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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中桃花.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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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中桃花》
作者:不沾
穿越在悔恨里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本人不沾,那个本人就是不沾。第一章稍稍有雷,话说,穿越的初期多半有些难以避免的雷,外加不沾是个无能作者,于是乎,首章是用第一人称写的。两章起就换成了第三人称,绝不再换!(抱头)
此文抱着以还原明朝真事的百姓生活为伟大且崇高的目的,希望某只能在结文的时候说到做到(咳咳,才开文就啰啰嗦嗦。。)
咳咳,鞠躬下台!芙蓉锦帐高高挂,高床软枕缎子面。
一睁眼,我被一屋子的一派堂皇之气,惊着倒抽了一口凉气。但由于本人一向强大的自我安慰能力,于是乎,抱着被子翻个身,告诉自己:“做梦做梦,接着睡。”
在床上翻了两三个身,却丝毫没了睡意,一时“腾”地从床上弹起。用手使劲一掐粉红小脸蛋,哎呦大叫一声:“完了完了,真是怕什么来着什么,竟然穿了!”
本姑娘连忙颤颤巍巍爬下床,抓起桌子上的铜镜,闭上眼,念叨了半天的阿弥陀佛,上帝保佑,才缓缓睁开双眼。
镜子的女子怎么看怎么显得一股生分劲儿,但好在长得还算标致,柳叶弯眉樱桃口,倒是比生活在社.会.主.义里的那个我长得标致了几分。
放下手里的镜子,心神还没定。这容貌还成,不知穿到什么样的人家。
我披着长袍子在屋里溜溜地转了一圈。
烟鼎熏香,绿绮芭蕉,碧玉金钗,看来还是个富庶之家。
我甚是满意地点点头,心想着怕不是真穿到了什么王侯宰相的家里做了个千金小姐吧。正得意得给自己斟着茶,嘴里念着极爱看穿越小说的死党常常默诵的名言:“倾国倾城常常有,沉鱼落雁帅哥侯,一朝穿成平民女,准是前世没修够。”
却听,啪的一声,门被人推了开。
一个碧鬟金钗的俏丽妇人带着一个小丫鬟就进了屋子。妇人生的美,长的俏,一看就是一红颜祸水的主儿,我正踟蹰着该怎么称呼,却听美妇人先开了口:“女儿,时辰到了,还不快换衣服。”
女子一听笑得花枝乱颤:“叫娘就叫娘吧,春桃,把衣服拿过来,给我女儿换上。”
叫春桃的小丫鬟,端着衣服上前立在我的面前。
我伸头一看。
顿时脑子一炸,难道本小姐命运不济,刚一穿就要被霸王硬上弓,抬去给人做老婆?!
心里暗暗大叫着挣扎,身子一僵,扯着一丝寒意幽幽的笑:“娘,女儿不嫁!”
美妇人一听笑得越发欢实:“说什么嫁不嫁的,这傻孩子,妈妈也是这么过来的。这楼子里的姐妹们也都是这么过来的,都这些年了,我们家的小春还没看惯吗?”
那我不就是,窑姐!
身上顿时惊出了一阵冷汗,贴身的里衣湿了一片。我一把拉过身边捧着衣服的春桃,低声问道:“小姐姐,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回事?”
美妇人用眼斜了斜春桃,小女子噤声不语,过来坐到我身边,摇着的孔雀羽扇子挑起我的下巴:“春儿,别怪妈妈狠心,自打你死鬼爹把你卖进这里,你就该明白,破.身接.客是逃不过的命。求只求能找个好点的恩客早早地把你赎出去,少受点罪。”
妇人说着挑挑眉毛让春桃给我换衣服。
一听这话,我噗通一声瘫坐在了地上,像是失了神智般,喃喃道:“穿穿穿,穿什么穿,穿过来就是给人扒衣服的!”
