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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俗之道.txt

2023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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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俗之道》作者:茶到末年
1、第一章 有女佳静 ...
夜,神秘的,适合奢靡的,一排排的灯笼只在那一条街道两旁的大门上悬挂,女子嬉笑声不断从众多的门内传出,一声猫叫,醉烟楼的高墙上跳出一只身形矫健的黑猫,一路蹬着墙飞窜。
锦州在迷影国属于繁华地段接壤罗丽国的酒州,城内商人、车马络绎不绝人口流动量大,街道一派热闹景象,最广为人知的当属城西一处那一条的花街柳巷,姑娘们个个都会搔首弄姿能歌善舞,翩跹的身姿吸引无数伫立的身影追随的目光,或爱慕或嫉妒。
“醉烟楼”是花街柳巷的第一招牌晚上迎客量极多,风韵犹存的绯红站在门前晃了好一会的手帕,最近她这生意不大好有点不景气,眼看着便四十出头了荷包还是干瘪瘪,心酸哪。
绯红以前不叫这个名,老鸨说她名太土随意指着天上的红霞说“就叫绯红吧,你脸也红润的模样娇俏,看见天上的鸟没有?以后你便是这醉烟楼的鸟了,笼中鸟,听话才有饭吃,记住,你是被卖来的,我没拐你!”
原本绯红叫温娘,和爹娘还有哥哥温耕靠地里收成过活,虽不算多富裕却也称得上小康之家,可这幸福的生活自温耕娶了张氏后渐渐被打破,好吃懒做的张氏自进门起锅碗瓢盆样样不沾手,脾气乖戾讲话尖酸刻薄没少给家里添乱拉仇恨,左邻右舍对其唾弃不已。偏温耕是个倔的不知被灌了什么迷魂汤说什么都不休妻,没过多久爹莫名暴毙后家彻底散了,老娘哭瞎了眼,她那会才十三岁呀,懵懵懂懂的被卖入青楼。
温张氏每个月都会到外门那里来收钱,美名其曰要照顾家中瞎眼的老人,一大堆的理由,简单来讲便是嫌弃有人呆在家里无事能做吃白饭。叹口气,自己这半辈子都给别人抓在手里控制还不是一般的傻呀!
这里是内院,从很久以前姑娘们就不大出屋了,被吓的,外面总会有一群泼妇守株待兔打上门来找自家相公,那个凶悍,指甲长的吓人,一般人不敢招惹啊,也怪不得没人敢爱。
出来卖的最怕掉价,年纪大的怕掉,年纪小的也怕掉,总的来说都想涨价,一天天除了讨好客人就只剩下比美,谁眼睛比谁大一点都能吵得热火翻天,对了,额上那一碰就大一碰就痛的圆滚滚的红包紫包青包同样是姑娘们讨厌的家伙,比蚊子还叫人讨厌,长在上面了就不爱下来,这种包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喜美人,因为喜欢美人才赖在那里不肯下来。琢磨一下娘今晚大概又要失手,一代新人换旧人,好汉还不提当年勇呢。
内院地理位置不错既宽敞又有当摆设的桃树,摆了不少露天桌椅,甚至还有床榻,酒肉不断的供着,吃着的流油水,馋着的流口水,很不巧的,她就是流口水大军中的一员,看着别人大鱼大肉自己只能干瞪眼的内牛满面,羡慕嫉妒恨?可以,下海吧,成为姑娘当中的一员,什么锦衣玉食不是梦,想睡几个睡几个,女王人人都可当!
幽幽的叹口气,佳静怨念的小眼神,老用好吃的这么勾引她,想过上等人的生活不付出点代价怎么可以呢?任凭她刮净肠肚的绞尽脑汁的讨好体贴关怀老鸨,愣是没有捞着作为狗腿子的好处,这么低三下四得她容易么她,女性的尊严都丢到姥姥家了!
“佳静,怎么不等我又一个人偷跑?”房檐的梯子爬上一粉纱裙少女,十三四岁的豆蔻年华,嗓音清脆。
“你不要休息吗?坐这上面多累!”双肘压在膝上托着下巴,佳静轻眨下眼的扬眉,一身淡蓝色齐胸对襟襦裙,月色下显得安和,掩住她不安分正在四处挠墙的心。
依莲双颊有笑窝,甩下头,大眼仿佛猫一样的眯着,“不就被破了个身么,青楼里谁没有过这经历,谁拿这当回事儿,就是他奶奶的真疼!”
嘴上讲的多轻松,心里就有多苦,死鸭子嘴犟。不过美人就是美人,讲起粗话来都好听,毛毛躁躁的也好看,那个活力十足。她摇头,“你也真有本事这么小就敢提裙上阵,这罪不晓得要遭多少年啊,疼便回屋歇着吧,养好身子以后还得继续战斗呢。”
“无所谓了,我才不像情媚那样娇气呢,不就是赚了大钱还敢拉着老鸨的手求安慰,她也真不害臊!”话一出口就尽是酸气,依莲翻一白眼表达自己的不屑,那大眼直逛游到人心里。
你这纯属嫉妒,还是不大高明的嫉妒,黑的一点水准也没有,当然你一定不会承认,因为这会让你觉得丢脸!“脸皮厚才吃个够啊,你看树的皮厚吧,风吹雨淋的多健康,害臊什么的用在正常姑娘身上比较合适,我们这样的人哪里用的起,矜持过头了哪来的钱赚?”佳静恶寒了下自己是在变相得替老鸨调教姑娘吗?还是替他打广告?轻笑两声道:“讨好老鸨不也是为了自己多留两个钱币,醉翁之意不在酒,别告诉我你不喜欢钱。”
“她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看她是想勾搭,胆子肥的跟猪一样!”依莲调皮的把手摆在脸上做鬼脸,“反正我就是不待见她,整天装的多高贵似的,一个窝里住着谁不知道谁呀,她怎么好意思装?”
