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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心難測.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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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夜凉如水,直沁入骨,而木烟萝却满头大汗。
她拖着残破的身体拼命的跑着,力已竭,心也冷了,可她还是不停的跑,只因为小欣让她快逃。
逃跑的时候,背上被人划了一刀,先前还能感到血在奔流,如今连这一点感觉都消失了,也许她会跑到血流尽的那一刻吧!
杀戮、杀戮、杀戮!
当满眼血腥的时候,她其实并没有惊恐和慌乱,只是静静的站在门廊的一根柱子后方看着,看着自己熟悉的人被杀和杀人。
「姐姐!」一个穿杏黄衫的娇小女子从一旁的草丛中跑出来拉木烟萝的手,「妳跟我躲起来!快!」
那是小欣,她的小丫鬟,是最无辜的人。
小欣尖叫,想要挡在木烟萝身前,木烟萝却把她抱进怀里,后背对着剑尖。
那是平日为她作掩护,十年来一直默默的为她打扫庭院、砍柴烧水做饭的男人。她并不是多话的人,他也不是,所以她只知道他叫阿牛,除了必要的接触,十年来连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都少得可怜。
她看着阿牛被别人你一刀我一剑的残杀、看着阿牛终于吐血死在数不清的暗器之下,像一个破碎的稻草人。
「男人要活的!女的杀无赦!一定要找到木妖!」有人暴喝一声。
「快逃!」小欣向呆立的木烟萝推了一把,焦急的看着更多残暴的红衣人向她们扑来,「青紫堂左边第二把椅子下面有秘道,妳从那里走,快逃!」她自己则向反方向跑去。
「快逃!快逃!」小欣哭喊着挣扎,「快逃!」
剑上染上了小欣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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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烟萝是逃了出来,带着背后血淋淋的伤。
该说是老天无眼还是老天慈悲?
脚下有东西狠狠的绊了她一下,本来就脚软的她狼狈的扑倒在地上,然后就再也没力气爬起来。
她喘着气放弃了挣扎,只用唯一的一点力量翻了个身,让自己的呼吸更为顺畅一些,背后的伤处混合着泥土,被杂乱的野草刺得疼痛不堪,她只微微呻吟一声。
很快就过去了!她想。
唯一对不起的只有拼死保护她的阿牛和小欣,可是,她已经为他们努力过了,只不过该来的还是会来,到了黄泉再跟他们说一声对不起吧!
不用仰头,那清清朗朗的夜色就这么映入她的眼帘。
今夜竟然是难得的好天气呢!
十二岁的那天晚上之后,她再也没见过这么平和热闹的夜晚了。
她感到手脚渐渐变得僵硬和冰冷。
轻咳两声,她费力的把手移到腰间一摸,还好,没有把它丢掉。
她颤抖着手要把腰间的荷包解开,却怎么都做不到,暗叹一声,她放弃了。
「星之冰,风之影,天涯彼岸,无人不从;云之湄,火之角,琼花流光,莫所能挡。」
她一遍又一遍的唱着,断续不成声,心里只想着小时侯的快乐往事,心情渐渐的平和,眼前的景色却也慢慢的看不清。
时候到了,她对自己说。
因为她看见天空有亮光划过,瞬间消失了踪影;那是流星,代表有人将要死去。
有阴影遮住了月亮,那是两颗头,出现在她的身子上方,那不是牛头马面会是谁?
