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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有婿初長成》作者:水月客.txt

2023年10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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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有婿初长成》
作者:水月客
重生到了这个不算动荡的年代,悲催的成了一个赘婿,他给自己设立了一个崇高的理想,便是拥不成如花容颜的美娇娘,也要当一个大大的软饭王。
可是软饭不好吃啊!所有人都在诅咒吃软饭的人。
“恩,可以肯定,他们是妒忌,所以无视之。”
夜难寐,君知味,却是离愁欲妩媚。鱼水欢,情爱缠,林家有婿初巍然。
第一卷 林家有婿初锋芒
第1章 最是穿越客
淮阴县,镇国边塞小县,人口也不过十万。
县内民风古朴,春绿秋黄,也不缺一幕幕家长里短的戏码。
例如,林家的上门女婿———左原。
左原模样俊俏,又兼脾性很好,或许这才是人们嫌他窝囊的地方,据说他小的时候,一个人在深山野林里被一匹豺狼追赶,恰逢林修身回乡赴任,给顺手救了,又见这孩子长的灵气迫人,心里一热当即认了义子,然后便顺理成章的成了他的女婿。
此时左原刚从引龙街回来,手里拿着一个玉簪,很便宜,也就两斗米钱,却不容易挣,这是他在街上摆了一天字摊赚来的,今天是他那丑娘子的生日,所以多少要表示一下的。
抬头看着眼前那红漆高槛,铜扣铁钉的漆木大门,左原收紧了紧身上的青袍,轻咳一声,抬步走了进去。
大门吱呀之声被推开,楼宇琼台隐约可见,淮阴县一县之长的家,林家的府院,便如那欲拒还迎的婊子一般,对着左原羞涩的敞开了怀抱。
看门小厮的白眼,左原只若未见,这么多年,习惯了,弹去了身上的灰尘,整了整头顶的发鬓,这才抬步走向正堂。
固儿说今天家里要来一位贵客,要他早点回来见客……
林家大堂!
最上首坐着一位中年人,四十来岁的年龄,消瘦的面颊,隐隐可见当年风采,只是面色有些严肃,不苟言笑,隐隐给人一种压迫感,和左原一样都是一身青袍,正是左原的岳父林修身。
看到左原进来林修身眉头不觉皱了皱:“你又去做那种低贱之事,难道府里还养不起你一张嘴吗?”
左原笑了笑,不置可否,看着林修身下首一位正看着他发笑的老人道:“父亲,这位是?”
老人不等林修身介绍,主动起身道:“修身,这就是你哪位比较出名的女婿吧!好像没传说中那般不堪啊!”
左原微微诧异,细细打量着老人,老人今年六七十岁,除了一双眼睛清亮得紧,好像没什么引人的地方,普通的像乡下老农,但却不能小觑,能直呼林修身名子的人,整个淮阴县好像没几人。
林修身客气道:“他是我的老师,还不拜见师公。”
左原心里微微吃惊,林修身的老师,那不就是李令真,这老头可是名声在外,据说淮阴县出去的贵人多数师从他门下,不知来府上何事,他心里嘀咕,动作却不慢,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师公好。”
李令真捋了捋胡须,笑着点了点头:“不用多礼,你父亲让你跟着我读书,你可愿意?”
左原苦笑道:“你们两个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我拒绝有用吗?”
“放肆。”林修身豁然起身:“多少人欲拜到李老门下而不可得,哪容得你这般推脱。”
李令真直起身冲林修身挥了挥手:“修身,你这是干什么,你这女婿性格率真,我倒是喜欢得紧。”他又转头笑眯眯看着左原道:“年轻人,听你话里意思,好像不想跟着我读书,介不介意跟我这老头说说,他声音和蔼,随口道来不觉给人一种亲近感。”
“哼……”林修身不再言语。
左原揉了揉鼻头,他对这老头甚有好感,为人大度,从容不迫,这种从容是发自骨子里的,是一种多年积累下的沉淀,不卑不亢,想到这他倒有些不好意思,他不喜欢读书,不过看眼下情况他若不答应难免再落个不识抬举的恶名,更何况有些事不是他不想做就不做的,懒散了这么多年———够了!想到这他真诚的拱了拱手:“李先生在上,学生有礼。”林修身沉郁的眼里闪过一丝欣慰,不过左原却没看见。
“改天去我学院报到。”说完笑着去了。
和林修身道了声别,左原径直向后院走去,他夫人林固儿就在后院,明天就要去学院,招呼总要打个的。
林固儿在林府地位比较特殊,一般林修身这么独断的人都不会拒绝她的要求,她也确实争气,以女人之躯将偌大林府整理的井井有条称得上古代版的女强人,她此时静站在窗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修长纤细的身影在窗外影影绰绰的密叶下显得有些苍凉。
左原悄无声息的来到她身后,她身形不低,仅差左原半头,由于在内室仅穿了一件比较宽松的白色绸袍,套在她身上显得有些随意,从左原的角度看去隐隐能见到她若隐若现得粉背,左原恶作剧般的大叫了一声“固儿”。林固儿身形一颤,有些恼怒的转过头,想看他又要干什么,入眼却是一个碧绿得发簪,凤头簪,市面上最普通的一种。
“今天你生辰,难道给忘了。”
林固儿默然,她确实给忘了。
左原随手摸了摸她半边满目苍夷的脸,“恩!”今天日子比较特殊,许个什么愿:“祝我家固儿的脸会有康复的一天吧!”说完才感觉有点不对,说错话了,小心的看着没有反应的林固儿:“我……我……不是故意的。”
林固儿眼神有些失望,不过稍纵即逝:“你这么小心干什么,我本来就是个丑八怪,这么多年也早看开了,难道还会怪你嘛?”
