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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時空宮廷.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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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由 公子陌清 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超时空宫廷》
作者:荔箫
文案
作为偏远郡县小官的女儿,谷樱樱从记事起就知道,
“未来人”已经向她生活的这个年代输送了很多被称为“新科技”的东西。
于是存取银票用上了ATM,
科举用上了答题卡,
——当一个男人微笑着牵起她的手,吻她的手背向她问好的时候,她该还礼还是抽一巴掌?
【排雷】
※拒扒榜,拒任何盈利及非盈利性质的转载;
※本文不考据,真的不考据。请让我们欢天喜地扯犊子,愉快地徜徉在脑洞的世界里;
※作者不喜欢现在以婚前性行为作为“角色道德判断标准”的风气,
不赞同“要求作者将主角是不是C明确标在文案上”的提议。
因此从原则上拒绝回答“任意一个角色·是不是C”的问题,对此在意的读者请免开尊口,以避免不必要的争执;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甜文 穿越时空 古穿今
主角:谷樱樱 ┃ 配角: ┃ 其它:
超时空的提款机(一)
大熙朝,杭京。
天高云淡,午后稍稍倾斜的阳光映进院子里,像一道金色的轻纱。
院中柳绿花红,院落一角的青竹翠色如玉,在微风中温温和和地拂着绿瓦、掩着红窗,括出一片明媚的初春景象。
绿瓦红窗之下是一片干净的灰墙。
灰墙上,安安静静地挂着空调外机。
在灰墙的那一边,灼灼烈日映出的金辉下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旁边的女子觉得丢人,一拍他的手,怒目纠正:“什么‘埃替姆’,这叫ATM。你说不明白这将来的言语就甭说!宫里头讲了,叫‘自动提款机’也行!”
自动提款机,按照记录是时空洞传输到大熙朝的第23677件未来产物。在六部之外的时空部研究清楚使用方式之后,先在宫里试运行了小半年。宫中觉得确实好用,就又在宫里推行开来。
京中百姓再月余前就已听说这东西便捷得很。不似去钱庄取钱要费口舌、要等钱庄伙计查询账目,使用ATM只需要自己操作几步就可以存款取款。
与此同时,皇宫之中。
新进宫的女官们所住的毓秀宫内,一方崭新的ATM倚着朱红的宫墙。十几个身着齐胸襦裙的年轻女官围在ATM机前嘁嘁喳喳,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好奇。其中有人对这东西有所耳闻,就像上手去试,但走到跟前一瞧那写着“大熙农业银号”的明晃晃的屏幕,就又莫名地恐惧,最终没出息地退了回来。
事实上,从时空洞来的23677件未来产物里,她大多都没见过没用过。主要是父亲官位不高,她家离京城又远,这些稀罕物件要传过去十分的难。
众人继续围着这ATM瞎好奇,好奇了半天也没有任何进展。直到一声好似带着点炫耀的轻咳横插过来,众人回头一瞧:“哎,苗姑娘?”
来者叫苗灵,当朝丞相的孙女。也是半个月前刚进的宫,众人因为身份的关系,都对她很客气。眼下她以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走过来,围在ATM前的女孩儿们都不约而同地让出一条道。
苗灵一直走到ATM跟前才停脚:“这东西好用,进宫前宫里让你们去银号办的卡就是用在这儿的。”
苗灵的声音里也透着那股子风轻云淡。她边说边将右手将左腕上挽着的荷包里一探,取出张薄薄的卡片插|进机器上的插卡口。接着,在身后众人目不转睛的注视下,她熟练地一步又一步按下选项,又很顺利地输完密码。
喀拉拉的运作声在机器中响了一阵,又闻“咔”地轻响,下方取钱口的挡板打开,苗灵从里面取出几张银票。
她举着银票回过头看看众人,眉眼间带着“大功告成”的微笑:“这就行了。上面的字你们肯定都能看懂,直接照步骤操作就好,不难。”
她说罢又扭过头取卡,手指刚要按到“退卡”按钮上,眉心皱蹙:“哎?!”
随着这声“哎”,身后的人群发出一声充满好奇的“咦”。
离得近的人问她:“怎么啦?”
