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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樨入懷.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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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樨入怀
作者:柠槟
丫环
“木樨,咋呼呼地做什么呢,快把菜端好了送上去。”程大厨急急地吼了一声。
……窘死,端着盘子跟在小青后面,无意识看着前面的绿衣带像被风勾引的蝴蝶一样飘啊飘。
干净的没有一点污垢。
再看看自己的,好吧,我必须承认,尽管换了个身体,我还是一样不修边幅。
衣带尾端已经看不出是什么颜色了,只能初步判断是由地上的泥土加上膳房的油污混合在一起形成的,恩,可能还有昨天打水的时候在井边蹭的类似于青苔的东西。
“快快,”刘全催着我们:"小心点,可别倒了,特别是你木樨,老徐怎么想的,刚下床怎么就把你派过来了, 小心点啊!”
这个,虽然我的确不怎么会干活,可我还在适应期啊,这搁谁穿来5天会晓得怎么干活啊。
当然,只是腹诽,要真的说出去,我可就完了。
外面的衣摆是新的,不过第一次发现蓝的也能这么恶俗,里边是白的,下摆有点脏,看得出是洗了多次的,呈现出一种干皱的感觉,怪不得坐在末席。
衣服的主人似乎有点局促,双腿并得紧紧地。
往上看一点,2只小手在下面绞啊绞,都红了。
正待在往上瞅瞅,腰被狠狠地扭了一下,我赶忙低下头,悄悄扭向左边,只见小青在边上狠狠地剐了我一眼。
我不敢再抬头了, 僵着两条麻腿直到宴席结束。
好不容易等着客人们走了,我们收拾了碗筷,回到了下人住的房间。
我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镜子里的这张脸。普普通通的小圆脸,不是很白,鼻子边上有几粒小雀斑。眼睛还不错,至少视力挺好,可惜是单眼皮,虽然前世的我是深度近视,但好歹是双眼皮,又大又圆,咪咪眼还有点小美。不过这张脸倒是挺和善的,颊边有点婴儿肥,和腰间的小肥肉一样福相。
“有完没完呢,又不漂亮,再怎么照还是老样子,老老实实睡吧。”我吹了灯,无视小青的嘀咕爬上床。
下人房在整个谭府的最北边。丫环、小厮按等级四人一间或两人一间。 当然,伺候少爷小姐的高级丫环和主管等人一人一间。由此看来,谭府对下人还是比较好的。
我是最低等的丫环,理应4人一间,但由于前几天这个身体的正派主人摔了一跤,徐管家照顾我,就让我搬到 小青的房里,反正她睡的也是两人间,多一个床位就便宜我了。
小青其实是照顾少爷的高级丫环,不过由于她伺候的是府里最不受重视的少爷,所以住在这里。
我现在工作的地方是谭府,据说是江南一带有名的大富之家。
老爷是谭庆,有四房太太,大夫人掌着权,膝下有两个儿子,谭嘉和谭绅。
三少爷谭湛是二夫人的孩子,十岁就跟着一位高人出门游历。
三夫人原来是江南有名的艺妓,年轻时候被老爷看上娶回了家,生了一个儿子后难产去世,临死前给孩子取名叫谭越。
老爷最宠三夫人,因着心爱的女人难产的缘故,把气撒到了孩子身上,据说是连看都没看刚出生的四少爷一眼就走了。
以上资料都是我在干活的时候从府里的小厮和丫环的窃窃私语中收集到的。
顺便说一句,小青是伺候四少爷的。难怪每天怨道,要是我我也得纠结。不过小青基本上只是给少爷送送菜,其他时间从没去伺候过。谁愿意每天伺候一小孩子,还是一不受宠的。
