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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凰為謀.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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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头疼不已,连忙宣太医替他医治,即墨炎乃开国元老,战功累累,其下唯有一女,即墨恒虽说是即墨家长子,但毕竟是养子,不可同日而语。如今即墨炎白发人送黑发人,虽说是家事,可既然闹到大殿之上,说什么也不能寒了老臣的心啊。只好下令将李成峰官降一级,罚奉两年,虽其妻即墨氏已去,亦不得将妾侍扶正,昀凰则交由即墨家抚养至其成人。
即墨炎顺势提出年老体虚,内心哀痛,无力为朝廷做出贡献,恳请辞官还乡养老,皇帝意思意思挽留了一下,便赏黄金白银千两,同意其携家属归隐山田。
至此,李家跟即墨家是彻底决裂,关系再无转圜的余地。
是命中注定,还是缘分使然?
想不明白的事情,她就不去追究,她向来随缘,不会自寻烦恼,因为所有的谜团,总有一天她会查个清楚明白,能够重活一世,对她而言已经是上天的恩赐,前尘往事,都已成过往云烟。
昀凰眼神里闪过一丝凌厉,这一世,她既然占了这身体,定当为这可怜的女孩讨回应有的公道,有仇报仇,有冤报冤,那些欠她娘和她债的人,一个都别想逃掉!同样,那些对她好的人,她也会真情相付。
她向来是恩怨分明。
昀凰刚放下茶杯,从回忆里收回神来,耳边便听到动静,她不急不躁,头都未抬,手腕翻转之间,茶杯便借着力道扔了出去。
被人不费吹飞之力,顺势接住。
“哈哈哈…这就是你信中所说给我的惊喜”,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来人一身深蓝色的锦袍,身材伟岸高大,古铜色的肌肤上剑眉入鬓,立体的五官如刀刻般轮廓分明,一双眼睛亮若星辰,此刻正含笑看着昀凰,满是欣慰:“小丫头,武功又精进了不少,能够听音辨物了”。
“有一个武艺高强的好舅舅,我想不好都不行啊”,昀凰嘴角勾起,露出一丝的浅笑:“是不是刚从即墨府后院过来?我才不信你一回来就过来看我呢”,话语间带着撒娇的气息,此刻的她终于有了一点女孩家的样子。
即墨恒伸手点了她鼻头一下,闻言嘿嘿笑着:“你个鬼精灵,要是有你娘一半的温婉就好了”,眼角瞥见昀凰未干的衣角,面露微怒:“这么晚又跑去哪儿了,也不带上墨言,女孩子家家的,还是要注意安全,楼里的事情自有你墨言哥哥打理”。
第七章 夜见即墨恒
“哼,她向来如此,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个凉凉的声音传来,一个黑衣男子慢悠悠地晃了进来。墨言是即墨恒的养子,除了即墨恒,无人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自昀凰六年前看到他时,他便是一副冰冷冷的模样,眉眼下面一条半寸长的疤痕,触目惊心,更显得他面相凶神恶煞。更让昀凰吃惊的是,他竟然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暗楼的少主。
暗楼,顾名思义,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专做杀人放火之事。最初昀凰发现自己的舅舅竟然有江湖势力时,不似常人的畏惧害怕,她是立马软磨硬泡着要求进入,这可是她前世的老本行。
即墨恒拗不过她,只好将她扔给墨言处理,以为凭借墨言那生人勿进的性格会将昀凰吓跑。
然而,让即墨恒吃惊的是,昀凰见了墨言,一句话未说,劈头盖脸的便打了过去,一招一式更是凶狠准,招招致命,墨言也不示弱,两个人你来我往打了一个时辰都未曾分出个胜负,让一旁观看的即墨恒惊的眼睛都快要掉出来了,他甚至都不知道昀凰什么时候学会的武功,尤其这武功套路更是前所未见,这让他对昀凰刮目相对,事后询问,昀凰只说自己在李府过的不顺时候便跑到小后院去随意挥打,时间一久竟然让她找出一点门道出来,这样的说辞即墨恒肯定是不信的,但既然昀凰不肯说出,他也不问。
在他看来,昀凰既是即墨婉的孩子,那也是他的外甥女,他可是把她当亲生闺女一样疼爱,小丫头福大命大,说不定在李府自有一番机遇,遇到某个高人收之为徒也是有可能的。
而暗楼,在昀凰加入之后,这几年来凭着其诡异的武功套路和神出鬼没的身法,在江湖上不断的提高名声,这两年内吞并了其他大大小小七八个杀手组织,一跃成为武林翘楚,奠定了其无以憾动的地位。
见昀凰盯着他笑,墨言一记冰冷的眼神扫过去:“就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还整天跑东跑西的,哪天被人杀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知道他是担心自己,昀凰自知理亏,摸了摸鼻子,没有接话。随即面色一正,说道:“舅舅,你探查君府当年之事很多年,我给你的惊喜就是,君家之事,有进展了”。
闻此,即墨恒面色一变,随即大喜:“此话当真?”
