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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夫.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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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由 lisisi520 整理
《蛇夫》
作者:无边客
文案:
耽美版《农夫与蛇》 打卡去微博:无边客客客
蛇无趣的窝在田间阖眼,却被农夫误以为陷入冬眠。
农夫温热结实的胸膛叫它有些留恋,它缓缓吐出蛇信子,思索着是要将这愚蠢的农夫毒死还是吸取他的精气?
后来蛇不仅仅没毒死对方,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蛇扶着腰:“你离我远点。”
农夫二话不说把他扛回床上。
外寡闷刚正内痴情农夫攻X貌美身软天然诱.蛇受
架空背景!!!请勿考究!
ps:没有套路没有金手指不是爽文,蛇跟农夫的主种田恋爱文,受是普通的蛇。
内容标签:种田文 布衣生活 甜文
主角:曲溪青、睦野 ┃ 配角:玉狐、 ┃ 其它:甜文、蛇受、农夫攻、傻黑甜
第1章 遇蛇
残冬渐去,虽已临近早春,聚在空气中的湿雾却仍未散去。渺渺的薄雾浮动在贯穿过整个宝泉村的丰河之上,丰河水面平静,有飞鸟点水掠过,惊起几圈波澜涟漪。
丰河孕育着往两岸延伸的良田宝地,漫长的冬季过去,鱼儿渐渐从水底冒出吐泡,再往远些,青草正破土展露出鲜嫩的草芽。
万物生机欲待勃发之时,那鲜嫩的青绿中却出现一抹色泽稍显突兀的青。
那是一条青蛇,色泽比青草还要嫩青几分,通体青莹,仿佛一截碧玉。
青蛇伏在草里,它卷起尾巴吐出细长的蛇信子,圆溜溜的蛇脑袋搭着一动不动。明明就是一条蛇,却硬给看出几分慵懒的韵味,就跟人一样。
可不是哩,这是一条已经有了意识却没能化成人形的艳蛇。
蛇团成一条圆弧,满腹委屈。
它总觉得自己就能化出人形了,可总差那么一点点,那一点让它寻了好久好久。盼过一年四季,爬遍整个宝泉村,楞是没寻到那股欠缺的气息。
究竟是什么样气息呢?身心疲惫的蛇阖起眼蜷缩成一团做宝宝忧郁状。
宝泉村可谓是一块风水宝地,或许是得上天的庇护,村里有一处泉水,名唤醴泉。醴泉水面终年雾气缭绕,村民说那是仙气。泉水味甘清甜,久病的人长时间喝身体能逐渐转好,体健没病的人久喝能令人长寿。
且说不论这泉水是否真有奇效,多年传承下的风俗早已让村民将这处泉水奉为灵泉,村名也因此定做宝泉。
逢年过节村民们都来祭拜灵泉,绝不让任何人惊扰这处地方。且宝泉村年年风调雨顺,这更让村民们相信他们是为神庇佑的,这是上天恩赐给他们的一口灵泉。
宝泉村到底是不是一块福灵之地呢?这人不知道的事,其他生灵之物却是能感应到的。
蛇最初并不在宝泉村,它游荡在别的地方,误入村里深处。
萦绕在宝泉村的气息十分鲜纯,那时候的蛇心智未开,懵懂的它因本能趋使留在村里。
