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網PWA視頻評論

佞寵.txt

2023年10月17日

上一頁  2/45  下一頁 txt下載

“盛芜的母亲已亡故十个年头了,父亲难道忘了?”景盛芜眸光灼灼正视景正明阴沉下来的脸色。
孙氏本就是景正明的续弦,景盛芜为正妻嫡室长女,依礼也是不用向她行母女大礼的,只是过去景盛芜性子怯懦才生生地叫人欺压了十年。
“夫人再作纠缠怕是要给大喜的日子平添了晦气。”景盛芜冷声道。
此时,楚御正不动声色地打量景盛芜,对祁安侯府的事他也知晓一二,便是楚御对景盛芜的死而复生也是好奇不已。
楚御眸色一敛,再偏过头朝景盛颜望去时脸上的线条柔和了下来:“见过侯爷和夫人颜儿可是欢喜了?”
话落,景盛颜俏脸飞上一抹红霞,娇声道:“臣妾心中自然欣喜。”
景盛芜一瞬不瞬地看着这幅郎情妾意的情景,心底冷笑,景盛颜若是动了真情吃些苦头怕是少不了的,楚御看上的始终不是谁会嫁给他做王妃,而是谁能让景正明这个祁安侯倾景家百年家业出手相助。
“王爷对四姐姐真是疼爱有加呢。”景盛雨突然出声道:“三姐姐,你说是不是啊。”
景盛芜浅笑,目光在景盛颜与楚御之间打了个转儿,言道:“六妹妹说的在理,只是,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虽说现下御王府只有四妹妹一位侧妃,可今日有景侧妃,明日必会有凌正妃,叶侧妃,我身为长姐,只愿乱花迷眼时,御王爷依旧能待四妹妹如初。”
闻之,几个伸长了脖子等着看热闹的姨娘不自觉地缩了去,暗道三小姐一张巧嘴真是半分不饶人,本以为这三人先前儿的纠葛会叫她出大丑,谁想到头来竟是四小姐跌了个里子面子精光不剩。
景盛颜孙氏等人乍闻此言,只道是景盛芜牙尖嘴利刻意折辱,可同样一句话,落在楚御和景正明耳中,却是掀起惊涛骇浪,连带着看向景盛芜瞳孔都是骤然缩紧。
景盛芜看似不经意间信口胡诌了个“凌正妃”与“叶侧妃”,可须知这二人正是楚御即将落子的下一手棋,三朝元老凌国公的嫡孙女凌心怡,兵部尚书叶青的嫡长女叶筠萱!
相比于楚御的错愕,景正明眉宇间则是染上了几许怒意,不善地扫了一眼楚御,沉声道:“小女盛芜的心愿也正是本侯心中所想,希望御王爷好生待颜儿。”
楚御勾唇,应道:“侯爷客气了,本王自当对颜儿好生相待。”
其间的波涛暗涌旁的人品味不出,景盛芜却是看得真切,所谓一箭三雕大抵如是,提点了景正明夺嫡之争眼下站队支持御王不甚牢靠,既露了自己的聪慧,又离间了祁安侯府与御王府的关系。
过去她缘何不得景正明的疼爱,不过是毫无价值罢了,照眼下情形,约莫这两日就要给她演上一出儿父慈盼女孝的戏码了。
景盛芜心底嗤笑,攒了十年的债,是时候清算了!
☆、第六章 威逼利诱
阖府上下齐齐送楚御和景盛颜上了轿辇这才拖着伐软的身子朝各自院子走去。
“三小姐留步”,一身儿藏青色上好缎子面儿袄子的男子挡住景盛芜的去路,言道:“侯爷吩咐请三小姐移步书房。”
景盛芜莞尔,柔声道:“有劳王叔,我这便随你去就是。”
这面相温厚老实的便是祁安侯府的管家王言,高门大院儿之人惯是会揣摩人心拜高踩低,王管家倒是难得,对景盛芜频频施以援手,比起景正明倒更像个父亲,单单是这份儿心意景盛芜便是怎么也不会忘记的。
王管家回以一笑便不再言语,引着景盛芜和青莲朝书房走去。
景正明正端坐于案前拟写折子,见景盛芜进门手中的笔一顿,眼含精光上下打量半晌这才将笔放于紫檀乌木雕成的笔架上,出声道:“坐吧。”
说罢,指了指三步远的客座示意。
景盛芜也不客气,整理了衣裙便坐了下去:“女儿糊涂,不知父亲唤女儿来所为何事?”
闻言,景正明朝立于景盛芜身后的青莲瞥了一眼,道:“你且随王管家去外头候着。”
待王管家二人恭敬地退出去,景正明这才叹了口气,低声道:“盛芜,这十年,你可记恨为父。”
“父亲说的哪里话,女儿因何记恨与你?”景盛芜抬头,目光灼灼地望向景正明。
对上那双清冷的眸子,景正明一怔,随即低叹:“你终究还是怨我,也罢,这些年,终归是为父让你受委屈了,今后在这祁安侯府里,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父亲愿紧握所能弥补这些年你受的苦,盛芜,如此,你可满意?”
