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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氣老婆抵錢債.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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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日期:2013年8月22日
文案:
吵架时,女人的讨厌其实是不太讨厌,宠宠就好;
冷战时,男人的分手其实是不想分手,哄哄就好。
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哪个花钱会手软,偏偏何安恩这女人,
不但是视钱如命的大小姐,还傻得追着上司讨钱。
谁知,上司钱还了,她却开始了没日没夜的加班生活,
不但要帮上司跑腿打杂,还得上他家当清洁女工,
任劳任怨,就望上司大人好心放她一马。
偏偏她竟傻得被上司给拉上床,连哄带骗地被啃了又啃,
吃了又吃,床单滚过一次又一次,自此成了上司的女人。
杜康,论长相一流,论家世不差,真想勾女人哪要费力?
可他却勾上个小爱钱的何安恩,不但把她吃得死死的,
还很嚣张地当起了何安恩小姐的男人。他承认对这笨女人,
他是霸道了点,但能怎么办,本来他只想小小的欺负她,
再跟她来场逢场作戏,可玩着玩着,他却动了凡心,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这小爱钱的拐回家当老婆!
楔子
从海外归国回来的何爸爸、何妈妈其实十分不认同抓周这样的习俗,认为这习俗根本一点根据也没有,小孩子性子爱玩闹,看到什么在面前就抓到手里玩,怎么可以就以此为据,以为孩子长大后就会往这方向发展?
所以当何爷爷说要帮他们刚满一岁的宝贝女儿举行抓周时,他们也只是敷衍了事,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头上。
但何爷爷却慎重其事,他的宝贝孙女抓周,怎么可以让这对不懂事的夫妇敷衍过去?所以何爷爷替孙女搜罗各式各样的抓周物品,上至金算盘、古董花瓶,下至小辨尺、热包子,样样都有。
好不容易来到抓周这个大日子,何爷爷广邀亲朋好友一起来见证这个重要的时刻,偌大的客厅里,人来人往的十分热闹。
“恩恩啊,妳仔细看看这些东西,有哪一样妳最喜欢,记得第一时间紧紧抓起来,千万不要放手喔。”抱着宝贝孙女的何爷爷仔细地教导着她,一边还让小孙女抬抬头笑一笑,萌杀不少来客。
“老何呀,你这孙女真漂亮呀。”
“喔,好可爱,如果我生的孩子有这么可爱,我就不怕胖、不怕痛。”
何爷爷傲娇地抬起老脸,接受众人欣羡的目光,“懂了吗?恩恩。”
“啊唔啊唔。”圆滚滚的小婴孩举起双手嚷着,好像在回答爷爷的叮嘱。
“很好很好,我们恩恩真是个聪明的孩子。”何爷爷也不想小女娃到底懂不懂,反正他就是觉得他家的小孙女是全世界最聪明、最懂事的孩子,当然是懂他在说什么的。
何爸爸和何妈妈则为何爷爷的天真轻叹一声。
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吉时,何爷爷将小孙女放到擦得亮晶晶的地板上,让她往前爬。
四肢有力的小朋友爬了两下而后停下来,回头看着爷爷跟爸爸、妈妈,还有围在四周的人,骨碌碌的大眼眨呀眨的,看起来可爱极了。
“恩恩乖,去抓东西吧。”何爷爷心急如焚,想知道宝贝孙女将来会有什么伟大的成就。
“啊唔。”她叫了一声,继而努力地往前爬,在众人引颈期盼下,爬到放满了地上的抓周物品,发起呆来。
“恩恩呀,拿笔好了,将来读书好,当才女。”
“恩恩,拿规尺好了,将来长大当法官。”
“拿印鉴好,从政。”
“我觉得拿包子好,能吃是福呢。”
四周的人比何爸爸、何妈妈还要紧张,生怕可爱的小朋友拿错了东西,一辈子就真的完了。
蓦地,原本还在发呆的小朋友倏地快速地爬上前,一把抓过那张红红的一百块纸钞,原本闹哄哄的客厅一下子静了下来,呆若木鸡地瞪着那个拿着纸钞不放,还笑得可以看见几颗乳牙、不见大眼的娃娃。
何爷爷也傻住了,那张一百块的纸钞,他只是放在那里当陪衬的,他千想万想也想不到,小孙女不吃热包子、不拿小金笔、不取小玉盘,只抓了那张薄薄的纸钞,还如珠如宝的护在怀里,那是不是代表,小孙女未来是个小爱钱的?何爷爷觉得他要昏了。
何家夫妇见到何爷爷大受打击的模样,连忙上前安慰,“爸,抓周而已,小孩子玩玩,别当真。”
别当真?何爷爷看着那还在玩着纸钞的小孙女,真的能不当真吗?
