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域外仙塵.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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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域外仙尘》
作者:曹见
第一卷
第一章 天堂
给母亲的坟茔叩了三个头之后,司马平望了一眼身后。
外面这个世界再也没什么让他牵挂的东西了!
几年前,恩爱的妻因车祸离开了他,去年唯一的女儿和青梅竹马的恋人成了家,今年她们也有了自己的女儿。女婿是个让人放心的人,事业也不错。相信他们的日子过得一定不会不好。如今年迈的母亲也收起了对他一生的牵挂离开这个世界,这世界真的没什么让他留恋的东西了。
红尘多可笑,但真能笑的又有几人?司马平觉得自己或许是稍微能笑的几人之一,比起那么多挣扎求生的人来说,自己毕竟还能选择。
从叩别母亲的那个黄昏到今天,差不多过去100多天了。这些天司马平也没闲着。他结束了生意,把家财留给女儿,把采购的东西寄到目的地,然后留一封信给女儿,只说自己周游世界去了。女儿并不会太为他担心,这点他能确定,因为以前他也有过独身出游的经历,不过挂念总是难免的,毕竟此去可能要好长时间不再回来。当然,永别是不可能的,司马平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真能放得下。
进入这里的道路是那次迷路时无意间发现的。有点像武侠小说中发现秘籍的通道。当时也是因为好奇,而且也确有收获。那是一个天然的山洞,不深,一目可以了然。当时走投无路之下一番瞎找,在山洞的左侧发现一条乱石虚掩的通道,有明显的人工开凿的痕迹,于是就找到了这里。
正午的阳光照着翠绿的草地,不知名的小花星星点点的开着。记得现在应该是阴历的12月份,接近年关,应当是一年中最冷的季节,虽然这里地处蜀中,但这海拔2000多米的高度也不该如此温暖,如果那片平地上种的都是桃李,说不定现在还能花满枝头呢!
这里以前肯定有人居住过。这条过道前半截是天然的裂缝,后半程绝对是人工形成的,近2米高宽也近2米椭圆型通道,长估计近200米,四面光滑如镜,好像涂了一层釉。如果真是人为,光这条通道就是一个奇迹。
司马平现在居住的石室也是人工开凿的。所不同的是这间石室好像是从整块岩石上雕出来的,四边方方正正。一张石床,一张石桌,几个石蒲团。都和地面浑然一体,整个石室就是一个石雕艺术品,真让人叹为观止。
石室左侧100米处,一道泉水形成一个10米见方的水潭,水清澈甘冽。山脚的树林中,野果累累,在这里生活绝对无忧。真是个隐居的好地方!
石桌上还是纤尘不染。好像这里一直住着一个勤劳的主妇。桌上人像依旧鲜活如初,那是一个盘腿打坐的人像,背景是一片星空,奇怪的是图像并不是雕刻或者画的,而是深深印入石头里边,人影仿佛是立体的。仔细想来,只有20世纪的印刷术才可能做到。当初桌上还有一卷图书,现在那卷书正摊在司马平的膝上。书上有一组打坐的图像,那些图像司马平已经研究了10多年,一直不知所云,到是卷上仅有的两字“心炼”引起他的兴趣,仔细想来,奥妙无穷。
大部分的时间,司马平都是在室内打坐,学石桌上的图像。有时胡思乱想,有时入静,用心去感觉世界。有时聚气丹田,练道家的养身功。这里的灵气异常充足,稍稍凝神,丹田之气就飞快凝聚,以至于司马平不敢一直意守丹田,一旦感到丹田气足就意守其他大穴。年轻时学过的道家养身功这时派上了用场,这些天来,居然全身36处大穴都气足欲裂,内气充盈于奇经八脉之中,稍有不慎,真可能会发生走火入魔那种事.因此他静坐时也不敢意守于一了,只是入静,用心去感触自然。
这一天风雨交加,算来山外已是春夏之交了。一道道闪电撕扯着天幕,不时有落雷砸入那片草地,惊天的雷鸣在山间滚响,奇怪的是这闪电不是落在四周的山顶,就是砸向平地的中心,好像那里竖着一根避雷针似的。
又一个闪电落下,石室内蓝幽幽的光闪闪灭灭。司马平惊奇地发现,石桌前的蒲团上好像有个人影。那人端坐着,双手不停地结着手印。那些手印司马平非常熟悉,正是那卷书上的手法。只见他忽快忽慢、时静时动,反反复复地结着手印,在电光中仿佛是电影一般。司马平目瞪口呆地看着,用心地记着,不敢稍动,生怕惊动了那个人影。
还是在很小的时候,司马平就知道有这种自然现象。据科学研究发现,那是因为周围的环境富含铁磁矿,在雷电时铁矿中形成电流,这时铁矿体就变成了原始的录影机。现代录影机的录影带也是用磁铁粉制成的,原理一样。在遇到和录像时相同的环境时,影像就会重放。那么奇异的事想不到在这也能碰到。
终于云收雨歇了。
月光如水银般的泻下,水珠在草尖跳跃着,满眼都是晶莹的闪光。夜异常美丽。
司马平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撼中清醒过来。那八十一个手印不停地在他脑海中翻滚,不自觉间,他也在桌前坐了下来,手上也结出一个个手印。随着手印,司马平发现原来充盈在全身36处大穴和奇经八脉中的气息旋转起来,最后全部向丹田汇聚,丹田处的气息越聚越小,越来越凝固。其他穴位中的气息不断地向丹田聚集,又不停地从外面吸入灵气。时间飞快地流逝,司马平不知道这时他呼吸已经断绝,身上发着淡淡的光。要是外人看见,不怀疑是神仙才怪呢!
