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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藝無雙[古穿今].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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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艺无双[古穿今]》
作者:木梓玙
文案
许七娘的外婆是绣娘,她娘是绣娘,她也是绣娘。自她六岁,就已经开始跟着她娘学习刺绣了,她很有天赋,还未及笄就已经成了绫安庄的一级绣娘了。
如无意外,她会像她娘一样,嫁给一个普通汉子,生几个孩子,在绫安庄做一辈子绣娘,把绣艺传给自己的女儿。只是一场瘟疫的到来,让她未满十五就香消玉殒了。
她重新投胎成了九十年代一户农家的女儿,因为家中贫困,她跟着母亲学做衣服,重拾手艺,用绣艺打出一片天下。
食用日常:
1.日常向,慢热
2.文章关于刺绣的内容,一切知识来自百度,勿深究,勿考据。
3.关于计划生育和学费,每个地方都不一样,还请不要过于纠结。
4.有些事情我写了就代表我问过人,查过资料,请不要再深究了,我已经尽我最大能力去写的符合事实了,个人能力有限,不可能做到每个人都满意,所以你们就当看个架空文好了,存在即是合理,请记住,这只是个小说,不是历史。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因缘邂逅 甜文 青梅竹马
主角:姚秀秀(许七娘) ┃ 配角: ┃ 其它:因缘际会,天作之合
作品简评:
作为一名有天赋古代的绣娘,姚秀秀来到现代,唯一会的技能就是刺绣。在成长路上,她为解决家庭困难,也为不放弃自己的爱好,她重新拾起刺绣技艺,从无人知晓一步步走到苏绣大师的境界。在前行的路上,她有从小陪她一起长大的竹马,也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真挚的友情。从毫无人知到功成名就,她收获了爱情,友情,事业,成为名副其实的人生赢家。全文行文流畅,思路清晰,题材新颖,语句通俗易懂,风格轻松。将一个从牙牙学语到功成名就的女主形象清晰地展现在众人面前,平淡的故事中,展现的是各种为人处事的生活哲理,总的来说,是本值得一读的佳作。
第1章 1.01
今年的江南格外多灾多难,梅雨时节,下了两个月的雨还没停,堤坝承受不住暴涨的河水,已经塌了,洪水来势汹汹,许七娘一家和江南很多人家一样,跟随知府躲在了山上,一直等到雨停后,洪水退下去,才回自己的家,逃过了一劫。
虽然家里的东西都被洪水冲走了,可是许七娘一家的女眷都是绣娘,许七娘家里的男性都是木匠,他们有手艺,重头再来也不怕。
而且有官府的救济,虽说每天领到的救济粮不多,生活很艰难,不过他们家自己有储存一些粮食,加上救济粮,足够她们一家撑过洪水过后一段的饥饿时期。等着绫安庄重新开业,她们可以继续做绣娘,她们家就又能恢复往常的日子了。
不过这只是许七娘的美好期待,不幸的是,洪水过后,由于没做好事后防范工作,江南地带在洪水过后,又爆发了严重的瘟疫。
幸运的是,许七娘家里没人得瘟疫,主要是她母亲曾经跟邻居学过一点中医常识,家里每天都用沸水消毒,而且她们从洪水到来时,喝的都是烧开的水,洪水过后,母亲还在山上找了些防瘟疫的草药,熬了给她们喝,果真,只有她们一家,是全家人没有得瘟疫。
瘟疫到来的时候,外面整天都有人在哭喊,还有官兵抓走得瘟疫的人的斥责声,等官兵搜查过她们一家,确定没人得瘟疫,她们家就关紧了门,被父母禁止出去,一家人就躲在经受过洪水,依旧没倒的家里。
只是瘟疫迟迟没有得到控制,整个城里人心惶惶,而且听说知府大人已经关上的城门,只许进不许出,每天都有很多人死去,西街正中间的广场上,每天都会升起黑烟,许七娘从外面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中得知那是每天在烧的得瘟疫的人。
时间越来越长,瘟疫依旧在肆虐,也没见上面派人过来,许七娘家里的粮食已经见底了,许七娘看看只剩一把米的缸底,愁得眉头直皱。
家里每天的饭食都是她娘和她一起做,她娘也知道粮食不多了,看到许七娘迟迟不拿米过来,她娘走到缸前一看,只剩一把米了,她娘的眉头也皱了起来,苦着脸道:“这可怎么办,咱一家七口人,难道没有被洪水冲走,没有被瘟疫折磨,要被活活饿死吗?”
