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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風雲大趙.txt

2023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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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风云大赵
作者:竹月下幻想
分类:历史军事
简介:在无爱家庭中长大的现代青年一直幻想能有一个疼爱他的姐姐,因车祸重生到公元前的古赵国后,找到了一个一起长大但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
他爱上了姐姐,而众多美女爱上了他。
这是一个激情澎湃的争霸故事,建立了横跨五洲的大帝国。
这也是一个浪漫唯美的爱情故事,众美归于一人。
总之,此爽文也!
本人扣号:569025416,大家对本书有什么意见尽管提,我会尽力改进的,谢谢。
###第一章
运斤成风(1)
远方,半片夕阳紧紧搂着远山的背脊迟迟不愿落下,用残余的光辉照射着这空阔寂寥的人间。近处,一个小山坡上一个十五六岁的白衣少年单手支颌,想着心事。他就是孟阙,这是他今生的名字,重生到这2000多年前的古战国时代已经十五年了,他现在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却毫无血缘关系的姐姐,当然这事他知道,姐姐却不知道。
(本故事纯属虚构,请不要模仿)
姐姐为什么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呢?这要从母亲说起。
母亲,本是前夫的小妾,和丈夫才过了三天,家中就遭了兵祸,丈夫和正妻双双死于乱军之中,她自己抱着正妻所生的才几个月大的女婴本来也难逃一死,却被游侠天下的剑客所救。这个剑客就是后来孟阙的亲生父亲。父亲放弃了游侠的生活,和母亲隐居在邯郸,做些小生意,维持家用。他深爱着自己的女人,女人也深爱着他,谁知天妒美眷,父亲在孟阙五岁时就去世了。
母亲没有再嫁,在这儒家伦理还远没有成形的古战国时代,再嫁本不是问题,可母亲坚守着对父亲的爱,独自抚养一双儿女,每日纺纱织布,艰苦度日,其实父亲是给她留下了一些财产的,但她不到万不得已,总是舍不得动,她说,这是将来给孟阙游学用的。
她对非亲生的女儿孟月和亲生儿子孟阙一样的爱,孟月也一直以为她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有着现代人灵魂的孟阙当然知道一切,但他当然也不会说出来。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孟阙几乎投入了自己全部的感情,天性温柔善良的姐姐也从懂事起就疼爱自己的弟弟。
母亲会读书写字,她自己教孟月姐弟就着父亲留下的竹简读书,又从繁华的邯郸闹市迁到了相对安静的郊区农村,除了情节过程不对外,这很象“孟母三迁”中的第一迁,就在孟阙猜测着传说中的“孟母二迁”的故事会不会接着发生在自己身上时,母亲离开了人世,那是一年多前的事。
老实说,孟阙对母亲的感情并不是很深,远不如对姐姐孟月,毕竟孟阙是带着完整记忆重生的,在前世他有自己的亲生父母,虽然他不认为自己在他们身上得到了多少亲情,但他总觉得那才是自己真实的父母,而孟母多少有点虚幻。
可姐姐孟月不同,在前世,30岁的孟阙是第一代独生子女,这是一个尴尬的年龄,他的许多同龄或比他稍大一点的人都有兄弟姐妹,唯独他没有,而他那一对父母又总是吵架,他们都有自己一摊很大的事业,也都自己的情人,最妙的是他们并不因此而离婚,他们互不干涉内政,在外人面前维持着表面的和谐。据他们对许强(孟阙前世的名字)说,他们之所以如此,是为了给许强一个温暖的家。可许强从没感到过来自他们的温暖,得到的只是他们自以为是亲情表现的大把金钱和永远不曾兑现的陪他的时间。
在这种情况下,从童年时代起许强就幻想着能有一个疼自己爱自己的姐姐。不得不承认,在少年懵懂的时候,这个虚幻的姐姐没少做自己某种梦的对象,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有了女朋友,有了某种经验,姐姐做为幻想中性伴侣的角色渐渐淡化了,但作为亲情的象征却从未褪色。
在他30岁生日那天,他现任女友毫不考虑他感受的和他提出了分手,分手后他独自在酒吧里把自己灌得大醉,大醉中姐姐的幻像无比清晰,他喃喃的念着:“姐姐,姐姐,只有你才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你永远都不会抛弃我,你是我一生一世的亲人,永远永远的精神上的爱侣,姐姐,你在哪里?”伴着一阵剧烈的咳嗽,他的泪水混合着嘴角的酒水流满了衣衫。
“小弟乖,姐姐在这呢。”
小姐被吓了一跳,随即破口大骂,许强立刻反唇相讥,直到把酒吧保安闻声赶来。