难道真的有神仙,真的有元神出窍!
当司马平静下心来重新审视自己时,不禁大吃一惊。身上的皮肤变得如鱼鳞一般,随便就能揭下一片来,露出下面粉红的新皮。头发长了半尺,原来花白的头发挂在新长的黑发下,怪模怪样的。浑身有一股怪异的气味,衣服也短了许多。
究竟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这是不是叫脱胎换骨?那一卷到底是什么书?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
山中不知岁月,人间已换春秋。
所有计时的钟表都停止了,司马平不禁后悔没有带一个电子钟来。外面的景色一成不变,草不枯,树不凋,若没有野花的花开花落,真要怀疑这是一个仿真的世界。
这些天再在石室内静坐,再也感觉不到室内激荡的灵气,而现在这个身体对司马平来说,也是非常的陌生。首先是身轻如叶,好像一阵风就能把自己吹起。还有就是身体的柔软度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只要能想到的动作都能轻而易举地完成,就是武侠电影上用特技制造出来的花俏的动作,也能轻而易举地搞定。
乖乖隆的东,好像一不小心成了超人,要是出去拍电影,至少能做一个无与伦比的特技替身。
到现在为止,司马平还从没有进入过那片草地。那绝对是大自然织就的一张精美的地毯。碧绿的底色,鲜艳夺目的各色小花。若走个人在中间,有一种荼毒造化的感觉。但那晚的惊雷使他兴起了好奇心。必竟这地方充斥着神奇,说不定在那草地的中间也蕴藏着秘密。
外围的10余米毫无异常,再往里走,就能感觉到空间里充斥着一股神秘力量。那么温暖,如冬日的阳光。原来草丛下面并非全是黄土,间隔地有石条平整铺垫的小径,有的石条上还雕刻有图案。在草地的中心,原来还有一块平地,那是一块直径10米左右的石坪,四周雕刻着九条身上冒火的飞龙,龙头都向着中心。中心是两条转动的鱼,形如太极。这片草地的上面,远古的时候很可能有一群建筑,那些石条的小径和这个精雕细刻的石坪,绝对是前人的遗迹。
阳光温暖而明净,从这中间向外看去,外面错落着七个山头,绕成一圈,而外边看起来平整的草地原来也并非如此,中间一圈圈的石径放射状的向外伸展,有石径的地方草明显地有一点向下的凹陷。就像是麦田怪圈。山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在石坪的中间汇成风柱,旋转着冲向天际。
司马平闯入风圈,只觉的自己快飞起来了。就在那一瞬间,风突然停了,全无症兆,突然间就停了。四周静悄悄的,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慢慢地升腾。一阵心慌的感觉涌来,司马平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在石坪中心坐下来,摆开印结,让丹田的内息漫遍身体。司马平重新感到太阳的温暖。内息在丹田徐徐转动,灵气渗入皮肤,不停地涌入。司马平不禁大喜,在石室中已经无法收到灵气了,想不到又找到一个练功的好地方。
高兴的时间并没有沿续多久。进入身体的灵气越来越快,而且越来越强,丹田根本无法全部收纳,司马平想收功停下来,可是内息根本不听使唤。丹田好像是一个强大的磁体,吸引着外面爆炸般增强的气息。他现在就像一个盛水的瓶,装满了还在装,不知会不会爆裂。
阳光变的有些刺眼,风好像又动了起来。
强暴的气息如一张茧,而现在的司马平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蛹。压力渐大,浑身的骨头都像要碎裂开了,皮肤肌肉首先受不了压力,涨出一道道裂纹,缕缕鲜血从五官渗出,衣服化成了轻粉。
地面忽然发出一点轻微的颤动,一股温暖从地面向上升腾,迅速地裹上司马平的身体,身上的压力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隆隆的雷声在地下响起,越来越急。
司马平发现自己正悬浮在石坪的上方,身上的伤正在迅速愈合,身体还是不能控制。自从在石坪上坐下以后,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木偶。
转动的鱼慢慢地分开,一道金光直透天际,无数的星光在金光中闪动,轰鸣声从遥远的天际响起,大团大团的彩云迅速在山顶汇聚,电流不停地砸下,在司马平的头顶炸出漫天的火花,形如天劫。
星光慢慢地向司马平身上聚拢,一身金色的铠甲现出身影。彩云散去,一切又重归宁静,好像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
又能控制自己了,司马平内察了一下身体。
伤已经完全好了,或者说根本没受过伤。身体的经脉消失了,穴位也不见了。体内一股能量在慢慢转动,五脏六腑说不出的舒服。
再看身上这身铠甲,质如金色的金属,却感觉不到重量,极为贴身,好似为自己定制的一般。厚重的金色下面,隐隐的有几丝蓝线在流动。头盔的前面,镶着一颗深蓝色的珠,有胡桃大小,里面闪烁着七彩的光晕。光这颗珠子就是异宝,这身盔甲以这种方式出现,和典籍中所描述的仙家珍宝有何异处!