许七娘将米抓起来,放进碗里,柔声细语安慰她娘:“娘,我们先吃了这一顿,吃完后再想办法去弄粮食。”
“怎么想办法?”她娘依旧愁眉苦脸地看着她:“除了出去领官府的救济粮,可是现在外面瘟疫如此厉害,万一,万一我们出去沾染上了,可如何是好啊。”
“娘。”许七娘皱着秀眉地看着她娘:“可是不出去,只能被饿死,出去,还有一条生路。”
“既然如此的话,那就我和你爹出去吧。”
许七娘手一顿,随后继续若无其事地淘米,没再继续说谁出去的话,而是道:“娘,先做饭吧,等吃完饭我们和爹还有哥哥再商量这件事。”
“好。”她娘也继续手上的活。
一顿饭过后,一家人坐在正堂,她娘开口了:“我们一家熬过了洪水,也没得瘟疫,这得多感谢上苍的保佑。可是现在,咱家的粮食已经全部没了,我和你们爹商量了,我俩一起出去找粮食,你们乖乖在家,如果我们回来没什么事,这皆大欢喜,如果有事了,直接把我们交给官兵带走。”
“娘!”许七娘的妹妹和弟弟还小,一下子扑到她娘怀里,哭道:“娘,爹,我不要你们出去。”
她娘忍着泪水,抱住她弟弟妹妹的头,哽咽道:“我的儿,乖,爹娘很快会回来的。”
许七娘攥紧了手,心里不断鼓励着自己,一狠心,开口道:“娘,让我和爹一起去吧,家里不能同时没了两个大人,我已经现在已经虚岁十五了,再过不久过了今年十五周岁的生日就可以及笄成大人了,能做事了。”
她哥哥立马道:“娘,七妹,还是我和爹一起吧,我们两个劳动力出去了也好扛粮食。”
“娘,我去吧。”
“娘,我去。”
争来争去,最后她娘还是没有让许七娘出去,而是由她爹和哥哥出去了,许七娘和她娘还有弟弟妹妹在家里坐立不安,担心着她爹和哥哥的安全。
一直等到她爹和哥哥一人背着两袋子粮食回来,许七娘和她娘的心才放下来。
许七娘连忙和她娘上前,将她爹和哥哥身上的粮食放下来,许七娘看着地上的四袋粮食,有些不解地问道:“爹,哥哥,你们怎么找到这么多粮食?”
她爹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大大咧咧道:“刚好碰到官府发救济粮,还有绫安庄的贺员外家在做好事,就领了四袋回来。”知道这粮食的来路,许七娘也放下了心。
只是她们高兴得太早了,许七娘的爹夜里就起了热,开始高烧不止,不停呕吐,很明显是被传染了瘟疫,她哥哥倒是无事。
许七娘的爹就让她们把他送去官府,她们一家不同意,许七娘和她娘两人亲自照顾她爹,不让她哥哥和弟弟妹妹靠近屋子。
家里还有些她娘采的药,许七娘每天都熬药给她爹喝,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眷顾,她爹最终熬了过来。
可是她爹的病好了,许七娘却倒下了,她整个人只觉得像置身在火炉里,烧得她口干舌燥,而且胃里十分不舒服,控制不住地想吐。
许七娘知道自己是得了瘟疫,让她心里感动的是,她的家人同样没有放弃她,只是家里的药被她爹用光了,她只能靠着她爹每天出去官府领的救济药来熬着。
也不知熬了几天,许七娘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没了,身子越来越重,呼吸却变得越来越轻,她知道,自己这个样子,时日应该不多了,或许今天也熬不过了。
每天浑浑噩噩,也不知时间,许七娘只听到她娘高兴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七娘,七娘,你有救了!上面派了太医过来,研制出了治疗瘟疫的药,你爹领回了三剂,我厨房里正给你熬着呢,你马上就可以好了。”
许七娘想朝她娘笑笑,说一句:“真好。”
可是她连笑的力气都没了,只觉得浑身热得厉害,越来越热越来越热,一直到她失去了意识。
等她再次有了意识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不停地喊:“使劲,使劲,还差一点点,看到头了,使劲!”