第一章
每个月七号是何安恩最期待的日子,只因为每月的七号是公司发薪水的日子。
一大早,何安恩便来到自动柜员机处,插卡、输入密码,进到户口剩余金额的版面,她的心兴奋了、雀跃了,开心地取回芯片金融卡,她步伐利落地往不远处的公司大门走去。
她所任职的公司是国内数一数二的跨国集团,业务遍布全国,远至北非以及南美洲都有,既是大集团,所以福利以及薪水都不是一般的诱人,因此在毕业后,何安恩就不假思索地进入这家大集团,成为财务部其中一员,在经过三年的努力不懈,她终于从一个小小的会计助理,成为现在财务部不可或少的会计之一。
至于为什么成为会计?原因无他,都是因为可以看到公司的财务状况,推算年终奖金会不会加倍,所以当看见公司收入的数字不断的往上升,她就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
别上员工证,挤进已是人满为患的电梯中,她略带歉意地对着一个进不来电梯的员工笑了笑,然后在电梯升升停停几回后,回到自己的座位。
“早啊,安恩。”她才进去放下包包,跟她颇有交情的同事便自动自发地在她位置四周聚集起来。
“我就说安恩一定是忘记了。”
“她呀,眼里只有今天这个发薪水的日子,以及她户头里的钱而已。”
听着同事一个个的打趣着自己,何安恩也不生气,反正她们也没说错,既是事实那她还生什么气。
只不过她对她们口中“忘记了”的事,十分感到好奇而已,“各位小姐,请你们纡尊降贵地为小的指点迷津好吗?小的必定心存感激。”
她们早就知道何安恩这个小爱钱的,除了钱以外就没有什么事可以让她如此上心。
这家伙可以为了一块钱,顶着大太阳走过几个街口,去买一个并不好吃却胜在便宜的午餐;明明有能力自己开车来回通勤,却为了省油钱,天天踩着三寸高的高跟鞋去追公交车、挤捷运。
但最教她们不可思议的,她追了一个不长眼的小偷,还跑了大半个小时,为的就是一个里面只有十块钱的小钱包。
如此各种让她们听得、看得不可思议的事情,她们在何安恩身上看之不尽,从一开始的难以置信,在经过三年的荼毒后,她们已经习以为常,练成了面不改色的絶招了。
听到顺耳的话,被捧上了天的财务部女性同仁,个个都乐意为这个小爱钱的解惑,“安恩你忘记了?我们黄经理已经到了退休的年龄,上个星期五是最后一天上班了。”
何安恩仔细地想了想,然后露出一抹悲摧的表情,“对,我记得。”
为了欢送这个元老,她们财务部的同仁们集资送了一块小金牌给他,那血淋淋的五百块钱,她怎么可能忘得了。
看到那表情,自知理亏的女同事立刻往后方溜去,把安慰以及解惑的重任交给其他人。
鄙夷地给那人一记白眼,接下重任的方悠悠拍了拍何安恩的肩,“你的荷包大失血,我今天中午请你吃饭,乖乖。”
“真的?”絶望的水眸里透出亮晶晶的光芒,看得人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就因为这张无辜又可爱的脸,所以即使何安恩有这个视钱如命的个性,都让人无法讨厌她,顺带也让她成为财务部每个女性的小宠物。
心情好的时候揉揉她的头顶、拍拍她的小脸,心情不好的就朝她大吐辛酸苦水,反正不要牵扯上钱,何安恩的个性可以说得上是纯良无害的。
“真的真的。”方悠悠像揉小狗一样的揉着何安恩的头,“至于今天会有一个新的经理到任,听人力资源部的小陈说,今天到任的是海外归来的硕士生,他在全球最大的会计师事务所里待了几年,也已经是经理的职位,不过为了回国发展,才会辞了那份有前途的工作,到我们公司当经理。”
何安恩点点头,海外归国的留学生、康庄光明的前途,只听到这些都已经足够让这些待嫁的女人起色心了,难怪今天个个不是小露酥胸就是露大腿的。
她色眯眯地游走在那白嫩嫩的肌肤上,这修道院里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绮丽风光了?
