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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見我多嫵媚.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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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蝉半睡半醒,抬起脸来,冷不丁看到一个黑影坐在床头,吓得一声尖叫,连连拥被后退。
少年只被她的尖叫声吓得肩膀动了下,“知知,别怕,是我。”
为什么她只是睡一觉,就多了一个“知知”的小名?!
作者有话要说:
#坏人又来逼婚了##我是谁我在哪里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一切都是幻觉#
我要感谢一下从这篇文开放文案到更新到现在大家投的霸王票,太让我惊喜了,谢谢你们一直支持我!
☆、第4章 夜里一吻
闻蝉坐在床上,拥着被衾,茫茫然看着坐在床头的少年。暗光照着李信,他深邃的眉目在她适应夜光后,越来越清晰。
李信坦荡得理直气壮,闻蝉有种自己尖叫显得大惊小怪的感觉。
私心论,闻蝉并没有多么害怕李信。
她没有遇到过李信这种少年,但向她求爱的人,却是多了。闻蝉在经历过白日的心惊胆跳后,现在把李信当做向她求爱的少年郎,心中居然就不那么紧张了。
闻蝉心想:这个乡巴佬,到底看中我什么呢?
是了。寻常小娘子,夜里被男的坐床头,都会害怕的。
李信把身上的坏人标签藏了藏,“怕什么?”
闻蝉愣了下,既然李信觉得她是害怕,并且还因为她害怕而心生怜意,闻蝉并不介意伪装下去。她反应快,立刻肩膀缩起,垂下头,秀长乌发披散在身,眼虚虚地向上撩,很有几分胆怯的意思。
一床大小,少女紧紧地贴墙缩在里面,提防着不怀好意的小郎君。
有那么一段时间,李信沉浸在闻蝉的美丽中,说不出话。
她又清新,又艳丽,又楚楚可怜。
春水映梨花一样娇美。
大约就是他喜欢的那样温柔怜弱吧。
闻蝉看他眼睛渐渐亮起,盯着自己,像是狼盯着羊羔一般。她心中发毛,随便找了个话题,“我不叫‘知知’。”
李信一愕,看她咬唇说出这么几个字,就慌忙重新低下了头,怕他察觉般偷偷用余光看她。他真怕闻蝉被他半夜突袭给吓哭,他就算没见过,也大概猜得到她这样的小娘子,必然从没有被男人这样偷袭过。他要娶最漂亮的娘子,自然是为了疼她宠她,而不是吓坏她。如果她能心甘情愿地答应嫁自己,就最好了。
就算在照着李信喜欢的样子伪装,闻蝉仍然觉得莫名其妙,抬头看他一眼,“我为什么要害怕?”
鼻尖全是少女馥郁的体香,热流上袭又下涌,陌生的感觉,让李信全身僵硬。但他手撑木板而坐,仍维持着面上的轻松惬意,至少让闻蝉看不出他心中饿狼的那一面。毕竟这个少年郎还在努力装温柔的啊,“夏天到处是‘知了’。你不就叫‘知了’吗?一群声音喊你的名字,你不害怕?”
闻蝉瞪他。
他是在讽刺她的名字吧?他这个乡巴佬懂什么叫寓意么!
闻蝉怒:“胡说!”
从来没骂过人,她脸憋得通红,又骂了一句,“胡说八道!”
李信:“哈哈哈!”
少年弯下腰,肩膀颤抖,按在床上的手青筋大跳,被她逗得乐不可支。
他笑成这个样子,跟羊癫疯似的,闻蝉看着好生气。恶向胆边生,也忘了他是歹徒,抓起枕头就砸向他,“滚!”
他一手就接住了少女怒冲冲扔过来的枕头,乐坏了的脸从枕头后冒出来,笑容里的邪气没掩藏住,“生气了?知知,这有什么好气的。知了们叫的,一个大活人反而叫不得?”
闻蝉头好疼。
血涌上脸,快被少年的无赖气死。原本还有点儿顾忌,现在乱七八糟的,不拘于什么东西,都往他身上砸,把他砸下床去,“我不叫‘知了’,也不叫‘知知’!”
“滚滚滚!”
终于!
