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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的新式生活.txt

2023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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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的新式生活 / 吃荤的羊仔 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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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介绍:
21世纪的新人类穿到古代玩转清朝,金银珠宝、环肥燕瘦各色美人儿、通天权势一一降临。别样风景线,尽在崭新人生!(从7月21号开始每天最少万更,奔月更榜去的)
正文
第一章 白白被骗
更新时间:2010-04-30 21:09:26 本章字数:3191
“喂,老东西,这事你到底管不管呀?你可别跟我说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样算了?”昏昏沉沉的凌浩宇隐隐听到左耳边传来声如爆豆般的质问声,辩其声音像是一位古稀老者。“我没说不管呀?我这不也是左右为难吗?”右耳边传来一位带着央求语气的老者答话道。
(本故事纯属虚构,请不要模仿)
“有什么为难的,知错能改,就是好神仙,你可不要学现在的人类,搞官官相护呦!命中注定他本是乾隆56年就应该投胎转世的魂体,年寿八十,栋梁之才,富贵一方之命。而你们却把他投胎到现实,还让人家做了短命鬼,我看你怎么向上面交代。”左耳边的老者口气生硬地训斥道。
“哎呀,老伙计,我这不是在想办法吗?容我想想补救的办法,再说了,他当初投错胎,也是地府里牛头马面那两个迷糊蛋干的,我只不过是奉玉帝的旨意查办他们来的,你怎么把我也扯进来啦!”右耳边老者显得有些无辜,苦声苦色地解释道。
“哼!你别跟我打马虎眼,你以为我不知道牛头马面跟你是什么关系,你想护短啊?没门。”左耳边的老者发起了脾气,嗓门明显偏大。“老哥,别生气!是我错了还不行吗?”右耳边的老者笑脸认错,点头哈腰。
“咱们天界可是讲民主的,你公私不分,徇私舞弊,既不治牛头马面的罪,又不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小心,他出魂后,告上你一状,要你吃不了兜着走。”左耳边的老者口气软了下来,分析利害,娓娓道来。
“要不,等他醒来,我们俩和他好好商量商量,再把他重新投回到大清朝去,老兄你看怎样?”右耳边的老者心生一计,言道。“放屁,你脑袋是榆木疙瘩做的吗?你想把他再投胎回清朝,那他在现世多出这二十年怎么算呀?不还是捂不住吗?”左耳边的老者闻之又怒,当场否定道。
“这个!”右耳边的老者被噎了回来,在一旁绞尽脑汁,冥思苦想,半晌,突然灵光倏闪,眼前一亮,道:“诶,老伙计,要不这样,我们把他的魂魄附身在和他同月同日同时而生的的清朝人身上,既可瞒天过海,又可弥补他的阳寿,你看如何?”
耳边两位老者奇怪的谈话,凌浩宇尽收耳底,虽然听得一头雾水,但也明白三分大意,凌浩宇朦朦胧胧中,动了动身子,微微地睁开双眼,眼珠左右转了转,发现自己斜躺在被撞得严重变形的汽车内,四周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面露惋惜之情,但另李星奇怪地是他们嘴唇蠕动,却没有半点嘈杂之音,甚至连不远处警车上灯光闪闪的警笛也听不见其声。
凌浩宇顿觉异常疑惑,心里泛起了嘀咕:难道自己没死吗?没死也应该受伤才对呀?如此惨烈的车祸,身上怎么感觉不到一点的疼痛呢,不会只是把耳朵震聋了吧,不对呀,刚才明明听见有人说话聊天吗?
凌浩宇好生纳闷,欲推开车门,看个究竟,他整个人被挤夹在驾驶座的中间,只能抽出一只手去推挤压变形的车门,然而,令凌浩宇没想到的是,伸出去的手掌如同抓握空气一般,空无实物,身子随之一倾,直接从车里栽了出来,全无遮挡,穿门而出。凌浩宇慌忙从地上爬起,不可思议地站在众人的面前,却发现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依然全神贯注地盯着车内,言语不止。
凌浩宇不禁回头望了一眼,顿时吓的浑身一震,车内赫然躺着一具血水横流、惨不忍睹的尸体,仔细一打量,那尸体不就是自己嘛,天呐,我真的死了吗?凌浩宇满脸狐疑,低头看了看此时的自己,全身上下完全是透明的,人不死一次是真的不知道死后到底会发生什么?原来人死了真的有灵魂存在呀。
凌浩宇呆望着车内自己死后的模样,愣了半天,终于轻叹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淡淡说道:“死了就死了吧!反正你做人很失败,活着也没多大的意义,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凌浩宇倒是想的开,二十年的荣华富贵自己也享受的差不多了,唯一愧疚的就是没有完成父亲临死前的遗愿,父亲让他好好做人,如今人不但做不成了,只能好好做鬼啦。
“人死不能复生,小伙子你有什么心愿未了啊?”耳边突响起一个声音,惊吓得凌浩宇浑身打颤,都说人吓人吓死人,现在已是鬼的身份啦,难不成会遇到鬼吓鬼的事情吗。“谁?”凌浩宇大喝一声,一面是为自己壮胆,一面警惕地四下寻觅声音的来源。
“我们在这呢?”话音刚落,凌浩宇随声音望去,在宝马车的车顶上,一道青光闪过之后,倏然现身两位神色飘然的老者,只见他二人分别穿着一身青色、一身白色的道袍,面似襁褓中的婴儿的皮肤般水灵细滑,正用和蔼慈善的眼神关注着自己。
“你们是何人?”凌浩宇惊问道。两位老者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转身轻飘飘地跳下车来,嘻嘻哈哈地冲凌浩宇笑了起来,其中一位青袍的老者上前一步,自我介绍道:“我是赏善了,他是罚恶,我们都是玉帝派到阴间审计鬼界生死轮回,投胎转世的神仙。”
“神仙?别跟我开这种低级的玩笑啦,鬼才信呢?”凌浩宇不屑地回道。“说的没错,你就是鬼呀?难道你还以为你有凡人之躯吗?你的阳寿已尽,只剩下的只不过是你的灵魂罢了。”罚恶了接过话头释言道。
不问则以,问起来凌浩宇更是黯然伤悲,转身离开人群,横穿马路,疾速的车辆穿身而过,来往匆匆,两位老者同样跟在身后,寸步不离。
赏善一听,潸然而笑,劝道:“年轻人!你千万别自卑,俗话说失败乃是成功的亲娘,更何况你并非是不可造之才,只不过是地府里的牛头马面把你投错了胎,使你生不逢时,才走到如今这一步。如果你要想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话,我们倒是能帮你,不知你意下如何呢?”
凌浩宇一愣,停住脚步,转身问道:“帮我?你们不是在说笑吧?”