说白了便是你俩都想勾搭,勾搭自己的老板耶,遇情敌了,到底是眼红呢还是眼红呢?“一提起她你这怨念就没浅过,老鸨讲过人不淡定没钱赚,你这练气的功夫还不到家!”佳静回过头看月亮,今晚的星子着实少的可怜,天气也挺闷的,没准会有雨,这样的话屋里一定很闷,夜半不知睡不睡得好,圆扇也不大好用,整个是花架子当装饰。
“说到这个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还怪我早接客呀?”依莲挨着她坐下讲出自己的想法,斟酌着字句,“其实也没什么了,早晚都是卖身女,趁着年幼多卖几年多攒钱捞个够本,你想啊,我们把自己一辈子的幸福都搭出去了还有什么不可舍弃?谁有月恒那样的好运!”
不能舍弃的很多呀,其实我真心的没有多管,只是在作为朋友的道义上适当的劝一下,免得你日后抱怨的嘴脸多过美丽的笑容,人在笑时才是最美的。
“可你这样容易不孕,你不想像我娘一样生孩子吗?”佳静抿唇,柔和的眉眼带着不满,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做戏,“你该不会是嫉妒情媚吃的比你好,住的比你暖才提前这样吧?真的没必要,还是你觉得有必要,难道你真的这样错误的认为有必要?好吧既然你这样认为我也无话可说,当然我也说了很多你别往心里去,真不是故意的。”
给绕糊涂了依莲也不乐意了,心虚的气鼓鼓着脸双手掐腰,还热的用手使劲扯扯衣领,“什么叫我嫉妒她?明明是看我笑窝比她好看就故意欺负人,我哪里有错!”
你那衣服已经够低了别让我看见你乳,沟,这样会拉我记恨你,你要知道一个只有小馒头的女生最怕大胸女,不不不,那是大凶器,男女老少通杀。牛,送你大拇指,我已给您跪了,小心肝不抗您吓呀!
佳静差点脱口而出“虚荣”二字,然后嘴巴一瘪,这话讲出去没准得挨群殴!“反正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回锅也不能变成生的,将就将就继续下去吧,这里也没有会补,膜的,我更不是学那专业的,你没错便没错吧,我先下去。”
“你啰哩啰唆的说个什么?”依莲绝不承认自己听不懂人话。
“代沟,跨越数千年的代沟,这样说也许你还不懂,简单点吧,咱俩脑袋里的知识量不一样更不同,你的就是你的还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不会是你的明白?”佳静摸摸太阳穴,话说这个地方当年还挂了一副黑框眼镜,当时一直想买的金的来着,没舍得钱,守财奴守财奴,到最后也拔不出一根毛来。
“女子无才便是德,别以为认了几个字写了几篇鬼画符你就能当秀才了,说,你刚才这话是不是鄙视我来着?”
明明什么不屑也没有,可你这么讲倒让我觉得自己是在死不承认,难道您不知道我耳根子软吗?“我从不干狗眼看人低的事儿,还是说你没有自信怕我不搭理你?”一边说着佳静一边站起,还不忘一边用眼神居高临下的盯着人家的胸看,哎呦,多正大光明,谁骂伪君子拍谁。
依莲再傻瓜也看出不对劲,一脸不爽的双手护胸怪叫道:“你看我干吗?”
当生活心怀歹毒地将一切都搞成了黑色幽默,我顺水推舟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流氓。
故作惋惜的幽幽叹一口气,佳静非常遗憾的表情,和你哥俩好很挺你的口气道:“据我目测,情媚的这个比你大!”战斗吧,让激情来的更猛烈一些!
这下可谓是捅了马蜂窝,依莲的不依不饶在众姑娘里也是出了名的,缠着佳静不准她下去,还讲什么“她哪有我大,明明就是她嫉妒我!”
依莲这顿折腾,房顶啊房顶,一个没站稳不慎摔下去。汗!你这是学落叶飞花呢吧,佳静颤唇掩目真心的不敢观看,谁料那瓦片不知怎地就松了,没一会儿她也跟着掉下去了,正好一前一后,好基友也没有这样的吧,叹气,跟在依莲身边总有各式各样的倒霉事,咱已养成习惯不抱怨。
作者有话要说:
2
2、第二章 意外受伤 ...
依莲掉下时坐在靠背椅上的橙衣男子放下手中茶杯,脚点地借力飞起,腾空的少女落入他怀中,他很斯文的道了句“失礼!”
佳静没那么好运,手脚乱抓着一声高过一声地惨叫摔地,好在老鸨在这门前狠下功夫铺了几层的毛毯,软绵绵的价值不菲,让她免于骨折甚至摔残,她就这么毫无形象的趴着没从恐惧中回神,发丝搅在口中,姿势蠢到姥姥家。
因为有好心人救,依莲反而在空中多逛游一会儿才落地,两人还衣袂飘飘,她手揽着橙衣男子颈项惊魂未定道:“多谢侠士,你这么好心一定会得佛祖保佑!”
橙衣男子不置可否点点头摸着人家腰的手想要放下,奈何依莲吓得这会儿正脚软紧抓着他不松开,猫眼红红的瞪着仿若秋水往日的调皮形成娇弱,甚惹人怜。
在饱受摧残人士面前大秀恩爱弱爆了有没有?脸白成一张纸佳静唇轻启,她也不感慨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只哆哆嗦嗦道:“大,大侠,麻烦抬起您那双高贵的脚!”
循声低头,见自己踩着小丫头手背男子一把推开依莲将脚抬起,神色不大自然道:“可还好?”
“没好!”佳静热泪潸潸脸粘着地毯上的红毛,她觉得手都要断了,男子见她如此不禁蹙眉却是未在说什么,只把人扶起。
再多做两个动作行不行?佳静尽量用平和的目光看男子,这样应该够优雅够大气了吧,问题是受了伤态度多好啊,一点也没有不善,你去哪找这么的老好人,可男子和她对视半晌就是不掏荷包补偿点,气的她都想自己扑上去抢来几枚子儿。他奶奶的怎么就有这么品行恶劣的家伙,舍不得钱你逛什么窑子,窑子是那么好逛的吗?干脆回你家继续当铁公鸡去,省的让人看着心烦,不愿掏钱的顾客你还算是上帝吗?
