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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種田記.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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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由 宝宝努力中 整理
书名:道士种田记
作者:醺竹
文案:
一、
离家十载的莫三孚回到村子,买田置地盖新房,羡煞一干旁人。
莫三孚想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平静、悠闲,但是,红眼病的人找上门来就算了,这越来越多的鬼怪妖魂找上门来是为什么啊?
二、
画明真人为莫三孚批命,言其亲缘寡淡,情缘坎坷。
十年后,莫三孚被兄弟背叛归家,家里只余下一个老母亲和一个小侄子。
那对杏仁眼里有对他的情意,莫三孚不想让那对眼里的情意消失,纵使逆天而行又怎样?
是人又如何?是鬼又如何?不是人又如何?莫三孚都能与他一起笑春风吹过万重山,看千百里稻花成浪。
Ps:
1、没有存稿,更新不定
2、没有文笔,纯属虚构
3、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4、如有雷点,纯属意外
5、这是主攻
——2016/03/21
最近心情不好,就全文存稿了一篇稍虐的新文,本文则一两百字地写着,没坑哟!︿( ̄︶ ̄)︿
——2016/02/14
改笔名,醺竹变成佘甘子【虽然有点作死!】
——2015/10/16
添加了一点文案,感觉还不错~
——2015/09/16
发修文结果:现没什么可改的,就是改了些错字和语句的表达以及小小的bug,可看,可不看。改动稍大的就是最后几章,但也没大到哪儿去,就这样。
——2015/8/18
内容标签:灵异神怪 布衣生活 情有独钟 种田文
☆、第一章、归家(上)
大和开国二年,开国皇帝高宗二年三月,春回大地,京中高宗皇帝立新后,普天同庆,热闹非凡。但在乡间大地上却只有勤快的农家在翻地,他们并不关心权利更迭下的新皇后是谁,也不关心这场权力更迭会死多少人,会让多少人捶胸顿足或是志得意满。他们只将皇帝立新后作为一个谈资,带着尊敬和忌讳谈过也就罢了,并不敢多言。他们心里想得更多的只是今年地里要种什么,自家的女儿年龄到了该相哪家的儿子,自家的儿子想娶哪家的女儿。
大多数时候就是这样,即使你权势滔天,但天底下的大部分人不会总关心你,他们更关心的还是自己生活的细节,甚至是流言,你的流言或许都没有他邻居的流言来得魅力大。
乡间田野里微风吹过,早春的风带着过了一冬后的麦子的清香味袭向官府大道或是乡间小道,忙碌的农人和叽叽喳喳的鸟儿以及那外形不同、味道更不同的作物组成一幅悠闲平淡的图。一个牵着骏马的旅人闯入这副处处淡然的画,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却又莫名的令人心酸。
莫三孚迎着乡间田地间这或细微,或强劲的风,走在通往莫家村的路上,鼻尖萦绕着麦子的香味,耳边是田间的汉子和妇人的高声交谈声。
这样真好,莫三孚拉了拉手里的缰绳,催促在路边啃草的黑马,示意他们该走了。马儿不情不愿地抬头打了个响鼻,但还是抬头跟着走了。
“你也喜欢这里吧?”莫三孚笑笑,“放心,这里就是咱们的目的地了。”
马儿看着自己的主人看着远方不知在想什么,有点生气他将自己叫回来又不走了,便打了个响鼻将自家主人的神智唤回来。
莫三孚回神,摸了摸马儿的耳朵,道:“走吧,点星,咱们快到家了。”
莫三孚牵着点星从乡间大道走进了进村的道路,在村口遇到送饭的妇人,觉得眼熟却陌生。
“后生这是走错路了,怎的到我们村了?”一个妇人提着饭菜的篮子,疑惑地看向莫三孚,眼中有警惕,毕竟乱世刚过一年,虽然现在世道慢慢好了,但是乱世的阴影还是留在了村里人的心里。
“莫根?你是他家亲戚?”
