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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婚然天成.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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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由【白雪公主好美丽】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重生婚然天成》
作者:彭家小囡
文案
人人皆知0366部队‘妻为先’的雷副团长有一位貌美如花、妙手‘仁心’的俏媳妇儿;有人眼红离间夫妻感情?不好意思,军婚不容拆,挑事的出门左转,请了!
楚天意重生十八岁,渣兄当道逼嫁老鳏夫,秉着该出手时就出手的原则,以雷霆之势拿下曾经让她遗憾一生的男人作为回报。
从此,制药酒,上大学,办药厂,顺便扎扎针医医人妇唱夫随。
标签:婚恋先婚后爱都市腹黑虐恋情深
第1章 :交换婚姻
疼。
楚天意赫然睁开双眸,翻身而起,起身时拉扯到身上的伤痕,疼的皱了眉;低头一看,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本的花色,破破烂烂的衣袖中,依稀露出的手臂上伤痕累累。
她记得穿的是一件黑色的短袖,怎么她身上的衣服却这么烂?搞得像难民堆里爬出来的一样。不对,这件衣服怎得这么眼熟?
这不是娘还没死的时候,有一年过节她撒泼耍赖央求娘买的吗?为此还被娘好一顿骂;这件衣服已经扔了几十年了,如今,怎么会穿在她身上?
楚天意大惊失色,左右一看之下,脑中一片空白;她这是做梦了吧?居然回到她住了十八年的农家小院。
“死丫头,给老子滚起来,以为装死就不用嫁给葛强了?想的美,给老子做饭去;等葛强把钱送来你们就登记结婚,不想嫁也得嫁。”沉重地一脚硬生生踹在她的腰侧。
“唉,我说你这死丫头,还学会顶嘴了;今儿老子打死你就当替爹教训你了。”一脚再次落下,猛的踢在她的手上。
楚天意顾不得全身上下的疼痛,翻身而起;拉起他还未来得及缩回的脚,一个过肩摔。
院子里的泥沙瞬间侵染上鲜红的血液,楚天意吓了一跳,走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死!不过,任由他的血这么流下去,离死也不远了。
一番踢踹下来,楚天意累的满头大汗,双手撑在膝盖上,急促的喘息,指着他的鼻子,“人渣,贱男,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大哥。”
楚天意出了气,喘着粗气去厨房的灰槽里抓了一把草木灰,给他洒在流血的额头上,又从他身上撕下一条衣角来,给他绑上伤口。
楚天意累的身体虚软无力,跌坐在地,“身体太弱了。”低头看着这张年轻了几十岁的脸,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抬起手看了看上面的淤青,低叹一口气;她这是回到了十八岁这一年,她记得很清楚这一年大哥喝醉酒,把她从房间里拖出来好一顿毒打。
惨遭毒打的她在院子里躺了一整晚,凉气和地气、湿气汇聚在她的体内。
葛强那畜生开始那几天对她很好,可以说千依百顺;可新婚一过,他的本性就暴露了出来。
一天三顿打都是轻的,经常被******。连续不断的毒打和虐待,得不到好的治疗,再加上之前的寒气入体没及时驱寒。从此身体落下了病根,一到阴雨天,全身骨关节都疼痛难忍。
楚天意凄冷一笑,她可不想身体再次落下病根。挣扎着起身,出了楚伯成的房间,找到小半瓶楚伯成喝剩下的酒;走进厨房,拿出一个大碗,把酒全部倒在里面。
擦燃火柴,放进碗里;碗里的烈酒骤然间,熊熊燃烧。
