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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使命.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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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使命》
作者:约翰·加德纳
作者序
作为一名伟大的艺术家,伊恩·弗莱明总是力求做到对任何细节的描写都准确无误,当然也在一定程度上使用了一切小说家都享有的灵活处理的自由。我也曾努力这样做,但有一次例外。尽管我知道北美防空联合司令部总指挥部设在科罗拉多州夏廷山中,但我却发现自己无法准确无误地描述进入这个不可思议的防空基地的通道,因此就有必要发挥想象,进行虚构。本书中所提到的所有人造卫星都是确实存在的,而且我本人认为,粒子束武器的军备竞赛此时此刻也的确已在进行之中。
本书提到的卫星中唯一的例外就是称作“天狼”的卫星。不过,我坚信这种武器确有可能存在,尽管在本书写作之时尚无任何国家公开承认已将此类武器送上轨道投入使用。
约翰·加德纳
1981年于爱尔兰
第一节
劫机警报
英国航空公司12次班机刚飞离奥斯坦德海岸几英里,设在比利时荷兰边界的马斯特里赫特市的欧洲空中交通控制中心便将该班机的飞行指挥任务移交给了设在西德雷顿的伦敦空中交通指挥部。
弗兰克·坎南当班还不到十分钟便接过了该班机的飞行指挥任务。他指示这架巨型波音747客机将飞行高度由29000英尺降到2 英尺。他面前的雷达荧光屏上显示出许多架正在飞行的飞机, 这架波音747只是其中之一。它显示在荧光屏上的是一个绿色光点和班机的编号“12”,及其飞行高度和航向。
一切似乎都很正常。这架从新加坡起飞,途经巴林远道飞来的飞机快要完成其远距离飞行航程了。坎南不假思索地便开始通知希思罗机场的进场着陆指挥中心:“快鸟12号”即将进场着陆。
雷达屏上显示该航班的光点旁边那个稳定的绿色“12”不见了,代之出现的是三个闪烁不定的红色圆圈。
三个红色圆圈是国际通用的劫机报警信号。
弗兰克·坎南声音沉着地呼叫那架飞机。 “快鸟12号,你已被批准在2-0区降落。你发过表示接受的信号了吗?”
若是机上出了麻烦,这时的回话听起来便会像是日常的公务交谈。但这时机上却根本没有反应。
30秒钟过去了,坎南将问话重复了一遍。
依然没有任何回音。
60秒钟过去了。
还是没有反应。
又过了一会儿,在距机上传来第一声报警信号95秒的时候,那三个红色圆圈从雷达屏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个熟悉的绿色“12”。坎南终于从耳机里听到了机长的声音,不觉长舒了一口气。“快鸟12号发话表示接受。紧急状态已经结束。请通知希思罗机场:我们需要救护车和大夫。机上有几人死亡,至少一人重伤。再说一遍:紧急状态已经结束。我们是否可以仍照刚才的指示执行?快鸟12号。”
机长完全可以再加上一句,“紧急状态结束,多亏了邦德中校。”
第二节
90秒钟
出事之前,邦德正坐在英航12次班机公务舱右侧一个靠近过道的座位上。他斜靠在椅背上躺着,从表面上看完全是一副悠闲的放松姿态。
其实,邦德的神经一点儿也没有放松。别看他做出那副弯腰垂头、睡眼蒙眬的样子,他的大脑可是处于高度戒备状态,而他的身体也像上紧了发条一样保持着时刻待命状态。
若有人凑近他细看一下,一定还会看出那双蓝眼睛后面的紧张神情。自从他在新加坡登上飞机那一刻起,詹姆斯·邦德就做好了应付紧急情况的准备。飞机从巴林起飞后,他更是倍加警惕。因为他知道那些金条已在巴林装上了飞机。了解这一情况的还有四名同在这架飞机上的便衣特航队员,他们按战术要求分散坐于一等舱、公务舱和经济舱中。