周遭看热闹的指指点点没一会儿也便散了,依莲腰都软了被身边伺候的丫头扶进闺房,至于佳静这个在这里白吃白喝处于放养状态的便没人管了,她扶腰拄墙的找娘,刚才就在这挥手来着咋没了?见男子跟在她身后没好气地道:“你跟着我作甚?”
“你需要帮助。”男子理所当然的说着。
好个大义凌然,咱俩属性不对盘哪!
“你不欺负人我就谢天谢地了,哪凉快哪呆着去,再跟着我就骂你流氓!”佳静咬牙恶狠狠威胁,配上她脸部沾的红毛真有凶神恶煞的感觉。
“那,你们这有没有这个人?”男子抿抿唇从怀里掏出一张画像,貌似很认真的询问,画上的是一个笑容桀骜不驯的男人,眉粗目深。
原来是抱有目的呀!如此不上道之人佳静已无力和他讲什么,“你关帝庙里拜观音,找错门了,我也不想隔着门缝看你。”
绯红从茅房出来见女儿混的这般凄惨着实愣了下怪叫道:“你让哪个王八蛋给糟蹋了?”
王八也是从王八蛋来的,你怎知糟蹋我的是王八还是王八蛋。
一口老血险些从她口中喷出,“能,能不能弄点好听的?真是,靠山山倒,靠水水干,我一开始就不该指望你!”
绯红拍拍胸口提着裙摆就扭腰过去,有点不大自然的试探道:“你说你呀,一天天非得折腾点事出来,是不是又到皮小子菜锅里偷肉挨揍了?”
“我六岁的事你现在拿来说。”佳静神态无奈的把手搭在她娘的腰上,她不想提那人,每次见面皮子庆总用奇怪的眼神看自己,“摔下来的,房顶年久失修呀,爬的次数多了早晚得出事!”
唇角一撇绯红没做表示,一点点把人扶到闺房让其做到榻上,“先等着,娘去找跌打酒来,你这挫伤不及时处理掉会留下一段时间。”
佳静点头手紧抓被褥,另一手放在鼻前吹气,方才停歇的眼泪又涌上来,这肿成馒头的手背还残留着黑鞋印,十指连心,她自己都怀疑当时怎么忍的这锥心之痛没在人前闹起来,老鸨讲的果真没错,论忍气功夫谁都没自己厉害,但貌似不是什么好发展。
右脚疼的厉害用一只手脱掉鞋袜,蓝色小巧绣花鞋蹦进榻底,脚背擦伤血染在袜上,对了,仔细回想下,自己往下摔时并不是一下子掉落,身体向后倾有一瞬间停顿,就是那会乱蹬擦到瓦片,会受伤她不意外,就是没料到这么严重,疼倒是次要的不晓得日后会不会留疤。
绯红在老鸨那取来的跌打酒需外敷,专治肿痛,皮肤破损处却不宜敷涂,生川乌生草乌等药材配置,佳静把左手递过去抿着唇道:“娘你轻点我怕痛!”
“还知道痛啊,要痛死了还淘气,多大的丫头了,再两年也是大姑娘了!”没好气的数落几句,绯红真是不乐意摸她臭脚丫子,还得装出小心翼翼的样子,用软帕给她擦伤口,然后才一点点涂跌打酒,见她呲牙咧嘴的在那牙酸便再放缓动作。
“娘混蛋是谁呀,脚这么大踩得我这么疼?”会遭这罪佳静算是把那厮给记恨上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嫖客吃完还得用钱抹抹嘴呢,什么极品人物。
“见到的都说不认识可能是新来的,一点小伤而已别太计较,没准他以后还是你的入幕之宾呢!”出去一会儿绯红把事情原委打听清楚,头也不抬的打趣道。
“别,要谁都不要他,那就是个铁公鸡一毛不拔,长这么大我就没见过比他还抠的,真要像娘讲的那样我没准得人财两失呢!”故意摆出怕怕的表情佳静自己都笑了,在脸上摸了两把道:“娘我这脸咋这么痒呢?”
“毛还在上面粘着呢!”绯红丢她个白眼,处理好左手又帮她用帕子把脚上血迹擦干净,“老鸨说这跌打酒不能用在破损皮肤处,明天娘托人去药铺抓点药回来,怎么着也不能让它留疤,女孩子家家的不好看。”
“那不是又要花钱币了?娘应该没有攒多少吧?”小心翼翼看下娘的脸色,佳静知道提啥不能提钱,都是穷给闹得,一提娘保准跟你急,这就是戳痛脚啊。
看她受伤的份上绯红只是撇下嘴头一次没揪着耳朵数落人,反正花的都是老鸨的钱,自己也甭心疼了,“刨去拿回家的娘还留了些。”她走的时侯顺便吹了油灯吩咐佳静早些睡,睡熟了伤口便不会太痛。
拉下鹅黄色帐幔佳静懒得脱衣,滚进被子里从枕下摸出一香蕉,费劲的单手扒了皮小口小口咬,这情媚贿赂过来的水果说什么不能让依莲瞧见,那丫头小心眼比针尖还细,没准因为这事和她闹绝交,女人的一哭二闹不仅仅对男人管用啊。
迷影国的货币是圆形状分金银铜,铜币最为不值钱,和银币的兑换是百兑一,一百枚铜币换一枚银币,而一百枚银币换一枚金币,不过有时候钱币会被贬值,兑换多少会有差异,正常的三口之家一年吃的普通些十枚金币绰绰有余,钱好挣,不过想挣得多不容易,普通人不走点歪门邪道的捷径差不多就一辈子在土里埋着,千万不要以为自己是夜明珠到哪都能发光,有句话说的好啊,莫装逼,装逼遭雷劈!当然,这话让古人说就成了举头三尺有神明。
前个还有人八卦一个在这附近卖臭豆腐的美女给一醉汉错认成出来卖的,差点被拖走。
前世一些带有强烈感情的记忆佳静已经记不大清了,经常性遗忘,穿越了,穿到连爹妈都忘记了,她也算是史上第一了。
去年二月份穿成这个小姑娘,曾一度辨不清自己是谁,忘却自己的名字,忘却自己以前的身份,反而微不足道的一点小事总在脑海徘徊,欸你说怪不怪?生活和思想的空间充满这小姑娘的一切,唉,活在别人的记忆里,有时候想想干脆都忘掉算了,免得太痛苦。
忘记生命中最重要的记忆一开始很残忍,她难受过了,可除了痛苦似乎生不出别的情绪,有点理解为何穿越女没心没肺,她貌似就在朝那条歧路发展。
窗外毛毛细雨悄悄无声的飘落,佳静拉开帐幔摸着黑下地,翻找半天才把蓝色绣花鞋穿好,屋里实在闷得很喉咙干涩,也不知茶壶是否还有水,这会的油灯颇贵一般人家用不起,除了烟花之地彻夜在大门前挂灯笼只大户人家为面子在朱门前挂灯笼,不过会在子时撤掉,也有为路人指引方向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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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出门逛街 ...