许七娘顺着那个力道,跟着一股水流钻出了一个通道,可是眼皮却像被什么糊住了一样,怎么都睁不开,恰在这时,有人在她屁股上打了一巴掌,许七娘惊吓得大叫一声,出口的却是嘹亮的婴儿哭声。
许七娘被吓得继续想开口问问这是什么情况,可是出口的还是婴儿声,她放弃了,她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变成了婴儿,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还没等许七娘想明白,就因为刚出生的婴儿体质太弱,睡了过去。
睡着的许七娘被产婆包好,放在了她那因为刚生完孩子,力气耗尽,睡着的新妈妈李凤英的身旁。
这里是个简陋的产室,任何现代的医疗器械都没有,只有一张床,床旁边是几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些接产用的工具,还有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姑娘站在产婆旁边,帮着她做事。
许七娘的新爸爸姚卫国在产婆允许他进来时,就连忙走进来,一把抓住产婆的胳膊,担心地问道:“我媳妇孩子没事吧?”
产婆用另一只拍拍他的肩膀,脸上的笑成一朵花:“没事,母女平安,恭喜你啊。”
姚卫国松了一口气,走到病床前头,看着妻子和女儿安宁的睡容,心里的幸福涨得满满的,喜得嘴直咧。
产婆将手洗干净,看看开心得手足无措的姚卫国,开口问道:“要不要抱抱你的女儿?”
姚卫国搓搓手,一副想抱又不敢抱的模样:“会不会把她吵醒了?”
产婆好笑地摇头:“不会,新生儿很贪睡的。”
产婆把许七娘抱起来,对姚卫国道:“把手伸出来。”
姚卫国听话地将双手伸出,产婆将许七娘放在他胳膊上,然后一点点调整他的姿势,一直教会姚卫国怎么抱孩子,才松开手。
姚卫国小心翼翼地抱着许七娘,动也不敢动,就怕手上一个不小心,伤到怀里小小的脆弱的女儿。
不过虽然这样抱着很累,但是姚卫国心里却很满足,他看着女儿安和的睡容,心里一阵自豪,不愧是他的女儿,长得真是漂亮,怎么都看不够。
还是产婆看到姚卫国抱着许七娘一直僵硬着,动都不动,伸手从姚卫国手中抱出许七娘,放在床上,才打破了姚卫国的心里的自恋。
不过他依旧凑到病床前,看着女儿问道:“刘婆婆,你看看,我女儿是不是你接生过的最漂亮的?”