“舅舅你的怀疑是对的,和文靖真的没有死,他化名和程光,前几年来一直深居简出,本来也不会发现他。舅舅可记得去年的少女失踪案件,两名穷人家的女孩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见踪影,官府一直没能破案。就在三个月前,墨竹救了一个乡下老伯,那老伯哭诉他女儿嫁与一富贵人家为妾便再没了讯息,无独有偶,桥西也有一户穷人家也是这样,令人惊奇的是她们嫁的是同一户人家,楼里前去调查,发现不仅与前年的少女失踪案有关,那和程光面相竟然跟和文靖有七八分相似,我派墨林潜进和府调查,事情便渐渐有了眉目”,昀凰简单交代了一下起由,便不再多说,直接将桌上的梨花木盒推了过去:“这里面便是证据,我已经派人去将和程光等人接过来,那里已经不安全,他的命一定要保住!墨林也该召回来了”。
即墨恒面色沉重,他将梨花木盒打开,把里面的东西拿着翻看了很久,眉头越皱越深,看到最后已经是愤怒不已,一拍桌子:“吴承瑛这个老匹夫当真是卑劣无耻!其心可诛!和程光即便受人制约也罪不可恕!”
墨言凑过去和即墨恒一起看完,脸黑着,默不作声。
唯有昀凰一人相对比较淡定,她手指敲击着桌面,沉思道:“关键不是谁,而是,为什么?舅舅你不觉得奇怪吗,吴承瑛不过是个工部尚书,即便出了一个妃子,也不该有这么大的势力,能够将君府推翻,吴府背后会不会还有别人,对了,还有一事,今夜我前去和府时,发现那里早就潜伏着一个人”。一句话将在场的两位心都提了起来。
回想当时的情景,昀凰疑惑地说道:“察觉到之后我没有行动,想看看他会不会有什么动作,可他至始至终都没有现身,我也就没有再理会”。
即墨恒摇摇头,面色沉重,他敲击着桌面,沉声道:“此事大不对劲,暗楼地情报机构在江湖上已经是很强大的,我们费劲千辛万苦这么多年才找到和程光这条线索,却有人在我们之前找到,这个人背后的势力不简单,找到了却不现身,能在你拿到线索之后还无动于衷,应该不是敌人,这件事情我自会去查,你不用管”,墨言将一切收好:“不过这些却不是你该担心的,你个小丫头还是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行,替君家翻案是我们该做的事情,李府来人了,要你回京城,这件事情丫头你有何打算?”。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既然有勇气找上门来,不管耍的什么阴谋阳谋,我定要他们自己承受这后果”。
“舅舅放心,我自会处理”,提到自己的娘亲,昀凰戏谑地看着即墨恒,朝着他眨了眨眼:“舅舅,枉你算计多年,可你知不知道,一味的付出而对方却不知,照你这速度,我什么时候才能有个爹啊?”
当年若不是即墨恒在接到昀凰时候察觉不对,飞速赶去清澜院,在大火烧起来之前将即墨婉拍晕带走,只怕娘亲就真的葬身火海了,当年事出紧急来不及将场面做足,只能煽动百姓,依着镇国侯的势力与流言的力量,再加上老侯爷在殿堂之上一番痛心锤手的哭诉,才将事情坎坎掩盖过去,这其中多少心血不言而喻。
即墨恒闻言面色微赧,却在心里好好的思考着昀凰的话语,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她心里的伤好了没有,或许,他也该有所行动了。
谈完事情后,昀凰直接进入竹林练舞。
自从五年前她入了暗楼,便开始女扮男装跟了舅舅学武,有时候跟着舅舅出去历练,十天半个月不回来也是常有的事情。
起初外祖父不允许,说她女儿家抛头露面的不好,被她那强势的外祖母给挡了回来,用她的话说,婉儿的例子还不够多吗,温婉有个屁用,知书达理又怎么样,学女工还不如学武功,强身健体,遇到像李成峰这样的贱男直接往死里揍,再加上她娘亲也不顾问,说只要昀儿喜欢,就随着她吧,外祖父只好就罢。
第八章 李府来人
是日,昀凰刚从茶馆回来。
一踏进门,便见外祖父祖母面色严肃的坐在主位上,外祖父即墨阎看着很平静,外祖母林氏一脸的愠怒,昀凰疑惑,在瞥到客座上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正坐于其上。
满脸横肉,神情倨傲。
昀凰了然,嘴角勾起一丝嘲弄的弧度,当下径直走了进去。
林氏一见昀凰回来,脸色转好,笑着招手,道:“昀凰,快到外祖母这里坐,这位是李府的管家”。
昀凰正经地拜见了下外祖父外祖母,便慢条斯理的走了过去,坐下,故作不知的看向即墨阎:“外公,李府怎么来人了,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李秦脸色一僵,似是没想到大小姐一上来就说话这么难听,大小姐这是巴不得李府不安生啊。
“昀凰,你祖母七十大寿,李管家前来,请你回去参加寿宴”,即墨阎开口打着原场。
“咦,祖母生辰不是刚过吗?”,昀凰继续一脸天真看向林氏:“祖母莫非是嫌弃孙女送的礼物不够好,还想再要一份啊”。
一句话,偷换了概念,更是直指自己的祖母是林氏。
林氏闻言笑了,满脸慈祥:“你这孩子,就知道贫嘴”,随即瞥向李秦:“童言无忌,我家昀凰也是一片孝心,李管家不至于跟个孩子计较吧”。
言外之意就是,这不过是小孩子随口之言,倘若他传了出去,就是他与小孩子较真,不够大度。
直接堵住了李勤的嘴。
这下李秦的脸直接成了猪肝色,他忍住恼火,干咳了几声,沉声说道:“这是自然,只是小姐,你别忘了,你姓李,而不是即墨”。
昀凰厉眸一眯,不客气的回道:“生我是即墨氏,疼我教养我的亦是外祖父和外祖母,我到是不知,你这一个李姓,从何而来!”