看她不像是说反话的意思,左原松了口气,他不想这个完美的女人因为脸上这点遐碍整天闷闷不乐。
左原拉过她,把她头上发簪去掉,换上自己买的这根,扶正她肩膀看了看:“固儿带上这发簪漂亮多了。”
林固儿挣脱他双手,退了一步,她不习惯和人这么接近,哪怕这人是她最在意的人,掩饰道:“莫要在我身边提漂亮这两个字,我听了难受。”嘴上说着眼睛却像铜镜里瞟了一眼,将头上发簪不经意扶了扶。
左原恍若没看见她小动作强硬拉过她,紧盯着她有些自嘲的笑脸,她的脸伤的很严重,一半细嫩如出生,另外一半却是干枯如树身,触目惊心,林固儿比他大两岁,如果不看她这张脸,完全就是个绝色人儿,可看了她这张脸,你就会忽略她的一切优点。
林固儿挣了两下,却没挣脱,眼睁睁看着左原的脸离她越来越近,突然有些恼道:“你今天发什么神经,走开。”左原动作一滞,下意识松开了手,眼睁睁看她跑了出去。
愣了半响,突然抓了抓头皮自语道:“这小娘们还是这样,不就一张脸吗,我不在乎不就行了。”
第2章 林固儿的脸
左原有一个谁都不知道的秘密,包括林固儿,他一直觉得这种事情太过诡异,说出去怕是要被人当成神经病,他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地球人,前世的他是个军人,职位好像还不低,至于怎么会来到这,说起来有些可笑,他乘坐的飞机出了意外,跳伞时降落伞竟然打不开了,然后———然后就来到了这个世界,还是一个被人遗弃的婴儿,索幸他有前世记忆,要不然一个懵懂的婴儿在一片荒无人迹的树林里该怎么活下来,他是费尽全身力气看到什么吃什么,不得不说这是个奇迹,他活了下来。
到五六岁时他一次出去捕猎,碰到了回乡赴任的林修身,他装可爱,装可怜,林修身才勉为其难的收养了他,认了义子。他儿时长的精灵可爱,就算大时长的都是愈加出色,而且阅历又不是普通人能比的,林家人对他态度之所以这么恶劣,归根结底全是因为林固儿毁容之事是为了他,虽不至于恨他,但态度又那会放得开。
犹记得那时的两人大概比一张大的八仙桌低了一点,至于多大年龄,左原选择了潜意识遗忘。那种记忆便如刻在心上的刺青,每次想来都痛彻心扉,他不记得嬉戏中是谁碰到了八仙桌,一壶滚茶掉了下来,左原没发现,林固儿发现了,于是这个自命姐姐的傻丫头毫不犹豫的推开了左原。
一声惨叫!她那张粉嫩可爱的脸,从此变得千创百孔,惨不忍睹。于是自那以后本就努力的她愈加努力,努力的让人心疼,十五岁过县试,十六岁蒙着脸去参加府试,一举夺魁,二十岁去参加殿试竟然直接考取了状元。
女皇爱才,要让她留在京都,她死也不肯,她只是想证明她林固儿还没有废,她还能做到别人都做不到的事情,从此京都丑女名留,于是回家,在全家人的坚决反对下答应了左原完婚,洞房花烛夜时,却不让左原入洞房。左原还清楚的记得他这老婆说过什么。“我这张脸我自己都害怕,不敢勉强你,和你成亲也只是个心愿,我只是不甘心别人把我正妻之位给抢跑了,这是我最大的愿望,以后你只管纳你的妾,至于我,你当个佣人使唤就行了”。语气平淡的令人发狂……
林固儿毁容之事其实怪不得左原,只是家人放不开,他更放不开,只有林固儿似乎放开了,更何况在这个功名武力至上的时代,他的表现未免太过懒散,他前世紧张了二十多年,今生似乎还是轻松不了。
轻叹了口气,他不是那种多愁善感之人,自从来到这个时代,进了林家他一直在努力享受生活,那怕代价是很多人的白眼,他不在乎,他们是妒忌。
洗漱之后出了门口,他伸了个懒腰,迎着丫鬟仆人不以为然的目光进了前厅,前厅就林修身和林固儿两人,岳母连心玉带着妻妹林楚月回京探亲了,得过一阵子才能回来。见到左原进来,林修身道:“吃过早饭没?”
