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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是個夫管嚴[重生].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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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安是苏云辉的贴身仆人,父亲叫苏福,是苏府的大管家,因为苏云辉有意让他在苏福退休之后接管大管家之位,不仅让他贴身伺候自己,还时常使其帮着苏福管理府中的诸多事项。
可见苏云辉对他何其看重!
见苏云辉迈步进了房间,苏安就拖着满脸泪水,眼神里带着几分恐惧的夏彤出了临春园。
苏云辉一进门,就让众妾室散了,该干嘛的就去干嘛,不用守在苏诺的房间里。
三名妾室走了之后,苏云辉嘱咐了房间里的丫鬟仆人几句,就出了门,往书房走去。
苏云辉虽不是位高权重,但好歹是个从一品的户部尚书,事务繁杂,苏诺落水之时,他正好在户部值班,回来的时候也是把来不及完成的工作都带回了府,还要拟好明日上朝的奏折,若是出了差错,恐怕不好对圣上交差。
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之后,孟莲对苏诺说了几句话,见他还是没有反应,知道这事急不来,就让下人好好照看着,自己带着贴身侍婢离开了,刚才忙着照看苏诺,现在苏诺没有事了,她自然还要回老夫人那里去安抚她,可别吓出个好歹来。
苏诺房里的下人们为了不打扰他休息,轻手轻脚地端着盆往外走,一些人负责去熬药,一些人守在门口,只剩下夏青一人静静地站在床前,时不时地看两眼苏诺,就怕他有个什么闪失,不好向老爷夫人交代。
苏诺在人都走光后,还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脑子里一片混乱,似乎什么都没想,又什么都在想。
等头疼稍稍减轻,他慢慢抬起手,看着眼前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双手,眼里闪过一抹疑惑,然后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身上盖着绣满牡丹的锦被,再一转头看去,就见房间里的陈设极其熟悉,梳妆台和桌椅板凳摆放的位置和他在苏府的房间的陈设是一模一样。
更重要的是,站在床前的那个双儿还是未经历过风霜的夏青,一脸青涩的模样,看着他的眼神带着几分踌躇。
原本,他以为自己和夏青来到了地狱,可是看情况又不是。
于是,苏诺便向夏青问道:“夏青,我这是在哪里?”
☆、第6章 重回过去,弥补错误
“公子,这是在您自己的卧房啊,您不知道您刚才落了水之后还是逍遥王爷把您送回来的,全府上下听说您出了事,可是急坏了,就连老爷也立马从户部赶了回来,还有老夫人,要不是她卧床不起,不易见风,被大夫人拦下了,恐怕早就来看你了。”
苏诺听后,连忙坐起身,死死拽住夏青的手臂,他的眼神里满是疑惑,且问道:“今天是哪年哪月?”
夏青被自家公子的动作吓了一大跳,于是来不及思考就连忙回道:“回公子,今天是荣光二十四年三月初七啊!有什么问题吗?公子?”夏青可被自家主子吓了一大跳,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问,而且他发现自家主子的样子好可怕,感觉整个人的气势都和先前大不相同。
不过这点疑问他也只是放在心头,只以为这次苏诺差点丧命,所以受的惊吓比较严重,导致整个人都和以前不一样罢了。
“没事。”苏诺摇摇头,放开夏青的手。
三月初七,要是没记错的话,他当年私自出府并且落水的那一日好像正是这个日子,也就是说,三日之后,赐婚的那一道圣旨就会降下来。
不过,关键是这是怎么一回事?这里究竟是梦境还是真实的存在?难道他真的回到了五年前?难道话本里说的轮回转世,起死回生,时光倒流是真实存在的?
苏诺把手伸进被子里,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清晰的疼痛感让他微微皱了下眉头,夏青立马关心道:“公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奴才立马去叫人来。”说着就要出去叫人。
苏诺挥手制止道:“不用了,你先下去吧,我想睡一会儿。”
“是,公子,那奴才就在外面候着,您要是有什么事可以叫奴才。”夏青迟疑了片刻,见苏诺好像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才行了个礼,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顺便把门给关好。
等夏青出去之后,苏诺掀开被子,穿着一身雪白的亵衣亵裤,披散着长长的墨发,在屋子里徘徊,双手紧紧地捏成拳头,强烈地忍住了想要跑出去见奶奶和父亲母亲的欲望。
现在不能出去,也不能让他们发现自己的反常,这样会让他们担心的,而且他想清净一下,理清楚死前的事,再计划好以后的事情,势必要护得苏府上下的安危。
他看着屋子里的这些东西,他伸手一件件地摸着,真实的触感加上刚才的疼痛感,苏诺终于相信自己回到了五年前,回到了那个还没有犯下大错的时候,因为他现在还没有被迷惑,一切都还来得及。
邢—乙—沐!
