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網PWA視頻評論

04-盜墓迷津.txt

2023年10月16日

  1/24  下一頁 txt下載

本站所有资源部分转载自互联网!请支持正版,版权归作者所有!
盗墓迷津
作者:文山樵人
盗墓迷津之锁龙冢 楔子
是夜,三更。
月没,人眠。
东河村西北的皇母山上,伸手不见五指。但是此时,就在连白天都人迹罕至的皇母山深处,竟有四个旅者模样的人正围在一起说着什么。
站在右边的一个身背空军背包的年轻小伙儿,拧亮一只强光手电丢在四人中间。借着手电射出的光线,勉强可以看出这是在一片焦黑赤黄的土坳间。
一个操广东口音的胖子冲年轻小伙儿说:“细路仔,还不动手?”
年轻小伙儿没理胖子,抬头看了一眼被重云遮住了月亮的天空,然后低下头,迟疑地对旁边一个干枯瘦小的中年男子说:“三哥,云压月头时动手,这也太邪门了吧?”
三哥的话没说完,对面一个叼着万宝路的精壮汉子冷笑了两声:“嘿嘿,那要是赶上连雨天,就得下岗喽?”
年轻小伙腾地窜起来:“你他妈说什么!”
精壮汉子仗着人高马大,比年轻小伙儿高出一头,根本不把对方放在眼里,把香烟往地上一扔,作势就要动手。
“小齐!”三哥猛然开口,制止了年轻小伙。
精壮汉子以为对方怕了,挑衅地冷笑几声,看着三哥和小齐。
三哥也不理会他,看了看广东口音的胖子,对小齐说:“算了,小齐。咱是人家请来的,既然人家觉着咱是空糠苞子,那好,咱手小揽不了这满把活儿。咱别挡着洪哥发财,咱走!”说完就去拾掇地上的工具。
胖子眼珠一转,急忙上去拦住三哥,赔着笑说道:“别、别,既然上得山,大家便都是一个锅里抹勺子,千万别为了一点小事儿伤了和气!”接着他冲精壮汉子道:“阿基,还不过来给三哥赔礼!你唔得长眼,不认得谢三哥的来头?”
叫“阿基”的精壮汉子看来是胖子的手下,被胖子虎着脸一骂,顿时老实了。他陪着笑脸走到三哥面前,放下架子道:“三哥,我是跟着洪哥门外帮闲,哪进过山门、拜过真佛?您大人有大量,也别怪我牙糙嘴臭。”
三哥轻哼了一声,没搭理他。
胖子笑道:“谢三哥,您是见过大风浪的人,跑过多少大码头?您就当他是颗青头蒜,别理他。”
三哥干笑道:“哼哼,青头蒜也辣人啊!”说完整整衣服,“得,洪哥的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谢三再不就坡下驴就太不识抬举了。洪哥,你放心,你这活我做了。”
洪胖子松了口气:“我就知道三哥讲义气。”
三哥摆手道:“哎,做是做,不过我丑话说前头,打现在起,啥都得听我的。这行儿里的事儿邪,所以规矩也多,一会儿讲究起来,可别有人不乐意。”说着瞅了瞅阿基。
阿基连忙赔笑道:“那是,那是。”
三哥这才得意地笑道:“哈哈,还是和洪哥这样的大老板合作好,爽快!”笑罢,三哥把外套脱了,冲小齐道:“小齐,干活儿!”
小齐又看了看天空,月亮仍不知在哪片云后头。他迟疑地看着三哥,可三哥已经抡起旋风铲在地上刨起来了。
小齐没办法,只好也拿起旋风铲跟着干起来。洪胖子冲阿基使了个眼色,两人也拿起家伙跟着一起帮忙。
三哥和小齐横深竖浅,三直一平,手法十分娴熟。洪胖子和阿基就不行了,跟种树似的,一铲子一铲子瞎刨,根本跟不上三哥、小齐的进度。到了后来,就只有跟着卸土的份儿了。
四人忙了两个多小时,在地上挖出了一个十几米深的地洞。
“噹啷”一声,铁铲碰上了什么东西,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有了!”三哥道,“小齐,先上去。”两人倒退着从仅容一人钻过的地洞又慢慢退出去。
外面洪胖子正累得吭哧吭哧喘着粗气,阿基也正用毛巾擦汗。见三哥和小齐上来,洪胖子忙问:“三哥,取到了?”
