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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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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由 刺猬扑扑 整理
上上签
作者:一枚铜钱
文案
阿卯是横州第一富贾家的丫鬟
她在庙里求到一支上上签
签文上说,她的缘分已到,良人将至
内容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布衣生活
主角:阿卯、谢放 ┃ 配角:一堆酱油党 ┃ 其它:一枚铜钱、1v1、HE
作品评价:
阿卯是横州第一富商家的丫鬟,在庙中求得一支上上签,签文说她的缘分将至,当天府里就来了个年轻管家。本以为是个普通年轻人,谁想自从他入府后,府里怪事连连,所有人都变了个模样。更让阿卯不安的是,自己似乎也被卷入了这一连串的怪事中。该文文笔流畅,逻辑紧密,剧情跌宕起伏,权谋爱情并进。男主事无巨细,全程谋划,一气呵成。
☆、第一章
“草木逢春发浓长,佳人时运已生光。
天定姻缘非偶然,有缘郎君入帐来。”
夏日炎炎,寺庙虽然深处山中,但终日有香火萦绕,比外面要热上许多。
阿卯听了解签,更觉得热,俊俏娇嫩的脸也露了红晕,旁边簇拥的小姐妹们吃吃笑着,问道:“先生,这签文好么?”
解签人捋着胡子笑笑点头:“上上签,当然好。姑娘,你的姻缘将至,良人很快就要出现了。”
旁人个个抿唇笑着,阿卯羞得脸红,先生又说了许多话,都是姐妹们帮着问的,她只是低头听。解完了签她们从庙里出来,纷纷打趣她。听得阿卯边走边说:“你们这是要笑话我一年了。”
她们都是韩府的丫鬟,年纪相仿,也无人有婚配,提及姻缘还有着少女的娇羞,但娇羞下的心又有春光撩动,自己的事羞于开口,但说起其他小姐妹的,就殷勤大胆多了。
“阿卯,你可不能这样想,毕竟呀,你要是不用半年光景就嫁出去了,那我们还怎么能笑话你一年?”
话说完,她们又拥在一块笑她。
阿卯羞得捂了脸:“不跟你们说,来这后骗我说大家都求的,结果你们个个求家宅平安,就我真去求了姻缘,都是骗子。”
“这可是上上签,好姻缘。”
几人挨着身子笑弯了腰,山林间都是姑娘们的笑声,众人衣服相同,行人侧目,却都是先瞧见了阿卯。
阿卯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个子娇俏,明眸善睐,肤色是天赐的白玉胭脂色泽,脸上还带着少女的水润,如春光临园,嫩条初抽,又如明珠耀眼,无瑕娇艳。
“不过阿卯,那先生说你的情郎就在身边,那就是说是我们府里的人了。”那丫鬟将府里的人想了一遍,“难道是阿福?或者是大头哥?我知道他们对阿卯比对我们上心。”
另一人说道:“不是呀,解签的时候不是还说了,这人是‘新’的,那就不是我们府里人。”
“这还不简单,到时候呀,看看府里进了什么新人,那人就是阿卯的郎君了。”
阿卯听她们打趣得没了边,再说下去非得将她以后生几个孩子的话都要说出来,她插话道:“快回去吧,不然管家要骂人了。”
“阿卯你昏头啦?老管家上个月就走了,还没管家呢。”
“那常伯不就是么?”
“那是代管,他算什么管家。”敢说这话的到底还是得是老太太房里的,她低声说道,“老太太不喜欢他,觉得他办不好事,巴不得他走呢。只是老爷还没回来,所以等着老爷回来定夺。”
一人也压低了嗓子说道:“老太太不是想她那什么远房得不知道远了多少辈的亲戚来么,所以才讨厌常伯吧。”
“欸!”一人声调恍然大悟般,“你们说,新管家会不会就是阿卯的未来夫君?”
