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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曹操大傳.txt

2023年10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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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大传 作者:王义祥
第一章 少年放荡 大志天成(1)
大雨落幽燕,白浪滔天;秦皇岛外打渔船,一片汪洋都不见,知向谁边?
往事越千年,魏武挥鞭,东临碣石有遗篇。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
公元一五五年,即东汉桓帝永寿元年,中国历史上一位风云人物诞生了。这个人就是二十世纪中国最伟大的领袖人物毛泽东在《浪淘沙》一词中提到过的曹操。
曹操出生在沛国谯郡,就是现在的安徽省宿县西北。传说曹操出生的时候,天忽阴晦,顿时有雷电大作,其母于疼痛难熬以致眼泪汪汪之际,天空密雨布下。曹操哇然降生,啼声与雨声交织,浑然一体。时有东邻儒士,说此婴与天象一体,以后必成大器。
这时正是东汉后期,外戚及宦官权力争斗此起彼落,朝廷几乎成了他们争权夺利的竞技场,致使朝野一片混乱,祸及天下。
曹操本复姓夏侯,其父叫夏侯嵩,因为过继给中常侍曹腾作养子,所以改姓曹,曹操自然也就跟着姓了曹。
曹腾是一位宦官,而且是一位相当不错的宦官。曹操日后素质的形成,显然和这位宦官祖父的影响有直接或间接的关系。
曹腾也是沛国谯县人,他的父亲曹节是一个宽宏、有胸襟的热血汉子,在当地颇有侠义之名。曹节少年时,以养猪为生,他埋头苦干,专一于自己的事,从不与人争执,从小就很仁厚。有一次,邻家的猪走失了,由于猪的大小、样子和曹节家的猪长得很像,邻居便说曹节的猪是他家的,并强行夺走了曹节的猪。而曹节并不作任何争辩。不久,邻居家走失的猪又找到了,邻居便将从曹节处夺走的猪送还,并一再道歉。曹节也只是笑笑,并不表示任何埋怨之意。
曹腾是曹节的幼子,因为小时家里穷,不能送他入塾识字,曹节很是抱愧。但父亲见曹腾长得眉清目秀,面容姣好,并且人又聪慧,便忽然想起进宫一途来。因为若能这样,一是个人有了荣华富贵的前程,二是还会给这个穷家带来好处。
父亲便把这个意思对曹腾说了,他说得小心翼翼,面呈难色。殊不知曹腾竟然大义凛凛,对父亲说:“儿子愿意走这条路,终生不悔,父亲你绝对放心就是了,我一定要好好混出个样子来……”
于是,小曹腾便受到了割去生殖器之苦,进了内宫。
果然,曹腾进了内宫之后,做事非常认真刻苦,什么事都主动去干,并且干得很仔细得体,加之他长得很讨人喜欢,性情又温顺,很快就得到皇太后的赏识,被拔擢为皇太子的伴读。
曹腾因伴读而有聆听书课的机会,他记性好,在同批进宫的宦官中,他成了熟书习字的佼佼者。这或许就是日后曹腾成为杰出宦官的一个重要原因。
曹腾后来为国家推荐了不少贤才,并很懂得用人之道。比如益州刺史种嵩,曾检举曹腾接受贿赂,安帝以证据不足,严厉惩处种嵩。但是曹腾反而替他求情,并在日后,还推荐种嵩出任高官。曹腾去世后,种嵩得以高升为司徒,便是身为中常侍的曹腾生前有意安排的。
曹腾在高阶层政治结构中,以德报怨,收服人心,以提高自己威望。曹操日后在这方面的突出表现,或许也是常常受到这位养祖父的老练的政治手法熏陶的缘故。
曹操小名阿瞒,其长相恰如“阿瞒”的谐音:“阿蛮”。一脸蛮相,黑糊糊,岂止不秀美,甚至有些丑陋。但阿瞒性格独特,不多言,好思索,不爱哭,性倔强,自然在同辈孩子中居于统领地位。
曹操居家附近有一条小河,水甚清澈,河岸青草秀茂,杨柳依依。曹操最爱偷偷来小河洗澡。其时他尚只五岁,同样年纪的孩子是不敢去河里的,唯独他敢。因此,一同在河里嬉戏的,都是年龄比他大的孩子,一般都七八岁甚至十来岁。
一脸蛮相的阿瞒并不畏怯大孩子,肆无忌惮地扑溅水花,大喊大笑。反而是那些大孩子对他甚感惊奇。
这一天,天气晴朗,炎日当空,阿瞒又趁父母亲不注意的时候,从后门溜出来了。一旦出了门,他就撒丫子奔向小河边。快要到岸边的时候,他边跑边脱衣裳,到得水边,便扑通一声跳下水去,溅起一大朵的水花和一圈又一圈很高的涟漪。旁边几个孩子都被他溅起的水浇了个兜头盖面,好不狼狈,便嚷着“阿瞒,阿瞒”,向他扑过来。
正在这时,一个孩子惊呼一声:“蛇!水蛇!”
接着,又有两个孩子喊道:“蛇来了!蛇来了!”