“吃过了。”
“嗯,今天你就要去李家学院,到了地方凡事小心,李先生名响镇国,学生里什么人都有,你到地方切忌行事高调。”
“额,我行事很高调吗?”
“你行事不高调,反而低调的我都看不透,我不管你是什么想法,切忌肆无忌惮。”说到这林修身有些严厉。
左原有些诧异的看着林修身,他原本以为自己在他心里是个废物,没想到林修身会说这些话。
林修身挥了挥手:“马上该迟到了,今天你第一天,就让固儿陪着你一块去吧!”
林固儿冲左原点点头,示意让他跟着自己走。左原跟林修身行了个礼随林固儿退了下去。
大街上,看着下意识跟自己拉开两步距离的林固儿,左原紧走两步跟了上去:“你走这么快干什么?”
林固儿看着周围怪异的眼神,有些着恼的往四周蹬了几眼,可明显没什么威势,围观人好像看的更加明显了,不在偷偷摸摸,双眼都是死盯着两人,也是,左原平时来街上摆字摊,大家虽然瞧不起得有,可喜欢的也有不少,他为人性格随意,不斤斤计较,写字好多时候都是不收钱的,县里的一些开放的姑娘们甚至对他公然调戏,毕竟他算得上是一个难得的美男子。
至于林固儿更不用说,虽然脸上有些吓人,可还没有人见他对除左原以外的人发过火,所以见她瞪眼,路人是不怎么在意的,甚至看了她怒眼,更加受到鼓励。
左原看自家夫人被气得脸色涨红,忍不住把她往身后一带:“去去,都散了,回家看自己媳妇去,我家这位丑媳妇有什么好看的。”
众人一阵哄笑,不过玩笑要适可而止,所以见左原都站了出来,都是一笑而过,还算给面子。
别人给面子,林固儿未必会给他面子,所以在后腰上使劲拧了一把。疼倒不疼,左原表现的却很夸张,跳开两步,捂着后腰,苦着脸道:“夫人,小生若有什么错事,夫人大可提出来,何必非要动手。”
林固儿对路人的眼光和笑声充耳不闻,只是鼻头有些泛酸,他这样不顾形象的耍宝,恐怕是想让自己对外界多些接触,对自己的容貌少些耿耿于怀吧。
左原有些无趣的回到她身边,今天的林固儿衣着很是干净利落,本来出来时要带着面纱的,却被左原阻止了,用左原的话说就是:“我不在乎,你又何必管别人在不在乎。”
林固儿带着左原来到正处在引龙街中心的一处宅院前,这宅院在寸土寸金的引龙街中心无疑是一处巨物,两扇黑黝黝的木门差不多有一丈多高,门上“正气书院”四个大字更是显得恢弘大气,门前两个将近两米的石狮威风凛凛的瞪视着引龙街,此时大门开着,内里不时传来一阵朗诵声“君子正气生,小人之夭夭。君子大气生,小人凄惨惨。”
幽幽的朗诵声为这闹哄哄的引龙街像是注入了一汪清泉,每一个路过这得路人都是放低了声音,满眼崇敬的看着这里,这是他们淮阴县的圣地,也是他们的骄傲。
左原也收起了他那略显懒散的面容,他前世多少读完了大学,却从没有感受过这种气氛,他突然想起了清华,八十年代的清华是否也是这样让人崇敬。
林固儿见他严肃,有些欣慰的拉着他手儿径直向内里走去,正气书院对学子年龄没什么要求,只要你想学,院长同意收,那就没问题。
书院很大,大的让从来没进来过的左原有些晕头转向,林固儿对此倒是轻车熟路,拉着左原左穿右绕了好一会,才来到了一处规模比较大的房间前,说是大也只是相对来说,其实也就和林家的客厅大小差不离。
第3章 忍让有时穷
房间里就一人,还是那张笑眯眯的老脸,仿佛没有什么事情能阻止他笑,让人没有丝毫压迫感,或许女皇陛下敢每年拨给他大批银子让他延续这正气书院,而不用问他用在什么地方,也正是因为这张没有丁点压迫性的笑脸。
林固儿和左原不同,她对李令真的感情甚至超过了对林修身的感情,她来正气书院的年龄比较小,当初她脸上初毁的时候,甚至没有勇气见人,是李令真给了她勇气,因为他眼光里没有别人看她的那种怪异。
李令真低着头不知在写些什么,两人进来的动静不小,他硬是没发觉。左原咳了两声李令真才抬起了头,看见两人他忙招了招手:“来,固儿,帮我看看这个字怎么写,我这把老骨头竟然给忘了。”
左原哑然失笑,这等身份,说有不认识的字,还说的这么自然,这老头当真率直。
