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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涼好個秋.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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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凉好个秋》
作者:北方有石
第一章
爱情是什么?爱情就是两个本来是陌生的人,因为一种荷尔蒙的冲动而发生的心理和生理的关系。分手是什么?分手就是因为这种荷尔蒙的消退或吸引对象的转变而结束心理和生理的关系。但是爱情的世界,双方的荷尔蒙也许是同时相互吸引,但往往不会同时结束。先结束的那个就占了先锋,可以对后结束的那个予取予求,还趾高气扬。后结束的就千方百计、费尽心思,死缠烂打。可是既然他明白的告诉你他对你没有感觉了,你在为他人比黄花瘦岂不是很吃亏?生活不会因为他的离开而停止,他也不会因为你痛不欲生就对你心生怜惜。
“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我不能没有他,我可以做任何事只要他回来。”双眼红肿,涕泪纵横的女人可怜兮兮。
“没有谁离开谁,世界上伟大的人那么多,但是他们的离去丝毫没有影响地球的正常运转。更何况是个烂男人。”轻摇酒杯的我实在是没有什么力气再去劝哭了俩钟头的女人了。但是身为这个女人的闺蜜,我实在是不能转身离开,虽然我很想。
不要说我没有同情心,实在是同样的场景这个月已经出现10次了,而这个月刚过去一半。你实在不能对一个辛辛苦苦在外拼杀以讨生活的女人要求太高,毕竟辛苦工作一天后想好好休息一下也是情有可原的。每天下班后就被这个女人召来听她哭诉,给她建议一箩筐没见她听过一句,心情再好的人听见她这样的哭法也会郁闷的想自杀。
很老套的桥段,大学青春灿烂,女人娇俏美丽,男人一见倾心,死缠烂打,糖衣炮弹狂轰滥炸,女人无力抵挡,乖乖成为男人的囊中物。毕业后顺利结婚,成就一段才子佳人的美好姻缘。女人以为遇见毕生良人,自是千般体贴,万般恩爱,对南方言听计从。男人说东,她绝不说西;男人说打狗,她绝不会撵鸡,可好景不长,享受妻子全力支持,毫无后顾之忧能全力打拼而成为社会精英的男人发现能和他并肩战斗的女人更加适合他,于是提出离婚。女人当然不肯,一场离婚大战由此开始。
什么和你没有共同语言,统统都是借口。你也是大学生,受过良好的教育,没有共同语言当初干嘛追你追的昏天暗地?
“我以前不打扮叫出水荷花,现在不打扮叫黄脸婆;我以前化妆叫浓妆淡抹总相宜,现在化妆叫东施效颦…...”
真是傻女人呀,以前他的心在你身上,你就是东施他也会觉的你比西施漂亮;现在他的心已经被新人占得满满的,你就是水仙他也会认为你是杂草。你为他是奉献了你所能奉献的一切,但是你的付出并不能换来他的珍惜,你对他来说还不如个保姆,保姆还要花钱雇,对你只用几句好话。
傻女人呀,人家张爱玲很久之前都已经看透了。如果现在的你是指点江山、纵横四海的女强人,他也会说你没有女人味,不够温柔、不够秀气,所以一个结婚的女人逃不了两种命运:要么红玫瑰,要么白玫瑰;我们蚊子血,要么白饭粒。想做胸前的朱砂痣或永远的窗前明月光你只能指望丈夫之外的男人了。
“文殊,你现在哭死他也只会拍手叫好,庆幸少了个纠缠他的人。”我翻翻白眼,一口喝尽口中的干红。真难喝,但是到酒吧还是习惯点它。
“他一定会后悔的,我死给他看!”文殊咬牙切齿。
“文殊,你千万不能有这样的想法,你死了他只会庆幸,然后快快的迎娶新人入门。然后你恨的牙痒痒的狐狸精就光明正大、名正言顺的拥有你的男人、你的房子、你的存款、你的所有,她会谁在你的床上,骄傲的环视你一手打造起来的家,想着怎样虐待你的孩子。”我大骇,双手捧住文殊的脸正视着他。
“那我该怎么办?”红肿的大眼里满是惶恐,“我不知道该怎么生活下去。”
“文殊,听我说,你这样折磨自己是没用的,只会亲者痛仇者快。男人本来就是指不住的,他们就是喜新厌旧,这是他们的劣根性。不是你不够优秀,而是他遇见了更有新鲜感的。你挽救你的婚姻没有错,你也尽力了,但是他一点都不在乎你的痛苦,你的努力,你就没必要再这样了,他不值得你再为他继续付出了。”我抽出两张面纸擦擦她涕泪纵横的脸。哎呀,真是作孽呀,为了一根草,美女变女鬼。
“听我的,不能这样苛待自己,男人是什么?男人不是生活中的必须品,没有男人我们的日子照样可以过的很好是不是?回家睡一觉,什么烦心事都别想。”我给她拧拧红红的鼻尖。
“你说的对。”她“呼”的一生站起来,双手握成拳头用力挥舞,“这样的男人,要他干什么?我不要他了,让他去死吧。明天我就要跟他离婚。”
“好。”我根本不当回事,这样的誓言她发过无数次了,结果第二天还是泪水涟涟的问我怎么办。我知道她不是询问我的意见,只是想找个人倾诉。
“我们回去好吧?我明天还要上庭。”我满怀期待的看着她。我实在是很累了,明天还有个官司要打,对方的代理律师也是业内的佼佼者,我不好好养精蓄锐,明天的官司怎么办?