罚恶坦然道:“当然不是?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像你这样落魄的魂灵,即使去了阴间,也会被其他的魂灵鄙视,还不如穿越到古代重新做人。一来慰籍你正走在黄泉路上的父亲。二来弥补当初牛头马面因一时疏忽所犯下的过错,岂不是两全其美。”
凌浩宇听后,暗自思量:“自己活在人世间时,国内国外没少玩过,没想到死后还能到古代去转转,何乐而不为呢?”此话听起来有点荒唐不羁,但不妨一试。凌浩宇衡量一番后,点头应允道:“好吧!我答应你。”
罚恶了一阵得意,凌浩宇一旦同意,牛头马面便可弥补当初犯下的罪责,不过欢喜之余,罚恶的脸上隐藏着一丝淡淡忧虑,叹道:“不过我们只能帮你穿越到清朝,到那以后,你必须在三日之内,找到你要附体的载体才行,不然,便会魂飞湮灭,永世不得超生。你要附身的那个过世人是清朝康襄省人士,他的年龄和你是同月同日同时而生,也叫凌浩宇,记住,,你只有三日的时间,快速速去吧。”
“嗯,谢谢两位神仙。”凌浩宇答应一声后,面带笑意,深深地给两位神仙鞠了一躬。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的罚恶一扬肥大的衣袖,默默做法,还没准备妥当的凌浩宇见自己的魂魄在半空中飞速旋转,即将离开,急忙开口大声问道:“请问两位神仙,我将附身的那个人相貌如何?家庭情况怎么样?社会地位如何?有没有老婆?”神仙做事果然有效率,还没等凌浩宇问完,便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正文
第二章 哑巴老兄
更新时间:2010-05-25 17:13:53 本章字数:3077
其实穿越并不难,难得是穿越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摆在穿越者面前的是:如何去生存,如何去适应,如何接纳自己的新身份,等等。凌浩宇除了吃喝玩乐之外,几乎是一无是处,更何况他贪玩好色的性情,能否适应新环境,都是一个未知数。
(本故事纯属虚构,请不要模仿)
好在经过现实的沉痛打击后,凌浩宇的思想成熟了许多,他知道人活着除了吃喝玩乐以外,还有很多很多有意义的事情值得去做。
此次穿越,凌浩宇心中也是暗暗下定决心:好好在古代活一回,重新做人,活出点名堂。不活出个人模狗样来,哪有脸到阴间见自己的父亲。
短暂的眩晕失忆过后,凌浩宇眼前倏然一亮,眼前的一切场景焕然一新,凌浩宇孤零零地站立在一条陌生的古街上,街上的男女老少的穿着打扮都是以前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古装古服,仔细一分辨,男的把前颅头发剃光,后脑余下的头发编成一条长辫垂在身后,女的穿红挂绿,上衣下裙,泾渭分明。如果猜的没错,这里一定是大清朝,至于当今的皇帝是谁?便无从知晓啦。
转眼间的穿越时空,凌浩宇还真有点不适应,头晕忽忽的。真是奇怪?即使魂魄无形之躯,也同样有人的七情六欲,喜怒哀乐悲痛,生之则来死之则去,连各种感觉也一并带来了。
凌浩宇现在哪有时间钻研灵魂上的所以然,更何况这方面的知识他也是无从掌握,只是通过本次穿越,才让他明白一点,死并不可怕,而且死后仍有余生,想起来都觉得过瘾。
此时正值大清朝嘉庆四年正月,春节刚过,寒气依然逼人,虽是艳阳高照,但地上仍旧留有道道水渍,像是前两天刚下过一场大雪,堆积在街边像坟丘一样的积雪仍没有彻底融化,在午日的照耀下,雪水洇湿在巨石铺就成的街道上的缝隙中,有些洼地仍存有冰碴。
目不暇接的凌浩宇在大街上东张西望,四处闲逛,各种新奇的古式建筑映入眼帘,灰砖红瓦,木门纸窗,景象别致,令人回味。店铺林立,车水马龙的街上更是热闹异常,锣鼓喧天,鞭炮震耳,老百姓涌上街头,像过节似的欢天喜地。
此地印象中有点熟悉,凌浩宇拍着脑袋仔细回忆起来。霎时,远处的钟鼓楼传来了震撼悠长的鸣钟声,此起彼伏。凌浩宇猛然想起,这不就是北京的大前门吗?原来这里就是天子脚下,清朝的京城呀?
凌浩宇一阵兴奋,欲找人打听一下,京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稀罕事,老百姓载歌载舞,乐不思归,如此兴高采烈,又放鞭炮又舞龙耍狮子的,盛况空前。
凌浩宇正想找个人问个究竟,忽然意识到自己的鬼魅之躯,冒冒失失地跟普通凡人进行语言沟通,还不得把人吓个半死呀?大白天遇到鬼,这还不得炸了窝啊。
凌浩宇一寻思,都说鬼魂可以附体,倒不如附身到凡人的身上,也好趁机感受一下当古人的滋味。
凌浩宇抬头望去,不远处,站着一位衣着光鲜,举止不俗,手拿折扇的富家子弟,正在和身旁的下人指指点点吩咐着什么。就是他了,要附体也要找位有身份的再上他的身。
凌浩宇拿定主意后,身如风,形无影,快步来到那人的身后,纵身一跳,冲入那人的身体之内。
只见那位富家子弟身子一抖,打了个冷战,顿时面露得意的笑容,轻摇折扇,径直向围拢在舞龙耍狮子的人群中走来。
凌浩宇附体在富家子弟的身上后,来到人群中,左右瞧了瞧,见一位身穿粗麻布衣、样子憨实的人正探头探脑地踮着脚,笑呵呵地看着热闹。凌浩宇来到他的身后,抱拳问道:“尊长,请问今日为何如此热闹啊?”说实话,凌浩宇对清朝的历史了解甚少,就连看古装电视剧时他也分不清是哪个朝代的,称呼上则更是张冠李戴啦。男子并未搭理凌浩宇,依旧笑呵呵地看着场内的精彩表演。
凌浩宇故意咳嗽了两声,高声问道:“兄台,请问今日为何如此热闹啊?”男子还是不理睬他,难道清朝的人耳朵都背吗?我这么大声他都听不见吗?凌浩宇好生奇怪。
凌浩宇又故意咳嗽了两声,提高嗓门道:“老兄,请问今日为何如此热闹啊?”
“同志?大哥?”凌浩宇跟着后面又喊了两嗓子,男子还是没有反应,仍就自顾自地伸头望着翻腾的狮子傻笑。这也忒拿人不当回事啦,好歹你也吱一声呀?
凌浩宇这火腾地一下就窜到脑门子上了,抬手“啪”地一下拍在憨实男子的肩膀上,这一巴掌还是有些力度的。男子猛然一惊,怯生生地回头望了望,见是位富家子弟,吓得低头不语,两腿也随之瑟瑟抖颤起来。
凌浩宇见他吓成这样,却也疑惑万分,明明我客客气气地问了半天,他却理都不理,如今见我发火,又吓得面露惧色,目不敢对视,脸不敢高抬,真是奇怪。凌浩宇压了压火,露出和蔼的笑容道:“不要害怕,我不过是想向你打听个事而已?”
布衣男子随后抬手指着自己的嘴巴,张嘴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如同犯了大罪似的,一个劲地点头行礼求饶。
凌浩宇恍然大悟,他原来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凌浩宇此时脸一红,顿感歉意,自己不是欺负人吗?人家本是哑巴,自己还凶巴巴地跟人动粗,忙尴尬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多有得罪。”凌浩宇双手合十,做阿弥陀佛状,这都什么礼节呀?凌浩宇一急也糊涂起来了,不过在现实的应酬基本都是这样,他自己也搞不清具体什么意思,就当是赔礼吧。
正当凌浩宇双手合拢胸前之时,发觉腋下有什么东西咯了他一下,跟石头似的,硬邦邦的,伸手掏出来一看,原来是几块金光闪闪的金子。
凌浩宇倒也实在,知道自己错怪了好人,顺水人情,笑嘻嘻将几块金子递到了哑巴的手里。
哑巴双手捧着沉甸甸的金子,当时就懵了,这些耀眼夺目的金子可足够他一家三口吃一辈子的了,眼前这位贵人徒然给他这么多金子,哑巴愣是回不过神来,雕像般地戳在原地不知所措。
凌浩宇淡淡地笑了笑,抬了抬手,示意他可以走了,哑巴眼含热泪,感激涕零,心想:我这是哪辈子修来的善缘啊!遇到这么一位好心的大贵人,想想自己又聋又哑,每日跟着别人一起去干苦力,收入微薄,家中的老爹老娘吃不饱穿不暖,只能勉强糊口度日。
哑巴做梦也没想到,素未平生的富家少爷会突然施舍给他如此多的金锭,一时间,哑巴难以言表,忽然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咣咣咣”给凌浩宇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把几块金锭揣入怀内,抬起胳膊抹去脸颊上的泪珠,转身离去。凌浩宇心想,我这也算是给这位达官贵人积点阴德!等他以后到阴曹地府见了阎王,说不定还会感谢我呢。
凌浩宇暗暗得意,缓步向身旁围观的人走去。他刚才的大义疏才,很多老百姓都看在眼里,虽不知道所以然,但见他一身穿戴,张显富贵逼人之貌,怎么看也不像是善人的模样,尤其是见他大冷的天,却摇着把折扇,不伦不类,看来看去都觉得他有点烧包,更猜不到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老百姓见凌浩宇向他们走过来,纷纷有意躲开了。
凌浩宇不明其因由,只有独自围着人群转了半圈,却发现舞龙耍狮的一侧,围观的老百姓让出一片空地,正对一家茶馆,茶馆里坐着几个和自己穿着差不多的年轻人,正在大声叫好起哄。
凌浩宇晃晃荡荡地绕了过去,站到他们的身后,斜眼瞄了瞄身旁的一位年龄与自己相仿的少爷,见其头戴毡帽,身穿马褂,一身无领棉袍,包裹的跟个肉粽子似的,粉皮嫩肉的小白脸上还存有一颗黑痣,给人一种非奸既诈的感觉,一看就知道是官宦家的好闲子弟。
凌浩宇用扇头轻轻地点了点他的肩膀,那位少爷盯着场内耍舞的龙狮正在兴头上,忽觉有人从身后骚扰他,扭头斜眼看了看凌浩宇,没好气地问道:“干吗?”