“啊,我看到了,小陈带着一个很高的男人正往这边走!”刚退到后方的同事突然地大声说出来。
闻言,在场的所有女性同仁马上跳起来,拉裙襬的拉裙襬、挤胸的挤胸,只有无所事事的何安恩走到门边站着,等着那群女人整理好后过来列队欢迎。
往外看去,的确,小陈领着一个高大的男人正往这边走过来,而随着距离越拉越近,何安恩也渐渐看清那男人的长相。
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嘴唇略薄,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时下流行的韩式花美男,不过胜在阳刚味重,配上那高大挺拔的身材,看起来极有安全感,也让人有种可以依靠的感觉。
蓦地,何安恩眯起原本审视的眼睛,不知为什么,这男人的长相越看越眼熟,让她忍不住从自己过住的记忆里翻找,企图找出这男人跟她曾经有过什么瓜葛,金钱上的瓜葛。
能让她记住的人不多,大多都是曾经向她借过钱的人,而眼前的这个人,她很快就记起来了。
高一的时候,曾经有一个学长说他的钱包被偷了,可是家里有事要赶着回家,所以就将他的学生证押在她这里,向她借两百块搭出租车回家,他还特地问了她的名字跟班级,因为他要出国一趟,一旦他回国了,就会拿钱还给她。
当时她看那学长是赫赫有名的全校第一名,不管什么比赛,他的名字都在上面,而且当时他的确一副很着急的样子,所以她也很干脆地从自己的小钱包里头掏出两百块,用她一个星期的饭钱跟交通费换了他的学生证。
虽然当天她饿着肚子,还是很有骨气地不向同学借钱,走了一个小时的路回家,但她心心念念钱很快就会回来,而她也做了一件好事,所以也不以为然。
可是当她等了那个学长整整一个月却还没人还钱时,她终于忍不住找上学长的班级,却没想到她得到的不是二百块而是一个恶耗,那个学长转校走人了!
晴天霹雳啊,想她何安恩、堂堂一个钱婆,居然被人骗钱了,虽然只是两百块,但那也足以让她心痛得无语凝噎,而如今竟然让她在公司遇上那个借钱不还的学长,真是天网恢恢,她久违的两百块呀!
当下她冲回自己位置上,翻找着搁置在包包里头的一张泛黄的学生证,这些年来,她一直都在想自己会不会有一天找到他,所以顺手将这张学生证放在包包里,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天公疼憨人,这张学生证终于有用了。
在所有财务部女性同仁的惊诧目光下,何安恩扑向那个刚刚走进来的高大男人,“杜康,我找得你好苦!”
这段暧昧的宣言让众人通通都愣住了,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对男女,而脑中则自动自发地脑补一大段一大段的“奸情”画面。
被拦住去路还听到这样暧昧的话,杜康皱起眉,俯首看向身前的娇小女人。
何安恩更加暧昧的发言,让原本准备热烈欢迎新主管的女性同仁,莫不换上一副鄙夷的目光看向杜康。
她们一直以为何安恩是因为太爱钱,对钱的兴趣比男人更深,所以才不谈恋爱,谁知道,原来她是因为曾经受过情伤,被男人抛弃了,所以才不敢再谈恋爱。
看着被她们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小钱婆居然被人这样糟蹋,她们全都吞不下这口气,而且何安恩还一副对“负心汉”依依不舍的模样,让她们个个恨铁不成钢。
当下她们一个拉手、一个抱脚,想将这个可怜的小东西抱回来呵护,再狠狠地替她教训这个烂男人,然而小可怜下一刻喊出来的话,却教她们全部心碎。
“你欠我的两百块,什么时候还我啦!”何安恩用力地挥着手上的学生证,“这是你抵押在我这里的东西,快还我两百块!”
