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網PWA視頻評論

妙手思春.txt

2023年10月17日

  1/20  下一頁 txt下載

本图书由(色色lin)为您整理制作
作品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24小时内删除,不得用作商业用途;
《妙手思春》
作者:小姑子
第1章 青榜
青榜,这个文人墨客才会想出的名字,是江湖上最臭名昭著的杀手组织,它背后隐藏的不是墨汁味,是血的味道。
不知不觉在青榜已经呆到第七个年头,挽茵望了一眼窗外,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正是把库里犯潮的药材拿出来晒干的好日子。
打开药房的门,挽茵正翻着那几盒珍藏的药盒,忽觉背后一阵凉风,好似门被人推开了。回头看,果然,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正站在她身后,这男人名叫穷奇,是青榜的杀手,挽茵早已熟知。
此时穷奇一手举着平放在胸前,另一只手里赫然是提着一个人的头颅,那头颅显然是刚刚割下的,还滴答滴答滴着血水。
“臭杂碎死前咬了我一口,他嘴里好像藏了毒,挽神医你快给我看看。”穷奇说着把胸前的手臂举给挽茵看。
挽茵仔细看了穷奇的伤口,结实坚硬的肌肉微紫泛红,皮肉略微向外翻,却是中了毒。
“不要紧,此毒主要成分是岣梨花,单一的毒草提汁,中和了毒性既可,我给你配一包药你拿去让下人替你煎了服下。”挽茵手脚利落地从几个瓷瓶里各取了少许粉末混在一起,用油纸包好递给穷奇。
“太好了,挽神医,青榜有你在太好了!”穷奇感激地想要抱住挽茵,挽茵眼见着穷奇左手提着的血淋淋的头颅离自己越来越近,大惊,飞起一脚将头颅踹得老远。
“神医!这可值一千两银子啊!”穷奇大叫着,追着头颅跑出去。
挽茵在他身后将门关上,这就是她每一天的工作,七年来日日如此,谁能想到她这样一个外表温婉知礼的少女会是青榜的御用医师。
青榜的臭名和它的人数完全不成比例,它在江湖上臭名昭著,拿得出手的挂牌杀手实际上只有四人:榜主星辰以及其麾下穷奇、靥鬼、牡丹三员大将。青榜的杀手执行任务经常几日不见踪影,像今晚这样餐桌上同时出现两人实属难得。
“我的牡丹又没回来,老大你不会把她派到西陵去了吧!”穷奇敲着桌子嚷嚷。
“我好些日子没派任务给她了,春菊楼最近生意太火,她忙着料理那里,自然没时间回来。”星辰无奈地说,穷奇对牡丹的心思路人皆知,别看穷奇外表铁铮铮一条汉子,只要是碰到有关牡丹的问题他就会没完没了跟个娘们似的。
“让我知道哪个不要命的敢对她动手动脚,老子一定砍了他的手!”穷奇又嚷嚷,这话他说了不下百遍,像喊口号似的每天都要喊一遍。
挽茵默默地闷头扒饭,在她心中有一个只有她知道的秘密,那是个连榜主星辰都不知道的秘密,她要忍住不能用同情的眼神看穷奇。
穷奇哪肯放过她,指名道姓地扯着她说:“挽神医,你给她多配点药,就是内个男人闻了就直打喷嚏的药粉,免得她被人占了便宜。”
“我给她配的药足够她每天用,用十年。”挽茵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回答这个问题。
穷奇还是不放心:“那药放久了会不会失效?下雨天会返潮吧?要不挽神医你再给牡丹重新配点吧。”
挽茵艰难地把嘴里的一大口米饭咽下去,含糊不清地说:“不会,药里有陈皮,放十年都没问题。”
“不行,我还是不放心,你还是重新给她配点吧。”
“真的不用。”
“你就给她配点新的吧!”