苏诺念着这个名字,眼神带着化不开的冰雪,还有冰冷刺骨的情绪,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冷气,就连手中抓着的一把木梳也被他折断了。
他永远不会忘了这三个带给他无尽屈辱的字,让他家破人亡,让他背井离乡,让他英年早逝,这一切都是因为邢乙沐。
要不是邢乙沐花言巧语,把他拐骗出府,苏家不会落到家破人亡的下场,要不是邢乙沐对他弃之如敝屣,他不会就此死去。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他又回来了,这一次,他定然不会被邢乙沐所骗,而且还会让邢乙沐的身世永远成为一个秘密,今后,他会让他以穷酸书生的身份,穷困潦倒地活一辈子,并且再也当不成慕国摄政王的嫡长子。
当然,他也不会推卸自己的罪责,错了就是错了,他从小到大就是尚书府的掌上明珠,上有奶奶,父亲和继母护着,父亲的三名妾室虽然和他接触不深,但也都是良善之辈,下有诸多奴仆伺候着,平时又极少出府,深居简出,所以心思极其单纯。
苏诺平时也喜欢看些讲故事的话本,所以对爱情非常憧憬,遇到邢乙沐之后,便以为他是自己此生的良人,所以便不顾全府的安危,和这个伪君子私奔了。
当时他是怎么私奔的呢?哦,好像是邢乙沐对他说就算他们俩私奔了,圣上也不会治他父亲的罪,因为父亲是圣上跟前的红人,而且就算治罪,也可能只是官降一级,逍遥王爷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好歹是圣上最宠爱的皇子,要多少美人都可以,一定不会执着于苏府这门亲事。
于是,他就真的以为自己的父亲在朝廷也算一个大官,仅仅是一个逃婚,圣上定然会网开一面,不会对苏府上下问罪,解决办法有很多,再怎么样,苏府上下都不会有性命之忧。
岂料,他被邢乙沐冷落,关在大牢之后,慕如霜才对他说,苏府上下因为他逃婚,已经被陛下降罪,全部死光了。
后来,他又陆陆续续从下人的口中得知,苏府并不全是因为他逃婚才被降罪的,而是有人诬陷他贪污银两,收受贿赂,而且数额巨大,所以两罪并罚,才会被处斩的。
不过由于景国的帝都和慕国的帝都相距甚远,听来的消息总不会是绝对真实的,而真正的情况是圣上并未治他父亲死罪,只是流放边疆,若是活下去,终归有一天会东山再起。
当时听到苏府早已出事,他就觉得仿佛如晴天霹雳,虽然心里抱着几分怀疑的态度,但也让他在牢里的那两年非常痛苦,不仅心伤了,身体也亏损得厉害,简直是生不如死。
就算这样,邢乙沐也一次都没有到大牢里去看过他。
看来当时的他,还真是天真得可以,傻傻的以为这就是爱情。
这次不说他不会和邢乙沐私奔,而且还会嫁给逍遥王爷,嫁给那个最受宠爱的小王爷,成为一名尊贵的逍遥王妃,只要逍遥王爷还是那个受宠的皇子,他也还是王妃,苏府便会安然无恙。
嫁给逍遥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虽然这位王爷是个纨绔子。
他知道邢乙沐之所以被慕国的摄政王认祖归宗,是因为身上一枚从小带到大的玉佩,他当时在苏府的时候,看到他身上佩戴的这枚玉佩,就觉得并非凡物,以为只是家传宝物,没想到却是身份的象征。
看来他要想办法把这枚玉佩从邢乙沐的手中夺过来,这只是他报复邢乙沐的第一步,若是之后他便安分守己,他就暂时不动这人,若是他还想干些出格的事,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
☆、第7章 渣男初现,美人夺玉
苏诺想完这事,转而又想到前世他父亲等人在流放途中死去这件事,虽然他得到的信息不多,但总觉得这其中并没有这么简单,如今又细细想来,便觉得处处都是巧合。
他逃婚这件事刚暴露出来,父亲贪污受贿的证据就被摆在圣上的御案之前,别人不知道,苏诺还是非常清楚自己父亲的人品,他绝对不会做出这种贪污受贿的事情。
虽然他们苏府的生活一直以来都是锦衣玉食,但这些花销都是自家铺子里做生意赚来的,而且就算大夫人和二夫人的娘家是官宦之家,带来的嫁妆也非常可观,虽然二夫人是妾室,但却是家中比较受宠的庶女,加上她母亲的娘家是富商,所以她带到苏府的嫁妆,便是自己母亲当年的嫁妆,一点不多,一点不少。
除了大夫人和二夫人是官宦之家出生,三夫人陆元枫和四夫人云婉秋都是富商出家,也是庶子庶女的出身,因为所嫁之人是朝中大臣,所以带来的嫁妆也不少。
因此,就算苏家自己的铺子出了问题,众妻妾的嫁妆也足以应付全府上下的花销,苏云辉完全没必要贪污受贿,做这种掉脑袋的事情,就算真有,也绝达不到前世那样可观的数量。
而且父亲等人在流放的途径之地,为何偏偏就赶上了瘟疫?赶上瘟疫不说,为何一个人都没有活下来?由此想来,这一切恐怕都是阴谋。
幕后凶手当然不可能是圣上,苏云辉虽然官大,但手中的权力也不大,没有家族在背后支撑,也达不到位高权重的地步,圣上随时可以收回他手中的权力,所以圣上没必要对他产生猜忌,就算想要除掉他,也没必要大费周章地陷害,并派人制造瘟疫。
莫不是逍遥王爷因为他逃婚,所以对父亲产生不满,想要灭掉苏家?
