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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老天爺的親孫女.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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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老天爷的亲孙女
作者:汝箬
☆、第一章
元武十二年,郝太后定策立宣文皇帝,即日尊为懿安太后。是日,太后崩,年四十二,葬武夷山嵊泗峪,曰定西陵。
2003年10月。
清风徐来,吹起了半掩半拢的窗帘。刚下过一场雨,空气里还带着几丝泥土芬芳,顺着如丝如缕的风儿,冲散了病房里的消毒水气息。
洁白的病床上躺着一个女孩,影影绰绰,只觉得面色苍白,身形瘦弱,一双小手青筋凸起,布满针孔,干燥的唇瓣上还隐隐透出几分紫色,显得极为虚弱和不健康。
墙上挂着的时钟滴答滴答的往前走,一切如往常一般平静,又仿佛像是暴风雨前仅存的安宁。
听到动静的护士,急急忙忙的赶了进来,待看清坐在病床上捂住胸口不停喘粗气的女孩时,顿时惊喜的大叫,“醒了醒了!病人醒了!”
“很好,看起来你恢复得很不错。”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将听诊器放了下来,笑着说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再修养两天你就可以回家了。”
剩下的话在男孩看到女孩如繁星交辉般明亮璀璨的大眼睛蒙上一层湿漉漉的朦胧雾气时,顿时说不出来了。
这一刻,景廉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像是被人拿捏在手心里,沸腾的血液交织涌动,仿佛随时随地都会爆炸。
沙哑的声音微微带有几分干涩,这是许久未曾开过口的后遗症。但这小小的瑕疵,丝毫未有减弱女孩的美丽,拂开厚厚的刘海,那露出的艳丽如牡丹,热烈如玫瑰的娇媚脸蛋顿时让整个昏暗的房间都为之一亮,周身的虚弱更是为她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气质,让人只恨不得将她捧在手心里百般疼宠。
景廉叼着的烟不知不觉坠落在地,大脑如同一团扯不清的乱麻,只觉得一片茫然无措。
郝欢颜是个自闭症患者,打从记事起她就不爱说话,对人对事仿佛有一种极致的冷漠与不在意。这不同于其他正常孩子的表现一度让她的父母极为忧心,从小到大带着她看过不知多少的心理医生,可始终没有什么好的疗效,这让郝家父母大为挫败。
年复一年的失望与对孩子的忧心让这对年轻的父母非常痛苦,郁结在心的绝望与年少轻狂的莽撞让他们只能通过互相指责来发泄,渐渐地,夫妻间的感情也日益消磨,直至走到婚姻的尽头。
无视掉都非常希望争取到自己的抚养权的父母,郝欢颜用沉默与绝食为自己换得了独自一人生活的权利,这样的日子一过便是五年。
五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生活的轨迹也或变或不变。改变的是,郝家父母各自再婚,过上了他们向往的新的生活。而不变的则是,依旧过着学校和家里两点一线,孤身一人的生活的郝欢颜。
景廉就是郝欢颜的母亲再婚对象的小儿子。玩世不恭,胆大妄为的景家小少爷对郝欢颜这个阴郁沉默,常年被厚刘海和黑框眼镜掩住容貌的继姐并没什么好感,甚至没什么印象。所以哪怕两人现如今读了同一所高中,两个人的教室间隔不超过三步远,他也懒得去跟郝欢颜打一声招呼,说上一句话。
要不是因为这次打架事件不小心牵连到了她,恐怕景廉和郝欢颜的生活会继续如同两条平行线一般,永无交集。
所以可想而知,当景廉发现郝欢颜这个他从来都瞧不上的继姐,隐藏在厚刘海和黑框眼镜下的是何等惊天地泣鬼神的美丽容颜时,他受到了多么强烈的惊吓。
于是自觉受到惊吓的景廉,默默地又从摆满地面的水果篮里,挑出一颗红艳欲滴的苹果,狠狠地咬了一大口,想要来安抚自己受创的小心脏。
“吃吃吃!就知道吃!”身强体壮的护士小姐剽悍的把毛巾往景廉头上一甩,粗声道,“快去把毛巾洗了!该给我们颜颜擦脸了!记住,要用温水洗!你要再为了图省事就用冷水随便搓两把的话,小心姑奶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动作麻溜点,要是不小心冻着我们颜颜了,你担待得起吗?唉,就你这懒样还怎么照顾我们颜颜啊!”