特别是在你长得挺有资本的条件下。
不过显然我没什么资本。所以我不介意伺候一小孩,总比到花园扫地好。 于是乎,我和小青的职务调换了,私下地。我只要给小少爷送三餐就行,因此我的职务有扫地加偶尔给厨房打下手变成了送菜加偶尔给厨房打下手。
她认为扫地好歹还能碰上少爷,这点我坚决同意。摸摸肚上的腩肉,软绵绵的,就算碰上了少爷也没什么用,好机会还是让给青春丽质的人吧。再说扫地多累啊,整天刷刷的,比起来还是给少爷送饭什么的轻松。
初识
第一天送饭的时候就遇到了麻烦。
像往常一样起了个大早,我睡眼朦胧地爬到膳房,啃了两萝卜,便向小路(膳房的小厮)要新伺候的少爷的早饭。
“给你,”小路头也没抬的给了我一盘看起来像胡萝卜和青菜的混合物的东西。这是什么? 看着诡异的早点,虽说知道四少爷不受宠,可这个看起来比我的早点还烂。
感受到了我的视线,小路子抬头看了我一眼:“都是这样的,有时候小青没来,连这也省了。”
“虽然不受宠,可好歹是个少爷吧。”
“什么少爷,玉环关照过的,据说是上头的命令,我看八成是因为原来三夫人在世的时候得着宠,现在把气撒到孩子身上了。”
我知道玉环,是大夫人的丫环,不过可不像体型杨贵妃那么丰腴,整天扭着小细腰扬着张梭子脸,眼珠子斜都要飞出来了。
“知道是自己是下人,还敢在这里姑姑叨叨地,”我被吓了一大跳,转头一看,程大厨黑着脸站在后面:“主子们要做什么事,是我们这些下人能说的么,小心点你的屁股。”
他挥舞着大铲子,吓得小路捂着屁股溜到一边去。
“还有你,有空在这里嚼舌头,还不快把饭送过去。”
被狠狠地瞪了一眼,真是的,又不是美女,瞪一眼让人风骚酥骨。不过事实证明络腮胡子的瞪摄力还是蛮大的。我鸡皮疙瘩落了一地,端着盘子一溜烟地冲向了目的地。
说起来还是有点巧的,那传说中的小少爷的院子就在我和小青房间的不远处,不然我肯定得迷路。
是个小院子,门眉上挂了副歪牌匾,上面写了啥我也看不清了,实在是脏的可以。我蹑手蹑脚地走到院子前,往里一跨。
此院不大,正北有一间房,估计看书睡觉都包括在里面了。紧挨着右边靠着一个小隔间,想来是用来如厕的。最西边有一口老井,外面被青苔牢牢的盖住,边上胡乱扔着两把扫帚,上面全是蜘蛛网。东边有一小块地,杂草蓬勃地生长在上面。
一阵风飘来,两扇小门配合地摇曳了两下,虽说是早上,不过我还是打了个寒颤。
简直像三百八十年没人住过的,我腹诽着,敲了敲屋子的门。
然后我失神了。
洗的干皱的白衣,长长的头发,尾部有点泛黄,不顾还算直。一张可谓精致的五官,但脸色却是惨白惨白的,唇上毫无血气,透着惨森森的鬼气。
最后是那双眼。明明是微翘的杏仁眼,内弟却极其幽深,像潭水,冰冷,像没有感情。亦或是,有许多情绪纠葛在一起。
我感觉我被他眼中的某种东西摄住了,尽管他只有十二岁。
可这样的一双眼却让我的心不由自主地揪痛起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愣愣地抬手抚了抚他的头发,有种细腻的触感。他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忽然意识到我在做些什么,我赶忙推开他,用另一只手端着菜进了屋。
“四少爷您好,奴婢是今天开始负责伺候您的木樨,就是意为桂花的那个木樨,”或许是为了掩饰紧张,我放下菜便开始抽出抹布擦起了屋子,不敢回头看他,“这是您的早膳,您快点吃吧,以后每天由奴婢来给您送饭。您放心吧,奴婢一定不会迟到。”