这个念头只是一晃而过,就被苏诺给排除了。
据外界传言,这个逍遥王爷虽然为非作歹,不学无术,经常欺负其他大官的儿子,还常常出入青楼赌馆,平时有事没事就喜欢到大街上顺手牵羊,也有时候一时不合就在大街上和人打起来。
还有,据父亲说,他经常被自己的父皇责罚,不是抄书就是罚跪,要么就是面壁思过,上早朝的时候,圣上还在和大臣们商议国事,他就开始对大臣们品头论足,插科打诨,搞得所有的人都跟着头疼。
所以说这个王爷只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纨绔王爷,说粗俗一点就是扶不起来的阿斗,虽是如此,但他始终是圣上最为疼爱的皇子,就算经常小错不断,也从来没有受到过真正的惩罚,就连他的皇兄皇弟们也都绕着他走,圣上和他母妃也对他的要求有求必应,前提是不要太过分。
因此,就算逍遥王爷想要收拾他们苏家,简单得很,直接向圣上禀明,自有圣上为他出气,完全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更何况凭景文昊的智商和势力,能不能做到这些事还犹未可知。
不过万事都不是绝对的,至于真相如何,相信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他如今已提前知晓这桩事,必然会找个恰当的时机让父亲万事小心,不可叫人抓住把柄。
苏诺一边想着事情,一边来到梳妆台前坐下,看着镜中俊美无暇的面容,抬起手来抚了抚额上一点殷红的朱砂痣。
眉心处的这枚朱砂痣正昭示着他是一名双儿,虽是男儿身形,却要与女子一般嫁人孕子。世人都会根据朱砂痣的颜色深浅,判断一个双儿受孕能力的强弱,颜色越深,孕力越强,颜色越浅,则孕力越弱。
苏诺眉间的这颗朱砂痣,殷红如血滴,更是难得一见,若是不出意外,将来必定子孙繁盛...
正想着,苏诺就察觉到窗外传来一阵动静,他立马站起身来走过去看,还未走几步,就见一名男子打开窗户,把一根手指放在嘴上,对他嘘了一声,然后就翻窗进了来。
这人正是邢乙沐,苏诺看着他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长衫,脸上带着几分青涩的模样,他只觉得恍如隔世,算起来,他好像已经好几年都未见过邢乙沐这副穷酸模样了。
看到这个人,苏诺才发现自己的心情非常好,倒不是说他还喜欢这个人,而是就目前他们俩的身份这件事极为满意,他是尚书府的大公子,身份尊贵,而邢乙沐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只是尚书府一个教书先生,他要整治邢乙沐,简直是轻而易举。
苏诺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从窗外爬了进来,拍拍身上洗得发白的衣裳,对他温柔地轻声唤道:“诺儿,刚才我在前院听说你出事了,你现在好点了吧?”
说着还欲上前抓住他的手。
苏诺闪身避开,却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若是惊扰了外面守着的仆人,他私会外男的名声传出去,恐对他嫁入王府不利,只得低声道:“你怎么来了?”
邢乙沐看他避开,倒也不恼,只以为苏诺害羞,便解释道:“我刚才听你出事了,心里实在是担心你的安危,一时情急,便不顾你的告诫,硬是偷偷来这里找你了,诺儿不会怪我吧?”
邢乙沐在苏府的任务便是教导陆元枫膝下的三公子苏宇的学问,至于府中另外两个庶女,因为男女有别,苏云辉另外找了一个女先生教导学问。
而大夫人膝下的苏云,也就是苏府的二公子,因为是个小子,而且年岁渐长,便把他送到书院去学习了。
今日邢乙沐能够这么早跑到苏诺这里来,还是他假公济私,早早放了二公子才腾出的时间。
“不会。”说着,苏诺转身走到床边,拿起斗篷披在身上,一丝不露地罩住里面的亵衣亵裤,便坐在床边,拿起一本书开始看,状似无意间瞄到邢乙沐腰间的玉佩,稍显随意地问道:“你这块玉佩是哪里买来的?”
邢乙沐跟在苏诺的后面走在床前站着,看着他拿起书就看,却不怎么理他,还以为诺儿哪里恼了他,见他又问及自己腰间所配之物,以为他喜欢这块玉佩,立马炫耀一般地取下来递到苏诺的面前,说:“诺儿你先前不知,这块玉佩是我从小戴到大的,质地上乘,若是诺儿喜欢,我便送予你可好?”