久而久之,蛇心智逐渐成熟,意识到它要吸收天地精华,这是一方宝地,吸取精华之气对它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蛇爬遍村里的每一处角落,上到陡峰山巅,下至井角旮旯,饮过晨朝之露,汲过深月林中清风。它不停地寻觅精华之气,临到界点时,隐约意识到它要化出人形了。
它更加勤奋地汲取各种气息,可惜总差那一点。
困扰了蛇半年之久的疑惑让它异常焦躁,这会儿恰是出了太阳,气温比起严冬暖和好些,这等好天气,睡上一觉正好疏解闷在心中的郁结之气。
在田间昏昏欲睡时,蜷成一团的蛇只感觉身体突然一轻,眼珠动了动,睡意正浓的它懒得掀开眼睛,反正谁敢伤它,它就毒死对方。
虽然它并不是一条毒蛇,任谁能料到色泽如此鲜丽的蛇竟然无毒。
农夫一手提着锄头,另一只手掌摊开,端详着窝在掌心里的小青蛇。
蛇可真小,小小的一条蜷在手掌上不动。今日虽出了日头,但寒气尚存,怕是还在冬眠吧。
他下田松地回来,由于前阵子已经提前做足准备,这会儿忙了半天就忙完手上的活,只待春季来时下田播种。
农夫是村民们口中的老好人,话虽不多,但凡平日里有求于他的村民,只要能帮上忙,农夫都会尽心尽力的搭把手。
哪怕是村里小孩儿们捉来玩的兔子受了伤都习惯来找他医治,农夫接触久了,即便说不上有多喜欢,却不想看到有小生灵在他眼前死去。
这条蛇小小的一条,几乎要与丛草融为一体。倘若不是他眼神精锐,小蛇怕是要给其他路过的村民踩死了。
农夫手指头轻轻往蛇身上戳了一戳,蛇仍然安安静静的蜷着不动,触感滑腻冰凉,似乎又还存着气息。
农夫面无波澜的心想:该不会是冻死了吧。
他见小蛇的脑袋圆溜溜的,想来应该是无毒无害的。眼看蛇要被冻死,农夫稍一犹豫,随即扯开胸前的衣襟,把掌心里的小蛇送到了温热的胸膛中。
扑通扑通,沉稳的心跳伴着温热的体温直叫蛇更加昏昏欲睡提不起精神。这半年它忙着寻觅那缺少的气息,好长时间没有安稳地睡上一觉呢。
这是哪里?蛇迷迷瞪瞪想着,眼睛也没睁开。
还是先舒服地睡上一会儿再思量其他的事情吧,太久没合过眼,可把蛇累坏了。这地方可真暖和,比在太阳底下晒着更舒服,气息十分香甜呢。
蛇美滋滋地陷入酣眠,不多时便开始入梦。
农夫推门而入,把锄头立在院子放好。他从井内打了些水上来洗手,趴在院子里守屋的黑贝看到他回来,喉咙发出呜呜的叫声跑过去,大狗脑袋直往农夫的腿蹭了会儿,圆溜溜的眼睛大睁,汪汪叫出声。
农夫摸了一下黑贝的狗脑袋,知道黑贝这是饿了,说道:“过会给你弄吃的。”
他回屋后小心将衣襟拉开一看,小蛇仍没有任何动静。
浓密的粗眉敛起,农夫取出小蛇捧在掌心。方才没仔细看,此时细看之下,这小蛇竟生的通透如青玉,十分好看。
农夫暗暗惊诧,莫不是捡回什么奇异珍蛇?他在山里住了那么长时间,如此罕见的蛇可从没见过。
他接连碰了几回小蛇,指头轻轻戳弄。小蛇睡得香甜,完全不给农夫任何回应。
大概是冻死了。
农夫心底生出几分遗憾,到底没把小蛇扔出去。他把蛇放在屋里叠了几层的干草上,眼看时候已经不早,大黑开始用狗爪子挠门闹腾,吵着吃东西。
农夫出门揉了揉黑贝的脑袋让它安分,转身进了灶屋准备晚饭。黑贝进食十分规律,倘若它没能按时进食,大半夜又要嚎得邻里们夜不能眠。
