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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乞兒~庶女王妃.txt

2023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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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巧乞儿~庶女王妃
男女主角:
系列名:
简介:乔淇的人生像在洗三温暖,前一刻还是人人称羡的企业继承人,
下一刻却穿越成小穷女,变乞丐的好麻吉,还多了个傻弟弟要照顾,
不想再天天为餐饭烦恼,她赶紧祭出穿越前的知识杀出一条生存血路,
原打算靠着卖食单赚钱过活,不想却被当成要饭的扫地出门,
她气得誓要赚到人生第一桶金雪耻,将来给这些势利眼瞧瞧,
奋发图强后,好运也跟着来,先是晋升客栈女掌柜,又当上丐帮顾问,
表面上卖美味餐点风靡全城,私底下靠卖小道消息大赚特赚,
命中的桃花也开了,意外被长得像已逝情人的王爷世子当成小偷,
两人不吵不相识,这位仁兄从此赖上她,还硬赖在她的小客栈不走。
有王爷世子隐居在此,三不五时还有乞丐同伴来串门子蹭饭,
她这客栈现在是天天热闹到不行,岂知这天却来了意外之客,
说她是将军府流落在外的千金,要来接她回家,
楔子 两个月亮
我不知道,有一张挑剔的嘴是好是坏。
正确的说,我不知道有一张挑剔的嘴,在古代是好是坏。
我叫乔淇,从小,我就是众人捧在手掌心疼爱的天之骄女,如众星拱月般享尽无数的羡慕与赞美,承载着家族长辈们的期望。
打从十岁开始,我便在家人的刻意培植下,学习成为一位顶尖的人物,尽管身为女子,我也丝毫不比男人差,甚至凌驾其上。
我一向是最好的!总是独占鳌头,不论是课业才艺,还是一位上流世家的闺秀该有的端雅姿态,从不教人失望,一直是家族中的骄傲。
我的家族企业是饮食业界的龙头,而我这张绝顶挑剔的嘴,就是在如此环境下养成的,所谓挑剔,倒不是指言语刻薄,而是入了我口中的食物,都难以欺瞒我精妙的味觉,无论采用何种食材、新鲜度、添加何种调味料、以何种烹调方式、甚至是火候,都在我的舌尖上无所遁形,所以我在事业上成功了。
不到二十岁的年纪,我在家族企业里发挥所长,从基础的挑菜选菜、订菜单开始,一步一步突破周遭的人对於我的极限的猜测,稳健的走向接班人的位置,人称商界女强人,如今三十二岁了,打造出年收益百亿的连锁餐饮集团,无比风光。
但是现在,我只想死一死算了,应该说,死第二次。
事情该从那天晚上一场为偏远地区建学校的募款晚会开始说起,我一如往常,大手笔地捐赠一亿元做为建校基金,帮助弱小孩童脱贫,教育是唯一途径。
这不是沽名钓誉,也并非出於企业形象的考量,我只是很单纯的希望让每个孩子都有饭吃。
我不能让每个人都长得好看,不过吃好吃的、受教育还能办到,所以我努力去做,只是在赋予别人希望的同时,却令我更加深刻的体会到,我已经与希望擦肩而过。
今夜是晨风的忌日,他的妹妹如今成为我的秘书,继续支持我前进,但我多麽希望陪伴自己参加这场晚宴的人是他。
这声沉重的叹息里伴着浓浓的酒气,却吐不尽我满腔的郁闷。
入秋的天空澄澈乾净,即使是夜晚,暗黑色的夜幕也透着深深的蓝,看起来美丽,但又如我此刻心中的忧愁。夜风透着微微的寒冷,我拉紧身上的大衣,脚下的高跟鞋叩叩地敲响柏油路面,有些晚了,路上没什麽行人。
本来该一如既往,直接让司机接送我回家,可我拒绝了,甚至也不要晨风妹妹的陪伴,今夜我的心情格外不同,除了苦闷与抑郁之外,还有浓浓的伤感,我的心灵变得空落落的,像是被刨去什麽般隐隐发疼。