“弟弟。”一个仿佛幽谷泉石又仿佛百花盛开的声音敲醒了孟阙的沉思,小山坡脚下一个白衣少女衣袂飞扬,如诗如画,似给这黯淡的天地也增了一抹亮色,那便是孟阙的姐姐孟月。
接着,两人手牵着手向暮色苍茫中的家走去。
回到家里,两人吃完饭各自回屋就寝。许是白天回忆前生的缘故,今天孟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到半夜,却怎么也睡不着,房间隔音不好,大概是被自己的声音影响了,隔壁的姐姐那里也传来辗转反侧的声音,应该是也没睡着。
听着这声音,孟阙不是没有绮念,毕竟从前世穿越而来的他对姐姐不是单纯的亲情,他更知道自己和姐姐之间毫无血缘关系,不存在伦理上的障碍,但他仍尽力控制着自己,因为他前世毕竟曾经有过自己的爱情,有关初恋女友的美好记忆至今刻骨铭心,他前世缺少的只是亲情,可已在今世找到了,他不想让这分亲情变样,只是,既然知道了姐姐和自己无血缘关系,这份亲情总是不可避免的荡漾着一层玫瑰的色彩。
“或许这样,也很美好吧。”他这样想着。
忽然,屋外传来一声凄厉的狼嚎,姐姐惊叫一声,推开他虚掩的房门闯进来,扑到他床边,瑟瑟发抖。孟阙也吓了一跳,他们居住的地方不是很荒僻,但这毕竟是自然条件未遭严重破坏的古代,狼还是有可能出现在村庄附近的。孟阙很快镇静下来,轻轻把姐姐揽在怀里,说:“姐姐别怕,有弟弟在呢。”
姐姐安静下来,但随即二人都发现彼此之间的尴尬暧昧,两人都穿的很少,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和气味,都心中激荡不已。孟阙心中有鬼,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姐姐倒很快恢复了理智,轻轻在他怀里挣脱出来,说:“可吓死姐姐了,我平时不这么胆小的,不过咱们村庄以前可没来过狼。”
如水的月光里,姐姐美的象超脱俗世的仙灵。此时孟阙的欲念也降了下来,看着神情中还有一丝害怕的姐姐,他道:“我的床够大,姐姐你去把你的被褥取来,我们姐俩挤一挤睡吧,既是亲姐弟,偶尔从权睡一张床也是可以的。”
“嗯。”姐姐略带羞涩的答应了,转身回去取被褥。
床确实很宽大,足够两人躺着的,感受着身边姐姐传来的淡淡处子幽香,孟阙觉得心中象有一千朵鲜花在次第开放,喜乐无限,偏生欲念又在可控的范围内,这种感觉真是奇妙而美丽。他道:“姐姐,可以把你的手给我吗,我想摸着你的手入睡。”
“嗯,好吧。”姐姐轻声道,随即把手伸出被窝,一股女孩子的体香随着被子的掀动传出,让孟阙心中一荡,随即克制了冲动。他手背向下,轻轻按着姐姐的手,随即用自己的被子盖住了姐姐的手,好似生怕姐姐会着凉。姐姐的手温软滑腻,五指花瓣般轻柔,手心却是微凉的,似乎还有点潮湿,仿佛刚出过香汗。
“花中含玉,玉上生露。”孟阙低声赞道。
姐姐的手轻轻一颤,没有说话。
“姐姐,我们一生一世就像今天这样在一起,好吗?”孟阙梦呓般的道。
姐姐顿了一顿,轻笑道:“傻弟弟,怎么可能呢,你将来是要娶妻生子的,或许还会有妾,你长的这么帅,将来会有许多女孩想嫁给你的。”
“不,不论我将来会有多少女人,姐姐永远是我的最爱,姐姐,你不许嫁人,你永远是我的。”
“好吧好吧,姐姐不嫁,永远守着你,行了吧?”姐姐笑着道,也不知说的是真是假。
第二天早饭过后,孟阙对孟月道:“姐姐,我想和隔壁贩马的刘大叔去胡地贩马,我们不能这样坐吃山空,弟弟虽然不愿离开姐姐,可更想要挣钱给姐姐一个富足的生活。”
孟月一怔,脸上明显有不舍的神色,道:“你已经十五岁岁了,母亲活着时不是说今年就让你去官学念书吗,你去贩马怎么念书啊?”
孟阙道:“父亲也经过商,经商不影响学业的,再说,我也不想上官学,我要去念私学,念私学母亲也是允许的,不然她在世时为什么总道留着钱让我将来游学呢?游学游学,当然是游私学了。”
孟月一时语塞,想了一下道:“好吧,你是‘丈夫(古代也代指男子)’,你自己决定自己的事吧,无论做什么事,姐姐都支持你。”
“丈夫”这两个字着实让孟阙心中荡漾了一下,赶紧掩饰的道:“好,我这就去找刘大叔谈。”
刘大叔叫刘象,是个爽快人,爽快的答应和孟阙合伙贩马,当然这里面资金起了主要作用,孟父给他留下的钱虽然不多,但也绝不算少,足够和刘象合伙做生意了,还有不小的剩余。孟阙把除了路上花销的钱外剩下的都留给了姐姐,让她留下补贴家用,虽然她知道姐姐是绝不会花这笔钱的,她的织布手艺已经青出于蓝了。
刘孟两人约定好三天后出发。
这三天孟阙仍然每晚和姐姐睡在一起,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欲念,这不能不说是一种痛苦的折磨,可他甘心领受。相对这花海般温暖芬芳的美丽纯爱式亲情,这一点点儿小小的痛苦真的不算什么。他小心的呵护着这份着混合着柏拉图式纯爱的玫瑰色亲情,象呵护着世上最美丽的宝瓶,绝不让她破碎。
第三天一早离开时,姐姐拿出一把青铜宝剑递给他,这是父亲生前留下来的,古色斑斓,不知是什么年代的物事,孟阙把剑推了回去,道:“我用不好这个,我有战斧。”
“战斧,”,姐姐呵呵脆笑着道:“劈柴用的吧?”