穷奇一直抓着挽茵握筷子的右手晃来晃去,挽茵根本没法吃饭,终于勃然大怒:“你再打扰我吃饭,我就在你饭里下毒。”
穷奇马上闭嘴了,低头乖乖地吃饭。
星辰哧哧笑出声:“挽妹,我看你很难嫁出去的。”
“我要是嫁不出去,就跟穷奇凑合凑合也能过。”挽茵满不在乎地说。
“不要!挽神医您放过我吧!我只爱牡丹一个!”穷奇急忙说。
“你还嫌弃我!上次的泻药没吃够吧。”
“哈哈哈,挽妹息怒息怒,为兄这次回来给你带了礼物,你先看看,看了一定高兴。”星辰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个画轴,拆开绑线,画轴滚落展开,上面是一个男人的画像。
“这是?”挽茵疑惑地问,难道要给她相亲?她还没想成家呢。
“这是我好不容易搞到的,最适合年轻女子收藏,一言堂堂主祝文安的画像。”
挽茵立马瞪大了眼睛,打量着画上的年轻男子,确是一位翩翩公子,一言堂的文雅和尊贵在他身上淋漓尽致地体现着,柔和的五官让人如沐春风,怪不得那些女子会爱慕他,他整个人就像一块温润的蓝田美玉。祝文安,原来这就是祝文安。
这个名字在挽茵心中是不可磨灭的存在,死都不能忘记。
见挽茵看祝文安的画像都看出神了,穷奇啧啧地说:“原来挽神医也和别的女人一样喜欢这类的小白脸。”
挽茵狠狠地踩了穷奇一脚,但她没有反驳,这是一个秘密,除了星辰谁也不知道,她对祝文安岂会是爱慕之情,只有恨呐,她走投无路被迫藏进青榜可要多谢一言堂了。
星辰将祝文安的画像重新卷起来递给挽茵,眨眨眼:“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怎么样,为兄对你好吧?”
“兄长对挽茵好极了。”挽茵说着将画像收入怀中,这七年来她躲藏着可从没忘记自己的仇与恨,大概,也是时候出去了吧。
吃完饭挽茵就回房收拾行李,她要悄悄地离开,要是让穷奇那家伙知道他的御用医师要跑,非闹得翻天覆地不可。枕头底下那厚厚一沓银票是她在青榜这些年攒的私房钱,是她半个命根子,一定要带上,其他的就带些常用的药材,不然太沉了拿不动。星辰走进挽茵的房间站在挽茵身后,看她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悠悠地说:“挽妹你还真够急不可耐的,你知道要去哪儿找他么?”
挽茵装药材的手没停下,边忙边说:“你这不是来告诉我了么。”
“挽妹,你这么善解人意我会舍不得你走的。”
挽茵终于停下手,转身面对着星辰,说:“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祝文安的消息,我会去找他,我和他之间的爱恨情仇也该报了。”
“啊!对不起,爱极生恨一时口误了。”
“是恨之入骨一时口误了,你和他之间哪来的爱!你乱用成语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星辰感到自己的头在疼:“我说挽妹,你看那么多医书,能不能抽空看点四书五经?”
挽茵不屑地说:“师父教我识字是用来开药方的,可不是当酸腐文人。”
“罢了罢了,不跟你争论这些,金刀门举行聚贤大会,邀请了各门各派的人,祝文安肯定会来。”
“金刀门?我怎么混进去?”
“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但愿你能平安回来。”星辰说道。
“唉,放心吧,我很惜命的,”挽茵背起装好的行李往外走,经过星辰身边时将一个叠好的纸条塞进他手里:“里面是药方,记得按时吃。”
星辰嘴角浅浅地笑着:“多谢,劳你挂心。”
离开青榜,挽茵不禁有些紧张,这七年躲在青榜不敢外出,都说女大十八变,不管变美变丑,已经过去七年,一言堂的人应该认不出她的吧。街上随处可见佩着刀剑的男女,应该都是受邀而来的各门派弟子,挽茵将行囊紧紧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在人流中穿行,避免碰到任何人。
“你说,这次,一言堂的祝堂主会来吗?”
“肯定会的,听说金刀门专门送了金贴过去,就是不知道我们有没有机会见上一面。”
“呸,你个不要脸的小妮子,还想跟祝堂主见一面,是不是思春了?我要告诉师父去!”
“我哪有!师姐你、你敢说你不想偷偷看一眼么!”
