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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露畫傳.txt

2023年10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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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矶奔波忙碌的人群中,她那潇洒自如的风姿一点也不逊色于银幕上的飘逸秀丽,妩媚动人。她的正直诚实、她的风趣幽默,以及她对人生悲剧的体验与感受,让人们体会到这个性感美人的性情之美。
玛丽莲从未有过真正的幸福,她自己倒安享于这种生活以及生活带给她的感受与思索。她任由自己的感情奔涌流泻,尽情地享受爱的温馨。恋爱中她,妩媚娇艳,偶尔也露出无奈的苦笑。甚至她悄无声息地离去时,缕缕情丝仍牵扯着人们的心。是的,伟大的梦露不仅有着苗条秀丽、楚楚动人的身段,还有着美艳绝伦的容颜,令世人恒久迷恋。
如果玛丽莲仍活在我们眼前的话,她那已泯灭的心灵之火,一定会重新燃烧起来。她并非冷酷无情,只是极端蔑视邪恶,但她的喜怒无常倒是真的。许多愚蠢的人对待感情总是翘首以待,畏缩不前,玛丽莲却从不会隐藏自己的感情,与她偶然邂逅的男子多数都会被他的魅力击倒,坠入爱河。有时她只是为了一时的消遣与轻松,过后她又会将那些多情的男子抛回他们的老窝。如果梦露的头上也会呈现出一轮圣灵般的光环,我会对读者们起誓,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去战胜自己面临的任何情敌的。而如今社会的道德与法律却禁止任何已婚女子倾慕并投身另一个男子的怀抱,尽管她们爱意潮涌或者心甘情愿。只有那些多少经历过困境与苦难的人,才会真正对她滋生同情之念。
我与玛丽莲·梦露相识已久,我们保持着良好的友情与往来。见面时我们彼此关心问候,交谈着现实生活中发生的一切。大家畅所欲言,毫无掩饰与逢场作戏之感。从交谈中,我知道她甚至在认为自己处于最艰难的时刻,也坚定着自己的信心,顽强地度过这暂时的困境。我可以为人们描述关于玛丽莲·梦露最动人美好的故事,但这绝非她真正生活的写照。当然,她或许完全不反对我这样做,我自己也会欣然起笔。但总会有人指责或攻击我的言行。
梦露有她自己的生活准则,她在与别人的交往中遵从着严格的礼节和举止规范,她甚至有自己行为规范的十条标准。或许正是由此缘故,才使这位美丽绝伦、才华横溢、饮誉全球的影坛皇后显得如此神秘动人,而又无所顾忌。只要她愿意,她会无条件地将自己投身于那些她认为十分必要的事情中去。她以自己独有的创作方式和生活准则,大胆而又聪慧过人地开拓着自己的艺术道路并追求着自己的艺术理想。
她有着极强的文学感受力,而我却从未如此幸运。当我在抒发情怀,挥笔写作时,玛丽莲的诵读,娓娓动听,婉转动情。她很喜欢阅读我的作品,也非常熟悉我的作品,我所描写的国家、民族、形形色色的人物,以及关于生命与死亡、荣誉和道德的诸多问题,她都有着浓厚的兴趣。她很在意我对她的种种评价与描述,而许多评论家的述说则被她置之脑后。
玛丽莲深知人类爱情的底蕴。对待爱情,她要么牢牢抓在手中,要么毫不动心,这一点,我非常欣赏,我认为它比那些教授们的爱情理论更高明。我从来都认为梦露小姐对爱情和人生有着较普通人更深刻的认识。
我妻子玛丽非常钦佩玛丽莲·梦露的人品与才华,她甚至认为玛丽莲小姐是我们时代最伟大、最美丽、最杰出的妇女之一。和我一样,我妻子也会如数家珍般地向您叙述玛丽莲小姐的生平与业绩,因为她就是以自己深切的感受来表达她心中的无限敬仰与爱慕。