哐一声,床头油灯台被手边已经没有了可砸之物的少女抓过,看都没看,就扔向了李信。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身手好的少年,居然没有躲过迎面罩来的灯台。先是被一床被子闷在了地上,刚从里面挣出来,又一个硬实的灯砸中了他脑袋。
那声音响的。
李信坐在地上,只来得及掩住命门,却躲不过凶-器。他硬生生挨了这么一下,手捂住迅速红起来的额头,脸上笑容消失,眼底阴鸷之色抬起。
冷锐阴沉,寒气渗人。
他手一抹额头,黏腻潮湿,雪光照进床帐前,他看到手上的血。
额头被砸破了,李信心知肚明。
同时,闻蝉呆呆傻傻都看着坐在地上的少年:李信看不到,但是闻蝉清楚地看到血从头顶流下,向他眼睛流去。他原本笑嘻嘻的逗着她,可他现在的样子真可怕。
一脸的血,一身的寒。
本来他就长一张坏人脸,现在更像煞神了。
闻蝉心中咯噔,重新想起了白天初见时,少年坐在山石上那副睥睨天下的样子。
李信挥开快把他埋了的棉被,站起来,也不擦额上的血,就向床边走来。闻蝉被他的架势吓住,转身想逃。不过就这么一张床,李信堵在床外侧,一腿压上了床板,闻蝉能躲到哪里去?
女孩儿发出短促的一声尖叫。
她的嘴被人用手堵住。
李信一手捂着她的嘴,一手箍着她的小腹,就把床上想逃走的女孩儿,抓到了自己怀中。闻蝉被他的大力制住,后背靠上他的胸,瑟瑟发抖,眼珠乱转。一抬头,看到他满脸的血,瞬间被骇得泪眼婆娑。
李信无语。
她这么看了他一眼,就被他吓哭了?
听到少女急促的呼吸声,李信心很硬,“现在知道怕了?刚才不是很横吗?还敢砸我?”
闻蝉被他手捂着嘴,呜呜咽咽地挣扎,大约是说类似求饶的话吧。
听李信说,“我出了血,你也得出点血,不然难消我心中之恨。”
闻蝉在他怀里挣得更厉害了,眼泪一滴滴溅落,豆大似的。那“出血”,太过刺激她。她肩膀被少年扳住,被迫面向了李信。看李信额上的血已经流到了眼睛上,顺着眼角往下滴。他还面无表情,一点点向她埋下头来。
闻蝉僵硬地等待着:这个大胆狂徒,是不是也要让她额头出血啊?
心中做着建设,闻蝉闭上了眼,长睫颤颤,梗着脖子迎接即将到来的命运。
直到李信说,“睁开眼给我看着!不然我就杀了你阿母!”
李信口中的“你阿母”,就是闻蝉的四婶韩氏。反正自从闻蝉落到李信手中,韩氏就是李信用来威胁闻蝉的手段。
闻蝉心里恨他,可又不敢表现。心想男人会不会对柔弱的少女心软?她鼓着勇气做足一番心理建设后,颤巍巍地眨着长睫,睁开了眼,作胆怯状。睁开眼,对上李信凑近的面孔。
他离她好近,面孔几乎贴上他捂着她嘴的手。呼吸快要喷到她面上,灼热滚烫。这么近的距离,雪色寒光中,闻蝉看到他的眼睛,真的好黑。
子夜一样,吸魂夺魄。
他扬唇一笑。
笑得闻蝉眨着睫毛,心脏疾跳,快被吓死。
他轻轻地吻上他自己的手背。
可是如果没有他的手背隔在中间,他就是直接亲上了她的嘴。
血色,飞快地上涌。不知是怒还是羞,是恨还是恼,是震惊还是惊恐。总之,小美人的长发贴着凉透的面孔,满面飞霞,在被少年放开后,全身冒冷汗,仍然回不过神。
她是该拼命打死这个狂狼之徒呢,还是庆幸他说的“出血”,只是这样而已?
看到闻蝉傻了一般,李信轻轻一笑,抬起她下巴,哄她一般,“傻。”
他站起来,神情正经了许多:“别怕。”垂眼看她一会儿,手放在她头顶,轻声,“你看我乱七八糟的,但你别害怕。我是坏人,但我不会伤害你。”
月光照在他身上。
少年身上有旁人没有的味道。
引人沉沦。
心慌中,看少年一挑眉,重新变得痞坏了,“有愿意嫁我了么?”
一脸血的李信笑得张扬可怕:“哈哈哈!”
他大笑着跳上窗,扬长而去。
心情愉快,想这个叫“文蝉”的小娘子,他要定了。
但他其实连人家的名字都没有弄清楚。
但其实山下的汝阴大户李家家主,即舞阳翁主的大姑父,李怀安,在与侄女失联后,已经发现了问题,与官府联络,准备上山寻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闻蝉:姑父快出来,我不想跟这个傻逼飙戏了嘤嘤嘤!