孟晨风,温文尔雅的他是管家的儿子,我们是青梅竹马,深深了解彼此,爱情在日久生情中滋生,他不同於其他男人,了解我的好强是为了在将来扛起整个家族事业,他不在意我的成就高过他,时时包容支持我,与我分享我的风光骄傲。
他从小身体就不好,口味一向清淡,不太能吃辣,因此我准备的菜色调整过调味料比例,开胃菜是糖醋藕丁炒肉丝,吃来酸甜开胃、清香爽口,主菜是孔雀开屏鲈鱼、醋溜腰花海蜇鱿鱼、水晶莴笋,还有一道清甜的海鲜汤,都是些家常菜,我想他会喜欢。
一场灾难。
原来做料理也要手眼协调和灵敏的应变能力,我空有满腹理论,但烹饪的技巧实在不行,一桌餐点经过我的手後,成为难以言喻的诡异滋味。
当时我只嚐了一口糖醋藕丁,恨不得将满桌的菜统统倒掉,我的人生可不需要这种错误!晨风却不理会我的阻止,笑咪咪的硬将那两个人也不一定吃得完的失败料理吃得精光,看着他一脸满足却又饱得难受,嘴角还露出一抹有些狼狈的笑意,我很感动又忍不住好笑。
这些过往一幕幕在眼前浮现,泪水也爬满我的脸上,我努力让自己笑出声,希望欢快的笑音能够感染自己的情绪,好驱逐内心的哀伤。
尽管我们是如此相爱,晨风还是走了,一颗小小的肿瘤吞噬了他的生命,到了我无可抵达的世界。我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无力,竟然连挽留住恋人的能力都没有。
距离晨风的死已经多年,连他的家人都能逐渐重拾笑容,唯有我迟迟走不出伤痛,醉吧、醉吧,人生难有几回醉,我为什麽不能喝醉呢?
我无法忘记自己错失了什麽,一个与他共筑爱巢的梦,以及如今只能在梦中出现的他的容颜,那是我最初的爱恋。
多久了?我爽朗清澈的笑声已不复听见。
多久了?我的脑海中不再有作梦的希冀。
多久了?我用骄傲武装自己,忽视心里的声音,用工作填满生活。
如果人生能够重来,还能有第二种选择,我能许愿过不一样的生活吗?
我开玩笑似的对夜空中的双月说出愿望,但就连自己都觉得荒谬,对,就像天空中出现的两个月亮一般荒谬。
我猛然一抖,酒意顿时醒了大半,那声音是那样真实,肯定不是幻想,我着急的东张西望,想寻找声音出处,岂知一转身竟踩了空,来时的路不见了,世界陷入一片黑暗,只剩两轮月亮还在眼前嚣张的闪耀光辉。
我不知道,有一张挑剔的嘴,在古代是好是坏。
我只清楚,我再也回不去了。
第一章 给小乞儿煮汤
乔淇被浑身剧烈的疼痛逼得恢复清醒,望着破洞处处的茅草屋顶,她神态怔忡片刻,开始说服自己。
是梦,没错,她肯定是在作梦,这绝对是梦,荒谬且无稽的可笑梦魇。
不,这麽荒谬且违反物理原则的事情,教她如何接受!肯定是近日压力过重,事多又少眠,身体出现警讯,导致精神出了状况,才会陷入想醒却醒不过来的幻境。
再睡一会吧!她告诉自己,睡饱了眼前的幻觉也将消失,现实中不存在的事,只能用梦来解释。
她缓缓的闭上圆睁大眼,试着入睡,想等自己再度醒来的时候一切恢复如常,再也不会出现什麽可笑的茅草屋。
但是,为何她还醒不过来,犹自在梦中?潮湿的霉味不断由身上的被褥传入鼻腔,不知哪捡回来的木板拼成的床嘎吱作响,稍有动作便彷佛要散架似,让躺在上头的她不敢翻身,唯恐床塌了。
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都会女子,竟然陷在她不知道的朝代,腾龙王朝。
不经意的刺痛让乔淇不得不睁开双眸,面对她这不愿相信的现实,曾是精明干练、风采迷人的她,如今变成满身是伤的小姑娘。
她已然放弃去思考自己的灵魂怎会进入一个十四岁小女孩的身躯里,对原主隐约有些记忆,知道这身体原是属於「七儿」的,七儿有个痴憨的弟弟叫八儿,他们的父母目不识丁,一路生下来就照着排行取名,而前头的一二三四五六,早都夭折了。