果然,一条水蛇正翘着脑袋,向孩子们浮游过来。孩子们彼此呼喊着,往岸上逃窜。阿瞒也看到了水蛇,但是他没有逃,这时水蛇正以较快的速度向他逼近。
要是其他孩子,便哭叫了起来,而阿瞒也许是来不及哭泣,只是十分警觉地注视着它。他手中没有任何武器,只有顺手从水边揪起的一把青草,那蛇渐渐靠近他的时候,他便把手中蘸水的青草向蛇头挥打过去。于是蛇往后退。可是很快,水蛇又扭头游过来,阿瞒就又挥青草猛击,同时口中大喊“打死你!打死你!”以助威。
如是者几次,那水蛇再也没扭回头来,径直往对岸去了。在岸上观战的孩子,这才欢呼着:“逃跑了!逃跑了!”重新回到水里。
第一章 少年放荡 大志天成(2)
曹阿瞒几经挥打,手臂都甩痛了,此刻蛇已逃去,他才有些瘫软地躺在岸边青草丛中。
孩子们都对他刮目相看,呼叫着:“阿瞒,下水来玩!”这时,阿瞒的母亲才从家里飞跑出来,因为已有孩子逃回去,并告诉曹家阿瞒正被水蛇纠缠的事,母亲大惊而来,一把抱起躺在地上的阿瞒,忙问:“咬着没有?咬着没有?”
阿瞒挣脱母怀,双手叉腰道:“它敢咬我吗?我把它打走了!”
母亲见他无事,且气壮如牛,便笑着流下了眼泪……
不久,母亲因病倒床,渐渐有些沉重,吃了几付药都没有任何效果。天真活泼并且贪玩的曹阿瞒不再往外跑了,整日守在母亲的房间门口,寡言少语,一下子老成了许多。父亲叫他出去玩玩,他也不去。有时即使出去了,不一会儿又转回来,依然守在母亲的房门外。
他聆听着母亲的咳嗽声,有时许久没有听见声息,便从门缝里往里窥望。他目视着为母亲端药进去的奴婢,注意着她们出来时的眼神。
母亲终于不行了,才把阿瞒叫到床前。母亲握着他的一双小手,两眼泪如泉涌。阿瞒却不哭,很坚强地站立在踏板上,好像要以他的强壮,来止住母亲的悲伤。
直到母亲真正咽了气,阿瞒才哭出声来,那种郁积的悲伤爆发出来,化成声嘶力竭的呼喊。他虽然才五岁半,但也明白母亲永远不会说话了,不会爱他疼他了,他越想越悲哀,越想就越有些凄凉……
没有了母亲的曹阿瞒,便只有以父爱为心理依附了。但是父亲不比母亲,往往疏忽大意,只是在大处对儿子严加约束而已。这样,虽然曹操得不到慈母之爱,但却大大有利于他放纵性格的形成。他由以弹弓打鸟,发展到弓箭射猎。父亲以他年仅十二三岁为由,不让他去狩猎放野。但是曹操的放纵性格既已形成,便如发枝长桠的一株蓬勃小树,要约束其发展,是不大可能了。
他沉迷于狩猎,不管父亲如何禁止,他总是想尽办法,偷偷地和三五好友奔驰在原野森林中。他小小年纪,骑在马上,左弓右箭,甚是潇洒奔放。那广阔的荒野,那浓密的森林,那古怪的山岩,那潺潺的小溪……无一不使他感到心旷神怡,其趣无穷。特别是当他驰纵追射野物之时,那种起伏颠摇的震动,两耳虎虎生风的快感,更使他有一种超群拔类的豪迈和愉快。每当这时,他就止不住想啸叫呼喊。他于此时完全体会了古人的所谓傲啸山林的情状……
因此,十三岁的曹操,一有机会就要出去狩猎,就要到旷野和密林之中。当然,他的行动不能让父亲知道,那样父亲就会责骂他。骂一顿倒是小事,会让父亲把他看得更紧了。他只有悄悄地避着父亲去狩猎,他将狩猎的弓箭和衣服放在外面,将马匹事先牵出马厩,就这样不知不觉地溜走了。
可是有一次,在狩猎途中,不幸被他的叔父撞见了。
叔父问他:“你怎么又在狩猎?”
曹操说:“我刚来……”
说着,他就打马离开了。他知道事情糟了,叔父肯定会回去向他的父亲禀告的。他得想个什么办法才行。忽然,他灵机一动,便率先打马返回家中,将衣服换过后,出门到途中来迎候叔父。很久,叔父才走过来,曹操假装在一个土坎上跳耍,猛一下就栽倒在地,呻吟不止,并且脸部抽筋,装成中风状。叔父见了大惊,忙叫曹操休息一会儿,他立即回去叫人。一会儿,曹嵩及几个家人赶到了,而曹操却不见了人。大家四处寻找,才看见曹操在后院和几个小孩玩耍。
曹嵩忙问:“阿瞒,你刚才是不是在外面倒地了?”
曹操摇头,表示茫然。
曹嵩说:“你叔父说你中风了,现在好了吗?”
曹操说:“没有没有,怎么说起的?我一直在这儿玩耍……哦,叔父一向不喜欢我,想必是他故意造谣吧!”