我们再也看不见当然玛丽莲小姐的芳容丽姿了,只能在梦中与她相见。在梦中,她变得更为神秘动人,美丽非凡,仍是大家心中的"秘密情人"。
他们都有可能是她父亲
玛丽莲·梦露是在1926年6月1日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的洛杉矶总医院呱呱坠地的,她的母亲名叫格拉迪斯,当年24岁,结过两次婚,于是也就是从贝克尔夫人成了莫滕森夫人,但很快又遭抛弃。母亲的出生证登记上的姓名是格拉迪斯·梦露,随了外祖父奥蒂尔·艾尔莫·梦露的姓。格拉迪斯与杰克·贝克尔结婚所生的两个孩子贝尔尼斯和杰克在他们离婚之后被他们的父亲带到肯塔基去了,格拉迪斯却向外界谎称她的孩子已经死了。现在格拉迪斯又生了一个孩子,要填写出生卡时,她当时的丈夫莫滕森已不知所踪,也就没有让孩子姓莫滕森,当时她给小女儿登记的姓名是诺玛·简·梦露。
关于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从来没有准确的说法。他是谁?也许只有亲爱的上帝知道,母亲格拉迪斯是涌入好莱坞的十三万名电影工作者之一,在雷电华电影公司作着胶片剪接的工作。她是个电影迷,在那个默片时代里,她和其好友格雷斯一样做着同样的梦,靠美好的希望生活,她们把个人的幸运都系于试镜头,最关心的就是各种与电影有关的事情,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真正的兴致来亲自照料孩子。对她们更重要的是要模仿当时的影星--格罗的亚·斯宛森、熊拉·尼格丽、玛丽昂·戴维斯、丽莲·基什、玛丽·皮克福德或约瑟夫·M·申克、电影王朝年轻美貌的王后诺玛·塔玛芝,以便最终能找到一个既不像他的前夫贝克尔和莫滕森也不像格拉斯的前夫麦基,而是像鲁道夫·瓦林蒂诺或道格拉斯·费尔班克斯那样的男人。格拉迪斯在为女儿取名时就用了名噪一时的诺玛·泰玛芝的名字,而小女孩中间的名字源于简·哈罗,这些都寄托了她的美好希望。梦露跟随母亲的姓,她的受洗名字就是诺玛·简·贝克尔。
诺玛·简的童年虽然苦难,但她个性活泼开朗,很少哭泣,只有在她的伙伴嘲笑她是"私生子"或"野种"的时候,她才伤心哭泣。她记得在妈妈格拉迪斯的住所里的一幅很健壮的男人的照片,他名叫查理斯·斯坦利·基福德,与妈妈是同事,在影片公司当汽车司机,在格拉迪斯与莫滕森的婚姻名存实亡的时候,就与这个基德福的关系很亲密。梦露曾回忆说:"每一次我探望母亲,屏息站在这幅照片前面并感到有些害怕时,她就不让我对着它看。我发觉,人们总是向我隐瞒让我觉得可笑的一切事情。但有一次母亲没有这样做,她还拿过一把椅子,让我站在上面,这样我的眼睛就可以与照片一般高,她让我长时间地端详这个男人。´这是你的父亲´,她说。我激动不已,险些从椅子上跌下来。有一个父亲,能看见他的照片,并且知道我是属于他的,这实在让人高兴。"
第一部分第2节:他们都有可能是她父亲(图)
照片里的这个男人漫不经心地笑着,歪带着帽子,留着像克拉克·盖博(ClarkGable)一样细长的一字形小胡子。就这样盖博也就成了想像中的父亲,诺玛·简把他的照片贴到照相簿的第一页上。仅有一个幻想中的父亲盖博当然是不够的,但格拉迪斯绝口不谈她父亲的事情,就像女儿出生时在医院里那样,对此保持着沉默。但是梦露出于对父爱的渴求,好不容易打听到了基德福的电话,就给他打电话,得到的却是一句毫无温度的话:"有什么事找律师说去吧。"这句冰冷的话梦露一生都耿耿于怀,每次一想起,心里就一阵发冷,天知道她是多么渴望拥有一个坚强温暖的父亲啊!