人群中又发出一声:“啊?!”
一时间,周围鸦雀无声。姑娘们面对本来想炫一把见识却莫名其妙痛失十文钱的苗灵,纷纷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苗灵自己心里也虚的慌,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其他影响。但是这钱到底不多,她不好为此失态,只好硬撑着不显出更多异样,佯作冷静地转身离开,留下那十几人继续面面相觑。
其实在她们每个月都有一两银子,也就是一千文钱,而且宫里又包吃包住的前提下,十文钱并不是什么只得大惊小怪的大数目。但这事儿谁都不清楚是为什么,就让人心里没底呀!这回没理由的少了十文,下回少一两可怎么办?!
谷樱樱和楚霏手拉手回房的时候,楚霏正埋怨说:“咱还是去内务府领钱吧,远点累点都不怕,比被扣钱强啊!”
话音落下的同时跨过门槛的脚也正好落下,屋里另一个声音会问过来:“什么扣钱?”
谷樱樱一瞧,胡曦还是和平日一样坐在桌前,桌上还是放着一大摞一大摞的书。她还是一副读书读得挺疲倦的样子,黑眼圈仿佛比昨天又重了一些。
楚霏和谷樱樱相视一吐舌,谷樱樱走去旁边倒了盏茶,边端给胡曦边说方才的事:“咱毓秀宫里装ATM啦!灵灵刚才去取钱,取完一对发现账上少了十文,挺奇怪的。”
“这有什么奇怪的?”胡曦眯着眼睛,“那不是手续费吗?”
她说完之后又皱眉扫她们,用一种十分不理解的口吻问:“你们平常不看这个吗?”
胡曦,当朝大学士的女儿。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学富五车,京城一众公子小姐都尊称她一声“学霸”。
这叫法谷樱樱和楚霏两个小地方的姑娘先前都没听过,三人在宫里混熟后,楚霏就想了个亲切些的昵称,管胡曦叫“霸霸”。胡曦不乐意,她说她在书上读到了,千百年后这称呼是拿来叫亲爹的,严肃地告诉楚霏不能乱用。
——但楚霏并不在意,在她的想法里,千百年后的称呼那是千百年后的事。时空洞里送过来、流行起来的东西他们就用,没流行起来的她才不管!
谷樱樱想象了一下距离,好悬没嘤嘤嘤地哭出声!
不过,即便很远,谷樱樱还是挑了个得空休息的日子去寻那台提款机。毕竟宫里虽然包吃住,但要打点、要用钱的地方还是不少,她不能让自己穷死。
这也是谷樱樱入宫以来第一次走这么远的路。说实在的,路上的许多风景都让她觉得很新奇!
红墙绿瓦、还有描着漂亮花纹的滴水瓦当,是她家中大宅里也有的。这些墙瓦与镂窗、回廊相映成趣,是画卷、诗词里常能见到的画面。
但也有很多东西是她没见过的。比如在路过太液池的时候,她看到湖边每隔几丈就有一个高高的金属柱子竖在那里。这种东西她在家乡从未见过,隐约记得好像那本书上有所提及,似乎是叫“路灯”,也是时空洞里送过来的未来产物,用于夜间照明的,比他们用惯了的笼灯要更方便,也更安全。
她这般一路揣着好奇走,路途倒显得不那么远了。再过一道宫门就能看到银汉门,“大熙农商银号”的ATM应该在银汉门前的那条狭长宫道上。
作者有话要说:
【抱拳】各位菇凉好久不见!我箫汉三又回来了!
严格来说我也不知道它应该算是什么类别,后面是“古穿今”,前面酱紫就姑且把它定义为“物穿”吧!
超时空的提款机(二)
她所在的这个地方已非常偏僻,周围完全看不到别的宫人的身影,寂静得有点诡异。
谷樱樱循着声望过去,只见皇宫外几里远的天际,一个巨大的暗自漩涡盘绕着。漩涡中似有云层滚滚,云层里还有电光闪烁。
那是时空洞,一个能与千百年后的“未来人”连接的神奇所在。二百年来洞中送来了许多东西还有它们的使用方法,让大熙百姓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但谷樱樱还是第一次见到它长什么模样。
“啊!!!”谷樱樱吓得叫出声来。
背后的这个人力气很大,谷樱樱虽被捂着眼睛看不见,却也能觉出自己几乎被他拎得双脚离地!