凌浩宇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他借一步说话,那富家少爷不明何意,随后跟了过来。
凌浩宇笑着脸,拱手道:“请问贤兄贵姓大名?”
富家少爷嘴一撇,大大咧咧地回道:“姓马。”
正文
第三章 和珅被抄(一)
更新时间:2010-04-30 21:12:49 本章字数:2139
凌浩宇一脸相识恨晚的神态,身体微微前倾,道:“噢,原来是马少爷,失敬失敬,小弟有事请教,还望贤兄指点一二。”马少爷见凌浩宇说话客气,脸上也勉强挤出一丝冷笑,道:“说吧,都是本旗的兄弟,有话直说,谈不上请教。”
凌浩宇点了点头,道:“请问贤兄,此朝当今的皇帝是谁?还望告知。”
马少爷听后,当即就翻起了白眼,半响后,才满脸愕然地责问道:“这位兄弟,见你穿着得体,一表人才,怎么会连本朝的皇帝都不知道呢!你没病吧?这可是杀头的死罪呀?你不是逗我玩吧?”
凌浩宇一听马少爷提醒,也意识到自己顾此失彼,差点露了馅。说的也是,哪有本朝臣民不知道当今圣上是谁的呢?凌浩宇急中生智,装做懵懂的样子,巧辩道:“不敢,不敢,实不相瞒,我从小得过八级脑膜炎,久治不愈,又患上了健忘症,所以时常连我自己是谁都要想上半天,因此才向贤兄胡乱打听一下。”
马少爷听后眨巴眨巴眼睛,点了点头,可能是凌浩宇伪装的很诚恳,马少爷并没有多疑,而是一脸奸坏地关心道:“看你的样子,病得不清呀,抓紧时间看看吧,要不然等你娶了媳妇,又忘记了进洞房,当心让别人占了便宜。”
此话越听越别扭,心想这贱货还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凌浩宇心里虽然不爽,脸上仍就笑着点头称是。紧接着拱手问道:“请问贤兄今日为何如此热闹呢?”
马少爷一脸神秘地左右看了看,附在凌浩宇的耳边神神秘秘地低声道:“兄弟,实话告诉你,当今皇帝嘉庆帝,将将登基没几天,便下旨定了和珅大人的二十条大罪,同时恩赐和珅自缢谢罪。今日正是查抄和珅大人府宅的日子,所以老百姓才跟过年似的出来庆祝。”
关于清朝第一大贪官和珅的历史故事,凌浩宇都是在书上或者是电视剧里有所了解,据说和珅贪污的金银财富是当时清政府十年国库的收入,府里的奇珍异宝比皇上还多,非法所得,令人乍舌。
凌浩宇正想的入神,旁边的马少爷接着摇头叹息道:“不管怎么说,和珅大人也是我们正红旗的人,如今和大人这一倒,以后我们在其他几旗人的面前很难抬的起头来,哎!。”马少爷虽然嘴上哀叹,却看不出他油光光的脸上有半点的伤悲,转身又盯着场内摆舞的龙狮,看得起劲。从他的眼神中看出,这位纨绔子弟喜怒无常的冷酷。凌浩宇谢过马少爷,转身离开茶馆后,边走边想:“既然有机会见到和珅本人,怎能错过见证历史大好良机。”
和珅虽说是清朝最大的贪官,但他特别受乾隆皇帝的宠信,也曾是清朝红极一时的大人物,可见和珅绝非等闲之辈,如若是生在现实,凭他玩弄权术的伎俩和曲意奉迎的手段也定是平步青云,官运亨通。
凌浩宇当即来了兴趣,心里一琢磨,反正离三日的附体期限还早,说什么自己也要去看看热闹,才不枉此行。想到这里,身子一纵,倏然离开负载着他魂灵的身体,向和珅的府邸飘飞而去。凌浩宇来到和府后,府门前人头攒动,喧哗不宁,老百姓双手交叉伸进袖口,大冷的天一站就是半天,不为别的,就是为看和珅是怎么倒台的,解恨啊!
老百姓人人面露欢颜,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一列斜眼睛、塌鼻子、辫子拖在脑后、手持盾牌的禁卫军硬生生地将看热闹的老百姓阻拦在府门外。
凌浩宇冷幽幽的魂灵从禁卫军中倏然穿过,两名清兵浑身一激灵,鸡皮疙瘩落了一地,凌浩宇大踏步遁进府内,放眼一看,府内杂杂嘈嘈,有哭的,有笑的,有喊的,有叫的,唯独没有闹的,想来也是,谁敢闹呀?数十个文职官员指挥着清兵们从府内的各个角落,搬抬出金光灿灿,耀眼夺目的金银和数之不尽的宝贝物件。
各种财物堆积在和府一个篮球场般大小的空地上,高如山丘,触目惊心。珠光宝气,光芒四射,连周围的清朝禁卫军将士也被金山晃耀得眼睛跟着冒着金光。
凌浩宇足足绕了金山转了一圈,心中分外感慨,好家伙,不亏清朝第一大贪,果然名不虚传。
此时,站在凌浩宇对面的是位面目清瘦,脸颊蜡黄,顶戴花翎,身穿朝珠补褂的文官,嘴里吐着白雾一样的水汽,声音嘶哑地吆喝道:“和珅府书房墙内藏赤金60000两,银锭900万个,记目。”上百名清兵,两人一组,抬着大竹筐,累得汗流浃背,将一堆堆的金银抬出,来返数趟。
有些人在清点,有些人在一旁的桌子上仔细记录,也有一些陪同而来的清朝官员拎了几件无价的稀世珍宝,拿在手里把玩欣赏,既爱不释手,又不敢将其占为己有,惟有在欲求不得的内心,痛苦挣扎着。
凌浩宇贪婪的眼神望着五光十色的金银,竟也腿软手痒双眼发直起来,忍不住随手抓了两个沉甸甸的金元宝揣进口袋里。这才恋恋不舍地走到查抄人群的近前,仔细看了看,和珅一家老小群跪在冰冷的寒地上,粗略地数下也有六百多口,黑压压地一大片,特别是年轻漂亮的女子居多,大多哭声迭起,柳泣花啼。其在人群前排跪着位午旬上下的老年男子,垂头丧气,神色黯然,手捧白绫,像是得了帕金森病似的,双手抖动不止。
这时,旁边一位身穿黄马褂,看气势像是禁卫军统领模样的文官,横眉立目,满脸杀气,高声命令道:“将所有清查出的脏银,即刻送往国库。
“喳!”将士们得令后,将金银财宝装了几百只大木箱,押送金银的队伍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和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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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和珅被抄(二)
更新时间:2010-04-30 21:13:49 本章字数:2383
凌浩宇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这么多的真金白银,足有十几亿两,自己只不过才拿了两个金元宝而已。真后悔来时怎么没拿个麻袋过来呢!也好多装点带到附体的肉身家中,毕竟以后在清朝还有大半生的日子呢,要活也要潇潇洒洒地活一回。此时,禁卫军统领蹙眉望了望瘫跪在地上的和珅,横道:“哼,和大人,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行了,该怎么做,你心里明白,圣旨上都说得清清楚楚的,你也别在磨蹭了,我还要等着向圣上复命呢?”
“这下有好戏看喽!”一旁的凌浩宇嘿嘿一笑,幸灾乐祸起来。
和珅并未理会身后美人的哀泣,缓缓地抬起头,轻轻擦掉流落在脸颊上的几颗老泪,慨然哀道:“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王杰大人,罪臣和珅已是死路一条,临行前,能否送老朽一杯水酒上路呢?”