林固儿随手帮他写了出来,笑道“先生记性越来越差了,这个字你还曾经反复教过我,如今你自己竟然不会了,羞不羞。”
“哈哈,我有什么好羞的,我不认识,我学生认识,一样的。好了,我带你这宝贝夫婿去上课,你有没有兴趣上去替我讲一堂。”
林固儿忙摇了摇头,又对左原嘱咐了几句,匆忙去了,显然是怕李令真说让她来这教书。
李令真满脸遗憾的摇摇头:“你家娘子才干,我看在眼里,这样整天在家管那些姬毛蒜皮的臭事,简直浪费。”
左原却不接话,林固儿才干他自然知道,镇国最年轻的女状元,才干能差吗?至今女皇陛下还会不时召见。这老头看这意思是想让林固儿来着教书,自己说不、动,想让左原去帮他说,这种事左原是不愿干的,原因很简单,这读书得人多大年龄都有,而且多为男人,他又怎会让脸皮薄的林固儿来此。
李令真见他不上钩,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比林楚月那丫头还滑头。”左原笑了笑:“您老长得这么实在,偏偏还爱耍小心眼,当真是人老糊涂了,你也不想想固儿这么聪明的人岂会看不出你心思,他都没回应,您老就死了这条心吧。”
“你……”
李令真带着左原走了一会来到一间比较大的房前,里面朗诵声更加响了,这种朗诵没多大效果,却是最有感觉的,左原原本对读书的抵触也消失了不少,或许每天在这傻乎乎的又会是另一种生活,不错。
台上站着的是一位比李令真还大的老人,一身布衣,满脸的严苛,此时正一遍遍的领读着。
“我好歹也是个秀才,这样读有用吗?”左原有些疑惑得问身旁李令真道。
“秀才?里面举子都有,每天读书也只是一种习惯,其他时间是要靠自己的,不懂得才会上去请教。”李令真解释道。
果然,过了一会,就不再读了。李令真见停了,带着左原径直走了进去,冲台上正闷头看书的老人道:“金老,今又给你带了位学生。”左原暗暗惊诧,这正气书院当真卧虎藏龙,以李令真身份,叫声金老,这老头八成也不简单。
那老头随口应了声,挥了挥手示意李令真出去,指着第一排的一个位子道:“你就坐那吧!不懂问我。”说完继续看自己的书。
左原这才细细打量这间教堂,不算太大,里面却有四五十号人,男女混杂,此时眼睛齐刷刷的向他看来,对一般人来说倒真有些压迫感。左原确恍若未觉,任它教堂里窃窃私语,这里面人他认识三成,剩下七成也全认识他,比如说元家的二公子元放,还有县丞家的公子,林林总总皆是有点门路的学子,寒门的也有,却是被李令真另开了一间教堂,不是分阶级,而是生活环境不同在一块肯定不会太融洽,反正先生都是一样。
姓金的老人咳了一声,示意肃静,有些闹哄哄的教堂立刻安静了下来。左原看着将要坐在一块的女人,忍不住变了脸色,这女人他太熟悉了,她那张让人忍不住想往上凑得小嘴,早就刻在了左原脑袋里,不过不是想往上凑,而是想退避三舍,这女人正是林楚月的闺中密友,也是李令真的孙女,叫李云秀,名字很柔,性格却相反,平日里和林楚月一起没少找他麻烦。
左原下意识停住脚步,扭过头不去看她那双亮若星辰的眼眸:“先生,我能不坐这么?”金姓老人瞟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为什么不说—我就不坐这。”“额……”左原硬着头皮凑了上去,不过却将椅子旁边挪了挪,李云秀不可怕,相反她很漂亮,今天的她一身紫色长裙,面容雅致,皮肤像是闪着光亮,让人不敢直视,左原也不怕她,只是感觉跟一个女人计较实在不像个男人。
李云秀秀气的薄群唇微翘,她没想到左原会来这读书,她们也算经常见面,没几人比她更知道左原的懒散。学堂里很静,只剩下哗哗得翻书声,但却没几人看书,都是目光怪异的看着左原。
最后一排几个年轻公子哥目光边往这边瞄,边窃窃私语着。
“元放!上次你追林楚月不就是被这小子揍了一顿。”说完用眼睛撇了撇左原,颇有些挑拨的味道。说话的是本县县丞家的公子,叫宁玉,和左原差不多大小,一张苍白脸上有些暗淡,眼眶深陷,身材消瘦,素有青楼薄幸郎之称。