他的手一直捂在她的双眼上,她眼前一片黑,黑暗中突如其来的变故带来的惧意犹如疯长的藤蔓迅速蔓延。谷樱樱顾不得仪态地惊声尖叫、挣扎,但那人始终没给她什么回应,她只觉耳边风声嗖嗖的,能感到这人走得很急。
被蒙着眼睛无法判断走出了多远,但再被放开时,谷樱樱从面前假山的石洞中一眼注意到那个巨大的、暗紫色的时空洞已离得很远,遥遥能见一轮廓,其中云雾盘绕、电闪雷鸣已全然看不到。
“每一期《奇趣时空洞》都有在扉页上提醒国民不可直视时空洞,以免造成健康危害,记不住吗?”身后冷冽的男声犹如炸雷劈开她的愣怔,谷樱樱悚然回头,被对方的模样惊得一退,又被假山石挡住退路。
里面那件衣服的领子下还系了一根平整、却不知有何用的宽宽的带子,这带子在领口那里打了个结,下面长长地垂下来,压在外面那件灰衣服下。
谷樱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奇怪的打扮,就这么望着他傻了眼,连怕都忘了!
男人因她的注视而有些不适,下意识地理了下领带,“我叫楚明,时空部安全司司长。”
他说着将手探进外衣,摸了张卡片递给她:“把你的姓名和供职的地方写下来,我让医疗组送药过去,避免视力损伤。”
“不会用?”楚明察觉到不对。
她点点头,他锁眉拔了笔盖:“你说我写。”
“别叫大人。”他因这个称呼而顿显烦躁,刷刷几笔写完便不耐地将纸笔收回怀中,口吻冷淡,“请回吧,慢走。”
谷樱樱一秒都不敢多留。她觉得这件事情诡异得很,这个男人也诡异得很。他宣布道别的话一出口,她就跟被施了什么咒似的,下意识地应话、福身、转身就走!
假山石中,楚明在谷樱樱离开后兀自沉默了一阵,直至微信提示音在口袋里“噔棱”一响。
他摸出手机,拇指一划解开锁屏。打开时空部的微信群,信手点开上方标注着“监察司·陈可”的那条语音。
手机里传出的声音透着妩媚的抑扬顿挫:“嘿楚司长,我们从定位地图上看到你从银汉门附近突然向南折返了几十米,请简述原因。”
“监视我?”楚明按着语音挑了下眉头,顿了两秒,还是如实说,“出了点意外,有个宫女直视时空洞,我拦了一下。”
短暂的几秒之后,再弹出来的新语音消息里充满悲愤:“楚司长您啥时候才能学会从根本上反思错误?这个事件紧急级别不够,您现身救人本来就是错的好吗?!”
楚明无声地扯了下嘴角,面无表情地将手机凑到眼前,又回:“我本不想来,是部长非要请我出山,那有些事就得按我的规矩办,陈监察。”
脑中的一声嗡鸣倏然截断他的思绪,楚明凛然噤声,头脑发胀间听到急促的哭声、抽噎声,还有遥远到不真切的、惶恐的询问声。
他习惯性地先喘了两口气,待得过快的心跳逐渐舒缓后,再度看向手机。
他的手指还按在屏幕上,手机在继续录着语音。因为已按了一会儿,屏幕正中正跳着“9、8、7、6”的倒计时。
楚明皱眉摇头,已没有情绪再继续发表方才的不满,拇指向上一划,取消了这条语音。
她揉揉鼻子,继续颤颤巍巍地输密码。
在太液池边的这台ATM并不是大熙农商银号的,她在这里取款要收手续费。但想想方才的经历她就浑身冷得像在冰窖中,实在没勇气再折回去一趟,宁可交这手续费!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她从那间屋子里出来,走了好远才蓦地反应过来,那个楚明很有可能是“未来人”!