楚天意端着碗回房,脱下破破烂烂的衣服,就着燃烧的烈酒;将身体擦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碗里的烈酒被用光,方才停了下来。
从衣柜里找出一套干净衣服穿上,回身的瞬间,目光落在桌面的木头人偶上;瞳孔猛地一缩,那是葛强为了讨好她,找人做出来送给她的。
不!她不要再嫁给葛强。
既然老天爷给了她一次机会,那她便不能再落入那个魔窟。
楚天意定了定神,从衣柜翻出一个小布包,胡乱塞了两套干净衣服进去;提着小布包冲出房间,来到楚伯成的房间。左右翻找下,从楚伯成上身的衣兜里找到七块八毛钱。
楚天意将这些钱塞进衣兜里,走出农家小院;一路躲躲藏藏的走出村子,沿着坑坑洼洼的大路走;天边的夕阳,似烈火燃烧般,就如此刻心急火燎的她一般。
系好小布包的袋子,把钱装好;抬头间,楚天意猛然停下前进的脚步,往草丛里窜去。
前世那个英姿挺拔,出现在她面前,说‘嫁给我,我娶你’的男人。
雷策听到了这声粗重的呼吸声,瞟了草丛一眼,淡漠的杵着腋柺,继续往前走。
楚天意心脏狂跳,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对了,雷策是有一次出任务伤了腿;据说是要瘸的,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治好了。
猛的窜出去,揽住他的去路,“雷策。”
雷策停下脚步,回过头来,“你是谁?”冷漠至极的嗓音,让楚天意五味杂陈,“我是楚家的小女儿,楚天意。”
“有事?”雷策浅蹙剑眉,鹰眸中情绪未露,依旧是那么冷漠。
楚天意平复着心头的杂乱,抿了抿唇,摸了摸唇角的青色,艰难的说着,“雷策,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交易?你说说看。”雷策杵着腋柺往回走,走到她的身前,停了下来;深邃的眼底有着一丝心疼。
楚天意探究的看了他一眼,她不会看错,就是心疼;怎么会是心疼呢?楚天意目光坚定的望着他,“你的腿,医生说是治不好了吧?”
雷策眉目一滞,冷漠无情的鹰眸盯着她,她怎么知道?
“我能治好你的腿,恢复如初,甚至比以前还要健康。”楚天意心里藏着紧张,不知道他会不会相信她。
雷策盯着她坚定的双眸,看了半响后,定定道:“要求!”
“你娶我。”
雷策眼底划过一抹喜色,随即,那抹喜色黯淡下来,“我家里的情况,你应该知道。”
楚天意坚定的摇头,“我不介意,我只想离开楚家。”只要离开了楚家,她就能摆脱楚伯成和葛强。
“我说了,我不介意;大不了嫁给你以后和你一起去随军。我也不怕让你知道,我大哥给我定了葛家的亲事,因为大哥要的聘礼钱太多了,对方正在凑钱。”
“我怕身上的伤一好,就被大哥推出去;今天本来是打算离开这里,去外面找出路的。可是我知道,我一旦走出这个村子,以后就算回来也会被村子里的人各种污蔑,甚至是轻视。如果,你愿意娶我,我就能正大光明的摆脱楚家和葛家。”楚天意坚定不移,有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
雷策微微动容,眉心微蹙,不疾不徐的轻启薄唇,“为什么选择我?”
“因为你是当兵的,国家的兵我相信;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只有你,才有和我同等交换的东西。”楚天意心头一松,也不隐瞒其目的,“你的一条腿,交换你的一段婚姻,你敢换吗?”
这样诚实无畏,充满勇气的楚天意,打动了雷策,“好,我娶你,只望你别后悔。”
楚天意笑了,“我不会后悔的,再说了我就是个大麻烦,我还怕你后悔呢!”
雷策看着眼前满脸都是乌青的少女,却并不觉得她丑,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美;看着她,他只觉沉甸甸的心,也轻快了许多。
楚天意抬头望着比她高出一大截的男人,“我扶着你走吧?”
“不用。”雷策收回目光,默默杵着腋柺回身往前走。
楚天意看了看他另一只手上的迷彩行李包,“那我帮你提行李吧!”