的确是劈柴用的,不过沉重的很,是孟父生前劈柴使用的,孟父生前是个大力士,这把斧子多半是他劈柴兼锻炼力量用的,斧头巨大,是铁质的,孟阙估摸着按现代斤两能有三十公斤以上,斧柄很长,虽是木质,但暗沉沉的看不出具体是何种木材,却坚韧已极,几乎刀砍无痕,不知当初是怎么做成斧柄形状的。
连柄抄起,全斧重量总得有三十二三公斤。孟阙知道,秦代的一斤约相当于现代的零点二公斤,现在秦始皇虽还没有统一中国,但各国的度量衡应该相差不大,也就是说这把斧子按这时的斤两超过160斤。自己的父亲的确是个超级大力士了。
也许是遗传的原因,孟阙从小力量也很大,11岁时已能勉强用这把斧子劈柴了,他便用这把斧子锻炼力量,到14岁时已能举重若轻,于是开始步行练习劈砍,又到隔壁刘大叔那里练了几回马上挥舞,这时还没有马鞍和马镫,孟阙几次都险些从马上掉下来,只好已练习步战为主了。
他不是没想过“发明”马鞍马镫,只是总觉得时机还不太成熟,没有实行。这些,母亲生前是从不干涉的,在她看来,练武总是好的,毕竟,作为一个“士”,最好文武双全。看着儿子把大铁斧使得呼呼挂风,孟母说:“真是运斤成风啊”。
“运斤成风”语出《庄子》,“斤”通“斧”,意为执斧挥舞,挂动风声。这之后不久,母亲就病逝了。
“胡说!”还没等孟阙说完,姐姐又羞又怒,跺着脚道:“姐姐岂是由人欺负的,谁敢侵犯咱们家和你姐姐我,姐姐必和她血战到底,宁死不屈!”
姐姐本是婉约温柔的女孩子,可说这话时竟然英姿勃勃,两眼杀气,这让孟阙看到了姐姐性格中隐藏极深的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的另一面。孟阙暗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姐姐要保卫的不是什么贞操,这年代也没有贞操的概念,她捍卫的是一份永不屈服的自尊。
“或许这就是古华夏人那未曾磨灭的血性吧。”他暗道。###第一章
运斤成风(2)
孟阙和刘大叔带着十几个伙计一路风尘仆仆来到楼烦地区,孟阙估摸着这里应该是现代的山西一带,他前世没来过这里,不知地理如何,现在这里却是一片茫茫草原。草原上零星有几个毡帐,却不见一个人。
(本故事纯属虚构,请不要模仿)
刘大叔领着大家向一处毡帐走去,孟阙跟随着,却仍在马上极目远眺这壮美的草海蓝天。忽然一阵清风吹过,在天边的白云下一个牧女赶着一群洁白绵羊出现在视野里,或者她本来就在那,只是融进了自然的原色里,或者她一直也在向这边走来,和孟阙不期而遇。太远了,还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觉得她是这天地间的精灵,必明艳不可方物。
“看什么,那是滑迪古部落酋长老山黑的女儿阿美拉,天仙一样的美人。怎么,少年人动心了?她可是眼高于顶啊。”刘大叔道。
“这么远,大叔你也能看清是谁?”孟阙道。
“当然,大叔可是鹰眼,尤其是看女人的时候,哈哈。”一个伙计道。
说着,已经到了一座大毡帐的门口,“这是部落长老褡必利的家,我们每次交易都是由他接待的。”刘大叔说着向帐内大喊道:“老褡,老朋友刘象来了,还不接待?”
“老刘来了啊。”随着这句怪腔怪调的汉语,一个胡族老汉撩开帐幕,把大伙儿让进帐内。帐内十分宽大,但似乎只有老褡一人,孟阙听老刘说过,老褡妻子已经亡故了,几个儿子也都娶妻生子了,他和小儿子也米该生活在一起,想来这时儿子儿媳是放牧去了,小孩子也出去玩耍了。
胡人没有太多客套,老褡拿出奶酒熟肉,和大伙边吃边聊,老刘也是个爽快的商人,行情在那里摆着,两人几乎没怎么讨价还价就达成了交易。
老褡接着说道:“今天晚上,部落里的姑娘们要开‘偎郎大会’,你们这里好几位小伙子,参不参加啊?”
小伙子们连连点头,成了家的几位也要旁观。孟阙知道赵国胡风很浓,国人多有和胡人通婚者,不过一般是男子娶胡女者多,赵女倒是很少嫁胡人的。想到赵女就想起了姐姐,不由对什么偎郎大会有点意兴阑珊,但随即脑海里闪出那个美丽胡女阿美拉的身影,不由又心中一动。
晚上的偎郎大会很象现代的篝火晚会,一大群青年男女围坐在一大堆篝火周围,老人和孩子们则在外圈,再外面还有一些或大或小的临时帐篷,大概是给人ML或集体休息所用的。这似乎是个全族大聚会。
正当孟阙期待着舞会开始时,一个满脸画着奇形怪状图案的家伙几乎全裸的走进舞池中央。
“哇塞,这时就有行为艺术?”孟阙暗道。
说他“几乎”全裸,是因为他只在关键部位做了遮掩,却又很难说是遮掩,因为那是用一个加长加大的不知是什么材料做成的假器官把真器官遮盖起来。这个假家伙足有两尺来长,用皮条系在腰臀上。
他先对着月亮大磕其头,又双臂斜上伸展向天,手掌虚抓,似在迎接或感受什么,随即站起身子,双手在身上猛拍,发出噼啪大响,身体则前后左右扭动,大跳不堪入目的“艳舞”。此时孟阙已经可以肯定这是一个巫师。正在进行某种原始的生殖崇拜。
当筋疲力尽的巫师终于退场后,孟阙本以为在这个偎郎大会上这些青年男女也会跳上一些“原始”的舞蹈,不料纷纷走下舞池的男女倒都相对优雅,跳的舞有一点现代交谊舞的意味。看来楼烦受赵国王化已久,颇知礼仪。
忽然身旁一阵香风袭来,一个清脆悦耳的变调汉语传来:“赵家好儿郎,能让我依偎你的肩膀吗?”
孟阙闻声抬头,只觉一阵目眩,一个远山含黛,梅花染唇的胡族少女向他含笑伸手,手比白玉更白。
“你是阿美拉?”孟阙试探着问。
“是啊,你知道我的名字?白天你来时我就在远处看到你的样子了,你是我见过的最英俊的赵国小伙子。”
“哇塞,又一双鹰,不,神眼。”孟阙暗道。
舞池中,孟阙道:“你们的舞蹈我不太会跳,我教你我们赵国的舞蹈好吗?”