“好!”文殊回答的力拔山兮气盖世,“我们回家,明天我去你们事务所签合同,你帮我打离婚官司。”
“好好好!慢慢走!”我招过侍者付账,小心的搀扶住东倒西歪的情殇女人。
“别忘了,明天,明天…..”文殊挥舞着双手。
和出租司机一人一只胳膊的架起昏睡的文殊上楼,我使劲用一只手在包里摸到钥匙,打开门,随手将钥匙一扔,钥匙准确的落在茶几上,响起的声音清脆。
将文殊放在床上,拉过被子给她盖上,我像热心的司机大伯道谢,付钱并送他出门。
“两个女孩子不要那么晚喝酒,不安全。”慈祥的司机大伯呀!
“是是是,谢谢,您慢走呀!”我裂出最真诚的笑容,虚心点头。
我,叶知秋,27岁,毕业于全国一流大学的法律系。毕业那年顺利考取律师资格证书,加入好事成双律师事务所,迄今已经五年。我的上司,律师事务所的老板方自在,五年前由英国回国创业时招揽的律师共4人,全都是无名小辈。外人看起来温文尔雅其实根本就是恶魔投生的老板把我们一个人当两个人使,驱使胁迫我们南征北战、东讨西杀,5年时间把好事成双打造成这个若大城市的顶尖律师事务所,还有不断扩张,称霸全省的迹象。好梦成双律师事务所的代理费众所周知的高,但是依然有人捧着大把银子上门,我们的胜诉率绝对对的起我们高昂的代理费用。
老板深知要想马儿o跑的快,必须给马喂好食的恒古道理,在自己步入地主的同时,也让我们成为富农。所以我拥有了一套没有负债的三居室一辆本田,外加若干存款。
文殊是我的校友,是读中文系的,和她认识正是因为她和可能快要成为前夫的男人左意凉那鬼哭神嚎的爱情。那时候我们都住在一栋宿舍楼里。左意凉对文殊是绞尽脑汁的去追求,在楼下唱情歌,在公示栏上贴情书等等我只有在青春偶像剧上见过的情节一一在现实中出现。
又是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左意凉先生又在女生宿舍下唱得如痴如醉。我当时正在背有康熙字典那么厚的法律书,烦不胜烦的时候就是天籁之音我也会觉得是噪音,更何况根本称不上动听。一气之下,我操起一盆凉水就泼了下去:“你有没有自知之明呀,真以为自己是帕瓦罗蒂了?夜夜在这鬼哭狼嚎还让不让人活了?”
左意凉呆若木鸡的站在楼下,哑口无言,羞愧难当。而也就是那一瞬间文殊决定接受他的,第二天还专门来给我道歉,从此相交成为传说中的闺中密友。现在想想,我真是罪人,如果不是我那一盆水,文殊何能误了半生?
看着文殊,我就想起了我妈妈。她和爸爸也是自由恋爱,冲破重重阻碍才在一起,本以为会天长地久,结果却劳燕分飞,各自离散,看着自己曾经柔情蜜意的枕边人变的铁石心肠。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她伤心、难过、不甘….但又何用,又想在他心目中留下美好印象,连个“不”字都不肯说,只能让自己百病缠身,抑郁而终。
女人在这世上本来就是弱势,几千年的封建统治将男人的地位捧得高高的,即使现在社会不停的提倡男女公平,但是哪里能真正做到公平?男人在外找情人叫有本事,女人在外找情人就叫红杏出墙,甚至还有些不知羞耻的提出什么“守住一,保住二,发展34567”论调。真以为自己是世界的主宰?真以为在外面风流半生还有个王宝钏在苦守寒窑等你回来?女人对男人的认识一定要明确,不要把他当作你终身的依靠,有这种思想的话,你就死到临头了。尤其是现今的社会,男人更靠不住,为一个男人洗衣做饭甘心做老妈子,不如去当保姆,当保姆可以换雇主,辛苦一生还可以有养老钱。
不要认为自己忍辱负重,和他携手拼搏共同开创明天,等他站上社会顶端的时候就能共享人们的赞誉,不一定呀,你没看见富豪身边陪伴的都是芳华正茂的美丽佳人,哪里还有下堂妻的影子。
所以,文殊,对自己好一点吧。离开他你会过的更好,世上的好男人还是有的,但是我们不一定遇到,没有人珍惜,我们自己来珍惜。挺好!