雷策低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低低说道:“不用。”
楚天意顿时悲愤了,他是瞧不起她这小身板了?咬着唇,跟在他的身侧。
两人一起走会村口时,雷策沉默了一下,方才开口,“明天我去你家提亲。”说完便走了。
楚天意眨眨眼,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她怎么觉得雷策比她还急呢?满怀疑惑地回了楚家,将简单的行礼放回房间;去厨房煮了一碗面当晚饭。
吃了晚饭,走进楚伯成的房间,楚伯成躺在地上,仍旧昏迷不醒。
楚天意诡秘的展颜一笑,“楚伯成,上辈子,你让我落下一身病根;这辈子,我还给你。”
楚天意去厨房烧了一锅水,把前一天割好的猪草剁碎喂了家里的两头猪;呵呵笑着走出茅厕,回厨房打水把全身上下都洗了一遍,这才回房,安心的睡下。
第2章 :宋家
“哟,咱们家的大军官回来啦!真是稀罕呀,这么多年不见回来;这腿瘸了就回来了。”尖声尖气的声音,尖酸刻薄的可以。
“后娘不用担心,我只是回来休息几个月,不是回来和你儿子争家产的。”雷策冷漠以对,整个人都冷冰冰的。
“行了,陈大丫,雷策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就别在这里说难听话了,赶紧去给雷策做点吃的,垫垫肚子;一路上还没吃饭吧!赶紧进屋,一会儿洗洗好好睡一晚。”
雷策看了看雷海,深邃鹰眸中的冷意更甚;却什么都没说,跟着他进里屋。
“呸!”陈大丫朝着父子二人的背影吐出一口吐沫来,一边转身往厨房走一边骂骂咧咧的,“不就是个瘸子,那稀罕劲儿。”
雷海扶着儿子坐下后,从旁边拉过一条凳子坐在他的对面,“雷策,你怎么回来了?是退伍了?”
“不是。”雷策抬头看了他一眼,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一抹亮光;本就冰凉的心湖,一片冰寒。
“不是就好,回来了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家里的活不用你干,好好养伤;你的腿还能好吧?我听说,有重伤残疾的兵是要退伍的。”雷海说完关怀的话,还不忘询问一下他的腿伤。
雷策淡淡地摇摇头,“也许会好,我的房间还在吧?”
雷策皱了皱眉,心下不平,却也没开口为难雷海,“那我去舅舅家住。”转身提着迷彩行李包走出了堂屋。
雷海莫名的松下一口气来,抹了一把脸,十年年不见大儿子;他已经成长到了这种地步,被他瞧着都让他毛骨悚然,心里有一股莫名的恐慌。
雷策突然停下了脚步,头也不回的说道:“爹,我要娶楚家的小女儿楚天意,您明天和我一起去提亲。”
“什么!娶楚家那小丫头?不行,绝对不行,他们家要聘礼就要五百块!楚伯成都给她订好人家了,就是我们老房子后面的葛家那老光棍。五百块聘礼再加上办亲事的钱,零零总总也得有七百块,你把这七百块给我;还能给你弟弟修个房子,娶媳妇了。”
雷海深觉有理,在旁边连连点头,“雷策,你娘说的对,楚家那小女儿娶不得;娶了会家无宁日的,她那个大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雷策皱了眉,倒不是为聘礼太多,而是为楚天意的大哥,居然给妹妹定了这么一桩明眼人一看就不是良缘的婚姻,“爹,我这些年寄回来的钱不少,你只要给我五百块聘礼钱就行,其它的我自己会办。”