由于母亲格拉迪斯复杂的感情纠葛,使梦露一出生便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1916年,才14岁的格拉迪斯认识了约翰·贝克尔,一个26岁的商人,两人一见钟情,恋情发展很快,一年后,两人就结婚了,女儿伯尼斯和儿子杰克也相继来到人间,生活一度幸福美满。好景不长,格拉迪斯19岁那年,与贝克尔离婚了,两个孩子也与贝克尔一起远走他乡。1924年,格拉迪斯与面包师马丁·爱德华·莫藤森结婚,但不久又遭遗弃,格拉迪斯极度痛苦,私生活一度混乱。
有些传记作者相信了玛丽莲的话,认可了那幅所谓父亲的照片,也有的人还根据照片构想出一段故事来。惟有经过准备而又详细调查的唐纳德·斯普托肯定地认为,这幅"父亲"照片的准确性颇为可疑。斯普托从奥林·斯坦利那儿得知,"格拉迪斯的床上一直有男人在陪伴她",他怀疑基福德究竟是否是那些人中的一个。还有一些同事,如哈洛德·鲁尼、克莱顿·麦克纳马拉和雷蒙·古特利等人,他们都有可能是这个后来一度征服了半个世界的小女孩的父亲。但从没有人站出来负起这个做父亲的责任,甚至格拉迪斯自己大概也不能肯定这些男人中到底谁是孩子的父亲。
梦露的父亲之谜一直没有解开,她也许为了维持自己在外界的孤独形象,从不说她还有什么其他亲人,对自己有一个姐姐这一事实也是守口如瓶。她这个姐姐米拉克尔是格拉迪斯与第一任丈夫贝克尔所生的,弟弟杰克早夭了。这对同母异父的姐妹是直到1951年在格拉斯的帮助下才重逢的,此后两人频繁交往,米拉克尔也信守诺言,从来不对外界说自己是大明星梦露的姐姐。
1962年,梦露去世时,在她的遗嘱中,留给这个姐姐6800美元,但梦露的账户里只有2750美元,这仅够她自己的棺材钱。
1996年,米尔克拉出版了一本《我的妹妹玛丽莲·梦露》的书,她的这个姐姐身份才终于大白于天下。2001年,米尔克拉拍卖了一部份与梦露多年的通信,并把所得为穷学生建了一个梦露奖学金。可以说梦露一生坎坷,但这个善良的姐姐给了她很大的精神安慰。
一生的阴霾:寄人篱下、颠沛流离的童年
诺玛·简出生后在家里只住了两个星期,然后格拉迪斯就在她爱寻欢作乐的母亲狄拉的怂恿下把婴儿送给阿尔伯特和伊达·鲍琳德二位去照料。这是一对虔心敬神的夫妇,他们有一个亲生的儿子,同时也为赚一点钱照管别人送来的孩子,还收养被抛弃的孤儿。格拉迪斯自己就没有享受过半点童年的欢乐,不知道美好的童年生活是什么样子,因为狄拉总是等待新的更合适的男人到来。她渴望得到像她正在制作或已在影院中引起赞叹的影片中的女人们一样的幸运,但各种尝试均告失败。在与命运抗争之时,她觉得对自己抚养小女儿力不从心。
或许她也抱有一种幻想,就是希望将来诺玛不致受到母亲的坏名声的影响。斯普托写道:"寡妇只有作为单身母亲才不致引起非议。"格拉迪斯希望她的女儿有出息,这在她给孩子取名诺玛时已经有所暗示,她期盼诺玛也像诺玛·塔玛艺一样终生受到爱戴,以60多部影片展示出特有的风姿。另一个榜样就是简·哈罗,但愿有朝一日诺玛·简也这样令人着迷,也生活在人们的崇拜和羡慕之中。后来诺玛·简这样解释格拉迪斯的行为:"或许我是一次疏忽的结果,我母亲本不希望有我这么个女儿,我成了她的累赘,生下了我肯定是她的耻辱。"她的另一个完全合乎情理的解释是:当玛丽莲还在娘肚里时,她的父亲就在一次偶然事故中死去,撇下了格拉迪斯。"有些女人会因此发疯的……我母亲的精神也崩溃了,在我5岁的时候,她就不得不住进一家医院。因此我才先后在这么多养育院里度过我的童年。"玛丽莲在公开发表的文稿里就是这么说的。