第二章
“中午好,叶律师。”助理小妹甜甜的声音。
“中午好!”微微点头,疾步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叶律师,老板让你去回来去他办公室一趟。”
“好,谢谢。”急促的步伐折向另一个方向。
食指微扣,轻轻的敲在厚实的门板上。
“请进!”好听的声音。
我推门而进,高跟鞋踩在白色的长毛地毯上。真奢侈!我每次进老板办公室都会禁不住感叹。但是这么昂贵的进口地毯就随随便便的铺在办公室里就能让我捧心了,更何况办公室的其他物件?每一件上都有我的血汗呀。
“看了两年也该习惯了吧!”老板抬起头,笑眯眯的看着我。
“怎么能习惯,每次看一次我都会心肝疼半天。”我小心翼翼的在沙发上落座。这个败家男,办公室里的沙发都是从意大利进口的。标准的宫廷式,如果能放在我家里该有多好!我怜惜万分轻拍淡紫的靠垫,本来我也打算买一套的,但是昂贵的价格让我退避三舍,本人能力有限,实在买不起这样一等一的奢侈品,只能到这儿过过干瘾。
我闭上眼睛往沙发上一靠,真舒服呀!
“知秋,我就说你抠你还不承认。赚钱是用来享受的,喜欢买一套不就行了?”他戏谑的望着我。
“少来,我可买不起。虽然很舒服,但是买了之后我能心疼两年,还是算了吧,这样对身体不好。我也许不是很喜欢,也许它坐着根本就没有那么舒服,只是它的价格太昂贵了,才觉得它舒服的。毕竟想像坐在钞票做成的沙发上的感觉是很骄傲的。”我坐直身体:“你今天叫我来不是为了让我瞻仰你伟大的办公室吧。”
“更正一下,我的办公室完全是纯人性化的设计。这样的环境不但能舒缓我的精神还能让客户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不是么?”他起身,在我面前落座,一派优雅。
“是,是!”我随口附和,他是老板他说了算。
“看你的表情今天的案子没有问题吧?”
“没有问题,我们胜了。”提起案子我立即打起精神,:“我们前一段的辛苦没有白费,收集到的证据都是对方不在意的。今天当庭拿出来的时候,你没见他们的脸都绿了。”我轻笑:“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老鼠偷油不留下痕迹的。”
自己小辫子扎满头不知道好好藏好,还指着别人不一定存在的错误大叫。相信他会吃一堑长一智的。
“不自量力,我们好事成双什么时候怕过。”他轻哼,“你那个朋友怎么样?”
“还行吧,昨天说要离婚,我看八成是醉话。说不定一会儿该打电话哭诉了。他对你没感觉了,你把心剜出来给他吃他都会说是苦的,女人真傻呀。”我摇头感叹。
“女人美就美在傻得无怨无悔。”好精辟的观点。
斜了他一眼:“干么?怎么突然对我朋友有兴趣?”
“你不觉得她是个很可爱的女人么?永远羞羞怯怯,标准的贤妻良母。”他吐出口烟圈。“如果她离婚的话,我们事务所免费代理。也算是给你好友的福利。”
“应该不会动用到我们这的律师,咱们这的律师太厉害,一出手非死即伤呀。如果我们接受他们的离婚官司,左意凉会哭死,辛苦几年打下的基业会瞬间易主。辛辛苦苦几十年,一下又回到解放前呀。不过这是他应该付出的代价。不过,文殊应该不会这样做。”我摇摇头,文殊是那种爱情没了还要什么钱啊的忠实拥护者。
“你没用你那拜金理论好好的教导教导她?”他坏笑着 。
“我哪里拜金了?我是多劳多得的忠实拥护者。我付出劳力,获取等价的物质有什么错的?我是想想好好教导她的,就是没有爱情了才钱也不能退让的。夫妻共同财产凭什么放弃?”我理直气壮的反驳他。
“我知道,可是你这样的思想会让很多男人望而却步的。你不会孤单么?”他单掌抵住下吧,眼神闪闪:“是不是你有什么隐疾?性冷感?”