刘婆婆低头看看睡着的许七娘,依旧是红通通的,脸皱得和小猴子一样的婴儿,闭着的眼睛也看不出是大是小,完全看不出哪里是最漂亮的。
不过作为一个产婆,她向来会说好话,就顺着姚卫国的话笑着点头道:“确实是,你女儿从小就能看出长了个美人胚子。”
这话听着舒心,喜得姚卫国在给产婆红包时,多给了几块钱。
第2章 2.02
许七娘出生的时间是凌晨四五点左右,等到八点天大亮了,姚卫国从家里推出来架子车,在车上放上铺盖,推着去了刘婆婆家的产房。
刘婆婆是姚庄有名的接生婆,她家里有一个简陋的产房,谁家有产妇要生孩子了,都是往她家送,许七娘就是在那里出生的。
姚卫国走到刘婆婆家,将带的鸡蛋给刘婆婆,装鸡蛋的篮子里还放着两封糖和包着一个五块钱的红包。
这时候农村的人都穷,接生婆给产妇接生也没有给钱的,都是包两封红糖,送点鸡蛋给接生婆。
刘婆婆是接生婆也是这几个村的医生,抗日战争时她是部队的护士,跟着部队的医生学过一点医术,虽然只是懂点皮毛,但是各种药都认识,也会打针和包扎,所以村里有些头疼脑热的人都会来她这里看病。
最近刘婆婆去县里进药,县里新到了防破伤风的针剂,刘婆婆就带回来一些,刚好许七娘的妈妈生她,刘婆婆在许七娘出生后问过姚卫国要不要打针。
姚卫国也是疼媳妇的,一听这种阵对产妇有好处,就同意了。刘婆婆给李凤英做过皮试,确定李凤英对破伤风针剂不过敏,就给她打了一针。
所以姚卫国才会在鸡蛋里面放上钱,里面一部分是针钱,多出来的算是感谢刘婆婆帮他媳妇接生成功。
五块钱可不是个小数目,这时候的地里的收成,一亩地才能挣二三百块钱,姚卫国家已经分家,他和他媳妇两个人的地才三亩四,一年两季的收成,加起来不过刚到两千块,两个人生活,加上自家种的有菜,也能存下一点钱,不过也不多。
而且姚卫国和李凤英可能因为小时候营养跟不上,在生养孩子方面有些困难,他们看了很多家医生,家里的钱基本上也都被他们拿去看病了,西药中药吃了无数,这才在结婚五年后得了个女儿。所以现在他们家,是真的没有多少钱。
姚卫国将已经醒了的李凤英抱上架子车,盖好被子,又进屋把还在熟睡的许七娘抱出来,放在李凤英的怀里,李凤英抱好闺女,和姚卫国一起同刘婆婆告别,姚卫国推着她们回了家。
姚卫国的父亲是村里的会计,是个很睿智的人。姚卫国是家里的老大,他还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他父亲很有能力,虽然穷,但是给两个儿子都盖上了砖瓦房,娶上了媳妇,最小的儿子和闺女才十五、六,还没到说亲的年龄。
姚卫国的家,在村里也算得上是好房子了。一个大院子,院子西边一间柴房一间厨房。坐北朝南是五间屋子,从中间隔开,一边三间是东屋,姚卫国一家住在东间,西间是他妹妹姚梅住。另外两间是西屋,姚卫国的父母住一间,他弟弟姚卫亮住一间。
虽说姚卫国家分家了,但是也只是伙食分开了,房子不多,还是住在一个院子。不过他家在村南头,他二弟家在村北头,所以他二弟一家是单独住的。
姚卫国把大门打开,将推车推进院子里,李凤英抱着许七娘,姚卫国抱着李凤英,把她娘俩连带着车上的被子一块抱进了东间里的床上。
姚卫国刚把媳妇放在床上,他母亲吴二娘就端着一碗白面条进来了,里面还卧了两个荷包蛋。
吴二娘把碗放在桌子上,笑着道:“凤英啊,饿了吧?这是娘刚做好的,里面什么调料都没放,正适合你现在吃。”
李凤英靠在床头,把碗端起来:“谢谢娘,我正想吃点什么东西呢,你就把饭端过来了。”她生女儿生了一夜,早就饿得不行了,也不和吴二娘客气,用筷子夹起一个荷包蛋吃了起来。
吴二娘看着儿媳妇吃起饭来,对着还站在一边儿子道:“卫国,你也忙了一夜了,娘知道你没时间做饭,做着你的饭呢,你也去吃饭吧。”
姚卫国“嗯”了一声,转身出了屋子,去了西屋的房间,他弟弟姚卫亮、他妹妹姚卫梅和他爹姚广志正坐在八仙桌上吃着饭。
看到他过来了,姚卫亮拿了个馒头递给他:“哥,嫂子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姚卫国笑着回道,然后咬了一口馒头,接过姚卫梅递给他的筷子,坐在他爹旁边,吃起菜来。
姚广志咽下口里的饭,问道:“卫国,前两天我提的建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还没等着和凤英商量呢。”姚卫国一脸的不在意。
姚广志有些气急,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性子慢,做什么事情都慢悠悠的,而且性子太闷。
他皱眉催道:“那你快点和凤英说。你看你现在孩子也有了,也该想想养家了,光靠家里那三亩多地,能弄什么?”