只是仙人的法宝都是能大能小,收放由心,不知这身盔甲是否也可以收藏起来。念刚及此,盔甲化作金星,瞬间隐入体内。
真有这么神奇的东西!天哪!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第二章 宝藏
石室还是静悄悄的,外面的风好像从来没有光顾过这里。
接连的奇遇让司马平变得有些糊涂,这儿究竟是什么地方,还隐藏着什么奇迹!
下面的这间石室可比上面的那间大得多,四壁掏了许多壁笼,摆满了东西。那些摆设或拙或巧,无不精美绝伦。每一件物品上都蒙着一圈强大的能量,发着晶莹的白光。
司马平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些东西,好长时间脑中一片空白。他现在需要一个解释,这究竟是谁留下的宝藏。干脆闭上眼睛,用感觉寻找他要的东西。
每个壁笼里都有几个薄薄的玉片,上面没有能量波动。拿到手上仔细查看,每一片都是上等白玉制成,光洁滑润,如常人所喜爱的挂件。能量如触角般探进去,玉片放出一层淡淡的白光,大量的信息顺着经脉流入脑中。
原来这些玉片就是书啊!
石室内玉片有好几十个,除不多的无内容外,都或多或少地记有信息。司马平用意念控制能量,如饥似渴地读了起来。好多的困惑终于可以有个答案了。
五千多年前黄帝蚩尤一战,黄帝的铠甲损伤严重,天帝将铠甲封存在旋玑仙阵中,用仙阵的异能锤炼,又遣大罗金仙值守,五百年一交替,至此时第十任也早已期满,仙甲早就炼好有许多年了。
心炼诀本是仙界至宝,留在石室是对值守仙人的奖赏。
虽然说修仙无岁月,但五百年的时间毕竟不短。仙人也有无聊的时候,于是这下面的石室成了历代值守上仙的擂台。本来仙人无聊时做一些玩意儿消磨时间也无可厚非,可偏偏在这里轮班的都是罗天上仙,都有太强的好胜心。从第一任广成子起到最近吕纯阳止,(原来真有吕洞宾,不知狗咬吕洞宾的故事是否是真的)后一位都努力要超过前一位,于是器物越做越精巧,越来越神奇,又不知什么原因都没有带走,摆在石室中如展览一般。
“都要便宜我了。”司马平得意地想。
四周山顶上,有上古时代留下的结界,从外空看只能看到一个不起眼的山谷,这里是地球上保存最完好的神迹之一,现在这样的上古遗迹也已经不多了。
身体的健康状况是司马平最担心的,毕竟人人都希望能长命百岁。按照玉简上的练功心得,他慢慢地调理体内的能量,终于能量不再狂野,如溪流般在体内流动。对于能量的运用,司马平现在也并非一无所知了,他感觉自己已成了九天的神仙,能克服地球的引力自由地飞了。
凭着感觉,司马平能清楚地看到石桌内封存的宝剑,还有一块玉简。他对宝剑并不态感兴趣,毕竟现在是科学爆炸的时代,宝剑的杀伤力还能赶上各种火器?但那块玉简却非要不可,现在他已对玉简上记录的东西非常地好奇了。
石桌天衣无缝,开启的奥秘可能就在那人像上,但桌上的图像是深深地印入石头里的,外表平滑如镜,根本没有机关按钮。百思不得其解,司马平干脆用起老办法,用感觉寻找。
一丝能量徐徐地送入石桌,在人像处停了下来,好像那人像在阻止能量进入。“有门!”司马平一边暗念一边加力,人像逐渐亮了起来,背景上的星星也不住地闪闪发光。忽然,感觉人像好像动了起来,司马平凝神细瞧,竟也是“心炼”卷上的那些手印,刹那间完成。背景的星图也转动起来,那些星星用各自不同的轨迹运动着,在人像的背后形成一片光幕。司马平感觉自己身上的能量又有一点不受自己的控制了,不停地外泄。赶紧凝神注目,把心炼上的印法不停地打出,费尽九牛之力,终于控制住了能量的躁动,然而却再也不能割断和石桌的联系。
星光慢慢地融入石像,石像又动了起来。司马平感觉体内的能量不再像原来那样如旋涡般运行,而是分出许多个点,每个点都如石像背后的星星一样单独地按自己的轨迹运行,越行越快。当第九遍手印结束时,内息终于停了下来。石桌上那张星图竟完整地印在司马平的体内,每一个星星就如一个太阳,沿着刚才的运行轨迹,在体内缓缓转动着。
石桌上的图像消失了,现出两块桌面来,桌面向两側缓缓移开,一把带鞘的宝剑静静地躺在石涵内。
