那种感觉。
“跳、跳舞?”听到景仁帝的要求,淑妃差点喊出声来,让她跳舞!
“嗯?”景仁帝上下打量她一番,问道,“莫非爱妃身体不适?那倒也不勉强。”
说是不勉强,可是淑妃这神采奕奕的样子,说她身体不适,那刚痊愈的景仁帝是不是就是重病在身了?
皇命不可违,就算淑妃再不想跳,也必须硬着头皮跳。
她的两个宫女绿湖和翠湖都是入宫时就带来的,擅乐器,经常为淑妃伴奏。绿湖和翠湖听到皇上的命令 ,立刻把笛子和七弦琴都拿了出来,殿内只有他们四人,乐声响起,淑妃苦着脸挥舞起手臂来。
她僵硬地扭了扭腰,身体充满节奏感地动了起来,两只手臂时而伸展挥臂,时而握拳画圈;两只脚时而跺跺踩踩,时而垫脚转圈。间或双手掐腰扭来扭去,偶尔一手掐腰一手振臂挥舞。
别说景仁帝了,就连对她忠心耿耿的两位宫女都被淑妃的舞姿镇住,乐声都从之前舒缓柔雅变成充满节奏感和冲击感的乐曲。
他镇定地喝了口茶,只觉得茶水苦涩无味。之前心中那点念头成功地在淑妃的舞姿下烟消云散,整个人好似刚刚听完佛理一样四大皆空。
说完,带着莲公公和一众小太监离开椒兰殿,留下淑妃一个人跪地流泪。
她、她只会跳广场舞,这也有错吗!
第4章 朕有点乱
景仁帝走出椒兰殿,本是打算回承乾殿自己睡一晚得了,他不是纵欲之人,有时候夜宿嫔妃的寝宫也只是盖棉被纯聊天。他像个卫道士一般恪守着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则,绝对不会发生上半夜睡在甲的床上,下半夜兴致来了,就跑去和乙翻云覆雨。
可是淑妃那奇异的舞姿太过霸道,绿湖和翠湖奏出的乐曲也十分提神。原本是极为聒噪的乐曲,却不知道为什么,一路上那旋律都在景仁帝脑中不断回荡,仿佛魔音入耳。古有仙乐绕梁三日,景仁帝曾感叹不能听到上古时期那些传说中的乐曲,熟料今日才明白为何有民间有俗语为“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淑妃这魔曲已经不是绕梁三日能形容的了,根本是三十日!
而随着旋律在脑中回放,淑妃的舞姿也一遍一遍浮现在景仁帝眼前,简直就是甩都甩不掉。景仁帝长叹一口气,直觉今晚若是一直一个人只怕无法入睡,他大概需要什么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不再想这首曲子。
于是脚步便不由自主地走向皇后的栖凤殿,不知为何,总觉得皇后那容貌,有唐时两位门神名将的风范,可以驱邪呢。
想到这里景仁帝忽觉尴尬,他谨遵圣人教诲,不以貌取人,今日却是着相了。
然而不管景仁帝怎么想,脚还是不受控制地往皇后那里走。
在他走后,那奉命监视淑妃的暗卫,将淑妃那句“广场舞有那么吓人吗”忠实地记录下来,等明日直接面呈圣上。
皇上突然驾临栖凤殿,皇后宫中的宫人都面露喜色,只有皇后似笑非笑地只着一件单衣候着,见到景仁帝便要叩拜,景仁帝连忙上前扶住了她,同时说道:“你我结发夫妻,应是举案齐眉,除礼部重要祭祀,皇后在朕面前,无需多礼。”
皇后笑容绽开,比起刚才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多了一丝真诚,她说道:“多谢陛下。陛下今日不是翻了淑妃的牌子,今夜夜宿椒兰殿吗?”
