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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瞳眸.txt

2023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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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瞳眸》
作者:黑色瞳眸
内容简介:
老和尚的身影突然不动了,他站直身子,又猛地一挺身,一口鲜血向空中喷出,天花般散落。随后,老和尚转头看看依然跪在下面的白芸,面容现出一丝苦笑。嘴里含糊地想要说点什么,却听不清楚。踉跄了几步,老和尚单膝跪在台上。猛一抬头,眼光如电,射向后面的维幔间,手里念珠飞出,化做点点流星,闪电般射入维幔。"
第一卷 鬼影 第一章 古庙
暮霭沉沉,秋风萧瑟,几只秃鹫在光秃秃的石头山上盘旋。山脚下一座孤零零的庙宇仿佛一个暮年的老人在寒风中颤抖。
主殿前,林豹山庄的庄主夫人白芸跪在佛像前,低头和什膜拜。佛像旁一老僧带着一个小和尚在给佛像前的佛灯添着油,数盏昏暗的灯光摇曳着,将人影投『射』到昏暗的墙上,忽隐忽现。
大殿墙上画着些朦朦胧胧的画,画上的各种神鬼在昏暗的灯光下仿佛在狞笑。这女子身后不远处站着数个随从模样的大汉。庙宇间静悄悄的。
突然,白芸身前跪拜的佛像从中裂开,一道白光闪现,『射』向白芸额头。
白芸恍然不闻,眼见那道白光已至女子额前,刹那间,白光消失,那老和尚不知怎地已闪到白芸身旁,翻掌处,手里接住的竟然是一颗带着血丝的人的牙齿!
尘烟散开,老和尚捂着胸口不停地咳嗽,枯瘦的身影簌簌发抖,一屡黑血顺着他花白的胡子滴落在佛像的莲花宝座上。
老和尚的身影突然不动了,他站直身子,又猛地一挺身,一口鲜血向空中喷出,天花般散落。随后,老和尚转头看看依然跪在下面的白芸,面容现出一丝苦笑。嘴里含糊地想要说点什么,却听不清楚。踉跄了几步,老和尚单膝跪在台上。猛一抬头,眼光如电,『射』向后面的维幔间,手里念珠飞出,化做点点流星,闪电般『射』入维幔。
没有任何声响,仿佛如石牛入海一般无声无息。老和尚眼神忽然黯淡了下来,跌倒在了佛台上。
正在低头冥想的白芸被那声巨响惊醒,她身后的数名大汉也一起涌到女子身旁,低头看了看女子,见女子惊恐地望着帷幕后面。
一中年汉子飞身闪到帷幕前面,刀光一闪,帷幕飘落,后面的石头墙壁上挂着一个人形模样的东西,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楚。
大汉掌灯上前仔细观瞧。“啊!”大汉惊叫一声,钢刀坠地,浑身『毛』孔都要裂开一般,张大嘴叫不出一个字来。
只见墙上挂着的,竟然是一张人皮!
人皮的面容竟然带着一丝鬼异的笑容,手掌处卷曲握着的,竟然是老和尚刚才打出那数颗念珠!
小和尚见此情景,吓得浑身一哆嗦。
一只纤纤玉手轻轻扶住净泉的肩,一席幽香笼住了小和尚。小和尚回过头一看,正是刚才在佛前跪拜的白芸。
白芸轻声道:“小师父别怕。”说罢,小心地走到人皮前面,伸手到人皮的手掌处。“哗啦啦”声响处,念珠纷纷坠落在白芸的手心里。白芸『摸』动着念珠,细细思索。
小和尚张大着眼睛看着白芸。众随从已四下里散开防卫着。白芸走到小和尚面前,柔声问道:“小师父,你叫什么名字?跟你师父多久了?”
小和尚抱着佛台上的老和尚的尸首,眼睛里满是泪珠,抽抽噎噎说道:“我叫净泉,从小就和师傅在一起,听师父说,师父是在一眼泉水边发现我的,师父就给我取法名‘净泉’,希望我将来明佛理如泉水般清澈的意思。”
白芸哦了一声,又道:“你知道你师父是怎么死的吗?”净泉摇摇头。白芸示意了一下,一名大汉跃上佛台,抱下老和尚的尸身,放在白芸面前。
净泉跟着跃下佛台,跪在老和尚尸首旁边。白芸抓住净泉的手,放在尸身上,问:“你发现什么不?”净泉又摇摇头。白芸叹道:“你师父的心脏不见了。”
净泉浑身一抖,仔细一看,果然,师父的胸前一个血红的大窟窿。
“能把一个人的心生生挖出来,这份功力,恐怕不是人能做到的。”白芸感叹道,见净泉抱着老和尚的尸首,浑然无助的样子,白芸又问道:“你师父死了,你打算怎么办呢?”净泉茫然摇摇头。
白芸叹了口气,说:“你也怪可怜的,你师父因我而死,我不能扔下你不管啊,你跟我走吧。”
净泉抹了抹眼泪,不知如何是好。
白芸走到墙壁前,四下看了看,四周的窗户都是紧闭着的,门口被他的随从堵住了,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进出。抬头望了往上面,昏暗暗的看不清楚,但决不可能有人。
白芸绕着大殿快速地走了一圈,四下里张望,没有什么惹眼的东西。白芸疑『惑』地走了回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只觉得背脊上一股子冷气直往上冒。
刚才掉了钢刀的大汉仿佛仿佛要证明什么似的,捡起钢刀,跳到佛台上,向空中虚劈了几刀,口中狂喊:“直娘贼!鬼鬼祟祟的算什么好汉!有本事出来和你爷爷斗斗!”