邦德这时所想到的不仅仅是这架飞机上的危险情况。更令他不安的是这样一个事实:这趟从新加坡始发的英航12次班机的航空旅行是他最近三个星期中以反劫机卫士身份所做的第三次长途航空旅行。之所以要派他和特种航空队来共同担负这种任务,是因为最近一个时期内在十几个国家的飞机上发生的劫机事件层出不穷,数字惊人。
在最近发生的每一次劫机事件中,劫机犯们都表现得惨无人道。乘客和机组人员遭其毒手是常事。有些遭劫持的飞机被勒令飞往隐蔽于欧洲的一些偏远危险山区的简易机场降落。 有一次,一架波音747飞机被勒令飞往瑞士伯尔尼的阿尔卑斯山附近,在一条隐蔽于山谷之中的简易跑道上降落,其结果是机毁人亡,惨不忍睹,现场找不出一具可辨认的尸体,就连劫机犯们自己的尸体也一样不可辨认。
在有些劫机事件中,飞机安全着陆后,机上的财物被劫机者卸下来,另用小飞机运走,而遭劫的飞机则被付之一炬或用炸药炸毁。每一次,只要有人站出来对劫机者的行动稍加干预或是执行劫机者的命令时稍有犹豫,立即便会招致机组人员、乘客,甚至儿童的当场死亡。
迄今为止最为糟糕的事件是一次为劫夺价值两百万英镑的易携珠宝而发动的劫机事件。这次事件中,劫机犯们在拿到装珠宝的金属箱后,便命令飞机降低高度让他们跳伞离开飞机。机上的乘客这时大概都禁不住会松一口气了。就在这时,在摇控制的操纵下,飞机当空爆炸。
美英两国航空公司的飞机首当其冲地成了攻击的目标。因此,在大约六个星期之前发生了上述这次悲惨事件之后,两国政府便在所有可能成为攻击目标的飞机上安排了力量暗中进行保护。
邦德前两次护航都平安无事,这一次他的第六感觉让他感到危险就在眼前。
首先,在新加坡登机时,他就发现有四个人形迹可疑。这四个人衣着豪华,都打扮成因公旅行的生意人模样。他们坐的也是公务舱:两个坐在中区左侧邦德的左边,另两个坐在前方距邦德大约五排的座位上。这四人都带有明显的军人气质,但却一个个文文静静地默不作声,似乎是在竭力避免引起别人的注意。
邦德装作随随便便地到舱前舱后转了转,就便记下了他们所坐的位置。像那四个形迹可疑的商人一样,他们也是两人一组地分开坐着,但都坐在邦德背后的经济舱中。
邦德和那些特航队员自然都随身带着武器。 邦德带着两把由锡克斯-费尔班突击队匕首改进而成的崭新的飞刀,平衡性好,且锋利无比。其中的一把绑在左前臂内侧,这是他最爱用来藏飞刀的位置;另一把上了鞘,横插在后腰。他还带着一把射程极有限的左轮,这是由一家享誉全球的军火制造公司研制出来的一种专门用于应付飞机上出现的紧急情况的手枪。
这种手枪是一种点三八口径的小型滑膛枪,弹简内装药极少,射出的是碎片杀伤子弹,只能在几英尺的范围内杀伤敌人,因为这种子弹出膛后迅速爆炸成碎片,因此可避免洞穿飞机的机体或外壳。
特种航空队队员们也都带着同样的武器,并且都受过全面系统的训练,可邦德心中还是有些不安,他觉得在飞机上使用任何一种左轮手枪都不是好事。只要开枪时距离舱壁或舷窗太近,仍然可能对机舱的密封性能造成严重破坏。因此,他打算尽量用飞刀,只有当目标的确距离很近时才用左轮,而他所谓的“近”是指两英尺的距离。
这架巨型747的机体略有倾斜, 邦德还注意到引擎的声音也有些变化,这表明飞行高度已开始下降。飞机可能刚飞过比利时海岸,他一边心里这样想着,一边用目光通扫机舱的前前后后,密切注视着舱内的动静,严阵以待。
一个长身玉立、金发碧眼、在飞行途中一直很引人注目的空中小姐走了过来,将两个饮料罐递给坐在邦德前面几排的那两个商人模样的人。邦德一看她的脸色马上就得有些不对劲。她那原先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见了,而且此时还极不正常地将腰弯得很低,向那两个耳语着什么。
邦德也没有多想,便将目光移向左边,朝另外两个衣着整齐的人所在的方向看去。可就在他注意看着那位空姐的几秒钟内,那两人已不见踪影了。
邦德一转头,却见其中一个人出现在他的身后,手里拿着一个啤酒罐似的东西站在公务舱后部挨近小厨房的过道上。