这个七儿之所以会身受重伤、丧失生命的原因,是为了抢一颗馒头,瘦小的她如何打得过别人?结果受了一身的伤,承受着令她欲生不能、欲死不成的折磨,一命呜呼,幸好她来了,这具伤痕累累的躯体才得以苟延残喘。
乔淇略抬高头,扫视简陋的小屋一圈,这是她如今的家了,狭窄破落的茅屋中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脚歪得厉害的小桌,一旁的柜子上摆了两个神主牌,那是姊弟俩的父母,穿过用一块破得离谱的蓝布所掩着的门之後就是外厅,再过去的小房间是厨房,不过姊弟俩生活贫困,几乎不怎麽使用。
父母双亡,又无亲戚照料,可怜的七儿八儿相依为命,年长的七儿身兼母职,扛起一家生计,却始终难以填饱两人的小肚子。
虽然很不想承认,乔淇也知道自己是不得不在此处落脚了,纵使每天入睡前都希望醒来时能够重回到生活便利、衣食无虞、她能呼风唤雨的现代,不过失望了两个月,她深刻明白想回去是万万不可能的,因此她醒着的时候,尽量想办法来提高这个家的生活品质。
无奈的是,如今她所在的世界和现代的生活条件落差太大,两个孤苦的孩子能干的活计实在有限,与健壮的成年人相比,竞争力几乎是零。
此刻她发着高烧,头沉重得难受,因贫穷没钱请大夫,她的伤口只敷着八儿天天弄来的不知名药草,看着天生痴傻的八儿为姊姊如此努力,她心里也暖暖的,从前是独生女,乔淇尽管备受家人宠爱,其实也想要有个弟妹陪伴,因此她也不在乎八儿把那一坨坨看起来恶心、不知是否具有药效的烂草泥涂在自个儿的伤口上。
所幸老天保佑,这麽做确实有些效果,伤口虽依旧红肿,至少不再流脓,药草凉凉的触感也减缓了些疼痛感。
一阵喳喳呼呼的兴奋声由远而近的飘进耳内,将乔淇从思绪中拉回,躺在床上的她无奈的扬起唇角,露出苦中作乐的笑意。
「十个铜板?」乔淇很轻地哼了声,摆摆手让八儿到跟前来。
八儿很瘦,许是因为长年跟着姊姊在外干活,到处跑来跑去,他的皮肤晒得黝黑,看起来健康,但仔细一瞧,那小脸瘦得颧骨突出、双颊凹陷,全身上下找不出一丝堪称为脂肪的东西,看起来就是极度缺乏营养。
也因为太瘦了,所以补了又补的灰裤穿在他身上,宛如一块破布披挂在会走动的晒衣架上,有些好笑,可乔淇心里更多的是心疼,八儿的模样比起她曾经在报纸上看过非洲饥民孩童的照片好不了多少,不过他的脸上始终不见愁苦,带着憨傻的笑容,每每笑得那样天真无邪,偶尔让乔淇对於莫名穿越到这个时空的怨怼减少了些。
不过她自个没照过镜子,不知道自己跟十二岁的八儿比起来差不多大,个头一样高的两人站在一起,分不清她是姊姊还是妹妹。
「掌柜的是好人,那我是坏人喽?」乔淇这一声语气不轻不重,隐含着些许不悦。
「叫姊姊。」
她点了点头,笑着伸手轻捏他的脸颊,「傻八儿,你被人诓了。」
「诓了?」他一脸不知所措,似乎不明白怎麽一回事。
乔淇皱了皱眉,前几日八儿扶着她又去卖花,结果因为早饭吃得少,饿得发昏一时扶不住她,两人重重摔了一跤,八儿的裤子还因此破了个洞。
她想反正两人的衣服早破烂得不成样子,掂量着手头上的钱还够,去了趟旧衣铺为两人添置衣服,那掌柜的好心地说要帮姊弟俩把衣服尺寸修改好,到今日才去取衣服,岂知那狡猾的掌柜瞧只有八儿一人,立时动了坏心思。
「姊姊那日就跟掌柜的说好,七个铜板两套衣衫,你今天去取他怎麽又多收三个铜板?」她质问道,却也明白人人瞧见八儿这一副傻样,又是个孩子,难免占他便宜。
八儿害羞的抓抓脸,低头看着手里的包袱,呐呐解释,「掌柜的说这是他铺子里最好的衣服,本来要卖十五个铜板,他看我投缘还少算五个铜板。」
因天生痴傻,八儿眼神清澈得像五岁孩童,少了世故的心机,多了稚气的纯真,一副傻里傻气,彷佛世界上最重要的事只有能不能吃饱,最大的烦恼是屋顶破了个洞,雨会下到屋子里。
「再好也是旧衣,旧衣铺的掌柜没天良,连咱们活口的钱也要坑!」欺八儿无知是吧,待她伤好了,努力改善家里的生活,让钱来说话,看谁还敢欺负她的傻弟弟!