司马平站起身来,刚想去取剑旁的玉简,一道刺骨的寒气忽然在石室中弥漫开来,手脚在一瞬间竟不听使唤,体内转动的内息也好像要停下来似的。司马平这一惊非同小可。虽然不知自己现在的状态有多利害,但光凭感觉也能猜个大概。是什么使自己这样呢?!还没等他考虑过来,身体已做出反应。神之甲在刹那间自动现出身影,金色的光照得石室透亮。
淡蓝的光影在金光中闪动,剑鞘一分为二起到空中,化作两片金色的光。一片蓝光在其中慢慢凝聚,“嗡嗡”的响声在石室中震动。没等司马平有所行动,神之甲也发出一声轻响,化作一团金光裹住那片光幕。良久,光渐渐暗淡下来。神甲重新回到身上,臂弯处多了一付金色的护臂。那片蓝色的光也不见了,一把三尺长剑静静地浮在空中,一动不动。
史书上记的天下第一的神剑就在面前!拿在手上轻如无物,看上去却极为普通。只是靠近手挡的剑脊上刻着两个古字,依稀就是“轩辕”。
冰凉的感觉从剑身不断传来,渗入宝甲的温暖里,一团碧蓝的光晕在剑身上闪动。神甲的暖意顺着手臂注入剑身,蓝光猛然暴涨,龙吟之声悠然响起,久久不绝。然后宝剑重新化作蓝光,消失在手心里。神之甲欢快地颤动了好一阵,随后也隐起了身影。
石室重归宁静。
司马平把“心炼”卷放入石桌,拿出里面的玉简,合上桌面,石桌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
这红尘还有太多的秘密,以前是不知也不想知道。现在不同了,现在他连自己是什么都搞不清楚了,有太多的疑问要寻找答案。并且既然有神仙,那一定也有鬼、有妖了。
但是地狱之门在哪里?天堂之路又在何方呢?
第三章 阴灵
离开仙阵所在的山谷已经好几天了。
飞的感觉可真是爽!为了寻找传说中的鬼怪精灵,司马平一路日出而歇,日落而行,专挑崎岖荒野之地行走,倒也是风光无限。高处望神洲,风光自不同。真是不假。
重入红尘,司马平也有傻的时候。仙阵中的计时工具都停工了,想想自己在里面也就练了几回功,应该是时间不长的。回到山外的世界才知道,自己所以为的几个月,竟然已经是十年。难道真是山中一局棋,人间已百年?当初离家的时候,女儿才16岁,现在应该有26岁了。生活得怎么样?只以为是两三月的,哪知道竟然是十年的生死茫茫!只是现在自己这个样子能回家吗?还是等一等吧,十年的时间,会将一切的希望变成绝望,也不会再在乎这几天了。等找到自己要找的人再说,至少自己得带个证人吧!
今晚月朗星稀,竟又是个月圆之夜。
前方一弯清亮的小溪从山间缓缓流出,拐弯的不远处,一道细流从悬崖峭壁上飘落,还没等落地就化作漫天的水雾,在崖下水潭上打出大片的水泡,几丛小树摇晃着沉重的枝叶,水珠砸在水面,发出断断续续的叮咚声.。真是一个绝美的地方,或许就是一处旅游胜地。
溪水边的一块岩石上,此时正有一个白衣女子在掩面哭泣,呜咽之声断人心肠。
是谁家女子还不归家,这荒野之地露重夜寒,她因何悲伤?
“莫非人家当我是歹人,躲藏起来了。”司马平寻思,“可附近并没有藏身之处啊!”游目四望,还是影踪全无。“打个招呼吧。”司马平心想。
“我是路经此地,见姑娘哭得伤心,好奇心起,绝无恶意。请相信我。”没有回应。
“请相信我,我想帮你。”还是没有回答。
“人呢?莫非是鬼魂、狐仙?”想到这里,不禁来了精神。
四周树影婆娑,矮石簑草,水潭清可见底。司马平现在很相信自己的感觉,如果集中精神的话,他能找到方圆500米内的任何一只蚂蚁。可是现在百米之内连大一点的活物都没有,那个人呢?
小溪下游10多米的地方,有一团极寒的东西,发散着一股阴沉沉的能量,现在那股能量正在微微波动。
司马平已经可以确定刚才看见的女子不是活着的人。她肯定躲藏在那极寒的东西旁边,但人家刚才哭的伤心,现在又躲避生人,不管是鬼是妖,都惹人同情。自己找遍万水千山,不正是在找那些东西吗。邀人见一面吧!于是对着那团寒气打了一恭:“在下误习道术,未知造化之神奇,宇宙之浩瀚,极欲寻人相询,柰何找遍千山,无缘识一真人。今见君临溪而泣,甚喜相遇之缘。不管姑娘是鬼是妖,但求一见,绝无恶意。”
听说鬼怪精灵几百上千岁是很平常的,所以司马平打起了半通不通的官腔,又为表示诚意,干脆把自己的来垄去脉也简单介绍了一下,这下你总该出来了吧!