一股诡异的低气压让众人沉默了,死寂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身为当事人的杜康,在听到这句指控后难以置信地瞠大眼睛,接过她手上的那张类似卡状的胶纸片仔细检阅,从那张泛黄的照片上,他认出了上头的人的确是他,而同时他也认出了眼前的女人,她的确是当年自己曾经向她借钱的小学妹。
窘意随之而来,几乎把他淹没,从小到大他都不曾遇上这种教人尴尬得想死的事,但他还是力持镇静,面不改色地掏出皮夹,从满满的纸钞里抽出两张百元钞票,放到何安恩的手里。
两百块!何安恩兴奋地接过,压在胸口上。
这两百块,她日想夜念,终于回到自己身边了,对着已经不是债务人的男人露出一抹大大的笑容,“杜经理,欢迎你。”
笑脸加上那句欢迎的话,让原本化成石像的财务部女性们通通回过神来,粉饰太平似的纷纷收起狰狞的表情,露出亲切可爱的笑容,“欢迎欢迎,杜经理。”
墨眸缓缓地在所有的脸上审视一圈,最后固定在那个拿着两百块,笑得格外开心的女人身上,低沉的嗓也缓缓地响起,“大家好,希望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可以好好的合作。”
一阵寒意慢慢地爬上自己的背脊,让何安恩硬生生地打了个冷颤,她抬起头看了看空调,那温度并不低,她怎么还会打冷颤呢?
新官上任三把火,何安恩轻叹一声,看着窗外的天空已经是漆黑一片了,而部门里的同事大多数都已经走了,剩下来还在工作的,只有自己跟待在独立办公室里的杜康。
虽然认识的场面算不上和谐,但财务部里所有的女人通通都被这个新上任的主管迷倒了,他不只赏罚分明还大方得很,每次月结后都会请她们到餐厅里吃饭,以慰劳她们的辛劳工作,再加上长得阳刚、充满男人味,让人感觉跟着他工作就有甜美果子吃,这么好的上司有谁不喜欢?当然,除了被刁难的何安恩之外。
为什么说她被刁难呢?是杜康给她难堪?还是当众挑剔她的工作,让她颜面扫地?事实上,全部都不是。
杜康没有给她难堪、没有当众挑剔她的工作,甚至从未对她大小声过,杜康请吃饭时她也有分,而且因为吃的全是昂贵餐点,所以她比任何人都吃得多,但她还是被刁难了。
虽然杜康虽然没有给她难堪,但却增加了她的工作量,让她天天没日没夜地加班;虽然没有当众挑剔她的工作,却会用修长的手指着她的错处,然后再用冷淡的目光看着她,要她自己内疚、尴尬到死;他也从来不跟她大小声,是因为他这个大人物不屑跟她这种小虾米说话,只用几个字来打发她。
这样的她,不是被刁难了是什么?只是现在这家公司的福利以及薪水,不是外面其他公司可以媲美的,而与同事间三年的感情也让她依依不舍,所以即使杜康不喜欢她还刁难她,她还是没有打算因为这样便辞了工作。
收回投到窗外的目光,专注于自己的计算机屏幕上,上头密密麻麻的数字以及分析文字,看得她再次叹息出声。
她本来是准备今天早一点回家休息的,甚至在五点四十五分的时候已经收拾好了个人物品,打算六点一到她就拎着包包闪人,她已经加了整整两个星期的班,每天都是从早上九点到晚上十点,不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累得快瘫掉。