三哥一边拍土一边说:“没,找到墓门了。”
阿基一听,兴奋地抄起铲子,“那这就给它开了吧!”
三哥摆手制止他,对小齐说:“先钉个橛子。”
小齐答应一声,从背包里取出一根四五十公分长的抓脚钢筋,用锤子敲到地里,噹噹噹钉进去一半深。
三哥上去用手试试,说:“再钉深点儿。”
小齐又加了几锤,钢筋有三分之二进了土里。三哥拿条三股编粗绳,打了个死结系在钢筋上。
系好绳子,三哥一边把绳子甩进地洞,一边对洪胖子说:“洪老板,咱这趟活儿非比寻常,你就莫下去了。”
洪胖子眼珠一转,嘿嘿笑道:“有谢三哥在,我怕什么?再说我倒腾古董快二十年了,这还是第一次自己下墓去搞明器,总想开开眼嘛。”
三哥也明白他是怕自己私肥,便道:“也成,待会儿兄弟我打头,洪老板和阿基跟着我,小齐殿后。不过我话先搁在这儿,一会儿里面有什么不对劲儿的,惊着洪老板,可别怪兄弟我没先提醒你。”
洪胖子只道是谢三吓唬他,连连点头:“有三哥你打头阵,我不怕、不怕。”
三哥就一手绾着绳子,一手拿着三眼强光手电,钻进地洞。后面洪胖子也学着他的样子笨手笨脚地钻洞,阿基接着跟上。小齐检查了一遍绳子的结扣,然后把一大一小两个背包用背带挂在绳子上顺下去,最后又看看四周,方才下洞。
四个人钻进地洞约摸有十来分钟光景,只听地洞里“砰”地传出一声巨响,竟使整个山包都为之一震。紧接着那系在抓脚钢筋上的绳子被地洞里的一股力量猛地一拉,“啪”地一声被绷得笔直。
那抓脚钢筋钉入地下很深,绳扣系得也紧,虽然三股绳被拽得“嘎嘎”直响,但始终没有从钢筋上被扯入地洞。僵持了几秒之后,三股绳终于撑不住两股巨大力量的拉扯,“嘣”地猛然断了。
抓脚钢筋承受的巨大力量一下子消失,露出地面的一截“嗡嗡”地抖了半天
才停了下来。紧接着,从幽黑的地洞中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吱吱呀呀”声,就像是棺材盖被用力推开一样。
良久,这种恐怖声音才从地洞中消失,四周的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第二天,太阳依旧升起,阳光照样透过树冠的空隙射到这片土坳上。坳上的一切一如往昔,似乎什么事没有发生过一样。
惟有一根钉在地上的抓脚钢筋,系着一根断了的绳索,甩垂在一个幽黑诡异的地洞之中。
盗墓迷津之锁龙冢 一、无字虎符
“我ⅹ,又是禁左!”我一边暗暗咒骂着,一边把车改上直行道,等着红灯。
到处是禁左标志,你说要是把树这些标志牌的钱都投到修路上,是不是几条高架公路都修起来了?我正胡思乱想着,后面的车“叭叭”直按喇叭,绿灯了。
我连忙挂档走人,该死的日本车这时竟熄火。我在一阵刺耳的喇叭声中,又温习了两遍起步四步骤,才驶离了停车线。我从倒视镜往后一看,嘿,你说气人不气人?后面的车却一辆也不跟上来,那你们狂按什么喇叭?但接着我反应过来,连忙抬头一看,他妈的,绿灯早完了,我闯红灯了!
在一阵懊恼中,我终于到达了古州大学。
女友早在门口等着了,一上车就冲我数落开了:“我说卢潮生同志,噢,不对,是卢潮生处长同志,你们公务员就这么忙?忙到没一天正点下班?”
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我掏出来一看,竟然是单位人事处。正犹豫接不接,女友半酸不酸地来了一句:“接吧,是单位打的吧?肯定是领导又要提拔你了。”
我一生气,接了电话。“喂,卢处长,通知你一下,明天上午9:30,到尹局长办公室。”
我一听,顿时心跳加速,“高处长,是什么事?”