“我知道你的藏身之处,还望一见。”还不出来!送出一股能量轻轻地拍一下那块阴寒的东西。“哇噻,我说怎么阴气这么重呢,原来是阴沉木。”
风突然旋转起来,无数的涟漪在水面荡开,一团淡淡的雾在水面上升腾,渐渐凝聚成一个人影,束发白衣,正是刚才所见的女子。只见她高矮适中,肥瘦适度,隆胸翘臀,腰不盈握,好一付风流体态。只是五官朦胧难辨,可惜了。
自古道食色性也,是男人都喜欢美人的。这女子虽然五官不清淅,但是看着也不甚讨厌,司马平不觉有一丝喜欢。此时只见那女子身影飘忽,停在司马平身前丈外,颤颤的声音传来,“小女子新丧之人,在此孤独无依,因念及家中父母,一时悲痛,未承想惊动仙长。”
此时月近中天,银霞烂漫。飞流沥沥,泉水咚咚,轻风徐徐,素女袅袅。真是良辰美景,只可惜人鬼殊途,造化弄人。
“姑娘怎会寄居在此,又有何事伤心?”看见美女,司马平把找寻鬼怪的目的忘得一干二净。近60岁的人了,还这么花心,看样子是修仙修坏了。
这女子看司马平确实没有恶意,胆子稍稍大了点,慢悠悠地飘到岸上,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
人说鬼是透明的,照之无影。现在司马平眼前这个女鬼除脸上的五官有些模模糊糊外,其他地方和正常人无任何异样。一套白色的印着零乱淡粉红色小花的长袖连衣裙,宽大的裙摆在微风中轻轻地摆动着。
女鬼回转头望着瀑布方向,良久才又开口:“二十一年前,那个夏天我们几个同学一起到这里郊游。记得那些天天气一直很好,我们玩的也很开心,后来天下起了小雨,我们在那边搭起帐篷,准备露营。”
顺着手指的方向,司马平只见溪边不远处有几棵低矮的小树,树虽小,树龄却不小。树干斑剥,枝桠虬劲。树旁有一块平整的裸岩,象极一张天然的大床,在上面支上帐篷,确实很不错。
“我们一起8个人,搭了三个帐篷,有三个男的。这地方风景美极了。”
“确实不错,飞瀑流泉,古木野花。后来呢?你怎么会留在这儿的?”
看了司马平一眼,又回头望着上游飞散的水线,悠悠地叹息:“当时我正在潭边捡石子,这水潭里有许多漂亮的卵石。水突然大了。”指着瀑布上面山崖,“上面都是水,我被冲倒了,再也爬不起来。我害怕极了,拼命想抓住一样东西,后来终于抓住了一个,人也失去了知觉。醒来后我就在那里,身体却不见了。”指着那段阴沉木,又呜咽起来。
原来如此,是阴沉木摄取了她的灵魂。这阴沉木是数千万年前的树木,在水底淤积风化而成,乃至阴之物,足以替她挡住周边阳气的侵蚀,反使阴气渐渐凝固。如假以时日,或许能修成仙体,有可能的!
果然又听她说道:“开始的那些时间,我不敢离开那里半步。大自然的元阳之气可轻易地把我吹散。自从我们那次灾难之后,这里从没有人来过。最近几年,我的身体渐渐能够凝结,我也敢在阴盛之夜稍离居处。细想做鬼已有二十一年,父母若在世的话,今年该有六十多岁了。当初我的离去,两位老人一定极伤心。不知他们身体怎样?怎奈阴阳相隔,空有牵挂付明月,却凭谁,寄于梦里人。”后几句似唱似吟,竟是无以形容的凄美,之后望着涓涓的流水,再也不说话了。
故事真的有点不幸,这姑娘活着时一定是一个聪明美丽的可人儿,父母心中的宝贝。难得的是还有这份孝心,自己应该想办法帮帮她,至少可以替她传音带信,稍稍安抚她的相思之苦。司马平本身就是一个乐善好施之人,厌恶了人世间的冷酷、世故,才选择了避世隐居。这姑娘在如花的年龄撒手红尘,真让人好同情啊。
对着女子美丽的側影,司马平施礼道:“我乃自由之身,时间多得是,应该能帮姑娘做点事。只是学道时间极短,疑问多多。且待我仔细想想,或许有办法让你离开此处。今夜时光不早了,姑娘请回吧,明日再见。”
怔怔地看了司马平半晌,轻轻地说:“若能再见到父母亲一面,今后愿为奴相伴。”言罢不等司马平反应,化作轻烟隐去踪影。
看着水面上的漣漪,司马平苦笑。帮个小忙而已,谁原意身边一直跟个鬼啊,再漂亮的女鬼也吃不消,报答就免了吧!
