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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事故.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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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事故》
作者:蓝淋
简介:
妻子跟人私奔了、弟弟与自己反目、三个孩子对自己不闻不问,在最失意的时候还出现了一个冤魂不散整天缠着自己的二货,而且又不能弄死他,谁让他是容家少爷。万万没想到,肖腾的生活自从有了容六的存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一章
那个女人靠着窗户,回头朝他笑。温婉的面容,笑起来一边微微的酒窝。她总是把头发盘起来,不管多冷的天都赤脚踩在地板上。简单的旗袍式剪裁,棉质布料,穿在她娇小的身上微微的有些宽大,从领子里露出半截雪白的脖子。窗外是一树的梅花。
肖腾忍不住出声喊她,但是嘴唇张不开,喉咙干涩。
凌姨。他从来不肯这么叫她。很怕这样就弄得生份了似的。但又恨不得他们之间干脆远得连那么一点微弱的血缘关系都没有。
世间有那么多的人可以不遵循世俗礼法,为什么他和她偏偏不可以?
他想不明白。
这么多年过去了,终究是无法释怀。
他后来娶了童家的小女儿,非常前卫大胆的一个女人,早熟丰满而美丽。不管他喜欢不喜欢,日子就那么过下去了,还生了一个儿子三个女儿。
这起码证明他在某方面是个合格的丈夫。
但妻子居然在这种任何女人都该安份了的年纪,跟人私奔了。
只留下一句话,说受不了他。
她受不了他的什么?他供她皮草钻石,豪宅华车,她在酒会上行头绝对不会给任一个女人比下去,佣人管家伺候着,进出都有保镖,可以无限制地刷卡购物,频繁开主题派对,用家里的直升机开空中派对他也没皱过眉。
她有什么不满意?
连肖玄都是。自己那么疼爱的弟弟,甚至能为了一个渺小如蚁的人,几乎跟他反目。
这辈子对他持久地热烈过的人,也就仅那女人而已。但她也毫不犹豫就抛弃了他。
他原来是这么的差?
肖腾在全身异样的疼痛里醒来,除了宿醉的头痛之外,身上还有另一种陌生的不适。这感觉太过诡异,刚硬如他也忍不住皱起眉头,而后勉强睁开眼睛。
酒店套间华美的天花板映进视野里,肖腾无意识地哼了一声。大老远的跑来跟人谈生意,酒店与接送都交由对方安排。对方还是相当尽地主之谊,起码他住得并无不满,晚上在酒店里泡了温泉,按摩舒展,而后去吧台喝酒,算是放松尽兴。
那么现在身上莫名其妙的不舒服算是怎么回事?
肖腾皱着眉,一手撑着额头,勉强起身,等看清楚身边的情况,瞳孔蓦然放大。
宽大的床上还有另一个人从被子里露出来的脸。
男人。
这不知从哪里来的家伙还一脸无辜的香甜,脸朝着他侧身而睡。
已经许多年没和别人分享过床榻的肖腾顿时犹如五雷轰顶,用了一分钟才镇定下来,咬牙切齿地穿上衣服。
起身下床就意识到这并不是自己的房间,肖腾出门记下房号,回到自己的房间,而后打电话把失职的贴身秘书叫来。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算了,”肖腾努力让自己在沙发上坐稳,只觉得烦躁不堪,把写下的房号给他,“这个房间的客人,不管什么身份,不管用什么方法,解决他。干净点。”
秘书出去了,肖腾坐着喘了一会儿气,扬手把茶几上的花瓶掀翻在地。本来是为了泄愤,不想瓶子落在厚厚的地毯上不但毫发无伤,连声响都几乎没有,他反倒因为用力过猛,背上差点抽筋了,更是七窍生烟,几乎要气得昏过去。
肖腾也算经历过不少风浪的人,没有应付得来种种意外事故的本事,这商场他也混不下去。但这回的“意外”未免太过挑战他的神经。
下午要开始谈这笔大宗生意,肖腾尽管气得头晕眼花,还是得下楼去吃午餐。他需要充沛的脑力和体力,昨晚已经够晦气了,若是因为状态太差再导致合同没能谈成己方预定的最低条件,就算把那个不长眼的混蛋剁成肉泥了,他也不能解恨。
在餐厅里食欲全无地吃了小份龙虾沙拉,正对那粘腻的酱汁有些恶心,站起身要去拿别的菜色,却听得有人喊:“美人~”
这一声听起来实在太滑稽失礼,不知道叫的是哪个倒霉蛋。肖腾抬眼看去,却见那个男人正挂着笑容,朝他挥手:“HI。”活生生的。
肖腾立刻听到自己额头青筋爆裂的声音,难以维持脸上的镇定,因为愤怒和惊讶,全身不可抑制地发抖。
没来得及发作,之前被打发走的老秘书匆匆走过来,有些惶恐地:“少爷。”
肖腾勉强按捺住自己,磨着牙,低声道:“王景,这是怎么一回事?我看到的是鬼魂吗?”