高处长笑着说:“哟,跟我这儿还装呢。行了,我也不点透了,都是明白人,大家心照不宣吧!”
我其实也远近听了点儿风声,这一批干部调整,我可能要从主持工作正式磨正,到其他处当处长。我连忙对着电话一阵哈哈,结束了通话。
女友说:“怎么,还真要提拔你了?”
我故意矜持地合上电话,“有那么一说吧。”
女友也有点儿惊喜,可旋即又想起了我迟到的严重错误,马上恢复了嘲讽的语气,“原来还真有这么不开眼的领导啊?哎,卢潮生,现在可反腐呢,你别撞枪口上了。买官跑官,一样是犯法。”
我听出她不生气了,痞劲儿也就上来了,笑着说:“不跑不送,原地不动;又跑又送,提拔使用。我呀,就跑就送,怎么样,有效益了吧?”
女友在大学当助教,到底还是单纯些,竟有些信了,“快说,你怎么跑的,怎么送的?”
我嘻嘻一笑,“我呀,天天跑到古州大学图书馆,送午饭。”
女友也笑了,捶了我一拳,“油嘴滑舌!”
两人说笑着,就来到了女友家楼下。
下了车,我一下想起来了,“夏雪,还没给你老爸买东西呢。”
女友说:“哼,既是你老师,还是未来老丈人,心里也没点儿数。怎么样,傻眼了吧?”
夏雪说:“哼,指望你,什么也成不了。”说着从皮包里掏出一个新款名牌电动剃须刀,晃了晃,“给,拿去!”
我喜出望外,“还是咱媳妇好!”
夏雪把剃须刀往我手里一丢,甩着一头长发往楼里走。我正满心欢喜地跟上去,她却头也不回地来了一句,“回头你报销。”
上了楼,敲门。我的大学导师兼未来岳丈,古州大学老教授,全国著名考古专家夏光普开了门。
夏光普笑着说:“客气什么。来,边吃边说。”说着引着我们到餐厅开饭。
陈师母早准备了一桌饭菜,夏光普从柜子里拎出一瓶五粮液,我忙接过来打开。我用玻璃杯倒了两杯酒,又冲还在厨房忙活儿的师母说:“陈姨,你也来一杯?”
陈姨一边翻菜一边应着,“我不喝我不喝,你们爷俩儿喝吧。小雪儿,你端菜啊,别老让潮生干。”
夏雪嘴一撅,“哼,现在就开始偏心了。”说着“瞪”了我一眼,起身去厨房端碗端菜。
几杯酒一下肚,夏教授脸上浮红,看得出来,老学究儿今个儿挺高兴。
夏雪也看出来了,一边嚼着菜一边问:“爸,您有什么喜事吧?今天都喝四五杯了,可别超量啊。”
夏教授又呡了一口酒,“要说喜事,还真有哩。”
我听了有点奇怪,老教授当年评职称、分房子都没这么得意过,不会是当校长了吧?应该也不是,他要想当早当上了。
我正瞎猜,夏教授说:“我拿样东西,你们瞧瞧。”说着起身去书房,取来一份卷宗。
我一看明白了,又淘着宝了。看这儿高兴劲儿,恐怕不是西周就是后汉的玩意儿。这老爷子就这样,哪一有什么新出土的东东,请他去鉴定,准乐得跟什么似的。
果然,夏教授从卷宗里抽出了几张照片。他把照片递过来,“来,潮生,你先看看这个。”
夏教授说:“你看不出来吗?这是白龙裹水啊。”
我更吃惊了,“教授,咱们是搞科学的,也看上风水了?!”