这话说的有点过了,连即墨阎也愣住了,知道她心里对那个男人的不满,可再不满,毕竟是她的亲生父亲,却没想到她竟然连姓都不想要了,当下板起脸来:“昀凰,不得胡闹”。
不管怎样,李成峰毕竟是她的生父,哪有不认自己亲生父亲的道理,子从父姓这是自古就有的规矩,当今皇上最重孝道,倘若这话传出去,便是大不孝之罪,昀凰还是个姑娘家,名声最为重要。
反倒是林氏却是万分感动,昀儿是她看着长大的,是个特别孝顺恭敬的孩子,断不可能是那尊卑不分,不守孝道之人。若不是被逼无奈,又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想到自己那苦命的女儿,不由得悲从心来,她抱住昀凰,厉眼狠狠瞪了即墨阎一眼,哼,敢凶我的心肝宝贝,回头跟你算账。
昀凰给了祖母一个安定的眼神,站起身来,走到李秦面前,目露寒光,“你口口声声叫我小姐,你是奴,我是主,可从我进门到现在,却连个行礼都没有,是李府越发没有规矩了,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把我这个小姐放在眼里,又何必说这冠冕堂皇的话!”,说到最后,已经是在训斥。
李秦自跟了沈氏,做了李府管家后,这么多年来,虽说名义上还是个仆人,但人前人后哪个对他不是毕恭毕敬的,就是李成峰见到他,也是对他客客气气的。如今在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面前吃了瘪子,自是不满。
他转念一想,就算外祖父一家疼爱,但毕竟是外亲,当年之事毕竟久远,哪有嫡女一直住在外祖父家里的道理,她如今厉害不过是仗着有外祖父一家庇佑。等到了京城,她是嫡女又如何,不过是一个没有娘亲庇佑的小丫头片子罢了,到时候可能连妾侍生的庶女都不如,还不是被拿捏的命,当下心里冷笑几声,也不在这跟她计较,他弯下腰来,不情不愿的行了一个恭敬的礼:“见过小姐”。
昀凰站在那里,受了他一拜,双眼眯起,闪过一丝肃杀:“你退下吧,回去告诉你的主人,我隔日便去京城,定当准时参加寿宴”。
待李秦走后,林氏慈爱的面容上满是着急:“昀儿你当真要去京城?你若不想去,咱就不去,看谁敢来逼迫,待明年及笄,外祖母给你寻一门好的亲事”。
心知外祖母的担忧,昀凰笑着按了按林氏的手,将头靠在他身上撒娇道:“外祖母,你放心,没有谁能欺负的了我,我会时常回来看您的,跟着您陪着您,粘着您,粘到你都嫌弃我腻歪了好不好?”,一句话将林氏逗笑了,她拍着昀凰的手:“傻孩子,都这么大了,还尽说傻话”。
相比较而言,即墨阎神色沉稳,他抚摸着胡须,沉声道:“听恒儿说,你武艺大有长进,已是少有的高手,小小年纪能有此修为确实不易,李成峰不管怎么说也是你的亲生父亲,此番进京,定要处处小心,谨慎行事,不可任性妄为,但也不能让人欺负了去,只需记住,即墨府是你永远的后盾!”
“放心,昀儿明白!”
即墨阎见昀凰目光沉静清澈,点了点头,有婉儿和恒儿的教导,这些年来,昀凰成长了很多,常常半夜还在勤奋练武看书,外出历练时也是表现不错,小小年纪就已经如此懂事聪慧,不论是思想还是手段,都有大家风范,虽说有些恣意,却也未曾失去一颗纯善之心。
第九章 娘亲还活着
拜别了外祖母外祖父,昀凰收起了笑容,疾步走进后院。
庭院内,相传早就死于六年前那场大火的即墨婉安静的站在月光下,一身素雅的淡蓝色袄裙,眉目如画,头发随意挽起,只在侧面别了一朵小花,显得别致清雅。
她听到声响,回过头来浅笑:“昀儿,你回来了”。
“嗯!”,昀凰疾步走来,看见她衣裳单薄,皱了皱眉,连忙脱下身上的披风搭在即墨婉单薄的身上:“娘亲,我不是说过了吗,如果我没有回来,就不用再等我了”。
说着就搀着她走回屋子,边走边回头怪道:“素衣,素琴你们也真是,也不知道劝着点,就这样任由娘亲站在外面吹冷风!娘亲身子骨本来就不好,这大冷天的,要是冻着了,我拿你们是问!”