我一边擦着椅子絮叨,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响动。听了半晌没听见什么反应,便偷偷地朝后望了一眼。
他正看着我。
准确地说是盯着我的那只手。
我紧张地满手是汗。
“为什么摸我的头?”他最终开口了,眼睛依然盯着我的手。
他又没了反应。
我悄悄地瞅了瞅他:“那个,您快点吃饭吧。若没什么事,奴婢先退下了。”
说完轻手轻脚地往门边溜。
就差三步了,两步,一步。
“等等。”
我被吓了一大跳,停住了脚步向后:“四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我叫谭越,你往后不用自称什么奴婢,”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少爷。”
“是。”我应了声关了房门,只觉得背后一身冷汗,快被那小少爷吓死了。
不过除去那诡异的气质,他长得可真不错,果然有他娘江南第一名妓的美貌。
可惜再美也和我没关系,我这个身体可都十七岁了,不适合老牛吃嫩草啦。
于是我现在是美少年的专职送菜人员,咳,是小越子,一顿不差。
当然我只敢心里这么叫叫,如果当着他的面,我可不敢,毕竟人家还是个少爷。
不过话说小越子的伙食可真的是挺差的。早上是胡萝卜和青菜的混合物,中午是两小馒头,硬邦邦的,晚上是一碗小青菜粥,那粥稀得,和我的洗脚水有的一拼。而且每天的膳食都是一样的。
也真难为伙房了,他们是怎么每天找出这些东西的,要知道,每天把馒头蒸的那么硬,把粥弄得这么稀也是个难度活啊。
每次送菜去的时候发现小越子要不就在房间里发呆 ,要不就在天井边发呆,弄得我神经紧张,老担心他掉下去。虽然小越子发呆的样子也很美。
阳光打在上面,看得出脸上一层薄薄的绒毛。
斜泻而下的温暖在单薄的肩上,衬出少年好看的肩线。
啧啧,好好培养一定是一极品小受。
小越子对我的态度倒还不错,至少从不骂人,只是有点冷。
好吧,我承认,其实只有我每天在嘀嘀咕咕絮絮叨叨地,他基本不说话。真是的,和那天宴会上扭着手指并着脚的小孩怎么差这么多,估计是闷骚型的。
不过这么小的孩子每天又不出院子,又不看书的,迟早会憋出病来的。
书?对了,可以看书嘛。不过每天清理房间,倒是没见他的房里有什么书的,可怜的孩子。
至少找些书给他看吧。
可是一个小丫环,能去哪找书呢?
虽说我和打扫书房的小坛子关系还不错(某一次吃饭时我让给他一馒头,之后便开始了勾肩搭背的阶级友情),可毕竟他是下人,没有擅自动书的权利,要是让他偷书给我,我估计他也没这个胆。
可看看小越子这每天郁卒的样子,却是觉得心里不舒服起来。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去试试吧。
借书
“不行,木樨,你晓得,上头有规定的,”小坛子很坚定:“就算你再用100个馒头换都没用,要是徐总管怪罪下来,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那怎么办,我到哪里去找书啊?”
“你一个小丫头要看什么书啊,你又不识几个字,”他凑过来问:“难道是给住在小院子里的少爷用的?”
“不是不是,你想多了,小少爷关我什么事,”我略微尴尬地摆了摆手:“只是这些日子闲了点,想找点书学学看看,多识点字总是好的。”
“是么?”他略微狐疑地看了看我,我赶忙堆起一脸傻笑,幸好这张脸挺和善讨喜的。
“你要是实在想学,去钟夫子那里看看,他人好,也许会借你几本浅显的。”
“多谢你啦,我以后要是有了多余的馒头还会分给你的!”