苏诺接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了几眼,又听邢乙沐想要把玉佩送给他,心里嗤笑一下,面上却不露声色地把玉佩递了回去,道:“这玉佩乃贵重之物,我不好收下。”
邢乙沐推拒道:“诺儿,这是何话?”然后便坐在苏诺的旁边,继续道:“子墨倾慕于你,子墨的便是你的,这枚玉佩虽是贵重之物,但你我二人之间的情意难道竟抵不过这种俗物吗?你莫要多说了,我今日就把这枚玉佩交到你手里,权当是你暂时替我保管的,诺儿觉得如何?”
☆、第8章 打发渣男,又来新仆
邢乙沐字子墨,以前在尚书府,两人互诉情意之后,苏诺便以子墨相称,而如今,苏诺却连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
他看着附在他手上的那只宽大粗糙的手,眼神暗了暗,还是点了点头,却把手抽了出来,再把手心里的玉佩放在枕头底下压着。
他心里冷笑一声,看着如今邢乙沐状似毫无心机的模样,只觉得内心作呕,任何人看了都觉得他是一个良善之辈,可他却知道这人心机是有多深沉。
当初这人骗他私奔的目的虽不知晓,但后来认祖归宗之后,他便不被允许出府,想来那时他就知道苏家早已出事,为了确保自己的地位,便不让外人知道他的存在,更不允许他在府里随意走动,恐怕就是因为不想自己牵连到他,使得他世子之位不保。
今日这般景象,苏诺倒觉得他愚不可及,没想到只是他一句话,邢乙沐就把自己从小戴到大的玉佩送给了他,若是他知道这枚玉佩是证明他身世的东西,恐怕断不会交给他。
不过他前世就是被这样愚不可及的人物骗了,可不就说明他更加愚不可及吗?
好在邢乙沐不知道这枚玉佩的来由,倒让他轻省了许多,不用花心思想着如何把玉佩骗过来。
前世他并没有对这枚玉佩表示过太多的关注,虽然那时邢乙沐也如今日这般翻窗进了他内室,但他并没有问过这枚玉佩的事情,邢乙沐也未把玉佩送给他。
所以今生与前世,他和苏府的命运,再加上邢乙沐的结局,必定都会有所不同。
邢乙沐见他又开始默默看书,踌躇片刻,又说道:“诺儿,今日我听闻是逍遥王爷救了你,并且把你抱回府中的?”
“恩”苏诺继续翻动书页,若是没有经历重生,他倒是喜欢和邢乙沐呆在一起说说话,可是现在他一点也不想搭理他,只希望他赶紧滚蛋!
邢乙沐:“诺儿,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思,虽然我没有家财万贯,但我会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而那个逍遥王爷虽是天潢贵胄,但其行事作风与一般纨绔子弟毫无二致,诺儿你若是嫁给了他,他必不会珍惜你的,所以...”
所以,若是等宫里的人带着圣旨来让他嫁给景文昊之时,他断不可答应?必要时还可以跟着他一起私奔?
因为已经经历过一次,这样的话,他不想再听第二遍,不等邢乙沐说完,苏诺就打断了他的话,催促道:“你还是快走吧,我的贴身仆人要进来了。”
邢乙沐顿住话声,侧耳倾听,果然外面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便连忙对苏诺交代道:“既然如此,诺儿你就好好休息,子墨改日再来再来看你。”
说着,邢乙沐就站起身轻手轻脚地跑到窗边,翻窗爬了出去,轻轻关上了窗户。
邢乙沐刚离开,夏青就推开门走了进来,他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后面还跟着另一个长相俊俏的双儿。
夏青一进门,就看着苏诺披着斗篷,坐在床边看书,立马道:“公子你怎么起来了?还穿得这么单薄,您还发着烧呢!快快躺回床上,奴才再把要端给你喝了。”
夏青赶忙放下托盘,把鞋脱了,再把他的双脚抬上了床,帮他把被子盖好,摸摸他的额头,发现还是滚烫,便问道:“公子,你的头还痛不痛?有没有减轻许多?”
苏诺把手中的书放在床头,倚在床上,由着夏青给他盖好被子,揉了揉太阳穴,听了夏青的话,便点了点头,随口道:“还好,把汤药给我吧!”
