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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瑤鳳.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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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重生之瑶凤
作者:安贪欢
☆、遗恨
站在沈青御边上的,是穿着华贵端丽,姿态上又不失柔美的杨芷柔,此刻她面上露着焦急担忧的神情,眼底却流波百转,对着彩珠和彩璃瞧了一眼。
二人到底是杨芷柔的陪嫁丫鬟,对于自家小姐的目语心计,自然立刻会意,彩璃微微颔首,然后上前稳住杨芷柔的身子,担心地道:“小姐别太难过了,您可是有身子的人呢。”
一句话,恰如其分地表现出杨芷柔娇弱的模样和担忧姐姐的心绪,也让沈青御看了过去,见她这般模样,想起她已怀孕两月,神情不免缓了缓,语气却依旧生硬得很,“这里没你的事,回屋歇着去吧。”
“不,我要陪在侯爷的身边,而且我也相信姐姐,她是断不会做出这般不耻廉洁、有辱门风之事,何况还是在大娘去世的头七里。”杨芷柔的目光里,透着少有的坚定,配上她柔美的样貌,却让人有些心疼。“眼下也没有人真正瞧见姐姐与男子私|通,单凭送饭婆子的三言两语如何为据,何况寺里上香的女子众多,认错人也并非不可能的事。”
沈青御穿着一袭莲纹青色绸裳,配上他俊秀的模样,本叫人看上去像个温雅之人,可如今眉色间尽是戾气,有着与儒雅装束十分不衬的难看脸色。虽然他也是半信半疑,如杨芷柔所言,毕竟没有亲眼所见,他是不会轻易相信旁人之言的,但是这一年杨云瑶的举止,实在令他大大失望,加上杨家的人模样都堪称绝世容颜,二女更是美色倾城,如何会叫人认错了。
思着片刻,他挥袖一喝:“备马车,我要亲自接夫人回府。”
下人不敢怠慢,不一会儿,一干人等就风风火火地上了马车,朝着荣蒸寺而去。
荣蒸寺内,香火旺盛,香客上香、还愿、添油钱,一如往常,并未有任何奇怪的动静,可寺后西面的一处精舍,却出入着非沙弥的人影。
精舍里,走出一个身穿白净素衣的贵妇,仔细地关上门后,忽的被人拍了一下。
宁画枝警惕地转身,见到来人后松了一口气,斜睨了来人一眼,眼底却有些嫌弃,“做什么慌慌张张的,真是没出息。”
本来今天是宁书玉的头七,她这个亲妹妹自然不能穿红戴绿,怎么着也得装装样子,想着挨过这最后一天也就是了,谁知找来办事的人会这么不靠谱。
来找宁画枝的,正是今天要扮演“奸|夫”的宁久齐,若非想要把事情办得滴水不漏,她还真不想找个这么没出息的人来陷害杨云瑶。
“姨母,你不是说人一会儿就来的嘛,怎么这么久了还没个动静?该不会侯爷报官了吧?”宁久齐紧了紧有些凌乱的衣襟,盯着宁画枝,深怕出了事。
“既不是个金刚钻,你就别揽瓷器活儿。”宁画枝压低了声音,“当初是你说看上了杨云瑶,我给你这个机会,现在好了,你干完活就想擦屁股开溜?侯爷是什么人,若真发现了又怎么会报官给自己蒙羞,再者说,只要人一来,你抱着东西就给我撒开腿了跑,回到扬州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听见没有?”
被宁画枝这么一说,宁久齐忙点了点头。
宁画枝把金银细软塞到宁久齐的怀中,心头也尽是不耐之色。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她忙拨了拨发鬓,扯了扯衣裳,一个眼神过去,宁久齐就点着头,往外头匆匆忙忙地跑去,而她自己则绕到了后面的小径,待沈青御亲眼撞见宁久齐衣裳不整地慌乱而逃,她再火急火燎地三步并两步的走了上来。
杨芷柔轻呼一声,“那不是姐姐的表哥吗?”
是了,就算杨芷柔不说,沈青御也认得出那人的模样,当初他娶杨云瑶为妻,宴席当日,宾客里不少男子投来艳羡的目光,其中之一就是宁久齐,这在当初,让沈青御自豪了好一阵子。
如今,当他看到宁久齐的怀中藏掖着他买给杨云瑶的首饰,心头一团火气冒了上来,那属于男人的自尊,几乎烧掉了他所有的镇静和从容。
“这、这不是侯爷吗?”宁画枝迎面而来,似在见到沈青御时有些慌乱,面色有些发白,眼神飘忽不定。
这些映入沈青御的眼底,他几乎跳起了青筋,叱喝着:“说,那个贱妇在哪里!”
宁画枝缩了缩肩膀,“侯爷指的是云瑶?”