王大人眼一横,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和珅,你祸国殃民,罪有应得!不过念你我毕竟同朝为官的份上,老夫不但在你踏上黄泉之前送你一杯水酒,连并再送你一句话。”说完,扬了扬头,示意清兵给和珅倒上一大碗水酒。
和珅躬身施礼道:“谢王大人明示,罪臣和珅受教了。”
王大人冷笑一声,朗声道:“和珅,如若你下辈子再做贪官,坏官,奸官,我王杰下辈子也一样拿你问斩。”
和珅将白绫搭在肩头,接过清兵递来的水酒,仰头一饮而进,身子摇晃了两下,拱手道:“多谢王大人,和珅铭记于心。”
王大人轻蔑地点了点头,左手一抬,道:“和珅,念你祖上也曾为大清建功立业,临行前,自己找个地,了断去吧!”
“谢王大人恩典!”和珅跪地磕头,千恩万谢。
这时,人群中一位身条婀娜的美女起身泣道:“老爷,卑妾的心中只有老爷,曾几何时,老爷与妾花前月下,对月吟诗,如今便要阴阳相隔,遥遥无望。卑妾生是老爷的人,死是老爷的鬼,卑妾愿与老爷同去阴间,陪伴老爷左右。”说完,骤然转身向一侧的一口水井奔去,清兵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那女子竟然一头扎进水井,为和珅殉情了。
“使不得,爱妾,使不得啊!”和珅高声断喊,身体摇晃两下,险些载到在地。
凌浩宇也深吸了一口气,暗暗赞道:那女子对和珅的忠诚足以可见情意深浓,和珅虽年有五旬,但仍能看得出其年轻时绝对是个美男子的坯子,而且更厉害的他不仅仅能征服权贵,更能征服女人的那颗芳心。据说:不仅仅是刚才那位婀娜美女为和珅投井殉情,等后来和珅死后,先后有十几位绝色美女自愿与之共赴黄泉,可见其魅力非比寻常。
“和珅确实有一套,只可惜他即将死去,要不然还真想向他学几招征服女人的技巧和手段。”凌浩宇暗暗道。虽然和珅祸国殃民,千夫所指。但不可否定的是他也称之为栋梁之才,只不过他没把心思放在国家上,而是放在了自己无限膨胀的欲望上而已。和珅手捧着白绫一步步向书房挪去,几名跨刀清兵跟在身后。一条绣长的白绫,成为这位大清朝纵横朝野几十年、大贪官和珅最后的归宿。
几名跨刀清兵守在门外,和珅颤巍巍地回到书房后,迷离彷徨的眼神打量着书房内的每一处角落,房内被翻得一片狼藉,几乎是挖地三尺,唯有桌面上一盆碳火闪出火红的光亮,释散的热量使得书房内余温未尽。
蓦地,和珅仰天凄声冷笑,愤懑地骂道:“嘉庆啊嘉庆,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和珅性命输给你,棋输一招而已,你以为你杀了我,就能挽救大清的国运吗?就能光宗耀祖吗?”和珅临死前,也不忘记责骂嘉庆皇帝两句,怨恨之情,一展而现。和珅说道激动处,口水喷溅,浑身抖动得更加厉害,每说一句话都要笑上半天。
和珅在房内慷慨激昂,房内的凌浩宇也连声暗自怨叹:“和珅啊和珅,你贪污那么多的金银财宝干什么呢?有命贪,没命花,何苦呢?怎么这么想不开呢?”
和珅踉跄两步,阴着脸,自语道:“哼!我和珅的家财岂止是区区的十几亿两,嘉庆,你也太小看我和某人啦!”和珅边说边脱下马褂、袍袄,肆意丢甩在地上。
凌浩宇更是纳闷:难道和珅喜欢裸体上吊的吗?果然有个性。凌浩宇正在疑惑中,见和珅将自己袍袄内的一件兽皮马甲脱了下来,捧在怀中,道:“嘉庆,你万万没想到吧,大清半壁江山的财富都掌握在我的手中,你查抄出去的,对我和珅来说只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千金抄尽连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大有王者风范。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此话传到凌浩宇的耳朵里,愣是把凌浩宇给震懵了,和珅好大的口气呀!大清半壁江山的财富都在他手里,那他不就是富可敌国的大大大大大贪污犯吗?
奄奄一息的炭火,一遇可燃之物,顿时黑烟腾起,火苗窜动,吱吱杂杂地燃烧起来。从和珅刚才狂妄的话语中,凌浩宇猛然意识到和珅脱下来的这件兽皮马甲上面一定有文章,可能蕴含着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难道是他仍存有私藏的金银宝藏吗?
既然是藏有宝藏,那就不能烧,凌浩宇缓过神来,心一急,猛地冲到火盆旁,连忙伸手将兽皮马甲从火盆中提起,鼓足了腮帮子,使劲吹了几口阴风,顿时将火苗吹灭,兽皮马甲险些不保,但仍被烧了几个大黑窟窿。
正文
第五章 和珅马甲
更新时间:2010-05-01 07:31:30 本章字数:2342
书房内突然阴风乍起,和珅浑身一紧,悚然而惊。阴风渐停,和珅又由惊变喜,畅言猜测道:“莫非是阎王收到和某人的重礼,派鬼差索取来了。”
凌浩宇本来对这兽皮马甲颇感疑惑,一时忍不住好奇,压低声音,故意阴阳怪气地问道:“和珅和大人,你送给我家大王的是件什么宝贝呀?”
“我就是阴曹地府里的鬼差,奉阎王之名,来钩你的魂,带你下十八层地狱的。”
和珅栗栗危惧,连忙跪地求饶,叩头拜道:“鬼差大人饶命,我对阎王大人可是仰慕已久,日月可鉴啊!”凌浩宇扑哧一笑,这和珅真是满嘴跑火车,能对阎王仰慕的人,世上也就只剩下和珅一人了。凌浩宇故意拿腔做势,厉声地问道:“我刚收到你送给我家大王的礼物,原来是件不值钱的破皮袄?你是何惧心啊?”
和珅一听,慌忙解释道:“非也,非也,鬼差大人,请您明鉴,这并非是件破皮袄呀!这乃是我送给阎王大人的重礼呀!”
“噢,是吗?”
和珅左右望了望,低声道:“烦劳鬼差大人帮我和某人给阎王大人带个话,这兽皮马甲内本是一幅藏金图,记画着我和珅一生所敛所贪的百亿家财的存放之处,不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完,却也是金山银山,山连山,还有很多稀世珍宝,供阎王大人享用。”
听和珅言罢,凌浩宇心里一阵窃喜,舌头伸吐出半尺长,眼珠子瞪着跟灯泡似的,和珅他是大大地能贪啊!若不是亲耳所闻,谁能相信千古巨贪的威力,今日总算是见到和珅的真面目了。
凌浩宇担心和珅耍诈,这家伙欺上瞒下的伎俩非同小可,自己当心被他骗了,凌浩宇故意喝问道:“大胆,竟敢欺骗本鬼差,你和府内的家财不是都被阳间的皇帝给抄了吗?怎么还会有这么多的财物?”
凌浩宇听后,点了点头,戏道:“原来这样,那你赶快死吧,然后赶紧随我到地府报道,也许大王看到你的重礼,不但不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说不定还会封你个一官半职的呢?”