“是。”
莫三孚心里紧了下,对那夫人拱手道:“多谢婶子。”
“嗨,这后生真有礼。”那妇人笑着摇摇手离开了。
莫三孚心中酸苦弥漫,不敢深想,牵着点星按着记忆中的家走去。莫三孚的家在半山上,家门对着山下的田地,家背后是一条斜入山头的乡间泥路,莫三孚走到自家房子右墙和菜园篱笆间的院门前,看着屋顶冒起的青烟,突然就不敢再向前走了。
莫三孚拉着点星,站在自家院子的入口,左边是家里的泥瓦房,右边是家里的菜园子,那菜园子里还有他心心念念的果树,现在那果树上有些露了新芽,有些开了花,但是他却不敢去摸摸它。
近乡情怯,竟是这般难受。莫三孚叹了口气,脚下真是挪不动。
“宝柱,帮奶奶拔根蒜去。”
“好!”
家里传来一个妇人的呼唤声和一个幼童的应声,莫三孚一下子紧张了起来,随后就看到一个穿着小棉衣的四岁孩童跑了出来,跑向菜园子。
那孩童拔了颗蒜,抬头就发现站在自家院门外的莫三孚,小童拿着蒜苗,看了看莫三孚和他身边的马,好奇道:“你要问路吗?”
“那你要喝水?”
“宝柱,和谁说话呢?”
莫三孚刚开口,那妇人的声音就传来了,莫三孚心里慌乱,他知道那是他娘的声音。
“没呢,只是个路人。”
莫三孚闭闭眼,他总也体验了一次“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的无奈了。
“谁啊,做什么的。”随着话落,院子里出来一个头发花白的妇人,莫三孚一瞬间红了眼眶,那是他娘,村里贤惠的年轻媳妇许氏,现在却只是头发花白的老妇人。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娘!”
“三孚,你回来了。”许氏开心地笑了,却又哭了,“三孚,我的儿啊!”
“娘。”莫三孚跪下,对许氏磕头,“娘,孩儿不孝。”
“起来、起来。”许氏眼角落下了泪,笑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奶奶,他是谁?”旁边的小童皱着小眉头,警惕地盯着莫三孚,“你是谁?”
“唉!”许氏抹抹眼泪,抱着小童,“宝柱,那是你大伯,奶奶和你说的大伯啊!”
许氏又看向莫三孚,眼眶又红了一些,“这是你弟弟留下的独子,大名儿莫九支,小名儿就叫宝柱。”
“嗨,走,进屋进屋,站在这里做什么。”
莫三孚牵着马走在许氏后面,进了院子后将马拴在牲口棚的门柱上,跟着许氏进屋。两人几年未见,即使是母子也有些生分了,屋子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三孚,你饿了吧”许氏笑着说:“我先做饭,咱们吃了饭再慢慢说说话。”
“好。我帮您生火。”莫三孚也不知要说什么,只得坐在小凳子上,看着灶窝里的火。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了,新文是种田记,但是是道士种田记,灵异部分和种田部分可能旗鼓相当,也可能前者多于后者或后者多于前者,我就即兴发挥了。
【修文结果:发现没什么可改的,就是改了些错字和语句的表达以及小小的bug,可看,可不看。改动稍大的就是最后几章,但也没大到哪儿去,就这样。2015/8/18】
☆、第二章、归家(下)
许氏一听这话,眼眶又红了,眼泪是就掉了下来,“他们都走了,都走了,那世道这么乱,我和宝柱能活下来就是万幸了,怎么奢望他们都活着。”
“你也别想太多,为娘的理解你。”许氏抹抹眼泪,道:“你也尽力了,若不是你留下来的银子,我和宝柱也是活不下去的。”
莫三孚不说话了,这么低着头,看着灶窝里的火苗。子欲养而亲不待啊!
许氏慢慢的翻炒着锅里的菜,“你父亲是在世道乱起来时就去了的,得病去的,没受过什么罪,他到死也只是担心你的安全,他就盼着你平平安安的。你弟是在去年去的,去年村里来了一帮子逃兵,看上了你弟媳妇,那帮杀千刀的就这么把你弟媳妇糟蹋了,你弟气红眼了,去和他们拼命,但是他那好几年没吃过一顿饱饭的人哪是那些杀千刀的对手啊!你弟被砍了头和腿,那头和腿是杨郎中一针一针地缝回去的啊!”