两个不知是哪门哪派的女弟子在街上嬉闹着,挽茵抱着行囊若无其事地从她们身边走过,耳朵却捕捉着她们谈笑的话语,这祝文安倒是挺有人气的,旁人不知他的底细只被光鲜的外表迷惑,斯文败类衣冠禽兽,大抵如此。
青榜因为作恶多端,四面树敌,房子建在很隐秘的树林里,挽茵连着赶路,再到镇上已是太阳落山的时辰,摸着扁扁的肚子,该找个地方吃点晚饭。这个小镇,挽茵不该陌生,她曾在这里漂泊了不短的时间,但那已经是七年前的事,现在这里对她来说已经是物是人非的环境。
“两碗牛肉面好叻!”店小二拖着长音吆喝。
走到这个面摊前,挽茵停下脚步,她还记得这里,七年前,也是在这里,她被一言堂追得走投无路,躲在这个不起眼的小路,身无分文的她只能捡面摊倒掉的剩面吃。往事历历在目,她还记得满脸污秽的她抬头时看见衣着华丽的翩翩公子看着她微笑,那个人就是星辰,把颠沛流离的她带回青榜,让她从此有了栖身之所,虽然明白这只是一场交易,她仍然感激。
挽茵摸摸腰间鼓鼓的钱袋,现在她不用在角落里等着偷吃别人的剩面,挺胸抬头地找了个没人的桌子坐下,豪气地喊道:“小二,来碗牛肉面,多放葱花。”
几个铜板往桌上排开,店小二马上屁颠屁颠地去端面,有钱的感觉真好呐,挽茵觉得自己快要跟牡丹一样充满铜臭味了。面端上来了,挽茵专注地闻了一下面飘上来的香气,这是她从医多年养成的习惯,一闻二看三尝,便知食物中有没有毒,星辰常说她的鼻子比狗还灵,都是师父从小锻炼的结果。确信这只是一碗普通的放了很多葱花的牛肉面,挽茵放心地动了筷子。
“祝堂主竟屈尊来这等简陋的面摊,果真如传闻中一样平易近人,实乃我辈的表率。”
“祝堂主谦虚了,师父说祝堂主年少有为,青年才俊,这次难得请祝堂主赏脸,让我们跟祝堂主多学习学习。”
“颓掌门客气了,祝某才疏学浅,该向诸位学习才是。”
金刀门那几个糙汉子的嗓门实在够大,就算挽茵想专心吃面还是忍不住偷听了他们的谈话,祝堂主这个称呼在她耳朵里就像“钱掉了”一样敏感,嘴里那块牛脆骨被嘎嘣一声咬碎,心里恶狠狠地反复念着:祝!文!安!
第2章 春菊楼
挽茵从声音分辨祝文安就坐在自己身后背靠背的方向,虽然金刀门那几个糙汉是破锣嗓子,祝文安却压低了嗓子,以挽茵的耳力才勉强听见。
几个金刀门弟子围着祝文安说些无关紧要的闲话,挽茵听得昏昏欲睡,她是想直接在祝文安的面里下毒的,可祝文安不愧是武学造诣极深的,防得滴水不漏,让她无从下手。
金刀门那群没有女人缘的老光棍,话题聊着聊着总会发展到一个猥琐的领域,一个金刀门弟子说:“我听说春菊楼新买了个舞姬,要捧作头牌,年方十八,水嫩得很,看到那群人没,看他们走的方向,都是往春菊楼去的,今天春菊楼又要赚满盆了。”
这个镇对挽茵来说已经陌生,春菊楼却是她熟悉的,因为春菊楼正是青榜购置的产业,原本只是装模作样的空壳子,用来当做交流见不得人情报的场所,交给牡丹打理,不料牡丹对它比对那些血淋淋的任务感兴趣多了,只几年时间就让它成为远近驰名的烟花之地。既知他们谈的是烟花柳巷,挽茵心里很不齿地哼了一下,不过祝文安一直标榜自己是正直的侠士,在他面前提青楼不太好吧。
那弟子正被自己的师兄责怪口没遮拦,不料祝文安却很感兴趣的模样:“十八岁的舞姬?相貌如何?品性如何?家中原籍在哪?”
禽兽!挽茵在心里默默骂了一句。
谁也没想到堂堂一品堂祝堂主会打听一个青楼女子,而且还一本正经地为女子的祖籍思考,那几个金刀门弟子也慌了,有一个甚至还揉揉眼睛,以为自己在做梦。
“今夜星光璀璨,夜露清爽,不如我们就去欣赏一下舞姬姑娘的舞蹈?”祝文安毫不避讳地自己提议道。
春菊楼作为这附近最有脸面的青楼,虽不奢华倒也气派,门面站了半条街,门口几个妆浓粉厚的虔婆热情地拉拢着看起来荷包丰裕的客人。挽茵在远处亲眼看着祝文安等人走了进去,她是不能从正门进的,女儿身进青楼难免引起围观。好在当年被追捕的时候,她跟着张之栋学过轻功,师承神偷的轻功要翻进一座青楼太容易了。
挽茵没想到自己刚翻过高墙就被人盯上,她感觉有点不自在,又想不出哪里不自在,下意识地把淬了毒的银针埋在手指间增加安全感,蹑手蹑脚地在院子里寻觅,她在这里行动不方便,要是能找到牡丹就好了。
“你怎么会来这里,难不成是想我了?”