曹嵩默然,不再说什么。
从此以后,不管叔父如何打小报告,曹嵩都不大相信了。曹操因此而暗喜,更为放纵了,但他仍然尽量小心,不让父亲撞见。
第二章 仕途初登 崭露锋芒(1)
公元一七四年,也就是东汉灵帝熹平三年,曹操刚好二十岁,已是一个非常成熟的青年了。他的才华开始显露出来,许多人都知道有一个叫曹操的小伙子。
于是,曹操经过推荐,被选为孝廉。孝廉就有了做官的资格,这在许多求官读书人中,是渴望而不容易得到的。有的甚至奋斗了几十年,才得到一个孝廉的资格。就以与曹操同时推选为孝廉的人来看,曹操也是最年轻的一个,甚至他是唯一一个三十五岁以下的。一般都在三十五至四十岁之间,还有不少已经过了五十岁的。可见孝廉资格的可贵和不容易得到了。
因此,曹操是同龄人中的出类拔萃者。
但是,曹操的外表形象却与他的内在实力极不相称,他姿貌短小,身高只有一五五公分,属于“矮、短、粗”型。但他好学不倦,比别人更加努力。他以自己的天资并通过自己的努力,总算如愿以偿,战胜了许许多多与自己同龄的人,成了最年轻的孝廉。
孝廉既有当官的资格,曹操也就等着做官了。年刚二十岁的曹操,虽然年轻,但他早已等不及了,急于通过仕途,以实现自己的政治理想和抱负。
祖父曹腾知道曹操这个心思,愿意成全他。曹腾请准灵帝,给了曹操一个颇为重要的正式官职,这就是洛阳的北都尉,即京城北区警备队长。
警备队长具有绝对的武力权威,特别是在京城这个地方,尤其如此。其时,洛阳京城因宫廷原因经常发生兵变,任何一位皇帝为了保证登基后的安宁和平稳,对京城都有许多治安方面的严格秩序。任何人都必须遵守这些秩序,而监督维护这些秩序的正是警备队。
曹操走马上任的第一天,即召集全体警备队员开会,首先命令大家暂时各司其职,维持原有秩序,并告诉大家,为管好北区社会治安,必须在认真调查研究的基础上,全面进行整顿革新。一旦新的制度出来,即严格施行,绝不手软。
曹操说这番话,是针对洛阳京城地区的人情世故之风而说的。他早已听说警备队长其实不好当,因为要当好,则必须严格执法,在执行秩序和制度方面,不能有丝毫移易。而洛阳这个地方,达官显贵多如云,裙带关系也十分复杂,任何时候,任何事情,都有说情的、通融的,致使秩序不能严格遵守,制度不能完整推行。曹操认真研究了原有的有关秩序和制度,发现就秩序和制度而言,还是颇为完善的,只是在处罚方面,力度还不够大,再加上常有照顾情面而放松的情况,便使许多秩序和制度形同虚设。
于是,曹操决定从加重处罚方面下手,他觉得处罚应如烈火,才不会有人违犯。从重处罚则有烈火的功效,人们势必不敢以身尝试。而加重处罚,又是和不讲情面联系在一起的。要绝对不讲情面,一丝一毫也不要讲,才可能杜绝说情风。在这方面,则要如桶装水一般,不留一丝缝隙,否则,哪怕半丝半毫,也有渗透的可能。曹操又在全体警备队员会上,重申了上述道理。
曹操负责警备的京城北区有四个城门,按京城有关条例规定,严禁非法出城。要出城办事的,必须经有关方面批准,然后持牌到警备队换牌,方可出城。持牌要经过审查,换牌也要经过审查,任何一道审查不合格,都不准出城。即使合格,若警备队认为情况非常,也暂时不许出城。
曹操再次明令重申这一制度,并大大加重了违规处罚。他在每个城门悬挂特制的五色木棒十数根,凡非法出城者,不论皇亲国戚,一律用五色木棒活活打死。
这一很重的处罚条例一经宣布,果然引起很大议论,有惊叹的,有咋舌的,有因反对而说怪话的。不少人抱着旁观的态度,大有“看你如何严格执行”的味道。曹操不管这些,反应各不相同应是自然现象,只有认真执行之后,才会归于一致。他告诫士兵,严守岗位,任何人不得擅离职守。凡有违犯者,即行拿下,当众处死。
开初,并没有人来违犯,因为对于这个新来的警备队长,尚摸不清性格脾气,谁也不愿意冒险试探。况且,不少人也打听到,新任警备队长是曹腾之孙,曹嵩之子,而曹腾在宫中颇有发言权,曹嵩也是一个官员。因此,一般人便不敢轻易造次。
但是,数月后,却有一个人于深夜时分,因事偷偷摸摸出了城。值班士兵很快发现了,立即将其追拿。按处罚规定,士兵可以当场处死他。但是这人声称他是大宦官蹇硕的叔父。
士兵当然就不敢轻举妄动了,因为在曹队长之前,凡是有特殊关系的人,即使触犯条例,都一律从宽发落,虽在表面上进行责罚,而实际上并不伤及筋骨。而这次,却还不是一般责罚,而是丢命。
第二章 仕途初登 崭露锋芒(2)
因此,士兵们只将那人关起来,便去向曹操禀报。曹操一听非常气愤,本想首先责罚这两个士兵的,想想这样效果不好,不如先惩处了违法出城者再说。
曹操暂时按下怒火,表面上不动声色,随了士兵去到城门营房。
违禁者被押出来了,曹操看他年约四十岁,却生得胖头大耳,油头滑面。
那人见了曹操,并不下跪,兀自站着,好一副倨傲的样子。曹操却十分冷静,并不动火,慢声问道:“你是何许人?”