谷樱樱听说这件事的时候才六七岁,对此印象极为深刻,觉得未来人血腥残暴不讲理,比洪水猛兽还可怕!
眼前的机器用友善的女声说:“您的卡已冻结,为了您的资金安全,请尽快联系开户银号工作人员进行挂失及补办,造成不便敬请谅解。”
“啊!!!”泪眼迷蒙的谷樱樱悲愤地捶在机器上,积攒下来的紧张与恐惧好似随着这又一桩倒霉事件而翻了倍,激得她一下没了力气。
她脱力地滑蹲到地上,后悔自己离家进宫时没有听娘亲的话带一份黄历。
——她们当地发行的黄历上,有时会出现“遇未来事物则有灾”这一项,谷樱樱一直觉得这是骗人的。她想,就算未来人的想法可怕,他们送来的东西也大多是好的,“遇未来事物则有灾”这话有什么道理?肯定是算命的拿来骗人的!
现在看来是真的,绝对是真的!
谷樱樱边抹眼泪边回头,透过泪水看清那人,弹指间只觉自己要魂飞魄散!
大熙朝现任皇帝沈临规规矩矩地站在ATM机前用朱漆画出的“一米线”外,神情复杂地看看谷樱樱,半晌迟疑着解释了句,“吞卡不等于钱就没了,你不用这么伤心。”
沈临叹息,向眼前疑似遭受重大经济损失的少女投去了悲悯的目光:“起来再说。”
她眼前好像有迷雾蔓延,并在很短的时间内已蔓延得厚厚的。而那种黑暗也还在和这种雾交叠,在她眼前形成了一种浓重的灰,像是她在街头买到的来自于未来的小说里,所描述的“重度雾霾”的颜色。
她被这种状况惊得僵住,僵在了一个“躬着身子既没起来也没跪着”的奇怪姿势上。
“姑娘?”皇帝不明就里地叫了她一声。
超时空的提款机(三)
皇帝听言自然一愣。
“来人。”皇帝侧首。不远处的宫人上了前,他又道,“送她回住处,传太医去看看。”
谷樱樱硬从慌乱中定下两分心神:“陛下!”
话未说完,她手腕陡被捉住:“你见过时空部的人?”
谷樱樱突然窒息,不敢贸然回话。
“你不害怕?”皇帝的话中有两分明显的好奇和探究,打量她一番,又说,“还想主动请他们来看看?”
其实她当然怕啊,方才就是因为害怕才哭成那样。民间关于“未来人”的传言很多,其中坏的多于好的,大约没有几个人敢说完全不怕他们。
但现在,对失明的恐惧占了上风。
于是谷樱樱将心一横:“不怕。有陛下庇佑,他们自不敢害臣女的!”
她这话其实是在说服自己安心,话音初落,却听皇帝嗤地一笑。
沈临衔着笑,又认真看看眼前这个哭得妆容花成一片,却又“很有胆识”的姑娘,又向那宫人道:“收拾间配殿,让她去养着。”
“朕还要去向太后问安,你随他们去吧。”愈发模糊的视线中,传来的声音沉稳而严肃。
谷樱樱下意识地应了声“是”。
他又问:“你叫什么名字?待他们把卡取出来,直接给你送去。”
谷樱樱忙报上了姓名。她看不见,只听旁边嗓音尖细的宦官道了句“记住了”,转而感觉攥在腕上的手松了开来。
她便深福下去:“恭送陛下。”
“嗯。”皇帝颔首,饶有兴味地又打量了她两眼,转身离开。
谷樱樱,这名字挺童趣?