叫元放的公子哥看上去要比左原大上两岁,面容有些粗犷,年纪轻轻脸上竟然长满了胡须,健硕的身体将一身书生长袍撑的紧绷绷的,配上他有些野性的双眼,让人望而生畏。
此事听宁玉提起这等糗事,有些咬牙,这种事被他视为最大污点,其实谈不上揍,只是他对林楚月死缠烂打,被左原看到,给狠狠得整了一回,害他将家传玉佩都丢了,回去被他那凶悍的老爹险些打死,至今都隐隐作怕,本来这几天就想好好报复下,只是没碰到左原,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他竟自己来了。
第4章 误入,真是误入
他哥哥在京城做官,想必只要不将他打死,应是问题不大,更何况看他老爹意思也是要自己好好教训他一顿,想到这他紧了紧拳头,瞪了宁玉一眼,这小子什么心思他一清二楚,他曾去林家提亲,林修身都未发话,却被左原一句:“这人酒色过度,楚月不能嫁。”而弄得被关在家里一月没出门,不恨才怪。不过他不在乎,本来就要做的事,卖他个人情又如何。
左原手里拿着本《六御》百无聊赖的看着,所谓六御,诗书礼武箭舞,左原基本全通,他所谓的全通却是背诗,抄书,懂礼,通武,空箭,交际舞,都是前世的玩意,今世的这些古色古香的玩意,他却嫌太麻烦,不过看就看了,权当消遣而已,他看得还算认真。
李云秀本来学得认真,看到左原巴不得退避三舍的样子,心里轻视,突然她起身大声道:“金先生,有新学子入学难道不因该做个自我介绍吗?”学堂里一片寂静,很明显李云秀在这间教堂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她话音刚落,教室里就响起一阵应和声。
“对啊,金先生,应该让我们认识认识这位新学子啊!”
“这人好眼熟,就是想不起来了。”这次说话的是个女人。
“吕知秋,这位怎么这么像上次调戏你的那位林家女婿。”元放戏声道,学子中他是为数不多的对林家没有顾忌的几人之一。
叫吕知秋的女人今年二十五六岁,听到元放提醒,一双妙目恍然大悟,她想起来了,尖声道:“是林家那臭流氓。”瞬间学堂里一团安静,落针可闻。
金先生被她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不过他对吕知秋脾性倒是出奇的好,摆了摆手示意安静,点头示意左原起身介绍。
左原嘴角微涩,每个人都需要朋友,他自问做人没有什么不到的地方,偏偏这些人死揪着不放,至于吕知秋说他流氓之事,就算流氓吧!
金先生见他不起身,皱了皱眉:“你没听到我说话。”
“金先生年龄不小吧!”左原起身回道。
“老夫今年七十岁整,怎么?”
“金先生诺大年龄,还跟我们这些儿戏之事掺和吗,任谁都看出他们只是戏弄我而已,您这先生当得?”
左原摇了摇头,他脾性如此,至于扭头回家,这种事他做不来,林固儿带他来了,他也同意了,就不会轻易回去。
学堂里顿时一团寂静,幸灾乐祸者有,笑而不语者有,替左原捏一把冷汗者亦有,这金先生本是李令真朋友,书院初建时就在,在整个书院谁人敢冒犯。
金先生被他一句话说得浑身颤抖:“你……你……你给老夫滚出去。”左原揉了揉鼻头,轻声道:“我可以出去,但绝不会是滚。”一字一顿,却是看着李云秀说的。
说完袍袖一甩,跨步走了出去。李云秀撇了撇嘴,有些心虚的哼了一声,她本来只是想戏弄左原,没成想事情会闹得这么僵,这事要被林楚月知道,她八成讨不了好去,毕竟林楚月欺他多是怒其不争,有心跟出去,又拉不下脸。
“孽障……孽障……当真不识礼数。”
左原独自坐在学院里的一块大石上,微微出神,他刚刚也是一时冲动,现在想想那老头都七十来岁了,当了这么多年先生,自己那样说话未免过分。想归想他却不会后悔,顶多以后私自找他赔礼道歉就是。现在正是清晨刚过没多久,露水还没有完全消失,和着晨风轻轻吹过,左原吸了吸鼻子,一阵透澈心扉的舒爽透过心底,他心情突然变好了,这个世界空气很好。
金先生好一会才缓过气来,面沉如水的一言不发,他在书院当了这么多年先生,还没有那个学子敢这样跟他说话。李云秀起身试探道:“先生不认识他?”