沈青御一句话也没再说,大步朝着精舍走去,“啪”地一声,一脚踢开了门。
此刻,杨云瑶也正好醒了过来。
她按着太阳穴,只觉得浑身酸痛不说,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一点儿也记不得了,只觉得外头有些嘈杂,渐渐地便醒了过来。
看向门外,只见沈青御一脸铁青地望着自己,身后还跟着杨芷柔和宁画枝,其他人自是不敢进来,却站在门外探着头。
沈青御几乎随时都会发作,双拳紧握着,血丝片刻充满双瞳。杨芷柔和宁画枝对视一眼,很快又收了回去。
对于眼前的男人,杨云瑶不能说一点儿感情也没有,若没有感情,她不会嫁给他。可若说有感情,自她嫁入侯府不过半月,庶妹也嫁了过来,一年之内的相处,她早已看淡一切,原本以为这样过日子也就罢了,没有想到会在娘头七的时候,发生这样的事。
她不是个要死要活的人,只要她在乎的人相信她,便是为了他的名声,她也是断不会再留在他身边,只求得这一份信任,或许更是一份安慰。
刚毅的神情,配上杨云瑶独有的端庄气质,便是这般狼狈,也是叫人心中不忍,但是别说沈青御,就是宁画枝和杨芷柔,就不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杨芷柔按住胸口,凄凄艾艾地道:“姐姐,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呢?我知你不满我比你迟进府却先有了侯爷的子嗣,你要报复就报复在我的身上,何苦要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情,不仅坏了杨家的名声,更是让侯爷以后的脸面往哪里摆?若非我们撞见,岂不是都被姐姐蒙在了鼓里,若以后姐姐再怀上了子嗣,岂不是让侯府的整个血脉都不纯了吗?”
短短话语,堵住了杨云瑶所有的退路,更是拿男子最看重的血脉来击垮沈青御心底最后一道防线。
沈青御没有再看杨云瑶,而是把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包袱上,那包袱里的东西显然都被拿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几样珠宝,可沈青御却都认得,又想起刚才宁久齐怀中所携之物,气得拔起身上的佩剑,直指床榻上的杨云瑶,“你个淫|妇!若我今日没来,你还要和人私奔不成!枉我对你这么好,你却拿我的东西在外头养小白脸!今日若不休你,我沈青御岂不是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杨云瑶神色一窒,望着沈青御,那张记忆里总是温柔和她亲昵低喃的面容仿若一下子破碎了,牙间咬得太紧,她甚至能感觉到喉咙处的血腥味,她忍下了羞辱,忍下了眼泪,只定定地看着他,“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的人吗?你就不去调查清楚事情的始末吗?”
“调查?就算你是被他勾引的,如今你已是不清不白的身子,还想乞求我让你留在侯府,好时时刻刻提醒我带了绿帽子吗!”沈青御的话,不仅让杨云瑶的双眸染上死灰一样的色彩,也让一旁的杨芷柔重新打量起沈青御来,心头也有些发憷,只片刻又收拾好了神情,伤感地看着杨云瑶。
屋内正作一团乱,沈青御根本不想再多留,直接甩了剑,看也不看杨云瑶一眼,就离开了荣蒸寺,气得连杨芷柔没有一起离开也没在意。
下人们全跟着沈青御一起离开了,屋内只剩下杨云瑶,杨芷柔和宁画枝。
看够戏的人儿终于逐渐挺直了腰杆,缓缓走到床榻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如今已被休了的杨云瑶。
杨云瑶染泪的双眸看着一个方向,煞白的脸上有着强忍的坚强,轻轻地道:“这事别和爹说,我不想他担心,我自己回苏州。”
“回?你还有脸回去?我要是你,就直接一头撞死算了。”杨芷柔再也不用伪装,看着杨云瑶的目光恨不得将她撕碎。
杨云瑶抬眼看着杨芷柔,看着她厌恶的神色,目光有些震惊,许多事在脑中串联起来,沉吟半晌后,开口道:“是你陷害的我?”
杨芷柔冷笑一声,华丽的花锻长裙与杨云瑶素白的衣服形成鲜明的对比,“不然呢?只因你是嫡女,我是庶女,你便样样都比我好,凭什么你嫁入侯府可以叫他老爷,而我嫁入侯府却只能叫声侯爷?你杨云瑶有的,我通通都要夺过来。你以为这一年里所发生的这些事都只是凑巧吗?不过是你命大,次次都没有让侯爷休了你,我只好和姨妈一同设了这个局。”
一句句话,都让杨云瑶的心直坠冰窖,她不容置信地看向一旁的宁画枝,迎来的不是心虚,也不是愧疚,而是一个生猛的巴掌。
“看什么看,和你娘一样都是个贱人!勾|引男人的手段还真高,我求了她半天,她都不肯让我入杨家的门,既然如此,我就自己夺过来。”
听到杨书玉,杨云瑶的目光一下子冷冽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宁画枝趾高气昂地看着杨云瑶,在她头顶上一字一句地道:“你真以为你娘是病死的?实话告诉你,是我给她下了药,她如果不死,我怎么当上你们杨家的主母呢?”