此时那位空姐已经走进前舱厨房了。
邦德刚一起身,机舱内已乱作一团。
他后面那个人已拉开啤酒罐的拉环,将罐子扔到过道上。随着啤酒罐的滚动,浓烈的烟雾开始弥漫舱室。
前面那两个人这时已离开座位,邦德还看到那位空姐也重新回到过道,这一次手里还拿着一样什么家伙。在远处,他还看见了第四个商人,那家伙一边向机头跑去,一边也在扔一个烟幕弹。
此时整个机舱烟雾弥漫,乘客们个个惊慌失措。邦德高声喊话,叫乘客们原位坐着,不要乱动。他听到从后面的经济舱和前面的一等舱即所谓“豪华套间”客舱里传来了特种航空队的小伙子们发出的类似的喊话声。紧接着传来两声不大响亮的爆炸声,听得出是空警所用左轮的枪声,跟着又传来普通武器发出的更为凶狠猛烈的砰砰声。
到厨房后,他知道可能只有三个了。那位漂亮的空中小姐,她的手虽然仍紧紧抓着一把正在冒烟的英格拉姆Ⅱ型冲锋枪,可整个人却已四脚朝天躺下了,胸部被一名空警的左轮近身发射的子弹炸了一个大洞。
在旋梯脚下,邦德又跨过一具躯体,一看却是一名特航队员,肩上受了重伤,已不省人事。接着,从旋梯拐角处,他发现一个商人端着冲锋枪蜷伏着的身影。
邦德手臂一扬,飞刀闪电般破空飞出,像一根特大号注射器针头一样深深扎进了那家伙的脖子。可怜那个劫机分子还没来得及叫一声,一股鲜血便像高压水龙头放水一般从他那被切断的颈动脉中喷射出来。
邦德猫着腰,悄悄地向上攀爬,爬到那人的尸体旁,以尸体作屏障,向飞机的上层舱室里窥探。
邦德侧着身子移向躺在狭窄的楼梯上的那具尸体旁边,伸手去摸插在后腰上的那把匕刀,深吸一口气后,向那位特航队员点了一下头。那位特航队员立即一跃上前,边跑边开枪。
那名担任警戒的劫机分子一发现邦德的行动就连忙掉转枪口对准楼梯口,就在这时特航队员的空警左轮中射出的两发子弹击中了他的喉咙。
中弹之后,他的身子没有被打得弹起来,也没有被打得团团转,而是直挺挺地扑倒下去,还没触着地面便已经气绝身亡。
他的身子刚一倒地,驾驶舱里的那名劫机分子立即转身冲了过来。邦德手臂向后一缩,飞刀寒光闪闪地直飞过去,扎进了劫机分子的胸膛。
冲锋枪从他手中掉落到甲板上。邦德和那名特航队员立即动作十分协调地扑到这名劫机分子身上,又是搜又是摸地想看他身上是否藏着武器和手榴弹。这个受伤的家伙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用手去抓胸膛上的飞刀。他的眼珠子不停地翻转,血淋淋的嘴发出一阵骇人的嘎嘎怪叫声。
“已经没事了。”邦德朝机长高声喊道。他希望这一切真的都已经过去了。从第一颗烟幕弹爆炸的时候算起,差不多已经过了90秒钟。
“我去下面看看。”他对跪在受伤的劫机分子身边的那名特航队员喊了一句。
飞机下层主客舱里,烟雾这时已几乎散尽,邦德咧着嘴快活地向着一位脸色惨白的资深空姐笑了一笑,对她说道:“让大家镇定下来,已经没事了。”他拍了拍她的胳臂,告诉她不要靠近公务舱前面的小厨房。
他自己却朝那儿走了过去,将别人推开,同时严肃地命令乘客们回到座位上坐下。然后,他用一件风衣盖住了那位玉殒香消的空姐的尸体。
另外两名特航队员很有见识地一直守在后舱,以防恐怖分子有什么后续接应行动。詹姆斯·邦德从这架波音飞机的前舱到后舱走了一遍,不禁哑然失笑。从巴林一登机即成为他怀疑的对象的那面目狰狞的三男一女此时看脸色倒似比其他乘客更加苍白,并且身子瑟瑟发抖。
当他再登上旋梯时,扩音器里传来乘务长平静的声音,告知乘客飞机马上就要在伦敦希思罗机场降落了,并为他称之为“意外的不愉快”事件向乘客们道歉。
邦德一来到“豪华顶层套间”,那位特航队员便对他直摇头。被邦德第二把飞刀击中的那名劫机分子此时已被平躺着安放在两个空座上,身上还盖着一层塑料布。“没办法,”那位特航队员说道,“只挺了几分钟。”
邦德问那家伙曾醒过没有。
“也就是在最后一刻。挣扎着想说话。”
“哦?”
“我根本没听明白他说了些什么。”
邦德让他尽量回忆一下。
他好像费力地想说什么,
但说的含糊不清,
时至今日,真的还有那种可能吗?