直呼这位辈分比他更长的万能助手的名字,可见他是真的气坏了。
王景兢兢业业道:“刚要向少爷报一声的。这个人的身份特别,我们还是不动手比较妥当。”
“我不是说了不管是谁,都不要放过吗?!”
“少爷,”王景从小看他长大,不管他几岁了,仍然是称他少爷,“他是江南容家的容六。”
是今天要跟他谈生意的人。
容家旁支有不少,但本家到容六父亲那一辈就单传了,容听义也只有容六这么一个儿子。
据说他们是被折了子孙运,容夫人很难有身孕,流产两次,年纪不小才生下一个儿子,还体弱多病,怕他早夭,就取名叫“六”,欺瞒鬼神前面已经有了五个夭折的兄弟姐妹,好歹放过这一个。
容六满月的时候,几乎所有有名头的人都去贺喜了。肖腾是跟父亲去的,他还亲手抱过那个千金贵体的婴儿,父亲在旁边反复叮嘱他千万别手滑把婴儿给摔了。
肖腾一把狠狠揪住笑意盈盈主动凑过来的男人的领子,硬把他拖走,一直拖到角落里。
哪壶不开提哪壶,肖腾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恨不得捏死他:“你这个混蛋昨晚对我做了什么?”
肖腾气得颤抖地:“我是说那个之前!”
肖腾的理智之弦瞬间绷断了:“胡说!我瞎了也不可能欣赏你,我又不是变态!”
容六摸摸鼻子:“我也不变态啊。”
“我讨厌男人!”
容六有些愕然:“真的?”
肖腾脸色黑了一大半:“怎么可能!”
肖腾眼前一阵阵发黑:“胡说八道!”
肖腾听到自己的青筋叭叭叭爆个不停,咬牙切齿地:“住嘴!”
“不准再但是了!!”
“啊,”容六看了一下表,“对不起,我约了人要谈事情,现在得走了。不过就在这酒店里。我电话号码给你,你晚上可以联系我。”
肖腾喘过一口气,恶狠狠地:“不用了。”
“哦,”容六想了想,“那把你的电话号码给我吧。”
“我就是你约的那个人。”
“像什么?”
对于他的吹捧,肖腾克制住自己一枪打死他的冲动,凶恶道:“你给我听着。得罪了我,你不会以为还能活着回去吧?别以为我不敢动你。容家我也不是惹不起。”
肖腾一口气喘不上来,憋得脸都青了。
容六露出愧疚的神色:“当然,这件事是我不对,我没弄清楚就冒犯了你,太冒失了。我肯定是要负责任的。”
肖腾冷冷瞧着他。
容六脸上带着那种会让少女意乱情迷的笑容:“我不会始乱终弃的,你放心。”
“啊,别这样,我开玩笑的,”容六忙又道歉,“虽然很失礼,但我一时也想不出别的来补偿,只能从现在能做的做起吧。我们不是要谈正事的么?你把你们拟的条约给我看看。”
肖腾虽然恼怒,但头脑清醒,知道不会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就跟他一起回到位子上,让王景去把文件拿下来。
容六接过那厚厚一叠合约,看得飞快,很快又拿笔修改了几个地方,一些地方做了记号,又递回给肖腾。
“这是新的合约。不知道你是否满意。”
肖腾有点怀疑他看进去了没有,翻了一翻之后,感觉有些复杂。
设了陷阱的地方,都被他标出来,并且改过了,这人的眼睛确实很精。但这份合同上的条件,比起原先互不相让的情势下所估计的结果,简直算是好得出乎意料。
但想到容六如此大方的原因,又令他相当恼火。
“怎么样?”