要是我不行那换别人成吗?当小爷稀罕啊!
对着身高八尺,一身腱子肉的护士“小姐”,景廉只能敢怒不敢言。他探头感受了一下室外绝对超过三十五度的温度,顿时冷哼出声。
可当视线对上满目清澈的郝欢颜,他的目光下意识的变得柔和,连动身去洗帕子的脚步也不自觉的加快了几分。
算了!就当小爷欠这丫头的!谁叫小爷人品贵重,才貌双全呢!
景廉撇撇嘴,暗忖道。
“来,张嘴!啊!”
“哎呀,我们颜颜真乖啊!”气质不凡的老太太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捏捏郝欢颜日渐丰腴的小脸蛋,爱不释手道,“我们颜颜这么漂亮,以后给刘奶奶当孙媳妇好吗?”
几个来历不凡,年过半百的老爷子老太太争得那叫个面红耳赤,对此场景,从原本的瞠目结舌到后来的逐渐麻木再到现如今的淡定自若,景廉也不过只花了几个来回的功夫。
“闭眼,擦脸!”
对景廉的冷言冷语毫不畏惧,甚至还隐隐有些亲近的郝欢颜乖乖的闭上眼睛,在景廉给她擦完脸后,还耸耸了鼻子,那两颊泛红,眼角含俏的招人小模样让景廉忍了又忍,到最后实在是按耐不住,无视周围老人的冷眼,用力捏住她的小脸蛋,像揉面团一样揉了又揉,直至揉到郝欢颜眼中含泪后,才在老人们的呵斥中心满意足的收回了手。
景廉把手放在背后,指尖搓了搓,似乎还在回味着什么。
嗯,手感不错!
夕阳西下,暮色霭霭。
以为是护士小姐来做例行检查,景廉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就叫了一声,“进来。”
随后,伴随着沉重的脚步,一个高大的身影霎时出现在房间里。
清冽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让景廉瞬间睁开双眼,他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指着面前的男孩破口大骂,“草!封嵘你这个混蛋居然还敢来!你是真不怕小爷我弄死你是不是!”
大抵是情绪激动,只顾着跟封嵘吵闹的景廉完全没有发现,原本坐在病床上,透过窗外呆呆的看着天空的郝欢颜此刻已是转过头来,全神贯注的盯着不远处的男孩,她空洞的杏仁眼仿佛被星光注入色彩,一点一点变得灵动流转,顾盼生辉,捏住被角的手指也不自觉的收紧,嘴唇一启一合,一个铭刻在心的名字噙在唇间,不舍得念出,更不舍得咽下。
男孩的话忽然戛然而止,他一动不动的看着拽住他的衣角,笑得比那春晓之花还要绚丽美好的女孩,仿佛连呼吸都忘记了。
“封嵘。”
郝欢颜一字一顿,万分珍重的念出这个名字,只觉得从醒来开始,就在她心上残留的空洞,此刻终于被补上了。
☆、第二章
郝欢颜是一个重度脸盲症患者,原本就不爱说话的她因为年幼时连续数次认错父母而看到对方诧异的目光后,就更加不喜欢说话了。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郝欢颜的自闭症越来越严重,脸盲症也丝毫未得到好转。所以当某一天,她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朝代后,除了把不安和惶恐掩盖在心底,用沉默作为保护自己的利器,郝欢颜什么也做不了。
“郝夫人,郝小姐,这边请。”
“多谢王公公。”
优雅高贵的中年美妇微微颔首,仪态大方又不带丝毫倨傲。她从宽大的袖口里掏出一个精致的荷包,双目含笑的塞到王公公的手里,“还劳您多多费心。”
王公公捏了捏荷包,感受到里面薄薄的几层,脸上的笑容更是多了几分真心。
“郝夫人客气了。您放心,贵妃娘娘今儿心情可是好着呢!”