不过,谁又能说得准呢?那个组织的势力原本是遍及全球的,并且曾一度几乎将黑手伸进每一个国际性犯罪集团,甚至也伸进了这个所谓的文明世界的大多数国家的警察、安全和情报系统。
飞机上的发动机已经关闭,通知旅客下飞机的铃声响了起来。
不错,詹姆斯·邦德认为这是很有可能的。
第三节
湖沼上的古屋
这是一座衰朽破败的古屋,矗立在沼泽地中央唯一的一块坚实的土地上。湖沼的溪水环绕着古屋流过,然后汇入其它水流,并且消失在水汽弥漫的如茵泽草中。
离这儿最近的小镇在六英里之外,住在密西西比河下游那一大片水汪汪的沼泽地边上的为数不多的居民也与古屋对面潮湿的河岸沙滩地带保持着一定距离,不愿靠近。
克里顿是个聋哑人,小孩们见他来了都纷纷逃避,大人们也不喜欢他。但就像克里顿和那些巨蟒可以相安无事一样,艾斯康·德尔维尔和克里顿彼此之间也颇能相安无事。
这位聋哑人大约每个星期要到艾斯康的商店去采购一次生活必需品。他先乘划艇划上对岸,然后步行五英里来到艾斯康的商店,照着清单采办好所需物品后沿原路步行五英里返回划艇系泊处,跳上划艇,随后便消失在一片茫茫的湖沼之中了。
古屋里还住着一个女人,人们偶尔也有机会瞅她一眼,克里顿到艾斯康商店购物时所拿的清单肯定就是她开列的。她一定是一个身怀法术的女人,否则绝不可能在那样一所闹鬼的荒凉古屋里平安无事地住着。
结果,这位勇敢的小伙子一去不返了,但人们却发现了他的小划艇,不过已被捣成碎片,看情形像是遭到什么巨兽或巨蟒的袭击似的。
本周古屋里又有过一次宾客聚会。
除了克里顿和那个名叫迪克的女人以及那些每日都要来此聚会的客人之外,谁也不知道这幢古屋的内部结构其实就像屋子地基下的岩石一样坚实无比。从屋外看到的那些腐朽破烂的护墙板只是一层起遮盖作用的外壳,包在这层外壳里面的则是牢固坚实的砖石及钢架玻璃结构,且不说里面还隐藏着大量的金银财宝。
本月到会的共有十一人:两个来自英国伦敦,两个来自纽约,一个来自洛杉矶,还有一个德国人,一个瑞典人,两个法国人,一个每月都从埃及开罗远道赶来赴会的大个子,再加上盟主。盟主名叫布洛菲尔德,不过他在外界用的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名字。
这些人享用了一顿极其丰盛的晚宴,接着又喝甜酒和咖啡,然后便一齐走进位于屋子后边的会议室。
这间狭长形的会议室的装饰主色调是一种令眼睛感觉舒适的浅灰色,落地长窗上配着质料厚实的同色窗帘。本来拉开窗帘就可以凭窗远眺那一片广阔湖沼的壮丽景色,但这些人一进会议室便将窗帘闭拢,同时打开壁灯。壁灯高高嵌在墙上,灯座上垂着黄铜色的饰物,壁灯下方的墙上挂着四幅油画,这便是墙上唯一的装饰。四幅画中两幅是杰克逊·波洛克的作品,一幅是米罗的作品,还有一幅是柯莱茵的作品。这幅柯莱茵作品是最近一次劫机的赃物,因为布洛菲尔德特别欣赏,便没有拿去销赃而拿到这间会议室里挂了起来。
会议室正中央摆着一张光可鉴人的橡木长桌,桌面上排定了十一个人的席位,每个席位上都摆好了记事本、饮料、纸、笔、烟灰缸和议事日程表。
布洛菲尔德于桌首站定后,其余各人便鱼贯进入自己的席位,每个席位上都标有座者姓名。等到盟主坐定之后其他人方才落座。
“本月例会的议事日程很简单,”布洛菲尔德开口道,“只有三项:财政预算,最近发生的对英国航空公司12次航班袭击行动的惨败,和代号为‘猎犬’的行动计划。现在,我们先请艾尔哈迪先生报告预算情况。”
来自开罗的那位风度翩翩的男子站了起来。他身材高大,皮肤黎黑,面目十分英俊,嗓音甜蜜悦耳,因此曾博得过无数少女的欢心。“我要以欣喜的心情告诉大家,”他开口说道,“尽管从英国航空公司12次航班上获得收益的期望落空,我们在瑞士、 伦敦和纽约等地银行的帐款仍分别达到4亿美元,5千万英镑和9亿美元。据我们估算,这些款项加起来的总数已足以应付我们目前的需要。假如今后的行动都能取得盟主预期的成功的话,我们的银行帐款总额可望在一年之内翻一番。超出初始投资之外的全部利润都将根据协议平均分配。”他发出一阵极富魅力的微笑,与会众人都心满意足地仰面舒了一口气。
布洛菲尔德在桌上重重击了一掌。 “很好。 ”他说话的声音显得粗厉刺耳。“可是我们对12次航班的袭击行动的失败却是不可原谅。尤其是在经过你如此周密的策划和准备之后,特雷本先生。”布洛菲尔德向这位德国代表投去一道憎恶的目光。“你也知道的,特雷本先生,在类似的情况下,‘幽灵’组织执委会里的一些其他成员已经付出了最高代价。”
特雷本这位凭借自己实力称雄于西德黑社会的大亨级人物体型富态,面色红润,但此时这位大亨的脸色却变得苍白起来。
“不过,”布洛菲尔德接着说道,“我们另找了一只替罪羊。你可能还不知道吧,特雷本,我们总算是抓到了你手下的德兰茨先生。”