素琴吐了吐舌头,俏皮道:“我们劝了啊,可是,耐不住夫人的一片爱女之心啊”。
“就是,小姐早点回来不就好了,省的夫人担心,如今还反过来怨我们”,素衣帮衬道。
因昀凰受不了古代的那些虚文礼节,所以向来不允许身边的婢女们自称奴婢,把她们当姐妹相对待,再加上即墨婉心地善良,对下人们从来都是温柔细语,没有主人的架子。
因此,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她们主奴之间相处的很是随意,甚至比那大宅中的姐妹关系都要好。
“好哇你们两个小蹄子,看来是娘亲对你们太好了,一个个的,都皮痒是不是?”
见她们又开始闹起来,即墨婉目光含笑,说道:“好啦,你也别怪她们了”,她拍了拍昀凰手背:“夜色静美,娘不过是多看了几眼”,说着走到桌前,端起茶水递给昀凰:“快过来喝点热的,暖暖胃,有你最爱吃的甜点,这是娘亲做的桂花糕,快尝尝喜不喜欢吃”。
昀凰见桂花糕长相喜人,夹起一块放入嘴里,品尝了一下,道:“娘的手艺又精进了,这桂花糕,入口酥软,甜而不腻,吃完口余清香,这好手艺,就是外面最好的厨子都比不得”。
素琴走了进来,正听见昀凰的话,打趣道:“可不是嘛,老夫人尝了都说喜欢,就连大公子昨日还前来讨要,说夫人的手艺怎么尝都不腻呢”。
“娘亲,我过几天去京城一趟”,昀凰踌躇着,终于鼓足勇气提了出来,果不其然,听到此,即墨婉一惊,正替昀凰倒茶的手一晃,手中的茶杯落下,被昀凰顺手接住:“娘亲莫急,听我说完”。
“我怎能不急!”,昔日的种种一幕幕从眼前划过,那刺骨的疼痛直到今日想起来都让她彻夜难眠,想到那个无情无义的男人,还有那几个蛇蝎一样的女人,种种的一切,一件件,一桩桩,犹如刺一样狠狠的扎在她心里,扎得她鲜血淋漓,千疮百孔,久久不能愈合。
“李大管家今日已经上门,借老太婆七十大寿之名,让我回京”,昀凰扶着即墨婉慢慢坐下,看到她越发苍白的脸色,内心一紧,抱着她的手臂宽慰道:“娘,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说来,不过是六十大寿,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不要紧的,即便他们不上门,我也是要去京城的,当年那些人欠我们的,我要一一讨还回来,这些年来,她们也过的够安逸了,是时候回去给他们一些教训”。
即墨婉摇着头,不赞同道:“昀儿,那些我都不在乎了,娘只愿你一生平安无忧”。
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报仇,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她也算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很多事情早已经想开,她相信人在做,天在看,恶人终究会有报应的。
余生,她只愿现世安稳,留在父母亲身边尽尽孝道,昀儿能够活得开心,就足够了。
知道娘亲性子淡薄,从不去计较这些,昀凰继续说道:“不只是如此,前段时日,太子出了事情,皇后处境危急,当年若没有她暗中相处,我们也不能这么顺利的来到江南,她对我们不薄,我总要去拜见她的,娘亲你放心,我有武功傍身,也跟着舅舅出去历练过,不会有人伤到我的”。
听闻皇后出了事情,想到那个要强的女人,即墨婉眼里闪过一丝忧愁,她担忧道:“她向来坚毅,不善低头服软,怕是处境堪忧,当年我识人不轻,错把奸人当闺中好友,唯有她,是真心待我的,也怪我,一味的消沉度日,让亲者痛,仇者快,那么多年都未曾与她再接触,可这份情谊,我是永远铭记在心的”。
说着,即墨婉低头咳嗽了几声,拉着昀凰的手轻笑道:“想来也是,你虽然年幼,做事却稳重,这些年跟着恒哥哥学武也有所成就,性格脾气更是与她有几分相像,所以我向来不管你的事情,你想做什么,全随着你,只一点,万不可为了他人的恶毒,而让自己痛苦,那才是不值当的,懂吗?”