夏教授搁下筷子,“风水就是封建、就是迷信?你这本身就不是一个科学的观点。”
得,又恢复师生关系了。我只好也放下筷子酒杯,低头聆听教诲了。
“什么叫风水?郭璞的《葬书》里云:葬者,乘生气也。经曰,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渭之为风水。古时这个也叫‘堪舆’,也就是相宅、相墓之法。”夏教授说着又端起酒杯,陈姨正好端汤过来,咳嗽了一声。夏教授连忙说,夫人莫怪,老夫知错了。说着放下酒杯,舀起一勺汤,慢慢喝下,直夸此乃天上佳肴,人间少有。陈姨也笑了,一边解围裙一边说,什么汤也比不上你那黄汤好。
夏教授又接着给我上课,“风水这个东西,看你怎么用。你用它招摇撞骗,愚人欺心,那就是迷信。如果是用在正途上,为考古作贡献,就是反封建、反迷信的。”
“是、是。”我连忙端起酒杯来敬酒,以趁机结束这次家教。
“卢潮生,你还让我爸喝!”夏雪一摔筷子。
夏教授也摆摆手,“不喝了,不喝了。潮生,你接着看。”
夏教授满意地说:“潮生,专业没丢嘛。你再仔细看看。”
我又看了一遍,还没看出来。于是起身到客厅的大灯下,瞪大了眼睛使劲瞅。可眼珠子都差点儿从眼眶里给瞪出来了,愣是没看出有缝来。
夏教授也走过来,笑着问:“怎么样?”
我只好摇摇头。夏教授坐到沙发上,说:“你先给我说,虎符一分为二,都是什么样的?”
“怎么样,这一个怎么样?”夏教授知道我看出来了。
“这条虎纹就是!”我说。
“对。”夏教授说,“因为是弯曲的,结合的更紧密,就更不容易看出来了。这条缝很细很窄,粗点的头发丝都插不进去。”
“您看过实物了?”
“嗯。”夏教授指着照片说,“这个,现在在北京。我刚从北京博物馆回来。”
我又重新看了一遍照片,说:“那这虎符的主人是谁?”
夏教授扶了扶眼镜,“你看呢?”
我想了想说;“周汉魏晋,兴用虎符,大概是这时期的吧。”
夏教授说:“东西是这个时期的不错,但墓主人未必是同时期的。”
墓主人?看来还真是古墓里出来的。我边想边说:“您是说最后的这个主人未必是虎符的第一个主人?”
夏教授说:“依我的判断,不是。”接着一伸手,我忙把照片递过去。
夏教授指点着照片上的铜虎说:“虎符一般是左将右君,朝廷用右边,前线将领用左边,合二为一,才能调遣军马。信使和将领都要勘合验真,不光两爿内有阴阳纹,虎背上一般也都有文字。”
夏教授打断她道:“讲正事呢,少插嘴!”接着又和我说起来。我可想先填饱肚子再说,却不好开口,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听。
夏教授说:“你知道的,像中国历史博物馆的汉错银铜虎符(两汉堂阳侯错银铜虎符),从左右颈肋间,各有镌篆书两行,内容相同,是‘与堂阳侯为虎符第一’。还有阳陵虎符,左右都有错金文,写的是‘甲兵之符,右在皇帝,左在阳陵’。这样的实物还有很多,我也不说了。潮生,你仔细看看,这虎和其他的有什么不同?”
我从小是历史迷,所以当年报了历史系,对这虎符的来历当然也很感兴趣。可眼下我肚子不争气,一味发出代表“饿”的信号刺激我的脑神经,让我静不下心来思考。再说其他的虎符我也没近距离看过实物,只凭印象要我找出和这照片上的虎符的不同,谈何容易?
我正挠头,陈姨走过来,用手一拍夏教授的肩头,“威严”地说:“去,把饭吃完。”
夏教授正在兴头上,一脸不情愿。
陈姨一看,马上拿出高压政策,“怎么,我使唤不动你了?研究个虎符了不起?我没有虎符,看你还敢不听调度?”
夏教授连忙起身,夫人不要动怒,我这就吃饭去。
我一听乐了,正要跟着起身,不料老学究转身摞下一句:“潮生,你别急,慢慢看,我吃完了就来。”把我给气得,整个人都鼓了。
陈姨又气又笑,伸手打了夏教授一下,“你就迂吧。”然后一边把我从沙发上拉起来一边说:“潮生,别管他,快点儿吃饭,趁热。”
吃完饭,老学究一把把我揪进书房,点上烟斗,问:“怎么样?”
我装憨,“什么怎么样?”
夏教授把照片又推到我面前,“这个、这个。”
“嗯。”夏教授吐着烟雾,“那说明什么呢?”