金银钗钿盘乌丝,奈何佳人苦难提。
春桃收拾完了失了魂魄的我,将我半扶半抱地交到了妈妈的手里。妈妈摇着扇子啧啧地叫了两声,扶着我上了花台让客人们叫价。
丝竹管弦靡靡之音里,我昏昏沉沉地靠着椅背,半眯着眼看着台下色.欲横流的一双双眼睛,还来不及抱怨命运不济,天不与我的惆怅眼前便有是一黑,倾倒在花台上。
命运大神对我的厌恶来得太猛烈,不是我一介娇生惯养的80后能承受的了的,外加上我孱弱的小心脏,不晕倒就对不起初中时“病美人”的光荣称号。
于是,在“弥留之际”我暗暗祈祷,让一切消失在本姑娘黑暗的眼眸里吧!
一件好事一件坏事
明万历三年,宁波府。
海定则波宁。
秋老虎刚过,天气刚凉了没几天,秦春穿着单衫搬着凳子坐在酒挑子下,悠悠闲闲地看着隔壁两个光屁股的小孩在泥地里打架。
秦春一边摇着扇子扇着风,一边呵呵地笑着。
“春娘,客人想点桃花鱼,今儿你做不做呀?”芳姐儿从酒铺里伸出脑袋,盈盈地笑道。
“今儿几月初几呀?”秦春懒懒地问道。
“今儿廿十三,七月廿十三。”芳姐儿扯着嗓子又叫道。
“廿十三?回客人,今儿春娘身上懒,对不住客人。”秦春摇摇扇子答道,又咯咯一笑,眼看着张家的小三儿在李家小丫头的粉屁股上放了一条蠕动中的大蚯蚓,吓得小妮子哭天抹泪的哇哇大叫。
秦春悠悠地叹了口气,廿十三,七月廿十三,又是一年秋意凉呀。
四年前的今天便是秦春施施然晕倒在花台上的日子,也就是说,今天被秦春光荣地称作为“穿越纪念日。”
秦春从怀里掏出一只小银铃。在手里轻轻一摇,铃音清脆。这是四年前秦春唯一从暗香楼里带出来的东西。当时她也说不准是因为什么,就在迈出门槛的那一瞬,似有什么贴着她耳朵告诉她要把小银铃带着。
秦春一时神神叨叨地就揣进了怀里,至到穿越后的半年的某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梦神娘娘敲开了秦春的梦,在梦里告诉她再找到另一个银铃便能回到原来的生活里。
梦醒的时候,秦春将信将疑,怀疑自己是想回去想的成了魔障,才做了这么个荒诞的梦。
但虽说是梦,秦春还是暗暗记下了,毕竟这可能真是一条回去的路,另外这也是在这里生活下去的盼头。
老妈说过:“人不能没有盼头。”一向把老妈的话当成圣谕的她,不可能不记得。
秦春不悦地皱皱眉,心想着要是回去了一定要写一本《穿越心理指南》,指导大家在穿越后正确面对人生,哪怕穿成了窑姐也要自强不息,努力奔向新生活!秦春想着想着就忍不住地笑了,到时候盆满钵满一定能发迹。
女子爱财取之有道,出书赚钱长名声,不怕没出路。
做完美梦就必须要面对回不去的现实,外加上这四年里的那些波折,秦春已变得成熟了不少。半年前来到宁波府,身上也就只有几十两的银子,多亏有着一手酿酒的手艺和吃饱了就爱瞎琢磨的好脑子,秦春就倚着湖西河支起了个小酒摊。本以为这种招徕过路客的小生意,只能勉强过活渡日子,或许一不留神就得活活饿死,却不想让秦春小小得发了笔财。
酒客们喝杯秦春的桃花酿,下筷夹一块桃花鱼,再砸吧砸吧嘴里的滋味,都是要看着秦春呜呼一声,赞叹的一番。于是,久而久之,小酒铺的生意就在酒客们口口相传的口碑里赢得了一片赞誉。
人人都说:“这酒铺酒香菜好酒娘美。”当然这仅限于一城的老少爷们。
于是乎,秦春的生意不赚钱也就瞎了老天的眼了。
生意一天好似一天,秦春估摸着是不是该鸟枪换炮,租个店面开个小酒铺。思来想去,算来算去,终于在三个月前,秦春一狠心,一咬牙决定扩大规模,按现在的话说叫投入再产出。
酒铺临开张的前一天,秦春决定做两件事,一件好事,一件坏事。
好事是,秦春大清早就叩开了银花楼的大门,拍着桌子叫老鸨领个刚给卖进青楼的小姑娘再卖给她。当然,在当时的情况里,秦春必定没有这样的趾高气扬,威风凛凛,但秦春思量着这一伟大的善举怎么招也得有点侠士风范,于是乎在此事变成记忆之前,人为地将他打包美化再存进了人脑里。
老鸨见秦春大清早就进来闹事,摇摇帕子,几个大茶壶刚要冲将上来。只见秦春从袖管里不慌不忙地摸出一锭银子,“啪”地扔在桌上。
秦春在青楼楚馆里呆过,自然明白老鸨都是些认钱不认人的主。只要让白花花的银子闪了眼,泼皮也就成了上上等的贵客。
此招一出,老鸨自然无力搭档,乖乖缴械投降。
因此,芳姐儿就成了秦春这一仗的“战利品”和“纪念品”。
芳姐儿被秦春领进酒铺时,抬眼看了看空荡荡地酒挑子,于是,她跟秦春说的第一句话不是“谢谢,姑娘救命之恩”,也不是“小女子做牛做马一定要好好报答恩公”而是“这酒铺叫什么?”