语毕,景盛芜忽然轻笑起来,“弥补?满意?我的好父亲,不知你打算拿什么来弥补女儿被夺去的御王妃的身份?”
将他的反应收入眼底,景盛芜冷声嗤笑道:“怎么?父亲没话说了?那日您亲手将自己的女儿推入地狱的时候可不见你如此为难!”
“你!”景正明惊怒交加,厉声喝道:“你混说什么!”
“混说?”景盛芜摆弄着紫金手炉,不以为意道:“父亲便权当女儿混说罢,那日贼人来去匆忙,女儿死里逃生后曾差人去过永安街一趟寻些蛛丝马迹,也不知是天不藏奸还是怎的,竟真叫女儿给找着了,是块儿小木牌,上头还染着血呢,这玩艺儿看着稀奇想必是有些来历,只消找个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该是就有线索了。”
那日十几个黑衣人皆是景正明悉由心培养多年,而小木牌上头刻祥云纹样,正是祁安侯府隐卫持有的信物,按大楚规制各王府,侯府都可培植两千暗卫,可老话儿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各府都会暗自培植些自己的势力,只消不过分,便是圣上也睁只眼闭只眼由他去了,那日行刺之人正是出自景正明私下养的一千隐卫。
此刻被景盛芜点到为止地讲了出来,由不得他景正明不信。
景盛芜唇角缓缓扬起,言道:“父亲所言女儿心中也有权衡,以女儿一己之身若真能保得我景家长盛不衰,女儿虽死无憾,也正因女儿明白父亲的难处,因而才将这木牌之事是说与父亲而不是说与圣上。”
能在风云变幻的打出朝堂上屹立不倒几十年,景正明岂会是个庸才,只消稍一思量便品出了景盛芜话中的深意,心中虽有惊怒,更多的却是感叹,好心机,好气魄,审时度势,趋利避害,枉他景正明自认识人无数,竟偏偏错看了他的女儿,错把明珠当鱼目,使她这个女儿蒙尘十年,好在现在他醒悟为时未晚。
景盛芜浅笑不语,她知晓景正明必能领会她的意思。
我景盛芜今日能说与你听,明日也能将事情道与皇帝,抗旨不遵,欺君罔上,这两顶帽子扣下来饶是景正明侯爷之尊也吃罪不住。
“难为你能这样想,我心甚慰,今后为父定不会再叫你受半分委屈,至于那御王妃的位分,父亲明日便入宫请旨,你为正妃名正言顺,想来圣上也不会阻拦。”
景盛芜眸底闪过意味深长的笑意,景正明当真打得一手好算计,原以为不久之后楚御便可寻个理由将景盛颜扶正,可经她今日一番提醒他是知晓楚御的意图了,景正明又如何甘心,有朝一日楚御真能登得至尊位,后位自然是要姓景的来坐才合了他的心才是。
“我与御王的婚事已然作罢,父亲无需为女儿操心。”
景正明慈爱地笑道:“这世上哪有父母不操心儿女婚事儿的,论家世背景,容貌才学,除了御王还有何人能取得起我祁安侯的嫡长女。”
景正明这话说得桀骜却也不假,景家百年昌盛,世代手握军权,断非那些个只担个虚职的寻常王侯贵族可比,否则楚御何至于低下身段来拉拢景正明。
“楚御非女儿良人,此事还望父亲再勿提起。”景盛芜严辞道:“若父亲真想弥补女儿,女儿倒真想向父亲求一物。”
日子还长,景正明也不急在这一时,便不再坚持,缓声问道:“盛芜想要何物?只要咱们府里有的,但说无妨。”
话落,景盛芜俏脸上扬起一抹浅笑,言道:“女儿想要咱们府库的,钥匙。”
Ps:亲爱的们,府库的钥匙是什么宝贝不用我说了吧,是权力啊!掌家大权!!手里有推荐票的亲们不要手软,砸死我吧!一张票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来吧!!!
☆、第七章 继母装病
“夫人,三小姐带人朝咱们院儿过来了。”李嬷嬷快步进门,看样子是来得匆忙,手中的针线活儿都来不及放下便赶来了。
孙氏一手枕着绣墨色金线蟒的引枕,一手持着账簿细细端详,听了李嬷嬷的话不耐地抬起头,言道:“她要来便来,还能折腾出什么幺蛾子不成,倒是你一贯稳重,怎的今儿个如此慌张?”
闻言,李嬷嬷老脸一垮,急声道:“我的夫人啊,你可知道三小姐这是带着王管家来咱们院儿里夺你的权来了!”