许氏边说边哭,最后直接不管锅里的菜了,就这么哭了,宝柱抱着她的腿跟着她一起哭,嘴里叫着:“奶奶不哭,奶奶不哭。”
莫三孚不答话,盯着那火苗,只是那眼中泪水却一股股地往外流,无声无息的,好像要把他这二十多年的泪一并流光了似的。
“我这些日子过得好了,别的不担心了,就担心你在外面想你爹那样病了没人照顾,或是像你弟那样被人杀了,眼睛这么睁着,不瞑目啊!要不是身边带了宝柱,我早就卖了田地房子去找你了。我也怨你,怨你为了前程不顾你爹你娘啊!但是,你是我的儿啊,再怨你,你也是我的儿啊,是死是活我都得把你带回来啊。”
莫三孚话落,宝柱就跑到莫三孚身边打他,嘴里叫道:“我不要你养,不要你养,你个坏蛋,你把奶奶弄哭了,坏蛋。”
莫三孚没吭声,任由宝柱那软绵绵的小拳头落到自己身上。
“好了,宝柱。”许氏将宝柱拉住,低声道:“他是你大伯。”
“奶奶这是高兴的,你大伯回来了,奶奶高兴,你爷爷和爹娘也高兴。”
一家人最后草草吃了饭,许氏将宝柱哄睡了,走到门边看着坐在门槛上发呆的莫三孚,微微叹了口气,“三孚,睡吧。”
“好。”莫三孚答应着,身子却不动。
许氏拉了张凳子坐在莫三孚身边,“三孚啊,家里那些年过得苦,靠着你留下来的银子才勉强度日。我那时也怨过你,可你爹不怨你,他说了,让你谋前程是他的主意,他就希望你光宗耀祖。这么多年了,我早就不怨了,这世道这么乱,你去的又是那么危险的地方,我这心里啊,就想着你是不是受伤了,你会不会跟你爹去了。”
许氏摇摇头,看着自己皱起的干枯的手,道:“听我说,那时候世道乱了,没有谁顾得上谁。你看着村里,原来有两千八百多人呢,现在只有千八百人了,这村里好多人家都绝了,没后了。我这把老骨头和你那小侄子能活下来也是你结的善缘。
“那县里有个林老板,在去年世道刚定下来时就来找我们了,给我们送了米粮吃食,挨过了去年。他说你救过他,打听到我们是你家人就帮我们一下,送些米粮布匹,逢年过节就送些鸡鸭鱼肉的过来。后来你弟的后事也是他办的,要是没有他,你弟也不会这么顺利下葬。你回来了,过几天大集,咱们就去谢谢他吧。”
“好!”莫三孚只能这么答道。
“好了。”许氏站起身,“你别多想了,回来就好。早点睡,明天和我去看看你爹和你弟。”
“嗯!”莫三孚看着他娘矮小的背影,直至消失后才将视线转向天空。
莫三孚看着天空稀稀疏疏的星子,只觉得心从未像现在这般通透过。
对于自己父亲和弟弟夫妻的死亡他会有内疚,但不会后悔当初的选择,后悔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用的感情。他莫三孚一生坦荡,自认对得起天下,却独独负了自己亲近的人。
他负了师父的期望,负了父母的养育之恩,但他不负这天下,不负他的心。如今,师门隐世,父亲逝世,但母亲还在,他莫家的血脉还在,他有什么理由继续颓唐?
莫三孚自来便是洒脱之人,即便被欺骗、背叛,他也不愿因此蒙蔽自己的心,莫三孚从来都是莫三孚,是净明堂天赋最高,性情大气洒脱的清沉道人,也是那谈笑间,逍遥三军,指点烽火的神算子。
莫三孚的二十几年对得起他的名字,一生漂浮,但却对不起他的道号“沉”,如今他是“沉”下来了!