话落,几人一想府里哪个房都不缺人,依照老爷夫人的习惯,是不会多买一个无用下人的,而今独独缺了个管家,实在是勾得众人浮想联翩,齐刷刷盯看阿卯,又要开她玩笑。
阿卯咬了咬唇:“瞎说什么,你们见过哪个府邸的管家是年轻男子的,都是胡子白花花的老爷爷,孙子都有了。”
“定不是管家。”
一会她们就不再提及这事,商量着下山后去买什么、吃什么,玩笑总算是消停了,阿卯暗暗松了一口气。
韩府在横州无人不知,因为韩家是横州第一富贾之家。韩老爷自十五年前开始发家,生意慢慢做大,遍布各界。横州人由生到死,即使不用韩家的布料做襁褓,即使不佩戴韩家产出的首饰,那可能也要用到韩家所制的瓷器,哪怕连这个也不用,那韩家名下的胭脂铺子、文房四宝,甚至是鼎立资助的书院,横州人总会在无形中,买韩家的东西,用韩家的东西。
阿卯自幼没了双亲,被伯母卖给韩家做了丫鬟,起先在厨房帮忙做点杂活,后来大了些能办事了,就被大夫人收到房里当差。
虽然韩家富足,但韩老爷和大夫人对下人十分苛刻,给的工钱并不多,要做的活倒是很多。众人做完房里的活,还得去瞧瞧别处要不要帮忙,一个人当两个人用。
但人都卖给了韩家,就算是做牛做马做到累死,也要咬牙做的。
阿卯并不贪心,她也没什么想买的,想孝敬的人也早已不在,所以工钱虽少,但也足够用了。自小就常挨打的她只有一个念想,不挨打就可以。
下人一个月里只能休息一日,今日她和姐妹们出来,回到家都耗去半日光景了,她还想趁着余暇给自己绣个荷包来着,看来也没空了。
姑娘们下了山,就去逛了集市,买些针线包和胭脂,又吃了些东西,见黄昏日落,这才回府。
韩府的铺子几乎都在横州最繁盛的地段,但大宅并不在繁华处,离那热闹街道颇远。
七八个姑娘穿过喧闹街道,踩着晚霞入了宁静宽长的石路,将世外喧嚣抛在身后。快到大宅门口,见门开着,却不见看门的人,几人左右瞧瞧,好奇说道:“阿福不看门,就不怕大夫人骂他。”
几人快入大堂,才看见那大厅站了不少人,个个垫高了脚往里瞧,好似里头有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你们几个,这是去了哪里?”一个年长的嬷嬷瞧见她们,皱眉说道,“快过去认人,就剩你们了。”
一个丫鬟边往里看边问道:“认人?认什么人?”
嬷嬷说道:“老爷回来了,带了个新管家。”
她们一愣,朝阿卯看去,看得阿卯也是心头一跳。嬷嬷不知她们的心思,催道:“快去瞧瞧,免得明天见了管家都不知道打招呼。”
此时阿卯已然成了主角,被小姐妹们拥着往前面走,想钻过那些个高的人进去看看新管家。
阿卯真怕等会瞧见个老爷爷,又疑神疑鬼那签文该不会是真的。
已经聚了一段时辰的下人陆续离开,各自回去干活,阿卯和一众姐妹很快就到了前头,那儿除了韩老爷,果然还有个年轻人,他背影颀长,一身青衫更显身形修长,不瘦、不胖,如青松康健。
橙红余晖轻扫入堂,映着男子的侧脸,映出几分柔光来,气质如玉,让人如沐春风。
丫鬟们往里钻时已经想了几百张老头的脸,可没想到竟是个年轻男子,还生得这样俊朗,与她们平日所见全然不同,讶异得说不出话来。
正在跟谢放交代事务的韩老爷瞧见她们,话语一顿,往他身后说道:“不用做事了?还不快去干活。”
谢放闻声转身,夕阳光影浅罩,双眸明亮有神,更是看得她们发怔。他将几人的脸认了认,微微点头:“我姓谢,单名一个放字。”
人如玉,声音也似玉声明净,少女们登时红了脸:“见过谢管家。”