得到了提点,郝夫人高高提起的心总算放下了几分。她回头,温声唤了一句,“走吧,欢颜,欢月。”
“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好好好,都起来吧!”宁贵妃看着站在殿下两个玉雪可爱的小女孩,嘴角笑意更深。
“都是一家骨肉,郝家是本宫的母族,郝大人更是本宫的表哥,表嫂没必要那么拘谨,赐座。”
“谢贵妃娘娘。”
郝夫人刚刚坐定,就笑道,“娘娘宅心仁厚,愿意体谅则下,臣妇自是感激不尽。可臣妇却是不敢乱了尊卑,给娘娘添祸。既是亲戚,更是君臣,万万不敢混淆。”
“郝家不愧是簪缨世族,这气度规矩果真是顶好的。”郝夫人寥寥几句话就让宁贵妃舒心不已,对于自己的打算更是下定了决心。
她美目流转,望向了一旁的两个小姑娘,笑道,“许久未曾见过欢颜和欢月了,抬起头来让表姑母好好看看你们可好?”
“是。”
在看清女孩容貌的那一刻,宁贵妃一怔,差点忘了呼吸,半响后才失笑道,“欢颜生的可真好,若是再大一点,普天之下怕是再无人能及你的风姿了。”
对于宁贵妃的称赞,郝欢颜完全不为所动,她只是抿紧嘴唇目视前方,瞳孔极黑,如同那望不到尽头的深渊,让人捉摸不透。
宁贵妃眉头微蹙,只以为郝欢颜是没有听清,又问了几个别的问题,可郝欢颜依旧不理不睬,这让宁贵妃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郝夫人用帕子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连忙道,“贵妃娘娘息怒,欢颜出生时尚未足月,打娘胎里就带有几分虚弱。加之生母早逝,无人教导,性子就变得十分古怪,更是不爱说话。望娘娘看在欢颜年幼的份上,原谅她的失礼。”
郝夫人一边说一边扯着郝欢颜的衣袖,提点她快给贵妃赔礼。郝欢颜却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还是不肯说话,这让郝夫人更是焦急万分。心里不住的暗骂自己就不该把这丫头带到宫里来,不然也不会给家里招来这等祸事。
看来这郝欢颜是不能许给自家皇儿了。
宁贵妃暗忖。可到底还是舍不得郝欢颜生母家威武大将军驻守西北的那二十万兵力,思量片刻忽然有了一个主意。
“我儿慧敏公主近来缺了两名伴读,我瞧着欢颜欢月这两个孩子不错,不知表嫂意下如何?”
“表嫂多虑了。”宁贵妃笑得踌躇满志,“我既然要让欢颜进宫,自然也会护住她的。”
郝欢颜如同一只木头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似乎什么也没听见,似乎什么也不明白。
“欢月,我们去那边玩!”
“是,公主殿下!”
女孩们叽叽喳喳的笑闹声和不留余力的孤立完全没有影响到坐在八角亭里的郝欢颜。八角亭地处御花园的西南角,靠近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极为偏僻。周遭的冷清或许会让其他人心生不虞,但对一向畏惧人群的郝欢颜来说,这隐隐绰绰的竹影却成为了最好的保护色,让她反添愉悦。
她手捧着一本古籍,自顾自的翻看着,那每隔五秒就翻一页的速度只让周围人以为她是小孩子玩闹,看个新鲜罢了,但她那高度集中的目光和全神贯注的精神又似乎隐隐暗示着她有多认真的。
转眼间八角亭里就只剩下郝欢颜一个人,其余的太监宫女们纷纷都跑去照看慧敏公主和郝欢月了。无人在意关心一旁的郝欢颜,当然,郝欢颜也从来不在乎他们的关心。
“咚!”一阵闷哼声忽然传来,郝欢颜抬头,就见身前突然多出了一只馒头。上面落了灰,制作的材料看起来也十分平凡,放在宫里面,怕是连稍稍得宠一点的小太监都看不上,不过这却是某些人用来活命的依仗。
“还给我!”摔倒的瘦小男孩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把夺过馒头,像是怕被抢似的忙不迭的塞进胸口。
郝欢颜呆呆的看着男孩,几乎都忘记了眨眼睛,如此热切的眼神自是被男孩感受到了。他微微蹙眉,下意识的就想要走,却在离开时猛地被人拽住了一只手。
郝欢颜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似的,倏地松开了,可双眼还是一眨不眨的盯着男孩,仿佛在看着什么绝世罕见的珍宝一般。
男孩有些局促,从小在这吃人不见骨的深宫庭院里吃尽苦头的他更是对陌生人有一种天然的抵触与防御。
“漂亮。”郝欢颜伸出一只手小心翼翼的伸向男孩的脸颊,男孩下意识的想要抗拒,却在对上郝欢颜清澈如水的双眼时,顿时停住了。
温热的手指轻轻地抚在男孩蓝色的眼睛上,细腻的触感和温暖是男孩从出生起就遥不可及却又隐隐渴求的温柔。
女孩的话如同一阵轻柔的风,拂过男孩的痛苦而又自卑的心。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幅因继承了生母的异族血脉所以从小就被人所欺辱与嘲笑的相貌,竟会被一个人如此赞美眷恋。
这样被人珍惜的感觉,竟是如此美妙。
“什么?”