“娘,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昀凰眼里掠过一眸危险的光芒,这么多年来李府音讯全无,这时候突然来人说是老太太过寿接她回府,恐怕其中有更深的隐情,前段时日有一股势力一直在暗中调查暗楼,而凭着暗楼的手段及竟然未能查出背后是何人,是敌是友,只是这些,是没必要告诉娘亲的,娘亲平时看着温婉,可是只要遇到她的事情,就会方寸大乱,她最怕娘亲担心。
昀凰眼里渗透出丝丝凉意,既然他们想她去,那她便去会会她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只愿她们到时候不要后悔。
这些年,她们也舒坦够久了,此去京城,必定手刃敌人。他们若真敢把什么不三不四的念头动到她头上,就要有下地狱的觉悟。
第十章 路遇杀手
京城外的郊区,绿草遍野,风景宜人,一辆马车踢踢踏踏的走着,不急不慢,转眼间昀凰等人已在路上走了数日有余。
“小姐,你不是说李府绝对有人按捺不住要行动吗?这都快到京城了,还会有杀手来吗”,两名紫衣女子坐在车辕上荡着腿,其中一人干净的小脸上一双明亮的双眼灵动,赫然就是那晚和府的小丫头墨林,此刻的她洗去了面容上涂的灰尘,露出了原本漂亮的小脸蛋。
她看着离京城越来越近,忍不住晃着腿,瘪着嘴抱怨道:“人家都等到现在了,好无聊,怎么还没有人来杀我们,我都好久没有动手了”。
“墨林你都这么要求了,不如我唤墨竹回来,陪你好好练练?”,清冷的声音从车厢内传来。
想到那个冰一样的男子,墨林嘴巴一瘪,脖子一缩:“算了,小姐你饶了我吧,那个大冰块儿,我才不要呢”。
“小姐,你当真认为沈氏会下手?”,一旁的墨衣开口问道,她性格沉稳,话也不多,不似墨林活泼好动。
“如果我所料不差,这番进京应该不是她鼓动的,当年她一心要将我娘亲赶走,做过坏事的人总是格外心虚。她如今过的舒坦,最害怕的就是自己的旧账被人翻出来,所以,最不乐意见到我回李府的便是她了,如果她想先下手为强,也就在此时,等我们进了京城想动手就难了”。
说话间,一把利箭破空而出,像是凝结的空气一瞬间被撕裂一般,直直的射向马车,一群黑衣人从远处的草丛中跳出,蜂拥而至,很快就将马车团团围住。
“小姐,是暗楼的人”,马车外,墨林两指擒住厉箭,用力一折,随即随手一扔,看了来人一眼,迟疑的声音略显尴尬。
“既然送上门来,就当练练手!好好教训一番”,马车内,昀凰头也不抬,继续翻看着手中的情报,眉头越皱越深。
在娘亲嫁给李成峰之前,李成峰已有侍妾陈氏,并生有一女唤名李茹雪,如今,已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前段时日左相派人前来提亲,说的正是这李茹雪,只是不知这消息是真是假。
昀凰一边低眉思索着,一边继续往下翻,在看到后面一个小段的时候,昀凰惊诧地挑起了眉头。
上面写着,李府一个曾经受过娘亲恩惠的婢女白芷,自娘亲死后便被分到了陈娇娇院子里当了个二等丫鬟,这些年来一直偷偷地给娘亲烧纸,祭奠,后来被沈氏发现,抓起来毒打了一顿,此后便饱受欺凌。
李府竟然还有如此忠心耿耿的丫鬟,倒是难得,昀凰暗自将这个名字记下,打算日后寻了过来做自己的丫鬟,她初来乍到,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还待往下看,外面的厮打声就停止了,只剩一片哀号声,昀凰不禁挑了挑眉,这么快就搞定了,看来墨林这丫头最近武艺又精益了,值得夸奖,等她掀开门帘看到倒在地上黑衣人衣领上绣的黄字时,才明白这么快的原因。
暗楼的杀手组织,等级划分严谨,里面杀手亦分成天、地、玄、黄四等,能力依次梯减,天级为尊,地级次之,而黄级,则是最低等的,只接一些普通的案子。
昀凰的脸蹭一下黑了下来,怪不得刚刚墨林的口气不对。
原来前来暗杀她的,竟然是最低级的杀手,这是有多不把她放在眼里!!!
简直过分。
感受到来自身后的目光,墨林干咳几声,面色尴尬,果然,小姐生气了,她与墨衣对视了一眼,墨衣了然,上前几步,亮出一块墨玉:“暗玉在此,黄级听令”。
躺在地上四肢酸痛的杀手们抬眼一看,大吃一惊,墨色的玉佩上面雕刻着暗楼专有的曼陀罗花纹,右下方印着墨衣二字,竟然是护法的玉牌,又见面前的女子一张清秀的脸上冰冷若霜,这下一个个全傻了眼,消息上明明说这次刺杀的是两个弱女子,看来人给的银子也不少,以为是个普通的后院之争,却不想竟然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杀手们内心暗暗叫苦,如今得罪了上头,怕是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一个貌似领队的最先反应过来,再顾不上惊讶,连忙忍着酸痛从地上爬起来,带着队伍动作一致的单膝下跪:“京城分舵主赵孟节参见护法”。
“说,是谁雇佣你们的?”,清冷的声音自马车内传来。
赵孟节愣神,见面前的护法没有任何反应,料想马车内的人必定身份更高,不方便露面,这下面色更差了,却也不敢怠慢,连忙回道:“回护法,是吏部侍郎李成峰家中的一个下人”,说着,赶紧从怀里拿出协议,恭敬的上前几步递给墨衣,内心一阵哀嚎,本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案子,没想到,动到自家护法头上,想着又忍不住硬着头皮问:“护发大人,要不要属下去把他杀了?”