她想到不久前在现代时,自己为了瘦身特意设计出一套瘦身餐,那时她东挑西拣不肯入口,不是嫌味道过淡,便是无肉难欢,勉强撑了半个月最终还是破功了。
唉!这会儿那些美食都只能是空想,她已许久未嚐肉味,满嘴苦涩,再不想办法吃点油腻,她怀疑这具瘦得前胸贴後背的躯体还能撑多久。
抬眸一睨,不用钱的日光从头顶洒下,乔淇深深体会没钱的悲凉。
再富裕的国家也有乞丐,腾龙王朝占地利之便,西起飞鹅山,蕴藏丰富铁矿,冶铸强弩弓剑,兵强将猛,南方是一大片平原,一条渡虹江滋养土地,鱼米虾蟹丰足,光是这里一季的收获,就抵得上其他地方一年的收成。
北方是万里长沙的戈壁沙漠,流沙遍及,人烟罕至,是道天然屏障,阻挡生性好战的狼族,百年居安,东方则是港埠,来往商船密集,外域的玛瑙、珍珠大多由此进口,繁华景色不下天子脚下的帝都,不时可见高额尖鼻的异国人士。
天凉城是靠近帝都约五十里的小城,人口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因与京城相距不远的缘故,来往商贾不在少数,热闹景象一点也不输给帝都。
可是住在城里的七儿姊弟却是最下层的贫民,干劳力的活儿没本事,身板单薄,手脚细得如同岸边柳,没法扛重物,风一吹便东倒西歪,哪有人愿意雇用?过去七儿只能寻点零工做做,偶尔帮人跑跑腿,活儿一天有一天无的,赚足了一餐,往往不知道下一顿有没有着落。幸好有着现代经商头脑的乔淇来了,尽管对这个时代的情形了解不多,但她想总会有办法好好生存的。
卖花是乔淇先前想到的挣钱点子,老实说,这主意得来的过程可是惊险,当初她高烧不退之际,八儿为了让她退烧,竟异想天开地背着她到河边,企图以冰凉的河水帮她退烧,好在她还保有点意识,否则就让这个傻小子丢进河里,成了具四肢僵硬的屍体。
那时半昏半醒的她,乍见满树林娇妍正盛的各式花卉,脑子一动便打起卖花的主意,可惜八儿脑筋不够灵活、口齿不便给,不会做生意,一束一束的美丽花儿不是卖不出去,就是被人一再砍价,卖不出好价钱,头一天只赚回三个铜板,让她得拖着孱弱身躯,到天凉城最负盛名的月老庙,靠那一张逢人拍迎的巧口卖起无本钱的花,一点一滴攒下买米买粮的小钱,也因此这伤养了两个月也没办法全好。
只是,如今他们想再以卖花营生却是不能了。
「花期过了。」她遗憾的道,这几日她看八儿采回的花卖相都不太好。
「啊,什麽花脐过了,花也有肚脐眼呀?」八儿低头一瞧藏在补丁下的肚脐,呵呵憨笑。
乔淇眼角微抽的扶着他的手臂,小心的下了床。「花谢了,卖相不好就卖不了钱,江边的野花咱们也摘得差不多了,没法再摘来卖钱。」
拍拍他的手示意没关系,乔淇试着伸伸懒腰,「别发愁,姊姊来想办法。」
「有什麽办法?」八儿听她这麽说立时眼睛发亮,兴奋地问。
真不愧是七儿,好聪明哪!尤其是最近变得更加聪明了,总能想到许多赚钱的好法子,有姊姊在,他永远都不需要担心。
清风迎面拂来,乔淇让八儿背了个大篮筐,自己一拐一拐的跟在他後头走。
今天的晚餐还没有着落,她想去采些野菜,勉强凑合一餐。
时值夏季,能采的野菜有牛舌菜、观音菜、燕尾菜等,来到河边时,她看见几丛茂盛的马齿苋,数量还不少,让八儿多采些,等到回家再做後续处理。
凉拌马齿苋的味道不错,做法也简单,她虽然不会做菜,但八儿可以,这两个多月来她训练了八儿一些料理方式,这孩子虽痴傻但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学得挺快,如今只要有食材,再靠她这一口「说菜」的功夫,八儿也能做上几道简单的菜色。
「姊姊,有人来了。」八儿的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