实际上她7岁以前都在邮递员阿尔伯特和勤劳的家庭主妇兼养母伊达·鲍琳德家里度过的。这是两个正派诚实的人,他们乐于参加热闹的宗教活动,因此那些不断地来来去去的被寄养的孩子们也养成了这样的品性。玛丽莲在阿尔伯特夫妇家里住了很长时间,她把收养她的人当做父母,叫他们妈妈和爸爸。有一天伊达对她说:"不要叫我妈妈。你已经长大了,应该知道这些事了。我们不是你的亲人,你只是寄住在这里,明天你的妈妈就来看你。"
那时格拉迪斯确实带她出去了好几次。她们乘有轨电车去海边,吃冰淇淋,散步,或去游览那些格拉迪斯从电影中知道的地方。但后来她来看望女儿的次数越来越少,因为一件件令人伤心的事件打乱了她的生活:格拉迪斯的母亲狄拉于1927年死去,她的父亲也在染上了无可救药的梅毒之后丧命,临死时精神上呈现出种种疯狂的症状。
第一部分第3节:裙子里面什么也没有穿
格拉迪斯在母亲死后也被诊断为患了一种"精神病",于是她就认为精神疾病可能是家族的遗传,她更加有理由不照顾孩子。
诺玛·简在鲍琳德身边过得并不坏。她得到细心的照料,有另外一些孩子和她玩耍,每天都很快活。星期天上教堂的日子,她会像许多孩子一样祈祷上苍,不要让她下地狱,而有些誓言似乎说得过早了:"我许下诺言,我将在上帝的帮助下一辈子也不买酒,不卖酒,不喝酒,也不给别人送酒。我将不抽烟,不乱用上帝的名字。"在这段日子里她做过一个梦,梦中自己穿着古老的钟式裙走进教堂,裙子里面什么也没有穿。人们都仰面躺在地上,我从他们上面走过去,她们眼睛朝上看着她。她在现实生活中也没有忘掉这个梦:"我非常希望,赤条条地站在上帝和众生面前。虽然我知道这种举动为世俗所不容,但我必须咬紧牙关,把双手放在屁股下面,这样我才不至于脱掉自己的衣服……我希望跟其他女孩一样。"这种表白大概跟伊达的严厉有关,但这个梦不管怎样听起来都像是预言:诺玛·简成了玛丽莲,而玛丽莲要在上帝和众生面前袒露自身。
1932年9月玛丽莲到了上小学的年龄,有一天伊达对她说:"顺大街走,过两个碑石,然后向右拐,再一直向前走,你就能看见学校了。"在洛杉矾国际机场以南霍桑区的华盛顿街小学里,她学会了写、算和阅读。上学时,大多数的日子是由她的狗蒂皮陪伴着她,这是鲍琳德准许她带的,这只狗在外面一直等到她放学回家。
当蒂皮被一个狂怒的邻居杀死时,格拉迪斯由好友格雷斯·麦基陪着将那悲伤的小女孩从鲍琳德家领走了,为的是从此以后能亲自尽一点做母亲的义务。起先她们住在一间小小的公寓里,后来格拉迪斯买了一所房子,他们就搬了过去。
洛杉矶繁荣起来了,并且成了好莱坞的同义语,成了有才华的人和寻梦者的圣地麦加。这是一座骤然繁荣起来的城市:它没有成长的历史,没有真正的文化,但却拥有永久的阳光。
诺玛·简开始了一种新的生活。她可以坐在一架旧式的白色大三角钢琴之前装模作样弹琴了。这架钢琴放在屋子里,宛如通往显赫名流的优裕生活的一辆双轮马车,格拉迪斯在电影中经常看到这种马车。后来在几次接受采访时玛丽莲说,弗里德里克·马尔克曾听到过这件装饰品的声音,这个马尔克就是以后请阿瑟·米勒改编易卜生的剧本《人民公敌》的那个人,此举是想帮助那两个因被控告为共产党而失去电影演员工作的人去从事剧院工作。