“你说什么?”孙氏的声音陡然拔了个高儿,难以置信地问道。
李嬷嬷也被惊得够呛,恨声道:“奴婢跟着夫人这么些年,难道还会诓骗您不成,方才秋菊经过侯爷书房间三小姐的丫头青莲在外头站着,便悄悄儿地蹲在墙根儿下听了个粗略,闻说三小姐向侯爷讨府库钥匙,侯爷竟是应下了,这赶忙儿回来给奴婢通了信儿。”
“夫人啊”,李嬷嬷打断孙氏的话,忧心道:“眼下可不是思量这些个问题的时候,那三小姐眼看着就进院儿了,您倒是快想想法子。”
瞧着李嬷嬷火烧眉毛似的样子,孙氏也急了,可到底是见过风浪的人,只片刻,孙氏一拍大腿,沉声道:“嬷嬷,你速速去请张大夫来,我今儿个头疼的很,谁都不见!”
“诶!奴婢这就去!”说罢,脚底生风似的奔了出去。
刚行至院门口,正巧与景盛芜一行人来了个碰头,李嬷嬷眼底厉色一闪,脚步不停地朝景盛芜冲撞了过去。
“哎呦!”只见景盛芜衣冠整齐地站在原地,倒是李嬷嬷跌了个狗啃泥,止不住地痛呼道。
景盛芜面色一变,狐疑地瞧向落后她一步的王管家,方才旁人一门心思全放在了李嬷嬷朝着景盛芜那恶狠狠的一撞上,却没人注意李嬷嬷方要贴到景盛芜的裙角,一只脚便重重地落在了李嬷嬷的脚踝上,踹得她身子一歪跌了个脸朝地。
景盛芜瞧得真切,那藏蓝色的一角除了王管家再没有旁人。
王管家却不看景盛芜递过来的眼神,只是垂首立于她身后。
眼下人多眼杂,景盛芜敛起眸中异色,正了正神色,道:“李嬷嬷这火急火燎地是干什么去啊,竟连我这大活人都看不见直直的往上撞,若不是我知李嬷嬷贯是个软心肠的,还以为嬷嬷是蓄意中伤呢。”
李嬷嬷到底年岁大些身子骨经不起折腾,脚踝吃痛连带着起身都有些费力,景盛芜看着那肥硕的身子在自个儿眼皮底下扭动,嫌恶道:“青莲,还不快扶李嬷嬷起来,没瞧见嬷嬷身子沉么!”
青莲看得解气,正捂着嘴偷笑,闻言,两步上前双臂一使劲儿就将李嬷嬷拽了起来。
李嬷嬷堪堪支住身子,沉着脸道:“奴婢年岁大了,老眼昏花冲撞了三小姐,望三小姐莫怪。”
景盛芜浅笑,道:“李嬷嬷是府里的老人儿了,以后行事多些稳重,我看嬷嬷这匆匆忙忙地是要往哪儿去啊。”
闻言,李嬷嬷一张老脸顿时苦了下来,戚戚然地回道:“三小姐有所不知,夫人自今儿个一早身子就不爽,可碍着御王爷的面子还是强撑着,这不,御王爷和侧妃娘娘一走就垮了,现下头疼的厉害,奴婢这是要去请张大夫来给看看呢。”
“那倒巧了,我有事与夫人相商,正好去瞧瞧夫人。”
李嬷嬷急声道:“这怕是不妥,夫人的身子需精心修养因而下了逐客令,这几日不见客,三小姐来得不凑巧,怕是要教您白走一趟了。”
话音方落,景盛芜面色一沉,缓声言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李嬷嬷这是拿我当外人了?夫人虽说是父亲的续弦,可按名分也实实在在是我的继母,夫人身子不爽,于情于理我都该去看看的,再者说了,夫人也该是明白出嫁从夫的道理,说到底咱们这侯府是姓景不是姓孙,嬷嬷若一味地将我当作外客,父亲听了怕是会不高兴,嬷嬷认为我说的在理?”
瞧李嬷嬷支支吾吾的样子,景盛芜脸上有了笑意,言道:“李嬷嬷跟在夫人身边耳濡目染这么些年,必是随了夫人的,想来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嬷嬷这便快些去请张大夫过府吧,我先去看夫人。”
“嬷嬷再不去夫人的身子怕是拖不得了。”景盛芜神色清冷,警告似的开口。
李嬷嬷回了神儿,再不敢怠慢,忙快步跑了出去,现下她可得快去快回,夫人那头可不要出了什么岔子才好。
孙氏一颗心七上八下,李嬷嬷出去好一会子了怎的还不回来。
正想着,便听外间儿的门吱嘎一声被打开了。
“盛芜竟不知夫人私下里竟如此挂念于我。”瞧见青莲双手高高举着帘栊,巧笑嫣然顾盼生辉立于她身后的女子,孙氏惊得生生住了口。
景盛芜并着青莲,王管家和几个丫鬟嬷嬷行进屋内。
青莲小步上前办起一个绣样儿精巧的秀墩儿放到靠近罗汉床左侧一边,又往里推挪了些离孙氏靠得更近些,这才罢手,回身扶着景盛芜坐了下去。
孙氏被青莲的举动气得七窍生烟,沉声训斥道:“你当我这儿是你东院儿的暖阁任你一个小小婢子撒野?”