那人瞟了曹操一眼,应道:“姓蹇名昌,宫中蹇硕是我侄子。”
曹操问:“何事出城?”
蹇昌道:“城外赵家相约,去赴夜宴。”
曹操问:“为何不申领出城牌?难道不知规定?”
“怎么不知?”蹇昌说,“不准私自出城,是为防乱计,我堂堂蹇昌,安有作乱之理?”
蹇昌言外之意是:当前正是宦官当权之际,我蹇昌正是受益者,怎会去反对呢?
曹操不语良久,最后站起来说:“好,你这番道理还是明日当众讲吧!”
说完,就走了。蹇昌以为曹操把他无可奈何,便窃然一笑。
曹操走出营房,对士兵说:“严加看管,不得有误!”
第二日,曹操令士兵将蹇昌押至城门之下。顿时,就有不少人前来围观。所有的人都知道违法出城者是蹇昌,而蹇昌是大宦官蹇硕的叔父。而蹇硕正得灵帝宠信,权势如日中天。围观的人要亲眼看看,新任北区警备队长会如何处置蹇昌。
曹操有意推迟审问时间,让围观的人越聚越多,他胸有成竹,要一步一步造成一个轰动效应,以大烧一把禁令的烈火,使任何人都不敢有所干扰。
蹇昌被押解在城墙脚下,见曹操久久未动,已有些急了,便催道:“曹都尉要说什么就快说,我还要回去办急事……”
曹操暗笑:“难道你还有回去的机会吗?”
又等了一会儿,围观的人更多了,围得个里三层外三层,北区的市民几乎都被轰动了,尽皆赶来,想亲眼见个分晓。曹操这才觉得时候已到,开始审问蹇昌。
曹操大声问道:“蹇昌,你昨晚非法私自出城,被我军士拿住,还有什么话说?”
蹇昌说:“我昨晚不是说了吗?我是临时有些急事……”
曹操说:“你昨晚说是应邀赴宴,今天又说急事。那么我问你,是不是急事就可以违法出城?”
蹇昌说:“没有没有,我没有那个意思……”
“好,”曹操说,“那么我问你,你昨晚是不是违法?”
蹇昌说:“是。”心里也有了一些惶惑。
曹操一反平静,厉声喝道:“既然是违法,你还有什么话说?”
蹇昌一听,顿时惊慌,更加软下口气:“曹都尉,我已认错了,以后决不会……”
曹操厉声发问:“难道处罚规定可以随意变更的吗?”
蹇昌已知事情严重,忙抬出蹇硕来,求曹操道:“请曹都尉念在我侄蹇硕份上,饶我一回吧!”
曹操高声说:“我北区警备队,严格执法,不徇私情。尤其你是蹇硕叔父,更应该带头守法。今因蹇硕而饶你不死,何以正法?焉可安民?来人呀,速将蹇昌在其私自出城处就地正法!”
于是,早有持棒士兵,蜂拥而上,一阵乱棒,便将嘶叫中的蹇昌击毙。
围观群众,无不在心中佩叹。再无任何议论之声,一片寂静。顿时,一道凛然不可逾越的界线,在所有人心中鲜明划出,乃至仰望城门,就一阵心惊胆寒。
第二章 仕途初登 崭露锋芒(3)
曹操不仅在城门口当众格杀了蹇昌,而且将其暴尸城门三日以示众,还写出布告,遍贴北区各处。
北区大街小巷都纷纷议及此事,无不称赞新任北区警备队长曹操。整个洛阳城也轰动了,都知道蹇硕叔父蹇昌被杀。达官显贵阶层的人更是震惊不已。蹇昌的被杀,无异于特别向他们发出了一声警告,过去曾闹特殊的人尤其心中怯惧,不寒而栗。而同时,却对这个年轻的警备队长憎恨不已,咬牙切齿地打听这个人的来龙去脉,恨不得立刻将他扳倒。
曹操的祖父曹腾知道此事后,也不无惊怵,立刻差人叫来曹操,说道:“你知不知道杀蹇昌会有什么后果?”
曹操平静回答:“知道。”
曹腾叹了一口气道:“蹇昌乃蹇硕叔父,如此受罚,其叔必不甘心,你想想这事就是面子上他也过不去,他会无动于衷吗?目下蹇硕又正受灵帝宠信,其权势远在我等之上啊……”
曹操说:“祖父,这些我不是没有想过,可是,作为警备队长,必须严于执法,否则不如当个看门差役。曹操志向祖父知道,今日才迈出一步,第一步就不能祛邪扶正,今后还有什么用?况且我公开执法,按条例办事,没有一点徇私舞弊可以挑剔的地方,光明磊落、堂堂正正,量他也把我奈何不得。”
曹腾听了曹操所言,不能不点头称是,他心中是既惊喜,又忧虑。惊喜的是曹操确实大义凛然,富有才干,日后定有大作为;忧的是这事无论如何蹇硕也不会善罢甘休。
这事虽如曹操所言,无懈可击,但蹇硕必会在其他事上予以刁难。事已至此,只有听任其发展,做好随机应变的准备了。
果如曹腾预言,蹇硕对曹操怒不可遏,直接向灵帝诉说,称曹操欺人太甚,严于执法是借口,有意为难他蹇硕是真,他堂堂蹇硕,在宫廷内外,还有何脸面见人……
灵帝听了,也大为吃惊,没想到一个刚以孝廉任北都尉的曹操,会有如此震惊朝野之举。便对蹇硕道:“这事先行查明,再作处理。”
蹇硕摆头:“这事不好说呀……”
灵帝问:“为何不好说?”