芳姐儿说得气定神闲完全不带一丝悲怆,秦春一听几乎当场气绝。自己辛辛苦苦作死做活的救这小妮子出了狼窝,竟然看不到她感恩戴德的高兴劲儿和感慨。
秦春皱皱眉再一想也就笑了,这孩子才十二三岁,进青楼也就是两三天的事,怕是还没吃过什么苦头。
哎,也算是一件好事吧,不像自己。
秦春露出一脸慈爱的笑意,抚摸着芳姐儿的小发髻,左手甩甩衣袖,略带豪洒地说道:“就叫银铃酒铺吧,一会儿我就把挑子上的字给写上去。”
秦春正在为芳姐儿站在一边却没对自己的决定表现出什么敬仰之情,只听芳姐儿夜莺般的声音:“春姐姐,你看咱酒铺门口蹲着一个人。”边说边用手指戳着前方。
咱?!秦春再次气绝,这孩子还真是自然熟。
秦春打眼一眼,酒铺门前蹲着个笼着袖子的小伙子。十五六岁,一脸忠厚,背着包袱,一看就知道是刚从乡下上来寻活干的傻小子。那小子怀里揣着一张纸,秦春细细一看,当即明白这个忠厚可爱的小伙子是自己坏打算的产物。
秦春上前一步,摆出一副老板娘的派头,走到那小子面前,拍了拍那小子的肩。
不料傻小子窜似地站起了身,闪到门的一旁,露出一副歉意。
秦春转身看着芳姐儿指指自己问道:“姐姐我有什么地方怪吓人的吗?”
芳姐儿乖乖地摇头。
秦春又上前一步,冲着那小子说道:“你不是来应聘小二的吧,我老板娘叫你,你躲什么?”
那小子用袖子一抹鼻子,嘿嘿笑道:“小姐别诳我玩了。”
“小姐?”
“您一看就像府里的小姐,我出家门的时候,娘亲告诉我城里的小姐都爱逗像我这种老实人玩,叫我千万别傻头傻脑地就被骗了。见了小姐要绕道走。”
秦春听了心里一乐,心想着没想到自己在这物资缺乏的古代摸爬滚打了四年,竟然还有分小姐样儿。于是一扫芳姐儿带来的阴霾,从腰间掏出一把铜质钥匙,咔哒一声开了门,冲着傻小子说道:“我就是这儿的老板娘,你已经被我正式录用了,进来吧。哎,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王宝儿。”傻小子憨憨一笑,蹩进了酒铺的门。
秦春一进店铺就斜靠在账台上,眯眼看着王宝儿,双手合什,口中点点有词:“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我本更红苗正义贫民,怎料脑子一热,就走上了资本主义的剥削者的阴暗道路,还坑来了这一憨厚傻小子,还是个未成年的童工,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公小学老师,你们可千万别怪我卓文在封建社会里的身不由已呀!”