乔淇听他的语气不对劲,抬头一瞧,见是几个小乞儿大摇大摆的走过来,嘴里还唱着歌儿,她认出其中有几人曾辱骂过八儿,也难怪他会这麽害怕。
「别管他们,咱们采完菜赶快回家,不去招惹他们,他们也不会来招惹咱们的。」她继续采菜,手上的动作变得迅速,好似生怕那些乞儿也来抢摘菜。
姊弟俩蹲着低头专心采菜,小乞儿的歌声越来越近,八儿显得很紧张,拔菜的动作就有些粗鲁。
「小心点,别把好好的菜糟蹋了。」乔淇拍拍他的手,从他手中拉出那被掐得皱巴巴、挤出汁来的马齿苋。
她见八儿越来越不安,随口问起他今日上街的情况,想藉此转移他的注意力,但乞儿的歌声逐渐靠近,八儿答得结结巴巴,她也听不清楚他到底讲了什麽,看他因忙着讲话,摘菜的动作反而慢下,正想说算了,那群乞儿的歌声却在来到他们身後时打住了。
「哟,傻小子在做啥啊?」
乔淇回过头,见是那带头的小乞丐在嘲讽八儿,她皱了皱眉,见他们有的人拿着削尖的木棍,怕他们胡来惹事,便代八儿答道︰「采菜。」
「摘马齿苋来吃?真是穷酸。」
那带头的乞丐笑得一脸不屑,还用手中的木棒戳了戳她眼前的那株菜,其他的小乞儿都吃吃笑了起来,也学着他用木棒乱拨着。
可笑可叹,她竟然落魄到被乞丐笑穷酸?
「小傻子真是没用,摘个菜还要姊姊陪!」有个小乞丐讥笑道。
乔淇一瞥八儿,见他脸涨得通红,眼睛瞪得大大的,小嘴嚅动,一副想辩解却什麽话都说不出来。
那些小乞儿也看到他的模样,更是开心,连声笑骂他,「真没用!」
「我、我不傻,也不没用!」八儿忽然站了起来,大声喊道。
乔淇吓了一跳,也赶紧站起,挡在他前面,对那群乞丐道︰「我们摘菜又不碍着你们,别找麻烦!」
别看她身量瘦小,前生可是叱吒商场的风云人物,气势岂会输给这一群小鬼头,这一吼吼出往昔的悍劲,那领头的小乞丐一愣,其他乞儿多半与八儿年岁差不多,甚至还有更小的,被她这麽一喝更是吓得噤声。
「哇,凶婆娘骂人了,小傻儿没用,要凶婆娘撑腰!」说完一溜烟跑向河边,其他的小乞儿也马上跟上去。
幼稚无聊的小鬼!不用理他们!
乔淇摸了摸八儿的头给予安慰,让他先稳下情绪,回头又瞧那群乞儿到了河边,一个个挽起衣袖裤脚,有的乾脆脱了上衫,接着举着木棒跳进河里,顿时明白过来他们来此的目的,原来是要捉鱼。
「小子们!按照我的话分工,年纪小的在岸边捡柴生火,河里危险,你们别下来,其他的分成两批,一批和我刺鱼,一批负责赶鱼。」那领头的乞丐声音宏亮地下达指令。
没想到这群小痞子还懂得分工合作乔淇心里讶异,果真见他们很有纪律的分散开来,按照那领头的乞丐吩咐执行。
没多久陆陆续续听见有人开心的喊捕到鱼、大丰收什麽的,听着那欢快的笑声不断传来,又闻到烤鱼的香味,乔淇低头看看手中的马齿苋,感觉饿得慌,不禁舔舔嘴唇。
「姊姊,摘完菜我们赶快回家,别理他们。」八儿见她停下动作,拉拉她的袖子提醒。
她回过神,见八儿傻愣愣睁着大眼睛看着自己,背上篮筐里已装了不少马齿苋。
「唉,这烤鱼好吃归好吃,只是每次都送烤鱼给老前辈,我看他都吃腻了。」
「你说得没错,我看最近几次送过去,他老人家的脸色都不太好看,这回再送,他恐怕会嫌弃。」
「老前辈的嘴也太挑了些,像我只要能够吃得饱饱的就很高兴了。」
「你们就不能想点新鲜的菜色吗?」
「我们能弄到的就是这些了,人家施舍的东西哪能有好的?」
乔淇从他们的对话,猜出他们烤鱼是要送给某人吃的,但好像那个某人烤鱼吃得多了会不高兴,才让这群小乞丐这麽烦恼。
都当了乞丐还这麽挑嘴,真不知是哪个高人这麽有个性?她心里暗笑道,蓦地想起金庸小说里的丐帮帮主洪七公,灵光一闪。
「嘿,姊姊有好主意了,说不定我们今晚也能有烤鱼吃。」她一拍八儿的头,投以一笑。