肖腾放下合同,尽量让自己表情平静:“我接受。”
容六松了口气,露出讨人喜欢的笑容,脸上有一边酒窝:“那么,为了合作愉快,喝一杯。”
肖腾青筋一跳:“我不会再跟你喝酒了。”
“不准说‘但是’!”
这件事情虽然到此为止,但肖腾每每想起来,还是气得发晕。
只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容六说的有道理。比倒霉事本身更糟的,是被人知道他倒了霉。一想到可能让第三人知道发生过这种事,他想捏死容六的计划就打消了,但是欲望却更强烈了。
这天早上正坐在厅里翻报纸,想着晚上的生日宴要如何应酬,王景拿了个软缎面的盒子过来:“少爷,早上刚到的贺礼,容家来的。”
“恩,”肖腾漫不经心,“容家的贺礼不是早收过了吗?”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翡翠,通体娇绿,几乎没有瑕疵,极是剔透。连肖腾也不由得抬了抬眉毛。
父亲一向教训他,玉是好东西。以玉养人,可以收他的戾气。他对这种质感冰凉的东西也颇有兴趣。
“这是容六少爷单人的分例。”
肖腾心里微微一动。他生日并没有大张旗鼓,容家跟他并不算有太多交情,合家包一份大礼已经足够,容六额外送他这东西,这人倒也有心。
“少爷,还有这个,是一起送来的。”王景一向镇定的语气也有些惶恐。
递上来的是鲜红夺目的大捧玫瑰。
肖腾听到额头青筋根根绷断的声音:“就算他是容六,也给我杀了他!”
“少,少爷!”
万能管家兼秘书王景大叔的日子,此后变得有些不好过起来。
肖腾今天很是不顺。
先是大清早起来就听到乌鸦叫,然后下楼一脚踩到黄金猎犬留在客厅里的新鲜大便。
就算把失职的狗和佣人一起惩罚了一通,确保那条狗以后大便的时候都会战战兢兢,三思而后行,也不能让他晦气的感觉有所缓解。
周一路上的交通状况让人发狂,司机一不留神又喷了他最讨厌的香水,被他骂了半个钟头。
最可恨的是,到公司一个小时之后,迟到的肖玄才穿着昨天那同一身衣服出现在公司。
到这里他已经不愿意再想下去了,光是这些就够让他一天的心情都犹如黑云压城。
“少爷,容氏的人已经到了。”
肖腾头也不抬:“安排妥当了吗。”
“是,都好了。”
“恩,”肖腾抬眼,“还有什么事?”
“没,不过,”任劳任怨很多年的老秘书王景顿了一下,“这次来的还有容六少爷。”
肖腾看了那表情微妙的秘书一眼,淡淡地:“也不是什么大生意,竟然需要劳动容家大少爷。”
肖腾太阳穴扑地一跳。
管家那似乎知道了些什么的欲说还休的表情让他很有杀人灭口的冲动。
“为什么不?”
王景被他镜片后冷冷的眼光看得很想多穿件外套:“是,明白了,少爷。”
肖腾面无表情地签了名,把文件夹递过去:“下去吧。请容六进来。”
“嗨~好久不见”
长着一对笑眼的美丽男人一出现在门口,肖腾就有比踩到狗大便更晦气的感觉。
但出于礼貌,还是得站起身来迎客。
“劳烦容少爷亲临,真是荣幸。”
话是这么说,他实在很想叫这个人赶紧滚回去。
“不客气。你要是想念我,我可以经常来啊。”容六大步走过来,笑得非常之好看。
见容六伸手要与他相握,肖腾本不打算理睬,但稍一思索,也只能忍着气,伸出手,以示自己的风度礼貌。
掌心刚刚相触,就觉得手上一紧,身体不由自主向前失去平衡,被一把拉了过去。而后脸颊被轻触了一下。
肖腾猝不及防,万万料不到会有人不要脸到这种地步,瞬间瞪圆眼睛,脑子里的神经轰地一下全都烧断了。
“吓!”容六像是对他的反应很惊讶,“你怎么了?我又唐突了吗?吻面礼不是很常见的吗?欧美不都是这样嘛?”