和珅忙拱手道:“谢鬼差大人,请鬼差大人为和某人多多美言几句,大恩大德,和某人定当回报。”
凌浩宇催促道:“好了,你抓紧时间死吧,我在这等你,咱们好一起上路。”
和珅点头回道:“鬼差大人稍等,我这就去死。”
凌浩宇欣然将兽皮马甲带在身上,心里一阵窃喜,有了这个藏金图,以后便不愁吃,不愁喝,好日子都在后头呢。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和珅到死都没忘记贿赂阎王,以求再在阴间发迹通达,真是死有余辜。片刻,凌浩宇定定地瞧了瞧,直到和珅吊在白绫的悬尸停止了旋动为止,神色才跟着恢复了平静,淡淡地笑了笑,方才满面春风地飘身离去。
凌浩宇幸得藏金图,心情格外愉快,特别是想起和珅临死前说过的话更让人为之颠狂,千古罪臣和珅用贪污受贿搜刮勒索等各种手段究竟拥得大清朝多少财富?不得而知,光京城和府内查抄出的金银都高达十几亿两,后又听他临死前的口气,暗示那件兽皮马甲上又将记载和珅多少的家财呢?那真的就不止区区十几亿的数目了吧!人逢喜事精神爽,鬼见金银鬼不愁,凌浩宇越想心里越美,他可不是视金钱如粪土的人,还阳后,若能将这些宝藏全部都挖出来,那大清朝的首富岂不是非凌浩宇莫属。即使如此,凌浩宇的心中仍有一个最大的愿望,他不仅想在大清朝过上挥金如土,醉生梦死的生活,并且也希望他附身的载体,也一定要是位年轻帅气,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美少年形象,最起码也要和自己的长相差不多才行。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凌浩宇,如不能成其所愿,自己宁可选择灰飞烟灭算了。鬼魅之躯,腾风驾雾,天地之阔,任由驰骋,凌浩宇边想边离开京城,朝康襄省的方向飞去,迫切地想找到自己还阳的载体,一了夙愿。大清康襄城是座塞外大城,不仅是大清朝的重要军事基地,还是关外通往京城的必经之路,也是满清八旗入关前的久居之城,常被世人称之为“兵都”,军事战略位置显著。康襄城离大清朝与沙俄的边界只有一百七十里,担负着守卫边防的重责,但近些年来,大清朝的官府腐败无能,尽是贪官污吏,庸碌之辈,不但没能解民倒悬,救民苦难,还使得百姓如牛负重,难以生息。再加上这几年灾荒不断,朝廷的苛捐杂税毫不减少,老百姓更加民不聊生,正应了唐朝杜甫《自京赴奉先咏怀五百字》诗中所述:“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惨烈场景。
康襄城近两日因各种原因死去的人约二百有余,其中不乏年过半百者、饿死的孩童居多,凌浩宇马不停蹄寻遍了康襄城内的大街小巷,千家万户,终未找到所寻之人。在此期间,凌浩宇也发觉诸多过世的人中,身份各不相同,每每遇到身份高贵、衣食无忧、家里妻妾成群的载体,凌浩宇真想附在他们的身上算了。人生不过百年,有谁不愿意来到人世间享受荣华富贵的呢!更何况凌浩宇是半路穿越才来古代的魂灵。凌浩宇心想:真后悔当初来时,没跟那两位神仙谈谈条件,我的选择也太单一了吧,就算我附身的载体不是大富大贵,这我倒是认了,因我手里攥着和珅留下的藏金图,还担心没金子花吗?但若是个相貌猥琐之徒,到时后悔都来不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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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卖身葬兄
更新时间:2010-05-01 11:55:33 本章字数:2511
二日之后,凌浩宇仍未找到他附身的载体,心里不免泛起了嘀咕,会不会是赏善罚恶那两个老家伙算错了,自己要附身的载体不会是没死吧,或者是死后被人毁尸灭迹什么的,那我可就惨了,如若不能在正月初六午时前附身进载体,看来我只能接受魂飞烟灭的命运了。对着天空大喊三声:“草泥马,草泥马,草泥马。”忽,心里平衡了一点,一大早,凌浩宇无精打采,失望透顶地在康襄城的大街上转悠…康襄城虽然有乾隆盛世几十年的兴旺做底子,城中乍看一片繁华之景,但浮华背后却与诸多百姓食不果腹,衣不遮体,露宿街头的一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边是纸醉金迷的奢华,一边是饥寒交迫的度日。看来大清王朝的命运也已经走向衰败了。
凌浩宇沿着康襄城最繁华也是乞丐最多的平阳街缓行,临街的商号、当铺、油铺、酒馆、戏楼门庭若市,几乎清一色的八旗子弟和一些腐败的政府官员来往其间,很少有百姓光顾。来到德翠楼前,迎面围了很多老百姓,像似发生什么大事一样,越聚越多。凌浩宇本来就爱凑热闹,只要有热闹看,凌浩宇准是挤到最前面,看个现场直播,方觉得过瘾。
这次更不例外,凌浩宇穿透人群,站稳了身子抬目观望,只见人群的空地中间,一床破旧的棉絮被上睡躺着一个人,身长一米八左右,上身裹着一块粗糙的白布,两只脚丫子裸露在外,腿上明显能看到大块大块发紫的淤青。虽看不到长相,估计年龄不会很大。挺躺在地上的人究竟是怎么死的,便不得而知了。
旁边跪着一位女子,头上系着白布,身上穿着一件土灰色的薄棉袄,上面各种颜色的补丁接连成片,但缝补的却极为精细,规整。看女子的摸样颇为俊俏,年龄也就在十五六岁,一双清纯的大眼睛,饱含着颗颗朵大的泪珠,正扑塔扑塔地掉落在地上。凌浩宇一看心里不由暗想:“好可爱啊,也好可怜啊。”女孩面前铺着一张淡黄色的白纸,四角压着几块碎石,冷风轻吹,薄纸沙沙作响,犹如女孩柔弱的求助声,声声不息。凌浩宇低头一看,纸上赫然用毛笔写着四个大字:卖身葬兄。凌浩宇心里一凉,鼻子酸溜溜的。说实在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眼前这世道,活人都顾不上吃穿了,哪还顾得上死人的入土为安。康襄城里多少穷的连一口薄棺都买不起的人家,不都是随便找个地方将自己死去的亲人埋了,也有丢在荒山野岭的,成了饥狼的腹中饱餐,难得见到眼前这位年龄尚幼的女孩这般,即使将自己卖了也要为亲人买口薄棺安葬。
“大娘,这里天寒地冻的,您还是先回去吧!”荷瑶反过头来劝起了王大娘。王大娘心知自己有心无力,抱着荷瑶痛哭了好一阵,只好哀悲满怀地徒自离去。王大娘住在离康襄城十里远的山窝窝里,是荷瑶兄妹俩的隔壁邻居,虽是邻居,却也算作是兄妹俩的半个爹娘。十年前,荷瑶兄妹俩的父母死的早,临死时,曾将一双未成年的儿女托付给王大娘照看。
王大娘和王大爷膝下无儿无女,老两口为人心地善良忠厚,见兄妹俩丧父失母,甚是可怜,便答应了下来。王大娘将兄妹俩接到自己家里,一年又一年,辛辛苦苦地把兄妹俩拉扯大。兄妹俩不但乖巧懂事,对王大娘老两口也极为孝敬。
头几年的年景好,家里有了余粮,王大娘老两口将剩余的口粮换成碎银,送荷瑶的哥哥进城读书,习字,万一有出人头地的那一天,等自己老了,也好有个照应。荷瑶的哥哥不负众望,终于考上功名,最差也是个典史级别的官衔,本以为可以光宗耀祖,孝敬二老。谁知这个毫无背景的穷苦人家的孩子,即便是远近闻名的科第秀才,功名在身,却硬是被黑暗的官考制度给挤了下来,别说是仕途一片黑暗,甚至连施展才华的机会都给覆灭了。