蹇硕道:“只查此事,奈何不了曹操,说起来,他是按公开律令禁条办的此事。”
灵帝不禁为难道:“既然如此,那又如何办呢?”
蹇硕这时已冷静了许多,思索道:“我看唯有将他调离京城一法。”
灵帝说:“那就立刻传旨吧!”
蹇硕道:“不妥。立刻调离,显然表示出朝廷不主张严于执法。调离的事只有缓办,先假装奖励曹操,以示朝廷的勉励。这样,京城上下才会拥护朝廷。在这个时候,才以提升的办法,将曹操调到另一个地方去,以后再想办法对付他……”
灵帝言道:“爱卿所言极是,就先照你的办吧。”
于是,灵帝下旨,公开嘉奖曹操,称曹操整治社会治安,功绩显著。
曹操闻讯,大为惑然。他原以为灵帝在蹇硕的怂恿支配下,会有意在他这次的行为中找岔子,他为此已做好了一切思想的准备。但是,朝廷不仅没有找岔子,反而下旨嘉奖他。他当然不会相信这会出自蹇硕和灵帝的本意,这里头一定有什么阴谋,他随时提防着。
果然,刚刚嘉奖曹操没几天,灵帝又下旨,说曹操治城有术,特将他调到兖州东部的顿丘县任知事。
曹操这才明白,灵帝和蹇硕是不让他再担任警备队长了,如果让曹操担任下去,还不知道会伤害多少手握特权的人。而这些人都是蹇硕的羽翼。
曹操只得打点行装,向祖父告辞。这时祖父因曹操杀蹇昌的事,已受了一些影响,蹇硕对他甚为愤然,常在宫中恶语相撞,而灵帝也对他态度冷淡。曹腾想到自己忠心耿耿,为宦官集团出了不少的力,因孙儿年轻血气方刚,行为过火了一些,竟遭此白眼和恶言,不免心中很气。本来年迈的他,几天之内,便衰老了许多。
曹操面对祖父,很有些过意不去,歉然道:“祖父,孙儿不孝,给你惹事了……”
祖父却说:“其实,我所忧者还并不在我个人,祖父年岁已大,无所谓了。我更多是想到你。你毕竟年轻,来日方长,万事才刚起头,竟遭此排斥,实在令人有些担忧……”
曹操却爽然笑道:“我并不以为是被排斥了,相反,却对我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警备队长,仅仅是一事之差,与知事相比,过于单纯。祖父你想想,曹操立下大志要有所作为,就必须有全面的整治才干,而作知事,正可为自己在这方面的锻炼提供大好机会。所以,我现在心中倒很高兴,巴不得立刻就去就任知事一职。祖父你放心,曹操在顿丘县,一定要搞个样子出来……”
曹操的这番看法,使祖父曹腾大感意外,他又一次发现曹操成熟多了,不仅有胆识,而且有谋略,并能在逆境中为自己开拓新的道路。于是,情不自禁地拉了曹操的手,拍着他的臂膀,感叹道:“看来祖父确实老了……”
但是,曹操的打算又一次落空,蹇硕和灵帝并不让他在顿丘县施展抱负,他们的目的,只是将他从警备队长的位置上挪开而已。如果就在京城挪,不好挪,所以将他先调到顿丘县作为一个暂时的过渡。
当曹操到了顿丘县,刚开始调查研究,以便制定一整套整治顿丘的新方案时,朝廷又下旨调他回京,担任议郎官职,这才真正使曹操感到气愤和失望了,他的一切美好的想法一下子都成了泡影,枉费了他多少心机和时间,他曾在知事府当众许下的诺言都成了大话和空谈。况且他知道议郎官的真正分量,那不过是一个形同虚设的职务,并没有任何执法的权力。
蹇硕如此对待曹操确实是够毒的了,削去了任何权柄,放在身边看起来,一旦有合适的机会,再进行报复。
曹操处在左右为难之中了,他刚走上仕途,辞官显然是不可能的,那样,就可能从此断了为官之路。凡主动辞官者,朝廷一般不重新任用。若是乖乖就任议郎,则无异于被蹇硕关在一个他编的笼子里了,他想什么时候挑逗你就什么时候挑逗,他想什么时候拍打你,就什么时候拍打……
想来想去,曹操还是决定暂时忍受的好。他相信任何事情都会变化的,事在人为。我曹操只要小心谨慎,其奈我何?只要一有机会,通过努力,不会没有改观。
曹操又离开顿丘县,风尘仆仆回京来了。议郎官就议郎官吧,乐得个清闲,好好再自我修炼修炼。
这或许就是曹操的又一特点了,他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能够随机应变,绝不一蹶不振,束手待毙。能在不利的环境下,看到有利的一面。然后去充分利用有利的一面,强化自己的能耐,以对付不利的环境。
作为议郎官的曹操,以更加充分的时间广为研读诗书,思考问题,同时提高警惕,以防不测。
但是,不测之事的降临,有时是无法抗拒的,即使是机智的曹操,也不能例外。因为他警惕得了自身,却警惕不了自身之外的事。也许老奸巨猾的蹇硕当初以稳操胜券的态度把曹操养在身边,就是因为看到了这一点吧?