没有任何回答,只有他的声音在大殿里四下里回响,更增添了几分恐怖。
等了一会,见没什么动静,白芸道:“大家四下里搜搜。”众随从答应了一声,四下里散开。两个跃上屋顶搜查,看身形功夫都很不错。
净泉忽然觉得有股子冷风吹向自己的后脑,他猛一回头,却什么都没有。他疑『惑』地看了看四周,见没什么动静,慢慢回过头来,猛然间,净泉寒『毛』直竖,只见一个鬼森森的人影在白芸旁悬空飘着,白芸恍然不觉,还在四下里张望。
这人影真如白芸的影子一般,随着她身形转动而转动,始终她身后飘『荡』着。
净泉只吓得往后倒爬了几步,用手指着白芸张着嘴半声也说不出来。白芸疑问地看着净泉,说:“怎么了?”见净泉满面惊恐地指着自己身后。白芸一拧身,向前飘出半步,也不回头,手往後一挥,一片寒光已经将那鬼影罩住。
白芸身影再晃,已飞身飘出丈外。一声惨叫扬起,又嘎然而止,就象一只哑哑叫的鸭子被猛地掐住了脖子,随即红光迸现,一柄钢刀斜刺里飞出,叮的一声钉在房梁上,两条臂膀和一颗斗大的脑袋飞向空中,鲜血雨点般四溅开去。
净泉吓得转身跌跌撞撞往后跑,一头撞在一个染绵绵的东西上,赶紧用手抓住,抬头一看,却是那白芸,自己刚才正撞在白芸的怀里。
白芸扶住净泉,却也半句话说不出来。定了定神,净泉忙放开手。
白芸脸煞白,嘴唇轻轻颤抖,高耸的胸口不定地起伏。看了看那一堆被自己劈得散了架的尸首,犹豫着是不是该上前去查看一下。
这时,四下里查看的随从听到动静已经赶了回来,各提兵刃围在这女子的四周,关切地问:“夫人,你没受伤吧?”白芸摇摇头。一名大汉小心地走上前查看那尸首。
“啊…!”这大汉发出一声惊叫,倒退几步。
白芸手里拉着净泉,也慢慢走过去,定神一看,地上的尸身,竟然是刚才吓得掉了钢刀的那名随从!
净泉浑身发抖,拉了拉白芸的衣袖,结结巴巴地说:“有…鬼…吗?”
净泉刚才看见的那个鬼影,就好像没有重量一样,一直随着白芸飘动,如果不是净泉指示,连白芸都不可能发现身后有人,而从刚才的表现来看,这大汉根本没有这本事,怎么突然有了这样的能力?如果有这样的能力,又怎么会在白芸的攻击下没有抵抗就被劈成几块呢?这里面的蹊跷实在是让人『毛』骨悚然。
白芸的脸变得更白了,看了看手里那柄短刃,还在滴滴嗒嗒往下滴血。
第一卷 鬼影 第二章 无影博杀
白芸的丈夫林岱功夫了得,白芸随丈夫也学了一身武功。这次白芸带着五个随从去娘家省亲,赶超近路,才翻越这荒山野岭,途经这座山庙,天『色』已晚,前后无村寨,决定借宿山庙,刚进山庙,就遇到这事。
白芸虽习得一身武艺,却从未杀过人,这次的事情如此鬼异,不由得心惊胆战。
白芸这五个随从,也都武功不弱,胆气过人,可这次事情太过鬼异,虽是老于江湖,也不仅有些恐慌。
白芸手一抖,一刀白光没入她的衣袖,短刃已经不见了。
白芸向黑暗的空中一抱拳,脆生生说道:“那位前辈与小女子玩笑,可否现身相见,让晚辈得以有幸拜见高人!”