瞄了眼身侧的景盛芜,青莲耳朵胆子大了起来,不甘示弱道:“夫人身子弱,小姐想与夫人说说话儿,奴婢担心夫人声音太小了小姐听不见这才放得近了些。”
语毕,上下打量了孙氏一遍,小声咕哝道:“早知道夫人生龙活虎的我哪会多此一举,都是那李嬷嬷胡说八道诓骗于我。”
景盛芜闻言,眸底闪过一抹笑意,青莲这丫头也是有股子机灵劲儿的,像是自言自语似的,声音不大却足够屋里的人听见,她这么一说孙氏倒是不能明面上抓着不放了。
果不其然,听了青莲的话孙氏面色一变,尖细的嗓子生生挤出两声咳嗽。
景盛芜也不拆穿,浅笑道:“原本盛芜今儿个来西院儿对夫人还是存了几分内疚的,眼下见夫人这病弱的样子倒是心安不少。”
瞧了眼面色渐渐黑了下来的孙氏,景盛芜缓声道:“只是,父亲竟要将这掌家之权交给盛芜,还说我本就是侯府的嫡长女,执掌后宅于情于理都是说得通的,盛芜几番推却,奈何父亲心意已决。”
☆、第八章 针锋相对
眼瞧着景盛芜在自个儿面前颠倒黑白却又发作不得,孙氏脸色愈发的阴沉,言道:“盛芜,你也知道的,自打夏姐姐走后,咱们侯府里这些个琐碎事情便都是经我手处理的,对咱们这内宅之事侯爷不甚清楚,想来仓促下口误也是有的。”
早便料到即便有景正明的应允,想从孙氏手中夺权也非容易之事,景盛芜也不心急,极为耐心地说道:“夫人所言也不无道理,可眼下这情形王管家在一边儿也是看到的,夫人病重,哪里还有精力官府里那些琐碎的事儿?若是因此累得夫人迟迟不见好,岂不叫盛芜心中有愧?”
闻言,孙氏捏着帕子掩住口轻咳了一声,缓声道:“左右不过是些陈年旧疾,都是些老毛病了,不妨事的,我啊,不比你们这些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娇弱,生来就是劳苦的命。”
景盛芜心底冷笑着接过孙氏夹枪带棒的话儿:“夫人这说的是什么话,虽说孙相府寒酸不比咱们侯府百年富贵,可到底您嫁进来十年间锦衣玉食可一样都不曾少的,夫人万不能再妄自菲薄,叫外人听了还道我们祁安侯府亏待了你呢。”
景盛芜这话状似宽慰,实则话中的讥讽之意屋儿里的人都是听得出的。
孙氏虽是当朝丞相的嫡次女,可孙丞相一介寒门出身,没有半分寒门士子的风骨,为人反倒贯爱投机取巧曲意逢迎,说不得有何过人的才华,当年还不是靠着取了武国公的嫡长女才一步步攀上丞相高位,而后武国公病重不治而亡,国公府日渐没落,他便立刻用自己的嫡次女孙氏攀附祁安侯府这棵大树。
孙氏平日里端得一副出身高贵的高傲模样,最是见不得旁人犯了这些旧账来做文章,此刻可不正被气得七荤八素。
“呵呵”,孙氏干笑两声,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去:“父亲虽是寒门士子,可到底入朝为官数十载,幸得圣上重用,寒酸二字可是当不得的。”
景盛芜闻言一怔,随即恍然大悟道:“夫人说的是,当年武国公一门当得是咱们大楚的名门望族,府上唯一的嫡女林氏的嫁妆自然不容小觑,倒是盛芜疏忽了。”
“你!”孙氏叫她气得眼前一黑,眼瞧着身子就要朝地上栽去,景盛芜坐得最是靠近,一伸手便够得到的距离,却不见任何动作,原是在孙氏院子里伺候的丫鬟秋菊回过神儿来忙小跑着伸手来托,奈何方才站得太远,已是赶不及。
“咚”地一声闷响,孙氏跌了个结结实实,景盛芜这才捂唇惊呼:“哎呀,夫人这是怎么了!”
语毕,朝青莲招了手,言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将夫人扶起来。”
青莲小嘴紧紧地抿着慢腾腾地挪了过来,仔细瞧瞧还看得出脸上的笑意。
“老话儿说病来如抽丝,病去如山倒,夫人可要好生将养着,我看你身子也真是不利落,咱们府里的事儿您就先别操心了。”说着,瞥见八仙桌上敞开着的账簿,伸手便拿了过来,端详了片刻,又道:“清算账目这等琐事最是耗费心神,青莲,一会儿你跟夫人院儿里的管事嬷嬷核对好账簿的数目,尽数带回东院儿去。”
“是。”青莲欢天喜地地应了声。
孙氏见景盛芜旁三言两语就要夺了她的权,如何肯善罢甘休,立时端出了当家主母的威风,沉声道:“三小姐这是把我这儿当成自己的院子为所欲为了,你可问过我这主人答不答应!”