屋内被搁置在干草堆上的小蛇微微抬起头,睡眼惺忪的它似乎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殷红的蛇信子嘶嘶吐出,蛇顿时就来了精神。它伸长了脖子,隔着门扇仿佛能看清那股气息的来源之处。
那是一股极其纯厚浓郁的......精阳之气。
第2章 蛇与农夫
农夫察觉出几分不对劲,环顾院子一圈,却没发现有哪里出现异常。
眉头轻皱,疑惑间,这时蹲在灶屋边的黑贝突然跑到内屋门口,仰起狗脑袋朝里面汪汪大喊,听上去可凶猛。
“黑贝。”农夫过去,跟着往屋里看,并未看到其他东西。他轻拍狗脑袋,如长辈对待淘气的小孩,稳声道:“不许嚷太大声,当心下次张伯过来把你炖成狗肉锅。”
狗肉锅三个字成功让黑贝竖起的狗耳朵都焉了,黑贝呜呜两声,委屈的趴下,随后将狗脑袋埋在地面,圆溜溜的眼睛仍然往屋里盯着。
躲在干草后的蛇吐出蛇信子嘶嘶,这狗真凶,黑乎乎丑巴巴的也就罢了,居然吼它,它若是条毒蛇,必定要给狗一个教训。
只可惜,它不是。
毒不死黑狗,蛇闷闷地蜷起来。
屋内比较阴冷,湿冷的气息萦绕周身,冻得它体内的血液都要僵住了。全身一冻住,脑子也跟着停滞,懵懵懂懂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它方才睡的是什么地方?那暖和的温度可真叫它眷恋不已。还有屋外那股精阳之气真好闻,它还没接近那人就如此令它垂涎,倘若靠近了,滋味得有多美妙呀。
大黑狗又汪了一声,打断了蛇飘忽的思绪。它怒瞪黑狗,这狗报复不得,他主人总该可行吧。别看人个头高大,然而这世上怕蛇的人可多了去。
蛇当下决定要惩戒屋外的人一番。
夜深时分,悄然静谧。
缩在干草里的蛇突然有了动静,它吐出蛇信子,缓缓往木床的方向爬起来。
屋外睡觉的黑贝耷拉着脑袋低低呜了一声,蛇停了片刻,听那丑狗没反应,继续往床上爬去。它绕着床柱子往上,顺着农夫的腿,缓慢地爬到了他的眼前。
陡然间,蛇整整一条都弓了起来。
它不停地战栗,圆溜溜的脑袋熏熏然般飘忽的摇晃。
妙,太妙了,这股精阳之气当真是个宝贝!
蛇停在农夫的胸膛凝视,深夜屋内黑暗,农夫的相貌它却能看得清清楚楚。
农夫虽未睁眼,那周正刚毅的面庞也叫蛇怔了片刻。
蛇时常去田间捕食,下田的村民多多少少都看到过。它见过不少人,却从没见过有人身上的精阳之气如此纯厚独特。莫不是相由心生,还是宝泉村人杰地灵,养出的农夫都有这般正气阳刚?
蛇几乎贴在农夫刀削般的脸庞上,细长的蛇信子轻轻划过有些粗砺的肌肤。
就是这农夫将它“救”了回来?蛇他都敢救,也不怕它是毒蛇?还是人都这般好心老实?可它见过有村民为了一点莫名奇妙的小事争个面红耳赤。
蛇滑进了农夫的胸膛,农夫火热的体温叫它舒服地蜷在那不动。
它确定白日时睡的地方就是这儿,也不知这农夫是大胆还是愚笨,竟然把一条蛇放在胸膛捂暖,就不怕它睡梦中将他一口咬了?
蛇虽没有令人致命的剧毒,可它能释放比媚药还要强烈的情毒,倘若人中了它的情毒,如若不立即交合,会全身七窍流血暴体而亡,也有可能因交合过度死在过程之中,因此它们一类蛇群,唤作艳蛇。
农夫身上的精阳气息令蛇沉醉,细长的蛇信子不停抽动,蛇想直接探进农夫的唇舌之中,将他的精阳之气吸取了去。
可农夫好心将它救回,它这样做会不会算作恩将仇报?