挽茵身后忽然有清丽的声音说,挽茵吓了一跳,正想回头看,被人猛拽了一把拉进房间。挽茵勾起食指和中指,亮出毒针向身后拽着她的人扎去,那人松开她,灵敏地闪过。借着油纸窗漏进的月光,挽茵看见那人是一个高挑女子,衣服华美到俗气,头上戴着朵毫无品味可言的大大的牡丹花。
“牡丹!”挽茵嗔怒地叫道。
牡丹将虚掩的门关紧,手指放在殷红的唇前,做了个嘘的动作:“小贼,小点声,当心他们把你抓起来。”
“呸,你才是贼。”
“呸,你家才被烧了,再说青榜烧了你不也没地方住了么。”
“我不怕,”牡丹说道,顿时生出一股豪气:“你看现在这春菊楼,车水马龙金碧辉煌,上千个厢房我想住哪间就住哪间。”
看来牡丹很享受当老鸨的生活,挽茵心想,确实,比起做杀手,还是做生意更适合牡丹。
牡丹并不清楚挽茵和祝文安的关系,整个青榜中也只有榜主星辰知道挽茵的过去,挽茵没打算跟牡丹一起回顾自己并不美好的童年,只让牡丹把自己领进前楼看那个什么新舞姬的表演,牡丹也不多问,他和挽茵之间一直有一种微妙的合作关系。
“这容易,你跟在我身后装作我的侍女随我一起进去,”牡丹说完又补了一句伤人的话:“你这身打扮到也像这里的侍女。”
挽茵低头打量自己的衣服,用的是上好的布料,不就是款式简单了点嘛,小声嘟囔:“明明是你这里的姑娘都打扮得太夸张。”
夜晚的春菊楼热闹非凡,一桌桌挤满了来寻欢的客人,那些揽客的女子穿的一个比一个华美,与她们比起来挽茵承认自己确实有点“寒酸”。一楼大厅的正中央有一个方方正正的大台子,供歌姬舞姬们展露才艺,现在台子上正有几个穿着清凉的舞姬献舞,估计都不是什么红牌,因为台下的客人都没有过多地注意她们。台子两侧是些吹拉弹唱的艺女,和着她们奏出的曲调,整个春菊楼一副歌舞升平的景象。
“找到你要找的人了么?”牡丹问挽茵。
虽然春菊楼客人众多,有那些五大三粗的金刀门弟子在,祝文安还是挺好找的,挽茵张望到他们在离台子很近的一张桌子那儿,身边并没有女子服侍,专心致志地等着看新舞姬的表演。挽茵本想着祝文安搂着青楼女子*的时候一定会放松警惕,她可以趁机下毒杀了他,没想到他来青楼竟然一个女子都不点,真不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
“找到了,”挽茵说:“听说你新买了个舞姬?一定是个绝色吧,面子可够大的。”能让一言堂的祝堂主来这种地方苦苦等待,一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说出去该羡煞多少无知的女人。
“啊呸!”挽茵差点真的吐牡丹脸上。
挽茵越激动牡丹越开心,笑嘻嘻地说:“别紧张,我又不会因为你是磨镜瞧不起你,珠儿出来了,快看看合不合你眼缘。”
挽茵顺着牡丹指的方向看过去,舞台上原本表演的舞姬不知什么时候撤下去了,一个水袖霓裳姿容娇美的女子正从二楼走下来,莲步轻盈,确不是寻常的庸姿俗粉。一楼的其他客人也和挽茵一样呆呆地看着珠儿,挽茵可以相信,珠儿姑娘来到了春菊楼也一样会是红牌。
对于那些男人痴迷的眼神,珠儿习以为常,正眼都不多看一眼,脸上虽然挂着甜美的微笑,眼神却是冷漠的,她直接走到正中央的台子上,随着艺女弹奏的曲子翩翩起舞,第一次在春菊楼登台就没有任何怯场,仿佛她已在这里呆了多年似的。该佩服她老练还是怜悯她可悲呢,不管是以前在太中还是现在在这里,不管呆在什么地方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都不过是青楼罢了。
正如挽茵猜测的一样,在台上轻歌曼舞的珠儿嘴角和耳朵缓缓流出鲜血,身体软趴趴地倒下去。耳边顿时响起尖叫声,弹曲的艺女围在台下不敢上去,几个虔婆跑上去扶起珠儿查看,却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挽医师,这是?”牡丹也惊住了。
“中毒了。”
“你能救她么?”
“我不想多管闲事。”挽茵说道,她又不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况且祝文安也在,她更不想引人注意。
牡丹怎么会甘心花高价买的舞姬一分钱还没赚回来就香消玉殒,对挽茵软磨硬泡,挽茵依然不为所动,无奈之下牡丹只好咬咬牙使出杀手锏:“你不是一直想要白手徐家的传家医书,这次徐家的少公子也来了聚贤大会,我帮你拿到手!”