墨衣闻言,抬起头看了那人一眼,五官端正,年纪尚轻,此时尴尬的面上满是谄媚的笑容,又见马车内昀凰没有出言吩咐,便眼眸一瞪,说道:“这个本护法自有主张,回去告诉那人,就说目标身边有高手相助,以所给消息不实之名好好要挟一番,免得被人说是暗楼任务失败,破坏了咱们的名声”。
“是,属下听令”。
“另外,回去好好练练,下回接任务后先查明消息,免得遇到力所不敌的高手,平白丢了性命,暗楼的名声重要,你们的性命更重要,明白吗?”。
众人点头称是,心里一阵动容,从来杀手的命是最廉价的,所做之事莫过于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哪个人手里不是有很多条人命,往往任务成功是应尽的本分,任务失败便是死路一条,可就在近两年,暗楼不断的改革,新任楼主体恤,严令性命第一,任务第二,这使得暗楼上上下下一条心,杀手们也更加卖命。
有如此关怀下属的领导,暗楼想不壮大都难。
“你们退下吧,有事情本护法自会通知你们”。
“属下遵命!”,赵孟节得令,见护法只是出言教训,并没有惩罚的意思,不由松了一口气,回答的声音都高昂了几分,行了礼,便迅速带着一群人飞速撤退。
“什么,才两百两!”,马车内,昀凰看着手中的协议,脸色更黑了。
派人来暗杀,请的是最弱的黄级也就罢了,竟然还出价这么低。她昀凰的命有这么廉价吗?竟然只值两百两银子,让人越想越气愤。
真是狗眼看人低!门缝里看人!卑劣!无耻!过分!恶毒!残忍!
……
昀凰磨着牙,在心里把所有能想到的骂人词汇都念了一遍,声音阴沉:“吩咐暗楼放出消息,有人一两银子收买李家四小姐的贴身内衣,五日后,悬挂在门口拍卖”。
“是,小姐”,墨林偷笑,小姐并没有因着血缘关系而顾及情面,对自家姐妹出手毫不留情,接下来的日子怕是精彩万分了,她最喜欢热闹了。
“如此败坏自己妹妹的名声,姑娘好大的脾气啊”,突然,一个清朗悦耳的男声音传来。
昀凰神色一紧,是何人就在附近,而以她们三个人的功力竟然都未曾发现,听他话音,只怕刚才那一幕,那人也尽入眼底,当下掀起门帘走了出来,环视着四周:“是谁在那里装神弄鬼?给本姑娘出来!”。
墨林墨衣也各自下了马车,拔出宝剑,警戒地站在昀凰前面。
第十一章 左相前来
话音刚落,但见一男子推着一个轮椅从右边一棵大榕树后缓缓走了过来。
那轮椅上之人一袭胜雪的白衣,略微苍白的肌肤,似墨染的剑眉下一双略微狭长的眼眸深邃似海,放佛蕴含着很多东西,如墨的长发用玉簪别在头后,就这样安静地坐在那里,仿若玉雕,自有一股清贵出尘的气质。
当真是公子如玉。
可美中不足的是在他的右脸上,一个长长的红色的胎记自眼睛而下一直延到嘴边,贯穿了半边脸颊,即便左边宛若仙人,右脸却丑陋不堪,白玉有疵,生生的破坏了那份美感。
反观他身后那人,穿着一袭绣纹的蓝色长袍,挺健的身材,古铜色的肌肤上轮廓分明,剑眉星目,风姿隽爽,却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在接到昀凰射来的冰冷眼神后,俊美的脸上蓦然绽放出一个明亮的笑容,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分外晃眼。
昀凰眉头一皱:“风骚!”。
这人笑得这么灿烂做什么,有病啊,她跟他很熟吗?