莫三孚站起身,自一年前起,他莫三孚便只是莫三孚了,而现在他只是小小一个莫家村里的一个普通农夫。
第二日一早,莫三孚依旧早早起床,在太阳初升时进行修炼。莫三孚原本师从净明堂的掌事真人画明。净明堂为灵宝净明派发展而来,集丹品,符篆,阴阳阵法和内丹修身为一体,集道家所学之精华,能坎破阴阳,降妖捉鬼,炼度亡灵。
莫三孚师从掌事,得整个净明堂所学之精华,其本身天赋又极高,所学所用本就是其中高深之法,更别说莫三孚本身便是勤勉坚韧之人,其所得更是优于其他人。
或是勘破了心境,或是山中灵气优于世俗之气,莫三孚自一年前便不曾动过的灵气开始有了反应。
作者有话要说:
ps:本文真实里参杂着杜撰,所以不可考据。
☆、第三章、祭祀(上)
莫三孚从自家屋子的后山回来,就立马去离村子不远的水井去担水。水井并不深,最多两尺,周围围了些石头,简陋得可以,但是这水却是大半个村的人的吃喝用水,还被村里人取了个小地名,叫小水井。而绕村子而过的河基本被拿来喂牲畜以及清洗用了。
小水井的水甘甜清澈,在那附近干活的人家都不用带水,渴了就摘一片叶子折成三角斗就可以舀水喝了。莫三孚看着那水井里的水,心里痒痒的,随手折了一片叶子,洗了一下,折一折就舀了口水喝,叶片特有的清香和井水的甘甜清凉萦绕唇舌,连鼻尖都能享受,莫三孚心里痛快,连喝了几口才罢手。
莫三孚担水回来时,许氏已经起床做好了早饭,此刻正在做祭品。云州这边的祭品是有讲究的,除了中元节,也就是鬼节和清明节之外的祭祀算是祈求先人保佑后人平安喜乐,所准备的祭品总会挂上红布,或是点上红色染料。
这次莫三孚归家认亲,许氏准备的祭品不算丰富,一只全鸡,绑上一根红色丝带,四个四寸半的糯米饭团,点上红色朱砂,圆圆滚滚地单独放在瓷碗里。
“回来了?”见莫三孚站在那儿,许氏笑了下,道:“瓮坛里有热水,先洗把脸,再帮我把宝柱叫醒。”
莫三孚点点头,忠县说的瓮坛就是嵌在灶头里的陶罐,往里加点水,借着做饭的热度就可以降水加热,洗脸、洗脚、洗头这点水也足够了,方便还省柴火。
莫三孚从瓮坛里打了点热水,放在灶上就进了许氏的屋子,看着睡得熟的宝柱,想了想,干脆直接将人抱起来,帮他穿好衣服直接抱出门。
宝柱迷迷糊糊睁开眼,没看到他奶奶,哇的哭了起来,莫三孚愣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拿这个娃娃怎么办才好。
“怎么了,怎么了?”许氏从厨房进来,看到宝柱哭着向自己伸手,便笑道:“哎哟,乖宝柱,怎么哭了?奶奶在这里,不哭了哦!”
许氏哄了两下,将小娃娃哄好了才对莫三孚道:“宝柱起床看不到我就会哭,等他大些就好了。”
“嗯。”许氏点点头,将宝柱哄好了交到莫三孚手里才洗了手继续做祭品。
莫三孚抱着宝柱,看着他黑溜溜的眼珠,想了下,道:“大伯给你洗脸?”
“嗯!”宝柱看着莫三孚,乖乖的点点头。
莫三孚不明显地松了口气,将宝柱放在腿上,单手拧了帕子轻轻地帮宝柱擦脸,“疼吗?”
“呜!”宝柱迷迷糊糊地摇摇头,莫三孚索性加大了一点力道,迅速将小娃娃的脸洗了,又用干净的帕子沾了点青盐在宝柱嘴里轻轻擦擦,最后让他喝了口水吐出来。
洗了脸,莫三孚帮宝柱穿好鞋子,将人放到地上,让他去找他的奶奶,他自己则迅速洗漱了下,将水倒在晚上洗脚的脚盆里,可以洗手,然后准备去喂鸡。
家里并没有什么大个头的家畜,一个老人一个幼童,奈何不了那些畜生,只养了些鸡。莫三孚在家里转了一圈,回到厨房。
“娘,家里喂鸡的是什么?”