“好啊,听说,我们的舞蹈里就有很多赵国的元素呢,不过我没学过真正的赵国舞蹈,正好,你教我,放心,我很聪明的,保准你一教就会。”阿美拉道。
“我想也是。”孟阙道。
又一个美丽的女孩子走过来,道:“赵家好儿郎,你把这舞蹈也教给我好吗?”
阿美拉大方的把孟阙一推,笑着道:“赵家好儿郎,去教雪莉雅吧。”
孟阙尚未伸手,又一个高大英挺的胡族男子向阿美拉走来:“美丽的草原仙女阿美拉,勇士奥里古请你跳舞。”
孟阙不舍的看了看阿美拉,阿美拉“咭”的一笑,说道:“放心吧,赵家好儿郎,今晚我是你的。”
孟阙脸一红,说道:“我叫孟阙。”
“是的,你叫孟阙,嘻嘻。”银铃般的笑声中,阿美拉已飘向舞池,奥里古亦步亦趋。
舞会直进行到半夜才陆续散场,阿美拉牵着孟阙的手走进自己的临时帐篷,两人单刀直入,提枪上马,入乡随俗去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孟阙看着怀中犹自酣睡未醒的小白羊般的光溜溜的美少女,心满意足。昨夜刚发现阿美拉是处女时,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初恋女友,心中又甜又苦,动作轻柔,倍加珍惜,哪知阿美拉这胡族“香玉”一点也不怜惜自己,拼命的挺动下身,势若疯虎,虽然疼的直吸凉气,眼角泪花莹然,可仍然抵死缠绵,很快就苦尽甘来,gao潮连连。孟阙也酣畅淋漓,一夜七次。
这一晚,两人都累坏了,不过看在孟阙先一步醒来的情形上,还是他老兄强一点,又或者,还有别的原因?是的,别的原因,孟阙此时隐隐感到地面在微微震动,一股危险的气息从不知名的地方悄然逼近。怀中的阿美拉也矍然惊醒,拿起衣裳胡乱在身上一披,几步蹿出帐外,惊叫起来。
孟阙也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随着冲出帐外,此时,天还似亮非亮,只见大群胡族骑士横冲直撞而来,不少本族男女也从帐内冲出,但大多衣裳不整,张惶失措,手无寸铁。
孟阙一个倒退回到帐内,随手拿起早已倚在门边的大斧,再一步蹿出时,一个胡族战士已冲到面前。
漆黑的马刀挟着腥冷的恶风猛劈而来,孟阙不及思索,大斧力劈华山,与敌对砍,没劈到对方的人,却一斧把马头劈为两片,马血狂喷,马尸猛扑,马上的胡族战士翻身落马,孟阙不及擦脸上的血迹,勉力睁眼,一斧把敌人劈为两段。蓦地身旁一声惊叫,却是阿美拉的纤腰被另一个胡族战士甩出的套马杆子套住了,那战士一手收杆,一手擎刀,直视旁边的孟阙如无物,孟阙大怒,初次杀人的战栗也立刻无形无踪,他大喝一声,势若奔马的冲到该骑士身前,双手执斧,猛劈而下,该战士一带马头,已然闪过,正欲还击,不料孟阙改直劈为横斩,中间竟无半点变招痕迹,该战士骤不及防,天灵盖倒盛着一瓢脑浆已飞出老远,红白之物漫天飞洒。
孟阙拉着阿美拉一路步砍,又杀数人,已跑到帐篷群的门口,却见一个大石碑般强横的胡族勇士立在当地,一手执刀,一手执铁铤(一种带铁柄的小铁矛),旁边一匹神骏的白马上面却没坐人,看来此人已准备下马步战。
孟阙巨斧挂风猛劈,那战士铁铤一架,火星四冒中当啷一声铁铤落地,巨斧也被崩开,马刀已到眼前,此时孟阙招数用老,已不及回斧自救。无奈撒手扔斧,向后便退,谁知脚上不知踩到了什么,竟仰面摔倒,暗叫一声“我的穿越之旅结束了。”闭目待死。哪知随后听到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却不象自己发出的,睁眼看时,只见那战士大瞪着双眼,口角流血,马刀却已扔了,接着斜扑向自己。孟阙一骨碌躲开这断背一击,起身看时,只见那战士后腰眼血如喷泉,阿美拉却手擎铁铤,呆呆站立。
孟阙不及言谢,看门外已无敌人,一把抱住阿美拉,翻身上了那战士留下的白马,一拉缰绳,哪知白马颇通灵性,竟恋主不走,孟阙当机立断,一斧砍下那胡人战士的头颅,俯身捡起,用他的两条辫子打结系在马的颈下,随即催马离开。
白马,红血,骑士,少女,人头,巨斧,迎着朝阳,在冷冽的晨风中奔驰出一道妖异的风景。###第一章
运斤成风(3)
“你看云朵上开满了鲜花。”孟阙道。
无边的草海上开满各种红的,黄的,紫的各种不知名的花,一条流淌着花朵的小河边,花丛掩映下,一男一女似乎没穿衣服,正仰面看天。
“我看是开满鲜血的云朵,”阿美拉道,“你到底帮不帮我报仇?”
“不仅仅是帮你报仇,我还要救出刘大叔他们。”
“那我让你去到你们赵国的城池里搬救兵你怎么不去?”
“这里不时有匈奴人来骚扰,他们大白天的还总关闭城门,怎么敢出城捋匈奴人的虎须?”