韩老爷吩咐完事情,就进里屋歇息了。他一走,丫鬟们也没立刻散开,惊艳过后的心思又再次萌动,瞅瞅阿卯,瞅瞅新管家,掩嘴笑开了。
谢放不知她们笑什么,只是不过片刻,就见那姑娘先走了,众人也追了上去,年轻的姑娘们嘻嘻哈哈簇拥离去,如春园桃花,看着甚是融洽美好。
夕阳西下,夜色渐渐笼罩韩府大宅,连带着看往外面的眸光,也随那沉落的日光,一同散了,只剩晦暗夜色。
谢放看了一会,缓步从韩家大堂出来,回头往大堂高悬的牌匾看去。
——心如明镜。
四个烙金大字龙飞凤舞,生机勃勃,字迹透着主人的大气潇洒,字意显得主人心无杂念,待人坦荡荡。
谢放长眸微敛,未再言语,转而背身,离开了这宽敞前堂,身影没入长长廊道中。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啦~久违了~
喜欢的就收藏一下哈,这是更文的动力,比心。
☆、第二章
第二章
“嘘。”阿卯赶紧截住她的话,“签文是签文,不好拿上来说,要是让谢管家听见,那可怎么办,我还要不要这张脸了。”
别的不懂事的丫鬟也凑过来要说,被桃花拐了话说道:“那谢管家看起来不像是个寒门子弟,怎么跑到我们府里当管家了,管家权力再大,还不是个下人,图什么?”
一人正扣着衣裳,听见这话衣裳也不扣了,凑身说道:“我听说新管家是老爷在回来的路上碰见的,老爷遭了山贼,他还救了老爷一命呢。”
桃花咋舌:“救了一命的结果就是将人家喊家里来当下人?”
一人笑道:“听说听说,就一个晚上的功夫,你倒打听得真细。”
那人哼了一声:“不谢我满足你们的小心思,还数落我,下回不给你们说这些。”她又道,“阿卯不是也在老爷房里当差吗,等会准能听见点什么。”
“主子们的事我们还是少说为妙。”阿卯听她们闲谈时已经穿戴洗漱好,照了照镜子起身说道,“再说就误了老爷太太们起身的时辰了。”
她一说,几人才慌忙洗漱。
天才刚亮,大宅只得了一点光明,廊道的灯笼已经撤了下来。今日早早出门的阿卯往厨房走去,准备端热水去伺候大老爷大夫人起身。
韩老太太生有两子,各自娶妻生子后也住在一起。大老爷韩有功一妻三妾,儿女成群。二老爷韩有成唯有一个妻子,倒也不是他不想纳妾,只是二老爷性子软弱,二夫人娘家强势,二夫人更是强悍,将二老爷制得服服帖帖,不敢造次,两人膝下也只有一子,在两房男郎中排第三。
而阿卯是在大夫人房里伺候的,她性子娴静聪慧,又从来不多事,颇得大夫人喜欢,所以也没有挨过打骂,曾有小厮求大夫人将阿卯婚配给他,大夫人也没舍得答应。
远处青山黛色朦胧,黎明将至,朝阳渐渐从蹿上山尖,光泽倾洒大地。
寒凉夜晚已褪,仍留了点点凉意在天地间,没有被夏日掠夺。
阿卯偏头看着那日光,睡意也消散了不少。忽然长长廊道另一头,传来沉稳而缓慢的脚步声,和她的脚步声相交错。
作为韩府第一等勤快的人,阿卯极少在去往厨房的路上碰见别的下人,难道是夜巡的护院?
她心生好奇,认真看向前面。
脚步声渐渐离近,人影也越来越清晰。被屋檐遮掩的黎明光泽从外面打入,将那人的脸映照得越发清楚。又行几步,那人的脸就入了阿卯眼中。
竟是新来的管家。
也不知是不是“做贼心虚”,阿卯立即收了视线,埋头往前走,恨不得有隐身术。
谢放也看见了阿卯,见她眼神躲闪,立刻想起是昨天那个丫鬟。他略微思量,不知道她怎么像是在怕自己,难道他长得凶?
两人相对而行,彼此默然,将要擦身而过,阿卯才想起他到底是官家,便顿住了脚,朝他问好。
谢放轻轻点头,又道:“你叫什么?”