挽茵的眼睛亮了,徐家是江湖中颇有声望的医术世家,人送封号“白手”,挽茵一直想研究研究徐家的医术,无奈徐家的医术是密不外传。挽茵犹豫了,挽茵纠结了,挽茵思考了,最后挽茵同意了。
“把她放在地上平躺,都别碰她,当心毒液颠进心脉里去。”挽茵跳上台子大喊,几个虔婆本就是没头苍蝇,马上照她说的做了。
挽茵抓起珠儿的手把脉,脉息微弱,好在还有救,只是她连胸部的血管都已发黑,情况不容乐观。
“哪位内力深厚的大侠帮忙封住她的少泽穴和支正穴。”挽茵喊道。
没人应声,那些男客都是来挥霍闲钱的,顶多会点花拳绣腿,要说内功深厚,谁都不敢当。
“我来吧。”祝文安说着用轻功跃到台上。
第3章 初露锋芒
挽茵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想看到祝文安的脸,吩咐道:“封住她的少泽穴和支正穴,用内力顶住她的极泉穴,别让毒血涌过去。”
祝文安照挽茵说的做了,为防毒血倒流到脑部,内力必须缓缓地抵住极泉穴,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这需要非常深厚的内力基础和对内力高超的控制,以祝文安的年纪能做到这些,挽茵更确信他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
将随身携带的针盒打开,挽茵用银针给珠儿解毒,折腾一番后,珠儿口中吐出一口黑血,醒了过来。
挽茵松了口气,开始整理自己的针具准备离开这里,她发现祝文安一直在看她,心中不免紧张,不过他应该是认不出她的。摇钱树醒了,虔婆感动得老泪纵横,拉着珠儿的手说:“多亏这两位少侠救了你,快谢谢人家。”
珠儿的眼睛看到祝文安的瞬间就停住,一动不动,她直勾勾地盯着祝文安,再不移动,挽茵本来想说声不用谢的,看这情形也用不上了吧。把针盒重新装好,挽茵准备离开了,反正珠儿也只顾着谢祝文安,好像她的毒是祝文安一个人解的似的。
见挽茵要走,还在与珠儿交谈的祝文安也顾不上礼貌,急忙喊她:“姑娘!神医姑娘!请留步!”
傻子才留下呢!挽茵当做没听见,继续快步走,突然一个庞大的身躯挡住她的去路,大块头的阴影把挽茵整个人都笼住。这人腰间别着把同样块头大的金刀,挽茵认出这是金刀门的弟子。
“姑娘慢点,别走那么快。”那金刀门弟子说道。
祝文安也追了过来,对挽茵说:“冒犯了,刚才看姑娘的医术十分高明,不是姑娘的年纪该有的,所以心生敬佩。”
“你的内力也不是你的年纪该有的。”挽茵强迫自己带着笑容回答。
“敢问姑娘芳名?”
一言堂虽然追捕挽茵,并不知道挽茵的姓名,告诉他也没关系,但是挽茵就是不想告诉他,看着祝文安不吱声。
金刀门弟子以为挽茵把他们当成了坏人,忙说:“姑娘你别怕,这位是一言堂的祝堂主,俺是金刀门门主的二弟子,俺叫牛二,这些都是俺的师弟。”
祝文安还想说些什么,这时珠儿过来了,又是一番感谢祝文安的话语,挽茵无语问苍天,功劳最大的明明是她才对。看祝文安跟珠儿聊得挺热络的,挽茵心里翻了个白眼,祝文安还真有当青楼浪子的面相。
“神医姑娘,俺虽然不懂医术,看你刚才那两下就觉得你挺厉害的,祝堂主也夸你厉害,那你肯定真的厉害。”牛二傻呵呵地笑着说。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挽茵谦虚地说,现在她就想快点走。
“额?这不好吧,你师父也不一定想见我。”
“师父总说江湖的年轻一代人才凋零,要不也不会办这劳什子聚贤大会,办聚贤大会就是为了多挖掘武林的年轻才俊,神医姑娘请您务必赏光!”
“对,颓门主求贤若渴,姑娘你就去见上一面吧。”祝文安说道,刚才他还和珠儿聊得热络,不知怎的就不理珠儿了。
挽茵爽快地答应了牛二的邀请,珠儿竟要留祝文安过夜,青楼女子的挽留意味着什么大家都知道,珠儿虽身在青楼,红牌舞姬也不是想碰就能碰到的,包括牛二在内的金刀门弟子都啧啧称叹祝文安的艳福,祝文安却直言拒绝,一点面子都没给珠儿。刚刚还跟聊得跟上辈子夫妻似的,怎的突然就翻脸不认人?薄情寡性说的定是祝文安!