“那怎么办,我的仇不报了?其实不报也罢,我们草原人战败了就得服人,象早上那种情况,没死的男女都要做战胜者的奴隶,我既然被你救了,就可以说也是你的奴隶,你要我怎样我都得听。”
“我只要你这样。”说着孟阙翻身压向女孩,又是好一阵花木起伏,暗香浮动。
过后,他问女孩;“你们有没有关系很铁的临近部落?”
“有倒是有,临近的巴拉真部落和我们关系很近,他们的族长叶古和我爹也是好朋友,不过你也知道,这次袭击我们的是匈奴人,这草原上的民族谁不惧怕匈奴,我们楼烦也不过是在你们赵国和匈奴之间两边讨好罢了,偏生你们赵人又不敢出头,我看你也就是胯下的功夫,只能欺负我罢了。”
说着,阿美拉扁扁嘴,孟阙嘿嘿一笑,道:“我的胯下可不只有女人,还有战马。”
阿美拉却误会了,忙翻身双手捧着孟阙的俊脸,深情的道:“我的英雄,我知道你是好男儿,真豪杰,但我不要你单枪匹马去给我的族人复仇,你比他们所有人加在一起更重要。”
孟阙暗叫惭愧,说道:“谁说我要单枪匹马去,我有脑子的,我们去找叶古酋长,我有本事说服他出兵救人。”
“真的?”女孩子无条件相信自己的英雄。
“那当然,再奖励一次。”太灰狼再次扑向小白兔。
巴拉真部落离此可不算近,两人骑着雪练(孟阙给那匹白马起的名字,人头当然早就扔了,白马已自然的认了孟阙做主人),尽管马快,第二天一早,也一直跑到黄昏才到巴拉真部落。
叶古老人在大帐内接待了两人,叶古老人长的矮小精悍,旁边坐着几个看似德高望重的长老,还有一个身穿兽皮,露出半边臂膀,面目狰狞的汉子,目测身高在两米以上,露出的肌肉层层叠叠,血管盘根错节,贲张如藤,据介绍竟是叶古的大儿子兀力合,不由得让孟阙暗想:“这也太不象了,这老儿别是被谁戴了绿帽子而不知道吧。”
阿美拉陪坐在孟阙身边,或说是孟阙陪着她,因为现在是她先开口,道:“叶古老爹,你的老朋友我爹爹已经被匈奴人俘虏了,侄女盼你去救他,我旁边这个赵人少年是个无敌的勇士,他会陪你们一起去救我爹的。”
“无敌的勇士,我看也就是个白面书生。”兀力合斜了孟阙一眼,只见他的眼光又怨毒又嫉妒,孟阙顿时明白了三分。
叶古继续说道:“阿美拉,当年我和你父亲有约定,你做我的儿媳,兀力合也非常喜欢你,可你却总是推脱,虽然我们胡人没赵人那么多什么父母之命的规矩,但你和兀力合的婚事也再不能拖了。”
阿美拉变了颜色,道:“您的意思是我不答应嫁给兀力合,您就不发兵吗?”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孟阙被笑的手足无措。
好久笑声方歇,叶古说道:“不是匈奴人畏李将军如虎,是李将军畏匈奴人如虎,李将军在代雁门郡设帅帐,数年间一遇匈奴人来袭,就龟缩进城堡,拒不出战,他倒是有良心,把老百姓也撤进城内,让匈奴人无从劫掠,不过如此畏敌如虎,却大大丢了赵国的脸面,赵王一怒之下,将他招回朝中,另派了一员大将去取代他,那将军倒是勇敢的紧,可惜几次出击都被匈奴人打的大败,边民也屡被抢掠,赵王无奈只得又派了李将军去。李将军去后,又是数年龟缩不战,一直到现在,你说到底是谁畏谁如虎?”
孟阙懵了,怎么会,难道是自己的历史记忆发生了错误,不可能啊,自己大小是个文科生,不会连这点历史知识都记错啊?看来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插曲,多半是李将军先示敌以弱,再一击成功。想到这里,他道:“那我就回赵地去找我舅舅,凭我三寸不烂直舌,说动他出兵救人。”
又是一阵大笑,叶古道:“这位少年勇士也不知有没有脑子?匈奴人的多只小股部队沿着长城一线不断骚扰,已杀到楼烦地界,据说大股部队正在代雁门郡集结,你还想回赵地,别说穿不过匈奴人的封锁线,就是赵国城堡,现在也是隔绝往来客商,决不许出入的,你怎样回去?”
孟阙暗道刘大叔这个贩马的时机实在是找的太不对了,但想来刘大叔也没料到匈奴人会打到楼烦地界,这纯属“自然灾害”,也怨不得别人。有倒是富贵险中求,孟阙把心一横,道:“那我就绕个大圈,从匈奴人的军队身后绕到李将军的代雁门郡去,再设法进到李将军帐中说服他出兵打败匈奴,然后解救阿美拉的族人。”
“爹,还跟他废什么话!”兀力合粗暴的打断了叶古的话,接着对孟阙说道:“赵国小白脸,看得出阿美拉喜欢你,敢不敢和我比武决斗,谁胜了谁就拥有阿美拉。”
孟阙看了阿美拉一眼,只见她眼中的神色既着急又担忧,却没有反对,暗道这多半是草原上的规矩。
孟阙没有立刻答应,他在盘算,草原人比武多半要比摔跤射箭,自己却全然不会,毕竟自己小时候母亲管的很严,很少有出去玩的经历,缺少和小朋友打架摔跤的经验,至于射箭虽是“君子之艺”,自己却还没来得及学,虽然自悟了几招斧法这次却多半用不上,这可如何是好。
偷眼间只见阿美拉的神色又是失望又是期待,还有几分幽怨,失望的是自己不敢应战,期待的是怕自己出事,幽怨的多半是以为她在自己心中没地位,不值得拼命吧。
孟阙心中一热,正欲应战,兀力合却抢先说道:“我知道你们华夏人摔跤的本事天生不如我们胡人,我又是族中最好的猎手兼牧人,就是赢了你想必阿美拉也不服,我要阿美拉心甘情愿的趴在我胯下,今天我们就比拳脚,我前些时到赵地找了个华夏人师父,学会了你们称为武功的打人本事,最后亲手打败并杀死了那个华夏人师父。我今天就用你们华夏人最擅长的本事打败你们华夏人,看阿美拉心服不心服?”