“阿卯。”
听他重复自己的名字,阿卯说道:“我出生在卯时,父亲就给我取了这名字。”
谢放笑笑:“黎明之际,正是日光泽耀天地的时辰。”
这话稍稍减轻了阿卯于他的疏离感,想来想去,都是签文惹的祸,不过她也不该这么在意。她向他告辞,去往大夫人房里时,忍不住回头看他。
夏日清晨尚且清爽,这谢管家予人的感觉,也是清清爽爽的,就是一人独行长廊,有些孤清。
她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可笑,他一人,她不也是一人走在长廊上,顾影自怜似的。
朝阳刚升,已洗漱好的韩老爷就准备要出门了,韩夫人问道:“不用了早食再走?”
“定彩窑不是小了么,所以我约了秦老爷商议,买他的地重新建个陶瓷窑。”韩老爷身躯肥胖,穿衣服时右手都够不着左边的带子,他张着手让婢女给他系好。
“秦老爷?”韩夫人皱眉一想,“是那个秦员外?你买他的地做什么,他这人素来贪婪小气,常狮子大开口,去了也是白谈。”
韩老爷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你猜谢放是他什么人,是他的世侄!”
韩夫人意外得睁大了眼:“还有这事。”
韩老爷轻轻一笑:“不然你以为我捡他回来做什么。”
“阿卯,翠蓉,小六。”
阿卯回神,朝韩老爷看去,韩老爷说道:“去备车,随我出门。”
韩夫人略有不满:“你叫他们就好了,怎么把阿卯也叫走,而且加上两个护院,你带五个人出门?就不怕太惹眼,又遭贼人惦记。”
“我头一回跟秦老爷打交道,带多几个人好些。”韩老爷又道,“而且我不但要多带几个人去,还都要挑好看的。”说着他的目光又在阿卯脸上游离,腔调都温和了许多,“阿卯真是出落得愈发娇俏了。”
阿卯将头埋得更低,韩夫人声音已冷:“老爷该出门拜客了。”
韩老爷临走时又多看她几眼,娇嫩似花,差不多可以摘了。他心情颇好,又道:“对了,去叫管家。”
巴不得远离韩老爷的阿卯一听,立刻告退去跑腿。等跑了一半的路,才想起要叫的人是谢放。她进退两难,衡量之下,还是觉得去找新管家舒服些。
她向往来的下人打听到谢放在的地方,小跑到了库房,问了门口下人,说他在里面,她道了谢,进里头喊他。
一会谢放从库房出来,手里还拿着库房清单,见了阿卯稍有意外,客气道:“阿卯姑娘什么事?”
“老爷让您陪他去秦老爷那。”
“我知道了。”谢放低头看看清单页数,合上本子放回桌上,就要和她一起出去。
那库房都是存放家中一些贺礼、药材、日常家用的物品,地方太大,难免有脏角,阿卯看见他前额发上沾了点点丝白,像是蜘蛛网。她迟疑片刻,不知当说不当说。
谢放觉察到她的神色,问道:“怎么了?”
阿卯这才指了指他的额头,又不好指到他额前,干脆点了点自己的额头:“这儿,有蜘蛛丝。”
谢放照着她点的方向抬手撩拨,阿卯忙摆手:“是这边,这边。”
换了位置再撩,可算是捻掉了,谢放笑了笑:“看来这库房没怎么清扫,打扫这库房的人是谁?”