雷海脸色大变,五百块可不是小数目,“我不会给你,都和你说了,楚家小女儿娶不得;你看看娶了楚家两个女儿的人家,哪家没有被楚伯成要过钱,蹭吃蹭喝过。一个大老爷们,还跑妹妹妹夫家里去白吃白喝。你要是娶了楚家小女儿,我和你娘也别想有安稳日子过了。”
“我们家本来就不富裕,娶了一个女儿,还要养着她哥哥,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雷策对这些也略有耳闻,父亲每个月会寄信给他,向他要钱;顺便说说村子里的事情,以免他出去后,不了解村里,回来给他老人家丢脸,“爹,我和你明说吧!我这腿能好的几率很小,医生说了,如果没有奇迹我这腿也就这样了;还有,我今年二十八了,比楚家小妹大了十岁,本来就配不上她。花五百块钱娶她,也是委屈了人家。”
“不行,爹说不行,就是不行。”雷海执拗的扭开头,望着院墙角落。
陈大丫站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看他们父子两为个女人吵架。
“爹,您真不出?”雷策凝声。
“不出,你非要娶,就当我没有你这个儿子。”雷海一挥手朝堂屋里去了。
雷策心寒地摇摇头,“行,没我这个儿子,那您把我这么些年寄回来的钱给我一半,我往家里寄了十二年的钱,前五年每个月是二十块,之后的七年每个月是五十块,我也不全要,就要一半。”
陈大丫虽然没读过书,但是,账还是会算的;一年十二个月,一个月二十块钱,一年就是二百四十块块钱。前五年就有一千二百块,再加上之后七年的五十,他们家可不穷啊!这个老不死的,连这个都瞒着她。
不过,这时候不是骂老头子的时候,“雷策,你这个不孝子,连每个月孝敬给你爹的钱你都要清算;陈儿,快点出来啊!你大哥要逼着你爹,把你的钱拿出来了。”
雷陈躺在屋里,不准备管这事儿;可被她娘这么一吼,想装都装不下去了,急急忙忙从房里赶出来,“大哥,你这可不厚道,你这腿好不了,以后也孝敬不了爹了;这些钱就当是给爹的养老钱吧!别计较了。”
“再说了,你都十年没回来过了,也没孝敬过爹一天;现在还找爹要钱,说出去,你脸上也不好看不是?”
雷策看着站在一条战线的一家三口,第一次这么清晰的认识到;他不是这个家的人,每年往家里寄钱,却一直都被他们排挤在家人的归属之外。
雷策转身深深看了他们一眼,转身走了。
陈大丫望着走远的雷策,笑的满脸褶子,得意洋洋的说道:“还以为多了不起呢!这就怕了我们了。”转头,就朝雷海哭喊,“死老头子,我还以为你儿子每个月给你五块就不错了。”
两行眼泪刷刷的往下落,一脸凄苦的望着雷海;完全没有吼出来的气势,瞬间变的柔弱起来。
雷陈嘴角一抽,转身回房了,老爹手里这么多钱,以后还不是都是他的;娘哭这么凶,还是让爹愁去吧!
宋家比雷家更穷,连一个院子都没有,只有一座五间房的茅草屋。
“真是你呀!策儿,来,赶紧进来;他娘,快起来,策儿回来了,赶紧给策儿做点吃的。一路赶回来,肯定饿了。”宋舅舅一把抓住雷策的手臂,拉着他进了屋。
从里屋绕到堂屋,宋舅舅接过他手上的行李包,扶着他坐下,“你这腿是怎么弄的?”