“你就不怕我报官吗!”杨云瑶骤然青了脸,眉宇间尽是浓浓的戾气。
杨芷柔最看不惯杨云瑶这副样子,一把扯住杨云瑶凌乱的头发,冷哼道:“你就要死了,怎么报官?”
说完,她转头看了眼宁画枝,宁画枝早就把凌布备好了,目光狠烈的就套上杨云瑶的脖子,“去死吧!”
杨云瑶长发披散,手中却握着刚才挣脱下的发簪,直直朝宁画枝的胸口刺去,一声惨叫,宁画枝捂住了胸口,鲜血却不停往外流,杨芷柔顾不上这么多,一把抢过凌布,用力地勒住杨云瑶的脖子,今日说什么,也要叫她死,然后布置成自杀的样子,这样自己才能真正无忧!
脖子,是致命的疼痛。胸口,是瞬间的窒息。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如何挣脱,也挣脱不掉两个一心要勒死她的女人。
脑海中,浮现出娘生前疼爱她的景象,在杨府幸福的日子,转眼却化为须臾。
一个是自己的丈夫,说着与子偕老,恩爱如漆,却拿剑指她,誓要休妻。
一个是自己的妹妹,说着姊妹情深,亲昵无间,却用绳勒她,誓要她死。
一个是自己的姨妈,说着家和事兴,礼尚往来,却毒死她娘,誓要夺位。
只恨她当初太过天真,识人不清,错把负心当真心。
杨云瑶更恨,自己不能替娘报仇,独留下爹一个人,以宁画枝的个性,只要她坐上主母之位,必定对爹下手,到时候杨府的所有都落入宁画枝。弑母夺父的姨妈,杀己夺夫的庶妹,这一年她所受的屈辱,远不及今日一天所承,本以为都是命运使然,却不想皆是人为,更是她付出真心相待的亲人。
杨云瑶觉得自己根本不配做娘的女儿,不仅没有保护好娘,更让娘在头七不得安宁。
窒息的感觉,在片刻断了她所有的思想,可是她恨,只那一眼,她定格在了上头狰狞的二人。
若有来世,她定不会放过这些人,哪怕要她下地狱,她也要报弑母之仇!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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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
身体各处是钻心的疼,头就像要爆炸了似的,四肢犹如灌了铅,难以动弹,当云瑶逐渐有些意识开始,这些痛楚就一直伴随着她。
脑海又浮现出杨芷柔和宁画枝狰狞的面孔,恨意当即涌上心头,她恨,她好恨!没有替娘报仇,还落了个不贞自尽的罪名,或许她这是要往地狱去,如此也好,她宁愿不投胎,也要化成冤魂找两人报仇!
痛楚在她浓浓的恨意中忽的减缓,片刻就消失不见,云瑶还未多想,双眼就不由自主地睁开了。
抬眼,是帐帘低垂,外层的绸绫被卷了起来,只垂下里层的薄纱,仔细一看,床梁上还刻着莲纹图案,云瑶微微蹙眉,虽觉得有些眼熟,却还是警惕地起身,正要用手挑开帐帘,目光落在白润光滑的纤手上,顿时一愣。
而当云瑶撩开帐帘看到屋内的陈设时,整个人的震惊比之刚才更甚。
雕花窗子,妆台铜镜,西墙的正中间上挂着一幅《牡丹春》,云瑶比任何人都熟悉这画,因为这画是她在自己生辰那天亲自作的,画下还有她爹杨政为她题的字。
这是她未出嫁时,在苏州杨府、自己闺阁之中!
难怪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这样的场景,自云瑶出嫁之后,有多少次出现在她的梦中,每每梦醒都只剩悲凉,就连她娘去世都不能回来守丧,只因为杨芷柔有孕在身,她不能带回晦气冲撞了杨芷柔肚子里的孩子。
也正因为如此,当宁画枝大老远从苏州赶来,与她相约在荣蒸寺为宁书玉超度头七,她想也没想就赴约了。
纤细的双手略显稚嫩,却被云瑶狠狠握紧,若这不是梦,是谁救下了她,把她送回了苏州?
门外,一个人影的出现打断了云瑶的思索。
撩开帘栊,走进一个容长脸面,俏丽干净的少女,正是陪云瑶一起嫁入侯府的初夏,可云瑶记得,在入府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在寒冬中不小心跌落后湖溺死了,当初云瑶心伤了多日,最后杨芷柔派了个丫环给她,之后她在侯府的日子便更不好过了。
云瑶对初夏的感情,并不比杨芷柔少,甚至比杨芷柔更情同姐妹,因为在她最艰难的时候,初夏对她一直不离不弃,可令云瑶意外的是,为什么已经不在了的初夏,现在好端端的出现在她的眼前?
难道自己已经死了?
“奴婢就说就算老爷夫人免了小姐的晨昏定省,小姐还是会早起的。”一边说着,一边放下铜盆,拿起绸巾打湿后,正要把胰子和绸巾递给云瑶,却见她依旧愣怔地坐在床边,疑惑道:“小姐怎么了?”