肖腾咬牙切齿地:“容少爷,首先,我们是中国人,其次,我们没有那么熟!”
容六“啊”了一声,笑道,“我还以为,经过上次的彻夜长谈,我们已经很熟了呢。”
肖腾脑子里轰的一声。好容易才让自己身体气得发抖的幅度减小一些,勉强挥去眼前的阵阵金星,边劝告自己不能被这种人打倒,边冷下声音道:“你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肖腾又炸了:“谁特么是你亲爱的?!”
“闭嘴!”你这个假洋鬼子!
肖腾冷静了一下,决定不和他纠缠这些无聊的礼仪问题,沉声问:“说吧,你特意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肖腾恨不得一巴掌呼死他,一手撑住桌面压抑自己翻桌的冲动,边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这是谈公事的地方,请你出去。”
“咦?是说我们要换个地方谈私事?”
肖腾忍不住揪住他领子:“你他妈的够了没有?”他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脏话如此顺口的一天。
肖腾一个拳头狠狠挥过去。
一个镇纸嗖地飞过来,告诉他明天,明天的明天,乃至明天的明天的明天,都不会有可能。
那天负责清扫的黄姐告诉他,大少爷办公室里收掉的垃圾里居然有少爷最珍爱的古董镇纸的碎片若干。
“容六不是今天就要走吗?”男人的脸上像结了层冰壳。
王景秘书瞬间觉得冰箱里还比较暖和点。
扰乱容六的作息是大忌。
“那明天呢?!”
肖腾冷着脸,王景还以为他八成又要往墙上砸东西,还好大少爷青筋暴了一会儿,只忍耐着动手把冷气温度又往下打了两度。
只是可怜的王景秘书更觉得如坠冰窟。
生意已经谈妥了,也尽地主之谊安排容六一行人在T城游玩享乐,盛情款待,该玩的玩了,该休养的休养了,随同的众人都已经先动身回了美国,容六居然还不滚,连着两天大大方方睡到误机。
肖腾实在很想一脚把那装睡装死的男人蹬到太平洋对岸去。但是他必须沉住气。
虽然不想承认,但肖家跟容家比,还是差了那么一截。被当成掌上明珠百般呵护的容六,命也比他好了那么一点。
容六若在他这里受委屈,他会很麻烦。
“少爷。”
“什么?”
“既然容六少爷还在,那么今晚的酒会,他是不是也要去?”
肖腾又有些头疼。
容六也算是个名人了,因为容家实在太过宠爱这个据说身体不太好的宗室独子。
当年光是怕他夭折,就把能叫得出名号的大小名医都网罗过去,弄得像抢救国宝白鳍豚。很是热闹了一番。托他的福,许多闻所未闻的“秘方”在这个格外爱命的圈子里广为流传,红极一时。
不过大多人对容六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容六在国内的时间并不多,交际有限,去的地方更少。一年有那么几次回江南本家,也总是足不出户,太阳都晒不着,一副见光就会死的温室花朵模样。
这回他“大驾光临”T城,虽然肖腾尽量想低调,不想惹麻烦,但总不肯带他到聚会上当外星人一样展览给大家看,让大家都有机会讨好,难免显得小气。
参加这种百无聊赖的酒会,容六倒显得很高兴,早早就收拾整齐等着肖腾带他去。肖腾故意磨蹭到很晚才让司机去接他,被冷落的容六倒也没脾气,一直笑嘻嘻的。
肖腾脸色越难看,他就笑得越可爱。他笑得越开心,肖腾就越想捏死他。
要不是怕容六出事,帐会记在他头上,肖腾才不会让自己亦步亦趋地像个贴身保镖,还要不停介绍各路人马介绍得口干舌燥。
容六本来就长得好,站在面瘫制冷机器肖腾旁边,更是显得他的笑容温暖动人,春风化雨。
因此酒会开始没多久,在肖腾这个参照物的反衬之下,容六已经人气指数飙升,几乎讨得全场人的喜欢。
比起容六的得人缘,肖腾的人际运势一直不太好,满场也找不出哪个看他顺眼的。刚喝了两口酒,抬头就撞见最近刚结束合作关系的C银行董事。
年过四十还保养得相当不错的董事冲他一笑:“尊夫人近来可好?”