沈临不禁一哂。
圣意不可违,谷樱樱纵使摸不清皇帝是什么意思,也只好先随御前宫人去皇帝所住的延和殿。延和殿东西两侧的配殿各有五间,为她收拾出来的一间在西边,宫人们简单介绍过各样起居所用的物什在何处后,便扶她上榻休息。但谷樱樱躺在榻上看看四周,却茫然地全然不知他们介绍过的东西都在哪里。
她已基本看不见了,屋中各处陈设在她眼中撞成了不同的色块,连轮廓都看不清楚。
她禁不住地害怕自己会就此变成个盲人,觉得那时空洞真是可怕。又随之一会儿觉得长辈们将未来人是做洪水猛兽是对的,一会儿又怪自己不小心。
她沉浸在一种无法言述的恐惧里,浑身发虚发麻,心好似被一股无限膨胀的力量向四荒八极顶去,让她不适、令她惶惑,又不由得她缓解。
谷樱樱在这种惧意中昏睡过去,直至一点冰凉顺着眼角划进眼中。
“姑娘别动。”榻边传来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然后有帕子轻柔地为她拭了拭眼角。
妇人温声说:“时空部的人来看过了,送了眼药水来,让你每日用两次,如不能复明,我们再去回话。”
“姑娘没用过?”妇人一笑,“也是未来的玩意儿,先帝继位之初时送到这边的。但早些年啊,大家都只能偷偷的用,显得它金贵得很,陛下继位之后才慢慢好了起来。”
妇人絮絮地同她说着这些有的没的,慈祥和善的口吻将谷樱樱心底的恐惧激散了两分。她定定神,问她:“姑姑怎么称呼?”
“我姓殷,你叫我殷姑姑就好。”殷氏边说边抚了抚她的额头,又说,“姑娘今天受惊不轻,有些发烧,再睡一会儿吧。有什么需要的便叫一声,屋里随时有人守着。”
“好,多谢姑姑。”谷樱樱乖巧地道了谢,在沉沉睡意中很快又再度睡过去。
眼药水见效的速度令谷樱樱感到惊奇!
她早晚各用一次,到了第三天,就已恢复到能看清大致轮廓的状态。用到第五日,则已能勉强看清离得近的东西。又过三两天,御医来诊过后说她若闲来无事想看看书作作画都可以,只是不宜太久,每日一两刻是可以的。
谷樱樱为此长松口气,庆幸自己可算是没有瞎掉,又很紧张接下来的事情。
——这些天,她都没有再见到皇帝,但她如若顺利复明,皇帝大约还是会召见她的吧?不然为什么让她住过来呢?
第九天,宫人送来了谷樱樱被ATM机吞掉的银号卡。她接过来看看,上面小小的、突出来的卡号她已基本能看清。
第十一天,眼睛基本已恢复无恙的谷樱樱平躺在榻,唉声叹气。
与此同时,三两丈之外的正殿里,一众宫人死死着低头,仿佛头顶正有阴云密布。
皇帝的淡漠的目光扫过名册,启唇:“滚。”
小宦官立刻就灰溜溜地滚了,然后,下一个宦官硬着头皮上前:“陛下,苗丞相求见。”
“不见。”
“滚。”
于是这个宦官也滚了。
这宦官是在外殿候命的,沈临一睃他,以为是苗丞相执意求见,面色更沉:“让丞相回去!”
一瞬间,满殿宫人如遭雷劈!
下一秒,皇帝一把将他手里的平板夺过,手指划开安全锁,点开一个绿色的图标一看,最上方的一条朋友圈的发布人果然是“丞相·苗大仁”。
底下还配了张苗大丞相在延和殿外殿痛苦扶额的图。
皇帝一阵眼晕。
更让他眼晕的是,底下很快冒出来一个桃心,桃心后面又很快多了一个个名字。
在底下发评询问“出什么事了?”或劝说“丞相大人保重身体!”之类的更多,沈临淡看过这一个个名字,将平板信手一丢:“这苗大仁。”
“朕是说这‘苗大仁’!”皇帝怒吼着将尾音咬重,宦官意识到这是连名带姓的怒喝,立即换了张表情:“就是!苗丞相太过分了!陛下您息怒!”
他沉默了会儿,摇摇头:“母后这是非要逼朕先成家了。”
“呵。”皇帝笑了一声,未予置评。
然后他忽地想起来:“谷氏怎么样了?”