云瑶的脑子被初夏的一句话搅乱了,娘?晨昏定省?心头划过一丝不确定,更有着不可名状的心绪,几乎是为自己的这种想法感到可笑,但云瑶还是开口道:“现在是裕元几年?”
初夏被云瑶的话弄得有些糊涂,但还是回答着:“自然是裕元九年。”
云瑶一听,也不顾鞋袜未穿,跑到梳妆台前,对着铜镜一望,那镜中稚嫩而纯美的容颜,不是十四岁的自己会是谁?!
一刹那,云瑶的双眸沁上水雾,所有的情绪涌上心头,分不清悲喜惊骇,却觉得一切恍如梦境。
她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白皙柔嫩的肌肤一下子红了起来,吃疼感叫她明白,这一切都不是梦,她回到了过去,回到了自己十四岁的时候!
含泪的双眸,在初夏再次唤自己的时候,云瑶已经隐忍了下去,只是见到本已死去半年的初夏,情绪亦难平复。
“小姐可是昨晚梦见了什么吗?”初夏见自家小姐好似变了一个人,不觉有些奇怪,手中却没有停着,见她赤脚,忙俯下身子熟练地帮忙穿起鞋来。
云瑶望着初夏,微微一笑,“不管梦见什么,醒来就没事了。”
听了这话,初夏料定云瑶是做噩梦了,打开镜奁,拿出一把抿子,打开头油的盖子,拿起旁边治睡眠不好的精油兑了进去,准备替云瑶涂在发端。
这时,外头传来一阵动静,不一会儿,人声就渐行渐远了。
几乎是同时,帘栊外走进一个人,一身水绿裙子,面薄腰纤,正是香寒。
初夏与香寒几乎是同时来服侍云瑶的,感情也非一般人可比,但到底初夏是家生子,香寒是外头买回来的,所以初夏是大丫环,香寒只是个二等丫环。但二人在云瑶的眼里从未分派,因此在杨府,没有人真把香寒当二等丫环。
“哎。”香寒还没说完,初夏就给她使了个眼色,尽管她们不满二小姐和陈姨娘,但终究是主子,而且每次香寒这么说,总会被云瑶嗔骂一番。
香寒一时忘形,忙抿了抿唇,等着妆台上的倩影出声指责,谁知片刻也没有动静,她一时有些微怔,抬眼对上初夏的微讶,显然二人对云瑶的反应都觉得有些反常。
此时的云瑶,早已不是上一世的杨云瑶了,别说替杨芷柔说话,就是杨芷柔今后的一生,自己都不会叫她如上一世般得意,包括宁画枝。
而听了初夏和香寒方才的话,云瑶本来模糊的记忆瞬时清晰了。杨芷柔离府的当天,正是她去参加裴家午宴的那天,也是她被传出勾引杜家公子未遂而跌湖丑闻的那一天,自从有了这个传闻后,云瑶就整日不出门,也鲜少去赴宴,直到十七岁时遇见了来苏州的沈青御,信了他的海誓山盟,她的爹娘觉得有人愿不计丑闻娶自己,自然是个值得托付终身之人,便让她嫁到了侯府,谁知之后的日子竟是那般煎熬,就算没有杨芷柔和宁画枝的杀害,以沈青御的性格,她终究是难以过如在苏州杨府般的生活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从今天开始发生的变化。天意让她重活一世,更让她重生的第一天就是扭转自己命运的关键时刻,她再也不会让人破坏她和家人的幸福,更不会让人迫害自己和娘的性命。
为了确定自己的记忆是否准确,云瑶抬眸望着镜中在给自己梳妆的初夏,问道:“今日娘是不是陪爹去赴官宴?”
初夏点点头,“今天府里就剩许姨娘和咱们了。”
香寒整理着绸巾和铜盆,刚要拿出去倒,云瑶便叫住了她,“今日裴家的午宴,你唤上妙菡,陪我一起去。”
香寒微怔,“以往不都是初夏和奴婢一起伺候小姐去的吗?”
云瑶看着镜中已梳好的发髻,淡笑道:“我自是另有事要她做。”
香寒素来藏不住话,多半也是因为云瑶的宽容相待,但她也明白什么话该问,便应着声出去了。
初夏刚要用抿子把提神的精油混着头油涂在自己的头上,云瑶便轻抬了抬手,示意她不用了。
从前,是因为杨芷柔一下子死了外祖父外祖母,几日来连着到她这里哭诉,叫她也担忧得睡不好。之后,是因为投湖一事,让她再也无法抬起头做人,这精油是没停过地抹在发上。
可如今,她再也不是当初的杨云瑶了,失眠于她而言,也是不会再有的了。这一世,她要踏踏实实地看着害她和她娘的人,一个个受到应有的惩罚。
起身,转头,看着身后的初夏眼眸里一直闪烁着打量的目光,对上她沉着冷静的目光,初夏竟有一时的失神,说不上来的感觉,却觉得自家的小姐好似真的变得不一样了。
看着云瑶嘴角牵起的淡淡笑容,初夏回过神来,只觉得小姐如今就这般模样,怕是过两年长开了要迷倒许多少爷了。
知道初夏发现了自己的变化,可她重生的这件事是绝不会和任何人说起的,她还不想重活没多久就被人当怪物看,收了收心思,她对初夏道:“记得前些日子我送给杨芷柔的香囊是什么样的吗?”