今天好不容易完成了杜康交代的事项,满心期待下班的时间快点到来时,她就突然接到了杜康的电话,交出近三年的财务分析的工作就突然落到她的头上,无情地将她的期待与希冀狠狠打碎。
既有的数据是有的,但要做一遍详细的分析,还要一做做三年,那絶对不是什么轻松的工作,所以在同事既同情又怜悯的目光下,她从数据室搬出厚厚的档案夹,开始投入一场令人身心俱疲的工作中。
“太卑鄙了,太卑鄙了!”何安恩边做边咕嘀,卑鄙指的当然是那个刁难自己的杜康。
她思前想后,唯一让他这样刁难自己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她当众要求他还两百块的这件事,可是她就是不懂,明明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但轮到她讨债,却被人整得苦哈哈,连反抗一下都不敢。
果然,一种米养百种人。
好不容易完成了分析报表,又用了十分钟的时间检查有没有错误,何安恩瞄瞄手腕上的表,原来已经晚上九点多了,但她居然一点也不觉得饿,可能是忙过头了,连饿都感觉不到了。
移动鼠标按了下打印键,打印机吱吱地把文件打印出来,将文件收整好放到公文夹里,她拿着公文夹走到杜康的办公室门前,礼貌地敲了敲门。
“杜经理。”
原本在专心看文件的杜康抬起头来,脸上出现惊讶的表情,好像惊讶她在这个时候还在公司似的,“进来。”
何安恩上前将做好的分析报表放在他桌上,“杜经理,这是你要的分析报表。”
“分析报表?”
“对,是你今天下午五点五十分说要看的分析报表。”她提醒,在“五点五十分”这五字上加重了语气,并在心底里咬牙切齿地开骂,还在装蒜的讨人厌家伙。
“我并没有说要你今天就交给我。”杜康沉默了会,淡淡地开口。
何安恩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容僵掉了,是,杜康的确没有说要她马上就交给他,但他却没有给她一个期限,而且吩咐她做分析表的时候,更是说得好像马上就要看的样子,她在心底咆哮着却一个字也不敢说出来,谁教眼前这个讨厌鬼是她的上司。
“那也没关系,反正我早一点把分析报表做出来,杜经理可以早一点看。”经过三年社会无情的洗礼,何安恩的表面功夫虽然比不上那些老油条,但她自问也不差,至少不会白目地去顶撞上司,所以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陪笑地说。
“我今天不会看。”但她没想到,杜康竟然淡淡地给她致命的一击。
这不是明着欺负人吗?何安恩觉得自己内心已经鲜血直淌,这杜康果然不喜欢她,甚至到了讨厌她的地步了。
“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那我先走了。”在她对着他咆哮之前,何安恩果断地为自己作了一个决定,斗不过还不能走吗?
“等一下。”杜康低沉的嗓徐徐地响起,阻断了她已经迈出的第一步。
“还有什么事吗?”都已经晚上九点半快要十点了,还有什么事要她做的?
何安恩觉得自己倒霉死了,斗不过,连走的权利也没有,这个世界还有天理吗?这个世界还有正义吗?