好半晌门内都没有声音佳静咬了下唇,加重敲门的力道:“火烧屁股了,多疼,快起来别睡了!”
将搭在自己腰上的柔软手臂拿开,沈蒿摸着下巴从榻上而下,穿好鞋子把门打开,审视得目光投向扰人清梦的小姑娘,不咸不淡道:“依莲睡了,你有何事便对我说!”
你算个毛线,嫖客还想当家做主。
佳静愣了下嘴角有抽搐迹象,依莲这一天是接几个客呀,自己在这种时候跑过来打扰是不是有点缺德?颇感头痛道:“麻烦你给我倒杯水。”
“不麻烦。”沈蒿挑眉,环胸悠哉悠哉步回里屋,回来时递给她一白瓷蓝底花纹茶杯,“没有水,只有茶!”
“茶就茶吧,能喝就成,我不挑剔。”佳静接过茶杯一饮而尽,什么也没讲的就想走,沈蒿却抓住她手臂带着笑意问,“不说谢谢吗,你的名字?”
给人捉住的部位被隔着衣袖细细抚摸,佳静脚底板都起了疙瘩,这是要吃着碗里惦记锅里的?轻垂下眼帘,她听自己用娇羞的声音使劲儿嗲道:“情媚。”反正受天色影响视线模糊看人不清,他知道姑奶奶何种花容月貌?没准还得猜成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呢,但愿他别幻灭。
佳静回到自己的闺房脱鞋滚到榻上,雨声淅淅沥沥得扰人轻眠,身子越发像散了架似的,摔下来的后遗症委实在逐渐加重,拉开帐幔她透着气,缓缓地合眼一夜无梦。
翌日,阳光明晃晃的照进窗户洒落一地的温暖,佳静捂住唇打个长长的哈欠,因为是最外间可以看到初升的太阳,她蛮喜欢这间屋子,地理位置好,古人没有开门的习惯而这里处处弥漫胭脂水粉味还有喜欢点香的,不打开窗户让空气流通实在没法呆,没有特殊情况她一般不去别人闺房,那味道叫人受不了。
她懒于早起,这会儿手受伤了更是不愿打水洗脸,她如此一懒鸟好像除了卖没有别的方式偷懒,再睡会再睡会,反正青天白日的姑娘婆子们都休息,自己早起晚起没人计较,自我催眠一阵复又进入梦乡,不过睡得并不如先前安稳,树上早起的鸟叽叽喳喳个不停。
绯红推门进来时见女儿捂着大被睡觉不禁好一阵摇头,越来越懒讨人嫌,揪着她耳朵恶生生得吼,“你个死丫头就知道睡,什么时候才能懂事?”
艾玛!扎了耳洞的耳朵最易受伤很怕疼,被揪了不用冰块敷一敷会发烧的,比感冒流鼻涕还难受。她从老娘手中救回自己的耳朵抱怨道:“娘你是越发暴力了,温柔惹人怜,不然会把客人吓跑的!”
“本来也没几个,谁在乎跑不跑!”
破罐子破摔还是自暴自弃?“娘你这么一大早吵我有什么事?”佳静哈欠连连,头回发现人比鸟还可恶。
绯红连连叹气好似很无奈,径自做到红木圆桌边的椅面上,圆桌表面铺着绣满荷花的桌布,她轻抚着荷花垂眸低声道:“今个领你出去逛逛,你也一年多没去见过世面了。”
没钱还出去逛纯属找虐。重新躺回去装挺尸,她凉凉的道:“不去。”
“给你去药铺抓药也不去?”绯红心觉奇怪,以往这丫头很喜欢出去逛性情和依莲一样活泼,可自从去年二月份感染风寒过后莫名的沉默寡言,能闭嘴的绝不多讲一字,近来这现象虽有好转可还是闷,特别喜欢蹲在房里猫在榻上,不然就爬到屋顶赏月,难道那药给灌多了会让人发木?这倒是好现象,容易控制。
被对方讶然口气吓一跳,佳静挥手敷衍,“我腰疼,能不能过两天再去?”这么说能混过去吧。
又没接客腰疼个屁,“在拖下去你脚上的伤都结疤了。”听出这孩子是犯懒病了绯红没好气地道:“快起来,都快比猪能睡了!”
猪,你躺枪了!
眼看拖不过去佳静只得磨磨蹭蹭起身,就着绯红方才端来的水盆把脸洗了,头梳垂鬟分肖髻,正配她柔和的眉眼,对着镜中美人含羞一笑,娘这双手巧夺天工,如此快的时间弄出个美人,就是那手指甲太长抓的她头皮发麻呀!
因为时间已经不算早了,佳静和绯红出来街上已是热闹一片,店家守在自家门前迎客,小摊小贩摆出一副讨好嘴脸,小吃玩偶一类应有尽有,佳静停在一处竹伞摊位。摊主是位年轻的妇人,一身粗布衣裤,窄短的衣袖很方便活动,见来人是位年轻的蓝衣小姑娘便笑容满面道:“近来天气越发炎热姑娘是想买伞吗?小妇人愿算姑娘便宜些,不知看中哪一把了?”