卓文,陌生又熟悉的名字。秦春叹了口气,过去的事情似乎已经遥远得像是蒙尘的旧书,有种不可触及的痛。最后女子暗暗叹道:“在这里只有秦春,没有卓文。”
芳姐儿和王宝儿站在青石板字铺成的地上,看着秦春神神叨叨没完没了,相互换了个眼色。芳姐儿年纪小但性子却有几分像秦春,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样子,小大人似地踮起脚拍拍王宝儿的肩:“忍忍吧,以后我们只能跟着她了。”
秦春撇过头就当没看见。
晚饭桌上芳姐儿携着筷子,单手支颐,斜眼看着忙紧忙出的秦春。王宝儿毕恭毕敬地坐在条凳上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白米饭和油光阵阵的红烧肉,流着哈喇子。
话正说得慷慨激昂却见身边的两位毫无动静,只一脸疑惑看着秦春。
秦春一拍脑子,暗暗骂道:笨蛋,怎么把进大学第一次的室友聚餐上的话给搬到了这里了。
芳姐儿一听乐了,举着酒杯自己碰上了秦春手里的杯子,一饮而尽。
王宝儿见芳姐儿带头,忙忙把酒喝了,偏生生喝得太急,一时呛得泛出了眼泪。
芳姐儿一喝,砸吧砸吧嘴,翘着拇指道:“咱家的酒好香呀!”
秦春扬扬眉:“不然姐姐怎能三个月就开了这间酒铺子!”
窗纱微凉沁秋寒,今昔月明无人伴。
入夜,酒足饭饱的两个小家伙已在床榻上睡得酣甜。秦春串着屋子给两人掖好被子。记得从前还是卓文的时候,卓妈妈就是这样疼爱自己的。
秦春搬了凳子坐在院子里看着一抹玄月挂槐稍,一时眼里氤氲起水雾来。
想家,想妈,还有他。
关于他的记忆已支离破碎,秦春想说自己忘了,但这只是自欺欺人。
秦春看着地上结的一片月华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床衾独自暖,鸳鸯半。
得来全不费功夫
“春娘,春娘,快醒醒!”芳姐儿扯着秦春的手臂,使劲地晃着,一边急急得喊道。
秦春闲了一时被秋风一熏便在竹躺椅上小憩一会,不想梦里的金子还没捧到手就被芳姐儿给喊了起来:“出什么事了?”秦春揉揉惺忪睡眼,问道。
“酒铺子里来了一个穿绸衣摇骨扇的少爷,又拍桌子又捶地地叫嚷着要吃春娘烧的桃花鱼,一副泼皮样!”芳姐儿急得红了脸。
“这么大动静我怎么没听见?”秦春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谁让你睡得跟死猪似的!”芳姐儿嘿嘿一笑,吐吐舌头。
“死丫头,看本姑娘,怎么摆平他!”秦春说着站起身子,挽着袖子一副要杀进去的豪迈。谁料右脚尖刚沾上门槛就换上了一副笑颜,顺着芳姐儿手指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临窗的桌子边坐着两位穿绸衫的公子,都扎着包头的布巾。秦春细细一看,一个长的面色白净,秀眉明眸,唇红齿白的男子端着茶碗悠悠品着茶。一个用扇呼呼扇着风的阔公子一脸的恼怒,见秦春进了门,一腔傲气:“你,你,你就是这个桃花酒铺的春娘吧!”
银铃酒铺,酒香菜好酒酿美。而这酒叫桃花酿,好菜叫桃花鱼,而酒娘则生了张桃花面,故而,大家都管酒铺叫桃花酒铺。
男子双手合扇,冲着秦春指指点点,女子厌恶地皱皱眉,还是陪着笑脸道:“我就是春娘,还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公子有什么吩咐?”
“吩咐?”男子从椅子腾得站起来,速度之快将秦春小小地惊愕了番。男子窜到芳姐儿的面前,扯着小姑娘的小辫儿,“本少爷让这小妮子上道桃花鱼给爷儿尝尝鲜,没想到这小妮子竟然敢跟爷儿说,春娘不做!爷儿不高兴,爷儿生气!”