景盛芜自然也懒得再与孙氏虚与委蛇,此刻她先将话儿挑明了再好不过。
“夫人这话儿可说错了,我今儿个是得了父亲的话来去库房钥匙的,若说为所欲为也该是父亲,不是我,夫人若是心中不忿,只管去找父亲讨个说法,可难为不着我景盛芜。”
孙氏见景盛芜态度强硬了起来,心中怒意更胜,她这是软的不行要与自己来硬的了?
念及此,孙氏寒声道:“三小姐此言差矣,我嫁进侯府已有十年,这十年我呕心沥血操劳后宅之事侯爷都是看在眼里的,若是没有奸人挑唆,侯爷何至于夺了我的权柄!”
闻言,景盛芜扑哧一笑,道:“我看夫人还没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嫁夫随夫,夫死从子,你既然进了我们祁安侯府的大门就该知道,这祁安侯府始终是姓景的!这儿可不是你们孙府!祁安侯府上到府内数百之人的姓名,下到一草一木都是我景家的,何来你孙姓之人的权柄!”
孙氏被堵的呼吸一滞,深吸口气强自镇定道:“我大楚泱泱大国,子民不计其数,三小姐见识广博也该晓得素来内宅之事都由家中主母打理,哪怕是当今圣上也无例外,依你之言,是暗讽当今圣上昏聩无能了?”
孙氏掌家十年混迹汴京中的贵妇圈子本事自然是不容小觑的,景盛芜也从未小看了她。
“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乃国之典范,岂是寻常后宅见识粗鄙的妇人可比的,况且娘娘贤德,哪里说得出圣上受奸人挑唆夺她权柄,暗指圣上昏聩此等大逆不道之言,夫人以一己之身来比皇后娘娘,想来是自认贤德高于皇后了?”景盛芜冷笑道,孙氏既然用心险恶给她扣了顶高帽子,那她若是不理尚往来还一顶大的,岂不是辜负了孙氏一番苦心。
孙氏面色惨白,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向景盛芜,恨恨道:“景盛芜,你明知我不是那个意思,当真是好生歹毒!”
“我又不是夫人腹中的蛔虫,哪里能知道夫人心中作何想法,盛芜只是将听到的说与夫人听,夫人为何不分黑白强加罪于我?”
刻意站得近了些的秋菊见状忙两步上前伸手上下抚着孙氏的后背,为她顺过气来。
景盛芜勾唇,缓缓言道:“夫人的身子当真是不乐观,父亲命我掌家,我原本考虑到夫人的心情也是有些为难的,可眼下就是我有心将掌家之权让与夫人,你这身子怕也是受不住的。”
语毕,给门口立着的王管事递了个眼神,道:“王管家也看到了,回头抓紧禀了父亲夫人的身子怕是不乐观,我担心夫人过了病气给父亲,夫人病着的这些日子便叫父亲去秦姨娘屋里吧。”
王管家毫不迟疑地答了话儿:“是,三小姐的话奴才一定代为转达。”
闻言,景盛芜的脸上笑意更浓:“我今儿个来也就是跟夫人说说话儿,眼下该说的都说了,盛芜就不打扰夫人静养了,李管事儿的李嬷嬷不在,青莲,你随秋菊去夫人的偏堂取了账簿来咱们这便走了。”
青莲也是个眼尖的,见孙氏正小心翼翼地往那绣着墨色金线蟒的引枕边儿上挪,扯开了嗓子高声道:“小姐糊涂了,眼下正是元月里,按惯例是该清算府里一年开支的时候呢,头些年儿给各个院子里的赏钱儿约莫着也就这两日该下来了。”
“我倒真是糊涂了。”景盛芜轻笑:“想来夫人方才正是在清算府里的开销,那也省事儿了,就请夫人连同其他三本账簿一并给了盛芜吧。”
各府里都是有这样不成文的规定的,为了方便清算核对账目,一年四个季度分别列于四本账簿章,因而景盛芜不费心思便是知晓。
孙氏恶狠狠地剜了青莲一眼,暗恨她多事,寒声道:“其他三本账簿可不在我这儿,三小姐若是要,只管等李嬷嬷回来找她要去罢。”
景盛芜轻笑道:“夫人这病怕真是有些严重,记性怎的这般差,那几本账簿不就在您那引枕下压着么?”
方才青莲高声吸引她注意,而后那妮子又使劲儿地朝着那墨色引枕挤眉弄眼的,景盛芜心感好笑,又岂品悟不到青莲的意思。
“看来夫人是病得没力气了,青莲你去替夫人拿出来。”
青莲刚迈开步,便听孙氏咬牙切齿的声音:“不用了,我自个儿拿!”