姚卫国连连点头:“我知道了,爹,我吃过饭就和凤英说。”
姚广志得到姚卫国的保证,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让姚卫国赶紧吃饭。
李凤英看着姚卫国离开,看到还在屋里的婆婆,有些疑惑地问道:“娘,你不去吃饭吗?”
吴二娘凑到床边一边看刚出生许七娘,一边回道:“我吃过了。”说完她看着还在熟睡的许七娘,问道:“凤英,你有奶水吗?”
李凤英咽下嘴里的面条,回道:“我也不知道,孩子一直在睡,我还没看能不能出.奶呢。”
“这个事先不急,孩子的名字你和卫国起了吗?”
李凤英摇头:“没呢。”
“那你们赶快点,你是第一胎,起好了名字孩子比较好上户口。”
李凤英点头:“我知道了,娘。”
李凤英将吃完面的碗递给吴二娘,吴二姐接过,正要离开,就听到婴儿的哭声,她连忙把碗放下,走到床边,将许七娘的包着的被子打开,摸摸,没有湿,便一脸肯定地道:“孩子肯定是饿了,你看看你有奶吗?”
李凤英把衣服撩起来,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床上的女儿,不知道该怎么抱,她也是第一次当母亲。
吴二娘看她这副模样,知道她的窘境,伸手把许七娘抱起来,手把手教会李凤英怎么抱孩子。
李凤英抱好许七娘,把许七娘的头放在胸口,许七娘无师自通地找到乳.头,用力吸了起来,可是吸了许久,也没见奶水出来,许七娘又哇得哭了起来。
李凤英也很着急,她看着吴二娘:“娘,怎么办啊?我不出奶?”
“这很正常,等会儿我让卫国去集上买条鲫鱼,我熬成汤给你催奶,再让卫国去买点奶粉回来先给妞妞喝着。现在,我先去熬点米汤,喂给妞妞吧。”在姚庄,一般女孩没起名时都是叫妞妞,男孩都是叫蛋儿。
说完吴二娘就出去了,李凤英抱着许七娘哄她。许七娘本来睡得好好的,可是一阵饿意把她叫醒了,她不会说话,只能哇哇哭着要吃的。
等她好不容易嘴里吃到一个东西,就使劲吸啊,可是什么都吸不到,许七娘又哇哇哭了,她饿啊。
不过她还是能听懂外面的声音的,知道这世的娘还没出奶水,已经有个她不知道的人去帮她熬米汤了,所以许七娘一被哄,就停止了哭声,扁着嘴一副委屈的模样,看的李凤英心疼坏了。
许七娘现在的脑容量有限,只想到自己的饿,连前世的事情都排到后面了。
姚卫国也听到了女儿的哭声,立马撂下筷子走进东间,正好碰到他娘出去,他连忙拉住他娘问:“娘,妞妞怎么了,怎么哭得那么厉害。”
他娘把他的手打掉:“饿了,你媳妇没奶水,我去熬点米汤给妞妞喝。”
姚卫国赶紧让开路,吴二娘出了屋。姚卫国走进屋子,看着还挂着泪珠的女儿,心里也是止不住的心疼。
李凤英抬头看他:“你吃好饭了吗。”
姚卫国点头,他吃得差不多了,李凤英道:“那你去集市一趟吧,买包奶粉给妞妞喝,再买条鲫鱼,用来熬汤,它下奶。”
“好,我这就去。”说着姚卫国就出了屋子。
许七娘等啊等,简直望穿秋水了,才等来她的米汤,真的是米汤,一点米都没有,只有汤。
她就这样被她妈妈喂了一小碗米汤,喂得肚子饱饱的,打了个饱嗝,躺在她妈妈的旁边,很快又睡了。