春娘一听就知道眼前的主儿一准是个败家的二世祖,整天招猫斗狗的招惹是非,这样的人说不准后面就牵连着什么官府的要员。
秦春明白自己店小惹不起,赶紧扯起迷死人不偿命的笑脸:“做,做,做,我这就吩咐后厨开火,刚才不是没买着新鲜的河鱼吗,这会子小二该是备下了,春娘这就去。”
话刚说了一半,芳姐儿就在秦春的眼色下往王宝儿的嘴里堵了个白面馒头。
秦春陪着笑退进了厨房,门上的竹帘子刚一放下,就赶忙拍拍胸脯,揉揉脸:“真险真险,本姑娘的脸都笑僵了。”
鱼一做得,秦春掀起竹帘一角冲着王宝儿勾勾手,可这傻小子,拿袖管一抹汗,冲进了后院,边跑边喊:“春娘,这儿酒没了,我上后头搬酒去。”
秦春又将目标瞄准了芳姐儿。芳姐儿看看秦春,看看摇扇子的二世祖,嘟着小嘴转过脸,一副眼不见为净的样子。
秦春垂头叹了口气:“我怎么养了这两只白眼狼呀,算,本姑娘就视死如归一回。”
秦春端着菜,款款地走到桌子前,一双桃花眼似水含烟:“两位公子久等了,尝尝春娘我的手艺。”
摇扇的男子撇了秦春一眼,又瞄了瞄桃花鱼,起筷夹了一块鱼肉放在嘴里嚼了嚼,两眼即刻射出了金光。
白净公子看着秦春笑笑道:“春娘别见怪,我这位朋友就是这脾气,闹一闹就好了。”说着端起茶碗,又呷了口茶。
秦春看着眼前两位公子,一个温文尔雅,落落大方,一个正狼吞虎咽就差爬到桌子上了。顿时感慨起老天真是多么的不公平。
摇扇的男子吃了一嘴的鲜甜也不忘白净公子,夹了块肥美的鱼肉搁在美公子的碗里:“你也吃呀!”
秦春在一旁笑笑说:“公子也尝尝我的手艺。”
美公子起筷抬手夹鱼肉,看的秦春一脸的花痴样,真是妙人儿呀。
“嗯,味美,不错。”
秦春得意地暗暗想到,不好,我能天天赚得盆满钵满吗?
“公子,这桃花鱼就该配着桃花酿一起吃,那味道才好呢。”秦春正说着就看身边的二世祖,端着酒杯饮了一杯,叫道:“真是人间极品呀,不错,不错!”
美公子眼里沁出一阵柔光:“可惜我没这个口服了?”
“怎么?公子不喝酒吗?”
二世祖抬头看着秦春,嘿嘿一笑:“你连大名鼎鼎的柳公子都不知道?”
“柳公子?”秦春一脑袋浆糊,暗骂道,我这儿成天迎来送往的,什么柳公子,叶公子,猫公子,狗公子的,我怎么记得下来。
二世祖见秦春一脸的疑惑,故作神秘道:“庆喜班的名角,柳如生,柳公子!”
柳如生白嫩的脸上泛起一阵红晕,轻声道:“吕兄,看你这说的。”
秦春咯噔一下,一下子脸色铁青。
柳如生?吕兄?那,那,那,这一脸痞样的二世祖不就是吕家茶庄的二少爷吕石君!那,那,那,他们不就是满城皆知的传说中腐女们最爱的美型小断袖!
秦春马上感觉到了嘴角上不自主地抽动,心里的小算盘飞快的盘算起来,这面色白净的柳如生一定是在下面的,啧啧啧,还真是便宜了这个吕石君!
柳如生扫了眼惊愕中的秦春,一猜就知道她心里的那点小九九,面色微沉。吕石君依旧吃得不亦乐乎,完全没有顾到秦春心里窜起的邪恶小火苗。
也是,他是在上面,有什么可以羞的。
柳如生清咳一声,秦春回神才觉得自己刚才失了礼,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就讪笑着想退回账台,占据个好位置,仔细观察这对甜蜜出游的“情侣”。
柳如生见秦春退了回去,定了定心神,轻声冲着吕石君问道:“回去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秦春刚迈了两三步,两人的对话字字句句传到了耳朵了:回去?本姑娘现在想回去还回不去呢,哼!
吕石君放下筷子,一脸凝重:“没什么头绪,也就只能这样混着呗,有什么办法呢。”说着从衣襟里掏出一方手绢要抹那油光铮亮的嘴。
青石板的地上赫然是一只系着红绳的银铃,与现下秦春怀里揣着的一模一样!