死变态,你才有隐疾。我一个抱枕狠狠的砸向他:“本小姐不寂寞,也很幸福,才不需要男人来插花。另外,本人是不婚的拥护者,你有什么意见么?”
“不过,老板?你呢?你是不是性向不名呀?也没见你有女朋友呀?”敢笑我,戳他死穴。他最讨厌别人说他是同性恋了,但是很多人都这样以为。我曾经强烈怀疑他开事务所是为了打官司方便,谁让他经常让男人调戏,被当作不到二十的小伙子呢?
哈哈哈哈…..
“叶知秋,你找死!”正中痛处的男人额上青筋乱蹦,俊俏的脸扭曲变形,哪里还有一点青春美少男的样子?
仰天长笑跑出老板办公室,真过瘾!扶住墙角我笑得肠子打结,终于让老板吃瘪了。
不过老板到底几岁?虽然他常常号称自己三十了,但是左看右看根本就像二十出头的。俊俏的外貌,温文的气质,怎么看都像个小白兔,但是如果你这么想你就错了。呀,今天戳他的痛处真的是昏头了,让他笑一下会怎么样?看过他把一个调戏过他的男人告的倾家荡产,哪里是小白兔呀,分明是个手段强悍的大老虎。上一个戳他痛处的同仁现在在哪里?貌似连续出差超过半年了吧?猛然通体发冷,搓搓胳膊上排排站的鸡皮疙瘩,不知道他会怎么报复我。真失策!怎么样才能弥补我冲动下犯的错?冲动是魔鬼呀!
第三章
“叶律师,有客人找你。我请她去你的办公室等了。”助理小妹的声音打断我的自哀自怨。
找我的?
“好,我知道了。”收起脸上懊悔的表情,我武装出最佳状态的自己。我是谁呀?叶知秋。我是冷静、稳妥的代言人。怎能在客户面前表现出自己不专业的一面呢?
“你还难过吧?宿醉很不舒服的。在家休息多好,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去再说就好了。”我担忧的摸摸她的额头。她看起来很正常,衣着得体,面容干净。可是就因为看起来太正常了,才让我奇怪。一个天天以泪洗面,天天逮着你就像祥林嫂一样不停的向你哭诉自己的遭遇有多悲惨,突然不哭了,表情平淡的看着你,这就说明这个人已经不正常了。
“我没事。我昨天和你说今天会过来找你签合同的,你忘了?”她拉下我的手。
“签合同?”猛然想起:“你说要离婚?”
“对!”她表情依旧很平淡。
“好呀。不过你怎么想开了,我还以为你还要一段时间呢!”我惊喜的问,以他们的处境,早离婚对文殊是一种解脱。
“左意凉说房子给我,然后给我100万存款给我,他要公司。我对公司的业务不懂,但是我也知道我们的财产不止这么多。既然是我们夫妻的共有财产,我就要得到我应得的那一份。”文殊目光坚定的望着我:“我要属于我的那一份,一分都不能少。知秋,帮我!”
“好,我一定帮你。”纵使实在不能明白她的态度为何变化的那么快,但是我的朋友我一定帮,更何况是被爱人背叛的女人。
“你很好奇我的态度怎么变化的那么快吧?”文殊嘴边露出迷离的笑容,“人就是那么奇怪,有些明明是很简单的道理,偏偏就是想不同,可是有时候相通也会快也就一瞬间。”
“早上我醒来发现在你家里,我还急急忙忙的回家,生怕因为我一夜未归他会担心。回家我却看了一场精彩万分的好戏,你知道是什么呢?”她转脸看着我,眼神绝望。
“怎么了?”左意凉那个混蛋做什么了?
泪水汹涌,笑容惨淡,但眼神里明明写着坚强:“我对他死心了,以前不计较是因为爱他,现在我没有理由为他去牺牲自己的利益。我要拿回我应得的。我不相信他所说的什么公司不赚钱的话,我不是个一个傻瓜,他是个成年人,就要为自己追求纯真爱情的行为买单。”
女人的多情是为了男人,可是女人的绝情还是为了男人。我重重的点了点头:“文殊,你放心,我绝对会把该属于你的每一分都要回来的。
送走文殊,我打电话给相熟的侦探社请他们派人监视左意凉的一举一动,一方面是为了收集他出轨的证据,一方面是为了防止他转移资产。
看着侦探社刚刚传真过来的资料,我不禁冷笑。左意凉,你还真会欺负人,个人名下的资产将近1000万,还有两处房产和两辆名车,给被你抛弃的下堂妻区区一百万和一栋房子。如果让你得逞的话老天还有没有公理?