孟阙暗道还是糟糕,我也没学过拳脚功夫,但此时也势不能再不应战,遂开言道:“好,帐内狭窄,我们帐外较量。”
来到帐外的空地上,两人相距不到一臂的距离站定,兀力合强烈的的腥膻体臭几乎把孟阙熏得晕倒。
只见兀力合双膝微曲,做了个类似马步的姿势,然后并不开言,一拳轰出,带着空气碎裂的声音猛击孟阙的心口,但听孟阙大叫一声,仰面跌倒,就在跌倒的同时,一脚登出,正中兀力合的小腹,这一脚是如此沉重,直把兀力合蹬出两丈来远,手捧小腹,就地翻滚,惨嚎不绝,眼见是站不起来了。
孟阙站起身来,暗叫惭愧,他刚才背脊尚未挨到地面时左脚勾地前进了一步,然后右脚发力猛蹬,踹中了兀力合,这招还是从那天战斗时仰面跌倒中悟出来的,说着简单,若非他天赋异禀,体质超群,也绝做不出这么高难的动作。
这一招威震全场,众人目瞪口呆,却无人喝彩。刚才的打斗场面阿美拉没敢看,现在才睁开眼睛,看到孟阙胜得如此容易,芳心大悦,激动得跑过来抱着孟阙又亲又啃,孟阙搂了搂她,然后轻轻推开,对着叶古老人深深一揖,道:“得罪了另公子,还乞恕罪。”
叶古倒颇为豪爽,道:“草原人敬重的就是好儿郎,真壮士,我儿子打仗从来没输过,你一招将他击倒,实在让老夫佩服得五体投地,今晚全族大宴,为勇士壮行。”
周围一阵欢呼,让孟阙大叹民以食为天。
第二天一早,孟阙即辞行,阿美拉自然生死相随。两人迂回绕行,尽找人迹罕至的地方行走,好在有阿美拉这个草原女孩做向导,倒也不虞迷路。
这一日到了一处山谷,但见谷中一丛丛的开满野玫瑰,谷中一湖如镜,源头是山壁上的瀑布。孟阙不由得的想起了无量玉洞,对阿美拉道:“这山谷有没有名字?”
阿美拉道:“我也没来过,只是听别人说这有个山谷,却不知叫什么名字。”
孟阙闻言道:“那我就给她取个名字,就叫‘野玫瑰山谷’,我猜这里从前有仙人居住,那湖边一定有个仙洞,洞中住着一个神仙姐姐。”
阿美拉似信不信的道:“好,那我们去看看。”
“哈哈,你不愿意吗?”
两人说笑着来到湖畔,果然发现了一处山洞。洞内阴暗潮湿,却没有明显的野兽气味,只是能见度极低,几步之外已经看不到东西了。阿美拉忽然害怕起来,拉着孟阙的手道:“孟郎,我们别进去了,我害怕。”
孟阙道:“既是‘梦郎’,当然更要进去,这里面多半会有一个冰窖,不过这次情况不明,梦姑可以先留在外面。”
“孟姑是谁,你姑姑吗?”###第一章
运斤成风(4)
“梦姑不是孟姑,是梦中的姑娘,就是你啊。”孟阙道。
阿美拉闻言欢喜的全身一颤,却定要和他一起进洞。她道:“草原上的女孩子如果真的碰到危险,是会和心爱的男人一起战斗的。”
孟阙拗她不过,又见她摘下弓箭,孟阙知道自己不会射箭,只得由她跟着进洞。让她跟在身后她也不干,于是把巨斧横执,用斧面挡在她身前,阿美拉抬高了一下拿弓的手臂,箭扣在弦上,保持随时可以拉开的状态,两人并排入洞。
两人身上的火折子昨天“不慎”丢失,这时也顾不得了。向前走了几步,已然伸手不见五指。
突然锐物刺破空气的声音传来,一只利箭已射到孟阙喉前,生死之间激发了孟阙惊人的速度潜力,他一侧身,躲过了咽喉,但觉肩窝一痛,已然中箭,几乎毫无时间间隔,第二只箭又到了,却是直取孟阙面门,此时再也不及躲闪,孟阙大嘴一张一合,竟咬住了箭头,直觉牙齿震得生疼,也不知出血没有?几乎同时,第三声箭啸响在身边的阿美拉处,孟阙轮斧一挡,却没挡住,正暗叫糟糕,却听对面一声大叫,似有什么东西落地,原来这一箭却是阿美拉射的,也不知是阿美拉神准,还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竟然射中了敌人。
两人迅速倒退出山洞,却见一个高大狰狞的胡族汉子走出山洞,左手持刀,右手腕上鲜血殷然,却是兀力合。此时孟阙的肩窝麻痒难当,才知竟是毒箭,忙吐掉口中羽箭,见箭头上无血,暗自侥幸自己的牙齿够牢固。
阿美拉张弓搭箭,色厉内荏的道:“兀力合,原来你一直暗中跟着我们,你站住,再向前我放箭了!”