刚才神经一直紧绷着,完全没时间去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现在放松下来,立马就觉得头疼难忍,脑子昏昏沉沉的,嗓子也干涩得厉害。
苏诺接过夏青手里的药,面不改色地一口就喝了下去,一滴不剩,完了过后,夏青端着一盘蜜饯递到他眼前,说:“公子,药苦,吃点蜜饯吧,好去去口中的苦味。”
苏诺伸手一推,道:“不用,你放下吧!去给我倒一杯水过来。”
重生前的那五年,什么苦没吃过?若是这点苦味都受不了,他就不是那个死过一次的苏诺了。
夏青点点头,把蜜饯放下,转身去桌子上倒了杯水端过来给苏诺,苏诺喝了两口,就把杯子递还给夏青,夏青把杯子放了回去,就开始给苏诺按摩头部:“公子,奴才给你按一下,可能会舒服一点。”然后他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一名双儿,又继续道:“哦,对了,公子,我忘了给您说了,这是新招入府的一个下人,以后就负责和奴才一起伺候您,因为先前夏彤对公子伺候不周,让公子遭了难,老爷就把他关到柴房去了。”
因为苏诺是尚书府的嫡长子,从小到大都是由两个贴身仆人伺候,另有四个侍婢和小厮都只负责打理临春园的其他杂事,并没有机会近身侍候苏诺,可见当苏诺的贴身仆人,对这个双儿来说,是多么荣耀的一件事。
那个双儿直愣愣地杵在那儿,听到夏青的话,才立马跪在地上,对着苏诺叩头道:“奴才见过公子。”
苏诺看着远处的那名双儿,问道:“你先前叫什么名字?”
苏诺是知道这个双儿的,上一世他也是在他落水后来到了他身边,然后被取名为夏柳,因为夏柳伺候他时日尚短,而且不像夏青是从人贩子那里买来的,所以私奔之时他便没有将他带走。
那名双儿依旧低着头道:“回公子,奴才叫佑安。”
苏诺点点头,又问道:“你家是干什么的?”
那名双儿又道:“回公子,奴才是帝都人士,家里是卖豆腐的,因为家里生活拮据,得知尚书府在招下人,就来碰碰运气。”
虽说来尚书府是当下人的,但待遇非常不错,不仅包吃包住,一个月的工钱就抵得过普通人家半年的收入,只是招下人的条件比较苛刻罢了。
苏诺再点头道:“你这名字太过俗气,既然你来了尚书府当差,就不可用你之前的名字,我为你取名为夏柳可否?”
夏柳自然不敢反对,又叩了一个头,道:“谢公子赐名。”
“好了,你起来吧!只要你以后恪尽职守便可,我的院子里容不下吃里扒外的东西,清楚了吗?”
听到这句话,夏柳的身体下意识抖了抖,回道:“是,公子,奴才知道了。”
苏诺道:“好了,你到厨房去看有什么吃的,给我端点过来,知道厨房怎么走吗?”
夏柳道:“知道,夏青哥哥带我去过。”
于是,夏柳便被打发了出去。
苏诺又对夏青吩咐道:“你也下去吧,我现在头晕得厉害,想再睡一睡,另外,你去院子别处寻一把锤子来,我有用处,记住,不要告诉别人。”
夏青虽有疑问,但还是依言点头道:“是,公子,我这就去。”
夏青扶着苏诺躺下之后,就端着托盘出去了。
苏诺一躺下,就感觉头更疼更晕了,不一会儿就沉睡了过去。
☆、第9章 打伤纨绔,入宫见母
景文昊从尚书府出来,骑着马一路到了都察院右史的府上,守门的下人看到侍卫手中的令牌,都不敢出声,直接放三人进了府。
因为夏邑如今正在都察院当值,所以家里地位最高的就属夏夫人和夏之槐两人,夏之槐妾室无数,只是尚未娶妻,素日在家受尽宠爱,在外嚣张跋扈,欺男霸女,本来以为可以一直平安无事,没成想今天终于踢到门板了。
若说夏之槐得罪了苏尚书,这倒也没什么,毕竟他父亲和苏尚书的官职一般大,左右不过老死不相往来,但既然他欺负的是景文昊看上的人,自然要受到惩处。
景文昊不仅同样目中无人,身份也比夏之槐更高了许多,所以景文昊一见到夏之槐,就命灵风和白玉把他抓住,使劲地打,言明只要不伤及性命,自有他这个王爷为两人做主。
“给本王狠狠地打,打到我满意为止,我没叫停手,你们都不许给我住手,知道了吗?”
“是,王爷。”
于是,灵风和白玉只好遵从,招招下狠手,却每一拳每一脚都不伤及性命,打得夏之槐是哇哇大叫,对着景文昊不断求饶。
夏邑的妻子夏夫人自然也得知王爷来到了府中,看着王爷带来的两个侍卫对着她儿子拳打脚踢,她自然不会袖手旁观,立马就领着众人跪在地上求他放过夏之槐。
夏府顿时一片混乱,景文昊坐在院子正中央的一把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津津有味地看着被打得满地滚的夏之槐,不时地摇两下扇子,而他面前又跪着一大堆人鬼哭狼嚎,夏夫人眼见着就哭得快断气了,他也没半点怜香惜玉之情。
“王爷,妾身求您饶过我儿吧,不知道之槐是犯了什么错?您要这么折磨他啊?我可怜的儿啦!”