不提淑妃还好,一提她,刚刚忘记的魔曲又回到脑中了。景仁帝不庄重地甩甩头道:“淑妃身体不适,朕也只是想找个人聊天。”
仰头看着皇后的眼睛,景仁帝心中再次重复了一下刚才的话,恩,只是聊天。
“能与陛下秉烛夜谈,是臣妾的荣幸。”皇后半迎半引地将景仁帝带入自己房中,只见床上整洁,而桌上烛台燃着,正放着一本打开的书。
“皇后还未就寝?”景仁帝问道。
夜间大都睡得早,这个时候,除了正在痛苦的淑妃外,各殿贵人也差不多都睡了。毕竟在烛光下不管是刺绣还是看书都十分伤眼,左右现在夏日时间长,还不如白天看。
皇后笑道:“日间暑气浮躁,静不下心来,倒是夜间凉爽,趁着现在心静,便翻上两页。”
他深吸一口气,面不改色地将书放回去,看了看那黯淡的烛光,便道:“朕记得去岁有南洋的番邦使节送来两盏琉璃灯,映得夜间仿佛白昼,朕书房中用了一盏。既然皇后喜欢夜读,明日朕便使人将另一盏给皇后送来。另外,各殿夏季都有冰,皇后觉得日间燥热,是冰不够吗?此事皇后不必非要拘泥于份例,若是觉得太热,命人多取些就是。”
面对皇帝的荣宠,皇后宠辱不惊地说道:“多谢陛下厚爱。不过冰就不必了,臣妾日间喜欢在外面舞一阵枪,多少冰都没用的。”
不知为何,说完这句话后,景仁帝觉得身周气压一轻,从进门时就一直压着他的气势消失了,让他呼吸都变得通畅起来。
皇后凝视着景仁帝道:“既然皇上如此厚爱,那锦意也斗胆说句心里话。其实刚刚来到宫里时,我是不愿的。别人贪财,我却没这想法,更不想和一群人争风吃醋。只是家里人期待,便不得不来了。”
这话是相当失礼的,甚至可以说将景仁帝的面子全都踩在了脚下。可是景仁帝总觉得皇后话中有话,这番话并非表面意思上那么简单。
“可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皇后站起身,走到景仁帝身边,双手放在椅子的两个扶手上,好似将景仁帝圈入怀中般。
这样禁锢的姿势让景仁帝有些不适,但又不好在一个女子尤其是自己妻子面前挣扎,便只能用同样的气势回望着皇后。
只是没想到,他在皇后眼中看到了一片真诚。
“士为知己者死,我发誓,只要在这世界一日,便会倾尽全力守护你的安全。你不愿意做的事,你不喜欢的人,我不会让他们枉顾你的意思伤害到你。”皇后认真地承诺道。
说完,她还像武将一样单膝跪地,拿起景仁帝的手,在手背上吻了一下。
她的手掌是那么有力,仿佛能够将一切掌控。她的肩膀是那么宽厚,好像能够为景仁帝撑起一片天地。
然而景仁帝却只是抽了抽嘴角,抽回自己的手,在皇后肩膀上拍了拍道:“朕的安全有十万禁军保护,不仅朕的安全,皇后的安全也是。朕无需皇后‘士为知己者死’,皇后只要‘女为悦己者容’便好。朕在一日,不管皇后是否有所出,你都是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说完站起身道:“夜深了,服侍朕更衣吧。”
皇后笑了笑,命宫女去收拾床铺,自己帮着景仁帝脱了那身有型但却有些累人的龙袍,换上明黄色的内衣后,才自己去更衣。
更衣时,皇后从衣柜中拿出一个匣子,又从匣子中取出一块香,放在鼻间闻了闻。夏荷拿来香炉,皇后刚要将香放进去,突然改了主意,又把那香放回到匣子中。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皇后笑了笑,将匣子塞回去,自己只穿里衣去见景仁帝。
她本想着被发现也无妨,熟料回到房内就见景仁帝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眉头还微微皱着,好像有些不舒服。
皇后伸出手指点了点景仁帝的眉心,将眉头抚平,低声道:“安心睡吧。”
说罢自己也躺到床上,二人各自盖了被就这么睡下了,一夜相安无事。
作者有话要说:
苏怀灵:有没有搞错啊,我还在天牢里待着呢,和恭桶睡一个屋,这么对待重要剧情人物,还有没有天理啦!
皇后淡定道:作为唯一一个有名字的角色,你的待遇已经超过了主角。
第5章 朕有点乱
第二日景仁帝醒来时,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昨夜皇后更衣回来躺在身边的时候,景仁帝还是略微知道的,可他当时是在无意和人发生什么,就那么睡去了。本打算早晨早点起来,与皇后温存一阵的,熟知醒来时皇后却是不在身边了。
看了下时辰,距离上朝还有段时间,他心事重,夜间向来睡不踏实,只有快到清晨的时候才能勉强入睡,导致每天上朝都要人叫醒才行。谁知昨夜睡得格外踏实,今天早晨也是睡饱了才醒的,竟是比平日还要早许多。
见皇上醒来,夏荷连忙要去找皇后,景仁帝摆了摆手道:“不必,皇后昨日曾说她晨起会舞枪,朕想去看看。”
夏荷伺候着景仁帝更衣洗漱后,便引着景仁帝去栖凤殿后院的小武场。那里原本是后花园来着,以往的皇后都在这里种种花养养鱼体罚一下宫女太监和别人定下一些阴谋什么的。而到了现任皇后肖锦意这里,却是拔了花草填了池塘,将后花园生生改成一个小型的演武场。以前照顾花鸟虫鱼和打扫后花园的宫人们也没有被赶走,皇后选择体格好年纪小的人陪她对打,骨骼长成的则继续负责打扫演武场。