“在看什么?”大老板推门而进。
“进来敲门好不好,我虽谁是你下属但是也有隐私权好不好?”我丢过去一个白眼,“看左意凉的财务报告。”
大老板顺手抽过:“知道第三者是谁么?”
“我已经调查了,他公司的业务部经理。就是这个。”我探过身指给大老板看。
“没看出多出色呀,没有文殊灵秀。”他仔细研究后点评。
“哼”我冷哼,“这就是男人。”
“左意凉给出的离婚补偿是什么?”他合上资料,抽出烟卷。
“现在住的房子,还有一百万的存款。”我凉凉答道。
“看来这个男人将负心汉的角色贯彻的还真到位!你可是我们好事成双的招牌,文殊又是你的好朋友,如果就这样拿钱下堂的话是不是太有损我们的招牌和你的面子?”他眉毛轻挑,一脸邪恶。
“我不会让他这么好过的。于公于私我都不会让他和新欢过的风生水起,姹紫嫣红的,怎么样都得让他们懂得什么叫沧海桑田、物是人非。”我冷笑。我要不让左意凉付出惨重的代价,他会以为地球一直围着他转。
“文殊已经同意离婚,但是要求分割夫妻共同财产。我想就是左意凉没有动作,那个女人也会有动作的。我们现在就要掌握证据他们通奸和转移资产的证据。我已经委托老房了,相信这两天就会有消息了。”
“交给老房放心。那我就睁大眼睛看你痛打落水狗了?”他微笑,“打得好我就不计较你中午在我办公司里的行为。”
“真的?”我眼神一亮。
“真的,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过?”他脸一拉。
“好啦,相信你就是。好好看我表现吧,我会使出三十六路打狗棒法,打得他上串下跳。”我摩拳擦掌,为文殊,也为自己。
“不对,老板,左意凉得罪过你?”我很惊讶,难道左意凉在也好这一口。
“没有,我只是看他很不爽。”大老板挥挥衣袖,飘然远去。
第四章
夫妻最悲哀的不是分手,而是坐在敌对的位置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让对方放弃更多。叶知秋冷眼看着左意凉对着文殊提出的条件暴跳如雷,而他的外遇对象也是张牙舞爪。
“文殊,我们夫妻一场,我希望好聚好散,我提出离婚条件绝对没有亏待你。从我们结婚后你就一直没有出去工作,我现在的所有都是我自己奋斗来的,你现在要这么多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左意凉痛心疾首:“我一直以为你是个不重视物质的女人,结果现在发现真是大错特错。”
文殊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我的手握住她不断抖动的手,默默给她支持。
“周文殊,没有想到你是个这么贪心的人。你依仗男人过了这么多年养尊处优的日子,现在离婚了还想分走公司的大半股份,你凭什么?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外表看上去精明强干的女人仪态尽失。
“这位小姐,请问你是哪位?”我好整以暇的问。
“一个下属,你有什么资格对左先生的家事做评议?谁给你权利不答应的?”我缓缓站起,双手状是不经意的轻敲桌面。
“我…..我…..”
“我的当事人还没有和左意凉离婚,她还是你的老板娘,身为一个下属,谁给你指责老板娘的权利?莫非你和左意凉之间有什么关系,让你可以如此放肆?”我步步逼近。
这个女人什么身份,就是不调查光看眼前的阵势也知道。可怜的女人,表面看着精明无比,可是做的事情都很愚蠢。她太得意忘形了,以为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才敢大刺刺的出现在这种场合。她真是认不清自己的身份,把自己当成正室夫人了,可是也不看看自己哪里有呛声的资格?想要左意凉分得更多的财产,她就应该从此隐身,还敢光明正大,张扬跋扈的出现?外遇哦,而且证据确凿。
“我,只要我该要的。想要追求爱情,就要付出代价。”文殊直勾勾的看着左意凉,一字一顿。
“协商看来是不成了,那么我们法庭上见了。”我率先站起身来,看来、是没有什么商讨的必要了。其实在拟定这些离婚条款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上法庭的心里准备了。今天的约谈,只是想看左意凉是什么态度。离婚这种事情能不离还是不离的好,左意凉态度可耻,但是难能可贵的是文殊坚持住了,谁说的,女人温柔似水是因为男人,毒如鸩酒还是因为男人。