夏夫人立马推开扶着她的侍婢,跪着爬过去抱住夏之槐,哭啼道:“王爷,既然您要打死之槐,那就连妾身也一起打死吧!如果我儿出了什么事,妾身也不想独活了。”
这夏夫人也是大美人,虽然年纪不小了,但皮肤白皙,脸上只带着浅浅的皱纹,尤其是挂着两行清泪的模样,更是显得楚楚动人,弱不禁风。
灵风和白玉见夏夫人扑过来,立马就住了手,站在旁边等着景文昊的吩咐。
景文昊掏掏耳朵,眯着眼睛问道:“什么?你说大声点,本王没听见。”然后才抬起头用扇子对着灵风和白玉两人指了指地上的夏之槐说:“你们怎么住手了呢?我让你们停下来了吗?”
灵风道:“王爷,要是伤了夏夫人怎么办?”
景文昊像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俩人道:“笨啦!你们不会把她拉开吗?平时本王都是怎么教你们的?信不信我糊你们两巴掌?再说了,就算伤了她,夏邑又能拿本王怎么样?切!也不看看本王是谁。”说着,他还自恋地抬起下巴。
灵风和白玉无奈地对视一眼,一人说了声得罪,走上去把夏夫人拉开,一人又开始对着夏之槐拳打脚踢。
旁边的众多侍婢见夏夫人还要扑过去,立马拉住她,任她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打了不知多久,等夏之槐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的时候,景文昊才终于叫了停,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夏之槐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一脸嫌弃地道:“以后眼睛给本王擦亮一点,苏尚书府上的大公子是本王看上的人,你要是再敢打他的主意,就不只是十天半个月起不了床这么简单了。”
说完,也不管夏之槐听没听见,景文昊就招呼着两个侍卫离开了夏府,骑着马回了府。
回到王府,景文昊叫来府中的大管家一起去府库挑选了几大箱药材,再派白玉把东西送到苏府去。
景文昊送给苏府的这些药材都是一些非常珍贵的药材,有宫里赏赐的,也有其他官员在他生辰之时送来的,在外面千金难求,他却毫不吝惜地给苏诺送了去,完全没想过苏大公子就算把这些药材当饭吃也吃不完。
白玉回来之时,已到了午时,索性苏尚书并没有硬要把东西推拒出去,白玉只是在苏府耗了片刻就赶了回来,景文昊在府中用过午膳,才带着两人往宫中赶去。
景国的皇宫是全国最辉煌的建筑,在帝都的正北方向,全城百姓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那巍峨高壮的宫墙。
帝都有一条可容八匹马的大道,一路直通宫门,景文昊骑着一匹黝黑发亮的骏马往皇宫而去。
他在宫门外下马,带着两名侍卫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皇宫,七拐八拐,走了许久,才来到鸣翠殿的大门前。
景文昊一边抬脚进了门,一边对里面喊道:“母妃你在里面吗?儿臣来看你了。”
灵风和白玉并未进去,而是转身立在大门口把守着,只等王爷说完事出来。
守在宫殿两旁的两个宫女一见来人是景文昊,立马双膝跪地,姿态无比恭敬:“奴婢叩见王爷。”
“行了,你们都起来吧!”
正巧这时,门里出来一位秀丽端庄,一身宫女服的美貌女子,她一现身就对着景文昊行了个礼,开口道:“王爷你可来了,刚才娘娘还念叨着您,说您已经两三天都不曾进宫看望,奴婢还以为您把娘娘给忘了呢!”
景文昊笑道:“含烟姐姐你这可是冤枉本王了,本王忘了谁也不会忘了母妃啊,肯定是你在我母妃面前乱告状,你说是也不是?”
这个名叫含烟的宫女拿着一张绣帕,捂嘴笑道:“王爷就爱拿奴婢开玩笑,等您一会儿进去问娘娘就知道奴婢有没有哄你了,王爷请跟奴婢来,刚才娘娘大老远就听见了您的声儿,这才连忙让奴婢出来迎您进去呢!”
景文昊笑着点头道:“劳烦含烟姐姐了。”
含烟是景文昊的母妃从娘家带进宫的,如今年过三十,本来景文昊的母妃想要把她放出宫去婚配,因为她和景文昊母妃的感情极其深厚,便不忍离去,就一直在宫中留到了现在。
说着,两人就进了门,抬头一看,就见一名端丽冠绝的女子穿着一袭光彩夺目的宫装,正倚在软榻上品茶。
这人正是景文昊的生母,也是后宫唯一一名身份极为尊贵的皇贵妃,除了太后,皇上和皇后,在这后宫,就属她的地位最高,也是后宫之中最受圣上宠爱的一位妃嫔,在圣上跟前说的话比太后和皇后还管用。
☆、第10章 巧舌如簧,王爷求母
皇贵妃依靠在软榻上,一见景文昊进来,就把茶杯递给身边的宫女,再由另一名宫女扶起来,就往他这边走过来,拉着他的手全身上下看了一圈,才道:“还好,就是比先前瘦了一点,昊儿这几日都去干什么了?也不来给母妃请安,我在含烟面前念叨了许多,今日可把你盼来了。”
皇贵妃笑容和煦,声音温柔似水,看着景文昊的眼神满是柔情,虽然嘴上说着抱怨的话,但从她的神情里,一点也看不出埋怨。
景文昊扶着皇贵妃坐下,转身又坐在她旁边,笑吟吟地回道:“这几日儿臣都在府中练武,武师还夸儿臣的武功颇有进步,虽然没能来看望母妃,但儿臣无时无刻不在想念您,母妃就不要因为这点小事生儿臣的气了好不好?”