“别了,只是你要有了麻烦别老牵连到我就行了。”
府里有两位夫子,一位姓楚,一位姓钟。楚夫子是负责教导大少爷和二少爷的。
我虽然没见过他,不过听膳房的小路子说,伺候他的小朱每天都在抱怨,看来也不是个好相处的主。
至于钟夫子么,他原来是教导三少爷的。但自从三少爷十岁跟着师傅出门之后,他就无书可教,闲在谭府。据说原来让他教导二少爷,可不知为何,师生两人都不合拍,因着钟夫子原来与老爷有点交情的关系,谭老爷才没辞退他,让他呆在府中。
钟夫子是个好人。
至少干活的仆人们都这么说。
我又兴起了点希望。
这天我送完了饭,从膳房端了盘小点心(好说好歹从小路子手里抠的,还得趁着程大厨不在的时候),根据小坛子指的路摸到钟夫子的院子。
院子不大,不过收拾得到挺干净。院子靠南的地方铺了一张大大的竹席,上面晒满了书。的确像是个读书人的院子,浓浓的书香衬着阳光特别好闻。想不到这夫子身边没一个丫环,自己动手倒也像模像样的。
夫子不在院子里,我便悄悄地绕过竹席,到屋前敲了敲门。
“谁啊?”
“是奴婢,木樨。”
“进来吧。”
我推了门进去,顿时被一股墨香气席卷。整个屋子摆设简单,唯独左边的书架上整整齐齐地放满了一卷卷书。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前世就对这种味道特别迷恋,此时闻起来,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原来就是你啊,”蓦地夫子的声音响起,温软的声音,带着江南特有的味儿:“我已经听小坛子说过了,也难得,这年头像你这般想要读书的女子可不多啊,我替你挑了几本难易不同的书,你识字么?”
我从书香气里拔过神来,赶忙转向夫子:“回钟夫子,奴婢识得几个字,小时候父亲有教过几年私塾,因而木樨也学了点。” 并不知道原来的木樨识不识得多少字,可估计一个斧子也没什么空去调查区区一个小丫环的祖宗十八代吧。
这位钟夫子瞧起来斯斯文文的,尽管年纪快五十了,可俊眉修目,温文有礼。或许就是因着年龄的缘故,给人一种在细雨中的江南撑着青色纸伞,从淅淅沥沥的雨丝中抖落一身水珠的感觉。
“木樨,倒是个好名字,”钟夫子把几本书分摊到桌上:“你看看,哪种程度的你能看懂,你就先拿去试试。”
“哦哦,”我忙不迭地应着,看着一大堆书犯了愁。我居然忘了问那小子识不识字,麻烦那。估计着他是不识的,又没人教他,算了,找本最简单的给他吧。
恩?怎么没三字经的?
“你在找什么书么?”钟夫子看我纠结了半天。
“回夫子,这里没有《三字经》,《百家姓》么?”
“《三字经》?《百家姓》?这是什么书,在下从未听过。”
得,合着这是一架空的年代。
“这个,可能是木樨弄错名字了,夫子不必在意,夫子只要把最浅显的书给木樨就好。”
估计是我红着的耳朵让夫子感到有趣,他轻笑了一下:“不用如此紧张,你拿《童趣》和《四识》好了,这都是我们穆朝最简单的,不懂得可以再来问我。”
“多谢夫子了,木樨告退。”
我揣着两本书退出了院子,一路直向小越子住的院子。
啥叫纠结
果不其然,他又坐在书桌边发呆。 听到了我进门的声音,斜斜地看了我一眼。
阳光下,十二岁的少年向上翘的杏子眼尾。
媚眼如丝。
如果那眼里不是没什么情绪的话。
对着十二岁的小孩子发春,突然觉得自己很花痴。相比起一个月前已经好多了,至少小越子现在会回我的话。不过人前咱还是得毕恭毕敬地:“小少爷,这是木樨从钟夫子那里要来的书,您若是有空就看看吧。”
无声。
我有点紧张,随便翻开一页书,手指无意识地划着纸张,沉默的午后,可以听到外边的知了叫声,透过悉悉索索的树叶钻进耳朵,破窗的光线中飞舞着数不清的灰尘。
“我不需要。”
我的声音越说越小。
“书都要被你划烂了。”
“这些书你拿回去吧。”
“哦。”我耷拉着脑袋拖着书,人家实在不领情,咱也没办法不是,毕竟咱已经仁至义尽了。 “你若要得到的话,去问钟夫子换几本书吧。”
“不过还是谢谢你了。”
我想我当时的脸一定是猴子屁股了。但细微的喜悦却是像触角一样四处延伸爬散开来。轻轻的“啵”的一声,有一朵小小的花悄悄在心底开了起来。
关上门退出去的时候,又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洗皱的白色衣衫附在略微单薄的身子上,背挺得直直的,可以看到两片蝴蝶骨隔着薄薄的衣服微微地紧绷。
两只细巧的耳朵。夕阳照着,耳朵泛着红,也不晓得是由于光的缘故还是由于方才的话。少年难得的腼腆却让我的心莫名其妙地揪痛起来。
从单纯到冷漠是怎样的一种悲哀?