山庙里仍然是轻悄悄的。
白芸带的五名随从,死了一个,还有四人。其中一个老者上前与白芸说道:“夫人,这里甚是怪异,我们还是连夜赶路吧。”
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也许是仇家寻来,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尽早赶到前面集镇为好。”
白芸点点头,拉着净泉的手,说道:“你快去拿几件换洗衣服,随我去吧。”
净泉眼见这庙里连续死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是自己相依为命的师父,如果不和这女子走,自己今后如何生活,想了想,净泉只能点点头。转身奔回住处,打开箱子收拾好衣物,然后奔出房门。
此时惨淡的月光已经蒙蒙地照在寺庙屋顶上,白芸和五个随从已经站在天井里等他。他跑过去,拉了拉白芸的手说:“姑姑,我们走吧。”
白芸没有动,其他人也没有动。净泉奇怪地看了看白芸他们,只见白芸原本粉白的脸此时已经刹白,众人的眼睛正惊恐地看着山门。
净泉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浑身一哆嗦,只见一个白『色』身影,忽高忽低地飘『荡』在山门前。山门上赫然挂着的,正是刚才那张人皮。
旁边一名大汉叫骂了一声:“『操』!什么鸟玩意,装神弄鬼来吓唬你爷爷吗?”说话间,一抖手,三枚透骨钉飞出,『射』向这白影。
如石牛入海一般,没有任何声响,也不见什么动静,这三枚透骨钉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大汉的额头已经冒出了冷汗,低低地咒骂了一声,跨出一步,挥刀要冲向那白影,却觉得手里轻飘飘的,定睛一看,手里的钢刀只剩了一个刀柄,刀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若对方是武林高手,这些刀口上『舔』血的汉子没人会害怕,可对方现在鬼森森的不象个人样,人如何能和鬼斗?
净泉感到白芸的手心里有点湿湿的,已经一手虚汗,料必是心里也很害怕。
这时,鬼影慢慢地忽高忽低向他们飘了过了。
随从中的那老者上前一步,挡在白芸身前,低低说了声:“夫人快走!”话音未落,抖手间,一柄九节鞭已飞出,点向那鬼影的面门。
白芸拉着净泉转身就向庙里跑。刚跨进主殿大门,就听得身后一声惨叫,忙回头一看,场中只剩那老者,鬼影和其他三个随从都不见了。
那老者的九节鞭已经真的断成九节飞散在夜空之中,月光下闪闪发光。而老者的头顶上好像突然长出了一节什么东西,正是那九节鞭的头一节,钉在老者的头顶。
人皮上方,正飘着那个鬼影!
白芸放开净泉,脚一点地,腾空飞起,一抖手,短刃劈向那白影。
眼见刀及鬼影头顶,那鬼影刹那间不见了。白芸眼前突然一暗,什么都看不见了。
净泉看见那张人皮陡然间飞起,罩住白芸,然后白芸的身形在空中顿了一顿,象被一根绳子套住向后猛的一拉似的,突然向后飞去,重重地撞在主殿门口的柱子上,柱子喀嚓一下断成两节,半片屋檐轰隆隆倒了下了。
尘土飞扬中,白芸的身子又向后飞出丈余,摔在天井之中,一动也不动了。
那张人皮在空中飘了几飘,落到了寺庙围墙之外。
净泉叫了声:“姑姑!”奔到白芸处,扶起白芸上身。
只见白芸双眼紧闭,嘴角处一道鲜红的血痕,浑身软绵绵的仿佛没有骨头一般。
净泉回头看了看那鬼影,依然在倒塌了半截的主殿前半空中忽上忽下地飘着。
净泉听得此言,不由得热血上涌,心想,反正要死,就和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东西拼了。
净泉轻轻放下白芸,转身盯了一眼那鬼影,低头在地上找件武器。
白芸的短刃不知飞到哪里去了,九节鞭也真的断成九节,那大汉的钢刀也没了刀刃,其他三个随从又没了踪影,只有自己刚才逃跑时扔掉的包着衣物的包裹。
反正对这鬼影来说,包裹和钢刀没什么两样。净泉走上前抓起包裹,大吼一声,几步冲向那鬼影,随即手一扬,将手中包裹砸向那鬼影。
包裹飞到半空中,一阵风吹过,包裹散开,里面的衣物飞散。
月光照处,其中有件东西发出了微弱的闪光。那鬼影突然停住了飘动,又猛地向后一闪,隐入大殿黑暗之中。
净泉怔怔地看着这鬼影消失的地方,等了半响,也没什么动静,只有山风吹拂寺外松树发出的呼呼声。
净泉反身跑到白芸身边,扶起白芸,一边摇晃着一边喊:“姑姑!你醒醒啊!”
这净泉已经年满十五岁,在那个时代已到婚配年龄,本应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古训,可一来他自幼就和老和尚生活在这荒山古寺里,除了偶尔一两个香客外没有接触什么外人,老和尚除了佛法也没和他说什么纲常道德伦理之类的俗礼;二来事情紧急,对方已经命悬一线,哪顾得了这么多。
净泉的手在白芸的怀里高高低低地四处『乱』『摸』,掏出一小堆物件来,除了胭脂水粉小铜镜小手绢之类的外,还有两个小瓶子,一个粉红红的,一个蓝汪汪的。
净泉问道:“姑姑,是哪一个啊?”