站起身,她走近那些小乞丐,他们一见到她立刻警戒起来,那个带头的更是操着木棒凶恶的叫嚣,「喂,凶婆娘,你想干什麽?」
「没干什麽,只是听你们似乎在烦恼没好菜色,我有个提议,不知你想不想听?」她略顿了顿,解释道︰「我有一道好吃的鱼料理,可以让你们那位挑嘴的老前辈嚐嚐鲜,解决你们的烦恼,但我有个条件,就是想用这道料理跟你们换几条鱼。」
那小乞丐头儿叫作阿龙,闻言不信道:「你刚刚还骂我们呢,凭什麽让我相信你?」
「刚刚是你们先找我弟弟麻烦,现在我是诚心想和你们做个交易,我老实说吧,我想吃鱼但我和我弟弟都不会抓鱼,就请小爷行行好,若我的料理能帮上各位的忙,便跟我们换几条鱼。」
她姿态放得低,话也说得软,阿龙听她竟然喊自己小爷,觉得被看重,颇有几分飘飘然,斟酌一番後便一口应下。「你要做什麽料理?」
「就用现有的食材做道鱼汤,清甜爽口,鱼肉炖煮起来也更为鲜嫩,而且我不只做,还会将烹饪的方法告诉你们,往後你们那位老前辈若想再喝也能做给他。」
「小子们,你们都听到了,觉得如何?这丫头说要教我们做鱼汤给老前辈呢。」
乔淇看这个小鬼看来不过和八儿年纪相当,竟然喊自己丫头,不大高兴,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种事的时候,更没想过是自己的身量太过瘦小,难怪人家将她小看。
说好要做鱼汤,她唤来八儿,让他回家去把盐和一把缺角的锅子拿来,至於姜蒜等物,在河边找了找,果然看到野生姜蒜,甚至还有香菜,连忙取了些洗净。
趁着八儿回家的空档,她让阿龙他们处理鱼,自己又把马齿苋拣过洗好。
八儿气喘吁吁的拿着东西跑回来,她要他煮了一锅水,接着用「说」的煮起料理,八儿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照做,倒也配合无间。
先把处理好的鱼放入滚汤里,加入姜瓣,又用小瓢子把浮渣沥去,此时鱼汤飘出阵阵清香,闻得到鱼肉的鲜甜滋味和野姜特有的辛香,很能助长食慾,其他小乞儿也都围了过来,他们多半吃乞讨来的东西,偶尔也会烤鱼,但不讲究烹调方式,亲眼见乔淇指导作菜,觉得新鲜,又闻那鱼汤的香气,刚刚填饱的肚子不知不觉间彷佛又饿了,口水流了下来。
「汤煮到乳白色时就可以加入马齿苋,略煮一会再放蒜瓣,焖一下焖出蒜香。」哈哈,这些小乞儿都露出期待的表情,乔淇心里十分得意,这计画太成功了!
最後撒了盐和香菜,鱼汤大功告成,尽管少了几味调料,但味道应该不会差。
舀了一勺汤给已垂涎欲滴的阿龙,他喝了一口大赞道︰「这汤头真鲜真甜,好喝,我还是第一次喝到这麽鲜的鱼汤呢!」
「若是下回小爷们有酒,煮汤时能添入少许,更能去鱼腥,汤的风味也更佳。」乔淇补充几句,期盼他们觉得得了她的好处,鱼也能多给几条。
「你这道料理确实不错,咱们答应你的也不会食言。」
阿龙说完,让人把烤鱼都给了她。
有肉吃了!乔淇眼睛一亮,高兴的拉着八儿一同道谢。八儿在煮汤时大显身手,让一众小乞儿对他刮目相看,不再鄙夷他,反而和他称兄道弟起来,小家伙现在也不害怕了,双眼眯眯的笑得憨厚。
「丫头,我瞧着你人不错,还以为你只会凶人呢。往後有什麽困难,有人得罪你或是欺负小弟,你报上我阿龙的名字,这一带肯定没人敢找你们麻烦。」
这算附加价值?乔淇又道谢一番,拉着八儿回家去,不过才走没多远,有个小乞儿却追上来。
「丫头,我们头儿让你跟着去见老前辈,他老人家嘴特刁,知道你会做好吃的,肯定很欢喜。」
乔淇想了想,如果跟这群小乞儿混出交情来,或许也有不少好处,去见一见那位老前辈也没什麽不好,便答应了。
第二章 赚钱的法子
「哇!好香好香,是什麽味道这麽香?香得我肚子里的小馋虫直打滚,就要从喉咙口冲出来了。」哎呀!这馋液怎麽不断地从嘴角流出?