李凤英看着女儿睡着,这才松了一口气,对着还坐在床旁边的吴二娘道:“谢谢娘,不然我现在这个情况,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吴二娘摆手:“没事,你是我儿媳妇,妞妞也是我的孙女,做这些还不是应该的。行了,我先出去了,锅还没刷呢。”
“那娘你先去忙吧,我这没什么事了。”
吴二娘点点头,把床旁边桌子上的空碗拿起来,走出了屋子。
李凤英慢慢躺下身子,她昨晚上生孩子耗了一晚上,也就今天早上睡了一会儿,现在女儿睡了,饭也吃过了,她也控制不住睡意睡着了。
姚卫国将奶粉和鱼买回来,还买了个奶瓶,他把鲫鱼给他娘,让他娘帮忙熬汤,他拎着奶粉和奶瓶进了东间。
一进去,他就看到他媳妇和女儿正躺在床上睡着,他轻手轻脚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然后出去了。
第3章 3.03
睡眠中的许七娘被一阵尿意憋醒了,她觉得很羞耻,毕竟以前她也是个大姑娘,一下子变成一个吃喝拉撒不能自理的小婴儿,心理落差真的很大。
而且在她那个年代,对女孩子的身子看得比较重,虽然没到看个脚就嫁人的地步,但是也不是谁都可以随随便便看的,就算是亲人,在她七岁以后,也很少进她的闺房了。
许七娘涨得脸通红,她蹬蹬小被子,发现完全动不了。许七娘无奈只能哼哼唧唧,想叫醒她妈妈帮她方便。
奈何李凤英睡得太熟,没有听见她那自觉很大声其实如蚊子一般的哼唧。可是婴儿的身体哪是那么容易被控制的,许七娘只觉一阵凶猛地尿意袭来,她就那么控制不住地尿了出来。
许七娘瞬间就愣了,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变成了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婴儿。意识到自己尿在了小襁褓里,许七娘瞬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太丢人了。想她堂堂一个快及笄的少女,居然做出了尿床的事情,许七娘简直羞愤欲死。
可是许七娘在经历了尿床事件再加上被裹在湿漉漉的襁褓里,实在难受地紧,她就一直在哭,李凤英的安慰完全不顶用。
在院子里干活的姚卫国也听到了女儿一直不停的哭声,放下手里活,用湿毛巾擦擦手,就心急地跑进东间,看到女儿哭得涨红的脸,心疼得直皱眉头:“妞妞这是怎么了?”
李凤英也是满脸焦急:“我也不知道,一直哭,我哄了半天了也没用。”
“是不是饿了啊?”
“那你沏瓶奶粉过来。”
“好。”
姚卫国转身沏奶粉,李凤英继续抱着许七娘哄她,两个初次当父母的人,完全忘记了,女儿是不是尿了或者便便了这回事。
等姚卫国沏好奶,试好温度,确定不会烫到女儿,就把奶嘴放在许七娘的嘴边,许七娘把头一扭,继续哭,虽然她也有点饿了,但是,先帮她换了襁褓啊,好难受。
姚卫国看到女儿不愿意喝奶,更着急了,大冬天的,头上的汗直冒:“妞妞这是怎么了?”
李凤英忽然想起早上她婆婆做的事情,试探道:“会不会是妞妞尿在襁褓里了?”
姚卫国脸上一喜,把奶瓶往桌子上一放:“你看看?”