“老夫一声钻在书里,哪里又会认识他。”金先生固执的脸上有些疑惑。
“林固儿先生认识吗?”李云秀有些想笑。
金先生皱了皱眉:“林固儿整个正气书院又有谁不知道。”
“刚刚出去哪位就是固儿师姐的夫君,在淮阴县可是大名鼎鼎的,没想到先生竟然不认识。”
“他就是林家的女婿,我说怎么这么眼熟。”有些叹息的摇了摇头接着道:“固儿竟然嫁给了如此不识礼数之人,当真是可惜了。”想罢摆了摆手,示意休息,教堂里一阵骚动哄涌而出。
宁玉冲元放点了点头,元放也不理他,有些气势汹汹的带头走了出去,身后几人见有热闹可看,忙跟了出去。
左原看着鱼贯而出的学子,起身准备进去,突然门口一个身影飞快的跑了出来,到了近前有些喘息道:“左……左原,你还是赶紧避避,元放那小子气势汹汹的,怕是要找你麻烦。”
左原看着来人胖墩墩的身形,嘴角忍不住扯出一丝笑意,这人他很熟,淮阴县师爷家的公子,叫袁明申,一次狩猎,见过左原三两下解决一只野狼,便一直缠着左原,目的虽然不纯,但人还算不错,光看他不惧元放,敢跑来送信,就算是仁至义尽了。
左原笑着给了他一脚:“去去,离我远点,我没事,别你小子被元放看见给我送信,以后有你受的。”
袁明申倒利落的紧:“别说我不讲义气,我可给你说了。”话音落人也跑得没影了,至于元放!这小子没少吃他的亏,没想到还敢来。正想着,元放已到了跟前,身后跟了一群,她们未必有胆量惹左原,但看看热闹总是不多的,李云秀正在其列。
元放上前两步,紧盯着左原,脸色有些狰狞:“左原,你把玉佩还我,咱们之间的恩怨就接过,若不然,你在这正气书院出点什么事,谁都保证不了。”
左原有些淡然的和他对视着,身形寸步不让,说起这事,左原心里仍自牙痒痒,元放是追林楚月。不过他那种死皮赖脸的往上凑,恐怕是个女人都会厌恶,林楚月也厌恶,不过她是直接一巴掌扇了上去,元放气急之下不欲干休,恰逢左原路过,看他对颈间玉佩颇为重视,勾肩搭背几句好话,不知不觉间就顺了来,随手扔进了水沟,如今自然是拿不出来的。想到此心里暗笑,面上却是没有表情的看着他,摊摊手,表示不知道元放说的是什么。
元放一张粗狂的脸变得愈加狰狞,左右看了看,不少人都在围观,看他眼睛瞪来,都是撇过目光不敢对视。
“元放,你是不是男人,有本事在这学院里狠狠揍他一顿,要不敢,就敢紧夹着尾巴回教室,少在这丢人现眼。”本来暴怒的元放听到声音,反而平心静气了下来,他能在正气书院混出名堂,人自然是不傻的,这确实不是动手的地方,被李令真知道,他也不太好交代。
他回头看着说话之人,笑道:“吕知秋,你若恨他,大可自己动手,小弟可不想给你当枪使。”
他一脸粗豪,偏偏说话扭扭捏捏,自我感觉良好,惹人发笑,可却没人敢笑。
吕知秋撇了撇嘴,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不屑的看着元放:“元小弟也变得聪明了,当真是难得。”
“你……”元放虽怒,却没敢说什么,显然对这吕知秋有什么顾虑。
吕知秋没什么背景,父亲也只是邻县“大同县”的县令,不过她却很有名,甚至超过了左原这个上门女婿,原因是她有一个有背景的夫君,虎山郡郡守的公子,更稀奇的是快要成亲的时候,那倒霉公子竟然因急病去世了,稀奇的是虎山郡守非但没怪这吕知秋克死了他的儿子,还认了吕知秋做干女儿。
左原听到她的声音,挑了挑眉毛,这女人心眼小的紧,如没必要他是不想跟她有丝毫干系的,他自己都不记得什么地方得罪过她,如今看她表现的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当真晕乎得紧。
第5章 街头生事
吕知秋至今未嫁,不是她对自己那死去的未婚夫有多深感情,而是没有人敢在提亲,她也不屑再去找,她之所以记恨左原,其实也算巧合,左原前一阵抽疯,没头没脑的前去女红店帮林固儿添置亵衣,这年月对男女礼数几乎没有约束,但男人去女红店左原算独一份,本来别人笑就笑吧,他也不太在乎,偏偏行到一个小房间前,听到里面一声惊叫声,他下意识的掀开帘子,然后目瞪口呆,一副雪白的胴体,两座晃眼的莹润,三点全漏的风光,很巧!吕知秋刚刚脱光。
一声惊叫,左原迎着众人怪异目光昂首挺胸的走出女红店,出了店门,落荒而逃,他脸皮也不是城墙做的。
吕知秋见他不言不语的样子,直欲上前掐死他,那副两眼略直的眼神,曾一度成为她心中噩梦,她咬了咬牙:“王八蛋,以后你做后面,老娘坐前面,老娘一刻都不想看到你。”
左原点了点头,这要求还算合理,更准确地说是求之不得,他一刻也不想和李云秀一起。
众人有些遗憾的摇摇头,一场好戏,虎头蛇尾的结束,其实这也是正常,毕竟正气书院里如果太肆无忌惮那就不好说了。
至于元放挑衅,也只是有点不甘心和表现欲而已,说不定左原为他所骇,将玉佩还他了呢,虽然他自己都有点不相信。
左原摸了摸鼻头,这是他的惯性动作,他也料到了对方不敢在这动手,是以显得放松无比。至于在外面,谁报复谁尚不一定,想罢起身冲学堂走去,他是来读书的,金老头再赶他,大不了道个歉就是。
回到学堂,吕知秋早私自把座位跟他换了,见他进来,金老头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左原又一次迎着众人更加热烈的目光向后走去。冤家路窄,他座位正好在元放边上,看前排吕知秋有些抖动的双肩,他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这女人哪是不想看见他,而是想看见他和元放坐在一块吧!