离开春菊楼,祝文安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挽茵好奇祝文安这是受了什么挫折。那几个金刀门弟子倒是很热情,围着挽茵问东问西,夸挽茵不仅医术高明长得也是美人胚子,长大肯定是个美人神医,挽茵开始怀疑他们邀请她去金刀门的真实动机了。
金刀门的小弟子告诉挽茵等人,颓门主和威武镖局的总镖头拼酒,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牛二不好意思地派人给挽茵收拾一间厢房,说是明天再引见挽茵给师父认识。
“堂主,您回来了。”几个穿着白绸丹青绣纹衣服的女弟子一路跑过来向祝文安行礼,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剑,一看就是一言堂的弟子。
挽茵偷偷打量这几个女弟子,个个标致水灵,一言堂选弟子的条件不是学武功的弟子而是脸蛋吧!祝文安果然是个色胚。为首的那名女弟子接过祝文安的佩剑,祝文安对挽茵和几个金刀门弟子说:“祝某先行去歇息,明日再与各位继续畅谈。”
几个金刀门弟子一一与祝文安道了别,挽茵也说道:“祝堂主早些安寝吧,一会儿我也去同床共寝。”
众人恍然大悟,这才从惊愕的状态中脱离出来,就说么,一个看起来也就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怎么会说出如此大胆的话。
第二天挽茵一大早就爬起床,金刀门的颓掌门还借着酒劲鼾睡,趁这时间,挽茵又回了春菊楼一趟,昨天走的匆忙,关于新舞姬珠儿中毒一事,挽茵心中还有疑惑。这次翻墙更熟门熟路,大清早的春菊楼还处在一片*的余韵中,挽茵一个房间接着一个房间地偷偷查看,不小心看到了好几个伤眼睛的画面,终于在眼瞎前找到了牡丹的房间。
牡丹的房间锁得紧紧的,他睡觉的时候是不许任何人进去的,因为牡丹有一个不能被任何人发现的秘密,就在他的被褥之中。
不过挽茵自有办法哄牡丹出来,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吹管,捅破窗户纸伸进去,点了一根自制的迷香,对着管子卖力地吹啊吹,把迷香吹进去。果不其然,门砰得一声就被从里面踹开了,牡丹冲出来,要抓偷袭他的犯人。
“是你啊,大早晨的,扰人清梦。”看见捣乱的是挽茵,牡丹打了个哈欠。
“大爷我日理万机,早晨能抽出时间你就谢主隆恩吧。”挽茵不爽地说。
挽茵问了关于新舞姬珠儿的事,牡丹说珠儿再风光也只是个青楼女子,从来没插手过江湖事,怎么平白无故的遭人下毒,珠儿自己对下毒凶手也完全没有头绪。
“昨天的毒我虽然是用银针直接逼出来的,但也仔细分析了毒的成分,看起来不像东陵的毒物,更像是西陵的毒。”
挽茵低头不语,配置此毒的人一定是个高手,来自西陵的高手为何对一个小小的舞姬下手,难道只是一时兴起?
“总之,你要是不想银子白花,对她的饮食就多加注意,入口的东西都要用银针验过。”挽茵叮嘱道。
牡丹眯着眼睛笑得跟朵花似的:“有你在我就不担心银子打水漂。”
牡丹忙说:“死鬼,这么急性子,肯定帮你拿到手,许家那傻小子是个正人君子,从不来烟花之地,我得略施些手段,和他在街上来场偶遇,你等我好消息就是了。”
“小米送客!”牡丹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
一个小丫鬟溜溜地跑过来,推着挽茵往外走,小丫鬟看着年纪小,力气够大的,竟能推动挽茵。
“牡丹!你什么时候想通了,一定要找我啊!我不收你银子!”挽茵被推走了还不忘接着给牡丹洗脑,殊不知牡丹现在就有用银子砸死她的冲动。
第4章 段小柔的伤
直到中午,金刀门的门主才从酒醉的状态苏醒,牛二领着挽茵去见颓门主—颓不愁,颓不愁坐在他用来会客的镶金雕龙椅子上,虽然他是坐着的,挽茵看的出他的体型十分高大。颓不愁问了挽茵的医术来源和以前的居所,挽茵都按着想好的说辞一一回答,颓不愁到也挑不出毛病,只惋惜山沟沟埋没了多少人才。
金刀门弟子很热情,滔滔不绝地告诉挽茵:“那群穿着皮甲的是鹰羽楼的弟子,哎呦,腿真美,听说他们进了派后每人都要养一只鸟,你看她们和小鸟玩的,真可爱;那些白衣服拿剑的是一言堂的,我还是喜欢一言堂的妹子,比鹰羽楼的有女人味,你看那是淡如烟小师妹,长得多可爱,长大了肯定是美人儿;那几个看着凶巴巴的是伏龙殿的师姐,生气的样子也妩媚动人;带红缨枪的是威武镖局的,我们师父和他们总镖头是莫逆之交,她们也该常来玩玩;唉,最重要的女娲宫没来,师父已经送了邀请的信函过去,我每天都早晚三炷香祈求她们快点来!”