这笑容感染了男孩,让他也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
“我说,你叫,什么,名字?”
“郝欢颜,你在这里干什么?”
郝欢颜双手抱着书包,不说话,只是笑得眉眼弯弯的看着男孩。
封嵘被她笑得心软的一塌糊涂。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两人明明只能算是见过几面的陌生人,可他就是没办法对她狠下心肠,原本高高竖起的心理防线就像是被千军万马呼啸踏过,连残渣都不剩了。
“唉!”封嵘长叹一口气,无奈道,“我现在要去上课了,你呢?”
郝欢颜拍拍书包,意思就是说也要去上课,郝欢颜和封嵘都是实验中学高一三班的学生。
好像就是为了等这句话似的,郝欢颜顿时眼前一亮,用快要把脖子都甩掉的速度拼命点头,然后就想一屁股的坐上封嵘的单车后座,却在半道上被封嵘给拦住了。
“等等!”
郝欢颜霎时满脸委屈,简直恨不得把鼻子眼睛都皱成一团来表现她内心满满的不高兴。
封嵘不禁一笑,仿佛练习过千百遍一般,动作流畅的弹了弹她的小鼻子,却在弹过后忍不住微微一怔,用力甩甩头,这才将这种诡异的熟悉感抛之脑后。
封嵘将自己的校服外套脱下,在郝欢颜迷糊的目光下,麻利的叠成几层,然后放置在硬邦邦的后座上。
“坐吧。”
郝欢颜欢天喜地的坐上后座,然后毫不犹豫的搂住封嵘的腰。
封嵘顿时身体一僵,却在撇过头看见身后的郝欢颜满是喜悦的笑容后,他深蓝色的瞳孔也不由得盛满了温柔,身体先于大脑直接放松了下来,只是为了让身后的人更舒服一点。
清晨的马路车来车往,人群川流不息。封嵘慢慢地骑行在晨光熹微的道路上,忽然盼望着这条路能再长,再长一点。
两人刚一踏进教室,早自习的铃声就忽然响了起来。
牧野懒洋洋的拿出书本档头,准备再补一个回笼觉,却发现原本书声琅琅的教室突然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他以为老师来了,赶紧坐端正了,正襟危坐的假装搞学习。却在目光不经意的一瞟时,瞬间愣住了。
☆、第三章
尤其是在看到封嵘将手中拎着的一看就不属于他的浅蓝色书包递给一旁的女孩后,牧野更是一脸幻灭,“老大居然还给这姑娘拎包!天哪,这到底是爷爷我没睡醒,还是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啊!”
想到这,牧野忍不住踢了身前的椅子一脚,问道,“军子,你说呢!”
被称为军子的高瘦男孩只顾捂着脸傻笑,“哇,美女诶!”
没出息的东西!
这时候,封嵘已经把郝欢颜送到了她的座位上,“你就坐这儿。”
她刻意上扬的俏皮尾音丝毫未曾引起封嵘的注意,他只是皱着眉,帮郝欢颜抽出座椅,冷声道,“没有弄错,她就是郝欢颜啊!”
什么?!
一言既出,便如同投入湖心的石子,引起了轩然大波。
同学们瞠目结舌的盯着郝欢颜看,难以置信这样标致的美人居然会是过去那个阴沉寡言的自闭儿。
“怎么可能!”最惊讶的当属跟郝欢颜一起从小学读到高中,做了九年的“好朋友”的文欢月。
“什么叫做不起眼!什么叫做不讨人喜欢!你和郝欢颜不是好朋友吗?难道身为好朋友的你就看不起郝欢颜么?”