即使再怎么假装坚强,却让我想到了那日宴会上并得紧紧的腿和绞得泛红的小手。
小越子,其实我真正想说的是要学会承受痛苦,闲下来的时候看些书,即使不能无声无息地忘掉痛苦,至少可以感觉不那么孤单。
现在有一个巨大的问题摆在我面前。我蹲在钟夫子的院子里,死死地盯着那两本书。
夫子回来要怎么和他解释?难道说我木樨神通广大,一天不到就把两本书都看完了?
“怎么了?这么快就把书都看完了?”
可却在那柔柔泛着细纹的眼中隐隐看到了一丝犀利。
我不禁抖了抖。
“过来。”我呐呐地挪着脚随他走进了书房。
“把这两本拿去。”他捧过来两本厚重的书。
“谢谢夫子,木樨告退。”我现在只想逃。
“等等,”我转过身,这府里的怎么都不一口气把话说完的。
“你且告诉他,每三日看一章,别太急功近利。慢慢嚼透了,不懂的可以再来问。”
“木樨知道了。”
“阿嚏!”一个没捧好,差点砸到脚。
郁闷地把书捡起来,顺便看了看书名。
《兵策》?《商战》?
O__O"……钟夫子,你确定我家少爷能看懂么?我估计我都看不懂的。 咱摸摸鼻子,死马当活马,先送去再说。话说这书可真重。
院子里,一阵风吹过,飘得人有点抖。
温文尔雅的夫子摇着一把书生扇微笑地看着门外那个差点被书砸到脚的小丫头:“真是个笨丫头,不过心眼 倒还不错,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好好照顾你呢,小越?”
小越子依旧坐在书桌旁,听到我的声音略抬了抬眼,待看到我手里的厚书和歪歪扭扭的步子,终是挪了挪腿站起来帮我拿了一本。
瞧,还是少爷疼人。
我把另一本也放在桌子上:“少爷,这是木樨从钟夫子那里新拿的书,夫子说,您每三日看一章,有问题再问。”
小越子侧垂着头,抬起眼睛斜斜看了我一眼:“这是夫子给你的?”声音里有着说不出的诧异。“对啊,”美少年就是美少年,随便抬眼都这么有气质,眼睫毛一闪一闪地:“要是四少爷觉着难了,木樨再换几本。”我有点局促。
“不必了,谢谢你,下去吧。”他眼睛都没抬一下。
这厢少年坐在房里,清瘦的手指慢慢滑过书面:“他倒是肯把这压箱底的给你。”
点心
不该看的不看,不该说的不说,不该听的不听,不该想的不想,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这是作为一个好的谭府下人该做的事。
早上是胡萝卜和青菜的混合物,中午是硬邦邦的 两小馒头,晚上是永远不变的一碗小稀青菜粥。虽然小越子每次面不改色地吃下去。可就算是我这种小强,每天送同样的东西也会腻的,现在我一到厨房,闻到青菜味就想吐。
“别杵着一张大便脸,跟谁欠了你似,”小路子不满地把小青菜粥扔到我面前:“喏,送去吧。”
“那个啥,”我堆着笑跟小路子打着商量说:“有没有剩下的面粉什么的,给我点行不?”