白芸本来刹白的脸颊已升起了两朵红晕,自己虽已为人之妻,对男女之事本不如未经人事的小女子哪般在意,可除了自己的丈夫,还没有第二个男人这般作为的,况且,这荒山野岭的,自己又身负重伤无力动弹,这小和尚会不会乘机欺辱自己。
想到这里,白芸想挣扎着起身,却浑身全没半分力气。
白芸看看净泉一脸焦急的样子,浑不在意刚才的事,又放下心来,对方毕竟还只是个孩子,是自己想多了。
净泉见白芸没说话,还以为她又昏过去了,忙摇晃着白芸又叫到:“姑姑!你醒醒啊!”
净泉赶紧打开红瓶子,倒出一粒,放在手心上,喂在白芸的嘴唇边。
白芸用嘴唇咬住『药』丸吞了下去。净泉觉得白芸的嘴唇碰到自己的手心时有点痒,软软的有种异样的感觉。
第一卷 鬼影 第三章 小铃子
这时,身后传来几个声音:“夫人!你没事吧!”净泉转头一看,是刚才逃跑的那三个随从。
三人围拢过来,白芸厌恶地看着这三人,轻轻地哼了一声。
这三人咕咚一下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嘴里叫着:“我等贪生怕死,夫人恕罪啊!”
刚才激斗开始后,三人都四下里奔散,只想着逃得『性』命就好,等到觉得自己安全后才想到,自己跟随庄主林岱多年,知他为人心狠手辣,这次命他们保护夫人回娘家省亲,遇到强敌却临阵脱逃,如果夫人因此丧命而自己却平安无事,林岱决不会善罢甘休,天涯海角只怕也无自己藏身之地,到时候死得可能比现在要惨上百倍,三人这才各自硬着头皮返回查看情况,见白芸没死,心中狂喜。
这三人心中又想,自己只顾逃命,丢下一个孤零零的女子于不顾,江湖道义也是说不过去的,还比不上这陌生的小和尚,各自心里又暗自惭愧。所以三人只是跪下拼命磕头,撞得青石地上砰砰只响,直磕得额头上都是鲜血。
白芸服了伤『药』之后,暗觉有了点精神,可浑身还是一丝力气都没有,胸口虽是十分疼痛,却没有骨折的症状,料想只是肺腑震伤,好在中那一击之时,及时运气抵御,又或者对方并未使出全力,或者还不想马上要自己的『性』命。
白芸弄不懂,小和尚砸了那包裹之后,那鬼影怎么就因此突然消失了,而没有继续攻击,否则,自己恐怕现在已经横尸荒野了。无论怎样,自己这条命暂时算是保住了。可下一步怎么办呢,那鬼影要再来的话,又如何抵御?
净泉也觉得,那鬼影随时会回来,还是及早离开为好,来不及埋葬师父,师父也常说,人的身体乃是一具空皮囊,葬也罢烧也罢都是一样。
想到这里,净泉轻轻把白芸放在地上,先将天井里那老者的尸首搬进大殿,然后来到师父的尸体旁边,抱起师父的尸身,放在佛台上,跪下磕了几个头。
净泉又起身拿起佛台上的灯,点燃了帷幔。见火苗越来越大,已经烧着了师父的尸身,烧上了屋顶,想起师父平日里对自己的好,不由悲从中生,落下泪来。
净泉转身哭着出了主殿,收拾好散落的衣服物件,重新包好,斜背在背上,来到白芸身边。
三个随从已经把马匹牵来。此时,大火已经烧穿了屋顶,火光照在白芸脸上,忽明忽暗的。
三个随从把白芸扶上马背,可白芸身负重伤,在马背上摇摇欲坠,根本无法『操』控马匹。
五人乘着蒙蒙夜『色』,驰离荒野,上了官道,然后只奔白芸的娘家方向驰去。一路上竟然平安无事。路上白芸又吃了几粒伤『药』,伤势没有恶化。不几日来到了白芸的娘家。
进得城来,一名随从快马先行赶到府里报告。一众人等听说小姐受了重伤,赶紧迎上来手忙脚『乱』把小姐扶下马背送入内室,又赶紧打发人去请来城里最好的郎中给小姐看病疗伤。另有下人将净泉迎到客房先行安顿休息。
净泉见众人里里外外忙个不停,没人来理会自己,好在自小和老和尚在荒山野庙里过了十多年,孤独惯了,也不觉得受什么冷遇。独自在客房里坐禅冥想。不多时,听得有脚步声急促奔到门前,随即传来轻轻叩门之声,一个苍老的声音朗声说道:“小师傅,请开门,老夫前来拜谢你的救命之恩了。”
净泉赶紧打开房门,只见门口站着一群人,当首一位魁梧老者,一席白袍,白发、白眉、白胡子,二目炯炯有神,满脸欢笑大步跨进门来,双手紧紧抓住净泉的双臂不停摇晃,口中不停口地称谢道:“小师傅宅心仁厚,那等鬼异环境还不惜『性』命救护小女,老夫感激不尽啊!”