“就是一种代表地位的饰物吧。”我只想快点儿结束讨论。
“有可能。但虎身上这些符号、图案怎么解释?”夏教授说。
我看得懂很多种古文字,但这只虎符身上的古怪符号我从没见过,只好摇摇头。
夏教授启发道:“你不要从文字上想,试试换一下角度。”
我低头思索了良久,猛地一拍脑门,“是密码!一定是代替文字的一种军用口令之类的代码。”
夏教授笑着说:“不错啊,潮生,这个推断很好。那我们接着想,为什么这只虎符要刻秘密口令,而不刻字呢?”
我说:“我想不外乎三种可能。一是作战的保密需要,怕落到敌军手中。《三国演义》里诸葛亮就是凭夺来的曹军虎符,连骗取了两座城池。要是当时曹军用的是密码虎符,诸葛亮就是夺到手了也无法知道这虎符是调遣哪里的军队的,因为看不懂密码嘛。”
“很好,接着说。”夏教授吞吐着烟雾。
“第二,就是它本身就不是真正用来调遣军队的,是虎符主人身份地位的象征,就像玉佩、奖牌、金杯什么的。”
夏教授说:“不排除这种可能,但那样的话就没必要切成两半了。”
我接着说道:“最后一种可能,这是用来调遣一只特种部队或者秘密部队的虎符,所以要用秘密符号或文字。”
夏教授高兴地猛吸了一口烟斗,“这第三种可能我倒没有想到!你推断的好,它也许是用来调遣一支特殊军队的。”
我说:“比如说御林军、禁军。”
夏教授很高兴,搁下烟斗,边看照片边说:“潮生,你的专业直觉非常敏锐。这只虎符里面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确实吸引我们考古人啊!”说着,他放下照片,又用他那特有的带有强烈历史使命感的眼神望着我。
这眼神太熟悉了,我心说不好。果然,夏教授语重心长地开口了,“潮生,你一直是我最看重的学生,你有一种其他人不具备的敏锐感觉。怎么样,这一趟跟我一齐去,咱们一起去揭开这只虎符的秘密!”
夏教授拿起烟斗说:“考古、发掘也是你们的工作嘛。”
夏教授仍不想放弃,“要不,我给你们尹局长说说?”
我知道尹局长是夏教授晚几级的同学,对夏教授一直很尊重。要是夏教授开口,他还真可能答应。其实我当年还上学时就跟夏教授参与过两次古墓的发掘工作,当时只是打打下手,积累点实践。结果有价值的发现没几个,倒在乡旮旯里弄了一身皮肤过敏。所以我一心只想要留下来“飞黄腾达”,对于去不知名的土洞里淘宝,提不起半点兴趣。
夏教授还要再说,夏雪进来了,“爸,您别白费口舌了。人家明天就要提拔了,哪有心思跟咱们去呀?”
“咱们?”我一愣,问道,“怎么,你也去?”
夏教授说:“小雪,你添什么乱?”
夏雪说:“爸,我这博士也快念到头了,就缺一份有份量的毕业论文了。我看您这次一定有重大发现,就捎上我吧。”
我见夏教授面带担忧,就问:“是不是有危险?”
夏教授看了夏雪一眼,“未知的总是危险的。以前去,都是发现了古墓遗址,我们去发掘。可这次,墓具体在哪儿,我们还不知道。”
“啊?那这航拍的风水照片?”我和夏雪都有一怔,“还有这个虎符,是从哪来的?”
“从一个盗墓人手中得来的。”夏教授说。
“盗墓人?”我着实吃了一惊,“现在还有盗墓的?那、那他没说出墓的方位?”