兀力合毫不在意,笑道:“贱女人,你倒试试看。”
此时孟阙脑中一阵晕眩,竟然站立不稳,一跤坐倒,浑身已无半点力气。阿美拉一惊发箭,兀力合挥刀一拨,箭已不知飞到何处去了。他飞步冲到阿美拉身前,一脚踹到女孩的小腿上,阿美拉当即摔倒,抱腿雪雪呼疼。
兀力合的马刀已经逼到孟阙颈边,斜视着阿美拉道:“把衣服全部脱掉!”
阿美拉又惊又羞,不知所措。
却听兀力合又大喝了一声,道:“快脱,不然我杀了他。”刀刃稍一用力,孟阙颈间鲜血殷然,却已口舌麻木,说不出话来了。
阿美拉百般无奈,开始一件一件的脱衣服,只是胡女的衣服本来不多,很快就脱得一丝不挂了。
却是孟阙突然有如神助般一跃而起,手边巨斧从下往上劈在兀力合胯间,兀力合的身体被劈的凌空飞起,肝肠脏腑和着鲜血漫天飞洒,越过孟阙头顶扑在两丈之外,落地之时已经变成了两片人尸。
孟阙肩上挂着半截肠子,脸上鲜血纵横,双手执斧,仰天大笑,如上古传说中不败的魔神,蓦地笑声戛然而止,仰面摔倒再无声息。
*****************
冷,如此的冷,孟阙感觉自己象沉到了冰冷的湖底,又象回到了那个重生前二十一世纪的酒吧,只是这酒吧里怎么这么冷?似乎没有吧台,没有服务生,面前只有自己一张桌子,周围是飘飞的雪花,无边无际,姐姐的身影就在面前,却似乎越变越淡,终于也化作了漫天飞舞的雪花。
“精神病!你鬼叫什么?”那个业余小姐的身影出现在身旁,孟阙正要开口大骂,那小姐的脸却变成阿美拉的样子。
一股更加冰冷的恐惧感从孟阙心底升起,“莫非自己在赵国这十几年的经历都是一个幻梦,姐姐,阿美拉都是梦中的幻象,而自己还在二十一世纪的酒吧,依然是孤单寂寞的醉鬼?”
父母的形象又出现了,他们喋喋不休的说着如何如何的爱自己,可是他们何曾让自己真的感受到哪怕一点点爱,小时候家里没钱他们拼命创业,自己从懂事时起就一个人在孤单寂寞的空房子里战战兢兢的等他们回家,直到很晚,先回来的一个大多时是妈妈,她满脸疲惫,绝不像其他小朋友的妈妈哪样亲自己一下,总是回到自己房中就倒头大睡,而后回来的爸爸进屋后也很少问一问自己他们走时留给自己的方便面好不好吃。
自己一天天长大,家境也越来越好,父母也很少拌嘴了,他们相敬如宾,或说相敬如冰。可除了大把的金钱,他们何时曾抽出哪怕一个星期天的下午来陪伴自己,他们的时间除了赚钱就是陪各自的情人了。
只有姐姐,幻想中的姐姐才疼自己爱自己,对的,姐姐,父母的形象又消失了,无垠的雪地上忽然出现了一树梅花,梅花旁边一个白衣少女背对自己,长发垂腰飘拂,玉手横笛曼吹,随着回旋的雪花,她缓缓转过身来,是姐姐!
她的双眼美的象夜空下的海面,却带着一丝幽怨,她正慢慢的转身欲走,孟阙大急,想抬手拉她,却怎么也举不起手臂,蓦地他大叫一声,睁开了眼睛,一切的幻象都消失了。自己还躺在野玫瑰山谷的湖边,身前站着阿美拉,她额上系着一条绒绳,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到右肩之下,掩映着鼓鼓的胸脯。唇边似还有一丝未曾洗掉的黑紫色血迹,左手却拿着一只不知是什么野兽的半个骷髅头,里面有半下清水,整个人有一种原始野性而又不失温柔的美。
“你和你姐姐感情可真好啊,你昏迷时叫了一夜的姐姐,你和你父母感情不好吗,你反复说他们不爱你,不过你总算叫了一声阿美拉,也不枉我冒着生命危险用嘴给你吸伤口里的毒血。又给你敷上我自己采的草药,也不知管不管用,不过看你的样子是好些了。”阿美拉道。
“好些了吗?怎么自己还是全身无力?”孟阙暗道,只是看着阿美拉出水芙蓉般的样子,下部忽然勃然而起,嘻嘻一笑道:“如果给点奖励,我会回复的更快的。”
“你?阿美拉又气又笑道:“你才刚好了一点,就想这件事,可真是无敌了,好吧,可你动都动不了,怎么办事儿呢?”