轻轻告诉文殊先出去,我双手撑在桌上逼近左意凉:“姓左的,上学时还觉得你像个人样,没想到出社会几年变成了衣冠禽兽。你不是和文殊没有共同语言了么?放心,我会成全你的爱情的,只是多少都要付出点代价吧?我会让你知道爱情的价码是几何的,这样才能配的上你们这对狗男女。”冷哼出声,真当文殊没依靠了。
“你在威胁我么?”我眉头一挑,“我想你剩下的那点资产不能支付我的赔偿金。”
“还有你。”矛头直指同样脸色铁青的女人:“你想过好日子没有错,这个男人经不起诱惑和你也没有关系,但是别打着爱情的旗号干些恶心事。”
转身,气势磅礴的推开包厢的门,留下两个气的七窍生烟的人。
一步裙下的长腿迈出的步伐气势惊人,夹带的浓浓怒火更加惊人,识相的人人纷纷退避三舍。我嘴唇抿的紧紧的,本来想看在文殊的面子上对左意凉手下留情的,但是现在她只想杀而后快之。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烂男人,离婚商谈竟然让情人出现,还口出恶言。你可以不爱了,也可以追求你所谓的爱情,甚至离婚也不是罪不可赦,但是今天的场景绝对无可饶恕。左意凉他们私下玩了多少花样,动了多少手脚叶知秋一清二楚。今天的商谈答应让文殊出席只是想知道一个男人可以卑劣到何种地步,现在知道了。我冷哼,自己绝对不会让左意凉失望的,要手段我也不少呀。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很高尚的人,律师哪有多高尚的,每天所念所想的就是如何给对手致命的打击,左意凉让我看看你的表现吧。
第五章
双手捧着咖啡杯,我靠在落地窗前俯视二十层以下的车来车往,川流不息的车流人海时时在向你说明这个城市什么都是快速的,包括感情。说心里话我是希望左意凉和文殊能够一直走下去的,让灰暗的我相信这个世界还是有天长地久的,我曾经差一点就相信了,毕竟他们看起来是那么的幸福。可是短短几年时间,所有分崩离析,对簿公堂。
对于左意凉的出轨我宁愿相信他是为了所谓的爱情,可是他今天的表现只会让我觉得恶心。什么爱情呀,爱情又是什么玩意?我讥讽的冷哼,一口饮尽苦涩的咖啡。
“怎么了?有什么是事?”身后传来大老板淡淡的询问。
“不是。”转身落座在老板对面,:“今天我看了一场烂戏,恶心住了。”
“哦?”大老板眉头一挑,一脸兴趣盎然。
“文殊和左意凉见面商量离婚的事,那个女人也去了,还表现的像个正室娘娘。”我淡淡开口,转动手里的杯子。
“一段再烂不过的桥段,让人不忍观之。”我长叹一口气:“烂的无以伦比。我不知道那个女人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她以为这样就是胜利吗?永远不要相信什么浪子回头,我笃定相信有一就有二。可怜的女人,这样的场景总有一天还会发生在她身上,说不定桥段更烂。女人总以为自己是男人的最后,男人却更相信下个会更好。”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要知道这个女人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大老板眼睛低垂,“文殊怎么样?”
“心如死灰吧。不过也好,欲火凤凰才会重生,而且会更辉煌。”我对文殊很有信心,或者是女人都是这样,被抛弃只有两个出路,要么就此死去,要么更加灿烂。就此死去的女人是我妈妈那样的,忍气吞声;欲火凤凰无疑是文殊这样的,即使走的辛苦,但是逐渐坚强。
女人不是男人的附属品,我们都有自己独立的人格和魅力,为了某个人,我们敛起自己翅膀,站在他的身后,一心一意的编织一个天长地久的城堡,本以为是一生的依靠,结果发现只是他消遣时的旅店。男人呀,你可以和他风花雪月,也可以和他耳鬓厮磨,就是不能对他动真情,一个个血淋淋的事实告诉我们,女人不能把男人当作依靠,男人不堪付终身呀。那首歌唱得多好,男人只是一种消遣的东西。不是么?
我叶知秋从不打无把握之丈,当文殊提出离婚条件时候左意凉就应该有心理准备我是势在必得,俗话说的好没有一二三,就不想四五六。我既然敢揽瓷器活就说明我有金刚钻。不知道左意凉是太低估我的能力还是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以为文殊一定会对他忍让三分?想起法庭上左意凉那张瞬息千变的脸我就像长笑三声。
“再来一杯!”我一口喝干杯子里的伏特加。
“小…小姐?”酒保口瞪目呆的望着我。
“再来一杯!”我拍着吧台命令。真是的,姑娘我难得这么高兴,干吗扫我兴。
“叶知秋,你个死女人!”是谁在那怪叫?
“左意凉?”我定睛一看,虽说喝了两杯烈酒,但是我的神智还是很清楚的。那神情狼狈的不是左意凉是谁呀?