初夏心头一愣,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小姐叫二小姐全名,却也没太多思,回想了一下,点头道:“是一个方形的蓝色香囊。”
云瑶没再说话,而是转身打开装着各色香囊的匣子,霎时香气晕染整间屋子。
本来香囊乃少女赠送情郎的定情之物,闺阁女子总会早早做了许多放在匣子里,等着某日情郎的出现,而云瑶尚未及笄,她做这些无非都是赠予自己的祖母和娘,好让她们睡得舒坦一些。
想起上一世,正是这匣东西成了杨芷柔陷害自己的“罪物”,云瑶的心头就沉了沉,这一世她是不会让杨芷柔的奸计得逞的,更不会让丑闻重演,既然杨芷柔有心在离开前送她这么一份大礼,她若不受,岂非辜负了杨芷柔的一番心意。
裴家的午宴她一定会去,杜家的公子她照旧去见,可一切的事情,都不会再按照杨芷柔所预期的那般发展。
穿戴好一切,时间也离午宴近了,云瑶交代好一切后,便把初夏留在了房间里,对外则声称初夏有些不舒服。侧屋本就是大丫环的住所,也没人觉得奇怪,云瑶就带着香寒和妙菡一同上了马车,往裴府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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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宴
裴府是苏州四大家族之一,当家的裴甫虽是四族中官品最低,仅是个从五品,但裴甫却是四大家族中唯一的京官,还是在太子府当值,所以未有人敢看轻裴府半点,也正是如此,今日众长辈都去赴官宴了,家中的女儿们都被裴家邀请来参加午宴,以免在家枯燥,也是小辈们难得无拘的宴席,不少苏州的小官们特意把女儿送到裴家来,只为了和四大家族的小姐们沾上边,哪怕能多说几句话,也是为自己日后打下好门路。
云瑶一下马车,就被眼尖的裴府侍从领进了裴府。
踏进裴府的门槛,亭台水榭,环境清幽,若不说完全教人想不出是官员的住所,更像是书香中文网,因为裴甫在太子府当值,他对子女的要求更加严苛,无处不彰显裴府教养得体的一面。
记得上一世,云瑶只来过裴府三次,这最后一次就是她来参加裴府的午宴。她向来不喜欢参加大大小小的宴席,除了推不掉的,否则她多半都呆在杨府,和娘说说话,在房里和初夏、香寒一起玩闹,而杨芷柔却和她相反,只要是能在人前露面的,杨芷柔绝不错过,也因此上一世里,杨芷柔比她更得人心。
如今想来,许多事好似早有预谋,为何当初她丢进湖里出事,所有的千金小姐都投来幸灾乐祸的目光,恐怕杨芷柔背地里在黒自己方面没少下功夫。
不远处传来阵阵娇笑,云瑶收回心思,对身边的侍从微笑地点了点头,“有劳。”
引路是侍从的责任,何况单是半日就带了不下数十个小姐,可唯独这位杨府大小姐,会客气地对自己说有劳,侍从不免抬眼多瞧了一眼,只这一眼,就被云瑶的容貌惊艳到了,方才未敢细看,如今再一看,这位杨府小姐可比自家的小姐好看多了。不过也就一眼的时间,侍从就忙回了句“不敢”便退下了,裴府的规矩自己还是知道的,若叫园子里的裴天雨看见了,保不住把自己赶出府去。
而花园里的小姐们,听见了来报,转眼去瞧云瑶,一时间也是晃了神,不过一月未见,这位杨府大小姐更是绝色动人,只一位见到云瑶,目光中闪过一丝不快。
其实今日云瑶打扮清雅,梳了个垂云髻,穿了件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发间插着蓝水晶簪子,其余再也没有了,然而就是这样毫无外物添饰,才更显得她宛若天仙。
云瑶带着香寒和妙菡,缓缓走到众人面前,对着站在众人面前引领的裴天雨淡淡一笑,“许久不见,裴姐姐当真是越发美丽了。”
一句话,叫裴天雨目光中的不快去了大半。裴天雨比云瑶大一岁,叫声姐姐自然得体,但按理来说,别说其他千金,就是裴天雨见了云瑶,也是要行礼了,毕竟云瑶的爹杨政是从四品的官员。