伞面多是荷花蜻蜓、蝴蝶蚂蚱一些常见花草昆虫,摊位只有一方简单的木桌,后方两根木棍支起一条吊绳用以钩挂伞柄,佳静目光流连在完全打开的伞面上,耳听妇人温婉声音才回过神来打量这位摊主,和时下的妇人一样头戴梳篦,笑容里夹带一丝谦卑,被太阳晒到发红的脸只能是普通。抬头望下天,佳静听自己用傲慢的语气道:“就这几种样式别无其他了?”
对她似有挑剔的言词妇人并未有何不满,两手好像紧张的在身两侧抓抓衣摆,这类遮阳伞除了卖给年轻漂亮姑娘其他销路很少,有客上门她不想错过,拿起放在桌上近距离供人赏看观察的荷花伞递过去谄媚道:“姑娘您瞧,这伞面图案都是小妇人家的良人一笔一笔辛苦所画惟妙惟肖,您到这附近瞧一瞧谁家的能比上这质量,不是小妇人吹牛皮!”
迷影国的封建制度对女子并不是完全压迫,街上随意可见出来闲逛的年轻的姑娘和貌美妇人,不过敢挺起腰板抛头露面做摊位生意的却不大多,一般上了年纪的大妈会干这事其他年龄段的女子寥寥无几。摸下鼻子佳静挺不好意思的,她这么挑毛的原意是往下砍价,但摊主态度八十度大转变貌似把她当成娇纵大小姐了,这还砍个毛价?“既然你家良人辛苦,这伞他便留着做纪念吧。”
妇人慌了一把捉住佳静手臂急欲推荐道:“姑娘别忙着走,小妇人家的伞真是顶好的绝无欺骗,只要九十五枚铜币您挑一把成不?”
真抱歉哈,她荷包里不足五十的铜币!果然出来逛就是自找虐的,摸得着拿不跑。
佳静知道若非经济上困难古时女子不会站摊前随便和人买卖交易,但这个自己帮不了,她也穷的卖身,欲抽回手道:“不想买了,你别缠着我。”
妇人有点恼怒,不买你看什么,只又得罪不起,叹气一声,知自己拦不住便松开粗糙的手勉强笑道:“那姑娘下次再来。”
你还不如哭了,省的表情不伦不类,有钱了一定来,问题是会买。
她默默的抿唇迈步离开,话说她方才一眨眼的功夫就把娘给看丢了不然也没空挑伞,东瞧瞧西望望不知往哪个方向走,正巧听到一尖酸的公鸭嗓嘲弄道:“哎呦,这不是醉烟楼有名的佳静嘛,今咋有空出来逛?”温张氏年纪一大把了还穿着紫色束腰纱裙,头戴金簪。
真他玛的高级黑!漫不经心的摸下鼻子,见她这般华丽穿着佳静胃部隐隐反酸心头堵得慌,成天用着别人的钱打扮的仿佛圣诞树似的有意思?没好气地道:“原来是舅母呀,昨个儿有人找。”
温张氏若非时刻摆出小人嘴脸没准被误认成哪家的贵妇,她挺胸讶然道:“谁找老娘?”
再挺你也是瘪的,干瘪干瘪的。“找舅母的当然是男人,女的那是专门挠你的!”佳静笑嘻嘻的手指绕着垂在耳下的青丝,“莫非舅母又结倾慕之人以至于忘记谁找你?只见新人笑忘记旧人哭啊,怪不得整日穿金戴银打扮的这般美,敢情是行情太好钱币太多!”
跟在温张氏身边的就是个白脸男人带个书生帽,眼皮下略有青黑,原本色眯眯盯着佳静,可听得她话中意思脸面却是有点挂不住,手一边故意往前伸一边嘲弄道:“小丫头片子怎么和你舅母说话!”
艾玛!真当自己练过九阴白骨爪了,什么都敢抓!对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佳静一跳,她赶紧躲过去不悦道:“别动手动脚的,有辱斯文。”
温张氏没把佳静的讽刺当回事,扭腰走的时候不忘好心提醒,“叫你娘快点送钱币,老太太可好几天没吃肉了。”
口胡,老太太牙能嚼的动才叫怪事,你说的是自己吧,找抽!
这年头吃白饭的还过分嚣张,时时刻刻摆着金碗递到你面前用以讽刺,施舍的倒成了三孙子。面对千方百计地琢磨如何坑骗自己钱财之人佳静直接把对方拉入黑名单,老被威胁着不是一般的憋屈,那是相当地憋屈,回首就见卖伞的妇人目光怪异的打量自己,不免觉得气愤,捡乐的咋这么多,“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呀。”
妇人内心不以为然,原来这姑娘也不是好人家的,摇摇头,“你舅母不是好人。”
呦!你俩认识不成?擦擦从鬓角滑到下巴的汗水,她觉得自己小人了,得,夹尾巴走吧,“多谢相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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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冤家路窄 ...
绯红掐腰狠狠瞪着眼朝伞摊方向走,提着裙子袖摆拖得老长,一上来便要揪耳朵,“你个死丫头就不让人省心,天天耍单瞎逛游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吗?啊?”
“是娘走的太快,我脚痛。”她都形成条件反射了直接矮身躲暴力,一个劲地不留余力地上眼药,“我如此凄惨娘还要欺负,和舅母一样坏!”
“碰见那女人了?”绯红脾气火爆,一直被自家嫂子拿捏委实怨气冲天,口气很冲。“行了,药抓完了先和我回去。”
想到温张氏会有周扒皮的嘴脸不是没有原因的,你若不过分放纵她敢如此吃肉吸血?说到底还是对她太好才会有此结果,天天喂猫,猫吃饱了会给你抓老鼠?有了存了这想法佳静对绯红这个半路搭上的娘不免再一次有了怨气,心中那一抹不满似在一点点增多,按捺不住道:“我长大了,大庭广众下虽没多少人注意也请娘不要随随便便动手,这是外面不是窑子里,被围观很毁形象。”
一直以来绯红便压制着这个女儿不让她有太多自己的想法,如今却发现压不住了,竟敢不听话,板着脸心头窝火的呵斥:“你怎么不说朗朗乾坤青天白日呀!翅膀硬了是不是?想搞单飞?告诉你没门!”