格拉迪斯把房子出租给从英国来的阿特金森夫妇,这两个人是怀着美好的憧憬来到好莱坞的,想要在电影业中大显身手。他们和女儿同住一个房间,其他的房间则共同使用。他们总是谈论电影,而这之前诺玛·简对于电影院的了解远不及对教堂的了解。"生活一下子变得无拘无束,并令人兴奋,"后来玛丽莲回忆这段日子时如是说。与她第一个家完全不同,她妈妈和朋友们喜欢跳舞唱歌,也喝酒、玩纸牌,生活吵闹无序。"但不知什么地方使我感到厌恶,因为我是在很浓的宗教气氛中成长起来的,我想,她们全都得下地狱。我一连几个小时为拯救她们的灵魂而祈祷。"诺玛当时的感受就是这样。
诺玛原本只敬畏和热爱上帝,现在她生活中又增添了可敬可爱的新神殿:电影院,有时她在这新的神殿里呆很长很长的时间。"后来我就整天坐在那里,有时坐到深夜,坐在巨幅银幕之前的第一排座位上。我那时还是一个小孩子,孤伶伶的,这真有些不可思议。在我眼前演出的一切从没有逃过我的注意。"她俨然一个小电影迷,她喜欢臆想她自己的处境和历史,她从电影中看到克劳德特·柯勃特或梅叶·维斯特,格雷塔·嘎勃或玛列娜·迪特利希,凯瑟琳·黑普波恩,卡罗尔·伦巴德或简·哈罗等明星所演的人物以后,这种爱好又受到新的激发。金发的哈罗成了她最喜爱的女演员。
但在新住宅里的幸福时光好景不长。格拉迪斯听说祖父蒂福德·霍冈自杀的消息以后陷人惊慌失措之中。可怖的幻觉重新出现,对于家庭会因为精神错乱和疯颠病而败落以及自己将会死于此病的恐惧,在格拉迪斯心中日益加剧。精神病医生给她开了大剂量的药品,这些药品的功效当时还不很明显。1934年初她住进了一家普通的诊疗所,以后几年的生活主要就是进进出出于另外几家诊所。
诺玛·简暂时还住在家里,理所当然地要由阿特金森夫妇来照看。另外,格拉迪斯的女友格雷斯·麦基几乎天天来看望她。她对诺玛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促成了她更大的变化,使诺玛更早地定型。莉拉·费尔茨是一个和格雷斯一样吃电影饭的女人,她也知道:"如果没有格雷斯,就没有玛丽莲·梦露……格雷斯谈起诺玛·简时,总是热情洋溢,好像她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格雷斯曾说过,诺玛·简将成为一个电影明星。这不仅仅是一种感觉,而是她的信念。"
格雷斯阿姨的生活经历因为不断变换丈夫和姓氏以及满脑子享乐主义思想而与母亲格拉迪斯很相近,诺玛·简那时简直就是她自己没能得到的孩子的替身,她要塑造她,折磨她,并用她自己的灵气点燃她。有一次,格雷斯想在周末把诺玛当作她的得意之作让她的女伴们见识见识:"要是埃拉问,你长大了,想干什么。你就说:'当一个电影明星'。小宝贝!你对她们说,你想成为一名电影明星。"
第一部分第4节:保持这种姿势……
小女孩很乖巧,并即兴表演了一些节目,激动的太太们发出一片兴奋的惊叹声,在如此强烈的反响面前,诺玛是那么得意,并渴望得到更多的成功和掌声。此后更加她驯服地继续着这种转变,对引导和塑造她的人百依百顺。