挽茵越听越不对劲,他眼里只有女弟子完全没理过那些拿刀拿剑帅气逼人的男弟子啊!一直盯着人家门派的师姐师妹看会不会太不礼貌了!挽茵开始怀疑金刀门办聚贤大会的真实动机了!不是想广识才俊是想广识别派女弟子吧!
在金刀门里转了一圈,挽茵就知道为何这些金刀门的师兄一个个都是苦瓜脸,金刀门也有女弟子,但是金刀门的女弟子个个身高七尺孔武有力肌肉发达单手抗一只牛都不是问题,也难怪金刀门的男弟子都只能看着别派女弟子流口水,金刀门还有一句有名的口号“一入金刀深似海,从此师妹是路人”。
聚贤大会就在三日后,各门各派都已前来安营扎寨,金刀门男弟子们最心心念念的女娲宫并没有来,女娲宫只收女弟子,而且容貌出众,尤其是她们的宫主,听说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只可惜女娲宫清心寡欲,很少在江湖走动,每一个男子谈及这点都悲痛欲绝。
这么多武林门派聚在一起难免比武切磋,比武切磋难免要有人受伤,金刀门的牛二拜托挽茵到时帮忙看顾下伤员。吃了人家的又住了人家的,挽茵也只好付出些劳动。
挽茵正在房里配药,一个一言堂的小弟子连门都不敲就闯进来,拉着挽茵焦急地往外走,边走边说:“挽姑娘,快去看看我师叔吧,她受伤了!”这小弟子叫淡如烟,因为外表甜美,性格活泼可爱,在金刀门的师兄中很有人气。
挽茵赶紧跟着淡如烟赶去伤员的厢房,受伤的女弟子正躺在床上,挽茵认得这个受伤的女弟子,她叫段小柔,总跟在祝文安身边,好像在一言堂中位份挺高的。
段小柔的左手臂肿得像发面馒头,看起来还有骨折,这伤对习武之人来说也是够疼了,段小柔却一声不吭直挺挺地坐在床上,挽茵不由得佩服她。
段小柔没疼哭,倒是一直守在段小柔床边的另一个女弟子哭得淅沥哗啦的,挽茵打量那女弟子虽然衣服蹭得脏兮兮的,但没有受伤的样子,怎么就哭成这样了。
打过招呼,挽茵麻利地拿出药酒和棉布替段小柔包扎,那女弟子还在哭,段小柔朝她吼道:“别哭了!我又没死!有心思哭以后别再自不量力做傻事!”
被吼的女弟子愣了一下,不敢再发出抽泣声,但眼泪还是哗哗地流,挽茵心里全是问号,又不好意思问别人门派内部的事,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挽茵正用棉布条固定段小柔的手臂,祝文安快步走进来,亲眼看了段小柔的伤势,又问了挽茵。
“胳膊撞到硬物骨折,加上摔伤,要痊愈得养上半个月才行。”挽茵回答。
“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受伤?”祝文安又问段小柔。
还没等段小柔开口,淡如烟抢着说:“绣儿师姐从树上掉下来,小柔师叔着急救她,自己倒受伤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从树上掉下来?”
“你轻功不好以后这些事不要逞能。”段小柔带着怒气说。
“包好了,伤口没什么大碍,注意不要剧烈活动就行。”挽茵说着起身欲走。
“小烟,送送挽姑娘。”祝文安吩咐道。
“恩!”淡如烟跟只宠物一样乖巧地应声,马上蹦蹦跳跳地跟着挽茵走。
一路上,挽茵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你叫小烟?”