“我当时谁呀,原来是左大公子。怎么,不和情人庆祝终于恢复自由身,来酒吧混什么呀?”我双手环胸,缓缓站起。
“你,你这个可恶的女人,要不是你我会这么惨?要不是你文殊会那么心狠?要你不是我会沦落到这一步?”他双眼通红,一步步向我逼来。
“真是。”犯错误从不考虑自身原因,只知道一味推给别人,这样的男人最让人生气。“这不是正好称了你的心意,给你和你的情妇一个机会知道什么叫做同甘共苦。也给你的爱情买个单,昂贵才会知道珍惜呀。”
“你在威胁我?”我冷哼:“我相信这里的很多人都会成为我的证人。你仅剩的财产不多。”
“你…你…你就是这样才没人要,你倒贴都不会有人。”可怜的左意凉似乎还不太了解我,我会是那种在意有没有男人的女人么?我不靠男人生活,男人的这套言论对我还造不成什么伤害,只是相信周围的人不会认为我是没人要。
我嘴角衔笑,指头轻叩吧台的举动显然让左意凉更加恼羞成怒,他踉跄着向我扑来。
我会怕他?
扑过来的左意凉还没有靠近我就被一个男人给甩了出去,可怜兮兮的倒在地上。我想表现出我厉害,但是显然有人喜欢充英雄。
“女人还是温柔一点比较可爱。”黝黑的眼珠直直的盯着我:“漂亮的女人温柔起来更能魅惑男人的心。”
我的心不由的快速弹跳两下,喔喔,是个标准的美男。深刻如混血儿般的面容,宽宽的额头、单眼皮、高鼻梁和薄薄的嘴唇凑在一起如阿波罗一样完美,只是看他的气质比较像冥王,即使他在笑,但是给我的感觉就是残忍、阴森。薄唇的男人薄情!脑海里闪过的分明是这句话。
伸手撑住他不断靠近的身体,用一个的东西阻开我我们的距离:“我想这个东西比温柔更能让男人‘倾倒’。”我嘴角含笑,更用力的顶向他。
他低头看看,再看看我,眼睛里划过的分明是兴味:“看来我是低估你了。”
可不是,我挑挑眉,防狼电击棒,效果很不错的。
第六章
“那美丽的小姐,我能请你喝一杯吗?”他嘴角含着魅惑的笑容。
“不好。”我笑着摇摇头,把电击棒收进包里:“能让我请你喝一杯吗,帅哥?”
我从不认为女人天生就应该让男人掏钱,无论是干什么。男人和女人本是两个不同的个体,都有自己独立的人格和价值。男人和女人往往就是从一顿饭和一杯酒开始,谁付账谁就理直气壮,我很相信老主宗说的一句话叫吃人嘴软,拿人手段。我不想因为随后的事情发展的不如人意而落下占便宜的诟语。
“可是我没有让女人请喝酒的习惯。”他轻佻的挑起我的下巴。
“我也没有让男人请喝酒的嗜好。”我伸手挡开他的手指。
“那我们就各付各的吧。”他打了个响指:“两杯威士忌。”
我悄悄的打量起他喝酒的样子,要想知道一个人生活在什么阶层,不用看衣服,也不用看车子,只要看些小细节。他的姿态优雅、自然,没有丝毫刻意修饰的地方,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还能表现的这么无可挑剔看来是真正的品味之士。我没有什么阶层观念,只是有些洁癖,尤其挑的还是一夜情对象。
是的,是一夜情的对象!想起老板的话我就火大,难道28岁是处女犯着他了?你没有看见他当时的那个死样子,好像看见怪物一样。
今天的官司打赢了,修理了左意凉本来心里很高兴,但是今天聚餐的时候男律师们开黄腔,大聊什么武藤兰。我只是好奇的问问是谁?他们就笑得满地打滚,哪里还有专业律师的精英样子。光天化日聊黄片,还对思想纯洁的同事大加讥讽,这是什么世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感叹的同时,也在想既然男欢女爱这样让大家推崇,不体验一下怎么知道是否言过其实。
看他的样子,分明对我有兴趣,又是个帅哥,就是他了。
我该怎么样表达我的意思呢?脑子转了无数圈还是没有什么好办法,不能怪我,我没有夜店钓男人的经验。
“我叫叶知秋,请问贵姓?”我诱惑的挑起眉。没错,没吃过猪肉我也见过猪跑,我的狐狸精朋友李怡媚就是这样勾引男人的。虽然我觉得我点恶心,但是男人就是吃这套。
“你在勾引我么?”他好笑的看着我。
“对。”
“可惜不适合你。想用这样的神态语气要媚一点,你的语气像是在询问犯人。”他笑得恶意。
“那你究竟受不受诱惑?”我直截了当。
“受!美人投怀送抱我何乐而不为呢?”他伸手勾过我的腰,漆黑的眼珠对上我的眼睛,勾魂摄魄。
他才是真正的妖精,眼神能魅惑人,我昏悠悠的想着。猛然被窜进衣服的大手勾回心神。我反手捉住他的手腕。我可没忘记这是什么地方,没有兴趣表演什么真人秀。
不过,“你没有病吧?”我皱起眉头。现在乱七八糟的病猖獗的很,我可不想一失足成千古恨。
“当然!”他有些气恼的瞪着我,“你呢?”