“没事儿了。”雷策不愿意多说,放下腋柺,听见里屋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舅妈,麻烦您了。”
“说什么话呢!你这孩子,赶紧的,这些饭是今晚剩的;你将就吃点,还是温热的,我再去给你下碗面。”宋舅妈碰着大碗出来,塞进他手里。
雷策目色回暖了一些,垂下眼睑看着碗里的青菜和荤菜,“谢谢舅妈,这些就够了,不用再去准备了;现在过来您这里,是想在您这里住一段时间。”
“想住多久都行,家里有空房间;现在是夏天,也方便。舅妈这就去给你铺上席子,再给你拿床稍微薄一些的被子出来。”宋舅妈说完,风风火火的回了房间。
“赶紧吃,一会儿饭菜都冷了。”宋舅舅一个劲的催促,“本来就是温的,再不吃,一会儿得冷透了。”
雷策点点头,埋头三两下把饭菜吃的干干净净。
“策儿啊!你咋吃这么快呢?是不是在部队吃不饱呀?”宋舅舅担忧的问着,可看外甥那结实的身板,也不像他担忧的那样;一时间,有些拿不准。
“部队上都这么吃饭,慢了没得吃。”
宋舅舅恍然,干涩地笑了笑,“原来是这样啊!也是,你们部队都是些爷们儿,是得吃快点。”
雷策难得露出一抹浅笑来,“嗯。”
宋舅舅见他放下碗,就起身扶他,“策儿,来舅舅扶你去你的房间,一会儿让你舅妈给你提桶热水去洗洗;洗完就睡,可别胡思乱想。”
宋舅舅这话一出,雷策明白了,父亲一家的作为,恐怕已经被舅舅猜到了。雷策心头一暖,脸上的笑更加柔和了一分,“那就多谢舅舅了,对了,舅舅;我想麻烦您两件事,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给您带来麻烦。”
“说,只要舅舅能做到的,一定帮。”宋舅舅爽快应下,提起他的行李包,扶着他起身,走出堂屋,朝堂屋左边的空房间走。
“舅舅,我想分家了,麻烦您明天找村长到雷家去一趟;有些事,也该说清楚了。”雷策一瘸一拐,慢慢的走着。
第3章 :谋划
宋舅舅了然的点点头,“这个没问题,不过,你可要准备好;你家那个后娘不是什么好人,小心吃亏。”
“分了好,分了就能单过,舅舅一早就想你单过了;你这些年往家里寄钱,我是知道的,只是你爹啊!那个混账,竟然不朝外面透露一点消息。搞得村里的人,都以为你是白眼狼呢!”宋舅舅为他不平,又十分无奈,这事儿怎么说都是外甥的家事;外甥没透露出过要分开的念头,他也就一直没提。
雷策那张坚毅的俊脸,在月光的作用下,柔和了许多,“另外一件事是,我想娶妻了;到时候要麻烦舅舅和我一起去提亲,还要在舅舅家摆喜宴。”
“娶妻!”宋舅舅一惊,随即反应过来,哈哈一笑,“娶媳妇好啊!娶了媳妇,你就有人照顾了;舅舅也能放心了,你娘要是泉下有知,也会替你高兴的。没问题,你说说什么时候去提亲,舅舅把提亲礼都准备好,对了,你想娶那家的女儿?有没有合心意的?”
宋舅舅一拍头,“瞧我,高兴糊涂了;你常年不在家里,怎么知道那家闺女好,那家闺女不好的?我叫你舅妈给你留意着。”
雷策哭笑不得的谢绝了舅舅的好意:“舅舅,不用了,我想娶楚家的小女儿,楚天意;明天上午解决了分家的事,下午就去提亲。提亲礼不用准备了,只要给她哥哥五百块聘礼就行。”
“舅舅,楚小妹是楚小妹,她大哥是她大哥,不能混在一起;我也知道楚家大哥做的事儿不地道,您放心,我走的时候会带着楚家小妹一起走。我们一走,楚家大哥就找不到理由为难您们了。”父亲一家不管他,舅舅想管,又怕楚伯成那混子;他理解,也不想为难心善的舅舅一家。
宋舅舅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那就好,不过,我听说楚伯成给她妹妹定了亲了;你又去提亲,能成?”
“还没出嫁,一切都有转圜的余地。我们拿着钱去,她哥哥一定会答应。”不答应也不成,他雷策也不是好说话的;停了一下,继续说道:“舅舅我这次回来,取了一千块钱带在身上,聘礼去五百;拿两百办喜宴,其余的钱,还能留着用一段时间。到时候,我这腿也差不多好了,也该回部队了。”
这一千块钱,他本来是用来治腿的;没想到,腿还没来得及治,楚家那小丫头就跳出来了。
“你小子,早就弄清楚了?你想分家,也是为了楚家那闺女吧?”宋舅舅真相了。
雷策笑了笑,不语。
“行了,这事儿舅舅都给你办妥,既然是你想娶的;舅舅就是豁出老脸,也得给你说成了。”看在妹子的份上,他这个做舅舅的也该为外甥做点事了。
“多谢舅舅,以后我和楚家小妹会好好孝顺您和舅妈的。”雷策说了一句好话,甜到了宋家舅舅的心里,拍拍他的肩膀,“行了,你小子。”
“你们爷俩过来啦!策儿先进去歇着,舅妈给你提桶热水过来。”宋舅妈又风风火火的去了厨房。
宋舅舅扶着他进了房间,安顿好他,“好好休息,等着娶媳妇儿吧!”揶揄了一句,就出去了。
房里亮着灯,借着昏黄的灯光,雷策看了一遍房间;心里安稳了一些,至少,他还有一个遮风避雨的家。
“策儿,来赶紧洗洗。”宋舅妈提着一个大黑桶,手里拿着一个铁盆走进来;把铁盆放在房间里板凳上,给他倒上水。转头时,见外甥坐在床上,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笑了,“你的腿受了伤,要不要舅妈叫你舅舅来帮你?”