终于等到了。
她笑着说:「牛头马面,请带我走。」终于可以歇一口气了。她发出类似满意的叹息,闭上了眼睛。
「说清楚再晕嘛,这样很不好耶!」
「妳安静一点。」少年拉过小姑娘,指着昏迷的木烟萝,「妳搜她的身。」
「不要!她怎么可以说我们是牛头马面?我长得那么美,怎么会像那两个丑东西?你给我说清楚!」
「咳咳!」
不远处的轿子里传来虚弱的咳嗽声,原本气呼呼的小姑娘立即安静下来。
「没有代表她身分的东西,只有这两个,交差去吧!」小姑娘迅速的搜身之后,和少年一起奔向轿子。
「找到人了吗?」
两个人奔到轿子旁,轿中人似乎亲眼看见似的,立即淡淡的问道,没多久,轿内又传出一阵咳嗽声。
小姑娘和少年肃立在轿子前,互相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见掩不住的担忧。
「找到那个唱咱们庄的名号的人了,是个姑娘家,身负重伤,已经奄奄一息,这是从她身上搜出的物品。」等轿中人的咳嗽声一歇,小姑娘连忙说。
轿中人细细的喘息着,虽然声音咳得有些嘶哑,但声音中却蕴藏着天生的权威。
「小娇儿,把东西拿进来瞧瞧。」
「是。」叫作小娇儿的小姑娘掀开轿帘的一角,恭恭敬敬的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进去。
不到半炷香的时间,轿帘被猛地拉开。
「爷?」
帘中是一个年近弱冠的男子,俊秀的眉、微微上挑的深邃美眸、小巧得恰如姑娘般的红唇似笑非笑、苍白的脸颊染着病态的红晕,在月光下竟有种非比寻常的美,那似未成熟的娃娃脸上带着些天真的神色,让人只专注于他的绝美,而忽视了他眼底深藏的一丝诡谲,忘了那张脸后的心绪是人们永远也看不透的。
此刻,他就露出那抹纯真的笑容问:「她人在哪里?」
「啊?」
身旁的少年瞪了一眼花痴状的小娇儿。
「在不远处的草丛里。」
「这是你的事,反正看不到活生生的人就是你失职。」
「是。」
「爷,咱们不去罗神医那里看病了吗?」
「用不着了。」轿中人又咳了几声,「去把那女子带回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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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丽的房间内,镶嵌在墙上的夜明珠照得满室通明,狄凤辰沉思着躺在铺着雪白虎皮的软榻上,唇边带着浅浅的笑意。
那荷包是粗布简单缝制的,虽然丑陋得很,但针针细密,可见绣出它的人花费了不少心思,只是上面的斑斑血迹让爱干净的他蹙了下眉。
他打开荷包,拿出早已看过很多遍的东西,会心的微笑再次浮现在绝美的面容上。
里头是一个早已干枯变黄的草结蚱蜢,可是被保护得很好,只是有点变形,与众不同的是是蚱蜢的眉心处被点了一抹红,就像是哪家顽皮的孩子被疼爱的父母蘸着朱砂点额求吉利一般。
这蚱蜢是他做的,那一抹红是他点的;再次看见这只蚱蜢,尘封的记忆立即鲜活的呈现于脑海。
记忆中那洁白的小脸早已模糊不清,唯一记住的是她的无助、脆弱、防备、疲累与认命。
这样的小女孩竟然将这只随手编的蚱蜢珍藏了十二年,单从荷包上的血迹就能想到她生命垂危前最重视的东西是什么。
可是,当初少不更事的纯朴憨厚少年已随岁月烟消云散,那么,当初的小女孩还存在吗?
脸色倏沉,他缓缓放下蚱蜢,展开人皮面具仔细端详。
这张人皮面具制作得十分精良,纤毫毕现,连肌理都极其逼真,应该是出自江湖上的「天工」黄念恩之妙手,只是黄念恩虽怀此绝技,但生平最恨为他人做人皮面具,故而传入江湖的面具少之又少,大部分都让他自行销毁了。
她身上有这种绝妙之物,又代表什么?
狄凤辰反手将面具戴到脸上,立即闻到一股女儿家独有的幽香,想必这是她常戴之物。
他懒得起身,于是扬声叫道:「小风儿。」
静守在门外的少年狄听风马上推开门进入,不佳的脸色在看见狄凤辰时变了一下,似乎一瞬间就要怒起而攻的模样,身形一动甫止,试探的呼唤:「爷?」
狄凤辰玩味他的表现,并未取下面具,「是我,你道在这房内的还能有谁?来,告诉我,现在你家的爷是什么模样?」
「年龄三十开外,脸色青白诡异,双颊塌陷就如病夫,毫不起眼,但看久了心里会发毛,有阵阵阴森之气。」
「是吗?这么丑我可不戴。」狄凤辰厌恶的取下面具,随手扔到一边,「小风儿,你还记得江湖中的人是如何形容木妖的吗?」
木妖?和木妖有关吗?