“废话,我当然也是。我多爱惜自己的羽毛呀。”
“那就走吧。”
“好吧,不过安全套你去买。”我可不想深更半夜去干这种事,就是要做坏事也不能不顾脸面呀。
“宾馆里有。”
“不安全,去我家。不,不,我没有让男人进我家的习惯,那去你家,你应该习惯带女人回家。”
“你这女人!”
第七章
还没有睁开眼就觉得浑身酸痛的像是打过一场世界大战,我不禁呻吟出声。真是的,老板天天都这样压榨我,睡一觉比没睡还累,总有一天我真的会罢工的。
伸手揉揉眼睛,混沌的思绪却因映入眼睑的陌生地方而瞬间清醒。哇!露出的手臂青青紫紫,很是触目惊心。拉开被子看看赤裸的身体昨天的一切慢慢记忆慢慢回笼。
天哪!我一巴掌重重的拍在额头,看看我昨天干的好事,连一个男人姓名都不知道就把自己的贞操给他了,喝酒误事,真是喝酒误事呀。
掀开被子,不经意的看见洁白的床单上的那一朵暗红的小花,心里莫名的涌上一阵伤感,自己守了28年的贞操呀,虽说不是苦守。想起妈妈在我月事初来的时候说的,以后要把自己最纯洁的身子给自己心爱的他,幸福的度过一生。妈妈没了,纯洁也没有了!抽抽鼻子,打起精神,没了也好,一张膜而已。随手捞过手机,黑屏,看来是没电了。广告是不能信呀,还说待机半个月,三天还不到就自动关机了。哎,现在的社会!不经意的眼光一转,正好瞄见摆在床头柜上的表,10:30分,天,天,我迟到了。手忙脚乱的套上衣服就往外冲,今天我还要开庭。我皱着眉头狂奔,这样的纰漏怎么会出现在我身上呢?喝酒误事,血淋淋的教训呀。
一路紧赶慢赶,强迫出租司机闯了两个红灯,当我气喘吁吁赶到法院的时候正好看见老板趾高气昂的走出来,那架势,那叫一个天下无敌。
“赢了吧!”我谄媚的说。没办法,谁叫我有错在先。
“你说呢?”很拽的看我一眼,眼珠瞬间睁大:“你起床没发现什么异常么?”
“什么异常?”我不耐烦的摆摆手:“今天起来晚了,很匆忙。都是那个该死的左意凉,要不是他昨天捣乱,我怎么会睡过头。”
真是该死,要不是他,我怎么会遇见那个谁,又怎么会酒精上头和人家搞什么一夜情,也不知道他安全不安全。再让我碰见左意凉看我怎么收拾他。
“是么?我记得你昨天就穿的这身衣服吧?”他单手支着下巴,上下打量着我。
“怎么?偶尔不换衣服很正常呀。”真讲究,他以为人人都和他一样一定要求每天换衣服么。大街上的乞丐一个月不换一次衣服不是照样还是活得好好的。就是说这个人有洁癖。
“没,没什么,很正常,走吧。”他笑得乐不可支。
不对劲,一定不对劲,手一伸:“镜子给我!”
“我哪有那种东西,要有也是你有吧。”
“我包里什么时候放那种东西。”我不耐烦的左右环顾。
“你还是不是女人呀?连起码的配备都没有。”
“要你管!”丢下一句,我大步流星的走到一辆车的面前,掰过后视镜一看,顿时面红耳赤,洁白的脖子上惨不忍睹。
“方自在!”我脸红的能滴下血来,恨不得用眼光将他射成马蜂窝。这个小人,看见我出丑不但不帮忙遮掩,还嫌不够还要再掀的大一点。我真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碰见了这样的无良老板。不过,更该死的是那个把我的脖子当鸡腿啃的死男人。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他无谓的耸耸肩,笑得像个恶魔。
冷厉的眼光设想周围偷偷看我的人,让他们一个个低头回避。怎么?没见过脖子受伤的女人呀?
眼见没人再敢往我的脖子上看,我满意的轻轻点头。对付那些喜欢看热闹的人就应该这样,活在这个世上不强悍点还不被人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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