“不用了,谢谢舅妈;您先回去睡吧!我自己来就行。”他这么大了,还得舅妈给他倒洗脸水;能好意思了?
宋舅妈想了想,也就答应了,“行,那你小心点,别弄到了伤口;听你舅舅说,你这腿能好,得保养好了。”
“嗯,谢谢舅妈。”雷策木讷的道谢。
“你这孩子,还和舅妈客气。”宋舅妈笑眯眯的说了这句话,就出了房间,顺便给他拉上房门。
现在的房门,也就是两块木板,简易的不能再简易了。
雷策醒来时,天光刚亮;穿好干净的迷彩服,杵着腋柺走出房间。
一个壮实的小伙子,咧着嘴,露出他那两排大白牙,对着他,“表哥,你醒了,爹去找村长了;说是等你醒了,吃过早饭后让我扶着你去雷家。”
“嗯,家辉都这么大了。”雷策淡淡的问候着,这是舅舅家唯一的儿子宋家辉。
“表哥,走,我扶你。”宋家辉扶着他没有杵腋柺的手臂,一路走进厨房,安排他坐下,从煮猪食的锅里端出一碗已经烂了的面条,“表哥,面条有些融了,你将就着吃点。”
“没事,在部队里有时候还没有这种面吃。”雷策一点也不介意,端过碗,接过筷子就开吃。农村人起的早,吃饭的时间也早;能记得给他温着,也是舅舅舅妈心里有他。
宋家辉彻底放下心来,表哥几年不见,一点没变,“表哥,你真要娶楚天意?”
“嗯。”雷策点着头,抬头看了他一眼,把最后一口面糊糊吃了。
“表哥,楚天意很能干,长得也很好看;可她家那样儿,你娶了就可亏大了。”宋家辉的眼睛转悠着,“表哥,我听我爹那话,你是不是一早就看上人家了?”
“别胡说。”雷策绷着脸,对他拉长了脸。
宋家辉嘿嘿笑了两声,“看来是了,表哥,你都十年没回村里了,你怎么看上她的?”
雷策脸色一变,“这话不准胡说,对她的名声不好。”
“行,行,行;弟弟不问了,表哥,碗放着,我们先去雷家。”宋家辉一见他变了脸,脸上的笑意更愉快了,也不在意他的凶样;扶着他起身。
雷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瞪了他一眼,这个表弟是个机灵的;可也太机灵了,让人防不胜防,“先回房间一趟,拿点东西。”
“好咧。”宋家辉咧着嘴,一个劲的笑;一开始对表哥的生疏感也减轻了许多。毕竟这么多年没见,表哥走的时候,他也才十四岁。再次见到时隔十年的亲人,有生疏感,也是正常的。
两人回房,雷策从行李包里拿出一个用油皮纸袋踹在腋下,“走吧!”