后来听说是康襄城富商张梁的儿子张吾德顶替了荷瑶哥哥的功名身份,花了二百两银子买下了顺宁县县丞的官职,官居七品。而荷瑶的哥哥又再次成了远近闻名的白衣秀才。荷瑶的哥哥百般投诉无门,家里又是一贫如洗,也只好打消上京告玉状的念头,苦居在家,终日郁郁寡欢,愤恨成疾。
荷瑶的哥哥不但才高八斗,而且相貌英俊,但就是手无缚鸡之力,读书人的一贯特征。荷瑶知道哥哥心里的苦衷,因此家里的苦活累活都是妹妹荷瑶扛着,从来不依赖哥哥,唯一希望哥哥能够振作起来,一家人快快乐乐地生活。随之这几年的年景越来越差,又遭遇灾荒,老两口自己都难以糊口,更别说养活兄妹俩。于是兄妹俩为了减轻王大娘老两口的负担,主动提出回到了父母留下来的几间破旧的土房自力更生,兄妹俩每天靠为大户人家做些零工度日过活。
后来,乡里的富绅赵大宝差人请荷瑶的哥哥去作他两个儿子的先生,明知道赵大宝横行乡里,品行恶劣,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流氓地皮,但为了过活,荷瑶的哥哥只好勉强答应,做起了史上最年轻的先生。赵大宝知道荷瑶哥哥的才华和学问,请他到家里作儿子的首任先生,倒是真想把两个儿子好好培养培养,到时候花钱买个官当当,也好光宗耀祖,因此荷瑶的哥哥每月都能挣些碎银,既能吃上饱饭,也能报答年老体衰的王大娘老两口对兄妹俩的养育之恩,也算是自己多年的寒窗苦读,得到一点回报和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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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是你祖宗
更新时间:2010-05-01 12:12:42 本章字数:2999
荷瑶年龄尚幼,却是勤快能干,在家里缝缝补补,烧锅做饭,砍柴劈木,操持家务,兄妹俩的日子过得倒也安适。一年前,因病卧床不起的王大爷突然离世,王大娘悲伤过度,荷瑶只好匆匆跑去赵大宝家找哥哥回家处理丧事,当时家里没有多少余钱,荷瑶的哥哥只好从赵大宝那里借了十两银子,说好半年内归还。
然而兄妹俩哪里想到,好色的在赵大宝见到荷瑶端庄贤惠,清纯可爱,顿生邪念,一心想纳她为妾。等荷瑶的哥哥办完王大爷的后事,赵大宝就急逼着荷瑶的哥哥还钱,强逼之下,赵大宝提出,若是答应让荷瑶作了他的小妾,十两银子不但不用还,而且还会再加上一百两的银子作彩礼。荷瑶的哥哥断然拒绝,家里虽穷,但也不能把自己的妹妹往火坑里推。赵大宝勃然大怒,见眼前的穷秀才太不识抬举,顿时翻脸无情,命府上的家丁将荷瑶的哥哥打的半死,轰出府门,随后丢下一句狠话,三日内,不还银子,要么拉着荷瑶的哥哥见官。要么将荷瑶嫁给他为妾,一了百了。荷瑶的哥哥狼狈不堪地回到家中,一介书生哪禁得住十几个家丁的拳脚,遍体鳞伤,卧榻不起,连气带恨,不出半日,气绝身亡,留下孤苦伶仃的妹妹撒手人寰。生命历程忽然之间展现的无奈和绝望,让荷瑶经历太多世间的磨难和不公,哥哥身遭不测,留下可怜的荷瑶哭天天不应,哭地地不语。
想起哥哥一生落魄,临时前也是衣不遮体,鞋不裹足,于是,拿定主意,卖身葬兄,让黄泉路上的哥哥心有所安,年幼的荷瑶毅然地背起哥哥,披星戴月,向康襄城赶去。围观的老百姓除了叹息和怜悯之外,口袋里空空瘪瘪,连一文钱都掏不出来,全无半点出力之能。正这时,人群外一阵骚动,老百姓纷纷涌向两边,立即让出一条三尺宽的通道出来,看老百姓如此畏惧彷徨,猜想来者不善。凌浩宇定神一看,来者肥脸窄额,一身贵族打扮,手里端着一管长长的大烟袋,一边走一边咕咚咕咚地抽着烟,身后跟着几个狗仗人势的随从,各个横眉立眼,不可一世。那人来到荷瑶的面前,荷瑶俏丽的模样立即吸引了他的目光,左右看了看,突然冷哼道:“小妞,把头抬起来,让大爷我瞧瞧。”荷瑶忽闻有人问起,抬头擦干冷泪,见面前赫立一人,棉袍大褂,肥腰圆肚,嘴里吐着白雾,不怀好意地眼神在荷瑶的胸前看个不停。
荷瑶低垂秀眸,默然不语。荷瑶虽年幼,不谙世事,好人坏人也都不写在脸上,但凭她的直觉也能分辩出来者的不善。来者撇了撇嘴角,晃了晃脑袋,粗声问道:“说说,你是怎么个卖身葬兄的呀?”荷瑶面色清冷,郑重答道:“奴婢不求大爷为我死去的哥哥风光厚葬,只求能为我可怜的哥哥买一身像样的衣衫和一口榆木薄馆,小女子便会卖身为奴,做牛做马报答大爷的恩德。”
“你们要干什么?哥哥,不要碰我的哥哥,我求求你们啦!”荷瑶极力挣扎,尖声嘶喊,紧紧抓住地上死尸冰冷的手,死活不放。八旗子弟在康襄城内胡作非为,早已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一旁的百姓,敢怒不敢言,八旗子弟乃是大清朝名副其实的统治阶级,谁惹的起呀!特别是这位,乃是康襄城包衣护军参领佟颜举的三儿子佟贵。老子儿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佟贵一愣,转身左右张望,惊问道:“谁?谁在说话?”
凌浩宇看众人一个一个被自己吓得场面混乱,惊叫不休,着实得意了起来,看来自己的杀伤力还是蛮大的吗?凌浩宇嘿嘿一笑,迎面朝佟贵走去,故意压着嗓子道:“是你家的祖爷爷在教训你这不肖之徒,见了祖爷爷还不跪地叩头。”佟贵心想自己的祖爷爷死之前比自己还流氓呢?我们家是祖传的上梁不正下梁歪,怎么可能会来教训我呢!佟贵提了提气,壮着胆,嘴硬道:“装神弄鬼,我可不怕你,本大爷想做的事,皇帝老子都不管,你操哪门子的闲心。”佟贵仍有点怀疑这大白天的哪那么巧会撞见鬼,莫非是有人故意来破环自己的好事。
“皇帝不管,自有人管,祖爷爷我今天就是来教训教训你的。!”凌浩宇说完,上前一步,伸手抢过来佟贵手里的长烟袋锅子,手腕一转,劈头盖脸地朝他的面门砸了下去。佟贵一声惨叫,额头鲜血直冒,心里顿时晓得,平日里胡作非为惯了,今日算是真的遭报应啦!几条人狗见主子被打,撑着胆子冲上来,拖起佟贵便跑。凌浩宇哪肯放过他们,抡起烟袋锅子,在他们的脑袋上敲起了木鱼,外加一通打狗棒法,几条人狗被打的屁滚尿流,四下逃去。佟贵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下不妙了,正欲逃命,却被凌空追来的烟袋锅子,炒豆般地落在脑袋上,顿时被打的昏头晕脑,鲜血并流,仙魔难分,神鬼难辨,连忙跪地求饶,哀声改口道:“神仙爷爷饶命,小人知错了。”
凌浩宇沉色道:“既然知道错了,还不快向这位小妹妹磕头认错。”佟贵急忙跪爬到荷瑶的面前,嗵的一个响头磕在地上,连声泣道:“妹妹饶命!我知错了,我该死,以后再也不敢作奸为恶,仗势欺人啦!请妹妹高抬贵手,帮忙和神仙爷爷说两句好话,放我走吧!”荷瑶娘满脸愕然,怔怔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眨眼的功夫,欺负她的恶徒居然跪地向自己求饶,真是不可思议,难道世上真的有神仙保佑吗?那为什么不保佑我的哥哥不被奸人所害呢!