“还以为云瑶妹妹不来了呢,反正这四大家族中就属我们裴家官位最低,柳家和宋家都推脱不来,难得云瑶妹妹赏脸。”裴天雨虽对云瑶说话,却看也不看她,见众人对她行礼,目光微冷,众人也不好与云瑶客套,毕竟她们与这位杨府大小姐也确实不熟络,反而是对那位时时含笑的纤柔杨府二小姐印象颇好。
云瑶淡笑不语,因为她知道,过不了多久又会有一个“关键”之人到来,果不其然,一会儿侍从就来报说柳家二小姐来访。
柳家二小姐柳絮馨与杨芷柔是一丘之貉,上一世,便是她与杨芷柔合谋,一起陷害自己与杜家公子有染,让自己身败名裂,这一世,且看她如何再得逞。
柳絮馨穿着一身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打扮明艳,少女的曼妙在步子里展现淋漓,她朝这里走来,目光在看见云瑶时微微一愣,随即转向裴天雨,娇笑道:“迟到了,给裴姐姐赔不是。”
裴天雨不喜欢别人比自己打扮得艳丽,更不喜欢别人抢自己的风头,所以此刻比起云瑶,她更不喜欢柳絮馨,“不是说柳家不来人吗?午宴我可没有多备一人份。”
柳絮馨面上有些尴尬,可笑容始终不减,“本来是和长姐一同去游玩的,但听闻裴姐姐相邀宴席,怎么也不能不来啊,就临时来裴府看望裴姐姐了。”
短短的一句话,不仅迎合了裴天雨的性子,还把柳烟凝说得不如自己懂规矩。看着柳絮馨的神色,云瑶不禁想起杨芷柔,是不是她不参加宴席时,杨芷柔也是这么在背后说自己的?心头冷笑,看来不管是像杨府这样嫡庶女之分,还是像柳府这样嫡长次女之分,都不可能有真正的姐妹之情。
果然,听了柳絮馨的话,裴天雨的脸色和缓了不少,“原是如此,我倒是误解了柳妹妹的一番心思,不过多添一副碗筷。”
三大家族的小姐都到齐了,各自的招呼也打过了,众小姐难得聚在一起,又没有长辈的约束,自然放得开些,聊着属于闺阁间的悄悄话。不多时,午宴就备好了,大家便随着裴天雨一同前去用膳。
不得不说,裴家的掌厨确实不一般,单是每桌上不同的菜色就叫人胃口大开,有虾丸鸡皮汤,酒酿清蒸鸭子,炸鹌鹑,还有一碟腌的胭脂鹅脯,并一大碗热腾腾碧荧蒸的绿畦香稻粳米饭,众人有说有笑的落座,但尽管如此,规矩还是有的,比如能与裴天雨同桌的,只有云瑶和柳絮馨还有其他几个家底不错的小姐。
云瑶是杨府嫡女,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吃过,何况上一世还嫁给了沈青御为妻,虽说只是一年,但更为美味的佳肴也是尝过的,自然对这些没有其他人那般的兴趣,却也大方落座,柳絮馨很是自来熟地坐在了云瑶的身侧,然后哂笑着道:“杨大小姐,好久不见。”
云瑶目光纯真,面露微笑,“柳二小姐,别来无恙。”
柳絮馨心头轻笑,在她看来,云瑶不过是鲜少出来走动,除了与宋宛筠处得来外,没什么朋友,见自己主动与她打招呼,自然高兴,看来确实如杨芷柔说得那般,这个杨云瑶当真好骗。
柳絮馨一把拉住云瑶的手,亲昵地与她说起了话,在不知情的人看来,还以为是亲姐妹呢。
裴天雨瞥了一眼二人,心头轻哼,她本就不屑与柳絮馨这样的人为伍,长次有别,而杨云瑶虽然适合做她的朋友,可是她并不喜欢比自己更绝色的人,尤其是这些年来杨芷柔扇得耳旁风,叫她更是不喜欢杨云瑶。
这时,裴天雨的大丫环听白匆匆走了过来,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什么,裴天雨脸色微微一变,却极好地掩饰了下去,她擦了擦嘴,佯作回屋换衣服,离开了宴席。
柳絮馨的目光在看到裴天雨离开时露出一抹微光,脸上因为盘算已久的事终将要实施而有些兴奋,却不知这些落在云瑶的眼中,却是满满的冷意。
裴天雨看见的,正是苏州首富商人杜子淳的独子杜乔宇。
杜乔宇上前,熟络地一把揽过裴天雨,嘴角露出一抹笑,“怕什么,你娘带着裴天风和裴天云赴了官宴,没人会瞧见的。”
“你都是我的人了,就算被撞见,顶多提早进我杜家的门,难道你不愿意?”