“噢?”特雷本搓着双手说他也一直在追捕一位德兰茨先生。他派出了手下的所有得力干将去追捕德兰茨却毫无结果。
“真的,我们抓到了他。”布洛菲尔德笑容满面,双手一拍,发出一声打枪似的脆响。“既然已经抓到了他,我认为就应该让他给他的朋友们作伴去。”落地长窗上的窗帘悄无声息地自动拉开了。与此同时,室内的灯光暗了下来,而窗外则显得亮堂起来。“一种红外装置,”布洛菲尔德解释说,“这是为了不让这幢古屋的守护卫士受到灯光惊吓。啊,德兰茨先生出场了。”
一个衣服脏兮兮、皱巴巴,神色惊恐万状的秃顶男人被拉到靠近窗前的一块空地上。他的双手被反绑在背后,脚上系着脚镣,被克里顿拖着一步一步艰难地移动着脚步。他的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似乎他在面临一种不可名状,却显然十分可怕的威胁,因而拼命地想在黑暗中寻找出一条逃命的活路。
克里顿将那人拉到距会议室窗户不过几英尺远的的一根铁柱子旁边。此时会议室里的人已经看清德兰茨手上绑着的绳索留有短短的一段绳头。克里顿将绳头拴在柱子上,转身对着会议室的窗户笑了一笑,接着使闪身退走了。
克里顿一退走,窗外立即传来砰的一声响,再看那可怜的德兰茨时,只见他已被罩在一个防风网栅做成的笼子里了。笼子顶部有如一个方形冰球门,网栅三面合围,一面敞开。敞开的那一面几乎挨着湖沼的水边,距离会议室窗户大约也只有九英尺。
“他犯了什么罪?”一个美国成员这样问道。他就是来自洛杉矶的那位慈眉善目的白发老者,名叫马斯克罗。
“他是被派到英国航空公司12次客机上执行接应任务的后备人员,但他没能按要求对他的同志们给以支援。”特雷本嗤笑着回答道。
眼前的景象使那些站在落地长窗后面观看的“幽灵”组织执委会成员们又兴奋又恐惧。借助于红外装置,他们可以将窗外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他们还可以清楚地听到可怜的德兰茨在看见一条巨蟒从水边芦苇丛中游出来时发出的撕心裂肺的尖叫
这条巨蟒至少有30英尺长,身子像水桶一样粗,三角形的蟒头更是大得吓人。被拴在柱子上的德兰茨开始拼命地挣扎,想脱身逃开,但巨蟒突然冲上前去将他缠住。
巨蟒的身子像藤缠树似的缠住德兰茨的身子,动作快得出奇。似乎只过了几秒钟,蟒头已与人头平行对齐了。面对面地看着巨蟒张开大口,露出尖利毒牙的那副凶相,德兰茨的尖叫声变得更加痛苦了。人和蟒四目相交,对视了几秒钟,会议室里的观众已经清楚地看到巨蟒的身子已将德兰茨缠得越来越紧。
不一会儿,只见德兰茨身子一软,人和蟒便一齐跌倒在地上。安安稳稳躲在会议室里隔着窗户观看的那些观众中竟然有一人失声惊叫起来。眨眼间,巨蟒已经松开了德兰茨,此刻正从头到脚地打量着这堆美食。它先用张开的大口去咬开绑着德兰茨的绳子,然后又将目标移到德兰茨的脚上。
“太有趣了。”布洛菲尔德紧贴窗户站着。“瞧,那条蛇在为他脱鞋子哩。”
巨蟒先将死人的双脚合拢,然后围着死尸转了一圈,使自己的头与死人的双脚对准成一条直线,接着便张开那大得令人难以置信的巨口,一下咬掉了一双脚踝。
巨蟒的这场吃人表演前后进行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但会议室里的那群观众却一直像着了魔似的看得十分入迷。巨蟒每吞吃一口,都要抽筋似的抖动一会儿,然后还要静卧休息一会儿。等到将德兰茨的尸骨吃得点滴不剩时,那条毒虫也已精疲力竭了。于是,它便长时间地静卧在那儿,腹部鼓胀得变了形,会议室的那伙人简直可以清楚地辨认出被装进蛇腹中的德兰茨躯体的轮廓。
“给我们大家上了一堂生动的纪律教育课。”布洛菲尔德又拍了一下手,窗帘开始自动闭合,室内的灯光也亮了起来。众人各怀心事地回到会议桌旁坐下,其中有的人脸色苍白,显然对于适才所见的情景感到震惊。
“没错”。布洛菲尔德点了点头。“他已经开了口。他说的很动听,简直就像唱咏叹调,而且比起帕瓦罗蒂米都毫不逊色。他甚至唱出了自己的死刑执行令。据他所说情况看来,英航12次客机上显然是有人埋伏着等我们的人自投罗网。我们还得查一查到底是有人走漏了风声,还是现在他们对所有贵重物品都一律实行武装押运。”
“本来这次行动是完全按计划实施的。那位空姐的工作干得很出色,不但成功地使自已被安排在那次班机上当班,而且设法将所需的发烟霰弹也都偷偷带上了飞机。袭击行动开始的时间也把握得十分准确。可是,德兰茨却临阵畏缩,没有参加行动。他声明是自己当时在机尾被困。英航12次班机上似乎共有5名武装保卫人员。据德兰茨描述的情况看来,他们是英国特种航空队的队员。”布洛菲名德停顿了一下,轮流看了看各人的反应,接着补充道:“只有一个人例外。”