这老者正是白芸的父亲白征龙。白征龙当年也是一位绿林豪杰,做了几年没本钱的买卖之后,洗手从商,一帆风顺,成为当地有名的富商,可谓家财万贯。
白征龙有二子一女,这个小女儿乃是白征龙的掌上明珠,嫁给了林豹山庄庄主林岱。
这次听到三名随从扔下主人独自逃命,白芸身受重伤,险险废了『性』命,幸亏小和尚净泉舍命相救,白征龙当即就要将这三名随从毙于掌下,好在白芸求情,这三人才免一死,各鞭笞了八十。白征龙安顿好女儿,赶紧带领家人前来拜谢。
众人进屋坐下后,白征龙给净泉介绍了自己的两个儿子,大儿子叫白俊山,二儿子叫白俊水。又介绍了管家梁川。
三人上前,施礼甚恭,连声称谢。
正说话间,白俊山身后钻出一小女孩,跑到净泉身前,指着净泉的头说:“你脑袋怎么是光光的啊?”净泉一楞,见这女孩约有十二三岁,长得粉粉的甚是可爱,长长的眼睫『毛』扑闪闪的。小脸蛋上一个小酒窝说话间若隐若现,满脸疑『惑』地看着净泉。
白征龙呵斥了一声:“小铃子!不得无理!”这小女孩转头看着白征龙,嘟起个小嘴。
净泉赶紧说道:“无妨,无妨。”随后向这女孩解释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本断不可轻易废弃,但皈依三宝,要断绝凡尘的一切,断去亲情牵挂,因此要剃度,”
小铃子眼睛扑闪了两下,说:“我知道了,你是大和尚!”净泉合什道:“小僧得蒙恩师垂怜,不仅救我『性』命,还做小僧依止师,为我剃除须发,授沙弥戒,因我天资愚笨,恩师有不幸遇害,所以小僧尚未授比丘戒。”
小铃子怔怔地看着净泉,不知他说的什么。
白征龙笑笑说道:“这是我大儿子白俊山的女儿,我的宝贝小孙女,名叫白玲玲,整天里唧唧咋咋没个完,都叫她小铃子。”
这小铃子又转头看了看净泉,指着净泉头顶的戒疤说道:“你头上怎么有三个小白点呢?真好玩!”净泉合什道:“小僧授沙弥戒时,燃香三柱,作为终身之誓,以表虔诚皈依我佛之意。”小铃子还待再问,白俊山已经上前连声道歉,把小铃子抱出了房门。
看等他们走后,白征龙转头向净泉说道:“你的师父也是为了救小女而死,你二人对我白家可谓恩重如山,照小女的意思,是收小师父为义子,今后一家人也有个照料,不知小师父意下如何?”
净泉道:“多谢老人家一番厚爱,只是我年幼出家,皈依三宝,只想潜心修佛,这凡尘缘分对我来说都是空,恐怕只能辜负了老人家的心意了。”
白征龙哦了一声,道:“既是这样,也就不好勉强小师父,那你在我这里静修,也是一样。”见净泉『露』出要推辞的模样,白征龙赶紧抢先说道:“如果小师父嫌我这里污秽俗事扰『乱』清修,那也无妨,我在城外选一山林秀美之处给小师父修一座寺庙,让你当住持,你看如何?”
净泉惶恐站起,连连摆手道:“这可使不得!我一个小和尚,如何能当寺庙住持啊!”