头顶传来杜乔宇的声音,裴天雨顿时红了脸,轻捶着男人厚实的胸膛,“再胡说,我就不理你了。”
二人又是耳鬓厮磨了一会儿,这才分开。一出假山,裴天雨就整了整发髻,然后侧耳对听白道:“看着杜公子,别叫他乱走被人瞧见。”
听白应声而下。
待宴席差不多要结束时,丫环们井然有序地上了最后一道甜品燕窝,裴天雨也回到了席上。
柳絮馨用手帕按了按嘴角,眼神转到云瑶碗里,见她也吃得差不多了,就拉着她的手轻声道:“我们去外头透透气吧。”
先打招呼,接着熟络,最后散步,如同多年好友一般,柳絮馨料定云瑶会答应,因为没有人会拒绝多交一个朋友,还是身份差不多的朋友。
云瑶确实应声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起身正要往外走,柳絮馨对着云瑶身后欲跟着的香寒道:“我们想说会儿悄悄话,你们就待在这儿吧。”
香寒犹豫地看了眼云瑶,见云瑶点了点头,便没再跟上去。
云瑶就由着柳絮馨拉着自己往后院的假山走去,就在快到假山时,柳絮馨突然觉得有些肚子疼,云瑶想扶她去假山休息,谁知柳絮馨说自己去转转或许就好了,话说得隐晦,却暗示云瑶自己想去如厕,叫云瑶在假山后等着自己就是,便难为情地离开了。
云瑶露出一抹从容的笑,她自然是知道假山里呆着谁,更是清楚这时裴天雨的大丫环听白也在这里,却还是往里头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贪欢努力捉虫,大家看到可以说一声╰( ̄▽ ̄)╮
☆、丑闻
宴席转眼间结束了,裴天雨望着同桌的云瑶和柳絮馨还未回来,柳眉不觉蹙了蹙,一干小姐有说有笑的打算移去花园里赏花。春日的花开得最是灿烂艳丽,尤其是裴府的花种,更是多得叫人看不过来。
裴天雨领着众人绕着裴府的园子走着,特意避开了后院的假山,就在这时,听白一路小跑过来,见到裴天雨连行礼都顾不得了,就要附在她耳边说话。
裴天雨才打算在众人面前轻斥听白没规矩,听清她的话时,脸色一下子铁青起来,压低了嗓音,却握紧了绣拳,“看清楚了吗?”
这话中的意思,主仆二人心头都明白,一男一女的去了假山之后,能有什么岔子,不过就是行偷鸡摸狗之事。
听白虽未出阁,可跟在裴天雨身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裴天雨与杜乔宇的行径,她都看在眼里,此刻她瞧见裴天雨面色难看至极,虽怕把气撒在自己身上,但心头或多或少也有看热闹的兴奋劲儿。
所以当裴天雨顾不得众多小姐气冲冲地往后院走去时,她也没有提醒裴天雨。虽说听白是大丫环,可在府里没少受裴天雨的气,就这么带着一大帮小姐们跟在裴天雨的后头来到了后院。
一进后院,裴天雨就看见假山后有两道身影在纠缠,隐约还听见杜乔宇急躁地说着“你就从了我吧”,气得冲了过去,上去就是对着那女子忽扇一个巴掌。
假山后顿时传来一声尖叫声,而众人也正好到达,一眼便认出了两人,一个是杜家公子杜乔宇,一个不正是迟到的柳家二小姐柳絮馨么!看着二人狼狈的模样,又见裴天雨怒气冲冲的样子,所有人虽震惊万分,却也都心头明了,相互窃窃私语着,不时拿嫌弃的目光看着柳絮馨。
上流家族之中,谁不知道裴府小姐已经和杜家公子定了娃娃亲,这男婚女嫁是迟早的事,只不过裴甫总觉得杜乔宇是靠家产过活,承诺只消杜乔宇考个功名,哪怕当个九品芝麻官,他也乐意把裴天雨嫁过去,自古商贾就是被人瞧不起的,裴甫是从五品官,如何愿意自己的女婿是商人。
在外看来,这杜家是沾了上一辈的光,这才有了娃娃亲,杜乔宇应该对裴天雨更加百依百顺才是,谁曾想这大庭广众的竟偷偷溜进来与柳家二小姐厮混,就算真被撞见,顶多就说杜家公子是来偷见裴天雨的,柳家二小姐恰巧撞见罢了,所以谁也没觉得奇怪,反而觉得他们这般偷情还真是算计得好。
裴天雨自然也是这么想的,而更让她气愤的是,她根本就不知道二人是什么时候好上的,想起刚才的甜言蜜语,裴天雨妒火中天,恨不得上前再给柳絮馨一个巴掌。
柳絮馨反应极快,根本不顾脸上的巴掌,忙解释道:“裴姐姐,你误会了,我是来找云瑶的,谁知道杜家公子在这里,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杜乔宇也是懵了,他本以为来人是杨云瑶,见对方与她捉迷藏似的在假山中绕了许久,好不容易停下来,他以为就是杨云瑶,便想也没想地扑了上去,按那杨芷柔所说,杨云瑶早就对自己心生爱慕,特意约自己在午宴上相见,怎么变成柳絮馨了?一时也有了底气,对裴天雨道:“裴小姐,你误会了,我们两个根本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就搂在一起了,那要是有些什么,还不得翻了天了!”本来裴天雨还有些理性,一听杜乔宇喊她“裴小姐”,反而没了理智,不顾杜乔宇挤眉弄眼的提醒,口中也越发没了遮拦。
柳絮馨是知道裴天雨脾气的,更是知道女人吃醋起来的狠劲,可这对象弄错了,她分明是想害杨云瑶的,忽的想起刚才眼生的丫环叫她过来,说是有人找她,也没多想,谁知道一到假山后,她就被杜乔宇抱了个正着,又惧又慌的她没挣扎几下,就被赶来的裴天雨扇了一个耳光。
柳絮馨狠狠地咬了咬唇,今日之事若不推倒杨云瑶身上,别说和杨芷柔的交易不成,她自己这辈子的名声就要毁了,不管是哪个环节出了错,她也不能放过杨云瑶。
柳絮馨露出委屈的神色,望着裴天雨,就抽泣起来,“当真是冤枉我了,我刚才有些难受,就去歇了一会儿,云瑶说她在这假山处等我,现在我好多了便寻思来这里找她,谁曾想杜家公子就扑了上来,许是把我错当成谁了吧?”