说到此处,狄听风略有所悟,「爷难道怀疑木妖就是那位姑娘戴着人皮面具假扮的?」
「不是没有可能。」狄凤辰懒洋洋的掏掏耳朵,浅笑中含着精明算计,「我昨天才下格杀令铲除『地鬼门』活捉木妖;当天晚上就在离地鬼门四里路的荒野发现受伤的她,而木妖没找到,不是吗?」
「但听爷的吩咐!」
「别那么大声,我又没要你去怎么样,一切只是猜测而已,做不得准,你以为你家爷是神仙吗?」
「哦。」狄听风闻言,默默退下。
爷的判断向来八九不离十,他不是把他的爷当成神仙,而是他的爷比神仙还万能。
「小风儿,你就这么走了?」
「爷?」
狄听风脸颊的青筋隐隐抽动,他最受不了爷有时不含恶意的捉弄与挑逗,偏偏他最爱的就是看见别人被气得无计可施,怒火憋得恨不得去撞墙。
「把小娇儿叫进来。」狄凤辰对这个少年老成的「玩具」乐此不疲,「让她把这个人皮面具放回去。」
「放回哪里?」
「她从哪儿搜出来的就放回哪里去。」狄凤辰耐心的解释:「我们今天的对话就当没发生过,明白吗?」
为什么?不是应该把那个姑娘囚禁起来,弄清木妖的身分后严刑拷问,逼她把解咒的方法交出来吗?
狄听风没把心中的质疑问出口,狄凤辰行事自有其道理,他只管照办就是。
「对了,爷,还要不要号令各大门派寻找木妖?」
「要!怎么不要?动静越大越好,有人一直在看着不是吗?」
当嗜血的光芒在狄凤辰看似纯真梦幻的眸中一闪而逝时,狄听风就知道有人要倒楣了。
这次,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真正把爷惹怒了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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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这是木烟萝醒来后第一个充斥在脑中的感觉。
背部像正被火燃烧着,她直觉自己就要再次进入无知无觉的黑暗,即使永远不醒来都没有关系。
木烟萝低吟一声,费力的睁开眼;不是被那些威胁的话语吓醒,而是活活被吵醒的。
「孟、孟婆?」
她直觉地脱口而出,声音嘶哑到几乎听不清字句,开口的同时,嗓子如刀割般的痛,再张口时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耳尖的小娇儿却听得清清楚楚,那反应就如被人一脚踩中尾巴的猫,顿时在不大的屋子里上窜下跳的叫嚣。
「孟婆?我才芳龄十几,竟然被人叫作婆婆?还是死鬼老太婆?我已经老到那个地步了吗?一会儿说我是牛头马面,一会儿说我是孟婆,我这是走了什么霉运啊?为什么不说我是嫦娥?」
她挥舞着拳头跳到病床前,瞪着大眼恶狠狠的看着她。
「我跟妳有仇吗?还是妳眼睛被泥巴糊到了?妳看不出我是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吗?我叫小娇儿,自己没有姓,跟爷姓狄,妳叫我小娇儿就好,我绝对、绝对不是孟婆,妳了解了吗?」
口不能言,她忙点头。
小娇儿瞪了她半晌,突然什么气都没了,只剩双颊鼓鼓的,「算了,妳刚从鬼门关回来已经够可怜了,脑袋胡涂了也情有可原,我还跟妳这个半死不活的人计较什么?」
她嘟嘟囔囔的倒水喂木烟萝喝下。
「妳伤好了要感激我家爷喔!不过妳现在这样子是不能见我家爷的,免得脏了他的眼睛。」
小娇儿边喂木烟萝喝水,边用眼角余光看向窗外的一个身影,那熟悉的直挺身子她闭着眼都能认出来。
轻功再好,也逃不过她小娇儿的耳朵,哼!
现在,爷应该得知这个女子醒来的消息了吧?
向来爱美的爷,对这个病恹恹的平凡女子,会有怎么样的安排呢?
第二章
再次醒来时,木烟萝养病的房里正端坐着一个天仙似的姑娘。
那姑娘长得极为端庄秀丽,有一股冷若冰霜的气质,如一朵开在寒冬的梅,清清冷冷的不带任何温度,让人不由自主地在她面前安静下来。
她睁开眼睛时,那姑娘正用冰冷的目光看着她,目光中倒没有恶意,甚至是没有情绪。
「别紧张。」女子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温度,却极为悦耳,就如清晨清亮的铃声,「我不过是好电子才过来看看妳,看看他新进的收藏是个什么模样的人。如今一看,也不过如此,还是妳有什么过人之处?」
「收藏?」
「妳不知道吗?」女子清冷的眼睛在她疑惑的脸上扫了一圈,「有人喜欢收藏古董,有人喜欢收藏字画,而这里的主人狄凤辰却喜欢收藏美人,尤其是有个性的美人,越美他就越喜欢,撒尽千金也要得到手。我看他这次劳师动众的把妳搬进庄内最僻静的园子,还取名『木园』,命贴身随从小娇儿亲自照顾妳,害我还以为妳是举世无双的大美人,想不到姿色如此平凡,倒是令人电子怪。」
木烟萝微微一笑,「我不是什么收藏,我只是被庄主好心搭救的平凡女子。」收藏美女?想来是个财大气粗的男人才会做出这种事,看来这庄主定是十分好色淫乱吧?