第四章 炼器
在溪边那块石头上已坐了好多天了。自从答应帮忙后,司马平就动开了脑筋。在旋玑仙阵的时候最关心的是练功的方法,其他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根本没有好好地学。地下石室中找到的玉简记载了好多东西,有练功的心法,炼器的技巧,原料的辨别和采集,奇珍异宝的传闻,简直就是仙人的日记。这几天为了寻找帮忙的方法,司马平认认真真地把所有的玉简都学了一遍,连《天荐录》也没放过。不过看完之后就有点懊悔:为何不在仙阵里时就好好地学一学呢,这几天天南地北地跑,路上说不定有许多珍贵的原料被错过了。
要带走女鬼其实并不难,最不济也可把阴沉木连着女鬼一起收入手链,这手链上有一颗珠是玄冰炼成,用来保存鲜货的。不过如果这样的话,那旅途将了无情趣。司马平是想炼制一件仙器,使女鬼能在白天露脸。 不过这几天寻章论句,翻箱倒柜,却让他另有发现.。也许能给她一个大惊喜。
每当夜色深重的时后,那女子总是坐在溪边陪他,默默地看流水,也不和他说话,黎明时才隐起身影。就如一个善解人意的情人,在陪着自己用功的男人。
十五天一瞬即过,终于记熟了手法。司马平站起身来,长嘘了一口气,看看时间才过中午,先做点准备工作吧。
鬼魂乃极阴之物,受不得日光浸洗,必须给她做个载体阻隔阳气。司马平取出一大块碧玉放在石头上,环顾四周却没有一处稍微空旷的地方,看样子只能破坏风景了。
就以那块平石为中心,司马平清理出方圆10米的一块空地。意念摧动能量,一挥而就,这边的风景算是毁了,好在已经没有人来这里赏风弄月,时间会修补一切的。
一道道能量随着手指的挥动在空间凝结,这是司马平第一次用能量布阵,说不尽的小心翼翼、诚惶诚恐。生怕弄糟了。
把玉石起到空中,一道能量化成碧绿的火焰围住玉块,玉很快就变成一团晶莹的雾。能量从指上不断画出,空间出现许多金色的灵符,透明的符印发出淡淡的金光,围绕着那团绿焰慢慢转动。司马平又取出一小块玄冰熔化,把白色的玄气注入灵符。能量渐渐收缩,猛然间把灵符压入玉雾中,绿焰暴涨,只见那团玉雾急速旋转,渐渐凝成一颗鸽蛋大小的珠子,洁白晶莹,孕着几缕金色。很美!
第一次真的很不容易,真可谓心力交瘁。不过累虽累,司马平对自己的第一件作品还是很满意的。关键是他对自己又有了深刻的了解,对能量的运用也更趋纯熟了。
大功告成,天也将暮。司马平离开结界,任由那玉珠悬在空中,散着幽幽的白光。
今晚她出现得特别早,星光初露就出来了。看着夜幕下那颗闪着光的玉珠,良久。来到司马平跟前,双膝跪地,叩谢道:“恩人。”
司马平大吃一惊,赶紧摆手:“举手之劳,别这样,快起来。你我相见即是有缘,用不着谢的。”
别人给他叩头这平生还是第一次碰到,不禁有点手足无措。
“这是我给你建的新家,等会儿你可以去看看。等会儿我帮你修成实体,你就在那里安身。我带你回家,让你自己去看望你的父母。这比我带信强多了,是不是?”
没有回答,不高兴?怎么哭了?该笑啊!
“姑娘,你我相识也有好几天了,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真不好意思。”
“我叫苏月,家在成都。当时是艺术学院3年级的学生,父母都是老师,我还有一个兄弟,小我五岁,现在曲指算来,他也该35岁了。”
“那你父母有多大年岁?”
“爸妈同年,今年应是65岁。”
“65岁不算高龄,现在90、100岁的也很多,肯定好好的。”
“我知道。只是爹娘特别宠爱我,我的死对他们的打击有多大,我一直不敢多想。”
“这倒也是,如果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我也会崩溃的。不过话可不能这么说,还是得安慰安慰她。”司马平思量着说道:“事情已过了许多年了,相信二老也能摆脱出来的。再说你还有弟弟呢。”
“嗯,我弟弟很好的。”
“相信我,不久你就能看见他们了。以后我俩还有一段时间相处,我就叫你小月吧。现在我带你到里面去,千万不要紧张。”
先把那段阴沉木移入结界,那东西也是稀罕物,可遇不可求的。既然小月也将离开,留在这里也是浪费,不如带走。最后放出一股能量裹住小月,移进阵里。
那颗碧玉珠静静地悬在一人多高的空中。想不到自己也能制造出如此神奇的东西,司马平不禁有些得意。小月也在看着那颗珠子,好像是在琢磨它为什么不掉下来。
关键时刻到了。让阴体凝结并不难,重要的是凝成以后能继承多少能量。用来施术的原料都是宝物,本身就有强大的灵气,继承得越多,对以后修行帮助越大。
司马平又布置了一个结界,把自己和小月裹了起来。贮物戒指中有一小瓶寒冰乳,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这寒冰乳采产自极寒冰窟,乃寒冰晶凝结而成,据说万年才出一滴。地球上是很难找得到的,但在其他星球上可能很好找。说是寒冰乳只要一滴,就能使阴灵凝结成形,但是为保险起见,司马平还是在手掌中滴了三滴。在能量的催化下,寒冰乳气化成一个球。投入一颗金丹,寒冰气变成晶莹的玉白色。司马平把雾球移到小月头顶,当头罩下。只听小月发出一声凄惨的悲吟,身影逐渐消失在雾气里。雾团不断涨大,越来越浓,在结界里涌动。司马平送出一道能量,努力把雾团聚拢。终于雾气开始自动收缩,最后凝成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
只见她眉如新月,眼似秋潭,五官精致绝伦,竟是个少见的美人。原来朦胧中觉得她的相貌应该很不错,谁知道竟是这样的超凡脱俗。只是肤色苍白,全无一点血色。此时俏然独立,自有一种风流态度。真是我见尤怜!哪想她十九岁就撒手红尘,是否应了那句话:红颜薄命遭天妒。
小月还在那边发愣,司马平可还有事要做。收了那个小的结界,处理那段阴沉木就简单多了。用火煅烧,在加上灵诀仙力,很快就把老大一块木炼成一颗小小的黑珍珠。
再看小月,此时像发了疯似的,正跳舞呢!衣袂飞扬,要是在半月之前,月圆之夜,真要怀疑是否是广寒仙子下凡了。
小月终于静了下来,来到司马平跟前又要下跪。司马平赶紧扶住,只觉得她肌肤冰凉,但触手有实体的感觉。大功告成!