“没有。”夏教授说,“因为他疯了。”
“疯了?!”我听得有点晕。
盗墓迷津之锁龙冢 二、皇母山
夏教授吐着缕缕青烟,给我们讲起了得到虎符的过程。
一个月前,在河北省武安市城里,来了四个南方矿商。武安境内煤矿、铁矿丰富,本来没什么奇怪。可这四个人一来就直奔什么矿都没有的东河村,当晚背上各种工具就进了村子西北的皇母山。
山下的老百姓警惕性蛮高,心想咱们武安矿多,别是外地人在皇母山又发现了新矿源,想来私采吧。于是就报告了政府,可政府的人还没来,四个人就出事了。四个人头天夜里上山,第二天都没回来。过了四五天,才有一个跑下了山,可是人已经疯了,身上破破烂烂,带的包袱工具也全没了。
村里人把他带回去见村长,村长一看他一身土腥味,就知道他可能是捞偏门、倒斗儿的了。于是连忙和公安局联系,公安局立刻来了人,从假矿商身上搜出了身份证,才知道他叫谢来福。一调查,果然是个文物贩子。谢来福身上啥也再没了,只有一个黄铜虎符。公安局估计是文物,就和武安当地的磁山博物馆联系。经博物馆鉴定,也确定不了来历年份,就联系了北京博物馆。北京方面认为这是一项重大的考古发现,经文物保护司审批,就成立了皇母山考古工作组,力邀夏光普教授任组长。
“所以,您就去了北京,并看到了虎符?”我问。
我不太懂风水,但长期学考古,也了解一点儿,只是没想到夏教授对这个竟这么精通,原来上学时他可没在课堂上讲过。
夏教授看出了我的疑虑,主动解释说:“潮生,以前我在课堂上不讲,是教学原则,教学大纲里面没有的我基本不会自己往里加,主要也是怕带偏你们。而实际考古是另一回事,起宅下墓,立碑行辕,那些帝王将相,有哪个不讲风水?你找他们的墓,学习研究风水学说,肯定会减少很多困难,不然难道一座山一座山地去开去挖吗?”
夏教授说:“等小海他们回来就动身,三五天吧。”说着失望地看了看我,一阵默然。
“呀,我哥也来?”夏雪惊喜地说。“小海”就是夏教授的长子夏文海,省城博物馆的副馆长。别看才三十几岁,但在业内已经很有点儿名气了。听说因为主持发掘过好几个古墓,胆子又特别大,所以还有个外号,叫“吓跑鬼”。
夏教授对夏雪说:“你哥也来。”说着又看了我一眼,“我把楚生和晓阳也叫来了。”
我一听血压立刻窜上来了,本能地看了夏雪一眼,只见她也脸色一变,偷偷也瞅了我一眼。
夏教授说的“楚生”和“晓阳”是我和夏雪的大学同学赵楚生和雷晓阳。赵楚生和我是铁哥们儿,跟着夏文海在省城博物馆干。雷晓阳和我的关系就复杂了,不,应该说和我跟夏雪两人的关系复杂了。一句话,雷晓阳是我大学时的情敌,夏雪众多追求者中的一个(也是最有竞争力的一个,当然除本大人之外)。
“雷晓阳,您还叫他来?”一想到这次夏雪也去,我不禁语调也高了八度。
我们这些少男少女当年的那些事儿,夏教授当然也知道。他看着我,平静地说:“晓阳毕业后又去了北大深造,专业一直没扔。况且这次活动他帮助不小,这张航拍的照片就是他爸爸调用直升机给拍的。”雷晓阳家是高干,很有点儿背景。
从夏教授家出来,我闷闷地开着车,脑子里尽是当年和雷晓阳竞争追求夏雪的事。
实话实说,当时的确是雷晓阳先开始追求夏雪的。当年夏雪在古州大学是校花,人漂亮不说,脾气还好,开朗真诚,没有其他女孩子惯有的小性子,所以追她的人海了去了。而那小子个子一米八二,人长得也还算帅气(我这是嘴硬,其实他真得挺帅),家庭条件又优越,在夏雪的众多追求者中是领先的,但是夏雪一直只和他保持着朋友关系。后来夏教授老说我对这个专业悟性好(我自已从来没发现),总给我开小灶、上家教。一来二去,我在他家混熟了,和夏雪就走得近了。
其实这大美人谁不爱呀?只是我原来以为雷晓阳领先,一直没好开口。不过与夏雪交往一段时间以后,我逐渐发现夏雪对雷晓阳其实很一般,也就比普通同学近一点儿。而在一起的日子久了,渐渐地我俩却都感觉到对对方有了那种感觉了,于是我终于鼓足勇气,向夏雪表白。
我还清楚地记得那个晚上,在学校草坪一角,我愣头愣脑地把心理话说出来,夏雪轻轻打了我一拳,幽幽地说:“你这个傻瓜,怎么才说啊?”我当时高兴得差点儿就过去了,不过痞劲儿也跟着就上来了,涎着脸笑道:“要不你爸怎么老说我沉稳呢。”