“淡如烟,师兄师姐都叫我小烟。”小弟子笑嘻嘻地说,嘴角还有两个浅浅的梨涡。
“你要照顾好你师叔,别让她再伤了伤口。”
“恩!神医姐姐的话我都记住了。”
“噗,不过是给你师姐扎了条胳膊怎么就叫我神医了。”挽茵忍不住笑出来,觉得这小姑娘怪有意思的。
“是掌门说的,他说挽医师的医术比那些徒有虚名的医道世家强多了,所以师姐受伤我马上就来找神医姐姐,堂主还说要不是我们一言堂要顾及在江湖上的名声,就把挽医师绑回去天天给师兄师姐们看病。”淡如烟嘟着嘴说。
淡如烟抓着脑袋想了想:“是有个差不多年纪的漂亮姐姐总来找堂主,不过堂主都不见她。”
好一个祝文安,这是吃干抹净马上薄情甩人么。
挽茵是个好医师啊,每天三遍地亲自去给段小柔换药,大家都夸挽茵负责任,有谁知道她是去打探情报的?尤其想知道祝文安平时喜欢吃什么,这是最方便下毒的途径了,可这种私密的问题不熟的人还真不好打听,怎么都找不到理由能开口问。
尽管没打探到有用的消息,挽茵的勤劳没有白费,她又看到了劲爆的一幕。这是聚贤大会开始的前一天,挽茵在给段小柔换药,祝文安在一旁看着,这时淡如烟领了一个人进来,说:“掌门,卫姐姐来啦!”
还没等屋内的三个人反应过来,挽茵就看见了惊人的一幕,一个穿着鹅黄锦裙的少女冲进来,以饿虎扑食的姿势扑向祝文安,祝文安身手敏捷,轻易躲过少女的“攻击”,保全了自己的清白。少女似有不甘心,嗔道:“祝哥哥好久没见到聆悦了,不想聆悦么?”
淡如烟抢着说:“小柔师叔受伤了,多亏神医姐姐照顾。”
少女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某人不是自认武功不赖么,怎么受伤了?很疼吧?”
“哼。”段小柔冷哼一声,看少女的眼神很是不屑。
“姑娘姓卫?不知是仙药坊坊主卫英杰的什么人?”
被认出是仙药坊的,少女很高兴:“卫英杰是我爹,我是他的独生闺女卫聆悦。”
江湖中的医术世家固然不止仙药坊一个,但最有名望的非仙药坊莫属,仙药坊坊主卫英杰侠肝义胆医术高明,在江湖上很受尊重,也难怪祝文安对卫聆悦出格的举动沉默不语,当然也可能是他乐在其中。
“既然仙药坊的卫姑娘来了,聚贤大会医治伤员又多了一个帮手,让受伤的弟子都可以苟且偷生。”挽茵谦虚地说。
卫聆悦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挽茵,脑子里全是问号,还好除了卫聆悦屋内所有人都见识过挽茵乱用成语的本事,祝文安只平静地说:“挽姑娘,苟且偷生是骂人用的,而且,卫姑娘虽然是仙药坊坊主的女儿,并没有跟他父亲学习医术。”
“我爹说仙药坊的医术传男不传女,他只教给了他的几个弟子,反正我也不爱学。”卫聆悦满不在乎地说。
挽茵表面上没说什么,心中却放了疑惑,卫聆悦的手明明就是用药之人的手,为什么要谎称自己没学过医术?
第5章 聚贤大会开始
虽然段小柔受了伤,她还是坚持亲自端送祝文安的膳食,要在祝文安的饮食里下毒毒死他,要先瞒过段小柔的眼睛,还要逃过祝文安的察觉,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下毒这事一定要有十足十的把握,若是没有一招成功,又要沦落到七年前那般被追杀的地步。挽茵懊恼不已,明明就离得这么近,却不能大仇得报。
牛二给卫聆悦安排了厢房,但他心里有嘀咕,先前给仙药坊送聚贤大会的邀请函,仙药坊坊主卫英杰因求医人太多走不开谢绝了,怎的又突然派了自己女儿来?随后的一封飞鸽传书解开了疑惑,原来这个卫聆悦是偷跑出来的,她父亲卫英杰发现后马上飞鸽给金刀门,委托照看好自己女儿。这卫聆悦偷跑来的目的,挽茵猜到了几分,祝文安你可真是红颜祸水。
到了聚贤大会这一日,可谓是春风吹战鼓擂,红旗招展人山人海。像挽茵这种不谙世事的无知少女,一次就见到这么多门派,见到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真的赚到了。金刀门主颓不愁也算是粗中有细,喝得酩酊大醉之余冷不丁想起了挽茵,想着挽茵是山沟里来的,第一次见到大场面一定会手足无措,特意派人专门领着挽茵,免得她走丢了。
这名负责照顾挽茵的金刀门弟子名叫楼西客,是金刀门主颓不愁最小的亲传弟子,别看他位份小,他完全秉承了他师父和师兄们挫黑高壮的光荣传统,长得是黑不溜丢人高马大膘肥体壮,不过五官倒是比他那几个师兄顺眼多了。

  0/20  下一頁 txt下載

收藏

相關推薦

清純唯美圖片大全

字典網 - 試題庫 - 元問答 - 简体 - 頂部

Copyright © cnj8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