☆、第5章 叫你一声兄长,你别碰我
被抓走当俘虏是什么样的感觉?
真的,所有的山匪坏人中,好像谁都忙得要命,只有李信,时不时来鼓励她一番,诱惑她一番,威胁她一番。
“知知,今天有没有想通啊?”
——不,想不通,无论如何都想不通。她如此貌美,如此身份,她凭什么要委屈自己。
——不,她不放心。她不关心李信身份是什么,她就觉得只要是和李信扯上关系,无论如何,她都是委屈的。
“知知,饿了么?孤独么?想人陪伴么?想要你的侍女过来伺候你么?嫁给我,我就把人都还你。”
——哼,不稀罕!反正时间拖得越久,越容易被她大姑父察觉。等她大姑父发现她出了事,这帮坏人等着被剿吧!
“知知,粗茶淡饭,你是不是吃的味同嚼蜡?你这小脸瘦的,我看着真心疼啊。答应我,锦衣玉食,我全都还给你。”
——呸!不就是几顿饭么,能饿死谁啊?她是有气节的!
闻蝉陡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做俘虏的日子,是和李信斗智斗勇的日子。李信太强势,闻蝉觉得李信的那些同伴们都被衬成了小透明,跟不存在似的。闻蝉一开始特别惶恐,后来发现李信的所有行为,都在意图讨她欢心后,她就放心开始跟他周旋了。
闻蝉的拒绝很温柔很体贴,说是拒绝,倒更像是欲迎还拒。李信乐得陪她玩。
少年从外头打探完情况回来,思索着这两天会稽郡安静得不同寻常,颇有山雨欲来之势。他回到这个被大风雪完美遮掩的寨子里,几个壮士从旮旯里窜了出来,跟在他后面。
因其中一少年眉清目秀,李信抬眼,多看了一眼。
见是与他同姓的李江。所有同伴,李信都叫得出名,更何况是容貌最为出色的少年。
壮士们愁苦地跟李信汇报,“阿信(哥),那个你专门吩咐过的小娘子,闹绝食呢。咱们送了两顿饭她都不吃,非要见她自己的人!咱们真让她见啊?”
李信扬起眉。
眼前自然浮现出女孩儿秀丽的、刻意敛着的眉眼。
他忍不住摸着下巴,嘿嘿笑了两声,“这叫什么麻烦?我就喜欢看她凶巴巴、想打我又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李信乐:“这么识时务啊?我欣赏。”
李江好脾气地笑道,“阿信哥娶媳妇,咱们委屈点没什么。”
阿木翻了个白眼。
又其他几人起哄。
李信跟大伙儿一通胡闹,才顺应民意去看闻蝉。
他旁边突有一人低喝,“李江,你说什么?!”
李江骇了一跳,身上冒汗,猛回头,看到是文质彬彬的穷书生陈朗。陈朗一直不赞同众人这么胡闹,听闻闻蝉闹绝食,就过来劝李信。他没有劝动李信,不气馁,准备以后碰面继续劝。陈朗正长吁短叹时,就听到了李江的自言自语。
陈朗心中一寒。
李江看是他,心里松口气,并不怕这个书生,“我没说什么啊,就是觉得阿信哥运气好嘛。兄长,不会这都不能说吧?”
少年心大,恐非我类。
陈朗隐晦地看了他一眼,又怕自己是多心,便在少年天然无辜的表情中,转过了脸去,心中决定以后得多观察观察这个总是过度关注李信的少年。
而少年李信,这时候,正倚着木门,撕着一只鸡。他慢悠悠地撕鸡吃,目光,带着强烈暗示性,看着跽坐的端丽女孩儿。木窗仍然紧闭,屋子收拾得干净。因光线昏暗,桌上点着铜灯。女孩儿坐在案头灯下,姿势娴雅地给自己倒茶喝。烛光照着她雪嫩的脸蛋,玉莹莹一片。
但仔细看,她握着茶壶的手指微微发抖,明显被气得。
闻蝉手指颤抖,可仍然稳稳地倒茶给自己,眼皮都不抬一下。
到这时候,才能看出她翁主仪态的冰山一角来。
女孩儿表现出来的波澜不惊,和整个环境格格不入。
她高贵如雪山明月,将李信衬得土鸡瓦狗一样。
李信并没有生气,反而笑盈盈问她,“真的不吃?”几步到了她跟前,吓了人一跳。他衣摆一飞,人就蹲了下来,那只油腻腻的手眼看着要掐住女孩儿下巴。
闻蝉平静的表情裂了,“住住住手!不许碰我!离我远一点!”