白征龙哈哈一笑,道:“那又何妨!”净泉只得说道:“如此说来,我在老人家多讨扰几日就是。”
白征龙说:“自家人,以后不用这般客气。我这就叫人给你准备新的住处。数日即可完工。”
不多日,白征龙笑呵呵地来找净泉,说工程已经完工了,然后牵着净泉的手,领着他来到大宅院里的一个小宅院里,推开两扇红漆大门,里面是个小园子。
白征龙带着净泉来到园中一座楼前。这楼有两层,上到二层,推开房门,是一个大厅,正中有座谭木雕刻而成的大日如来佛祖雕像,佛像前香烟缭绕,佛灯摇曳,贡奉的瓜果物什一应俱全,台前有三个蒲团,房间两边是两排佛龛,里面有大大小小各式菩萨。
左右有两个厢房。左侧的看布局是一个卧室,布置得青雅高洁。右侧是一个书房兼小客厅。
推开窗户,看见窗外一湾湖水,清可见底。九曲回廊蜿蜒其间,湖中心有一座凉亭,建构精巧。湖边碎石铺成的小路旁绿柳成荫。四周是红漆高墙,将这里隔成一个独立院落,环境甚是幽静。
第一卷 鬼影 第四章 寻仇
白征龙笑呵呵地问:“净泉师父,你觉得这里如何?”净泉赞叹道:“佛殿置于优雅清静山水之间,真是个好地方啊,原来老人家也是个佛门弟子,小僧失礼了。”
净泉吓了一跳,忙不迭摆手道:“使不得!小僧如何能当此厚礼,万万使不得!”无论白征龙怎样劝说,净泉只是不应,称自己仅暂居于此,等自己成年之后,就要离开找个寺庙受比丘戒正式出家。白征龙无奈,只能暂时作罢。
白征龙随后命人将净泉的那个包裹送了过来,然后告辞离开了。
净泉将包裹拿进禅房,放在桌上,解开包裹。包裹里除了几件衣物之外,还有一块白玉雕琢而成的通体晶莹剔透的玉佩,上面是一个怪异的图案。
净泉听师父说,师父发现自己时,自己的脖子上就挂着这块玉佩。师父要自己收藏好,也许日后可以凭此与父母相认。对这玉佩上的怪异图案师徒两个多次琢磨,始终猜不透是什么。净泉拿起这块玉佩,又仔细端详起来。
忽然,身后伸过一只小手,哗地一下,把玉佩抢了过去。净泉急忙转身一看,只见那个叫小铃子的小女孩正抓着玉佩往门外跑。
净泉急忙追出,嘴里叫道:“小铃子!别胡闹,快把玉佩还我!”小铃子跑到大厅中间,将玉佩藏在身后,歪着个脑袋看着净泉笑。净泉跑到小铃子面前,伸出手说道:“别闹了,快还我!”
小铃子说:“有本事就来拿啊!”净泉伸手要去抓她的手,小铃子手一抬,净泉只觉得右臂一麻,紧跟着左腿也一麻,站立不稳,咕咚一声摔在地上。
小铃子咯咯一笑,得意地说道:“我点了你的手少阳三焦经和足阳明胃经两处经脉中的三个『穴』道,你能说出是哪三个『穴』道,我就把这劳什子还给你!”
净泉只觉得半个身子又酸又麻,呻『吟』了两声,说道:“我哪里知道啊,我又不会武功。”
小铃子奇怪地说:“听姑姑说,你的师父那个老和尚救了姑姑一命,当时姑姑正在冥想,你师父替姑姑接住了袭击她的暗器。姑姑说你师父本事可不小哦,你怎么一点都不会呢?”
净泉酸麻得哼了两声,道:“我师父只教我佛法,我也不知道师父会武功。”
小铃子哦了一声,不再理他,转身来到佛台前,举头端详起佛像来。
只见这如来佛祖鼻梁修长,眉如初月,耳大垂轮,脸庞宽圆洁净丰满,如中秋满月。结跏趺坐于莲花宝座之上,双腿盘叠为降魔坐姿,左手定印于左脚上,右手向上,屈指为环作说法印。
小铃子说了声真好玩,然后一纵身上了佛台,往佛祖身上爬上去。净泉叫了一声苦,说道:“小铃子,你快下了!那可是佛祖,你怎么能爬到佛祖身上去呢!”
小铃子充耳不闻,爬到佛像的肩膀上,骑在上面,一会儿『摸』『摸』佛像的鼻子,一会儿揪揪佛像的大耳朵,然后又揪住佛像的发髻,转头好奇地问道:“他脑袋上怎么长了好多大包包呢?”
净泉半躺在地上,说:“什么大包包,那是佛祖的螺髻。你下来啊!”小铃子不理他,一下跳到佛像的左掌上,挂在佛像右手上打秋千。又问道:“他手指做这怪姿势是在干什么啊?”净泉说:“那是佛祖在说法的样子,你下来啊!”
小铃子嗖的一声跳到佛台上,沿着佛台往右边走,佛台上满是供佛的瓜果物什,她如『插』花塞柳一般走过,竟然没碰翻一样东西。
小铃子来到右边佛龛,这一侧供奉的是普贤菩萨,乘一六牙白象,身前有一韦驮。小铃子『摸』『摸』白象,又踢了踢韦驮,然后问道:“哎!大和尚,这个骑白象的是谁?”
净泉感到酸麻好像慢慢已经袭上全身,他喘了口气说:“你先下来啊,帮我解开『穴』道,我就告诉你!”小铃子一撇嘴:“不说算了,你不说我就把他的耳朵揪掉!”