它是蛇,不用遵循人的那一套。蛇信子贴在农夫的紧合的薄唇上,最后还是犹犹豫豫地收回来了。
它才不是善心大发,蛇虽不是什么好蛇,可也不是那狼心狗肺之蛇。蛇决定等农夫醒之后,稍微使些法子,让农夫心甘情愿地给它吸取精阳之气,任它为所欲为。
农夫天亮前睁眼,起身就要穿衣。他撑起身体时,胸口传来的滑腻之感令他惊讶。
掀开衣襟看到蜷缩在胸膛前莹玉般的小蛇,他一时想不通蛇是怎么爬到身上。想到蛇很可能在他胸口上睡了一夜,农夫即便并未惧怕,仍不免感到有些头皮发麻。
把这条漂亮的小蛇移到手掌上,睡得正香的蛇醒了。
细长的蛇信子扫过农夫粗糙的掌心,带出几分细痒。
蛇与农夫对视片刻,生出吓唬对方的念头。蛇信子不停地扫过农夫掌心,做出一副要咬人的样子。
农夫面色不改地看着小蛇,想到了屋外的黑贝。黑贝饿的时候也喜欢这般在他的手上舔来舔去。
“饿了么。”蛇很小一条,连他指节粗都没有,这般小,能吃进些什么。
农夫将蛇放到床下的木盆中,黑贝已经开始挠门,他得准备早饭了。
蛇对着农夫的方向,蛇信子都吐累了,农夫却头也不回。
一场蛇语不对人话的交谈结束。
等农夫喂过黑贝准备出门,想起屋里的蛇,他回屋走到木盆前,蛇已经没了踪影。
不做多想,农夫收好木盆,房门一关,让黑贝在院子里看门,转身出去。
蛇有些难堪,他从床底爬出来,乌长的发上沾染了不少尘土。
就在不久前,蛇忽然化出了人形,他还没从化形的震惊中缓过,察觉到农夫进屋,他便软软地趴进床底,不让农夫发现。
他全身酥软无力,从床底软趴趴地扭动爬出来,再软趴趴爬上床,木床硬邦邦的,硌得他浑身都不舒服。
他化出成人形了!
在他千方百计都化不出人形时,突如其来的惊喜砸得他脑袋发蒙。手脚不听使唤的艰难滚了个圈,他手脚并用爬起来,没多久又给软了回去。
蛇趴在床上,垂落的长发几乎将他的脸遮住,隐隐露出明艳精致的容貌。
他身上披着一身素青色的纱衣,薄薄软软的,勾勒出纤细的身形。薄纱似乎遮不住什么,想往里探究一些,却什么都看不真切。
在硬邦邦的木床上趴了半晌,蛇眼神一亮,他记起来了,他是有名字的,就和人得取名字那般,它们蛇也有名字,只是他散漫惯了,就没认真记过他的名字。
曲溪青。
几乎被他抛之脑后的名字唤作曲溪青。
无声将自己名字卷在舌尖念过一遍,曲溪青躺在床上勾起一个明艳的笑。
他有一双极好看的凤眼,天生含情似的,眸光流转间,顾盼生姿,风韵勾人。
待曲溪青好不容易从床上爬起,白皙光滑的脸蛋都折腾出了几分绯红。
他还未适应从蛇到人之间的过度,两条腿撑着站起,走起路来腰肢一扭一摆,手脚发软,哪都使不出力气。
曲溪青扶着门框把门打开,院子里的黑贝猛的朝他冲过来。
狗脑袋砰的一下撞在门槛上,黑贝仰起头,黑溜溜的眼睛直愣愣地望着曲溪青,呆呆的呜了一声。
一条狗,居然也能看个人看呆了。
他摸上自己的脸,想来自己生得绝色,只可惜屋里没有镜子。
曲溪青揽了条竹竿撑着走到井口边,借着水面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容貌后,开始一扭一扭的在院子里走路。奈何他全身发软,只想时时刻刻趴着才舒服。
他有些羞怒地扔开竹竿,做人真麻烦,为什么非得用两条腿撑直走路?可真累蛇!