“那便有劳夫人了,别忘了还有咱们府库的钥匙。”景盛芜浅笑。
孙氏紧紧掐着手中的账簿,过分用力致使关节都白了几分,不甘心地将三本账簿并着库房钥匙交到景盛芜手中,孙氏一张脸阴沉得都能滴出水来,倾身凑到景盛芜耳旁,用只有二人听得到的声音,恨恨地言道:“小贱种,来日方长,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景盛芜眸色一寒,起身朝外走去,行至门口,忽然偏过头朝孙氏扬起一抹粲然的笑:“那我们,便走着瞧吧!”
Ps:还是那句话,求收藏,求推荐票~~~喜欢文文的亲们让我看到你们的双手~~~一张票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来吧!!!
☆、第九章 姨娘奸计
“咱们小姐出落得越发叫人移不开眼了。”说着话儿,青莲拿起一颗蛾绿螺子黛细细地给景盛芜描起眉,边又道:“瞧着小姐的身子日渐好转了本是大喜,那些个没眼力劲儿的也不知道堵在外头嚎什么丧!”
景盛芜淡淡的扫了眼合紧的帘栊,不甚在意地言道:“她们竟是些什么东西,你便凭她们说去,管能逞些口舌之快,我倒不信她们还能翻了天去。”
这副光景是景盛芜早先已想到的,孙氏独揽大权整十载,搁在从前,那些个偏房的姨娘们做梦都想着孙氏能早早垮台,可今儿个孙氏真的失了势她们勾心斗角了这么些年,却是半点儿好处都没捞着,这叫她们如何能甘心,老话儿都讲柿子还尽挑软和的捏呢,谁不知道三小姐素来是副软性子,即便遭了大难性格大变还能敌得过孙氏那块硬骨头不成?
这不,刚闻说景正明将掌家大权交给了景盛芜,金姨娘和花姨娘两房率先坐不住了,牵着各自的女儿堵在景盛芜院子里哭嚎半晌了。
青莲叫她们嚎的心烦,小声咕哝道:“这天寒地冻的看她们也不嫌冷,不知还要嚎到几时。”
闻言,景盛芜偏过头朝着门帘努了努嘴,道:“你若真烦了便唤她们进来,我好快些将她们打发走。”
青莲一愣,心道怕是自个儿惹了小姐不快,忙回道:“罢了罢了,且叫她们干嚎去吧,奴婢再不抱怨了。”
“我的人自然是不必受委屈的,你且唤她们进来,左右她们不来找我,我也是要找他们的。”
青莲心下感动,扯起袖子悄悄地抹了眼泪,朝门外快步走去。
不过一会子工夫,悉悉索索地脚步声。
“三小姐可真是有闲情意志啊,咱们这些人儿都搁外头站了小半天儿了,三小姐自个儿在这暖阁里倒是真坐得住。”
不用抬头景盛芜都能描摹出花姨娘那副刻薄相。
景盛芜抬起眼帘,将进屋的一众人等挨个儿扫了个遍,才缓缓开口道:“我自然是坐得住的,至于花姨娘,你却不该来找我抱怨。”
花姨娘自视为景正明身边儿最受宠的姨娘,心里也是有几分傲气,毫不客气地还嘴道:“我不该找三小姐抱怨那该去找谁?这话可是要说明白的,倘若我今儿个真冻出什么毛病来,可是在你三小姐的院子里!”
“呵”,景盛芜嗤笑,连带着声音也冷了下来:“花姨娘可真是撇得开这张脸皮,不知在父亲面前可也是这乡野悍妇的嘴脸。”
似是没想到景盛芜会如此不给自个儿颜面,花姨娘叫周遭人瞧得面上有些挂不住,脸色也沉了下来:“三小姐明知道天寒地冻的大家伙儿都在外头候着你,可你倒好自个儿烤着炭火逍遥自在,按说我也算得上是你的长辈,你就算不在意我们这些姨娘,可还有你两位妹妹呢,要真有个三长两短于三小姐的名声怕也不好。”
“原来花姨娘也知道外头天寒地冻?也知道你们身边儿还站着两位妹妹?”景盛芜寒声说道:“五妹妹与七妹妹不比姨娘们吃得苦,到底是我祁安侯府长大的千金小姐,不知两位姨娘今儿个是有何天大的事非要拉着五妹妹与七妹妹陪着你们挨饿受冻?你们若不说出个一二三来,我祁安侯府可容不得这等心狠手辣的毒妇!”