高一刚刚开学还不到一个月,封嵘对过去的郝欢颜一无所知,所以也谈不上关心。可现在不一样了,在那天的那个傍晚,在她捏住他的衣角冲他笑的眉眼弯弯的那一刻,封嵘就觉得他的整个世界就只有一个郝欢颜。他只要一听见有人说郝欢颜的不是就打心眼儿里的觉得不高兴,在他看来,郝欢颜什么都是好的,容不得旁人半点置喙。
现在文欢月说郝欢颜不好,简直就是触及了他的逆鳞,若不是看在她是个女孩的份上,封嵘早就动手抽她一耳刮子了。
对,没错,就是这双眼睛!
这双无论自己做了什么在她郝欢颜看来都被视为死物,连蔑视都不屑一顾,而自己却如同一只跳梁小丑,从骨子里就被她所看穿,一起一伏都不可能让她心生波澜的眼睛!
这双过去在旁人看来心生胆寒,如今却因为对方美若天仙的姣好容颜而被衬托成明眸善睐,目光如炬的眼睛!
是她,是郝欢颜!没想到她竟生的这么千娇百媚,仙姿佚貌!
“什么叫不应该,难不成郝欢颜长什么样子还要经过你的批准不成?”
文欢月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了,脸上也青一阵白一阵的,难看的不行,即便试图极力遮掩,可她眼底那时不时闪过的怨毒藏也藏不住,心中熊熊燃烧的妒火让她难受的都快抓心挠肺了。
封嵘没有遗漏文欢月眼底的嫉恨,这样强烈的恶意顿时让他心中警铃大作,狭长的眼眸闪过一抹寒意。心下暗忖,看来以后他必须得让颜颜离这个女人远一点了!
对于这些,郝欢颜从头到尾都没有放在心上。
她的视线太窄,里里外外都只装得下一个封嵘,所以对于文欢月主导的这出闹剧,她压根儿就毫不在意。
郝欢颜皱着眉头,有些不自在的扯扯自己轻薄的刘海,只觉得周围人看她的目光过于炙热,让习惯平凡的郝欢颜十分不适应。
早知道就不听景廉的话剪什么空气刘海了!
郝欢颜苦恼的想到。
“阿啾!”当初硬逼着郝欢颜去剪个新发型,还要换隐形眼镜的景廉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忍不住想不让他去接送而是非要跟封嵘一起上课的郝欢颜有没有安全抵达学校。
到底要不要去三班看她一眼呢?
景少爷思考道。
她辣么害羞的人,一个人独处在那样陌生的环境下,一定会觉得很害怕很害怕的!自己作为她最亲近的弟弟,大发慈悲的去看她一眼也是应该的吧!
唉,算了,我不入地狱谁谁入地狱!谁叫小爷我心地善良,尊老爱幼呢!哈哈!
很害怕很害怕的郝欢颜此刻正拽着封嵘的衣角死活不让他走。
“颜颜,听话,松开。”封嵘一脸无奈的看着她,“快上课了,你乖乖地坐在这儿上课,下课了我再来找你好不好?”
不要!
郝欢颜的眼神相当坚决,随后又化成了一滩水,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你要丢下我吗?
封嵘顿时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蜜蜂蛰过,酥麻感从心尖儿开始遍布全身。只恨不得把自己从身心到灵魂全部掏出来给郝欢颜看,只为抹去她眉间的一缕愁思。
于是,他也顺便抹去了一段兄弟情义。
“老大,你要干什么!”牧野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封老大把自己连人带包的从他原来的座位里扔了出来,然后直接牵起郝欢颜,笑着说道,“那以后你就坐我旁边,当我同桌,一直跟我在一起,好吗?”
嗯嗯!
郝欢颜总算高兴了,握紧封嵘的手笑得见牙不见眼。
见!色!望!友!啊!
对他好的兄弟军子此时已经帮他把桌子搬到文欢月那儿,又把郝欢颜的桌子搬到封嵘这儿来了。
我现在流的泪,都是当年认你们当兄弟时脑子里进的水!
“嫂子,你放心,桌子椅子我都已经帮你擦干净了,保证让你坐的舒舒服服的!”军子笑得憨厚。
谢谢你!