她的优雅不要了,跳起来,身子后倾,远离他的手。且因太惶恐,裙裾不方便,爬起来时,被自己绊住。眼看要强摔,见李信中途愕然一下后,又伸手要来扶她。闻蝉盯着他泛着油的手,满目绝望。
李信笑倒,趴在案上,手捶木案,发出咚咚咚声。
他快被她笑死了!
不知该庆幸他终究没有碰她,还是庆幸他只是吓唬她而已。
这个人太讨厌了,每次吓唬她,都跟真的似的,她次次都被他吓掉半条命!
这种人怎么能嫁?嫁了她得短命啊!何况他也配不上高贵的她!
趴在案上的少年笑意浓浓。他笑起来眉眼灵飞,气息肆意,让人看得面红耳赤。
李信笑够了,下巴抵着案头,笑眯眯问闻蝉,“还敢不敢跟我闹绝食了?再绝下去,我现在就摸你一把。”他当然早看出来她对于他油手的嫌弃了。
委曲求全地居然喊上“兄长”了,舞阳翁主也当得上能伸能缩了。
李信温柔款款,“乖。”
伸出手,想摸一摸她的头。在闻蝉惶恐的瞪大眼神中,李信顿一下,遗憾收回手,不想把她吓哭。
真是好玩儿。
他想到。
为了讨小美人欢心,李信又下了山。他去城中集市,想买一些有趣的小玩意,逗小美人笑一笑。她看到他就皱眉,他倒是不生气,就是挺想她笑的。
从东市挑到西市,一上午的时间,都被浪费在了这些惟妙惟肖的小工艺上。想到闻蝉会如何开心,他就觉得钱花的很值。直到中午,还在跟一个老伯讨价还价时,有人从后拍了他肩一下,声音很着急,“阿信!出事了!”
李信回头,见是兄弟间负责联络消息的少年阿南。阿南恐为了寻他,跑遍了会稽。站在李信面前的小壮士,冬日凛寒,却出了一身汗,拉着李信就往回走,“不好了,我得到消息,官府的人上山,要剿匪!”
☆、第6章 小美人跑了
李郡守,出自汝阴大户李家,目前是会稽郡最高的长官。
李信这帮人,现在说是山贼劫匪,其实也说不上。流年不好,百姓日子过得艰辛,很多人生计都很难。李信这些人,顶多算是混混之类的人物。
自来长在会稽,算是这边的地头蛇。便是李郡守初来此地任职时,都是拜了山头,手下互相见过面的。
李信等人一不杀人,二来常劫富救贫,再加上朝廷纷争让人沮丧,会稽郡这边的官员小吏们,和这帮混混关系一直挺不错。李郡守在会稽待了一年,从来没有过要赶尽杀绝的念头。
这也是这帮混混们明明在李信的分析下,看出闻蝉身份不一般,却依然敢囚禁对方的原因。
而现在!
李郡守却要剿匪!
还是亲自带兵上山!
日头下,怀里还抱着一堆泥人雕塑的少年,听到阿南焦急的汇报,唇角慵懒的笑意,渐渐收了。
“阿信,咱们快回山,救兄弟们吧!”
“好,”大事当头,李信毫不含糊,纵起轻功,如烟尘浮掠,寻最近的方向赶路,边一叠声问阿南,“你看到官府上山了?那帮平时玩得好的小吏们,没有提前通知你官府的行动?”
李信轻功太好,阿南小跑着追,气喘吁吁,满心焦灼。
但是抬头,日光刺目,他看到李信少年平静的侧脸、金色的眉眼,仿若定海神针一样,阿南的心,又定了下去。兄弟中,陈朗虽是常有主意的,但最能丁人心的,反是年纪尚小的李信。
李信从没有慌张的时候。再大的难题,看一眼他的脸。他都不害怕,大家就都不害怕了。
“多少人马?是李郡守亲自指挥?只有这一拨人?他们可有带兵器?”李信问。
李信这么冷静,阿南更放心了,一一答了他的话。
李信侧头看他,很诧异的表情。
李信的诧异让阿南摸不着头脑,“怎么了?我说的不对?我们这么匆匆上山,难道不是为了准备大打一场吗?”