“等我十分钟。”
十分钟,十分钟要做什么?何安恩眼中充满了问号地看向他。
“我也要回去,顺便送你。”
何安恩顿了顿,好一番挣扎后还是推却说:“不用了,杜经理,公司跟我家都非常接近捷运站。”
其实如果换作平日的何安恩,能有免费的车搭,她一定会不假思索的猛点头,管对方是不是她极讨厌的人,然而今天她承受的刺激实在是太多了,她就怕在车上再受杜康一个小刺激,就会完全爆发,化身厉鬼掐死杜康。
“真的不要?”杜康的语气也是平平淡淡的,一副“我也只是问问,你别当真”的表情。
“对,谢谢。”几近咬牙切齿地道谢,她转身离开办公室,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关计算机、拎包包,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冲进电梯,那模样就好像有什么可怕的怪物在她后面追她似的。
随着何安恩离开办公室而走了出来的杜康,刚好看到她以这副慌忙的样子逃走。
他靠在门框上,说真的,他的确对她当众讨债这事颇有微词,试问有哪个人在被众人标签上“欠债不还”这四个血红大字后,仍能面不改色?尤其是当年他并不是故意欠她债的。
当年外公突然中风,他跟家人急忙地搭上飞机回到美国去,殊不知原来父母一早就决定让他转到美国读书,所以他前脚一走,他们后脚就要表舅替他办理退学手续。
刚开始的时候他也心心念念,想将那两百块托人还给那个好心的小学妹,但无奈刚转到美国,需要重新适应一切的他,一个不小心就将这两百块完全忘了,直到那一天,当年的小学妹变成了今天的下属,她突然扑上来要他还钱,他才忆起原来自己还有这么一笔债款未清。
其实他也挺惊讶的,就两百块钱是能让一个人多念念不忘?尤其以她现在的收入,两百块絶对不是什么大数目,不过跟她以及一群财务部同事相处下来后,他开始明白,为什么这两百块能让她这么念念不忘。
她是个死爱钱的,钱对她的魅力大得足以让她记下每一个欠债不还的人,让她做出同事口中那些令人喷饭的可笑事,还有就是她不顾仪态,在所有人停下筷子闲聊时,她还在吃着那些价格昂贵的菜肴。
想起她吃得两腮鼓鼓,活像小侄子养的那只天竺鼠的样子,杜康忍不住勾起一抹笑,轻笑出声。
转身走回办公室,他瞄见了那份摆放整齐的财务分析报表,想起这段日子他加重何安恩工作量的事,其实一开始他是带了一点坏心的态度,稍稍加重她的工作量,以报复她让他丢了面子这事。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她的能力根本就足以应付现在所有的工作,但是她却故意藏拙,刻意将能做到满分的事只做到七十分,让人以为她只是一个平庸无奇的小员工。
身为她的上司,也身为一个能提拔下属的上司,他当然是不遗余力地发掘她更多的能力。
以他手上这份财务分析为例,以这家公司的规模,即使是老鸟也需要半天的时间才可以完成,而她只用了三个半小时就完成了,那只代表一件事,这女人真的很甘于平凡,守着她小小的存款,守着她那份稳定的薪水就心满意足,完全没有想得到更多,只可惜她遇上了他。
他知道财务部的副理快要退休了,而这个空缺他打算将何安恩提拔上来,但为了堵上那些年资比她长的人的口,不让不利于她的謡言传出,他只好让她辛苦一点,让众人以为是她的“艰辛勤劳”才坐上副理的位置。
看着她明明已经累得快趴下来,但仍然咬紧牙关把工作完成的模样,他相信她可以做到的。
第二章
何安恩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两天的周休时间根本就不够恢复被虐待了整整一个星期的痛苦,而今天一早起床,她就知道今天又是悲惨的一天。
她感冒了,头痛欲裂、留着两管鼻水,眼睛还有鼻尖红通通的,她才走进客厅就吓坏了爷爷、爸爸、妈妈还有还在上大学的弟弟,个个都以为她哭了一整个晚上,而在听到她感冒后,他们都劝她不要上班,乖乖地在家里休息。
但是为了那一千块的全勤奖金,她还是撑着虚软的身子,由难得回家一趟的弟弟送到公司。