郝欢颜毫不吝啬的冲军子投出一抹大大的笑容,笑得军子直冒傻气。
“喂喂,注意点!哈达子都快流出来了!”牧野酸声酸气的说道,“果然是为了兄弟两肋插刀,为了女人插兄弟两刀,你和老大可真是一丘之貉啊!”
“谁说不是呢!”军子大方的承认了,倒是让牧野顿时一噎。
“卧槽,老子跟你兄弟这么多年居然还比不过你和咱小嫂子的一面之缘,你说你这是为什么啊!”
“为什么?”军子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因为小嫂子长得漂亮啊!”
因为小嫂子长得漂亮!
因为小嫂子她漂亮!
因为她漂亮!
她漂亮!
漂亮!
……
默默地看了一眼郝欢颜那张颠倒众生美颜盛世的脸,牧野突然觉得军子说的很有道理。
不要问我节操是什么,在这个颜值正义的世界,节操什么的早就被狗吃了。
下课铃响后,数学老师整理完教案,突然抛出一句,“十一长假结束了,课代表把布置的作业收一下,大课间的时候交上来。”
睡了一节课的郝欢颜悠悠转转的从梦中醒了过来,秀气的打了一个小哈欠,在听了老师的话后一脸懵懂的看向封嵘。
封嵘心中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颜颜,你写作业了吗?”
郝欢颜眨了眨眼睛,然后笑了出来。
“这到底是谁的作业!”
数学老师即班主任扶了扶金边框的眼镜,指着一本数学练习册语意不明的问道。
封嵘把郝欢颜护在身后,冷静地说道,“老师,这当然是郝欢颜的作业。我的忘记在家里面了,明天再补上来。”
“郝欢颜的?”班主任嘴角微扬,“我看这字迹怎么像是你的!”
班主任摊开手边的一个作业本,上面的字迹赫然与那本数学练习册一模一样。而作业本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两个大字:封嵘。
哎呦,被发现了哦!老师,你改作业未免也太仔细了吧!完全不符合男老师一贯的粗枝大叶,不拘小节形象啊!
☆、第四章
实验中学的后面是一片小树林,种满了银杏。待到树叶变黄,高大的树木接枝连叶缀成一片,那如黄金般璀璨夺目的美景堪称实验中学的文化特色,每年都有不少人慕名而来,拍照留念。
这日午时,小树林传来一阵沙沙声。在横穿树林的小道上,一个穿着校服的高大男生正大刀阔斧的清扫着道路上散落一地的落叶。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孩,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一点一点的捡起漏掉的枯叶和小石子。
虽说已是十月金秋,学校也已组织学生们换上了秋季校服,可秋老虎还是抓住了炎热的尾巴,*的阳光还是照的人头脑发晕,脸上发热。
封嵘不顾自己的满头大汗,有些心疼的碰了碰郝欢颜被晒得通红的脸,“热不热,颜颜?”
郝欢颜笑着摇摇头,然后用自己干净的衣袖给封嵘擦汗。
看着封嵘的一脸疲惫,郝欢颜忽然轻声道,“我以后一定会按时写作业的。”
郝欢颜读书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写过家庭作业。只是因为她的自闭症,加上她父母的周旋打点,所以老师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可封嵘却是不知道的,所以在得知郝欢颜没写作业后,一时关心则乱,反而受了处罚。
封嵘闻言一怔,然后拍拍郝欢颜的脑袋,笑道,“颜颜真乖。以后我们一起好好读书,好好努力,就能念同一个大学,然后永远在一起了。”
永远在一起!
“嗯。”封嵘轻轻的在抚过她的发丝,温柔而又坚定的说道,“我们一定会永远在一起的。”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黑暗中,不知是谁的声音骤响,唤起千年的承诺。
若非阴阳死别,绝不与子生离。
那年金戈铁马,那日兵临城下,那人血洗铅华,留妾空生白发。
说不清的画面似虚似实在郝欢颜的眼前一一闪现,道不尽的哀怨一丝一缕缠在她的心间。不知不觉,眼睛已是红了一片。
“颜颜,你怎么哭了?”封嵘心急如焚的擦过她的眼角,却被郝欢颜握紧了双手。
“这一次,我死都不会放开你的。”
她的话轻轻柔柔,但如同重锤击落在他的心上,没有似是而非的彷徨,只有理所当然的肯定,让他铭记永生,绝不敢忘。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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