“你要干啥?”小路子立马警惕地看着我:“面粉倒是还有,不过你要做什么?”
“那个,你看嘛”我看看边上没人(程大厨带着其他人采购还没回来),把小路子拉到一边:“你看这四少爷也不是个小孩了,每天都吃这么少,我怕迟早会饿出病来的,我就想要点面粉给他做点东西。”
“木樨,不是我说你,你也知道,这上头关照过的,我们也不能坏了规矩不是。大家都可怜四少爷,可谁敢得罪大夫人呢,你何必非要趟这浑水,安安心心做你的奴婢不就好了。”
“行行好吧小路哥,我肯定不会让别人知道,最多我就对外边说这吃的是给钟夫子的不就行了么?我以后有什么好处一定分你一半。”
“我可不指望你能给我什么好处,那还有剩的面粉,是今天做点心多出来的。”小路子转了身指了指角落灶台边上一堆散着的面粉:“出了事可别拖我后腿啊。”
我谢了他一声,找了个鸡蛋打碎分出蛋清很蛋黄,分别放到碗里,开始做方糖蛋挞。
原来我就喜欢在暑假或者空余的时间里做些自己爱吃的东西,今天能拿到这里挥发一下也无愧于本姑娘的厨师天分。
做这蛋挞要花的时间并不久,也挺方便。
我在膳房里寻着些白糖和油依次加入了蛋黄里,想了想又加了点盐,为着让糖分更突出。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把混合物打匀。然后向小路子借了个筛子把面粉筛了一遍,加到混合物里,又往里面加了点重碱,慢慢地开始揉合成团。
面是软绵绵的,在手心里被挤压成各种无规则的形状,却不知为何让我想起了过去和教会的朋友们一起做葡萄蛋挞的情景。
午后的阳光照在年轻的姑娘们身上,即使是脸上斑斑点点的面粉也无损挥洒青春的美丽。
嘻哈笑闹的生活,似乎的确无疑已经很遥远了。
想要穿越的人遍地都是,在知道外面的黑,脏,丑陋之后,穿越无疑成了寄托的精神领地。可等真地穿越了,等到自己由读者,有局外人变成了主角,等离开了原来有着千丝万缕的世界,才蓦然知道什么叫做一个人来到世上,末了,还是一个人走。
那是一种空洞的侵入骨髓的寂寞,孤单得咬牙切齿地疼。
没有什么过不去,只有什么回不去。
唯一能做的,只是好好去爱,去生活。
“哦,没什么,做点心呢。”觉得自己有点矫情了。
把揉好的面团切成小团,压扁,然后拢起来,弄出底薄边厚的形状,等小半时辰,把它放进蒸笼里。
时间一点点过去。
“真香哪,”小路子凑了过来:“你这做的是什么呢?”
“做完你就知道了。”
我等了一会,打开蒸笼,看到蛋挞胚皮已经成了金黄,便在上面刷了一层薄薄的蛋清,又小心地拿了个蛋分出蛋黄,加了糖搅拌之后轻轻倒入每个蛋挞皮里,最后盖上盖子又等了一小会。
“你这做的是什么?”程大厨的声音把我从发愣的状态里拉了出来。他拿了一个蛋挞闻了闻,放入嘴里嚼了起来:“味道倒还不错。”
“木樨做的是蛋挞。”
“蛋挞?你从哪里学来的手艺?”
“哦,倒真得是不错,”程大厨眯了眯眼:“这是给小院子的那位主子的吧。”
我一惊:“没有,是给钟夫子的,木樨前两天问他讨了书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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