“姑娘请别用大礼,我不习惯的。去看看你的新家吧,你一定喜欢的。”
“我在珠子上做了一个通道,外面可随意进去,但里面要出来得经过我同意。我先和你说清楚,并不是我关你禁闭。我怕你随意进出伤了别人,你身上的阴气太重了,普通人是受不了的。”
“重生之德,永生难忘。恩人所虑极是。小月一定听从吩咐。”
“别叫恩人了好不好,我年记和你爹差不多,就叫我一声平叔吧。”
“平叔?不好,你的相貌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大,叫叔叔不相配的,要不我称你平哥吧。”
想想也对,现在的司马平怎么看都不像是一把年纪的人。平哥就平哥吧,总比叫恩人顺耳些。
司马平用紫晶石制成36颗珠子,和用阴沉木炼成的黑珠穿成一串项链,递给小月:“这珠子对你的身体大有益处,你就戴着吧。现在去看你的新家,我送你进去。”
用手遥点玉珠,玉珠发出一道金光,把小月收了进去。
这珠子是司马平用心炼之法炼制而成,做法宝不行,里面的幻景蒙人还是有把握的。果然把小月唤出来时,这丫头满脸的困惑。
“太美了,太不可思义了!里面的东西都是真的,我摸过的,是真的。”她嘴里嘟囔着,看着司马平,“平哥,这不可能啊?”
司马平发现小月以前一定是个开朗活泼的姑娘,只是这几十年的孤独让她变的有些寡言。这意外的遭遇让她的本性开始苏醒了。
“那是我照着家乡的一个古典园林布的幻景。假山真水、亭台楼榭、碧荷青竹、曲径回廊。是绝佳的居处。因为是用心炼之法制成。所以只要我想它是真的就是真的,估计传说中的佛家的大乘幻境也是类似的东西。”
第五章 生意
看样子这件事一时半会还办不成!这里是大城市,总不能露宿街头吧。
司马平决定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再说。身边还有一个见不得人的同伴,住的地方也就能太马虎了。好在身上钱还有一些,就在附近的五星酒店里包了个房间。登记住房时,司马平把身份证上的出身日期改动了一下,他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
要找到二老并不是什么难事,小月家有亲戚朋友,二老又是老师,有学校和常来往的学生,这些都是线索。经过研究,他们还是决定从学校着手找起。
找人可是要花钱的。
司马平身上的钱只是用来住宾馆也住不了几天,还得先搞钱。偷抢是万万做不得的,好在司马平身上有的是珍宝,可以换钱。
这块翡翠绿色浓艳欲滴,底色纯净透明,无一丝杂质,绝对的极品。这样的翡翠这世上极少的了。小月洁白的肌肤衬着那团翠绿,美艳至极。司马平心中一动,再做一对吧。反正原料自己多得是,那一对就送给小月吧。人皆有爱美之心,尤其是美人更甚。再说了,也只有小月这样的女孩才配得上它。
对珠宝司马平稍有了解,店里出售的大都是普同的玉石,金银饰品。售货员笑脸可掬,好像自己卖的东西都是世上最好的。店堂里人很多,看样子平时生意还不错。
司马平找到位于三楼的老板办公室。老板不在,一个精明的小伙子自称是老板的外甥。司马平说明来意,小伙子却说做不了主,店里一般是不收东西的。
“我等钱急用,东西绝对好,家传之物。价格由你们出。”司马平坚持。
“那我去联系一下我舅舅,您在这儿梢等。”
那小伙子在隔壁连拨了三个电话才找到老板,司马平听到电话里的声音:“如果真是好东西就压价收下,让李先生把把关。”
那李先生就是大堂里的那个专家,50多岁年,满脸的皱纹,戴着一付玳瑁架的眼镜。眼镜很大,使整个脸看上去都好像变成多余的了。额头是一片开阔地[奇`书`网`整.理'提.供],闪着油光。几根硕果仅存的头发涂了厚厚的油,规矩地排在脑后。跟随小伙子进来的时候手上还端着茶杯。
手镯用红绸包着。打开绸布的瞬间,司马平看见李先生的眼镜猛的滑到鼻尖,差一点掉下来。李先生拿起一只手镯细细观察,好久,又换一个。牙关紧闭,脖子上的血管剧烈地跳动;喉结忽上忽下,好像气缸的活塞。那手臂不停地颤着,司马平真担心他会抓不住东西。
李先生把两个手镯仔细地研究了好一会,终于放下手来,向年轻人打了个眼神,告辞出去。小伙子让司马平梢等片刻,紧跟了出去。门外就听李先生急促的声音。
“小云,你舅舅在哪里,快点把他找来,要快。太难得了!太难得了!太难得了!”