净泉吓了一跳,知道这小妮子被惯坏了,有什么事她不敢做得呢?赶紧解释说道:“这是普贤菩萨,是行德的菩萨,与佛祖和左面的文殊菩萨合称华严三圣。好了,你快下来给我解开『穴』道啊。”
小铃子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一屈身坐在佛台上,两条腿悬挂着来回摇晃,伸手抓起一个果子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含含糊糊说道:“等我吃完这个果子再说吧。”
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一老者推门进来,正是管家童川。童川进得门来,看见小铃子,松了口气,说道:“我的小祖宗,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害我好找。”
看到净泉躺在地上直哼哼,赶紧上前问道:“小师父这是怎么了?”没等净泉说话,小铃子咯咯笑着说:“我点了他的『穴』道!你不许解!”童川说:“好好好,不解就是。”
童川用背挡住小铃子的目光,双手在净泉的右肩的肩井『穴』、肘部曲池『穴』和左膝的足三里『穴』推拿了几下,净泉马上觉得酸麻消失了,手脚能动弹了。净泉起身道:“多谢老伯!”
突然一件物什飞向童川的后背,童川转身接住,是个苹果。随即眼前数物袭来,童川双手如电,一一接住,都是小铃子砸过来的果子。
小铃子跳下佛台,噘着嘴说:“哼!就你能!”童川笑笑说道:“我的小祖宗,别闹了,你爹爹有事叫你去呢!”
净泉上前几步说道:“小铃子,把玉佩还我。”小铃子伸出小手,笑着说道:“给你!”掌中那块玉佩闪闪发亮。净泉知她不会这般轻易给自己,小心伸手过去拿。
小铃子突然哎呀一声,松开手掌,玉佩掉了下去,净泉赶紧双手去接,小铃子手指点向净泉后脑颈椎处哑门『穴』,眼看点中,一只手横过一下抓住了小铃子的小手,正是童川。
童川沉声说道:“不得无理!你小小年纪,修为尚浅,如此要『穴』,力量拿捏不住,会伤到小师父的!”说话间,净泉已接住了玉佩,抬头看着二人,不知他们在说什么。童川向净泉拱手告辞,拉着小铃子的手快步离开了佛堂。
净泉把玉佩揣在怀里,进禅房整理好衣物,又收拾散落的瓜果,正在忙碌之间,忽听得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仿佛是兵刃碰撞的声音。
净泉停下手,来到门外,声音清晰了许多,的确是兵刃之声,是从不远处会客大厅方向传出来的。这时,又听到一声长长的惨叫。净泉赶紧下楼,向声音响处奔去。
转过几道门,迎面来了两个人,一个家丁扶着一个院里的拳师,这拳师右臂已被斩断,伤口用白布包着,鲜血从白布渗了出来,嘀嘀嗒嗒一路嘀在地上。
净泉忙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这家丁认得净泉是府里的贵客,忙停步微微躬身道:“有一群人来府里闹事,伤了护院拳师,现在还在大厅里呢。”这时又一声惨叫传来,净泉赶紧向大厅跑去。
来到大厅前,净泉不敢冒然闯入,转到侧门,拉开一条缝,望里观看。只见大厅里主座上坐着的,正是白征龙,旁边站着的是管家童川。
下首主位依次坐着白征龙的两个儿子白俊山和白俊水。宾位上坐着四个人,为首的是一个身体消瘦不时轻轻咳嗽的花白老者,次位是个老『妇』,体态臃肿,手里拄着一根凤头拐杖。
第三个位子空着,第四个位子坐着个中年汉子,身材魁梧,镖师模样打扮。
大厅正中,一位二十来岁的青年,一袭黑衫,卓然站立,这青年抖动手中一柄青钢长剑,挽了个剑花,剑上鲜血点点飞散,地上躺着一名汉子,一条腿鲜血咕咕往外冒,看模样也是院里的拳师。几个家丁上前将他抬了下去。
这年轻人又挽了个剑花,剑指白征龙,叫道:“姓白的老东西,你自己怎么不下来和小爷斗斗,光叫这些小喽罗来送死,好不卑鄙!”
白征龙哼了一声,并不答话。旁边白俊山一拍椅子站起身来,说道:“屠翔,你嘴里不干不净什么!说好了点到为止,你如何连伤我二人!”
被称为屠翔的年轻人哈哈一笑:“我不干不净?你父亲为了独吞财物,当年将我爹爹一掌打下山崖,还算不得卑鄙吗?”
白俊山刷的一声拔出长剑,跳到场中,叫道:“你辱及家父,岂能容你,纳命来吧!”说罢,剑走中堂,直刺屠翔的膻中『穴』,屠翔举剑格挡,两人斗在一起。
第一卷 鬼影 第五章 大厅里的太阳
坐在末席的的镖师模样的中年汉子走上前来,摆手道:“两位暂且停手,听我一言再斗不迟。”这镖师乃是京城镇远镖局有名的总镖头贺登杉,两人收剑退开。
贺登杉向白征龙和坐在客席首位的那花白老者拱拱手,笑呵呵说道:“两位老哥,你二位当年均是绿林豪杰,在二龙山劫富济贫,名声赫赫。小弟当年保镖多次路过,承蒙二位抬爱,不仅未扫兄弟的面子,还派人护送过界,小弟甚是感激。”
说罢,又团团作了个揖,接着说道:“多年前两位忽然消失于绿林之中,小弟甚是惋惜。前日里屠洪老哥携夫人倪藤女侠、公子屠翔三人来到舍下,要求小弟前来做个公正,了解双方一段恩怨。个中缘由,小弟不甚了解。刚才屠洪的公子已连伤贵府二人,既要如此动刀动枪,又要小弟来做甚呢?还请两位老哥看在小弟薄面上,好言好语了解争端,两位老哥意下如何?”