玄北听闻她的评价后,笑容一僵,却是半点都不曾计较,又嘿嘿地傻笑了起来,脸皮果真不是一般的厚。
不亏是他看中的未来主母,连对他的评价也和公子一样。
轮椅上男子闻言,目光含笑,道:“姑娘慧言”。
“慧言不敢当,堂堂左相竟然也会做这种听人墙角之事?当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昀凰冷笑一声。
在看到坐在轮椅上的人时,便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她挥了挥手让墨林和墨衣退下,能够跟踪她许久而不被她发现的人,可不是泛泛之辈,来人不良于行,相貌丑陋,通身的气质却是那般的清冷高贵,除了这两年名声大噪的左相慕容瑾,还能有谁。
传闻他是无极大师的传人,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传的神乎其神。
而且,他并不是先天不良于行,而是在一年前,圣上微服出访遇刺时,他碰巧遇见,便挺身而出,为救圣上的性命,落得个双腿残废的下场,圣上大为震动。
之后便入朝为相,颇得皇帝宠信。
此时他能出现在这里,想来是知晓自己身份,刚才那一幕也不知他看到了多少,估计是已猜到了她和暗楼之间的关系,只怕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昀凰皱了皱眉,想到先前看到的消息,暗自摇头,他这样的人心思深沉,颇有城府,年纪轻轻便能坐上丞相的位置,绝非一个救驾有功就能解释的,必定有他的手段和心计,这种人又怎么会被女子所牵绊。
见她语气不善,慕容瑾也不气恼,他端坐轮椅上,淡淡的看着她,十三岁的小姑娘,一身青衣,可能是常年习武的原因,竟是比一般女子要高挑许多,巴掌大的脸蛋已经长开了几分,清秀俊美中透着一股英气,肤如凝脂,光彩照人,一双漂亮的杏眼似一汪寒江,透着丝丝凉气。
目光在她腰间的凤玉上停留了一下,闪了闪,转瞬间便又移开,慕容瑾开口说道:“姑娘善于以己之心,度君子之腹”。
言外之意就是她是小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噗嗤”,身后的玄北发出一声轻笑,在看到对面女子冷下来的面容时,立即面色正了正,收起了笑容。
秋风凉爽,带着清清淡淡的清香飘来,凝神静气,昀凰内心却是气结,骂人还这么拐弯抹角,真是无耻,却也不想继续跟他纠结这些无聊的问题,对着他一双沉如幽潭的墨眸,直截了当的问道:“左相莫非是想告诉我,你只是碰巧在京城附近散步,又正巧走到这附近,又很不小心的撞见之前的那一幕吧,这种冠冕堂皇的话就不用讲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有何目的?”
慕容瑾温和一笑,扯得脸上的胎记一动,显得分外丑陋不堪。
若是平常女子见到他,早就捂住嘴巴惊吓一声,远远躲离,此后看都不愿再看他一眼。
反观面前女子,却是半点不曾将他的容貌放在眼里,从见到他到现在,目光清澈,饱含着深深地戒备和丝丝愠怒,唯独没有嫌弃之意,说话时更是直视他的面容,根本没有将他的面相如何放在心上。
她果真,没有令他失望。
慕容谨没有将她的讽刺放在心上,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目光一闪,谈起了国事:“镇国侯早年兵权已交,这些年在江南养老,深入简出,即便军中有些威望,朝中势力却是大不如前,而李成峰虽为吏部侍郎,自卷入了党派之争,便是处处受制,手中权力并无多少,以他这些年对你的态度,恐怕是亲情无几,利用居多,姑娘不似一般女子,不像是那受人制约之人,不然这些年也不会苦练武道,跟随即墨恒行走江湖,我说的可对?”
见他面容恬静温和,声音低沉有力,昀凰低眉,戒备的心里有些打鼓,一时之间也猜不到他到底是友是敌,究竟有何目的。
如若是敌,他位及权臣,又知晓她如此多的秘密,如果真的有何企图,怕是早就有所行动,而不是坐在那里跟自己谈论这些,况且,她可不认为自己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够引起当朝左相的注意;如若是友,她还真想不明白他堂堂左相,跟她一个小小的女子能有什么合作,他如果冲着暗楼而来,能知晓自己,自然也能联想到舅舅,那他直接找舅舅商谈大事岂不是更容易一些,何须跟自己多费口舌。
昀凰抿嘴,盯着眼前的男子,不可否认,撇开他脸上那大片的红斑不谈,他长得极为俊美,端坐在那里,不愠不火,温文尔雅,一副谪仙般的模样,通身的气质那样的不俗,放佛世间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她有些不明,为何传言都说左相丑陋无颜,难道从未有人仔细看过他的五官?
昀凰试探地问道:“那依左相之言,我当如何?”
“既来之,则安之。顺势而为,姑娘是聪慧之人,日后自当明白”,慕容瑾淡然一笑,目光迎上她审视的眼神,不躲不闪。
四目相对,一个警惕凌厉,一个温和轻柔;一个恣意张扬,一个静若处子。
良久,慕容瑾收回视线,看向京城的方向:“秋日天凉,姑娘早做打算”,说着,让身后之人推着轮椅径直走过。
在他身后,昀凰盯着缓缓消逝的身影默不作声。
“小姐,那人长得好丑啊,右脸好吓人哦,不过看着挺温和的啊,他当真就是传说中的左相啊”,待他们走后,墨林头脑单纯,见自家小姐呆在原地低垂着头发呆,开口说道。
“他话里有话,似乎是想告诉我们什么,却又闭口不言,小姐,他到底是何意”,墨衣想的要深沉的多,她蹙了蹙眉,回想之前那人说的话,开口问道。