“真的要上班,不先去看医生?”她弟弟何安勤替她围上一条保暖的围巾,拍了拍她的头顶,有些担忧地问。
其实他也知道问了等于白问,在全勤奖金面前,如果还剩下一口气,他的姊姊还是会爬着来上班,与她当了二十几年的姊弟,对于她那对金钱执着到了近几疯狂的狂热,他真的比谁都要清楚。
“要,一千块。”已经没什么元气的她气息奄奄地如是回复。
“晚上早点回家,我再带你去看医生。”显然对她的爱钱个性没办法,何安勤从车厢里拿出保温壶放到她手里,“这是妈妈帮你熬的白粥,你病了,今天中午就吃点白粥,别再吃外面油腻的便当。”自家姊姊会吃的是什么便当,他连猜也不用猜。
点了点头,何安恩抓着保温壶往公司走去。
今天有何安勤送她来公司,所以她比平日都要早到达,电梯也没有满满的人,还能够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前提是她的鼻子不是塞着的话,只不过当杜康走进电梯的时候,何安恩情愿这电梯全部都是人,呼吸不到新鲜的空气。
“早安,杜经理。”吸了吸快要流出来的鼻水,她还是有礼貌地向上司道了声早,打个招呼。
“早。”杜康抬眼看了看她,一看到她今天的凄凉造型,两边浓眉不自觉地皱了皱。
何安恩没空去理会他皱眉的意思是什么,她今天病了,战斗力十分的低,她能做的就是远离这个祸害,能有多远就闪多远,免得他“加重”她的病情。
电梯当的一声,两扇钢门打开,何安恩顺势就想往外走去,一只手掌却握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到一旁,既不让她挡着其他人的路也不让她走出去,何安恩恼怒地抬起红通通的眼,瞪向那个阻止自己的讨厌鬼。
“你想从十楼开始走上去?”杜康示意她抬头看看电梯显示的数字。
何安恩抬头一看,果然不是财务部那一层,她困窘地低下头,不发一语。
电梯的门再度关上,偌大的电梯里只剩下她跟杜康两个人,何安恩依靠在角落的位置,只觉得自己的眼皮超重,吃了成药之后,困意开始向她袭来,让她几乎想要靠着角落就睡过去。
“看医生了没有?”蓦地,身旁的男人开了口,惊走了她部分的睡意。
这男人不是不屑跟她说话的吗?怎么突然问候起她来,难道在打她什么坏主意?她颇有阴谋论地想,“看了。”因为不确定他在打什么主意,所以何安恩先说出一个最安全的答案。
听到她的回答,杜康点了点头不再开口,直到到了他们的楼层,电梯门再次开启。
杜康首先走出电梯,然后回头说:“去找个口罩戴上吧。”他说这句话并没有其他含意,纯粹只是觉得办公室里的冷气太冷、太凉,何安恩说话时会吸入这些冷气,加重病情。
只不过这句话听在何安恩耳里,却有着另一层更“深远”的意思,她以为,他是要她戴上口罩免得把病传染给其他人,所以刚刚他问她看医生了没有,也只是想确定她不会将办公室变成疫区而已。
她气得涨红了脸,原本已经红通通的眼睛,现在更是红得像要滴出血似的,乍看上去颇有几乎怨魂的感觉。
回到座位上,她这“崭新”的造型先是将还没有睡醒的同事吓醒,然后在知道她发生什么悲惨遭遇后,母爱泛滥的同事们把水果、维他命全往她桌上堆。
“我说小恩恩吶,你的遭遇我真的深表同情,我看现在,你只有一个办法才可以脱离这等悲惨的境地。”方悠悠拿起一根香蕉,仔细地剥了皮、抽了丝,凑到病患的嘴边。
何安恩狠狠地咬了一口香蕉,先下口为强的说:“不要叫我辞职,我才不要为了那个烂人,丢了这份薪水高、福利好的工作。”想当年她为了进公司作了多少的准备,牺牲了多少能赚钱的机会啊。
“傻孩子,不战而逃的这种事,们怎能做呢?”方悠悠继续喂着香蕉,等她吃下最后一口后,方悠悠才缓缓地教导着这个不开窍的家伙,“你要做的不是辞职,而是色诱他。”
何安恩呼吸一塞,口中的香蕉差一点点就噎死她,咳了好几声后,她恶狠狠地以咒怨目光瞪着方悠悠,“你这是什么馊主意?”
“我有说错吗?”方悠悠无视那双可怕的眸子,继续游说:“何安恩,你想想,当他成为你的人了,他还能对你这么坏吗?”