皇贵妃白了他一眼,继续唠叨道:“我哪里是生气?是恨铁不成钢,今前几日我听你父皇说你这几日经常在上街去闲逛,武功和文采没有一点进步,倒是又去砸了某个大臣府上的铺子,你还想骗母妃?说什么在府中学武,你就糊弄我吧!每次都用谎话来欺瞒我,也不长长记性。”说着,她伸出一根青葱白玉一般的手指,往他额头上戳了两下。
景文昊摸摸鼻子,把头低了下去,不敢看皇贵妃,口中却道:“哪有?父皇一定是乱说的,我把人家铺子砸了,也是他们不对,怪不到我的身上,我又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再说了,我确实有到街上去逛过,但那是因为我想给您找个儿媳妇回去。”
皇贵妃拉着景文昊的手,对旁边的含烟吩咐道:“烟儿,刚才不是让你去御膳房吩咐做些糕点吗?你去看看好了没?若是好了就端回来给昊儿解解馋。”
“是,娘娘,王爷,那奴婢就这就去了。”含烟行了个礼,退着走了出去。
等含烟出去之后,皇贵妃又继续说:“儿媳妇?这还用你这个王爷亲自去找吗?你要是愿意,母妃把各家大臣子女的画像都给你找来,你挨个挑,若是看上了,让母妃去圣上那里为你求一道圣旨便好。再说了,帝都哪家的女儿和双儿不是呆在深宅之中学习技艺和规矩?怎会轻易抛头露面,让你看见呢?”
景文昊道:“才不要呢!儿臣已经找到我的王妃了,除了他,其他大臣的子女我一个都看不上。”说着,他讨好地看着皇贵妃,接着道“母妃,儿臣今日进宫,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儿臣想让母妃到父皇跟前求一道圣旨,把苏尚书家的大公子许配给儿臣做王妃,好不好?”
皇贵妃微微抬起头来看着景文昊的表情,惊喜地道:“苏尚书?就是那个户部尚书苏云辉?”
景文昊一看皇贵妃的表情,就知道有戏,连忙点头道:“对啊,母妃,就是苏云辉,苏大公子是苏尚书的嫡长子,还是个双儿,姓苏名诺。今日早朝结束后,我在回府的途中见到他被一个纨绔子弟推下了河,就把他救了上来,才发现这位苏大公子美如冠玉,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这么说,你已经和苏尚书的大公子已有肌肤之亲了?”
“对啊,我是一路抱着他到苏府的,所以,母妃,苏大公子如今只能嫁给儿臣了,您要是不让苏大公子做儿臣的王妃,他就嫁不出去了。”
“你给母妃说说前因后果,可别是这个苏大公子故意做给你看的,就为了攀上你这颗大树。”
“绝对不是,儿臣是从头看尾的。”随后,景文昊就把他在街上遇到的纨绔调戏美人不成,反把美人推下河的过程都一一讲给皇贵妃听。
原来,景文昊在今日早朝结束之后,先到光禄寺应卯,打了个照面就准备回府,却在半途中闻到酒香,心血来潮之下,便准备到附近酒楼喝个酒。
本来喝得好好的,却不料那座酒楼开在河边,景文昊又刚好坐在窗边,就见到一个长相猥琐的纨绔子带着大群人追着两个双儿跑,不一会儿就把他们俩围在路中间。
那两名双儿,一个做仆人打扮,长相俊俏,一个衣着华丽,身形修长,头戴斗笠,面容被一层白纱遮住,似是大户人家的贵公子。
接着,那名纨绔子欲去抓住那个衣着华丽的贵公子,却不料那个贵公子颇为倔强,避让开去,不知道对那个纨绔子说了些什么话,纨绔子好似半句话也没听见,就打算命下人把他们俩抓起来带到府中。
而周围围着无数看戏的百姓,却无一人上前主持公道。
于是,一个欲捉,一个欲逃,混乱当中,贵公子的斗笠掉落下来,景文昊终于得见这名贵公子的真容,顿时惊为天人,心脏仿佛被利剑狠狠刺中,呼吸都仿佛停止了一般。
本来,虽然景文昊看到那个贵公子的身段极好,就知道定是一位美人,却也未打算救这两人,他是王爷,又不是观音菩萨,若每件不平之事都要他去管,哪里会忙得过来?况且,他又不是那种没见过美人的土包子,还不至于来一出英雄救美,以博取美人欢心。
可是,在见了这名贵公子的容貌之后,他终于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绝色倾城,他猛一起身,在身旁的两个侍卫还未来得及反应之时,就窜出了酒楼。