……
傍晚,农夫提了一筐药草,拴门的动作顿了片刻。
黑贝对他摇起尾巴,他把竹筐架好,走到黑贝旁边,指着落在灶屋外满地的碎馍饼,问道:“怎么回事。”
黑贝呜了一声,尾巴摇得更欢快,狗脑袋时不时转向屋里。
农夫沉着脸进了灶屋,放在锅里热的馍饼全给掀开扔到外面了,仔细看过去,一两块上有几个小缺口,像咬痕,可黑贝的大狗嘴咬不出如此小的痕迹。
家中进了贼更不可能,黑贝是看家的一把好狗,嚎的时候能嚷得大半个村的人夜不能眠。
农夫推门进屋,门一开,一条竹竿落在床底下。他皱眉捡起来,这竹竿是他摆在院里的。
目光来回扫视,屋内简陋,并未有东西丢失。
“黑贝。”农夫沉厚的声音拔高,“今晚没饭吃。”
黑贝急得汪汪叫,不停撞向农夫的腿,农夫却一点都不心软。
当晚大黑贝被饿了一宿,趴在院子冰凉的石板上凄凉地嚎个不停。
是夜,所有人陷入沉睡后,床后的蛇探出圆溜溜的脑袋,缓缓爬到农夫的胸膛,将温热的胸膛占据。
一夜酣甜。

翌日,农夫将醒时只觉胸口处一片发闷。
他猛的喘气睁眼,霎时间,黑沉黝亮的眼蓦然瞪大。
伏在他胸前的人,是谁?
第3章 全身都硬
农夫一动,伏在他胸前的人就跟着清醒了。
曲溪青微抬起头,如瀑的乌发随着动作轻轻散开披在身后,露出被遮住的精致脸庞。他正睡得憨甜,此时醒了也没立即回过神。
曲溪青凤眼半阖,目光迷离地落到农夫身上。嫣红的唇张合着,舌尖半掩,楞是困倦得一个字都吐不出。
睡意未消,加上农夫胸膛温热,曲溪青身子一软,一头倒在那结实的胸膛上,继续闭目。
农夫面无表情地看着趴在自己胸膛睡得憨甜的人,一股馥郁的香气萦绕在鼻尖,让他无端生出几分焦躁。
曲溪青很美,村里的女人不少,他从没见过比女人还美的男人,甚至清晰地感受到那份柔软,雌雄莫辨。
可他一眼就看出了对方是个男人,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
熟睡中的曲溪青手臂一痛,凤目重新睁开,天旋地转间,被农夫掀到了地上
又软又疼地趴着不动,农夫力道不轻,这一摔,他眉头都皱了起来。
曲溪青抬头,凤眸中水光潋滟,红唇张合,“你把我摔得好痛。”
农夫沉着脸,他坐起身迅速拢好衣衫,问道:“你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
曲溪青瞪他,“是你把我带回来的,居然还问我是谁。”见农夫不信,他又说:“你亲手从田里把我带回来,还想抵赖?”
农夫绷紧脸庞,“休要胡言。”
曲溪青用力把身子弹起来,将坐在床沿的农夫重新扑倒。到底也是个男人,重量还是有的。
曲溪青压着人,柔软无骨的手指抵在农夫的胸膛上,打了一个圈,缓慢说道:“你还将我放在这里,我哪里胡说了?”
曲溪青轻哼,细长的眉梢轻挑,殷红的舌尖舔了舔唇角,慵懒说道:“我是你带回来的蛇。”
曲溪青点头,懒洋洋地睨着农夫,“这下赖不掉了吧。”
曲溪青皱眉,疑惑地看着农夫,“那东西无味又难嚼,我帮你扔了有何不对吗?”