李信说,“你脑子没病吧?跟官府打?等着真被剿匪啊?你这是要造反?阿南,平时没见你有这么宏伟的志向啊。我真是小看了你。你赶紧的,跟我说说你的计划。要是合情合理,我投奔你也成啊。”
他被李信的嘲讽话给说得面红耳赤。
造反?
他腿都被阿信吓软了啊!
李信向他侧目而视,阿南迷茫回视。半晌,少年笑,“你当我是死的?”
阿南愣了下,才想起来李信对闻蝉的过度关注。他一直在山下打探消息,对李信和闻蝉的纠葛了解得不清楚。待李信讽刺了他一句,脑子不好使的少年,才想起了这么一茬。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们到底要怎么办?总不能真眼睁睁看着官府打上门吧?!”
阿南愣了下。
脚步稍缓,就被李姓少年甩了一大截。阿南很快追上去,他脑子不好,却觉得,阿信说的有些道理。这场祸事,倒是真躲起来,比对着干要好。
可真说起来,这场祸事,又是谁带来的呢?
这场祸事,却谁也不能怪到李信头上。
一开始的山道劫路,和李信无关。李信充其量,是后来知情后,才过去围观的。
李信真正感兴趣的,只有一个闻蝉。
恐怕这场劫道,真从头到尾按李信的思路走,真不一定能跟李郡守对上。现在倒是得罪了李郡守,众人才想到,那个身份高贵的女公子,恐怕和李郡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才让对他们向来睁只眼闭只眼的李郡守大怒,出手就是大招。
一众人全觉得有道理,听李信部署去了。
有李信做主心骨,安排完后,跟官府抢时间,大家纷纷去忙了。乱糟糟中,李信突然想起一事,“知知还好吧?我去看看她。”抬步就要晃过去。
却见几个人脸色怪异。
李信挑眉,“怎么了?你们动她了?我走前怎么说的?”
几个脸色更慌。
看少年露出笑,牙齿森白,眼尾细长。笑眯眯的,却让人硬生生往后退一步,“动卧的人,别怪我和你们反目哦。”
少年强大而不羁,你不要触他逆鳞,永远只能顺着毛摸。你要是触他逆鳞,就要做好他报复的准备。
李信很吃惊,好一会儿没说话。
一是吃惊跟他说话的人,是那个叫李江的少年。李江很有勇气,敢来面对他。
二是李江更有气魄,放走了闻蝉。
李信低着眼,长睫覆着眼睛,沉思一般。
他静而不语,让人心慌。所有兄弟中,李信虽年少,却是武功最高的一位。这位武功的高,还和他们这些野路子出身不一样。据说李信的武功,是有高人指点过。如果李江因这么件事惹怒了李信,大伙儿得不偿失。
女人和兄弟,总是很难选择的。
原来觉得李信会选兄弟。
李江低着头认错,等李信的反应。他心中甚至有一种快感,想要看李信和这帮兄弟们决裂。
脑海中,不由浮现半个时辰前,自己看到的那张千娇百媚的面孔。
当时劫道,李江没有去。他只知道闻蝉很好看很好看,让薄情寡义的少年春心大动,千方百计想要得到。李江没想过,他偶尔经过,听到人叫唤,开门时,看到女孩儿那张抬起来的面孔,会有恍神的错觉。
山穷水复、柳暗花明的美艳。
她娇弱而清明,楚楚可怜地向他求助,恳求他放了她。她恐怕自己都不知道,她的清艳中,带着一股只有男人能看出来的色气。让人产生冲动,让人想要蹂躏。
闻蝉实在太好看。
无怪乎李信心动。
李江不敢动李信的女人,他心中,却在看到女孩儿的一瞬间,产生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却不想,在李江做出惶恐不安模样的时候,在众兄弟纷纷的劝说中,李信慢慢笑起来了。他很满意地摸了摸下巴,赞赏地拍了拍李江的肩,“你放她走了?你这个主意真不错。比我想的要好。反正都是要放她走的,你这样,很好很好。”
被李信夸得莫名其妙。
听李信随口问他,“你放她多久了?她往哪个方向逃了?”
这是又要捉回来的意思吧?
李江懵懵地回答了李信。
李信很高兴地出去了。
看到少年没有生气,兄弟们重新轻松起来,忙着应付即将到来的官兵们。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摆脱李信了~~~小蝉你开心不开心~~高兴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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