还未赶到那位美人的身边去解救,景文昊就看到那位美人从桥上掉了下去,在河里激起一阵水花,瞬间没了踪影,他心脏猛地一揪,奔跑的速度更快,一个纵身就跳入河中,打算把美人捞上来。
救上岸之后,景文昊才从哭哭啼啼的另一位仆人打扮的双儿口中得知美人是苏尚书附上的嫡长子,当时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娶这位美人做他的王妃。
然后,景文昊还把调戏苏大公子的那个纨绔子的身份说与了皇贵妃知晓,却隐瞒了他把夏之槐打伤这件事。
当时因为事态紧急,景文昊才没来得及找夏之槐算账,事后自然要去收拾他一顿,因为他的两个侍卫很厉害,认识整个帝都的大小官员及其家眷,所以景文昊自然也知道是谁冒犯了他的王妃,也不需要担心找不到害苏诺掉河的凶手。
☆、第11章 谆谆教诲,死性不改(捉虫)
“既是如此,你和那位苏大公子有了肌肤之亲,自当娶他为妻,只是不知他有无婚约在身,这件事你可是打听过了?”
不仅是在景国,就连其他国家也是一样的,双儿和女子一样要嫁人孕子,名节自然非常重要,不容丝毫损伤,虽然律法和宗族法规没有对他们有什么严苛的规定,但都是从古至今就约定成俗的,若是双儿或女子在出嫁之前和父兄以外的男子有肌肤的接触,就会有损名节,如果那名男子娶了他还好,若是没打算娶他,便是再也难以嫁出去。
当然,苏诺毕竟是苏尚书的儿子,就算景文昊不打算娶他,他还不至于嫁不出去,就凭他的身份地位加上绝佳的容貌,那些想要巴结苏尚书,官位又比苏尚书低了许多的人,定会争先恐后地上门提亲,只是这些人的地位毕竟比苏府低了许多,算不得门当户对。
不过就算这样嫁了出去,也难保过上什么好日子。
景文昊正高兴着呢!哪里能考虑到这些?听见皇贵妃的问话,他才知道自己忽略了什么,只好吞吞吐吐地道:“这...我也不知道,我一高兴,就忘了问苏尚书了,要不我现在就着人去问?”
皇贵妃摆摆手,无奈地道:“好了,不用去问了,如今恐怕整个帝都的人都知道苏家的嫡长子是你的人了,就算有婚约又如何?以我儿的身份地位,再加上圣旨一下,他们还敢违抗不成?这苏尚书也算是朝中大臣,他家的嫡长子做你的王妃,也不算辱没了你,想来那苏大公子若是得知你会娶他,定会高兴地手舞足蹈。这样吧,你父皇现在还在忙着批阅奏折,等他忙完了,我就去他那里给你说一下,想必你父皇定会同意这件事的。”
皇贵妃也是知道自己小儿子比较畏惧圣上,加上他整天惹祸,若是昊儿去求圣旨,恐怕反惹得圣上暴跳如雷,拒了此事,倒不如她这个母妃亲自去求。
景文昊一听皇贵妃亲自应下这件事,差点高兴地跳起来,忙起身跪在皇贵妃的面前,给她磕了一个头:“儿臣谢母妃成全。”
皇贵妃连忙起身把他从地上拉起来,道:“谢什么谢啊?你是母妃的亲生儿子,我帮你是理所应当的,不过你还有一年就及冠了,要是让父皇和母妃少操一点心就好了,整天也不知学点好的,就知道游手好闲,要是你成亲之后还像如今这般,可别怪母妃没告诫过你,总有一天,你的王妃会嫌弃你的,知道吗?”
“怎么会?儿臣长得这样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王妃怎会舍得嫌弃我?再说了,我只是个王爷,国家大事有父皇和皇兄,还有朝中大臣们操心,我只需要每天负责讨讨父皇和母妃的欢心就好了嘛!”
景文昊重新坐回榻上,从桌上的盘子里拿起一颗紫葡萄,剥了皮就喂到皇贵妃的口中,皇贵妃张嘴吃了进去,听到景文昊那么没出息的话,美目一瞪,啰嗦道:“前段时间你父皇不是让你在光禄寺当值吗?你却倒好,每天早朝过后去应个卯就走,你这么大了,也该是为你父皇分忧的时候了,你看你哪个皇兄皇弟像你这般?其他人我就不说了,你二哥的文采武功样样出色,圣上还在我面前夸了他好几次,你要是有钊儿一半的出息,我就是睡着了都会笑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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