他刚化成人,加上蛇本就不安分,压在农夫身上一会儿就定不住了,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
软软的手指头往农夫的肩膀上戳了戳,曲溪青道:“农夫,你身上好硬,硌得我不太舒服。”
手指往下一滑,隔着一层灰色布衣落在胸膛上,农夫胸膛紧实而有弹性,他叹道:“这儿也硬,不过很暖,我喜欢。”
曲溪青稍微一扭动,柔软的身体像碰到了什么东西,眼睛突然睁大。
纤长的手指直往下探,隔着布料直直握住了那如木柱般硌人的东西,抓了满满的一手,堪堪握住。
话未说完,后背一痛,他又给农夫无情地掀到了地上。
农夫喉结动了动,他绷着脸看着地上的人,脖颈上暴起青筋未消退,便沉默地将软在地上没反应过来的曲溪青架起来。
农夫干了多年农活,身躯高大结实,有力的臂膀把曲溪青架得又稳又劳,轻轻松松地把他往外拎走。
黑贝看到他们开始仰头嚎叫,农夫没理会狗,院子的门一打开,曲溪青就被推到外面,软倒在地上。
“离开这里。”农夫说完,立刻把门关上了。
地上凉嗖嗖的,曲溪青一时半会儿回不过神。过了半晌,他手软脚软地从地上爬起来,靠在门边揉着自己的后腰。
果然是山野农夫,行为如此粗蛮。
曲溪青羞恼地回头瞪着大门,不禁怀疑这和把他从田里带回来的是同一个人?
嗒嗒嗒。
曲溪青扣起门环不停敲门,除了院子里的大黑狗偶尔回应他一声,农夫根本就没理会他。
隔着墙又愤愤地朝院子喊了几声,里头安静,可见农夫是真把他赶走了。
曲溪青用力砸了一下门,疼得他眼中都泛了泪。他可以化回蛇形爬进去,可他就不愿那样做。
他要农夫请他进屋,明明都把他带了回来,为什么还要将他扔在外头。
曲溪青妖心不死,可他站了半晌身子就酥软得使不上劲了。
……
农夫背上竹筺外出,门才打开,脚边就撞上了一个东西。
低头一看,农夫蹙眉,“你怎么还没离开。”
曲溪青爬起来坐好,没了方才的嚣张气焰,精致明艳的眉眼染上几分委屈。
时候尚早,山里雾气湿重,树梢丛草上还挂着露水,搁哪儿都湿漉漉的。他吹了会儿寒风浑身都不舒服,体内的血液冻住似的,只想找个能给他暖和的东西靠靠。
比如农夫的胸膛就不错,可惜这山野莽夫就跟瞎子似的,不识眼色,不识美色。
曲溪青赖着没动,柔软的身子挨在农夫的腿靠,浓郁纯厚的精阳之气令他迷醉。
他深吸一口,仰起头,潋滟的凤眼直勾勾看着对方,诱问道:“我美么?”
农夫微微皱眉抽开腿脚,似乎有些不自在,沉声开口,还是那一句,“你快些离开吧。”
“我美么?”
农夫绷着脸:“你走吧。”
他真想一口咬了这没眼色的农夫,让他中情毒暴体而亡算了。木头一样,只会一句话!
农夫看他面色似乎扭曲,补了一句,“你是蛇妖。”
宝泉村人杰地灵,出来的东西都带着灵气的。曲溪青虽然是条蛇,可农夫并没有因为他是妖精赶杀他。
天地万物皆有灵性,他或许是这块宝地孕育出来的。可人妖殊途,放了这条蛇,已经是农夫能做到的最大容忍了。
曲溪青气恼,威胁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农夫眼神沉静,并未回话。
院里吃饱的黑贝跑过来蹲着,一会儿看看它主人,一会儿又想往曲溪青身上蹭。
曲溪青对大黑狗勾勾手指头,黑贝果然将它的狗脑袋往他手下伸。
曲溪青往狗脑袋摸了一把,眉梢得意挑起,似笑非笑说:“你的狗可比你诚实。”
农夫沉下脸将黑贝拉回屋,看到曲溪青歪歪扭扭地跟进来,手臂一横,曲溪青登时被他扛到肩头。
这回农夫没一把将人丢开,曲溪青被搁在屋外堆起的草杆坐好,草杆上还沾着雾水,隔着薄薄的纱衣,屁股一下子就坐湿了。他身上又是尘土又湿漉漉的,有些狼狈落魄,却也有些柔弱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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