大太监欠欠身:“谷姑娘已渐痊愈,没大碍了。”
皇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叫她来,把她的典籍也拿来。”
但那个并不算太陌生的声音是从侧旁几步外响起来的,带着清淡的笑:“朕刚看了你的典籍,你跟朕所以为的不一样。”
一字一句和瓷器轻碰的响声一起在谷樱樱心头击着。
沈临悠悠地将茶盏中沏满水,然后侧首打量起不远处跪伏在地的姑娘。他原以为她是乐于接受新鲜事物,连带着也不怕未来人的人,看过典籍才知她不过是偏远之地小官的女儿,那日说不怕未来人更像初生牛犊不怕虎而已。
是他心里太迫切,才把她想得太好了。
“但朕还用得上你。”皇帝又说。
谷樱樱肩头一紧,迟疑地偏头看去。
但皇帝的目光已转回身侧的矮柜上,他平和到不带情绪地问她:“咖啡还是茶?”
超时空的咖啡(一)
谷樱樱并不知道“咖啡”是什么,当下好奇得很想试试看。但又怕因不懂而出错,硬给忍住了。
于是她选了茶,同时迅速为自己调整了一下心态!
——皇帝说“用得上她”,接下来应该是要让她办什么差。皇帝亲口安排的差事能不好好办吗?不能,必须全力以赴!
思绪在脑海中过完,谷樱樱开口就说:“陛下有事吩咐便是,臣女定当全力以赴,万死不辞!”
不过这样也好。皇宫这个地方对她来说本来就陌生已极,下意识的怂比胆大包天要安全很多!
沈临睃了她一眼,似乎也觉好笑,轻哂:“没那么复杂,起来。”
谷樱樱麻利地爬起来,他端着茶盏从她经过而未停:“我们去侧殿坐。”
谷樱樱便随他去了侧殿,跨过门槛,里面的情景让她略有些紧张。
——殿中的陈设方式不是寻常惯见的,正当中是一张不高但有一人长的长案,案面似是水晶一类的材质,通体透明,离地一乍高左右还有一层用来放些小物的挡板,也是通体透明。
长案边的座椅更奇怪些,正当中的一张大约够坐三两人,两旁和它摆成直角的两张则是只够一人坐的尺寸。这三张大椅子的靠背和扶手都很厚,材质是光滑的深棕褐色皮面,看起来厚重又典雅,谷樱樱先前从没见过这种东西。
她暗存了两分谨慎,提醒自己不要在圣驾面前失态丢人。她不动声色地看着,见皇帝几步走过去将茶盏放在其中一张一人宽的大椅子前的案边,又径自坐去了那张长些的椅子上。
然后他看向她,颔首示意:“姑娘坐。”
看来那盏茶是给她的。谷樱樱福了福,没多推却,从容不迫地上前落座。
但她及时克制住没让自己在惊讶中弹立起来,小心地探了探,椅子只浅浅地陷了个弧度,就稳住了。
还挺舒服的,比惯坐的木椅和加了软垫的木椅都舒服!
谷樱樱的心情随之舒缓了些!
沈临自没注意她的小情绪,他信手接过宦官奉过来的咖啡喝了一口,拿起早先放在茶几上的缎面名册翻了翻,在沙发上歪了个舒服的坐姿。
谷樱樱瞅瞅他的杯子:陛下这喝的是啥,药吗?
这回沈临抬眼间刚好注意到她的小情绪,咳了一声:“咳。”
谷樱樱缩头。
他将名册放在茶几上推给她:“这是你们毓秀宫的名册,里面的人姑娘该都认识?”
谷樱樱点点头:“都认识。”
“其中有哪些喜欢时空洞里来的东西,有哪些对其避之不及,你说说看。”皇帝道。
谷樱樱不清楚皇帝到底要干什么,难免紧张。
谷樱樱禁不住乱想,心说会不会是要把这些人赐死什么的?常言道“最是无情帝王家”啊!
这种想法让她禁不住地偷偷一瞟皇帝。
但皇帝未言一字,似是并不想告诉她原因。
这种气氛,令谷樱樱瞬间觉得这张皮质的大椅子没那么舒服了。她头皮发麻地翻开册子,紧张得手都有点儿抖。
对此“避之不及”的则是极少数,谷樱樱点出三两个后,合上了册子。
“没了?”皇帝问。
谷樱樱点头:“是。”
沈临看向数步外跪坐在一方小案前的宦官:“都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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