那屠洪说道:“翔儿退下!”屠翔不敢抗命,瞪了白俊山一眼,转身回到座位上。
屠洪接着说道:“贺总镖头说得好!我此番前来,只是来讨个公道的。”
说罢,双眼一翻,死盯着白征龙,阴森森说道:“白兄,当年我二人在二龙山打家劫舍,做那没本钱的买卖,那一次劫了一镖,获资甚丰。我二人在回山寨途中,兄弟竟然从背后袭击我,将我打下山崖。幸亏老天有眼,老夫被半山的树枝阻挡,又正好落入崖下烂泥之中,才保得一命。请问兄弟,这笔帐如何算呢?”
白征龙道:“屠弟,你错怪老哥了,当年是你自己失足跌下山崖,我还下山找寻你,没有找到啊。”屠洪哈哈哈一声长笑,半晌方停。又接着说:“好一个下山寻找,原来老哥寻人时还要手持钢刀在草丛中劈刺。”说罢又讥讽地大笑起来。
笑声停息后,屠洪接着说道:“我当时已经料到你会下来查询我死没死,我中你那一掌,受伤甚重,为了活命,只得强忍伤痛,爬进草从中躲避,你的刀几次从我头顶劈过,我只能闭目等死。好在我命大,才得脱生天啊。”
白征龙干笑了两声,道:“哪有此事,屠弟眼花了吧。”屠洪旁边那老『妇』拐杖一顿,叫道:“和这老东西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说正经事要紧!”
屠洪说道:“正是,白兄,这二十多年来,兄弟生怕『露』了行藏被你灭口,一直隐姓埋名,同时寻查你的下落,终于找到了老哥。你说说吧,咱俩的帐怎么算吧?”
白征龙哈哈一笑,道:“得知屠弟依然活着,老哥我很是高兴啊,当年那份子钱当然要还给屠弟,这么些年的利息嘛,就双倍算给屠弟好了,一共白银八千两,你看如何?”
屠翔站起身来,指着白征龙骂道:“放屁!你将我爹爹打下山崖,差点丧命,又迫使他二十多年东躲西藏,这点钱就想打发我们?休想!”白俊山也站起来,说道:“你嘴巴放干净点!你想怎么?”
屠翔看了父亲一眼,说道:“很简单,你们把所有钱财留下,老家伙自断右臂,就饶你们全家『性』命!”
屠翔等他笑完了,才冷冷说道:“是不是痴人说梦,试试就知道!”
白俊水一拍椅子也站了起来,手按剑柄,叫道:“那就试试!”白征龙哼了一声,道:“坐下!”二人看看父亲,慢慢坐在椅子上。
白征龙笑笑,对屠洪说:“兄弟,你我二人当年也是算得上是好兄弟。你开的价也未免太高了吧。”
屠洪冷冷一笑,说:“这已经是最轻的了。我也是看在你我二人当年的情分上才先礼后兵,如果白兄不愿意这个条件,我也不勉强。不过,话说在前头,我会不惜手段达到目的。你白家在这里十多年,帮手不少,或许还和官府勾结,明着和你斗,我没有必胜的把握,不过,我二十多年都等过来了,我还能等下去,你们总有松懈的时候,今后,你们白家所有的人,都将成为我们袭击的目标,无论老幼,不死不休!”
闻得此言,白征龙等人脸『色』均是一变,相互看了看,都觉得仿佛一股寒气袭来。众人知道,这老儿二十多年处心积虑就为今日,恐怕不会简单就善罢甘休,他既然这么说了,那就已经作了这样的打算。一时间,场中静悄悄的。
贺登杉呵呵地干笑了几声,走到屠洪面前,说道:“屠老哥这样说就不好了,大家都是兄弟,你说白征龙偷袭你,又没什么证据,让人如何能信呢?再说我也觉得你开价太高了,看在小弟面子上,这手臂就免了吧,如何分钱嘛,白老哥家财万贯,平日里仗义疏财,这倒好商量啊。”
屠洪看了看贺登杉,笑道:“贺老弟要证据?我说的话还算不得证据吗?”顿了顿,又道:“钱财都好说,这手臂是断不可省!我差点命丧崖低,二十多年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一条手臂还不足以抵偿呢!”贺登杉转头看着白征龙,只能尴尬地笑笑。
白征龙哼了一声,低低的声音道:“屠兄弟这么说来,是没得谈的喽?”屠洪道:“正是!答不答应痛快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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