佟贵见荷瑶怔怔不语,磕头不止,嘴里乞怜不停。凌浩宇见荷瑶还没缓过神来,眼珠一转,上前一步,搭腔道:“要想饶了你的狗命并不难,买一口尚好木料做的厚棺,再加上几套里外三新的衣衫,折算一下要多少银两呢?”佟贵已听出凌浩宇的弦外之音,伏跪在地上回道:“回禀神仙爷爷,十两足以,小人身上正巧带着二十两银子,请妹妹笑纳,算是小人对妹妹不敬的赔罪。”佟贵恭恭敬敬地把银袋放到荷瑶面前。凌浩宇冷笑一声,厉声道:“算你小子实相,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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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是她老哥
更新时间:2010-05-01 21:29:48 本章字数:2058
佟贵立即从地上爬起来,点头哈腰道:“是,是,神仙爷爷,我这就滚!”转身头也不回地撒腿就跑。荷瑶对神魔鬼怪之事,也常听哥哥闲暇时曾讲起蒲松龄的《聊斋志异》,当时只觉得新奇、好玩,不足为信。但今天的一幕,她不得不信,这世上果然有神灵保佑,若不是神仙相助,那恶人怎能放过与她。荷瑶眼望着空空如野的大街,木然呆望,她虽然看不见凌浩宇的身影,但是她能感觉到他是位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好神仙。荷瑶突然跪地道:“荷瑶承蒙神仙相救,不被恶人所欺,荷瑶给您磕头了。”
凌浩宇连忙阻止道:“莫要行此大礼,举手之老而已,妹妹你严重了,赶紧起来。”此时,凌浩宇心中自感羞愧,自己只不过是个孤魂野鬼而已,哪好意思以神仙自居。
凌浩宇说完,躬身拾起地上那袋沉甸甸的银袋,缓步来到荷瑶的面前,语气沉重地道:“妹妹有情有义,感天动地,启容那丧尽天良的恶人欺辱。”边说边将银袋递到荷瑶的手中,又道:“赶紧收好银两,好好把你的哥哥安葬了吧!时辰不早了,我先走了,你自己多保重吧!”跪在地上的荷瑶接过飘飞而来的银袋,又接连地给凌浩宇磕了几个头,泣道:“神仙大人大恩大德,荷瑶永生难忘。”凌浩宇淡然一笑,默然道:“不满十六岁的荷瑶,皆能做到舍生取义,卖身葬兄,乃世间少有的重情重义之人,我凌浩宇今日所做的一切又算得了什么呢?”
凌浩宇望了望高升的晨日,离午时只剩下不到两个时辰了,不能在耽搁了,转身匆匆忙忙正要离开。一闪之间,忽然发现凌浩宇哥哥身上包裹的那块白布,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扯了下来,凌浩宇不由得朝荷瑶哥哥的尸体望了一眼,只见躺在地上的尸体相貌英俊,眉目方正,真是一表人才。虽已过世,却仍掩饰不住他帅气的外形。凌浩宇摇了摇头,叹气道:“太可惜了,这般青春年少,才高八斗的俊秀少年,徒然一命归西,真是天妒英才啊!”与此同时,荷瑶也发现哥哥身上的白布脱离,慌忙起身,去拾取丢落在一旁的蒙尸白布。乍时,一阵突袭的旋风拂面,白布倏然又被吹出十几米远,浮在空中缓缓地飘落下来,荷瑶不舍,继续追赶。凌浩宇边走边望着荷瑶追撵白布的情景,一不留神,踩到了荷瑶哥哥的尸体上,不知为什么,像是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凌浩宇的魂灵霎时跌进了荷瑶哥哥的身体里。
魂灵附在平常人的身上,人气犹在,进出自由。可要是附在死尸上,那情况就有所改变了。凌浩宇跌附在荷瑶哥哥的身体上后,顿时有了肉身合一的感受,像是掉进冰窖似的,冻得只打冷战。凌浩宇一翻身,站起身来,自怨道:我怎么会不小心踩到荷瑶哥哥的遗体呢?真是大不敬啊!罪过,罪过。
凌浩宇正要走,感觉双腿硬邦邦的,跟灌了铅似的,走起路来十分吃力。低头一看,自己差点没跳起来,原来自己的魂灵并没有从荷瑶哥哥的身体里出来,而是合二为一,组成一人,凌浩宇的灵魂加荷瑶哥哥的肉体,新组成的二合体就活生生地站在空荡荡的大街上,每动一下,都跟僵尸一般。凌浩宇也搞不懂自己的灵魂为何困在荷瑶哥哥的身体里一时出不来,正在疑惑间,荷瑶终于追到被旋风吹跑的那块白布,转身返回。
凌浩宇不忍心再看荷瑶痛不欲生的样子,长长地吁了口气,转身而去,没走两步,轻飘飘的魂灵徒然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唑了回去。不等凌浩宇辨明原由,自己的魂灵便再次附回到荷瑶哥哥的尸体上,耳边隐隐听见荷瑶侵人肺腑的呼声。凌浩宇奋力在荷瑶哥哥的体内挣扎了几次,再也无法冲出,每挣扎一次,荷瑶哥哥的尸体都像回光返照似的动一下,引得荷瑶悲喜交加,终于可以见到了哥哥复生的希望,心中一阵激动。荷瑶伸出手指,挨在哥哥的鼻孔下试了试,顿感觉到丝丝的热气从鼻孔里流出。荷瑶灰色的眸中闪着别样的光彩,急忙将哥哥轻轻放下,抓起丢在一旁的银袋,跑到街头,雇了辆马车,兴匆匆地将哥哥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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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陋室而居
更新时间:2010-05-02 07:56:52 本章字数:2768
天色将晚,夜幕低垂,天空盖压着厚厚一层的云幕。马车车夫长鞭挥甩,驱赶着一匹高头大马,嘴里的吆喝声不断,布棚式的马车颠簸在崎岖的山路上。车里坐着荷瑶和半依偎在荷瑶身旁的凌浩宇,凌浩宇像个病秧子似的,迷迷糊糊地晃动着身子。午时之前,凌浩宇的魂灵还能支配荷瑶哥哥的肉体,虽说一时冲不出来,但头脑清晰,思维敏捷。午时过后,凌浩宇的魂灵与荷瑶哥哥的肉体开始阴阳融合成一体,延续后生。现在,荷瑶的哥哥已死去两日之久,肉身虽然保存完好,但全身硬梆梆的已被冻僵,再加上荷瑶哥哥一身的重伤,附在肉体内的凌浩宇只感到浑身都虚弱的不得了,思维也模糊不清,头脑一片空白。
正此时,荷瑶送走马车车夫,匆匆进房,虚掩上门,轻手轻脚地来到凌浩宇的身旁,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伸手试探着在炕头触探了一阵。终于找到一样东西,小心地捧到了炕沿边。“刺啦”一声,荷瑶眼前忽然一亮,荷瑶燃了一根火折子,掌起了油灯,然后又将火折子上的余火收回,捻着半截木颈,轻轻地拨了拨灯芯,油灯明显光亮了起来。穷人家大多买不起煤油灯,便在碟子里倒一层浅浅的熟油,再将一根棉绳浸入油碟内,棉绳的另一端延到碟子外头,基本上跟蜡烛差不多。油尽灯熄,油不尽灯不熄。
凌浩宇听到荷瑶说出自责自怪的话,本想宽慰她两句,要不是这位重情重义的妹妹,自己的肉身搞不好早就被狼叼走了。“咦,唔,啊,”凌浩宇依依呀呀的吭了几声,才发现自己舌头发直,嗓子眼发干,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荷瑶神色一慌,热乎乎的小手紧握住凌浩宇冷冰冰的寒手,眼睛睁得大大的,紧张地问道:“哥,是不是口渴了呀!荷瑶现在就去拾柴去,给哥哥烧水做饭。这大黑天的,到哪去拾柴呀!;凌浩宇想阻止荷瑶,但手臂只是抖了抖,仍旧无法抬起。荷瑶从火炕边扯过一床薄被,被面上同样是补丁连着补丁,没一块完整的地方。荷瑶将薄被轻轻地盖在凌浩宇的身上,又给凌浩宇掖了掖被角,细声道:“哥,你等会,我马上就回来。”荷瑶说完,捡起房里的一根细绳,推门出去,又反手将外房的木门关闭严实。才放心地顶着冷风离去。