“什么我的人、他的人?方悠悠你快点停下这个话题,不然我跟你没完没了。”用力地拍向那只揉着自己头顶的手,何安恩恶狠狠地道,只可惜下一刻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一副快要昏过去的样子。
“好了好了,不说就不说,你的反应也不用这么激烈吧。”方悠悠嘟了嘟嘴,安静了一会后又忍不住上前悄声地问:“小恩恩,你真的对杜康没兴趣吗?你看他那张脸,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太美的男人吗?他那长相不就刚刚好,是你的菜?而且看那身材,我可以跟你保证,以我看了那么多年BL的经验,我可以断言他一定会让你『性』福满满的。”
这一次何安恩没有气骂她,只是用手将人推推推,推回她的位置去,好让自己不要再被她那个馊主意荼毒。
她跟杜康?那怎么可能,她最讨厌的人就是杜康了!
看她面前的工作,今天能够在七点前回家,她就要谢天谢地了,所以她跟杜康是絶不可能的!
今天,杜康发现自己的眼睛,总是不自觉地往外头那个埋头苦干的小背影看去。
午休的时候,大部分的同事都结伴出外觅食了,可是当他经过何安恩的位置,却发现她竟然还在看文件,放在她旁边的保温壶连打开的迹象也没有,而且她应该是撒了谎,她根本就没有去看医生,因为他有看到她偷偷地吃成药。
如果他没有猜错,这女人应该是为了省那一点的钱,所以只肯吃成药而不去看医生,她都病成这样了,她家里的人都不管她?
把视线收回,专注在眼前的文件上,杜康要自己专心,别再去想那些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的事情,因为他不时的注意她,所以他今天的进度可以算得上是零,他有很多事要做,并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留意一个生病的下属。
可是才过没多久,他发觉自己的眼睛又在不知不觉的状况下看着何安恩了,他不得不叹了口气,不再挣扎地放下手上的文件,拿起还有五分满的水杯,起身往外走去。
他故意地绕过何安恩的位置,想跟她说她手上的工作可以放到明天再做,反正都已经五点半了,她可以回家去休息了。
但是杜康万万想不到,他人还没有走到她的身边,那个原本端坐在位置上的小女人突然一歪,整个人就好像失去弦线的木偶一样往地上跌去,他心一跳,扔掉手上的水杯,冲上前扶起她。
厚实的马克杯扔到铺上地毯的地上并没有碎掉,只是发出一声闷闷的响声,轻而易举地被察觉这状况的人的尖叫声覆盖。
刚抱起那虚软无力的身子,杜康就被那过高的热度吓到,将手覆到她的额心,那烫人的热度教他马上就意识到何安恩发烧了。
“安恩怎么了?”方悠悠挤开围着他们四周的女人,挤到他旁边着急地问。
“发烧了。”简短地回答方悠悠的问题,下一刻他将瘫软在地上的何安恩抱起,一边往外走去,一边吩咐一群目瞪口呆的女人,“我把她送到圣心,你们谁有她家里的电话?联络一下。”
圣心是附近最近的医院,虽然是私人医院,收费比较贵,但服务以及医生的质素都有保证。
方悠悠与众女人呆呆地看着他抱着人急匆匆离去的背影,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何安恩,你真的没有色诱过杜康?杜康真的不是你的男人?不然他怎么像老婆生孩子一样,抱着你朝医院跑?”
她吶吶地低问,手上倒是快速地翻找电话记录,拨打何家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是一道很好听、很温柔的女声,“你好,何家。”
“你好,请问你是安恩的家人吗?”
“对,我是恩恩的妈妈,请问你是?”
“何太太你好,我是安恩的同事,安恩刚刚在公司里昏倒了,我同事把她送到圣心医院了。”
“恩恩怎么了,为什么昏倒了?”
“我想安恩是因为发烧所以才昏倒的,我看她今天好像很不舒服,不过我想应该没事,请放心,你过去圣心的时候小心,别太着急。”
“好,谢谢你。”
听到对方急急地挂了电话,应该是急着赶去医院了,而方悠悠也挂了手机,收回口袋里,一回头却看到了一群女人已经围在一起说三道四、打听八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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