一句话,就把所有的嫌疑都推倒了杨云瑶的身上,虽未明说,却让众人思索间想到另一种可能,那就是真正和杜乔宇偷|情的人是杨云瑶,柳絮馨只是碰巧来寻,被误认罢了。
裴天雨半信半疑,心头的怒气却不减半分,说来说去不管是谁,杜乔宇与其他女子私会就是实情,待要喊人去找杨云瑶,云瑶就从假山后头走了出来,见到众人满目寻味的看着自己,半点也没有闪躲和羞愤,自然大方地走到众人跟前,困惑道:“发生什么事了,我在湖边隐约听见动静,就过来了。”
目光扫至杜乔宇,云瑶微微一惊,然后微笑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抬头问裴天雨:“这位是?”
柳絮馨柳眉紧缩,“云瑶,你就别装了。方才你和杜公子在这假山后头都做了些什么,现在倒装作互不认识?”
杨云瑶从容地看着柳絮馨,一点儿也没有事情败露的慌乱,反而是杜乔宇,一听这话有些慌了,“我真的什么也没有做。”就是他想做什么,不仅对象错了,就算是杨云瑶,他也不过是抱了一下,这样的哑巴亏,他是断不会吃的。
柳絮馨岂能容他就这样放过杨云瑶,心头忆起当初杨芷柔交代的,眼尖的往杜乔宇袖间细看了看,一看见心头所想之物,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上前就指着杜乔宇的袖口道:“若你二人当真什么也没有,你可敢把袖间的香包拿出来给众人看看吗?”
杜乔宇脸色一骇,这香包是杨芷柔给他的,说是杨云瑶早已对他倾心,想要相约在这午宴时分见面,信物便是这香包,他才带了来,没想到被柳絮馨发现了。
裴天雨是从来不会做香包的人,更别提送给杜乔宇了,一听就气得拽着他的袖口掏了出来,果真是一个香包,还是一个右下角绣了“云”字的香包,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转头看着云瑶,虽不敢向对柳絮馨那般放肆,却也是把香包狠狠砸在云瑶的脚边,“杨云瑶,你倒是好好给我解释解释这是什么!”
云瑶身后的香寒是忍不住了,几次要上前替云瑶辩解,都被云瑶用身子拦下了,心里急得不行,若是知道有这么一出,方才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小姐独自出来的。
柳絮馨见裴天雨都气得这般还没有动手打杨云瑶,想起方才自己还未解释,她却上前给自己一个耳光,不禁心头觉得可气,这裴天雨还当真是眼界高瞧不起人,可今日这一闹了出去,别说杨云瑶,就是她裴天雨的脸上也再无光了,凭她再怎么傲气也是不能够了。
那厢,众人都在指指点点着,而这事中人却如此淡定,不禁叫人觉得有些奇怪。
裴天雨皱着眉头,虽心里还有着气,可是看着自己的意中人当着这么多小姐的面对自己坦白,还唤着自己的小名,不禁缓了脸色,又看了看杨云瑶的模样,就料定是她勾引的杜乔宇,转身就对身后的听白道:“还不请了娘和哥哥们回来,发生这样的事真是给咱们苏州丢脸!”
“慢着。”
听白刚要福了身子去,却听一声极为好听的声音响起,抬眼看去正是一直没说话的杨家小姐杨云瑶。
云瑶看了一眼香寒,香寒立刻会意,弯下腰捡起香包,递给了云瑶。
云瑶反手只瞧了一眼,便轻笑了起来,从容不迫的笑容叫人看了几是着迷了,独裴天雨和柳絮馨对这般美貌极是反感,又听云瑶摇了摇头道:“虽然有几分像,可却不是我的香包。”
裴天雨冷哼一声,“我当你要说什么,如今东窗事发,就要诡辩这香包不是你的,谁信?”
柳絮馨一手用帕子按着泪渍,显得楚楚可怜,“云瑶这话就怪了,除了你还有谁会在香包上绣个‘云’字,难道有人能提前知道今天的事,模仿你的香包做了一个陷害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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