李凤英把许七娘轻轻放在床上,解开她的包裹,用手往里一摸,一片湿漉漉的,她扭头看向姚卫国:“就是尿了,你去拿个小被子过来,还有尿布。”
姚卫国连忙走到衣柜处,把里面洗好晒干的尿布和小被子拿过来,然后亲自动手给许七娘裹上尿布,重新包起来。
刘婆婆教给他过怎么包婴儿,李凤英以前没学过,这次丈夫给女儿包的时候,她看的很认真。
时不时还问几句,姚卫国将包婴儿要领和李凤英说了一遍,最后还叮嘱她:“一定要给妞妞包好了,不然妞妞会不舒服。”
李凤英认真地点点头。
等姚卫国给许七娘重新包好后,把她抱起来,尝尝奶瓶里奶的温度,正合适,就又拿起奶瓶喂给她,许七娘闭着眼睛摸索到奶嘴,吸了起来。
上一世的时候,她不记得小时候,并不知道奶水的味道,所以她喝着味道淡淡奶粉,虽然没那么好喝,但依旧喝完了。
随后她打了个饱嗝,姚卫国把她重新放在床上。许七娘一时睡不着,思维开始扩散了。
她明白,自己应该是死了又重新投胎了,至于投胎的家庭和父母,她现在没看到,不过通过她听到的奶粉一词和刚刚喝奶用的瓶子,她能感觉到,这里应该和她的前世有些不同,她前世,哪有母亲没奶水还有奶粉喂的?完全没听过。
她想起自己的前世,想起前世父母哥哥和弟妹,心里止不住地涌出悲伤,她才十五岁,就那么死了,她的亲人得多伤心啊。
明明就差一步,就差那么一点时间,她就能等到药了,可是她还是没等到。许七娘在心里哀叹一声。
不过值得她欣慰的是,朝廷派人过来了,治瘟疫的药也研制出来了,江南的瘟疫马上就会过去了,她的家人也会越过越好的,有她哥哥和弟妹在,她的父母也不会一直停留在悲伤里,这很好,真的很好。
想到这里,许七娘的心里难受得紧,鼻子一酸,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顺着眼角往下流,流进她短短的头发里,进入包着她的小被子里。
这次许七娘哭得安静无声,只是泪水止不住地流。姚卫国正和李凤英说着话,一低头看到默默流泪的女儿,以为女儿哪里不舒服了,看了一下襁褓,没什么错的,刚刚女儿也尿过了,奶也喝过了,姚卫国不知女儿这是怎么了。
不过他知道,婴儿总会有让人难以理解的地方,他觉得,女儿应该是觉得他和媳妇说话冷落了她,所以才会哭,于是他抱起许七娘就哄道:“乖女儿,乖妞妞,不哭了,不哭了,爸爸和你玩。”
许七娘感受到姚卫国抱起她,温柔地哄着,感受到了他对自己的疼爱,对于这世的父亲有了些认同感,她这世的父亲,也很疼她呢。
许七娘止住心里的悲伤,既然重新投胎转世了,就要学会放下前世的事情,因为她再难过,再想以前的父母,也回不去了。
而且她过度伤心,表现在外在的情况,肯定会让这世的父母也跟着担心,她不能让两世的父母都因为她而难受。
许七娘收拾好心情,决定要好好过这一世,她虽然不能亲口告诉前世的父母她重新投胎了,但是她知道,她前世的父母肯定会希望她这世能过得开心,她会好好活下去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世她带着记忆就投胎了,还因为这记忆给她带来一些小困扰,不过许七娘还是很开心能有前世的记忆的,这让她有一种心安,最起码,她从小学到大的绣艺还跟着她,让她不至于惊慌失措。
许七娘心里下了决定,便停止了哭泣,前世的种种,心里的悲伤,都随着流出的泪水被许七娘紧紧地藏在心底,锁了起来。
许七娘停止哭泣,心思也转到了姚卫国身上,听到姚卫国说“爸爸”这个词,许七娘心里一阵疑惑,这个词是这世对父亲的称呼吗?看来这世,的确和前世有很大不同。
等许七娘能看清这个世界的时候,她才真的感受到,这一世和前世是有多大的不同,和前世比,这世完全就是沧海桑田的变化,哪里都不同了。
姚卫国看到女儿停止了流泪,心里松了一口气,也不敢放下她,怕她又哭了,就这么抱着坐在床上和李凤英说话。
李凤英看着丈夫疼女儿的模样,心里一阵放心,虽说现在讲究男女平等,但是在农村,还是存在重男轻女的现象的,她就怕自己的丈夫也是这样的人。
她靠在床头,笑望着丈夫:“看你这么喜欢咱们的女儿,你有没有想好女儿的名字?”