后来有一次,我终于忍不住问夏雪,为什么没答应雷晓阳。夏雪也很大方,承认自己差点儿就选了雷晓阳。我就一直追问那为什么又没选他,夏雪不说,只说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少年老成的小老头子?我不信,又追着问她,最后夏雪扛不住了,才对我说了实话:“其实雷晓阳哪里都不错,就是那眼神,阴阴的,我看了总觉着疹得慌。而你就不一样了,总是呆乎乎的,反应也慢半拍,亏我爸还老说你沉稳。那是沉稳啊?那是迟顿,是呆。”
我一边和夏雪笑骂起来,一边在心里暗叫惊险,好家伙,就因为眼神?女人真是捉摸不透的奇怪生物。
回到家,我破天荒没开电脑,直接洗了上床。可怎么也睡不着,直瞪着双眼,一夜无眠。
第二天上班,我去找尹局长,果然谈得是我的职务问题。尹局长说:“小卢啊,你去年到综合处以来,各方面表现都不错,上上下下对你反应都很好,组织上对你和你的工作也很满意。”
我说:“这得感谢组织的培养。”心理却还想着虎符和雷晓阳。
尹局长听完,略带狐疑地说:“这么说,你是愿意跟夏教授去得喽。你不是不愿意的嘛,怎么,又改主意了?”
我吃了一惊,不由问:“您怎么知道?”
尹局长笑了,“是夏教授打电话给我讲的。你们这爷俩儿,真逗。”
我听了心说,怪不得尹局长要先给我来这出儿。老师啊老师,你还是忍不住给尹局长打了电话。
哎,我不禁在心里暗叹了口气,说是我自己捍卫爱情也好,说是夏教授逼上梁山也好,这武安皇母山,看来我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了。
晚上我去了夏教授家。陈姨一开门,我一眼就看见一个大个儿猩猩坐在沙发上,正冲着夏雪点头哈腰。
见我来,“猩猩”站起来伸出手,“潮生,好久不见了。”
我拉了一下他的手,“雷子,你这几年还好啊?”这大个儿猩猩就是我昔日的“手下败将”雷晓阳。
夏教授从书房出来,我马上说:“夏老师,你可真行啊,你这是逼上梁山啊。”
夏教授笑了,“哪里,我这是萧何月下追韩信,求才若渴呀。”
我摆出一副无辜状,“这回您满意了吧?尹局长一声令下,现在我是受命出征了。得,您吩咐吧,是要我上刀山还是下火海,赴汤蹈火,我在所不辞。”
夏教授哈哈道:“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什么苦什么累,你就干什么吧。”
夏雪说:“得了,卢大处长,你不愿意可以不去。谁还能一绳子把你捆了去?”
我忙走过来,一屁股坐到夏雪和雷晓阳中间,说:“去,谁说我不愿意去?既有美人相伴,又能扬名立万,我为什么不去?”
夏雪当着父母和老同学的面有点害臊,红着脸小声说:“讨厌。”
夏教授也坐下来,说:“晓阳,你把情况给潮生说一下。”
我一听这小子把自己和夏雪放在一起说,好像他俩是一对儿似的,而且还叫夏雪“小雪”,心里登时火了。好啊,你这是贼心不死,看来我这趟还真是来对了!
夏教授慢慢地说:“晓阳,你还请了外国人来?”
雷晓阳忙解释道:“不是外国人,是剑桥大学的华裔教授。”
夏教授一听,马上问道:“是马可?”
雷晓阳一怔,“不错,就是他。您认识?”
夏教授摇摇头,“不认识,但久有耳闻。不过,怎么请到他的?”
雷晓阳忙说:“老师您别误会,这绝不是对您信不过。马可是北京方面的老关系了,是北京那边儿让我联系的。”
电话那边显然没回答最后的问题,挂了电话。夏教授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放下电话。

  0/24  下一頁 txt下載

收藏

相關推薦

清純唯美圖片大全

字典網 - 試題庫 - 元問答 - 简体 - 頂部

Copyright © cnj8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