在座的人都等着听下文,会议室里弥漫着一股期盼的气氛。
会议桌周围那一张张的脸都开始变得严峻起来。大家一齐掉头看着布洛菲尔德。
布洛菲尔德停顿下来,环视了一下会场,看看是不是人人都很关注此事。
说到这里,盟主轻声一笑。“挺有趣的,是吗?‘猎犬’一词用得妙,典出圣诗《天庭猎犬》。”盟主的轻笑此刻又变成了无声的微笑。“是《天庭猎犬》,还是《天庭众猎犬》,嗯?猎犬,天狼。很好,我们的目标就是对美国形成重大威胁的‘宇宙狼群’。它们已经在成群结队地围着地球到处转了,时刻准备着扑出撕咬其受害者。邦德先生就是其中的一条狼。这一回‘幽灵’要让詹姆斯·邦德先生从地球上消失。”
与会代表交头接耳,对盟主之言深表赞同。布洛菲尔德朝一块金表上看了一眼,接着又说了起来。“事实上,我的鱼饵到这时大约已经被鱼儿吞吃了。要不了多久,诸位,我们很快就将和詹姆斯·邦德狭路相逢了。妙的是他会完全被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他会遇到什么人,不知道迎接他的将是何种命运。”
第四节
枕边的思索
安·莱莉也和邦德一样在情报局工作,是“军械大王”的副手,特殊装备处的二号人物。她有一个在情报局位于摄政公园旁边的总部大楼里无人不晓的外号“小机灵”。对于这位气质优雅,精明能干而又思想解放的亭亭玉立的年轻女子来说,这个外号十分恰当。
邦德对此曾有过抵触情绪。以前,他一般来说总可以自由地选择自己所用的手枪。 当他得心应手的瓦尔瑟PPK手枪于1974年被下令退役时,他大感伤心。因为上一次执行任务时使用一把虽然不错但年代太老的白朗宁手枪他受到过严厉的批评。007总喜欢以自己的牛脾气来争取自己的自由和人权, 这一点很受小机灵赞赏。小机灵是男女平等主义的捍卫者,这实际上意味着她也主张维护某些男性的事业。
然而,M的命令就是法律。只要M下了命令,装备处长“军械大王”便坚决执行。因此,邦德到时候还是被配发了一支VP70手枪。
尽管VP70体积比瓦尔瑟要大得多,但邦德不得不承认它在隐藏携带方面并不存在什么问题。这种手枪因为枪托要长一些,平衡性好,握在手里感觉很舒适。另外,它准度高,威力强,弹匣里可装十八发子弹,加装一个轻便肩托便可以进行半自动式的三弹连发射击。
毫无疑问,这种手枪用在战场上也是一种威力可观的武器。近几天来,邦德在同他的老朋友, M的参谋长比尔·坦纳就有关劫机事件和参与劫机的恐怖分子的身份进行多次长谈的同时还抽空花了大量时间来熟悉自己的新手枪。
因此, 那天晚上从五点到七点半钟这段时间里,007一直在地下射击场里接受武器专家小机灵的指导,练习快速拔枪和射击。
几乎是从一开始与小机灵共事时起,邦德对于她的崇高的职业精神和高超的专业水平就充满了敬意。不论在武器方面还是在复杂的电子技术方面,她无疑都是个行家。但她仍然充满着女性的魅力。
那天晚上,射击练习完毕后,安·莱莉便向邦德表明:只要他有空,她可以陪他到第二天天亮。
在位于玛丽勒布恩大街的一家意大利饭馆吃罢晚餐,两人回到小机灵的公寓里,迫不及待地颠鸾倒凤起来,就好像两人都感觉时间不够用似的。
由于体液排泄过甚,身体矫健的小机灵精疲力竭,最后一次长时间的狂吻之后便立即倒头入睡了。然而,邦德却一直没有丝毫睡意,因为最近几天来同比尔·坦纳研究讨论得出的结果使他越来越忧心忡忡。
所有参与劫持英国航空公司12次班机的恐怖分子都被查出与德国黑社会的一个名叫库特·瓦尔特·特里本的人有关,此人还参与过政治经济领域的间谍活动。现在已有证据表明,甚至那个空姐被安排在那次班机上当班也是通过走后门拉关系促成的。虽然这位空姐在英国航空公司任职已有近三年的历史,但她的背景却也与特里本有牵连。
最令人不安的是劫机恐怖分子临死前说的话和这样的事实:特里本过去曾是原先那个跨国犯罪集团“幽灵”组织的创始人和总舵主恩斯特·斯塔伏罗·布洛菲尔德的同伙。
据此所能得出的唯一结论是:“幽灵”组织已然复活并重出江湖了。
不错,布洛菲尔德是死了,但“幽灵”组织却依然活着。
邦德搞灭烟头,侧转身子,设法使自己入睡。当他的意识终于进入一片朦胧状态之后,詹姆斯·邦德依然没有休息。他开始做梦,梦见自己失去的爱妻特蕾茜。
曙光初露时,他突然惊醒,翻身一看床头柜上放着的劳力士,发现此刻已将近清晨五点四十五分了。
“睡得晚,起得早。”小机灵一边格格直笑,一边用手在被子里做着小动作。
邦德低头看着她,突然露出动人的笑容。她抬起头亲了他一下,接着两人便开始继续夜里没有做完的欢爱勾当,直到邦德口袋里的寻呼机“嘟嘟嘟”响起来才不得不停了下来。
“讨厌”,小机灵娇喘吁吁地咕哝,“难道他们总也不能让你清静一会儿吗?”