景仁帝刚到后花园,就看到一对穿着劲装的宫女太监满头大汗地拿着长枪和九节鞭与赤手空拳的皇后对打,这两人年纪不大,但身手灵活,比起一些高门大户的护院也差不了多少,而皇后却是单手从容应对。
只见皇后一身白色劲装,头发不像平时那样梳着繁复端庄的发型,而是简单地高高扎起,看起来十分清爽。她身姿矫健,宛若一只灵活的猎豹在鞭影和枪尖中来回穿梭,长发时而飞到肩膀,遮住半边脸庞,时而飞回脑后,露出整张俊颜,俊逸非凡。
就在景仁帝发呆的时候,皇后一眼便看到了景仁帝,立刻不再陪两个小孩儿玩,反手夺过两人的兵器随后一丢,两个兵器刚好挂在兵器架上,分毫不差。皇后一跃飞到景仁帝面前,对他微微一笑道:“让皇上见笑了。”
景仁帝难得地没有控制住自己的眼睛,违背了“非礼勿视”的原则,忍不住去看皇后的胸部。劲装贴身,那里微微隆起,虽然有点但是很小,不过还是有。景仁帝在松口气之余居然觉得有些遗憾,皇后这等英姿,若不是女人该有多好。似肖锦意这样的人,不该被拘在宫中蹉跎人生,而是该在沙场上为国征战,是皇后的身份限制了她的脚步。
可事已至此,景仁帝说不出是皇宫限制了你这种话,他只能点点头:“若是皇后喜欢,大可不拘泥于这小小的后花园,朝承宫离栖凤殿很近,那是倒是没什么人住,皇后若是喜欢,大可以将那里改一改。有适合练武的宫人也可以过去,虽然苦了些,但宫中若是普通人都有身手,宫里也会更安全一些。”
“谢陛下。”皇后在诧异片刻后,又恢复了之前那副平静的样子,她对景仁帝作了了揖,简单称谢。景仁帝不需要她行大礼,她也就没这么做。
其实这种时候,作为妻子应该和丈夫亲密一下作为鼓励的,可是景仁帝不需要这个,皇后也没打算厚着脸皮顶着自己这张脸和一身汗并且当着宫女太监的面去亲景仁帝,于是两人都公事公办地一个称谢一个说不客气,好像这只是一件非常平常的小事情。
用过早膳后,皇后送走去上朝的景仁帝,自己回到房间。夏荷依旧低眉顺眼地跟在她身后,一句话也不说。没一会儿那盏景仁帝许诺好的琉璃灯就送了过来,皇后看了那灯一会儿,突然对夏荷道:“我本打算是来混日子的,等有人成功了,就离开这里,以后该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日子。”
夏荷额上冒出冷汗,头低得更深,说道:“我、我也是。”
“行了,别以为我不知道,皇上昏迷的时候,你是打算点香的。”皇后道,“你点了香,以皇上的性格,醒来后估计会封你个贵人,以后也容易点。只是我一直跟着皇上,你才没办法点香的。陈太医也是如此,他一直恶狠狠地盯着我,就是因为当时我坏了他的事。”
“我、我再也不敢了。”夏荷哆嗦着道。
皇后轻轻叹口气道:“其实我不在乎你们做什么,平时怎么点香都无所谓,可他头部受伤,若是再做那些乱七八糟的梦,对脑子不好。当然陈太医也是无奈,以他的身份,也就是看病的时候有点机会,若是不把握住,以后怕是再没有机会了。”
“不行。”皇后淡然的面庞一冷,眼中透着刀锋,“命尚刑司的人去各宫走一趟,将这种香通通搜出来,我以后不允许你们再点香。”
“你这样太不道德了!”夏荷猛地抬头说,“大家都是一个起点,各凭本事,你凭什么剥夺大家的权力!”
“凭我是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肖锦意威严道。
夏荷的指责和挣扎都无效,后宫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们一样,否则这里早就乱了。皇后手握大权,只要吩咐一声,说太医院证实这种异域传来的香对身体有害,她就可以将所有人的香给收走,连景仁帝都不会惊动,因为这点小事不值得劳烦皇上费心。
下朝后在御书房处理政事的景仁帝不知道宫里正上演着一场不知名的斗争,他今天精神特别好,一鼓作气将这些日子积压的折子全部批完,终于决定处理一下那个宫女的事情。
锦衣卫上次查来的消息他并不满意,让他们再去查。而淑妃那里的暗卫送来消息,除了那句“广场舞”有些不明白外,别的倒是没什么不妥之处。景仁帝确定淑妃并非他人假扮,只那倾国倾城的姿容,便无人能装扮。
莲公公老脸一僵,将茶盏放在书案上,想了半天才说:“在广场上跳的舞?”
“大庭广众之下?”景仁帝皱眉道,“难道是民间那种过年走街串巷跳的秧歌?倒是有点相似。”
莲公公擦了把汗,笑着点头:“应该就是。”
“奴婢遵命。”
莲公公出门,叫过来一个生得圆嘟嘟的可爱小太监,咬牙切齿对他道:“赶紧去告诉淑妃那傻子,少跳广场舞,学点舞蹈吧,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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