深抿下唇,佳静觉她反应莫名其妙,阴阳怪气也不是这般的吧,“娘你想多了,我只是不愿再被你揪耳朵。”
绯红拿着药包的手一抖,长长指甲轻划掌心像是要抚摸到心里,滚动喉咙道:“以后不打你了。”
喜欢敷衍的人多了,但愿你能克制住手痒。注意着娘的小动作佳静眸子转了两转,习惯性手抚发梢迟疑道:“舅母身边跟着个白脸男人看着不是个好的。”
绯红只是讶然并无多少意外,随口解释,“可能是那女人的某家亲戚,别管她那些烂袜子事,你若不买什么便回去,下次说不准何时出来,有没有看中的小玩意?”
你也知道是破鞋烂袜子事儿呀?真的只是亲戚而已?也对,自欺欺人何尝不是一种另类安慰,可谎言总有被拆穿的一天,纸尚不能包住火;长痛不如短痛过早的面对现实一样很好。算了,佳静摇头,人和人的哪能完全一致,只要是自己喜欢的哪怕是坏的也会觉得好,过度的偏向某一方何止用来观察的眼睛被遮住,心也失去辨别是非的能力,被蒙蔽。
佳静原是低着首的,这会儿掏掏耳朵循声望去便见温张氏跳着脚扯脖子喊,因为嘴巴咧得过分眼角皱纹比平时多了不少,整个人老态毕露。
默然片刻佳静无力去为自己电力十足闪光的眼神鼓掌,拉住欲走的绯红提议道:“娘何必多管,老话说的好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本身你二人就不对盘,你这么急着赶过去帮忙、即便不是幸灾乐祸而是助人为乐、也耐不住人家误会你的心,,若被当成黄鼠狼给鸡拜年怎么办?被骂了极度难听字眼又当如何?好心没好报就得不偿失了!有些人你让他多吃些苦头是好的”
收回刚刚迈出得腿绯红叹气中耸下肩,周身散发一股无奈之感 ,“这些娘不在乎,就是怕这老妖婆丢了荷包往咱头上扣啊,还是帮抓贼的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防着点!”
佳静死鱼眼了,分析的好像是这么回事,无赖行径!对着天空眨眨眼,明明是晴空万里佳静却觉得它是乌的,颜色一点也不好看,仿佛随时会有下雨征兆。望向绯红快步离开的背影幽幽叹气,娘这只什么时候可以逃离压迫挺直腰板堂堂正正做人?貌似爬到这地位需要些火候。捂着嘴她不雅的打个哈欠继续逛。
温张氏用着绯红给瞎眼老母的钱穿金戴银,每次逛街都买些华而不实的昂贵之物打扮自己不会空手归家,这回出门自然不例外,花销十分大,碰见佳静她很高兴,一种猥琐的开心,能出来逛代表手里有余币,手里有币代表自己又可以威逼勒掯,怀着这种心思她并未走远,目光不自觉的锁在佳静身上,后来直接进了一家成衣铺,不想出来时让偷给扒了荷包,这可比要吸她之血喝她之肉来的可恨,立即从伪装的高贵老妇现形母老虎,把身边的白脸青眼冯俊吓出一后背冷汗,赶忙自己先回了去。
贼偷是个十五六岁的乞丐,烂布条挂在身上整个人好像从泥里滚过,街上众人即便有心捉其立案也碍于他散出的恶臭不愿动手,甚至退避三舍的看戏,直到“快手”将其擒住欲送去衙门。
温张氏抚抚被风吹乱的发,故作大方接过快手递过去的荷包,但还是没忍住抱怨一句,“被这臭乞丐捏的这么脏还怎么用!小小年纪不学好,怪不得一辈子乞丐命!”
过来维持秩序捉贼的两位快手年纪不大,看侧脸模样不错,至少挺养眼,佳静站在人群看着他二人和温张氏互动莫名的觉得很有喜感,尤其是温张氏居然装晕想往人家身上靠,老牛吃嫩草不可耻,真的,但你这牛矜持点好不好?太热情了别把人家少年吓着。
绯红气喘吁吁将手搭在她肩上,没好气地道:“你笑个甚!这么猥琐,你老娘我都要累死了!”
不猥琐怎能表达愉快的心境!佳静摆手摇头,也不说什么没见识的话,那样多不好啊,再者她也不好意思炫耀自己磕碜别人嘛,这别人还是身体本尊的娘,虽然这娘永远把利益把在前面,轻轻道:“人生处处有惊喜,要学会发现乐趣!”
“是吗,像你笑的这么幸灾乐祸?”绯红眼神古怪了,她发现这个女儿越发莫名其妙,性情不若以往那般直爽了,还越发的阴险,难道是知道了什么?她有些看不懂了。
“哪有,娘你想太多了!”话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走过的山路过的水在你心境变化时那风景随你而变,瞠目好不无辜的她说的好纯洁,“娘总是容易吧事情复杂化,这样有碍心情愉悦,严重者有碍健康。”
“你这丫头,还教训起我来了,娘哪有你讲的那样疑神疑鬼。”绯红觉得好笑,平日怕长皱纹不敢大笑,今日倒是笑的挺欢,幸好没人瞧见她这副德行。
佳静故意歪头一笑,目光却是追随温张氏和两个快手,静待事情后续发展,这会儿因看热闹而聚集的人群散的差不多了,毕竟再观下去会影响来往行人正常活动,不认识温张氏的自然也便没兴趣继续看,像她这么闲的人还真不多,大部分人上街还是买生活用品的,真正的富贵人家自持身份如非必要不会随随便便出门,一切吃食衣物自有府中下人出去采买,真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千金小姐更是完全米虫生活。
程傲和程展是一对兄弟,二人年纪只差两岁,武功拿出去和高手相比也是二流三流,这会儿被温张氏缠得实在是烦了,正愁没法把这一身毛病的老太太请走便见一蓝衣小姑娘笑盈盈走来,在衙门里习惯当大老粗了,突然有年轻貌美的姑娘对他二人笑不免觉得紧张,程傲是老大便先学者师爷的样子故作有礼道:“姑娘可有事要我二人去办?”