「好心?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话虽如此,在她的脸上仍找不到任何笑意。
她就像一潭静水,没有什么事能让她起波澜。
木烟萝脱口一问:「那么妳也是他的收藏之一吗?」
女子没有回答,也没有表情,不过木烟萝明显觉得屋内的寒气又重了些。
半晌,那女子哼了一声,一言不发的起身离去。
来去匆匆的女子,不知因何而来,亦不知因何而去。
女子刚走,小娇儿就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一进门就问:「刚才是不是有个冷冰冰的人来过?」
「嗯。」看着小娇儿的芙蓉面、红扑扑的脸蛋及大眼睛,木烟萝才觉得屋里多了些人气,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她说来看庄主的收藏,我告诉她我不是。」
「哦!」小娇儿把碗放在桌上,「妳以后离她远一点,那个怪人接触久了会让人变成冰棍。」
「什么?」小娇儿吓得不轻,瞪大眼睛问:「妳听谁说的?妳可别乱说!」
「爷高兴怎样就怎样,没有固定的样子,谁也猜不透他,妳到时候自己判断。」小娇儿若有所思又带着些暗示的说:「妳也许会和爷相处很久。」
相处?木烟萝微笑。自己的未来自己尚且不能判断,别人又怎么能评断?
喝了小娇儿的药,木烟萝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过去的生活一幕幕在脑中杂乱的闪过。
那种地狱般的生活终于随着杀戮终结了。
忽然间,一股不祥的感觉慢慢的沿着脊椎骨爬上脑门,瞬间激起一身冷汗,她挣扎着坐了起来,因为扯动伤口而痛得吸气。
面具!木妖的面具!她一直随身带在身上,千万不要在昏迷时被人搜去了才好,否则自己的美好憧憬只有留到下辈子了!
顾不得伤口的疼痛,她往怀里伸手一摸,那熟悉的触感顿时让高悬的心放下来;那张人皮面具好端端的贴身放着,证明还没有人发现自己的身分。
也对,如果知道自己是江湖上传言最神秘、邪恶的木妖,小娇儿还会亲切的照顾她吗?
她再也禁不起别人对她又恨又想利用的对待了!
好在小娇儿没有把她的破衣换掉,否则她怎么对人皮面具的事情解释。
不过,小娇儿现在已经去拿给她换洗的衣服,说是先拿「收藏」的衣服给她凑合着,现在不把面具处理掉,到时她就无所遁形了!
她费劲的挪动身体,穿上自己带血的外衣,行动间扯动的伤口像火烧似的凌虐她的意志;穿上鞋子,咬紧牙关一步一步的向门口挪去。
「咦?妳怎么起来了?穿这么整齐准备上哪儿去?」小娇儿捧着一整套衣物正好出现在门口,惊讶的望着她。
「妳快躺好啦!被人家在背后开了一个大口子,血都快流光了!」光顾着碎碎念,享受教训年纪比自己大的人的乐趣,小娇儿忘了前面的问题,扶着她躺回床上,「等妳好一点,我就帮妳把衣服换上,妳的衣服不能穿了。」
「谢谢妳,小娇儿,我可以自己来,妳可以先出去吗?」她不能让可爱的小娇儿看见丑陋的自己。
「妳自己怎么换衣服?伤口会流血的!」
「妳出去好吗?我不习惯在别人面前换衣服。」她恳求的望着小娇儿。
「妳毛病真不少耶!」小娇儿疑惑的望了望她,转身走出房间。
木烟萝松了一口气,疲累感凶猛的袭来,她紧抱着衣服,沉沉的睡去。
那衣服让想趁她熟睡帮她换衣服的小娇儿怎么拽都拽不出来。
「何必呢?」再度回房的小娇儿喃喃的说:「我帮妳把面具放回去,就是再看见也没什么呀!大不了装作没看见,如果这样妳比较高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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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烟萝在小娇儿的悉心照料下,几日后伤口就好了大半,小娇儿还拿来一种紫红色的透明膏药帮她涂抹在伤口上,说是多抹几次就不会留下疤痕,可以开开心心的嫁人。
她听了只有摇头苦笑,罪孽深重的自己哪有嫁人的资格?