“在厢房里那麻袋里的玉米。”
“嗯。”
莫三孚家的格局比较简单,因为房子建在半山腰上,面对田地,右侧就是一条小路的拐角,所以房子的右侧和后面是村子的人走出的小道,左后方则是一片菜地,菜地后面下一个小坡和一条小沟渠,沟渠对面再往上就是荒林。
莫三孚家的院门也安排在右侧。他家主屋左右各有两间房,左边的外间是厨房,里间是许氏的屋子,而莫三孚的屋子在右侧的里间,外间暂时空着,放着些杂物。主屋的中间是堂屋,供奉着莫家家神。家神牌位左侧有一道小门,小门进去开有一间小屋,除了一张小床和必要的通道外,这间屋子就被木质粮仓占据着。
主屋的左侧是厢房和牲口房,厢房是两间,一个碓(dui)贯穿两间屋子。莫三孚进入厢房,看着那个碓,莫三孚突然想念他娘做的糍粑了。
莫三孚笑笑,用升斗装了些玉米就出来厢房,拐进旁边的牲口房,将鸡从鸡圈里放出来,把玉米倒在食槽里,招呼一帮子鸡来吃,然后进鸡圈将鸡窝里的鸡蛋捡起来,但每个鸡窝都留下一个蛋,防止母鸡们发现它们的蛋被捡走了,从而换地方下蛋。莫三孚又给点星添了点黑豆、麦子,待会儿出门的时候带着它去,让他再吃些鲜草就够了。
“娘。”莫三孚将升斗放回去,进厨房看了看冒着热气的甑子。
“怎么?馋了?”许氏看着自家儿子那眼神,不由笑问。
“嗯。”莫三孚点头,“想吃糍粑了。”
“我也想吃。”乖乖坐在小板凳上的宝柱听见莫三孚的话,抬起小脑袋眼巴巴看着他奶奶。
“好。”大儿子回来了,许氏心里头也开心,现在大儿子提什么意见她都不会反驳,更何况还有小孙孙,“这糯米饭蒸得硬,三孚加点水,凑上火,再蒸会儿。”
“好嘞!”莫三孚一听就笑了,赶紧添柴加火。
“家里没米豆了,倒是那林老板送来的苏痳做的咸苏痳还有点,咱就凑合着吃咸苏痳吧?”
“嗯,宝柱要吃咸苏痳。”宝柱笑眯眯的跟着他大伯坐在灶窝口添柴,那声音脆生生的,听得莫三孚心里欢喜。
“娘,就吃咸苏痳,我这么多年都没吃过咸苏痳了。”
“那行,我去把碓给洗了。”
那堆平时就是用来舂米的,只是随便扫扫灰尘,现在要舂白花花的糍粑就得用水好好洗洗。
甑子里剩下的糯米饭不多,没几下就蒸得软绵绵的了,莫三孚看了看米饭就将柴火抽出来大部分,只留一两根保留火星。
许氏将碓的石臼洗干净,又用干净的帕子擦干,又拿油擦上一边,就招呼莫三孚将糯米饭抱过来。
☆、第四章、祭祀(下)
许氏将糯米饭掏干净放在石臼里,莫三孚就站到了碓的另一头,扶住扶手,单脚才在木头上,碓的另一头的石锤就翘了起来,许氏趁机将糯米饭赶到中间。
如此重复着,粒粒分明的糯米饭渐渐黏在一起,白花花的,十分可人。
宝柱站在一边,看他大伯踩得欢快,连忙跑去抱他大伯大腿,“大伯,我也有要踩,我也要踩。”
莫三孚笑笑,应了一声“好嘞。”就将宝柱抱起来放在木头上,让他扶着木头上的扶手,那一上一下的感觉逗得宝柱嘻嘻哈哈笑个不停。
糯米饭没多少,没一会儿就舂好了,许氏将舂好的糍粑放进刷了油的陶琬里,招呼她大儿子、小孙子吃糍粑了。
糍粑没多少,一个一块,包上咸苏痳,搓成梭子状,再在咸苏痳碗里滚一圈,那咸苏痳的味道就会和糍粑混在一起。糍粑没多少,吃多了又会搁食,许氏给自己和小孙子揪了一小块,剩下的揪了两块做祭品,其他的都给他大儿子了。
莫三孚咬了一口糍粑,熟悉的味道弥漫口腔,那滋味让人幸福得想哭。
吃了糍粑,三代人又吃点小粥,将灶窝里没燃尽的木头抽出来弄熄了,用木灰盖了火炭,收拾好纸钱祭品就准备出门了。
莫三孚将祭品绑在点星的背上,又将小侄子抱上去。
“娘,要不你也上去?”莫三孚摸摸点星的鬃毛,对他娘笑道。
“不用了。”许氏忙摆摆手,“我这把老骨头就不玩这刺激了。”
莫三孚笑笑没说话,宝柱坐在马背上兴奋地看着莫三孚,“大伯、大伯,这马儿叫什么名字?”