第二章 仕途初登 崭露锋芒(3)
果然,刚刚嘉奖曹操没几天,灵帝又下旨,说曹操治城有术,特将他调到兖州东部的顿丘县任知事。
曹操这才明白,灵帝和蹇硕是不让他再担任警备队长了,如果让曹操担任下去,还不知道会伤害多少手握特权的人。而这些人都是蹇硕的羽翼。
曹操只得打点行装,向祖父告辞。这时祖父因曹操杀蹇昌的事,已受了一些影响,蹇硕对他甚为愤然,常在宫中恶语相撞,而灵帝也对他态度冷淡。曹腾想到自己忠心耿耿,为宦官集团出了不少的力,因孙儿年轻血气方刚,行为过火了一些,竟遭此白眼和恶言,不免心中很气。本来年迈的他,几天之内,便衰老了许多。
曹操面对祖父,很有些过意不去,歉然道:“祖父,孙儿不孝,给你惹事了……”
祖父却说:“其实,我所忧者还并不在我个人,祖父年岁已大,无所谓了。我更多是想到你。你毕竟年轻,来日方长,万事才刚起头,竟遭此排斥,实在令人有些担忧……”
曹操却爽然笑道:“我并不以为是被排斥了,相反,却对我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警备队长,仅仅是一事之差,与知事相比,过于单纯。祖父你想想,曹操立下大志要有所作为,就必须有全面的整治才干,而作知事,正可为自己在这方面的锻炼提供大好机会。所以,我现在心中倒很高兴,巴不得立刻就去就任知事一职。祖父你放心,曹操在顿丘县,一定要搞个样子出来……”
曹操的这番看法,使祖父曹腾大感意外,他又一次发现曹操成熟多了,不仅有胆识,而且有谋略,并能在逆境中为自己开拓新的道路。于是,情不自禁地拉了曹操的手,拍着他的臂膀,感叹道:“看来祖父确实老了……”
但是,曹操的打算又一次落空,蹇硕和灵帝并不让他在顿丘县施展抱负,他们的目的,只是将他从警备队长的位置上挪开而已。如果就在京城挪,不好挪,所以将他先调到顿丘县作为一个暂时的过渡。
当曹操到了顿丘县,刚开始调查研究,以便制定一整套整治顿丘的新方案时,朝廷又下旨调他回京,担任议郎官职,这才真正使曹操感到气愤和失望了,他的一切美好的想法一下子都成了泡影,枉费了他多少心机和时间,他曾在知事府当众许下的诺言都成了大话和空谈。况且他知道议郎官的真正分量,那不过是一个形同虚设的职务,并没有任何执法的权力。
蹇硕如此对待曹操确实是够毒的了,削去了任何权柄,放在身边看起来,一旦有合适的机会,再进行报复。
曹操处在左右为难之中了,他刚走上仕途,辞官显然是不可能的,那样,就可能从此断了为官之路。凡主动辞官者,朝廷一般不重新任用。若是乖乖就任议郎,则无异于被蹇硕关在一个他编的笼子里了,他想什么时候挑逗你就什么时候挑逗,他想什么时候拍打你,就什么时候拍打……
想来想去,曹操还是决定暂时忍受的好。他相信任何事情都会变化的,事在人为。我曹操只要小心谨慎,其奈我何?只要一有机会,通过努力,不会没有改观。
曹操又离开顿丘县,风尘仆仆回京来了。议郎官就议郎官吧,乐得个清闲,好好再自我修炼修炼。
这或许就是曹操的又一特点了,他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能够随机应变,绝不一蹶不振,束手待毙。能在不利的环境下,看到有利的一面。然后去充分利用有利的一面,强化自己的能耐,以对付不利的环境。
作为议郎官的曹操,以更加充分的时间广为研读诗书,思考问题,同时提高警惕,以防不测。
但是,不测之事的降临,有时是无法抗拒的,即使是机智的曹操,也不能例外。因为他警惕得了自身,却警惕不了自身之外的事。也许老奸巨猾的蹇硕当初以稳操胜券的态度把曹操养在身边,就是因为看到了这一点吧?