小娇儿兴致一来,也会带她到屋外晒晒太阳,木烟萝这才发现山庄很大,亭台楼榭、假山花草井然有序,庭院房屋间隔得很远,只能看见几处的房屋掩盖在郁郁葱葱之中,仅露出隐约的屋顶,听小娇儿说那是「收藏」的住处。
木烟萝心中有事,只顾着寻找埋藏面具的地点,对小娇儿的话只是点头表示有听到。
她想过要把面具烧掉,可是面对亲人留下来的东西,她总是不舍,还是埋在某一处,留给后人发掘吧!
到那时,木妖已成过眼云烟,在江湖上彻底消失了。
当日黄昏,她悄悄的来到木园的池塘边,这里是最偏僻的地方,平日少有人来,是埋藏的好地点。
她拿起房里的铜质烛台,找了一处土壤稀松的地方挖了个深坑,迅速的把面具放进去,深深的再看最后一眼,匆匆的埋上土。
全部工作做完,她已经流了一身的汗,但是心里却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彷佛告别了过去的自己,获得新生一般。
从此以后,她就是真真正正的木烟萝。
她蹲下来,就着池塘的水洗涤烛台上的泥土。
「咳咳!」
一阵咳嗽声忽然从身后传来,来得毫无预兆,宛若鬼魅般。
木烟萝手一抖,烛台扑通一声掉进水里。
「妳在做什么?何物掉进水里了?」
木烟萝飞快的转过身子,看见一个年轻男子站在身后,似笑非笑的望着她。虽然他一脸病容,可是还是俊美得难以形容,木烟萝只觉得眼前一亮,视线就再也离不开。
「看够了吗?」狄凤辰微笑着,「妳不会偷了什么东西吧?」
「没有!」木烟萝急忙否认,从惊为天人的震撼中清醒过来。
「掉进水里的是什么?」他当然知道是什么,因为他悄无声息的站在她的身后有一段时间了。
现在,他只是想看看眼前的女子,试图和过去的小小脸蛋联想起来,不过没有成功,因为过去的木烟萝的模样已经非常模糊。
「烛台。」她老实的回答,悄悄看他的反应,「我不小心把烛台弄脏了,拿过来洗。」
「哦。」他淡淡的应了声,并没有表现出多少兴趣。
看他一脸无动于衷,她放下了心,「我知道你是谁了!」
「妳知道?」狄凤辰扬起一边的眉毛,等着她的回答。
「你也是收藏对不对?你也是来看我的吗?对不起,我既没有美貌也没有过人的才能,所以不是你们庄主的最新收藏,恐怕你要失望了。」
「我是收藏?」
「我从来没想到你们庄主也收藏男人。」不过他应该有被收藏的价值。
「我专门来看妳是因为我以为妳是新的收藏?」
「已经有一个人误会了,她来看过我以后很失望。」埋掉面具的轻松感让她的话破天荒的变多,而且这个看来多病的俊美男子很容易让人兴起怜惜无害的感觉,她的心在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不设防的轻松和人对话。
「原来已经有人来过了。」狄凤辰想起一张冰冷的脸,「不错,我是来看妳的。」
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掌握,他对她另有打算,不过没想到她是这种有趣的女子,比小时候的她有趣多了。
「用过晚膳了吗?」他知道小娇儿还没给她送饭来。
木烟萝还没来得及把头摇完,就见狄凤辰拉起她的手往木园外面走。
「我饿了,妳也还没用膳,所以由妳陪我去吃饭。」
他说得悠哉游哉,她听得一愣一愣的,不明白为什么「收藏」都有种唯我独尊的气势。难道这就是庄主要的个性吗?
「我到你的地方去吃饭,庄主知道不会怪罪吗?」木烟萝有点担心的问。
狄凤辰哼了一声,「这个庄没有我不能做的事。」
「怎么?」
怎么?他怎么可以这么问?「我不是随便的女子。」她又羞又恼的解释。
他笑了,露出又亮又白的牙齿,连笑容都让人眼睛一亮,「我并没有把妳当成随便的女子。」
说完,他继续前行,依旧握着她的手,似乎一句话就说明了全部。
走了几步,他忽然回头,促狭的一笑,「若妳觉得男女授受不亲,把我当作女子看待也可,不过,我警告妳,只限于路上。」
木烟萝哑口无言,只觉得这男子思维和别人不同,一会儿平淡、一会儿生气、一会儿又跟她说笑话,让人捉摸不透,是个极电子怪的人。
「爱吃什么?」他边走边问。
想不起来,木烟萝只好沉默摇头。以往都是小欣端来什么她就吃什么,反正味道都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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