无限春光中,孟阙的神志又渐渐模糊起来,感觉天空象倒过来的大海,波光中有两轮又大又圆的月亮在晃啊晃得,而自己变成了一条千丈长的猛龙,在不知是水是天的世界里遨游。
***************
孟阙不会阴阳双修功,阿美拉的草药疗效似乎也不怎么好,孟阙的毒伤竟不见什么起色,反倒似一天天加重了,每天昏迷时多,清醒时少,看着他眼窝一天天深陷,两腮一天天少肉,阿美拉的眼泪越来越多。
这天他趴在昏迷的孟阙身旁大哭了一场,然后咬咬牙道:“这毒不像我们楼烦人的,不是匈奴人的就是你们赵人的,我背着你去到代雁门郡,不论是匈奴人还是赵人,只要能治好你的伤,要我怎样都行,要命给命,要人给人。”说完,她把孟阙用一条早已搓好的麻绳捆在自己背上,踉踉跄跄的爬上雪练,凄凄惶惶的出谷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有时清醒过来的孟阙想挣扎着下来不让她背着,怎奈全无力气,除了感动莫名外也别无办法。
这一天的午夜,孟阙在帐中昏睡,阿美拉在帐外拨弄着篝火,她已几天几夜没好好睡过了,最多是打个盹,她不敢让火熄灭,自己一个女孩子,守着垂危的男友,万一遇到野兽可怎么办?蓦地,雪练腾地站起,马蹄不安的踢着地面,远处传来一阵阵凄厉的狼嚎,听声音怕不有百来只。月夜狼嚎,恐怖的序曲。
阿美拉腾然跳起,回帐背起孟阙上马疾奔。雪练一马双人,几日间难得休息,这时疾奔一阵,不由得慢了下来,却听群狼长嚎已止,但不到片刻间一阵怨鬼幽魂般的低呜声隐隐传来,远处黑影幢幢,绿睛隐现,竟似狼群已寻迹追来。阿美拉对着马臀猛击一鞭,雪练搏命狂奔。
直到天明,雪练的速度已慢的不成话,浑身突突乱颤,哭吐白沫,眼看就要倒毙了。而群狼的身影已在不远之外,皆是眼露饥光,口角流涎,腰腹深陷,肋骨清晰可见。
这时孟阙早已清醒过来,他发现自己竟然不是很害怕,思维也分外清晰,昏沉感全无。
看来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自己反倒难得的清醒了。穿越之旅就要结束了,不管是死亡还是酒醒,自己来到这公元前的古战国时代,有了亲人姐姐,爱人阿美拉,已经不枉此生,就让我轰轰烈烈的战死吧!一念及此,忽然热血沸腾,但觉力杀兀力合时那股怪异的神力又突然回到了自己身上,双手嗜血的痉挛着。
他一把将把自己和阿美拉捆在一起的麻绳扯开,骤不及防的跳下马背,还没等阿美拉反应过来,已经被他将双腿绑在了马身上。
孟阙面对群狼仰天大吼:“贼老天,你待我不薄,让我在这遥远的古代找到了自己的亲人和爱人,我谢谢你!”
此时狼群已近在咫尺,孟阙狂叫一声,举斧力劈腾空而至的头狼,头狼果然不同凡响,一侧身躲过头颅,半边耳朵却已被大斧劈去,它毫不在意,半空中宛如绝顶高手一般扭腰一转,血盆大口咬向孟阙侧颈,同时又有四五只狼也腾身扑向孟阙。孟阙毫不畏惧,巨斧舞得风车相似,但见狼头飞滚,狼肢四散,狼血排空,肝肠涂地。
围着孟阙似有一道有生命般的血墙在在如呼吸般伸缩起伏,诡异暴烈绝伦。
神魔终究不能附体。重伤的人潜力终有时尽,孟阙只觉双手上的力量越来越弱,蓦地左肩一痛,双手略慢,左腰又被一抓抓伤,若非躲闪的快,已然肚破肠流,他自知生命的终点就快到了,又鼓勇杀了两头狼,后背却又受伤,神志已模糊起来,隐隐听得两声娇斥,弓弦响动,又似乎有大队马蹄声想起,暗道:“阿美拉终于还是又回来了,选择和我同死。”心中又是悲凉又是欣慰,一斧劈出,也不知砍没砍中头狼,随即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第一章
运斤成风(5)
“嘿嘿,你终于醒了,可把本单于的小女儿伊里沁急坏了。”浑身无处不痛的孟阙睁开了眼睛,只见面前站着一个衣饰华贵的胡族大汉,尤其醒目的是一顶王冠竟似纯金打造,冠顶镶嵌着一只绿松石的雄鹰。“你身带毒伤力杀百狼,如此勇士,本单于头一次见到,当真是好儿郎,大丈夫也。也不枉我女儿救了你。”
“是啊,是我救了你,”一个娇脆泼辣的女声传来,孟阙循声望去,却见是一个红衣胡族少女,面貌娇柔中带着三分英气,身段火辣,“你放心吧,你的毒已被我们最好的巫师(闻听“巫师”孟阙心中“咯噔”一下)用草药解了(孟阙这才放心)。”
“阿美拉呢?”孟阙问道。
“哼,才一醒过来就想你那只母羊啦,也不看谁救了你。”伊里沁道。
孟阙暗道什么话,你才是母羊。
只听那女孩接着道:“告诉你经过吧,父王和李牧那缩头乌龟对峙,李牧不敢出城,本姑娘嫌气闷,带了人出去打猎,走到一处,恰巧碰到一个双腿被绑在马身上的姑娘大叫着要找人去救她的情郎,说什么只要救了他的情郎,她愿意拿自己的命和身体去换,呸,我要她的身体做什么,不过好奇的是哪个儿郎有这么大的魅力,让一个少女如此痴情,于是拉住她的马头,找到你在的地方,却见遍地狼尸,你也马上不成了,于是和手下射杀剩下的几只狼,救了你,还不感谢我?”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嘻嘻,还多谢救命之恩,你们赵人说话就是文绉绉的,按我们草原上的规矩,你是我的奴隶了,不过你这么英勇,我不要你做我的奴隶,我要你做我的丈夫,当然,也包括做奴隶,嘻嘻。”
孟阙一时大脑当机,不知如何回答,却听单于对他说道:“做我的女婿可以,但你必须先归顺我大匈奴,日后稍力战功,我就可封你为左大将。但如果你不归顺,你这样的勇士,我却决不许你生归赵地。”
孟阙心思电转,暗道:“昔南霁云曰‘将以有为也’,自己这次死里逃生,实属侥幸,不可轻言放弃,不如先虚以委蛇,玩一把‘潜伏’,但也必须坚持原则。”于是说道:“要我投降可以,但必须答应我两个条件,否则我宁死不降。”
单于皱了皱眉道:“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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