“吕姐姐,你笑什么?”李云秀小声问道。
“那王八蛋和元放坐在一起有的乐子了。”吕知秋小心的看了金老头一眼回道。
李云秀偷眼看了金先生一眼,捂着嘴偷笑了起来,她虽然不喜欢左原,却也不会太讨厌,她又没有被左原看光过,如今左原和元放坐在一起,实在令人期待,左原的滑头和精明他最清楚不过,两人还真说不了谁会吃亏。
于是前排两大美女,不是便偷偷的将头转过去,又快速的转回来,很是专业。
元放斜眼看着认着和一无所觉得左原,阴笑了声,忽然抬脚照左原脚上狠狠踩去,这一脚隐晦无比,身形都未动半分。
左原却像下面长了眼睛,在元放脚底即将落下之时,不动声色的将脚挪开,然后反脚,反之其人之道,一声闷哼,然后元放浑身颤抖的,不顾形象的低头将手伸到下面狠狠的揉着被踩得没有知觉的脚,他想此刻不顾一切的直起身跟左原拼个你死我活,左原却没给他机会,趁他揉脚的当口,走到前排,也不顾众人怪异目光,道:“金先生,学生第一天上课,内人交代早点回去,想是有要事安排,学生就先告辞了。”
他提出了林固儿,金先生二话不说的便答应了,自从知道左原是林家女婿,金先生心里就有些愧意,是以听到左原有要求,巴不得他份内之中,多提两个……
引龙街正中。
左原熟练的把他摊子扎好,然后挂上副招牌“写字,作画,皆十文”他虽然不学无术,但吃住方面从没有动过林府一个铜子,今天他没有去正气书院,倒不是说他又旷课了,而是正气书院本就是一家比较自由的书院,来去自由,时间自由。
他的全部家当很简单,一叠宣纸,几支毛笔,外加一副坐凳,一个条幅,就成了。熟练的摆好摊子,就此一坐,腰板挺得笔直,倒真有点士人风范,只是白净的脸上少了几缕飘然的胡须,未免遗憾。他生意很好,刚扎好摊子,就有人走了过来。
“左公子,我家孩儿今天成亲,想请你写几幅字联,增加点气氛。”说话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说完笑眯眯的从随身携带的布袋里摸出几个铜子递给左原,又拿出一大叠红纸道:“知道左公子没有这种纸张,我昨个专门买的,您看够不够。”
左原扫了手里铜子一眼,十个整,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左原不在意的笑了笑,他的字是一副十个铜子,眼前这中年大叔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一下拿出这十几张纸来,只给十个钱,不过看他不动声色的样子,显然是吃定左原了,也是,他就是不掏钱,左原都会帮他写,喜事吗?权当沾点喜气了。
想到这也不多言,铺纸,压镇,笔走游龙,不消一会十多幅对联被他轻而易举写完。晾了一会往中年人面前一推道:“好了。”
中年人连连点头,显是很满意,有些讨巧道:“左公子虽然没有太大功名,但文采却是最好的,我都没见过这么快就写这么好得对联。”
左原连连摆手:“去去,少在这废话,记得明天给我包几封喜糖就行了。”
“嘿嘿,忘不了您,明天要不见您我就给你送到林府去。”中年男人临走时颇为豪气道。
中年男人刚走就又来了几人。写字的,画肖像的,没事前来套近乎的,让他脑袋都大了三圈,名人果然是不好当的,说是这样说,他心里却是很高兴,生意之人有生意做未尝不是种乐事,打发了眼前这群人刚想缓口气,就觉眼前一黑,接着是一道熟悉的声音传进了耳中。
“左兄弟好有心情,竟然跑来卖字为生了,莫不是你那丑夫人将钱管得太紧了!”