“叫点星。”
“点心,是林叔叔带来的那种点心吗?”
莫三孚一愣,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爱马的名字竟然能这么叫,“不是,是星星的星,不是点心。”
“为什么?不同吗?”
“点心也挺好,咱们庄户人家要什么高雅的名儿。”许氏在一旁看得笑眯眯,也摸摸那黑马,“点心挺好。”
“嗯!”莫三孚笑笑,点心其实也挺好。
莫家村并不存在什么祖坟地,只有一个祠堂才能说明莫家村的人都是沾亲带故的,坟地则因为看的八字风水的差别,分得散。
莫三孚要上的坟在两处,一处经过小水井,走上一段路就可以看到三所坟遥遥对着村子,那三所坟的最外面一所就是莫三孚父亲莫根的。
“好了。”许氏摆好祭品就去招呼她大儿子、小孙子,“来,三孚、宝柱,给你们爹和爷爷上香。”
莫三孚接过点燃了的香,香头向左,香柄向右,横在头顶鞠了三个躬,然后将香插在地上,跪着磕了三个头,嘴里念叨着孩儿不孝,没能见他最后一面,还说他会好好孝敬母亲,养育侄儿。
莫三孚说完,宝柱就懵懵懂懂地学着莫三孚鞠躬磕头。
三人等了一会儿,许氏将祭品收了,糍粑还温热,就随手给了他大儿子,莫三孚接过来两口吞了,作为小娃娃的宝柱也得了一块肉。
之后,许氏带着莫三孚退回山脚,从小水井拐了个弯,走了一段路,在一个向阳的三谷面看到几所坟,其中一个是双坟,莫三孚远远的就看到了那坟修得很好,不仅刻了石碑,外圈还有一圈石头。
“那是你弟和你弟媳妇的坟,坟是林老板出钱修的。”许氏看着那指着那所坟道:“要不是想等着你回来再以孝子的身份给你爹立碑修坟,恐怕那林老板就直接将你爹的坟也修了。”
再次听到许氏提那林老板,莫三孚皱眉,问他娘:“娘,那林老板究竟叫什么名字?”
许氏瞪了他一眼,“他说你是他的救命恩人,你不知道?”
莫三孚想了想,自己的记忆里没有林玥欢这么个人,看来这人不是有企图就是他随手救的人,也不再纠结这个话题,问他娘,“您怎么知道这些的?那家有闺女会这么大大咧咧地说出想许配哪家人。”
“嘿,讨打吧?”许氏笑笑瞪眼,“没有哪家闺女会这么说,不过总会派丫鬟,小厮去打探打探的。林老板的小厮每次来送东西都爱和我聊聊,聊得最多的就是他老板又被哪家小姐、姑娘看上了。”
许氏说着不由得笑了笑,“林老板那小厮的那嘴简直甜的哟!”