秦春愕然,今儿这唱的是哪出呀?
转瞬女子咯咯一笑,桃花眼里射出了只有看到银子时才有的灼灼金光: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呀没想到,这吕石君就是梦里要找的那个人,原来他就是传说中的“真命天子”,看来那梦竟然是真的!
秦春一脸春风得意,就差哼着“我得意地笑,我得意的笑”,一步迈到吕石君的面前,咳嗽一声,正色道:“吕公子,我有正事跟你谈!”
“什么?”吕石君刚把一块挑了刺的鱼肉扔进柳如生的碗里,抬头。
秦春打怀里掏出小银铃,在吕石君的面前晃了晃,又拿手指指了指:“这个这个!”
吕石君一时看得成了斗鸡眼,愣愣地咽了口唾沫,举起自己的银铃,一把握住秦春的手:“同志呀同志,我终于找到组织了!”
此话说得相当的慷慨激昂,害得秦春也激动地有些热泪盈眶。
柳如生站起身,朝着吕石君使了一个眼色:“怎么这就是你要找的人?”
吕石君点点头,满脸的真诚。秦春面色一滞,这吕石君耍开了二世祖的一脸痞子像,还算有几分公子样。不过是个断袖,怕这柔柔弱弱的柳如生看着自己的郎君要走了,准得哭哭啼啼好一阵。
柳如生抬手抱拳冲着吕石君一拜:“小弟恭喜吕兄得偿所愿?”
吕石君涎笑着说:“今儿这顿饭还正是吃对了!”
美公子莞尔一笑,秦春的眼一花。
吕石君接着说道:“记得四年前的今天就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没想到呀没想到,竟然让我在同一天找到了回去的路!”
秦春十分扫兴地拍拍吕石君的肩,使个眼色道:“大公子,你能不能表吓着我的客人?”
吕石君扫了一眼酒铺里的各张桌子,酒客们纷纷住筷抬头,用看猴戏的眼神看着忘了形的吕石君。男子耸耸肩,坐回椅子上,翘起二郎腿。
吕石君点点头,呷了口酒:“是,梦里有个长得跟嫦娥似的姐姐冲着我笑,然后告诉我要找个有银铃的女子,没想到今儿让我碰着了!”
“那梦里的姐姐有没有说找到后要怎么回去?”
秦春噗通一声跪在吕石君的面前,男子一惊,忙起身要去扶她。秦春抬手一拦:“吕公子,秦春有一不情之请!”
“姑娘何须如此大礼,有什么事,尽管开口便好,我们也算是同病相怜的人,有什么要用这么大的礼的。”吕石君说着把秦春扶起来。
秦春掸掸身上的土,无奈笑笑:“还请公子给我一年的时间,在这里,秦春还有些事没有了断。”
女子的脸色一凝,叹息一声。
本想吕石君会有什么大的反应,却听,男子淡淡道:“我也正有此意。”
作者有话要说:CJ的孩子们不要被吓到,这一对是伪的,是伪的,是伪的。
明朝时盛行男风,官宦人家蓄养男宠的不在少数,也该是个看怪不怪的事情了。
无巧不成书
秦春端着木盘,扛着木棒,一脸不情愿地去湖西河边洗衣裳。
芳姐儿年纪小,秦春虽然嘴上说她说的最多,但心里一直是很疼芳姐儿的,因此秦春舍不得让这个孩子去做这些苦差事。
王宝儿为人憨厚,有股傻力气,衣服还没洗干净就给洗破了。无奈之下,秦春只能自己出马。每每到了洗衣服的日子里,秦春都会无限怀念家里的那台破洗衣机。
这是七月的最后一天,又逢着了个难得的好天气。各家各户的三姑六婆都抱着衣衫,溜溜在河边围了一排。景象蔚为壮观。
秦春一眼瞧见了隔壁的张大婶正挥汗如雨地跟衣服叫着劲,便一溜小跑地占据了张大婶身边的有利地形。
洗衣服是件苦差事,也是件寂寥的事,能找个熟人扯扯家长里短,成了唯一的消遣。
明朝年月的湖西河,水色清澈,波光粼粼的是道美景。看着看着,洗着洗着,秦春就感慨起环境污染来,听得身边的张大婶眼神一愣一愣。
秦春一看自己又说错了话,急急忙忙地收拾了洗完的衣裳,端着木盘说要回店里招呼客人去。
临走时,只听身后的张大婶一脸真诚地冲着李大姐咬着耳朵道:“这酒铺的春娘,样样都好,就是有事爱神神叨叨。”大婶们嗓门大,就是压低了声音也重得似山响。
秦春一听,一脸的黑线,叹口气,谁让我比你们小四五百岁呢,这就是几百条代沟呀!