周围一阵应和和哄笑声:“左公子,你若是缺钱逛窑子的话,兄弟这有,怎么着也不能委屈了自个,天天面对您夫人那等美人,也确实难你了。”
“是啊!你若缺钱了,兄弟这也有。”
左原仰起头看着眼前几人,事实上他不用看就知道来人是谁,除了元放整个淮阴县没人会这样说话。
为首的正是元放,一身光鲜的衣炮,高大的身形,此时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左原,身后跟着的几人也是面熟,正是元家的一些家生子和一些元放的堂兄弟。
本来围观众人也因为元放的目光而匆匆散去,有对左原印象不错的几人,对他打了几个眼色之后,也迅速闪去,远远的看着这里。
左原也不起身,仰头看了元放一眼,眼神复杂,像是汹涌着无数情绪,瞬间各种声音戛然而止,就连元放这个平日里胆大妄为的人,都忍不住将目光挪了开,不敢和左原对视。
左原看着元放身后一人:“刚刚你说什么,能否再说一遍,我没有听清。”
那人明显是个仆人,看到左原将矛头指向他,下意识退了两步,脸涨得通红,却没敢吭声。
“废物!”元放一脚踹了上去,那仆人哼哼几声,站在后面诺诺不言。
“怎么!左公子好大威风,刚刚我也说了,左公子打算如何。”元放收回情绪,看着左原道。元放不是个胆小的人,若是被他爹爹知道,自己竟然连和人对视的勇气都没有,那他回去也就悲惨了。
“爷爷我今天来的理直气壮,快将玉佩还我,若不然休怪我不客气。”看左原不答话,元放精神微震道。
左原将手负在身后,不是摆姿势,而是怕别人看到他颤抖的双手,他有一种欲望,将眼前这些吵人的杂碎通通宰了。
左原身形不低,放在前世差不多也有180,但和元放比起来却有些相形见拙,堪堪到元放耳边,他也不抬头,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左原越是无语便越是暴怒,虽然他几乎没有怒过。
第6章 改观
大街上人来人往,但看到这边情况却都是绕着走。
左原脾气向来很好,只是由不得别人侮辱本来就让他心存愧疚的林固儿,随手拿起桌上的墨碟,用尽全力像元放扔去,这玩意是瓷的,有点分量。
元放吓了一跳,他反应也不慢,脑袋轻轻一晃,墨碟就从他耳边带着风声飞了出去,四溅的墨水飞过他耳边尽皆往他脸上喷去,一时间半张脸上全是黑糊糊的液体,熏人的墨味让人直欲吐了出来,闻着是墨香可到了嘴边又不一样。
啪!的一声脆响,墨碟终于在一个仆人的脸上停了下来。那仆人没有反应便头破血流的倒了下去。
元放脸上煞白,任由墨水从他脸上一滴滴滑下,不理会身后仆人的怪叫声,脸色难看道:“这是你先动的手,今天就是打残你想必也没什么。”
说完不再废话,点头示意身后几人动手,自己却闪了开,他虽然咬牙,却还没有失去理智,只要他不动手,左原即便是被打死他也完全可以拉几个替罪羊了事。
身后是十多人看到元放示意,硬着头皮向前跨了几步,却没人敢先动手,毕竟大庭广众之下殴打县令女婿,他们多数人没有那胆。顶多也就跳出来几人左原的字摊给砸了。
左原闪身退到一旁,静观几人将他用了几年的条幅扯碎,将桌子上的东西一一摔毁,心里没有丝毫心疼,这几人的行动仿佛敲碎了他心中最后的壁垒。
“自己是否早就有将这幅字摊砸碎的欲望?”他暗问自己,答案是肯定的,每一个男人都不甘心一生平庸,只是他前世出彩太多,今生才能将那些正面情绪给隐藏的很深,将那些惫懒,和不思上进的情绪凸显了出来。
元放看着原地眼神没有焦点的左原,不屑的吐了口口水,以为他是怕了,想到刚刚自己竟然会为他气势所迫,不由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
念到此他瞬间豪气冲天,“给本少爷打,谁若不动手,本少爷回家家法伺候,打死打伤本少爷兜着。”
众人打了个激灵,终是有人跳了出来,向左原扑去,人便是这样,有人动手了便顾不得什么了,是以一群人不再犹豫的扑了上去。
左原回过神来,看到得就是众人向他扑来的场面,他冷笑了下,忽然一个踉跄向旁边倒去,恰好躲过了那一脚,手肋不偏不斜的正好砸在了另一个仆人的脸上,这仆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动手的那位。
仆人捂着被他砸中的鼻子吭都未吭,便直接晕了过去,只有从指缝中溢出的血丝在提醒着众人,这人刚刚是活蹦乱跳的。
这一下仿佛把众人刚刚聚气的勇气一下打散了,场面立时又陷入了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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