第二章 仕途初登 崭露锋芒(4)
不测之事来源于后宫。这是曹操调任议郎官的第二年,即灵帝光和元年,曹操二十四岁,宫中又发生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皇后宋氏被废。因宋氏是一个颇有棱角的人,对宦官操纵朝廷、钳制灵帝很为不满,因此常和宦官发生冲突。宦官集团觉得宋氏是对他们很不利的人物,因其皇后身份特殊,若不及时采取措施,时间一长,说不定会生出什么变化来。外戚势力往往就是因皇后所起,过去的教训太深刻了。和帝即位时,有窦太后掌政,太后之兄窦宪即为大将军,掌握军政大权,窦家兄弟几乎个个位居要津;安帝即位时,邓太后之兄邓骘一族,也几乎独霸朝廷的决策权;延光四年,即公元一二五年,安帝去世,皇后阎氏之兄阎显立刻成为炙手人物。最令宦官们记忆犹新的则是有“跋扈将军”之称的梁冀,他是顺帝皇后梁氏的哥哥,几乎一人独霸朝政,压迫宦官。后来质帝即位,由于其早熟的才气,使他对梁冀的擅权及凶暴大为不满,常有责备之意,梁冀居然一不做,二不休,派人毒杀了质帝,拥立十五岁的桓帝继位,梁冀仍掌握朝廷的决策大权。二十年间,梁氏一族不但占据朝廷高官及肥缺,而且横行凶暴。不论朝野,只要有批评梁氏一族作风的必被残害,宦官们更不敢啧牙。所有想在朝廷当官的,必先贿赂梁家,并建立师生关系,各地区官员要朝贡天子的礼物,也必须先经梁冀之手,俨然成为地下皇帝。桓帝去世后,又有窦皇后及其父大将军窦武要对宦官下手的企图,幸亏宦官先下手为强,以禁卫军团解除窦武的军权,并将其逮捕诛杀,才有了宦官集团现在的天下。
现在皇后宋氏对宦官大为不满,若不及早想办法,防变于未然,有朝一日就难以收拾了。于是,宦官决定对宋氏发起进攻,他们有计划地不断向灵帝进皇后的谗言,不惜编造事实和细节,至于节外生枝,夸大其词就更多了。灵帝终于对宋氏讨厌以至愤恨,一怒之下,便听从了宦官的建议,废除了宋氏的皇后身份,从此打入冷宫。
凡是和皇后有关的,当然要受牵连。蹇硕早就知道曹操的一个表妹夫宋平是宋氏家族的人,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将曹操放在身边,就是为了等待时机加以报复的。现在既然皇后被废,皇后的族人宋平又是曹操的表妹夫,东牵西连,自然也就和曹操有关了。因此,蹇硕正式奏明皇上,以曹操是宋氏亲属的名义,建议解除他的议郎官职。蹇硕是想借机断了曹操的仕途,以解他心头之恨。灵帝即刻下旨,对曹操解职,送返故乡闭门思过。
曹操未料到不测之事竟来自自身之外,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啊,他不得不认命了。其时祖父曹腾,因年迈过于体弱,已少入宫中,常居私宅,故而对此变化,也无能为力了。何况蹇硕是为了宦官的利益,凡有瓜葛的,尽皆剔除,曹腾也不好说什么。他只能对曹操执手长叹,唏嘘不已。
幸而曹操并不沮丧,依然是踌躇满志,意在天下,对远大前程的必然出现深信不疑。曹腾也就聊以为慰,颇为心安了。
曹操在祖父面前的表现,并非仅仅是安慰祖父,他实实在在也是如此落拓不羁,豁达开放,心怀憧憬的。
曹操回到家乡,照样是习拳使剑,狩猎射箭,研习兵法,诵经读史,从不懈怠。兴之所至时,曹操即赋诗歌。有一天,他一边喝酒,一边遥想,他日后仕途的理想目标,那就是建立一个理想世界。他想像着设计着那个理想世界的样子,必定是十分圆满有序的,于是兴起,仿效乐府“相和歌,相和曲”的调子,写下了洋洋洒洒的一首《对酒》歌。歌曰:
对酒歌,太平时,吏不呼门。
王者贤且明,宰相股肱皆忠良。
咸礼让,民无所争讼。
三年耕有九年储,仓谷满盈,斑白不负载。
雨泽如此,百谷用成。
隙走马,以粪其土。
爵公侯伯子男,咸爱其民,以黜陟幽明。
子养有若与父兄。
犯礼法,轻重随其刑。
路无拾遗之私。
囹圄空虚,冬节不断。
人耋耄,皆得以寿终。
恩德广及草木昆虫。
这完全是曹操想像中的一个理想世界:太平盛世,官吏绝不会上门追讨税款;皇帝贤明,大臣忠良;人人守礼,民间再无诉讼之事;良马不再作战,而是用于耕作;官爱民如子,人无私心,狱中没有犯人;国君实行仁政,连草木昆虫都受其恩泽……
又一天,曹操在研经读史之后,一腔热血,豪情满怀,联想自己日后为官,一定以民为本,以国为本。一时兴起,又以乐府“相和歌,相和曲”的另一调式,写下了《度关山》一诗。诗曰:
天地间,人为贵。立君牧民,为之轨则。车辙马迹,经纬四极。黜陟幽明,黎庶繁息。于铄圣贤,总统邦域。封建王爵,井田刑狱。有燔丹书,无普赦赎。皋陶甫候,何有失职。嗟哉后世,改制易律。劳民为君,役赋其力。舜漆食器,畔者十国。不及唐尧,采橡不斫。世叹伯夷,欲以厉俗。侈恶之大,俭为共德。许由推让,岂有讼曲。兼爱尚同,疏者为戚。
曹操在此诗中明白表示,“国家权力”的执行,主要在为人民,执政者应该厉行节俭,守法爱民。曹操在诗中强烈反对役使人民。为政的目的,在使民安乐,与民共享。
他说:君王应巡幸四方,了解民情;奖励善良,惩罚邪恶;严格执法,既不随便大赦,也要对罪犯不咎以往。
第二章 仕途初登 崭露锋芒(5)
他说:虞舜在食具上涂上漆釉,奢侈作风,招致十国叛离,远不如唐尧的节俭,即使宫殿里的梁柱也不加雕刻。世人称叹伯夷的美德,便是用来勉励尊崇气节。
他大声疾呼:奢侈是最大的邪恶,节俭是军民共同遵守的美德。如果每人都像许由一样看待权势,这个世界又何有诉讼争执。能够彻底实施兼爱尚同,即使陌生人也很快成为亲密的朋友。
曹操提倡节俭,诅咒罪恶,其实是有感而发,有所针对的。因为他在故乡期间,已经听说,朝廷越来越腐败了。尽管在各地贪官污吏和军团官兵的无厌索取和勒索下,农民已严重破产,被迫纷纷起义,但灵帝的皇宫却声色犬马。
在宦官的安排下,灵帝不理政事,也不治军权,并把后宫假扮成市场,宫女们化妆成商人,做起买卖商品的游戏。灵帝本身则打扮成寻芳客,在欢宴中饮酒、唱歌、作乐。
连狗也戴上了帽子,穿着宫服。灵帝更经常驾驴出游,洛阳王孙贵族也立刻争相仿效,动物的身价比人还高……
曹操听到这些消息后,真是叹息不止,心中非常着急。他恨死那些宦官们,把个朝廷搅得一团糟糕。他只能借诗歌来表达自己的抱负、理想和情怀。
他虽然现在已经解职还乡,按一般人的看法,他是断了仕途,起码也是相当长的时间内失去了任官的机会。但是他却并不这样看,他固执地认为,凡有才有德的人,是不会过分长久被搁置一边的。尽管朝廷是宦官当道,毕竟还有那么多文武百官,具体料理政事,还得靠那些文武官员们,难道他们就不希望有能干事的人在位吗?都不能干事,那么具体的事谁干?