佳静摇头,颇不好意思道:“这老太太是我舅母,前些日子得了失心疯,她若有什么无礼举止还请见谅!”我可劲儿地埋汰你,看你装。
温张氏这会儿装晕躺在程展怀里赖着,听佳静的污蔑汰她差点跳脚骂起来,咬牙往肚里咽口唾沫,恨不能冲过去给对方那张嘴重装,让它不讲好话。
“姑娘放心,我和大哥这就帮忙把人送回家,毕竟你一姑娘家细胳膊细腿的哪能抬得动这么胖的,为百姓做事我们很高兴。”此话出自程展口中,原本想问这姑娘家中还有何人在,可一时因为对方是女子而起了私心,打算亲自给送回去,甚至也不怪这老太婆无礼了。
你当然高兴,我也高兴,圣母越多我越幸福,我是不会鄙视你的,一定全力支持你这么好心之人!
像是疑问的口气,佳静睁眼说瞎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越发的炉火纯青,这会儿就是默默的轻垂首那么的可怜,露出一节干净白柔的后颈,骗的粗心大意的兄弟二人脑子直发蒙,以为她家里有什么难处,同情之余拍胸脯道:“小姑娘放心,我和二弟自小爱帮助弱小,你别怕,我们帮你就是。”
红着眼眶佳静老实的点头,真要感谢白脸男人为给温张氏制造勾搭帅哥的机会而先行离开的乐于奉献精神,不然自己如何把人送进去,目送程傲程展兄弟抬人回衙门,幽幽的望天,好似多么伤感。
作者有话要说:
5
5、第五章 老鸨归来 ...
绯红实在看不过去了,死丫头什么时候这么爱摆派头拿乔了?推她一下不耐道:“你这么收拾她没问题吧?”
问题大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报复什么的那不再咱的考虑范围,咱只顾眼前的利益眼前的美景,你当今朝有酒今朝醉咋来的!等我有钱了,我要把她送去最好的精神病院,给她进行最极端的精神治疗。
本来脚就痛佳静站的并不稳,还差点被推个跟头,抱怨啥的埋在嘴里不敢说,被推的撞到一人身上,刚想说声抱歉抬头见此人模样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她张了张嘴欲开口询问发顶却被抚摸了几下。
听那人用温润声音道:“下次小心些。”而她只盯着他的橙色衣服看,这是多么难看的一件啊,特别是穿在男子身上,除了那个铁公鸡一样的男人谁会这般龟毛。还用温柔的仿佛春风似的美喉勾搭小姑娘,你羞不羞?
我这样的会欠调.教?您说的是你自己吧。
“其实娘一点也不知道,在你挺直腰板硬气十足地要我陷害她时那多么的潇洒,闪瞎了我的小眼睛,闪亮了男人色眯眯的眸子,照这趋势您一定有挣艳妇花魁的希望,咱从不说谎,让天上那颗火热的太阳作证!”
佳静一点也不小看古人的智商,可有些人的耳根子就是软,特别是女子没什么大的主见,只要你强势一些对方便按你的思路走了,因为这个不算缺点的弱点她没少把人忽悠成功,这不,绯红抱怨归抱怨,还是任她使计陷害温张氏,但这是在保证不让温张氏从衙门出来的前提下。好吧,她才不会讲接下来的事一概不管,半路撂挑子。
如意算盘打得成功这其中温张氏的配合很重要,佳静也并不敢保证一定行,毕竟如果温张氏忽然不装晕了而是反过来挠她那就出乐子了,好在对方想调戏美男的心思强烈让自己钻了空子,这一个想送,一个想进,大概也称得上一拍即合。古男子的心思好猜,不管是家花野花都想采,只要不是什么大事她笑一笑请他们帮忙之类的还是可行的,这并不代表他们没脑子不去怀疑,在古代她这个看似杀伤力全无的小姑娘很难做出什么坏事来,封建社会男人骨子里便瞧不起女人,压根儿不存在防备一说。
把绯红忽悠走佳静打算回自己的房间,她这一身疼痛还是在榻上多休息比较好,白天这地是不会来人,姑娘们睡觉婆子小厮一样起的很晚,所以在她看见桃树下站着一红衣男子时愣了下,扯扯脸皮狗腿的上前谄媚道:“老鸨,您咋回来了,一路辛苦不,要小的给您烧点洗澡水不?”
易昭摇头,略有寂寥道:“不必理我,你回房歇息吧。”
他本是背对着佳静,这会儿转过身来下巴竟是布满胡渣,这是多么的恐怖,好好一张受脸给毁得这个彻底,盯着他那张脸佳静华丽丽的囧了,闭上嘴把话吞回去,半晌才忧伤万分的来一句,“老大,你这是受了啥打击!”虽然留了胡子很野性,但素,别颓废行不?咱不待见忧郁王子。
易昭大部分时间在外面闲逛,能回来的时候很少,对于她的热情只是嘴一撇,斜眼咪她,“你最近甚闲,聊聊无事?”
听出弦外之音佳静哪还敢造次,赶忙举手捂头嘴里吐豆子似的一个劲巴拉巴拉解释,“不闲,好忙啊好忙,忙的没空管闲事,所以哈哈,人家先回去了!”
“站住。”声音是有些冷淡的,好像夹带一丝不悦。
佳静抬起的脚就那么悬在半空,衣服随着肩膀抖动,回首的瞬间笑面如花,“老鸨,您有何吩咐?”
好受岂非天天有,好攻自然来等候,汗,跑题了!她有表现的如此明显吗?是哪里有了破绽导致被人家当场抓包!“老鸨对我照顾有佳,我自然是要多多观察了解,报答您的收养之恩!”