花姨娘闻言一惊,心底已有了几分惧意,这事儿传出去她们本也占不得便宜,强拉上女儿不过借着姐妹之名逼迫景盛芜罢了,可眼下叫景盛芜占了先机,花姨娘一时有些慌了神儿,求助似的看向立于一侧一语不发的金姨娘。
金姨娘银牙一咬,暗骂废物,这厢又强撑起笑脸,言道:“三小姐言重了,两个孩子都是我们当娘的身上掉下的肉,恨不能把天下最好的都给了她们,哪里舍得她们受一点苦呢。”
景盛芜挑了挑眉,道:“那金姨娘倒是说说,你们堵在我这院儿里又哭又喊的究竟所为何事?”
语毕,金姨娘忽然捏着帕子低声啜泣起来,一旁的花姨娘回了神儿像模像样地抚着金姨娘的背,好生安慰道:“金姨娘,你有什么委屈且说与三小姐,如今咱们府里是三小姐当家作主,定不会叫你心寒的。”
金姨娘闻言点了点头,哽咽说道:“三小姐不知道,我在咱们侯府虽只是个偏房姨娘,但家业也说得上丰厚,我又是家中唯一的女儿,因这,嫁妆是绝不会少的,可自打我进了侯府,嫁妆就全入了库房由夫人掌管着,这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左右我人都是侯爷的,可三小姐也看到了,眼瞅着五小姐到了适嫁的年纪,我这个做娘的连给她备份儿像样的嫁妆都做不到。”
言罢,又期期艾艾地哭了起来。
景盛芜心里明镜儿似的,冷眼瞧着金姨娘虚伪地抹着眼泪薅子,言道:“金姨娘这担心的可是有些多余了,五妹妹是祁安侯府的女儿,即便是偏房出来的,这嫁妆也绝不会寒碜了的。”
金姨娘柳眉一蹙,接了话儿去:“话是这样说,可我这做娘的总归是放心不下,三小姐年纪尚轻,有朝一日你为人母便会知道我此刻的感受了。”
景盛芜水眸眯起,浅笑道:“那依金姨娘的意思,该如何呢?”
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金姨娘喜上眉梢,连忙讨好道:“若这事放在先前儿我还真没办法,可眼下由三小姐掌家,咱们府库的钥匙在你手里,要如何还不是三小姐一句话的事儿么。”
“金姨娘的意思是要我打开库门,让你把你那嫁妆抬出去?”
金姨娘满脸忧色地说道:“我这也是为了五小姐的未来考虑。”
景盛芜略作沉吟,似乎是犯了难,手中的匣子被她翻来覆去地转了好几个圈儿。
金姨娘心中一喜,她早料到景盛芜虽然掌家,可性子还是太软弱,哪里有胆子库门大开认她作为呢,这般想着,忙开了口:“我知晓三小姐的难处,此事说不得会害三小姐受了侯爷的责怪,不如,三小姐将府库的钥匙交予我,今后若是侯爷责怪下来,您只管说是我的主意就是了。”
Ps:还是那句话,求收藏,求推荐票~~~喜欢文文的亲们让我看到你们的双手~~~一张票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来吧!
☆、第十章 雷霆手段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这话真是不假,此刻金姨娘的语气都轻快了几分,连带着她身旁的金姨娘和景盛雪脸上都有了几分喜意。
金姨娘一双杏目瞪得滚圆,一眨不眨盯着景盛芜。
瞧见景盛芜的唇角一点一点地,缓缓勾起,金姨娘刚欲出声便被景盛芜温和的声音打断。
“我倒有个法子立时就可免去这些麻烦”,说着朝青莲招了招手:“你去账房将崔管事找来。”
金姨娘不解地问道:“三小姐无端端地找崔管事作甚?”
“我唤崔管事来是让他取来往年府里开支的账目,我也好清算一下打金姨娘进了侯府你屋里这些年来的花销,左右六妹妹自小与金姨娘同住,开销也一并结算好了列出来,我与崔管事算好后金姨娘便把这账目还上,我再去与你取那嫁妆也不迟。”
再瞧金姨娘的脸上是半分喜色也没有了,全然黑了下来,语气不善地说道:“三小姐这是什么意思,我既嫁入侯府,侯爷也未休弃于我,谁不知道我是咱们侯爷的姨娘,你缘何向我讨要这些!”
话音方落,
“啪!”地一声脆响,景盛芜将手中把玩的匣子狠狠地拍在雕花红木矮几上,沉声斥道:“你也知道你嫁进了我祁安侯府!我还道姨娘还当自己是闺阁中天真的女儿家呢!我祁安侯府供你们母女锦衣玉食高人一等十数年,竟养出了你们这对白眼狼!你如今还腆着脸来问我拿嫁妆!拿钥匙!好,你今日要,我便满足你,待会儿崔管事来了我立刻与你算个清楚!账目结清后你金氏与我景家自此两清,立刻卷着你的铺盖给我滚出府去!我倒要看看你那点寒碜的嫁妆能抵我景家多少真金白银!”