因此,曹操等待着,他凭预感,觉得自己不会长期如此被搁置一旁的。
光和元年,即公元一八○年,也就是曹操解职还乡刚两年的时间,曹操忽感心旌摇荡,神思飞扬,再不能专心一意于书本之上。他是相信预感的,便断定,会有贵客临门。
果然近午时分,有朝廷使者飞马驰到,相随的还有府中随员。曹操喜出望外,热情相迎。虽非客人,却比贵客还贵。
使者宣旨,曹操跪听,使者宣道:曹操解职还乡两年,谨守儒道,朝夕用功,大有长进,特宣进京,复任议郎。
曹操十分高兴,因为牵连解职,重新任用的只有他一人。凡因过解职,重新任用,能官复原职的,也从无先例,可见朝廷对他是另眼相看了。
后来曹操才弄清楚,是朝廷急需一个精通《尚书》、《毛诗》、《左传》、《春秋》及《谷梁传》,而且又能运用在当代政事上的官员。而京城里,根本找不到一个这样的能人。宦官中自不必说了,他们除了善于逢迎,奸狡巨滑之外,别无他术。而百官之中,或胸腹才华不济,或过于迂腐谨小,找来找去,都不满意。这才有人念起曹操来。但曹操又是刚被解职的人,谁敢冒险提出。于是,几个官员反复商议后,决定联名上疏,一是说明确实只有曹操能胜任,二是即使不准,怪罪下来,因是联名,责任也就分散了。
于是,几个官员联名写好推荐曹操的奏折,说曹操精通古学,称得上是经史专家。且年轻活泼,思维敏捷,机智有术,研史习经,都能与时政结合,故而是不可多得之才。又据考察,曹操一腔热血,只为朝廷,即有过火行为,也是年轻气盛之故,而其内心所向,与朝廷并无二致。前年解职,非为有过,乃受宋氏牵连而已。即便是牵连,也是过于边缘的瓜葛,实际曹与宋,并无任何往来……
几位官员联名上疏之言,说得极有道理,灵帝在确实没有能胜任之人的情况下,便准予起用曹操了。
朝廷此举,虽出于无可奈何,但在曹操心中,仍很满足,因为这正好说明他自身的价值和分量,这比“另眼相看他”还更宝贵了。过去,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学识到底处于多高的层次,他也从来没有想到过要去作什么对比。他只是对各种知识孜孜以求,从不懈怠,目的是不断地充实和修炼自己。
现在,他才突然发现,在“古学”的掌握和应用方面能如他的,原来并不多。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够脱颖而出。既然如此,他就更应该放开胆子去干一番事业了。他凭直觉断定,既然重新起用,他就不会再被拒于仕途之外了。
曹操重新出任议郎,并不因为曾被解职而谨小慎微,畏首畏尾。虽然朝政仍是宦官把持,而蹇硕仍居宦官高位,曹操并不因此而对自己的行为和作风有所压抑和约束。
第二次党锢之祸,当时对曹操刺激很大,他始终觉得陈蕃及许多清流派人士死得冤枉,那么多有才有德的名士,都平白无故死于屠刀之下,于国家社稷,实在是一大损失。曹操多年来一直于此事耿耿于怀,他甚至认为,如果在这事上不重新给个说法,将影响许多才学之士报效国家的积极性。
十分认真负责的曹操,觉得身为议郎,就应该根据经史古例,多为朝廷出些主意和建议,努力使朝廷清明公正,以逐渐实现理想的政治局面。他首先想到的是多年前的陈蕃、窦武一案,他认为将陈蕃、窦武一事定为“叛乱”是不妥的,他们当年只是为了匡扶朝政,想要宦官交出大权也是为了朝廷着想,并非是反叛朝廷。而当时却以“叛乱”名义进行逮捕诛杀,因为名为“叛乱”,受牵连者自然都落个可悲的下场。事隔多年后,全国上下议及此事者仍不在少数,纷纷鸣不平。
第二章 仕途初登 崭露锋芒(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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