阿卯不愿开口得罪人,但又不好骗他说自己不知道,便没吭声。
谢放说道:“你说吧,我不会责罚那人,只是让他平日多留意,不要倦怠。我陆续打理府里事务,仍有许多不懂,还需要你们提点。”
这话说得客气也不咄咄逼人,而且清扫也是做下人的本分,阿卯这才告诉了他,谢放应声说道:“我知道了,多谢阿卯姑娘。”
“没什么可谢的,怎么说,你也是管家,我是丫鬟。”
“都是人,也都是下人。”
阿卯见他说得云淡风轻,几乎忍不住要问他为什么屈尊来做下人,他的一言一行,怎么看都不是个绣花枕头。
但人生在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阿卯没有问,同他一起从库房出来,和其他下人一起汇合,去秦老爷家中。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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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三章
秦老爷住在郊外山庄,马车出了城就不好走了,车里颠,步行的人脚底也不舒服。
烈日渐出,灼烧大地,小厮丫鬟顶上无遮无挡,又热又累。马车在前头走得略快,下人跟得更是辛苦,跑了一段路,小六抹去脸上的汗,很是妒忌:“管家怎么能跟老爷一块坐车里,不像话。”
翠蓉轻笑一声:“你有本事也做秦老爷的世侄去。”
小六被堵了话,心里更怒:“什么世伯,世伯还会瞧着世侄做管家,做下人?”
“这你就不懂了,喊一声世伯,能卖一次情面,但喊两次就没什么感情了,而且本来也不是亲人,秦老爷要帮他,秦夫人秦少爷不会慌?为了个外人闹得家中不和,秦老爷也不是个傻的。”
被日头晒得焦躁的小厮心中不忿,但又觉得不无道理,等秦老爷的事谈妥了,那管家还是管家,同为下人,并不比他高人一等,这才痛快了些。
阿卯瞧了瞧他,知道他在想什么,谢管家生得俊逸,这一整天丫鬟都在说这个人,把原本生得还算清秀的、被众人捧着的小六给完全比了下去,他心里不痛快是难免的。但不管怎么说,也没必要将这些话说出来。
管家能管到他们的地方,多得很。
又行了半个时辰,总算是到了秦府。
韩老爷领着几人一起入内,秦老爷得了禀报出来,刚看见谢放就上前捉了他的手,重叹:“世侄,当真是你。你昨夜从韩府来信,伯父还以为是骗子。”
谢放缓缓收手,向他作揖行礼:“让秦伯伯担心了。”
谢放淡淡笑着,秦老爷这才反应过来,懊恼道:“是伯父不好,又提起你的伤心事,只是这两年你怎么不来找我,反而先去了韩府?”
“说来话长。”谢放默了默说道,“两年前二老过世后,我就离开了雀州,一直也没什么作为。直到半个月前碰见韩老爷,交谈甚欢,所以就随韩老爷去了韩府,还寻了个可温饱的差事。”
“什么差事?”
“管家。”
秦老爷的眼底一瞬闪过一丝不悦,韩老爷想插话为自己辩解,忽然一旁入口传来一个悠长声音:“做管家好呀,做韩府的管家,也不算是管家了。”
一直立在一侧的阿卯闻声看去,只见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他缓步走出,向着谢放的俊秀眉目却透着抗拒嫌恶。他走到秦老爷一旁,唤了声“父亲”,又道:“谢大哥这两年来都不曾来找您,而今到了横州也是有事登门,他乐意做管家,父亲也不要过分操心了。”
谢放转而向他问了声好,才对秦老爷说道:“小侄今日来,的确是有事,昨天在信里也简单同您说了。”
韩老爷此时突然插话道:“这件事还需详谈,不如长曦你和小六他们先出去,我和你秦伯伯谈谈。”
谢放在这里,秦老爷是放不开嘴来说的,韩老爷当然懂这个道理,没有血缘关系的所谓的世侄,到了这个时候也没了大用处,但人情已在,剩下的他倒是不愁。
谢放应声退下,那秦游见他一走,也追了上去,走到前院才喊住他。还没开口就见韩府的三个下人也出来了,他扫了一眼,对谢放说道:“你休要再来秦府。”
“好。”
已经准备冲他恶语拒绝的秦游没想到他很果断地应了一声“好”,立刻将他肚子里的话都堵了回去,令他好不郁闷,杵在原地生闷气。
谢放笑问道:“秦少爷还有什么要说的?”
秦游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了,气道:“没了!”