景盛芜的话似一把利剑一般狠狠地捅进金姨娘的心口,一旁站着的花姨娘并着其他几个想来沾点儿好处的都叫景盛芜的气势吓得僵在原地,大气儿不敢出一声儿。
最先回了神儿的还是五小姐景盛雪,景盛雪提起裙裾朝着景盛芜便跪了下去,“三姐姐息怒,我娘她是一时糊涂,我代她向三姐姐赔罪了。”
语毕,伸手露出莹白的皓腕扯住金姨娘的一角使劲一拽,把金姨娘拽了个踉跄,跌坐在了地上,复又道:“我向三姐姐保证,我娘回去以后一定闭门思过,以后再也不会提起今日之事。”
景盛芜懒懒地掀了眼皮儿,眸底一片深色,她这五妹倒是个有心机的,冷言恶语都叫旁人说尽了,她此时再来充当孝女贤妹,好算计。
“五妹妹的教导嬷嬷没教过你闺中礼仪,尊卑有别么?即便金姨娘是你生身母亲你也只能唤句姨娘,哪有当众一口一个娘亲的说法,岂不叫人笑话!”
景盛雪身子一颤,头低低的垂到胸脯,眼底满是恨意,低声道:“三姐姐教训的是,是妹妹失仪,还望三姐姐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姨娘吧。”
景盛芜冷哼一声,言道:“饶?妹妹这话说得好容易,方才你可求着你的姨娘饶了我?若我还是当初那个任你们羞辱欺凌的景盛芜,你可会跪在地上求我?”
景盛芜凌厉的眸光冷冷地扫过噤若寒蝉的众人,寒声道:“还有谁想陪着金姨娘的,我一并成全了你们。”
花姨娘身子一抖,打了个寒颤,干笑道:“三小姐说笑了,咱们与金姨娘巧遇,过来只是为了看看三小姐的身子好了没。”
闻言,其他几个姨娘忙不迭地点头,应道:“是啊,是啊。”
“三小姐别误会,我们跟金姨娘可不是一路的。”
“哦?”景盛芜挑了挑眉,道:“花姨娘可还有什么话想说?”
花姨娘心尖儿一颤,忙不迭地摇头:“没了,没了,三小姐若是没有别的吩咐,我们就先回去了。”说罢,扯着一语不发的景盛菲便朝门口走去。
“花姨娘留步,你没什么话与我说,可今儿个,我倒是有些话要与你说说清楚。”
景盛芜轻笑着扬起手中的黑色匣子,贵重紫檀嵌配玉石作盒,体呈长方,边角略圆,偶以黄花梨代之,盖面盒边均嵌玉石,人物花草刻划入微,华美细腻,一见便知是件儿稀罕物。
方才花姨娘一门心思扑在与景盛芜争权上,未曾注意她不离手的小黑匣,眼下得了空儿细细瞧去,当即变了脸色。
“看样子花姨娘是记起来了。”景盛芜脸上笑意更浓,缓声道:“这是母亲留给我唯一的物件儿,当年花姨娘爱极了里头的那颗南海夜明珠,于是便带着丫鬟婆子来我院儿里强行夺走了,这么些年过去了,思及此事我便对母亲内疚不已,可如今我却不这般想了,母亲在天之灵若知一颗夜明珠能助她的女儿铲除多年梗在喉中的一根刺,想必也会认为值得,花姨娘,你以为呢?”
闻言,花姨娘双腿一软重重地跪在地上,朝着景盛芜“咚咚”地磕起头来,口中不住地哀求道:“三小姐恕罪,都是我财迷心窍,是我瞎了眼黑了心冒犯三小姐,三小姐恕罪,三小姐恕罪啊,以后在这侯府里我一定为为三小姐马首是瞻,求三小姐饶了我吧。”
景盛芜听得一乐,脸上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饶了你?我今日饶了你,来日你们母女得势可会饶了我?”
话落,花姨娘脸色惨白,一片死灰之色。
房内一片寂静,香几上的累丝镶钻红石熏炉中燃着苏合香,透过小巧的红宝石镶边盖子飘溢出几许淡淡的香雾。
“三姐姐雷霆手段清除异己,就不怕父亲怪罪吗?”
声音中透着一股子温和宁静,说话的是一贯沉静少言的景盛菲。
景盛芜抬起眼帘,上下打量起这个鲜少露面的七妹妹,祁安侯府的小姐中就属她与景盛菲最为异类,此前的景盛芜是出奇的懦弱无能,而景盛菲则是出奇的孤僻安静。
半晌,景盛芜面色一正,是鲜少的郑重,言道:“父亲那边我自会有我的说法,只是我奉劝七妹妹一句,你若想阻我可要好好想个清楚,千年道行一朝丧,值是不值。”
“小妹受教,谢三姐提醒。”语毕,再不去看满脸乞求之色的花姨娘,转身便走了出去。

上一頁  1/45  下一頁 txt下載

相關推薦

清純唯美圖片大全

字典網 - 試題庫 - 元問答 - 简体 - 頂部

Copyright © cnj8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