肖腾额上青筋跳了跳。
“啊,抱歉,我差点忘了,尊夫人很久前似乎已经离家跟别人双宿双飞去了。只是不知道回来了没有?”
肖腾哼了一声:“肖家的家务事,还轮不到你插嘴。”
董事摇摇头:“瞧你说的。我不过是好心要给你些指点罢了。”
肖腾冷冷一笑:“指点我?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
董事爆发出一阵笑,拍拍他肩膀:“肖腾你真幽默。我没能耐,谁有?你哪怕跟我学个十分之一,老婆也不会丢下你跑了。”
董事结婚已经有二十年,夫妻恩爱是出了名的,堪称楷模。前段时间二十周年纪念日,报纸大版面刊登特辑报道,郎情妾意,造就完美夫妻传奇,羡煞众人。
肖腾想着自己支离破碎的婚姻。三十多岁了,结婚十来年,四个孩子。一声不吭丢下自己和儿女离去的妻子,究竟在想什么?
他就这么令人难以忍受?
“看得出来,你家庭一定很美满吧?”
容六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背后冒出来,笑嘻嘻地对着董事。
董事矜持一笑,刚要客套,容六突然压低声音,神色严肃地:“但是劝你一句,最近要小心,你拖得太久,你那位情人已经有找尊夫人摊牌的心思了。”
不仅肖腾脸上变色,连董事的笑容也僵住了。肖腾本以为他会破口大骂,哪知道他竟被说中了似的,神态也不自然起来,连起码的敷衍都没有,就转身匆匆走开。
肖腾很是意外,转头看着容六那一派不食人间烟火的笑容,不由地替那些名媛淑女觉得幻灭:“你还真是八卦。才来几天,连这种东西都打听得出来。有时间不如去做正事。别人家务事,劝你不要掺和。”
“我没有八卦啊,”容六挨了骂,有些无辜,“我连他是谁都不认识。”
肖腾顿时一阵发晕:“那你鬼扯什么?!”
容六乖乖地:“可是他脖子后面有个牙印啊。做妻子的不会让丈夫这样出门,还不提醒他。只会是情人故意留下来,八成是想让他老婆发现。”
肖腾微微一愣,皱着眉:“你眼力还不错。”
容六笑嘻嘻地:“长年喝中药对视力有好处哟。”
“嗯。”
“所以我那晚才会在酒吧那么多人里,一眼就发现了你。”
肖腾青筋又跳了两下,从牙缝里挤出声音:“那件事不准再提!”
“都说了不准‘但是’了!!”
“闭嘴!”
容六乖乖闭上嘴。
肖腾连续取了几杯酒喝,愈发觉得烦躁。今晚他受的打击不比那个董事来得小。话不说出来憋得很不舒服,但又不能跟别人说,只好问身边那个男人。
“为什么两个人感情那么好,都恩爱到这种地步了,还会出轨?”
“我可以开口了吗?”
“废话。”
“因为守心容易,守身难啊,”容六笑嘻嘻地,“男人的下半身动得总是比脑子快。”
肖腾有些迟钝地想,他甚至连这一点都做得堪称完美,从来没出轨过,妻子还是嫌弃他了。
“那女人呢?”
容六微微低头,跟他对视:“你是认真在问?老实说,你也不要纠结了。世界上本来就没什么东西是永恒的啊。人心也一样。”
肖腾很想冷笑着骂他胡扯。但是。
凌姨是那样,妻子也是那样。每个人都变心了。
他不明白。
明明一开始,她们都那么的迷恋他。他每次也都以为一辈子就可以那样下去。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感情,究竟是要怎么样才能持久。还是说,永恒本身就是个大谎话?
“对了,你还有一个儿子,三个女儿是吧。我看到你办公室里的照片了,都很可爱啊。”
肖腾淡淡地:“那又怎样。”
“一个人照顾这么多子女,很辛苦吧,要不这样,我来当孩子的干爹好不好?”
肖腾差点一拳打烂他高挺的鼻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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