莫三孚笑笑,心里对那未曾谋面的林玥欢林老板多了份好感,十分感谢他对自己一家人的照顾。
说了几句话,坟地就到了,许氏将新鲜的祭品摆上,又絮絮叨叨着带莫三孚来看他们了。莫三孚则是横着香在胸前鞠了三躬,插上便罢。又说了些感谢弟弟奉养父母,他会好好养大小侄子的话。
一个祭拜下来,半个早上就过去了,莫三孚开始赶着马儿慢悠悠地回家。
“春林婶。”有地里干活的汉子和妇人抬头和许氏打招呼,许氏闺名春林,村里人多数的年轻后辈都低了许春林一辈,就叫她春林婶。
“春林婶,这公子是谁,这么俊?”有热情的妇人笑着大量莫三孚,莫三孚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许氏便笑道:“什么公子,这是我大儿子三孚,昨儿回来的。”
“嘿,三孚啊!”那妇人和她的同行皆愣了一下,随即热情地拍拍莫三孚,说着什么这么多年没见了,这小子长得俊了。还问莫三孚在外面做了什么营生,娶没娶妻之类的。
☆、第五章、酒席(上)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让莫三孚感到无法招架,连当初入敌营谈判都没让他这么无措,于是莫三孚只能向自家娘求助,许氏看着自家儿子的眼神好笑,还是打断大家的问话,“我过几天打算请一桌酒席,给我儿子去去晦气。大伙儿到时候一定要来。”
“当然,我们一定回去凑凑热闹的。”大伙儿笑着应了,每个人都忙,就没再说什么,各自回家的回家,下地的下地去了。
回到村子后,许氏又带着一大一小两个去祠堂上上一炷香。莫氏是村里的大姓,村里随便一个人即使不是直系亲属,往上数三辈那也是沾亲带故的,那族里的祠堂所供奉的牌位也不少。
回到家,莫三孚他娘就让莫三孚去县里买些东西,什么桂皮,茴香,酱油还有肉之类的一些村子里买不到的东西。莫三孚听着他娘让他买的东西,皱眉,“娘,真要办酒席?”
“嗯。”许氏将自个儿的钱财整理出来,交给莫三孚,“你这次回来也算大难不死,老天保佑了,怎么着也得去去晦气,顺便告诉大家你回来了。”
莫三孚捏着手里的碎银子,“也不用这么张扬吧。”
“张扬什么?”许氏瞪了他一眼,“我就打算请族里的长辈吃顿饭,你离开家那么多年,生死未卜,去年那谁重新登记户籍,你没在家就没给你登上去,现在请个客不就是为了好好地把你的户籍给弄回来。”
莫三孚一愣,想着也是,在村里请了客,说明一下自个儿回来了,到时候叫上族长和里正去上户籍也方便些。
“对了,再买点茶叶,家里没有。”
莫三孚点点头,套上马鞍跨上马就进城去了。莫家村是忠县县里直辖的村子,离忠县县城不远不近,走路要一个时辰,牛车稍稍快些,大半个个时辰左右,而莫三孚是骑马且是快马,小半个时辰左右就能到。
点心是上过战场的宝马,速度快,耐力久,跟在他身边又沾了点光,受灵气养育,灵智和体力都是顶尖的,没用半个时辰就到了县城。莫三孚在县城将许氏交代的调味品和茶叶买了,又上酒楼要了一坛上品酒、杂货铺里买了一斤糖果后才去买肉。
莫三孚喜欢吃肉,特别是那种五花肉,他最喜欢的还是他娘做的红烧五花肉。但是要请客他也不能全买这种肉,买了二十文一斤的白肉十五斤,十五斤十五文一斤的五花肉,还有十文一斤的红肉十斤。想了想又花了四十文钱买了四斤精排。
莫三孚想了想,又去杂货店买了三斤花生米。
回到家,东西规制好,许氏告诉莫三孚她请族里的长辈看了日子,明天就是个好日子,宜早不宜迟,明天就办了。
莫三孚点点头,没有意见。之后许氏让莫三孚带着宝柱,她自己则割了几刀肉出门,去请几个厨娘子明天来帮忙。乡下的酒席的客人根本不用你去全请了,只要请了几家必要的,备受尊敬的人家就行,其他的不怎么亲近的人就不用去请,自家请的厨娘子就能将消息给散播出去,愿意来的就会来,不愿意来的也不会尴尬。
许氏请完厨娘子回来后时间还早,但那面色有点懊恼。
“娘,怎么了?”
“我把林老板忘了,咱家请酒席怎么都得去请一下。”
“娘,别急。”莫三孚笑着安抚他娘,“我去请,我骑着点心去,很快的。”
“嘿,那好。”许氏道:“你进了县城就找挂着‘林’字招牌的酒楼、布庄还有首饰铺子,问问里面的伙计林老板在哪儿,不过这个时间林老板应该在酒楼里。快去吧。”
“好!”莫三孚点点头,找来点心,翻身上马就冲出了村子。
路边在田地里干活的人都抬头猜测是那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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