宋家辉搀扶着他走出宋家,当两人赶到雷家时;雷家已经哭闹成了一团乱。
宋家辉扶着他走进雷家院子,抱怨着:“表哥,幸好你要分家出来单过了,不然你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看这闹得,简直跟打仗似的。”
“雷策想分家不可能,他的,都是我们的;我们养他这么多年,长大了翅膀硬了,就想丢下我们自己飞了,有那么好的事?他要是一定要分家,也不是不可以,让他把全部身家都交出来,我们让他出去单过。”陈大丫叉着腰,一脸凶悍样,等着宋家二老和旁边站着穿着一身青色棉短袖的老年男人。
“后娘,先别急,看过这些东西后再说话也不迟。”雷策冷然的声音在院里响起。
陈大丫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了一下,随即更闹腾,“雷策,你个白眼狼,我们养你这么多年,你这么做对得起你爹和我吗?”
“闭嘴。”雷海拍了陈大丫的肩头一巴掌,笑着朝村长道歉,“罗村长,我家这婆娘一直就这脾气,你也别放在心上。”
“行了,我还不知道你家是什么样儿?”青衣老年男人绷着脸呵斥了一句,扭头一看,脸上立马露出了笑来,“雷策来啦!你这样子还是一点没变,这么多年不见,长得这么高大,这么结实了。”
“罗村长。”雷策冷淡的朝雷海点点头,冷戾无情的看了陈大丫一眼;转而对老人颔首,由宋家辉扶着走到罗村长面前,“这次要麻烦村长了,村长看过这些东西,您就明白我为什么一定要分家了。”
罗村长接过袋子,含笑看了他一眼,转而扫了雷家三口一眼;低头打开袋子,看了起来。
看完后,惊疑不定的抬头看了一眼雷海,“雷海啊!不是叔说你,你儿子给你寄了这么多钱回来,我可是一点都没听说过;村里说难听的也不少,你也不出来给雷策澄清一下。你这爹当的,也难怪雷策心寒。”
十二年,不分严寒酷暑,月月寄钱回家;这份心,谁能说雷策不孝顺?可就是这样,村里的人还说雷策是个白眼狼。
第4章 :除名
雷策心境平和,他一早就防着亲爹,留着这些票据以防万一。
雷海心虚的低下了头,对雷策这个儿子,他没投入多少感情;自然不会为了一个在外的儿子,而暴露他的私房钱。
“村长,今天麻烦您主持一下分家,这个家里的东西,我什么都不要;只要拿回我这些年寄回来的钱数里的一半就行。”雷策压下心里无尽的失望和绝望,这个家,将他心里最后一丝亲情都磨没了。
村长仔细一想,觉得合情合理,这些年雷策往家里寄回来的钱一共有五千四百多块钱,拿回一半也就是两千七百多快;不算过分,至少,剩下的两千多块,够两老养老了。
“雷海,你觉得你儿子的提议,你能接受吗?你要是接受,现在把钱拿出来,分家协议书马上写,这事儿就算完了;我还有事要去镇里一趟,再耽误下去,一去一回的,天儿可就黑了。”他做了这么多年的村长,最明白,别人家里的事情,你能调和;但,不是做主,一旦做主就是招人恨啊!
雷陈在旁边急的抓耳挠腮,刚要上前一步,准备反对;就被雷策那双阴鸷的鹰眸给楸得后退了一步,再不敢说话。
雷陈怕雷策,陈大丫可不怕,她占着长辈的名分的,“你个小兔崽子,老娘把你养这么大,你每个月寄点钱回来给我们二老用,不是应该的吗?好,你就算是为了家里的房间被我娘家侄子占了的事情,心怀不满,你和我们说。你现在和我们要这些钱,是要逼死我们啊!”
“你不是要钱吗?要钱没有,要命一条。”陈大丫伸长脖子,往雷策面前凑。
雷策望着远在五步远的老脖子,真想掐死她,“后娘,你不用威胁我,把我惹急了,我还真能掐死你。”
雷陈听这话,便知大哥是真动了怒,急忙上前拉着陈大丫,“娘,您这是在做什么?用孝道的罪名来压着大哥吗?你别忘了;大哥可是上过战场的,他可是说得出,做得到,杀人都不带眨眼的。”
“真的?”陈大丫看了一眼急的不行的儿子,不确定的问着。
“当然是真的,您只是他的后娘,不是亲娘。”雷陈这么一提醒,陈大丫彻底冷静了,为了钱去了命,她就是有钱也没命花了;猛地退了两步,警惕的盯着雷策,就怕他一个没忍住,真杀了她。她还等着享儿子媳妇的福呢!