乔淇和八儿跟着小乞儿们来到一处破庙,还没进门,就见到一个老头从庙里冲了出来,他生得眼小嘴大,披散一头乱发,一手拿着葫芦酒壶,一手持握长长翠绿竹杖,神色怪异地东嗅西嗅,像是一只缉毒犬。
「老前辈,我们来了。」阿龙喊道。
乔淇瞥了他一眼,刚来的路上,她知道阿龙年龄比八儿大一岁,言语间可以感觉得出他为人讲义气,难怪那些小乞丐会对他信服。
「小龙啊,你闻到了没有,什麽东西这麽香?」朱角绿豆般的小眼睛蓦地瞪得有如铜铃大,抓着阿龙的肩膀边问还边不停嗅着。
「哈,老前辈鼻子真是灵,今天我们带了好东西来呢。」
「原来是你带来的好东西,还不快拿出来给我嚐嚐,没看到我馋得很吗?」他一副迫不期待,兴奋的声音显得尖锐,吵得乔淇皱起眉头。
阿龙让端汤的小乞丐上前,朱角立即揭开锅盖,见白白的鱼肉若隐若现的浮在乳白色的热汤中,鲜绿的马齿苋没有煮得太烂,看来极为清脆可口,姜蒜的辛辣味和着鱼的甜香溢出,刺激着在场众人鼻子,让人光是闻着口水便不由自主的直分泌。
他端了锅子迳自转身进入屋内,乔淇等人也跟了进去,只见他拿着汤杓,抱着锅子喝起汤来了,几个乞儿和他说话也不理。
屋子内还有一些乞丐,乔淇发现他们见了阿龙等人後神色各异,有的朝阿龙高兴地笑,有的上前来和他们说话,却有一些人恶狠狠地瞪着他们。
「阿龙,原来你都是这样巴结老前辈的,难怪他总是护着你。」角落里有个脸上长麻子的少年冷声讥诮道。
「你闭嘴,上回的教训还没能让你反省吗?我不用老前辈护着也比你强,劝你少再找麻烦,否则我定给你好看!」阿龙冷冷回嘴,拳头也握得紧紧的。
「教训?上回我们可没分出胜负呢,哪是你教训我,我才不怕你!」那麻子脸站起身来,他的身形比阿龙矮多了,但个子却壮了不少。
乔淇见情况不对劲,连忙将八儿拉得离远些,心里暗暗叫糟,原本看阿龙和他的夥伴一片和乐,以为只是来送个汤,和这个老前辈谈天说地聊一番,岂知会遇上这剑拔弩张的场面,看他们表情狰狞的怒视对方,纵使她从前谈生意时见惯了各种场面,还能沉得住气,但不得不考虑该如何全身而退。
「喂!」原本淅沥呼噜喝着汤的朱角忽然大喝一声,众人吓了一跳,转头看他,却见他一手拿着鱼肉啃,一手指着乔淇,「好面生的小姑娘和小子,你们是谁?」
「老、老前辈,他们叫七儿和八儿,您老人家这道鱼汤就是他们做的。」阿龙上前解释,不知为何他刚刚的气势全不见了,此刻看来有些怯懦。
经老乞丐这一打岔,原本一触即发的双方都突然脸色一缓,恍若什麽事也没发生一般,乔淇暗暗纳罕,见老乞丐扫向四周的眼神极其锐利,自有一股慑人的气势。
「这道鱼汤真是棒啊,你怎麽会想帮老头子我做汤啊?」
这话问得犀利,人人见到乞丐都是嗤之以鼻,他怀疑这两个穷小孩这麽做的用意。
「我们做了交易,我教他们煮鱼汤,他们把烤鱼分给我们。」
「原来如此,你这汤做得真不错,我喜欢,不过我喝了汤,肚子里的酒虫也醒了,你既会做菜,那再做几道小菜来下酒吧!」
这老家伙开口这麽直截了当,喝了整锅鱼汤还不够,竟还指使她做下酒菜乔淇有些傻眼,心里窝火,但想到方才得了不少烤鱼,只好挤出笑容,压下怒气。
「做菜是可以,不过不知道老人家这里有什麽食材?」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东西恐怕实难端出什麽好菜。
「当然有,今早我在破庙边的竹林里挖了两颗笋,上街时得了一把花生米。」朱角想到那鱼汤的滋味,回味无穷的咂咂嘴。