说到荷瑶,自从哥哥死后,她心中的天仿佛塌了一般,无依无靠,度日如年,整天守在哥哥的尸体旁以泪洗面,整个人都快崩溃了。为了哥哥能不葬尸荒野,不惜舍身葬身。今日,亲眼目睹哥哥死而复生的一霎,又重新激起了她对生活的全部信心。荷瑶哥哥活着的时候,无论家里有多穷,日子有多苦,她依然像只快乐的小天使一样,心里美滋滋的。只要哥哥在她的身边,自己就有了生命的希望,支撑着她内心的那根顶梁柱就永远不会倒。空荡荡的房间里除了一盏孤灯外,别无他物,喘气的就剩下凌浩宇一个人了,这对于一个活在现实时就没过过苦日子的凌浩宇来说,无非同下了十八层地狱一般。
“这哪里是人住的地方呀!家徒四壁,烂瓦破顶,房里连一件家具都没有。这该死的赏善罚恶,真是缺了八辈子大德了,把自己骗到这个鬼都不呆的地方来。”凌浩宇在心里咒骂几声。绝望的眼神呆呆地望着那盏对影孤灯,心中大吐苦水,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搁谁谁不伤心呀!身处异世,新来匝道,摆在眼前的现实和五彩缤纷的梦想相差甚远,除了一个漂亮的妹妹让人留恋外,其他的没一样让凌浩宇满意的。蓦地,房外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荷瑶头上顶着一层毛茸茸的雪花,娇小的身上压着一大捆干树枝,吃力地遁进房内。
凌浩宇僵挺的身体像是冰棍似的开始一点一点地融化,浑身的血脉精气顿然开始畅通起来,苍白的脸上渐渐地泛出血色,五官七窍也恢复了正常。半个时辰后,荷瑶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稀饭走到炕边,一脸乖巧地望着凌浩宇,道:“哥哥,喝点稀饭暖暖身子吧!”凌浩宇从被窝里侧着撑起身,忍着一身的酸疼,倚在炕头的土墙上,声音轻缓地说道:“荷瑶,你受累了!”说实在的,二天来滴米未尽,凌浩宇的肚子早就饿的前心贴后背了。这是凌浩宇恢复身体机能跟荷瑶说的第一句话,荷瑶手一抖,差点将端着的饭碗掉在地上,“哥,你能说话啦!呵呵,太好了!荷瑶受累是应该的,哥哥是为了我,才弄成这样的,荷瑶拖累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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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简单的家
更新时间:2010-05-02 12:00:11 本章字数:2579
凌浩宇淡淡地笑了笑,劝慰道:“傻丫头,怎么能说拖累呢!是哥哥没本事,让荷瑶受苦了。”其实凌浩宇心里明白。自己哪里是荷瑶的哥哥呦,要是当着荷瑶的面跟她说明自己是灵魂附体在她哥哥的身上的世外来客,还不得把这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吓傻了吗?算了,既然我的后生注定要有个妹妹跟着我,我也只好认下她啦,更何况这妹妹如此俊俏,乖巧。凌浩宇心里暗自有了主荷瑶会心的一笑,道:“哥哥对荷瑶真好,荷瑶以后要永远留在哥哥的身边,伺候哥哥。”说完,荷瑶手拿着木勺,舀了一勺冒着热气的稀饭,端到她嫩红的唇边轻轻地吹了吹。然后,递送到凌浩宇的面前,笑道:“哥,你以前特别喜欢吃我煮的稀饭,尝尝看,好吃吗?”凌浩宇张开嘴,喝了一口,一股暖流从喉咙流下,一直暖到了心窝里。对于一个饥不择食的人来说,能吃到一碗热乎乎的稀饭,感觉跟吃燕窝似的,香甜可口,清爽润滑。
“嗯。嗯。好吃。好吃。”凌浩宇轻声忙不停赞道。荷瑶笑眯眯的看着哥哥吃的津津有味,嘴里还不停地夸赞自己的手艺,顿时洋溢着一脸的幸福和满足。“荷瑶,你也吃点吧!”凌浩宇忽然想到,荷瑶在城里卖身葬兄的这一整日,一口饭都没吃,回来又忙着照顾自己,肯定也饿了大半天了。“哥,我不饿!”荷瑶笑着摇摇头道。凌浩宇知道懂事的荷瑶是担心自己吃不饱,所以才借口推让。“你要是不吃,我也不吃了。”凌浩宇故意把头歪道一边,道。荷瑶一阵担心,急道:“哥,你刚刚恢复过来,不吃点东西,哪能行呢!荷瑶真的不饿吗?”
房外绒雪轻飘,冷风袭袭。房内兄妹俩你一口我一口地吃着香甜的稀饭,相依为伴。荷瑶心知,此时的哥哥身体虚弱,刚刚有所好转,便能吃的进东西,本身就是个好兆头,自己就算饿上十天八天的,又有何妨。荷瑶每喂凌浩宇一口稀饭,都会舀上一大勺,给自己只会舀上一小勺而已。凌浩宇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不禁心中暗暗发誓道:荷瑶如此善良贤德,我凌浩宇日后,若要是照顾不好她,天打吾雷轰啊!
吃过晚饭后,凌浩宇感觉身上又恢复了些力气,不仅腿脚不再僵硬,而且活动自如,能伸能曲,虽然身上的淤青还在,但却没伤到筋骨,基本上算是恢复了人体的正常机能,同时也证明此穿越转世成功。荷瑶从外房搬进来一个大木桶,又用水瓢将烧好的一大锅热水,分多次舀进里房的木桶里,调和好水温,再在里房中间用草帘挂上一道屏帐,又将几件干净的内杉搭在屏帐上这一阵忙活,荷瑶已累得满头大汗,未满十六岁的荷瑶,像个家庭小主妇似的,忙里忙外,手脚不闲,操持着家务。
“荷瑶一点都不累,哥哥不必为我挂心。凌浩宇一时也拿荷瑶没辙。亲哥热妹的,哪那么多俗事观念。再推迟下去,反倒显出凌浩宇的色心杂念、六根不净来了。凌浩宇只好点头同意。荷瑶搀扶着虚弱的凌浩宇来到木桶边,帮着凌浩宇将身上的灰色马褂,粗布棉袄除去,剩下唯一遮羞的一条内裤,小心翼翼地牵挽着凌浩宇抬腿迈进蒸气氤氲的木桶中。凌浩宇整个身子缓缓浸入桶中,暖流顺着肤层渗透全身,“真爽呀!”凌浩宇仰着头,懒洋洋地躺卧在木桶内,深呼了口气,轻轻地闭上眼睛,享受着温存和舒适带来的快意。在暗淡的微光中的,荷瑶仔细地叠整起凌浩宇脱下来的衣物,无意间发现哥哥的棉袄和马褂间,居然多了件兽皮马甲。
正文
第十一章 禽兽丫(一)
更新时间:2010-05-02 12:04:18 本章字数:2256
“哥,阎王长什么模样啊!你跟我说说吗?”荷瑶上炕后,怀抱着双腿,坐在凌浩宇的身旁,悄声问道。平时入睡前,荷瑶最爱听哥哥讲鬼怪的故事给她听,今晚也不例外。“阎王嘛!和咱们凡人长得也差不多,不同的只是长的比较黑而已,比包公还黑呢。”凌浩宇一本正经地答道。为了满足荷瑶的好奇心,凌浩宇说起来话来有模有样的,让人不得不信。“这么黑呀!要是见到阎王,还不吓死人呀!那人死后是不是都会变成鬼呀!”荷瑶煽动着翘长的黑睫毛,仄着头又问道。
兄妹俩挤在一床薄薄的棉被里,中断了闲聊之言。庆幸荷瑶将火炕烧得滚热,要不然天寒地冻的天气,很难熬过去。荷瑶太累了,躺下后没一会,便呼呼睡去,能清晰地聆听到她酣睡后的轻鼾,凌浩宇望着妹妹卷缩在一旁,如同猫儿的睡姿,红扑扑的小脸上依然挂着笑,借着柔和泛黄的灯光,更显抚媚娇羞,若人打心眼儿里透出怜爱。凌浩宇哪敢再继续想入非非,急忙吹灭了油灯,缩了缩身子,将薄被往荷瑶的身上移了移,一阵困意涌上来,打了个长哈,也不觉得沉沉睡去。夜半十分,窗外风雪渐止,圆月浮空,天地间散发着柔柔的白光,仿佛是一个含情脉脉的少女尽情地裸露出她情渎初开的心扉。房内温暖如春,热浪循环不休,燥热的火炕仍散发着袭人的温度,睡在炕头的凌浩宇香甜地咂了咂嘴巴,懒懒地将身子挪了挪,朦朦忽忽间却嗅到一股女人的体香,淡淡地飘进鼻孔。同时,只穿着灰色内裤的凌浩宇,**的胸前立感到一阵阵热气轻袭,时断时续,暖暖的,痒痒的,欲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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