溜溜达达地进了小院,把衣服一晾,正想往前堂去看看生意。起手稍稍掀开了竹帘子,露着眼睛扫了一眼,便看到了吕石君又带了个男子来酒铺里吃酒。这次的男子打背影看气宇轩昂,自有一段难言的风流。秦春的心微微一怔。
吕石君叫来芳姐儿正打听着她的下落:“春娘今儿不在吗?”
芳姐儿沽着酒不得闲,摇摇头:“大明早的就去了河边洗衣服,今朝天气好。”
吕石君对着身边的男子说道:“哥哥,算你没口福,这道桃花鱼吃不着了。”
吕沛竹端着酒杯细细抿了一口桃花酒,微蹙眉:“桃花鱼,似曾相识的名字。当年我在杭州吃过一道桃花鳜鱼。应的就是桃花流水鳜鱼肥的诗句。味道怕是比这桃花鱼要更胜一筹吧。”
吕石君摇摇手:“非也,非也,这里的桃花鱼,真倒是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说着又摇摇头,似回味起鱼的鲜味般。
吕沛竹放下酒杯,仔细地打量了银铃酒铺的所有。账台是半旧的,招待客人的桌椅倒是崭新的,用的都是水曲柳,算不得名贵,好在配着一池的清波,也算是个喝酒品茗的娴雅去处。
“石君,你怎么想找要带我来这个地方了?”吕沛竹眼神流转间似有粼粼秋波。
“上次又跟那柳如生来的吧。你呀你,怎么就喜欢这般事情呀!”吕沛竹说话间有一股无奈。
前头的哥俩正就着分桃之时争得不亦乐乎,后头的秦春,脸似烧红的云霞,手脚冰凉。
芳姐儿得了闲一把掀开帘子就看到了面色奇怪的秦春:“春娘怎么了?病了吗?”
秦春摇摇头,挤出一丝笑容,心里的鼓却敲得耳朵里隆隆直响。
“春娘,春娘,你看到那吕二公子带来的吕大公子真是比上次的柳公子生的还要俊俏呢?”芳姐儿年纪小,说着便是一脸的绯红。
“比柳公子俊俏在哪里了?”秦春扯扯嘴角,笑问道。
秦春噗嗤一笑,谁说不是呢,人家可是被压的:“那这位吕公子呢?”
“吕公子俊朗,依我看当真真是气死潘安,羞杀宋玉!”
“小姑娘家家的不知羞,见着美公子就不知自己是谁了。”
芳姐儿吐吐舌头,像雀鸟似地跳着脚就要回去,却被秦春一把拉住:“芳姐儿要是吕公子他们再问起我,就说我还没回来,今儿身上不舒服,我去屋子里躺躺。”
芳姐儿乖乖地点头,回去账台上看美公子喝酒。
秦春在院子里坐了会,看着院外的快开花的大樟树,愣愣地发着呆,似有一肚子说不清的惆怅。过了白露,秋风起时,已有了一丝寒意。秦春打了个冷战,回了屋。
坐在矮凳上,楞了半天,没事可做,心里更是没着没落的,顺手就拿起了芳姐儿正在学的女红,绣起了鱼戏莲叶下。
绣着绣着还是走了神,绣花针扎上手指,血即刻粘在了白绸子上,似一朵鲜红的寒梅。秦春咬着手指,叹着气,终是起身往前堂走去。
走到院子的时候碰上了来捧酒的芳姐儿:“春娘,吕公子说,下次他来的时候,不管你身体好不好都得给他做回桃花鱼,他都来了三趟了,回回尝不着你的手艺。”
秦春无神应了一声,走了两步,回神,把着芳姐儿的手说道:“怎么,难道吕公子他们走了?”
“嗯,刚走,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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