雷策阴冷地视线,落在雷陈身上,“管好你娘,别让他来招惹我,这是我和爹的事;就连你也没说话的资格。”
雷陈连连点头,拉着陈大丫站到角落里,不敢出来。
罗村长见此,倒是笑了,他都一把年纪了;却在陈大丫面前吃过不少亏;他家媳妇又不是个能说的,他这个大男人也不能和一个女人对着吵,“雷海,你给个爽快话,行就是行,不行再商量。”
“我已经用完了,拿不出来那么多钱。”雷海低下头,拿起烟杆捏了一卷烟,点燃烟,慢慢抽了起来。
陈大丫因着雷策的缘故,这时候不敢说话;急的双手捏着腹部的衣裳。
“雷海,你可真够作的,这么多钱,你居然都用完了?”顺过气儿来的宋舅舅,一听这话,气的跳脚。
宋舅妈在一边轻言细语的劝着,“三成,先别骂,把这事儿解决了再骂。”
宋三成理智回笼,叉着腰,呼哧呼哧的深吸一口气后,对雷策道:“策儿,你说,这事儿要怎么解决?”
“舅舅,您相信爹把钱用完了吗?”雷策这么一说,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瞬间就明白过来;他们差点被雷海骗了,雷海在家里有田有地,又不缺吃少穿的,能花多少钱?
就算是吃大锅饭那几年,钱在当时还不畅销,想用都没地儿用;雷海怎么用出去那么多钱?这谎言编的破绽百出。
“雷海,叔说句公道话,雷策和雷陈都是你的儿子;你这时候把着钱不放,是要把雷策孝敬给你的钱,都给你小儿子?你这可是生生让他们兄弟反目啊!”罗村长这话说的刺耳,却也是实话。
宋三成冷哼一声,“雷海,我妹妹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你要这么对她的儿子?你他妈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年你穷的内裤都没得穿,是谁给你做的?你吃不上饭的时候,我妹妹省也省下一半口粮给你吃,这些东西都喂进狗肚子里去了?”
罗村长老脸一红,宋三成可是在小辈面前被揭雷海的老底儿,可真是戳心窝子啊!
雷海似毫无感觉一般,平静的说道:“我没钱,我就当没这么一个儿子,明天我就去把户口改了;以后雷陈就是我的长子,也是我唯一的儿子,他雷策爱跟谁姓就跟谁姓去。”
陈大丫脸色一喜,只要雷策不在户口本上,他就别想拿走儿子的一分一毫;就连那几千块钱,也是她儿子的了。
雷陈脸上也有掩不住的喜色,他从此以后没有大哥,他就是家里的老大;他从小到大,没受过什么苦。小的时候做活有雷策顶着,雷策走了以后,家里有田有地了,他也吃不了什么苦了。
雷海抱着头,也不反抗。
“家辉,拉住舅舅。”雷策杵着腋柺和宋家辉上前,把宋三成拉道一边,悄声说道:“舅舅别打了,我的户籍早在十年前就放在了部队,他户口本上那个名字除不除都不重要。”
宋三成皱着眉心,轻声问道:“迁走了?”胸口的气还没喘匀,老脸胀的黑红。
“嗯。”
“那就好,那就好。”这么说来,除名还是好事,少了许多麻烦;宋三成也是个聪明的,这时候可不能把雷策户口已经迁走的事儿说出来;不过,他这时心情大好,大喜大怒间,他的脸色一时间转圜不过来,显得有些狰狞,大喝道:“雷海,你明天不去除了雷策的名儿,你就是个孬种;记住了,你从此没有这个儿子,你不要雷策,我要。他以后就在我的户口本上,你嫌弃他现在腿不好,怕他拖累你,我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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