“不用理会,先去李府再说,吩咐暗楼好好调查一下这个左相,我要关于他的所有的资料”,昀凰闻言摆摆手,直觉告诉她,此人不简单,而且,似乎对她没有敌意,既然猜不透,索性不再去想,既来之则安之,眼前可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她。
昀凰盯着京城的方向,眼里闪过一丝肃杀。
第十二章 回到李府
京城,李府。
昀凰双手环抱,眯着眼看着眼前朱红色的大门,墨衣已经上前通报过,小厮却一脸的不耐烦,说李府根本就没有她这个小姐,按理说她要回府这事,下人们自当早就收到消息。
看来这是有人笃定要给她一个下马威了。
既然他们无情,如此,她也就没必要客气,昀凰牵动着嘴唇,勾起一抹笑容:“墨林,去把门给本姑娘轰开,我倒要看看,这李府到底有没有我这个小姐”。
“是!小姐”。
墨林早就忍不下去了,尤其是守门小厮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更是让她气愤,一听昀凰下令,当下兴奋地上前,飞身而上,老鹰捉小鸡一样抓着刚刚语气冲天的小厮的衣领就将他提起来,在看到他脸上惊惧的表情时,嘴一咧,坏笑道:“刚刚,你说谁是野丫头?嗯?”。
说着拳头就朝着他脸颊招呼上去,狠狠地揍了起来,另一人见情势不对,吓得门一开,拔腿就往里冲。
昀凰盯着那人仓皇而去的背影冷笑。
本想着刚来京城,对府上的情况都不了解,还是见机行事,低调一点为好。可谁曾想,还未进门就被拦截在门外,昀凰眼底的暴戾之气似熊熊烈火燃烧着。
“放肆!是谁敢在我李府门口撒野,还有没有王法?”。
一声中气十足的呵斥声传来,李成峰上前几步,锐利的视线从墨林身上扫过,落在昀凰身上时愣了一下,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一时之间竟没有认出来。
“六年未见,李侍郎过的不错啊,竟然连自己的亲身女儿都不认识了!”,昀凰眼里闪过讥诮,她只凭着昀凰的记忆便一眼认出是他,而他却没有认出她来,不用想也知道,他这个父亲当年是怎么对待昀凰的。
李成峰惊诧:“昀凰?不是说明日才到吗,怎么这么快就来了?”,他惊疑地看着面前站立的少女,六年前还是个小孩子,如今已是亭亭玉立,清秀绝美的面容上隐约看见即墨婉的影子,此时一双杏眼正冷冷的盯着他,那眼神,跟即墨婉如出一辙,想到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子,李成峰当下心生烦躁,他不悦地皱了皱眉:“怎么还跟以前一样,一回来就闯祸,简直是太胡闹了!”
胡闹,呵呵,这么多年她身在江南,书信未有,关心未有。
如今招她回京,还不知道存着什么心思,上来便让她吃了个闭门羹,一见面就是一顿指责,他可真是自己的好父亲啊,昀凰心里叫骂着,却也不想在这时候将关系彻底闹僵,她敛住眼里的情绪,无辜地说道:“辗转数日有余才到了京城,门口的小厮却说李府没有我这样的小姐,这才起了冲突”。
李成峰闻言皱眉,看向身后的李勤:“这是怎么回事?”,昀凰要回府的消息不是一早就通知下来了吗,怎么会出现这样情况。
“回老爷,守门的这两个小厮是这几年新进的,不认识三小姐也是情有可原,原以为三小姐隔日才到京城,故而认为是前来闹事的,言语上有些不顺”,李勤抬头看了眼昀凰,眼里闪过一丝不知名的光芒,随即低头恭敬地回道。
李成峰了然,便不再追究,回头对昀凰说道:“你且回府休息,为父有事先出府一趟,有什么事,就找沈姨娘和管家商量”,说着便准备离去。
见他要走,昀凰乘机提出要求:“我要住清澜院!”。
李成峰身体一顿,清澜院?那是即墨婉生前住的地方,几年前重新修葺了一番,倒是可以住人,他点了点头,这种小事情,他向来不放在心上:“可以,想住便住,李勤你带他们几个去清澜院布置一下”,说完,便提步便走了出去。
昀凰一直盯着李勤,见他张口欲言,高声说道:“你主人都点头了,李管家,请带路吧”。
她一早就令暗楼调查好李府近几年来的情况,也得知了清澜院修葺之事,只不过,自修葺完后,便被四小姐占为己有,成为她的书房,她见李勤开口便知他是想提醒老爷此事,昀凰冷笑,当着她的面还想拆台,简直是做梦。
李勤见老爷离去,昀凰的两个丫鬟又挡在面前,身后又都是老爷身边的小厮,无法,只得转身回府带路。
第十三章 收婢女
后院芙蓉院内。
四小姐李宛如正陪着沈氏说话,一个穿着翠绿衫裙的丫鬟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沈氏皱眉:“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喜儿你越发没有规矩了”。
“夫人,是三小姐,三小姐她回来了!”,喜儿喘着气,紧张的说道。
“你说什么?她回来了?此话当真”,沈氏大惊失色,她疑惑地看向身后的吴嬷嬷,不是说找杀手解决了吗,如今是什么情况?难道那么多杀手还杀不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头?
吴嬷嬷摇摇头,表示不知,随即起身前去打探。
“是真的,刚从前院传来的消息,三小姐带着两个丫鬟一到府门口,便被守卫拦截了下来,此时正在闹呢,老爷也过去了”,喜儿一口气说完。
“你说护卫为难于她?”,沈氏闻言甚是诧异,自她掌管李府这么年,府上的奴才调动可都是她在安排,她并不曾吩咐让守卫为难于昀凰,因为她本就没打算让她活着回来,是谁在背后使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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