这时有个小乞丐从包袱里掏出半条黄瓜贡献出来,说要给老前辈加菜,朱角顿时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乔淇想了想,东西虽少些,但做下酒菜应付应付还行,便想变着花样多做几种,应该能令这老头吃得满意。她摸了摸藏在衣襟里放调味料的袋子,刚煮完鱼汤还有剩,只是为数不多了,不禁有些後悔不该跟来,他们姊弟现在可没钱买调味料,没盐的话那食物怎麽入口,岂不要活活饿死她
苦着一张小脸,她不甘不愿的道:「我试试吧,但调味料不够充足,若味道差了点,还望老人家不要嫌弃。」
「不会不会,你做的我肯定喜欢。」朱角高兴得拿出筷子敲着碗,一口一口喝着葫芦里的酒。
乔淇有些无奈,到屋外和八儿汲井水洗菜,又让小乞丐帮忙生火烧水。
「小丫头,你先说说要给我做些什麽菜啊?」朱角嘴馋得忍不住,直想赶快吃到下一道菜,连忙跟出来凑近问道。
「辣拌黄瓜笋丝、蒜泥笋丝、清蒸鱼丝笋瓣、笋脯花生、红油绿瓜四道吧。」她回答,一边指示八儿把笋壳剥了,将竹笋切成丁和细丝。
朱角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着,觉得姊弟俩一人说菜、一人做菜的方式很有趣,看着八儿切细丝时手脚俐落,细瘦的手提着把大菜刀很顺手,丝毫不显笨拙,那豆点大的眼睛迸出几许赞叹的光芒。
姊弟俩没注意到他的怪异,乔淇拿出一尾烤鱼除下鱼肉剥成丝,好和清蒸笋瓣拌在一起。
八儿分心的转头对他嘻嘻一笑,高声道︰「是姊姊教我的!姊姊好厉害,会好多好吃的菜,她说什麽八儿就做什麽,八儿最喜欢吃姊姊说的菜!」
听他一番童言童语,朱角也微微一笑,从旧砧板上挑了片黄瓜放入嘴里嚼,那黄瓜被沁凉井水浸洗过,吃在嘴里甘甜清凉,他满足地说︰「你们好好做菜吧,赶紧做好,我先去一旁喝酒吹吹风!」拍了拍八儿的肩,摇着酒葫芦缓缓往竹林里踱去。
做这几道菜并不费什麽工夫,将笋丝黄瓜汆烫清蒸,和了调味料即可,几道菜做好後,乔淇用一些磕的坑坑巴巴、缺角裂痕的碟子装起,送到竹林给老乞丐。
朱角完全不在乎脏污,席地坐下,以一块略显平整的大石头为桌,先捧起那碟红油绿瓜吃了两口,这道小菜是将黄瓜切块水煮,拌上爆香的蒜泥、辣椒等调味料,晶莹嫩绿的黄瓜裹着一层微红的酱汁,看起来格外美味,他意犹未尽的闭眼半晌,才陆陆续续用了其他道,眉眼早笑得密合起来,其他小乞儿屏气凝神,等着他说些什麽,这气氛弄得乔淇都有点紧张,好似正参加什麽料理竞赛。
只见朱角喝了一口酒,嘴里叠声迸出,「好好好!」
他起身看着乔淇和八儿,重重拍着他们的肩膀,「我可高兴啦,这四道小菜都妙极,黄瓜爽口清甜,笋子脆嫩清香,鱼丝和花生也香啊,嗯嗯,只是单吃稍嫌清淡,拌着这些酱料更引发食慾,酸酸辣辣的一吃欲罢不能。」
他也不坐了,站着端起碟子,大口嚼着菜,嘴里不时发出赞叹的啧啧声。
「太好了,我看这丫头很厉害的,往後老前辈想吃什麽尽管说,我都让小的们弄来,让丫头做了孝敬您。」
「哈哈,太好了,小龙你这句话最中听,老头子我平日真没白疼你!」朱角大笑三声,拍拍肚子道︰「我这几日可是一心想吃猪肘子啊,日夜都想着那滋味,正愁没能吃呢!」
这老头真是得寸进尺,人家是一片孝心,他竟这麽狮子大开口,都穷得当乞丐了还妄想吃猪肘子,那东西哪是那麽容易弄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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