“是吗。”不置可否,易昭用扇子拍打她的头懒散道:“你变相的打听我行踪作甚?不是一回两回了,不给个理由出来别想走。”
佳静纠结了,这是被找麻烦了,早便知晓此大爷不好惹,自己除了在心里猥亵人家的脸一般情况下不随便招惹,不过看来自己骚扰的过头了,赶紧赔笑道:“我说喜欢老鸨你信不?”
易昭侧过脸去揉了揉太阳穴,扇子敲打手心深吸气,一副嫌弃的嘴脸道:“爱慕我之人数之不尽,非富即贵,我却从未见过你这等笑容猥琐的,回去照照镜子再来!”
为毛此话歧义这么重,垂着脑袋佳静想瞪他,鄙视的也太彻底了,打人不打脸,黑人不黑容,这样欺负小姑娘也不嫌害臊,再者,你一个大茶壶,好人家的姑娘谁惦记,谁那么不开眼。
见她似有不服之意易昭接着泼冷水,一点客气没有,“没说你吃天鹅肉已经很好了!”
那你这是变相的说我是懒蛤蟆?这通常是用来暗指男性的吧,佳静腰一掐,扭头傲娇道:“我把你这话看成安慰了!”虽然你压根就没这心思。
匆匆爬到榻上佳静直打哈欠,调戏美男也是累活弄不好还要被反调戏,易昭并不是原装老鸨,他娘玉梦才是真老大,据说找了个小白脸嫁出去了,这偌大的醉烟楼便落到易昭手里。讨好自己的老板本是人之常情,何伦他相貌过于出众,导致姑娘们一个个挖空了心思去骚扰,啧,那争相斗艳场面,她才不会讲自己就是其中一员,不过这事得偷偷的来,枪打出头鸟么,被竞争的姑娘们瞧见可要坏事。
在枕下摸出用绣帕包着的桃花糕,吃了几口佳静才想到自己会这么饿貌似是因为没吃早饭,爬起来穿好蓝色绣花鞋奔灶房而去,昨夜剩下来的酒菜还是可以吃的,打开其中一个蒸笼,从里面取出早便凉掉的包子,拿起被收好的筷子在桌上随意摆着的盘里挑些卖相好的菜放进嘴里,毕竟晚上大家都很累了,婆子们通常是隔天才洗碗刷筷。
皮子庆穿着洗的有些泛白的棕色衣裤,进来时见佳静吃的欢快脚步顿了下,默不作声收拾脏乱碗筷,动作利落有条不絮。
孤男寡女的总是不好,佳静心里有点疙瘩,不由的咧咧嘴,面对老鸨时候也没有这么大的压力,放下筷子用帕子包住两个馒头往门外走,皮子庆见她如此不禁挑眉道:“你还要继续对我避而不见吗?还是你真的喜欢上易昭?”
避而不见?除了老鸨她都躲着男人啊,处于放养状态还乱走那不是得出事吗,还有,你谁呀?不要摆出我是你男人的吃醋样子,以后我的男人会有很多,不差你这一个。
“真的是我想多了?”目光凝住她眼神,皮子庆心跳好快,难道自己还有机会?刻意笑的嘲弄,据说这样可以博取同情,“怕是你的心思早便不再我身上!”
“可是什么?”朝她靠近,皮子庆伸手捉她的肩,“不要再想着敷衍我,七年了,我等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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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莫名关系 ...
耍流氓的前奏啊!
佳静脸一白不停地往后退,自从穿来这里受环境影响她对别人的碰触很敏感,可不能与人多靠近,让人误会啥的可咋办,咱不负责任哦。不自觉地摆手道:“你,你不要过来呀!”干什么真是的,前主留下的记忆里根本没有多少这个人的存在,她夸张的想,她如何清楚两人什么关系,六岁时偷过肉还把手烫了算不算?不过那记忆也很模糊啊,依前主的性子谁知是否乱勾搭,苦了自己收拾这不清不楚的摊子。
皮子庆露出伤心面容,他等了她七年,只等她长大,可她却突然不理自己和易昭亲近,那样甜美笑容是他从未见过的,涩然道:“给我一个理由。”
哪里会有什么理由,她忽略掉那不属于自己的愧疚,摇头就走,使劲咬唇道:“你,好自为之。”
回到自己的屋里佳静心不在焉地咬着包子,忘记关的房门,依莲来了她都不知道,落入耳中的声音召回她的魂,“喂,佳静,人家的腰好酸呦!”
你这是在暗示我什么吗,她抿唇笑笑,真的没心情打趣。
“怎么还在吃包子呀,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来了!”依莲献宝似的把一直背着的手递过身前,打开油纸包,香喷喷的红烧肉还冒着热气,“老鸨可是说了,日后我能吃小灶了,这是给你拿来吃着玩的!”
啧!身份上去了伙食方面也跟着提,好吧,咱不去羡慕。“放在那里吧,我现在吃不下。”双手托着腮,她柔和的眉眼显得不那么精神,拿起桌上的茶杯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你说,我和皮子庆现在算什么?”
眨眨猫眼依莲撩裙坐入椅上,也学她手托腮成梦幻状,呵呵傻笑道:“能算什么呀,他只是一做饭地,没钱没势,你以前从不搭理他,今个怎会想到提起?”
说的人家好像特虚荣,是个拜金女一样。没套出什么有用的话来佳静嘟唇,纠结中抓乱了头发,“他说等了我七年。”多么的不可思议,她听了都想咧嘴,七年之痒什么的。
“对呀,是一厢情愿了七年,你可怜他?不会吧?”像是发现什么不可思议之事,双手撑桌而起的依莲倾身靠近,笑的好不邪恶,“你动情呦!会很受伤的,怎么办好呢佳静哦?”
“走开了!”啼笑皆非的推开对方的脸,佳静没好气的道:“哪有你讲的那么严重,他总用怪怪的眼神看我,让人浑身不舒服。”那就像是看红烧肉的模样,多让人瘆的慌,鬼的眼睛都没有绿油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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