谢放眉眼更弯,甚是温和。
秦游正打算回去,突然后院方向传来癫狂马啸声,一马癫狂,惊得别的马也一阵乱啸,整个马厩似洪水将要冲破河堤,冲到外头去。
秦游当即往那边跑,谢放略有迟疑,想到韩府车夫大概还在那,也赶了过去。
向来就不爱看热闹的阿卯本不想去,谁想被好事的翠蓉一把抓住,将她往那边带。
马厩就在秦府后面,离得并不远,秦游几人在前院,跑得又快,比护院下人还早到了片刻。
马厩正有疯马乱跑,横冲直撞,撞得马厩柱子摇摇欲倒,也撞得自己头破血流,但还是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秦游要上前去拦,就被看管马厩的下人拉住,急声劝道:“那马是韩府的,少爷去不得,小心它踢您!”
谢放眉头立拧,细看马匹,果真是韩家的。他快步上前,要去制服疯马,但马已失控,难以下手。他并不着急,等了片刻,终于找到时机,一跃上马,拽住了缰绳。
疯马已不受控制,连疼痛都感觉不到,疯狂甩着背上人,要将他扔下来。
阿卯看得心惊胆战,忙扯了扯秦游的袖子,问道:“你家护院呢?”
秦游面色苍白,她一说才朝那马夫怒道:“护院呢?都死了吗?!”
此时谢放用力拽起缰绳,不再顾忌马会受伤,终于吃痛的马长啸一声,也因疲累而渐渐平息下来。秦家护院这才赶到,赶上去将马围住。
谢放翻身从马背上下来,额上衣裳可见汗渍。他停步喘气,脸色略显苍白。
阿卯向来心思细腻,察觉不对,急忙上前问他:“管家你怎么了?”
秦游惊得叫了起来:“血!血!谢大哥你受伤了。”
谢放看了他一眼,秦游张嘴还想喊,立即止住了。阿卯问道:“秦少爷你们府里有大夫没?”
“有有。”
“那我们过去找他。”
“他今天不在!外出了。”
脾气好的阿卯都差点没忍住要骂人。她往四下一看,快步走入草地中,蹲身“唰唰”拔了一手的草,回来时塞进嘴里边嚼边回来。
浓郁的青草味熏得她喉咙发苦,忍着气味嚼烂后,将它们敷在谢放的手上,再将怀中帕子取出,包扎住一只手。但帕子只有一条,不待她开口,在那头吓愣了许久的翠蓉忙拿了自己的帕子递来给他包扎。
敷了药草的伤口比刚才更疼了,但止血十分有效,已经不会再流血,而且痛感正慢慢消失。
他嘀咕着,瞧了瞧谢放,又往他的手看了一眼,没有吭声,转而去瞧韩府的马。
马已经彻底安静下来,跪在地上倚着柱子口吐白沫。秦游仔细看了看,回头对谢放说道:“马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只是不知道这东西是它不小心吃下去的,还是别人故意喂它的。这毒要不了它的命,药效过了就不疯了。”
“嘘!”翠蓉瞪他,“不吉利,而且听着就好像是有人要害老爷。”
她自己才发现说了不得了的话,也赶紧噤声。谢放微抬眉眼,若有所思,说道:“你们先去跟老爷禀报,我再看看。”
小六和翠蓉一听,也不想多留,就往马厩外头跑。
等他们两人跑远了,谢放才道:“马中的是什么毒?”
谢放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血色和青草色混在一起,形成了很奇怪又很怪异的紫黑色,好似他才是中毒的那个。
“不要紧,我先回大堂那。”
“好。”说完秦游又喊住他,“欸,等等。”他问道,“刚才那个丫鬟叫什么?”
谢放微顿,看着少年眼中的熠熠光芒,答道:“阿卯。”
☆、第四章
第四章
马匹发疯是因为有人对马投毒的事谢放还没有跟韩老爷说,以至于韩老爷回到家后,还有心思跟韩夫人谈笑风生。
夫妻两人说了一会话后,韩老爷又道:“那谢放,可以用。”
正在焚香的韩夫人问道:“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韩老爷倚在小榻上闭目休息,说道:“我去过了秦家,旁敲侧击问了秦老爷一些事,那谢放所说的话里,不假。这个人和他的家世,也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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