邦德一边伸手拿电话,一边以讥讽的口气提醒她,过去的一周里她本人就曾因公呼过他三次。“没时间就是合适的时间。”他一边拨打总部号码,一边无精打采地笑着说。
“环球出口公司。”电话里传来总机值班员的声音。
邦德报出自己姓名。停了一会儿,电话里传来比尔·坦纳的声音:“有事找你。他在这儿呆了半个夜晚,希望尽快见到你,有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邦德回头看了看小机灵。“马上赶到。”他对着电话应了一声,随即放下电话,告诉她说比尔·坦纳找他有要事。
她一边将他推下床,一边告诉他:少拿鸡毛当令箭。
安·莱莉煮咖啡的时候,詹姆斯·邦德因为想到不能好好吃顿早餐,一边刮脸更衣,一边不停地发着牢骚。
邦德那辆闪闪发亮的银灰色绅宝轿车就停在公寓楼门口。这辆特制的涡轮发动机汽车最近刚进行过整修翻新。不到几秒钟,汽车已经毫不费劲地加速行驶了。
路上车辆稀少,他的汽车性能又十分优良,因此,轻轻松松驾车行驶过十分钟来到了矗立在摄政公园附近的那幢高楼门前。邦德一进大门便乘电梯至九楼,然后径直走向M办公室的前厅接待室, 在那儿,他看到曼尼彭尼正无精打采地坐在办公桌边打瞌睡。
“早上好,彭尼。”邦德虽也感觉困乏不堪,却强打精神笑着同他的老调情伙伴打招呼。
“你也许遇着好事儿,詹姆斯,我可是熬了大半夜没合眼呢。”
“谁又不是?”说着露出一副极其天真的笑容。
曼尼彭尼懒洋洋地假笑了一声。“詹姆斯,从你脸上的粉纹来看,大约是同特殊装备处的某位聪明伶俐的姑娘在一起。我真觉得伤心啊。”
“那可不行,”曼尼彭尼以讽刺的口吻回敬道。“詹姆斯,你最好快点进去。他吩咐过我,只要一见到你马上就将你推进门,他就是这样说的。”
邦德眨了眨眼睛, 随即拉正自己的皇家海军领带,敲了敲M办公室的门,举步走了进去。
她那双褐色大眼睛和邦德的目光相遇时并没有显出丝毫不安,只是目不转睛地和邦德对视着。这双眼睛好熟悉,仿佛以前曾在那儿见过这姑娘似的。
第五节
赛达
后来回想起这次与赛达见面的情形, 邦德觉得自己当时站在M的办公室里,目瞪口呆地望着那姑娘的那副模样一定像个傻瓜。她的确值得一看,尽管穿着一身休闲式的牛仔衣裙。她的脸上也像她那双黄褐色眼睛一样现出一副宁静安详的神情,而隐藏在这副宁静安详的神情背后的,邦德觉得是一副思维敏捷,如同她的身体一样灵活的头脑。这姑娘看来是个高手。其实,这也没什么奇怪的,虎父岂能有犬女?
“唔。”邦德当时就只能从牙缝中挤出这么一个字来。
赛达脸上绽开了一种十分熟悉的笑容,这种笑容使他几乎带着痛苦地想起了他的老朋友菲利克斯。微笑的脸上露出一种懔然无惧的表情,一边眉毛倒竖起来,似乎在说:要么成功,要么成仁。
M哼了一声。“007,看来你以前并没有见过莱特小姐?”尽管那个持有杀人执照的闻名世界的00行动组早已解散,M仍用007这个代号来称呼邦德。
“没有,”邦德回答得有些简短生硬,因为一股伤感刚袭上他的心头。“菲利克斯近况如何?”
赛达的目光黯淡下来,突然露出痛苦的神情。开口说话时,她的声音显得低沉而且有些嘶哑,完全不带一点英国人印象中的美国口音。人们一般称她这种口音为中大西洋口音。
“爸爸很好。他们给他装上了最新式的假肢。”适才出现的悲伤表情转瞬间已经消失,笑容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脸上。“他装了一只万能的新手,说是什么都能做。他还花了大量的时间在练习射击和快速拔枪技术。我相信他知道我能见到你,一定会要我代他向你问好。”
邦德很快地从回忆中醒过神来,接着赛达·莱特的最后一句话问道:“他一定会要你代他问好?”