姚卫国看看怀里的女儿,眉头皱了起来:“这一天都在忙,还真没想过,让我好好想想。”
看着女儿小小的脸,姚卫国眼睛一亮,笑着道:“看咱女儿长得那么秀气,就叫秀秀吧。”
“秀秀,秀秀。”姚卫国抱着姚秀秀,喊了几声,心里一阵自豪,也觉得自己起的名字好,他很庆幸自己上学到了初中,不然连女儿的名字都取不好,他真的会觉得很羞愧,很对不起女儿。
姚秀秀也听到了姚卫国的话,心里默默想到,以后她就是姚秀秀了,许七娘这个名字,就让它随着前世的记忆,一起藏在心底吧。
起好名字,李凤英看看女儿,对着姚卫国道:“秀秀是第一胎,不像那些躲计划生育的人,她上户口简单,你明天跑趟公安局,把秀秀的户口上好吧。”
“好。”姚卫国点头答应。
李凤英又道:“你记得看着点上户口的人,别让他把秀秀的名字写错了,生辰也别弄错了。”
“我记得了,放心。”
“嗯。”李凤英说完继续道:“你看你抱她这么长时间了,给我抱会儿吧。”
姚卫国也觉得手有点酸,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没有逞强,把女儿给了妻子。
李凤英抱着姚秀秀,轻晃着她,哄着她,姚卫国也凑到女儿面前,嘴上说着趣话,逗着姚秀秀。
姚秀秀折腾这么一会儿,又累了,她张开小嘴,秀气地打了个呵欠,李凤英看到了,知道女儿困了。
她对着姚卫国努努嘴,示意他小声,姚卫国立马闭上了嘴,坐在床边,眼睛一直看着妻子把姚秀秀哄睡,放在了床上。
第4章 4.04
接着姚卫国放低了声音,看着李凤英道:“张叔说他们矿上过年后要收人,咱爹说让我跟着张叔一块儿去矿井。我想了想,咱家有了秀秀,以后是得多挣点钱了,我想跟着张叔去。”
李凤英闻言,皱着眉头道:“可是我听说矿上很危险啊,矿井时不时的就有崩塌。”
“干啥没危险呢,去建筑工地还有可能被砖砸死呢。别担心,张叔在的煤矿公司是国家开的大公司,在安全措施这方面做的很好,张叔在那干了半辈子了,那里就没工人出过事故。”
听到丈夫这么说,李凤英暂时放下了一些心。她们家也确实需要人出去做工了,庄稼地里的那些收成,根本存不下什么钱,她们村很多青壮年都选择去了大城市打工。
她点点头:“既然你决定了,那就去吧,你们什么时候走?”
“过完年,正月七八就该走了。”
“那快了啊,还有一个月都该过年了。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也没法帮你收拾行李,你让咱娘瞅个晴天,帮你把铺盖拆洗晾晒一下,等你走的时候带着。”
“我知道了,我会给咱娘说的。”
李凤英“嗯”了一声,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和姚卫国结婚五年,从来都没有分开过,得知丈夫过年后要出去打工,她心里很是不舍。
姚卫国嘴笨,也不知怎么安慰情绪不高的妻子,两人之间一时静默了下来。
静了一会儿,李凤英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猛地抬头看向姚卫国:“就你自己跟着张叔去吗,二弟去不去?”
姚卫国摇头:“二弟跟着咱舅学做果子月饼的手艺呢,他不去,和我一起的只有张叔的大儿子保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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