“舅舅早上还有个应酬。舅舅说让李叔您做主,如果东西不错就收下来。”
“什么应酬有赚钱重要?告诉你舅舅,无论如何一定要来,不来他后悔一辈子。我做不了主。小云我告诉你,你对这行还不太熟悉,那是宝贝啊!我活到这么大,看过的珍宝也不少,从来没有看过比这更好的翡翠。无价之宝啊!你去把人留住,我来找你舅舅。”
小伙子再进来的时候还带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两人的手也不是空的,水果点心摆了整整一茶几。再沏上香茗,竟是绝对正宗的原产雨前碧螺春。司马平对茶有相当的研究,以前曾做过这门行当。这原产地的雨前碧螺春每年产不过1、2斤,普通人是尝不到的,今天他们竟然拿出来招待一个陌生人,看样子是沾了手镯的光。
两个年轻人和一个看上去年轻的人海阔天空地聊,消磨时间。关于自己,司马平只说是小舅子做生意大亏了,急等钱解灾。对于这家珠宝店,司马平也了解了一些。原来老板姓曹,生意做得很大的,在外地还有好几家分店。老板有弟兄数人,他还不是做得最大的。
看样子真是一门豪杰啊!
等人真是很心焦,好在司马平发现了一件好玩的东西,终于又有了话题。
那把削水果的刀确实很特别。那是一把小剑,好像是银制的又不太象,很轻,做工极精致,剑身铸满云纹,手挡连着剑柄铸成一条盘旋的龙,剑身就是龙舌,龙身上还镶嵌着七颗小小的红宝石。应该是一件古董,竟然被用来做水果刀,有钱人家的生活真是不可理喻。
“很漂亮的刀啊,好像是一件古董。”
“十几年前我舅舅在西藏一户牧民家里见到的,看着漂亮,就买了下来,也不知道它的来历。我舅舅很喜欢它的,你看,它很锋利的,因此就拿来做水果刀了。”
言谈之间老板终于露面了,很精干的一个中年人。衣冠楚楚,目正神清,看样子不是人品很差的类型。
寒喧之后很快转入正题。把手镯拿在手上仔细地端详,满脸的惊讶:“这么好的翡翠,据我所知存世已经不多了,不知您是哪里得来的?”
“家传之物,传了不知几代了。我知道很贵重,也只有像您这样的大老板才买得起它。”
半信半疑:“你太看得起我了。想来您也大概知道一点行情,要按现在的市场价,这一对手镯绝对在3000万以上。我一下子很难凑那么多钱的。”
“我等钱急用呢,要是曹老板也没有能力买它,那我匆忙间到哪里去找买主。”装作很焦急的样子,司马平自言自语。
“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对不起。这么好的东西我也舍不得错过。”
司马平无话可说。谁知道它值这么多啊!早知如此,就拿一个小一点的东西出来了。
悻悻地站起身。老板还在看着宝贝:“一下子3000万我实在拿不出,如果能分期付的话还能想想办法。”看样子他也不死心,3000万是他开的价,实际绝不止这个数。
听到这话,司马平不走了。
“我一下子也用不到那么多,能先给300万就行。”
“成交。我先给500万,余下的一个月内结清,你看好不好。”
好!还有什么不好的。
生意就这样结束。曹老板一定要留司马平吃饭,时近中午了。
“吃饭就免了吧,我还有急事。不过这把水果刀很好看的,像个古董,给了我吧。价钱您出。”
“您喜欢就拿去,出什么价啊。一个玩具而已,我也是无意中得来的。”沉浸在刚才成交的喜悦中,曹老板出奇的慷慨。“我先把500万打入这张信用卡上的帐户,余款一月内一定汇入。”
“我看它铸工极精致,定是出自名家之手。您可知它的来历。”拿着水果刀,司马平忍不住问。
“当年我在西藏察雅的一个牧民家里买的,很破旧,剑柄上的宝石还少了三颗。现在的是我重新镶的。听牧民说那是他在草丛中捡的。大山中的天台,我后来也去过那里,许多的断金锈铁,那里好像是古代的一个战场。藏边的风光非常雄奇,看过之后才觉得不枉此生。”
故意露出神往的神情,连声咐和:“谢谢,将来一定去看看。”
立好合同,拿着信用卡,还有那把小剑告辞出来,还没忘了和李先生打个招呼。那李先生一看见司马平出来,撂下茶杯,直望楼上冲去。
中午了,耽搁了一个上午。不过身上有钱胆就壮,该办正事了。
第六章 亲情
小月的父母以前在同一所中学任教,学校还在原来的地方,只是现在正是假期,学校静悄悄的,少了平时的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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