她将头一歪,“假如他知道我会来这儿见到你的话。”
M又哼了一声。“007,我看我们最好言归正传。莱特小姐是一名潜伏特工,这一次才刚刚开始活动。 她是大清早赶到的。 ”他迟疑了一下,微微皱起了眉头。“在我的门口,我听她将情况介绍了一下。参谋长刚通过美国大使馆用密码电报查实了她所说的情况。”
邦德问了一声自己能否坐下,见M点头之后,才开口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要讲的都已讲完了,具体情况还是由莱特小姐给你介绍吧。”
“开始讲吧,莱特小姐。”M板着脸说。
赛达十八岁开始工作, 在国务院当秘书, 不到一年便被中央情报局找上了。“我猜想是因为我父亲的关系。”这一次她没有笑。“但他们又告诫我决不能让他知道。”她依然保留国务院的工作,但一到假期或周末就要去参加一种综合训练课,有时晚上也要去。
“他们并不要我开展活动,这一点一开始就讲清楚了。我必须接受训练并定期参加复习进修课程的学习,但同时要保留国务院的工作。他们特别告诉我说,总有一天会召我听令的。
M点了点头, 并且补充说他完全相信莱特小姐“说的是实话”。她所带来的文件材料和转达的要求无疑是令人信服合情合理的。
“那件事待会儿就会自动地水落石出。我现在要派给你一项特殊使命,替美国政府去完成一项特殊使命。 ”M从办公桌上拾取几页文件,邦德看出其中一页上盖着总统印玺。看来再同上司争辩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了。于是,邦德问道:“那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长官?”
“简单地说,”M开言道,“它牵涉到一个名叫马科斯·俾斯马克的男人。”
M一边看着手中的文件,
“他自己的什么?”邦德皱起了眉头。
“只是个比喻的说法,007。莱特小姐会给你解释的。”
“你去过那儿?”
“没有,但我看过卫星以及高空侦察机拍摄的所有图片。兰利那儿还有一个立体模型图。他们给我介绍情况时让我看过那模型图。我身边还带有一些尺寸较小的图片。整个那片一百五十平方英里的地方都围着厚厚的栅墙,俾斯马克还有自己的保安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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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他干了什么坏事呢?”邦德取出他的合金烟盒,望着M等他发话。M只点了点头就开始自己装烟斗。赛达谢绝了邦德让给她的香烟。“除了大赚其钱之外,他还干了什么坏事呢?”
邦德连连点头。
“原因呢?”
她微微耸了一下肩,似乎在说答案是显而易见的。“还有证据表明俾斯马克一直千方百计地想打入任何一届政府,其目的是为了夺权。”
现在轮到邦德哈哈大笑了。“夺什么权?美国政府的权?”
邦德和M都听懂了她的意思,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纳粹思想还活在他心中?”邦德朝着天花板喷出一团烟雾。
“中央情报局是这么认为的。”
“听他把话说完,007。”M不动声色地说。
“他肯定在密谋一项什么行动。联邦调查局早已在监视他了,对进入牧场的人员和设备都进行了调查。他们将一些调查结果转报给了内税署,内税署也查出一些逃税项目。这样一来,内税署和联邦调查局便不能不管了。去年元月份,两个部门各派二人,总共四名调查人员一起前往牧场找俾斯马克谈话。他们竟全都失踪了。联邦调查局再派两名探员前往,他们又一去不返。于是,阿马里洛警察局便派人去俾斯马克那儿进行调查。可俾斯马克先生说他一无所知,无可奉告。没有任何证据,因此,警察局的人只得空手而回。接着中央情报局派了一个姑娘进去,那姑娘又再无任何音讯了。
“这同我们有什么关系吗?”邦德心里有些不安了。照这些情况看,俾斯马克似乎是一个骄横自大唯我独尊的精神变态狂,而他手上拥有花不完的钱财,而且还拥有一支私人军队。
“很有关系。”赛达·莱特望着M。“要不要给他看看,长官?”
M从整整齐齐堆放在面前的一摞材料中翻出一页纸递给邦德。
那是一张残破纸片的影印件,上面的打印文字清晰可辨。邦德一读脸色便阴沉下来。纸片上的文字内容如下:
划自然应予摧毁。但我们希望
务使你们认识到我们的巨大力量
全球范围的支援。第一轮攻击行动将
重点在欧洲和中东。但
后,还将使美国大开
生。只要认真努力,我们一定能够成功
切盼能与你们早日晤面。
接着是一个宇迹潦草但却易于辨认的签名:布洛菲尔德。
“在从我们中情局那位女特工尸体上扒下来的已经腐烂的衣服里面。”赛达答话时语调很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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