"让眼皮垂下来,嘴角翘上去,张开嘴巴,闭上双唇,低下头来,保持这种姿势……"所有这些指教诺玛无不一一照办,当作使姿态更加迷人的绝招。这是一个有天赋的孩子吗?是的。当然这一切都带有作戏的性质。
对于诺玛·简来说,与格雷斯相比,母亲只是"长红头发的女人",诺玛觉得与她既不息息相通,也不亲热,她像一个陌生人。这时阿特金森夫妇对美国大失所望,他们从格拉迪斯的房子里搬出来,返回英国去了。格拉迪斯只有从诊所里出来的短时间里才能安静片刻。好莱坞没有实现他们的梦想。
诺玛一个人撑不起家门,房子必须卖掉,这事就由格雷斯负责办理。此外,格雷斯还想成为诺玛的监护人。为此她必须出具一份文件,证明经常处于烦躁不安状态的格拉迪斯已不能履行她作为教养者和监护人的义务。一位友善的医生提供了必要的证明----从此以后格拉迪斯就被确认为精神失常。梦露曾回忆说:"我很惋惜,她得了病。至于我们之间,从来没有正常的母女关系。我很少见到她。"后来她干脆就说她的母亲死了,直到秘密被发现。
按美国的法律,格雷斯要成为诺玛的监护人,还需要另外一个条件,即诺玛要么进孤儿院,因为只有从那里领养才是合法的,要么就得法院特许她免进孤儿院,直接由格雷斯监护。在孤儿院腾出空位或法院的批准书下达之前,诺玛先是被送到吉芬的家里,和这位太太的孩子以及其他被寄养的孩子一起生活。两个月以后,1935年3月,又转到格雷斯的母亲爱玛的家里。她一次又一次地带着自己仅有的一点行装住进一个新的环境里,一次又一次地想以新的面目和新的名字出现在人们眼前,一次又一次地想让那些可以代替她父母的人喜欢她。
格雷斯终于成了格拉迪斯的监护人,管起了这个家庭的所有事务,处理那一点可怜的财产,并准备把一切精力都集中在使诺玛·简成为明星这件事上。同时她自己又在热恋之中,对象是一个叫艾尔文的非常漂亮的男子,比格雷斯小10岁,却比她高出30公分。这位男士被格雷斯的幽默和乐观精神迷住了。尽管双方之间的感情还未充分成熟,他们就在拉斯维加斯结了婚,然后搬进圣费尔南多村的一所年久失修的小房子。诺玛·简这时和他们一起住。此外,艾尔文还把诺娜带在身边,这是他第一次婚姻留下的三个女儿中的一个。据玛丽莲后来所言,诺娜也一样像"患有神经官能症,落落寡欢"。起初,这个新的家对于四个人来说都是稳定的,但没有人说得清将来如何。格雷斯的电影生涯早就停止了,将来怎么办,必须由他们自己找出路。
格雷斯再婚对诺玛·简是件痛苦的事。以前格雷斯是她感到最亲近的阿姨,是最细心照料她的人,对她溺爱娇惯,为她付出全部精力,并且发现了她的美丽。而现在格雷斯却屈服于新丈夫的意愿。这个新丈夫嫌供养别人的孩子太费钱,就把诺玛从家里赶走了。如果格雷斯当初恳求法院允许诺玛入孤儿院,现在她可能正住在孤儿院里,不必被人驱赶,不必搬来搬去,那岂不更好?诺玛·简明白,人们许诺她的一切都不能指望,这种对被欺瞒、被哄骗、被抛弃或被转送的恐惧和不安全感伴随了她一生。
被赶出来的诺玛·简于1935年9月被送到好莱坞的孤儿之家,编号为3463。诺玛被送走时很伤心,她开始哭起来:"求求你们,不要让我到那儿去。我不是孤儿,我母亲还没死,她只是得病了,住在医院里,她不能亲自照管我。求你们不要让我住在孤儿院里。"当时她只有9岁。
与诺玛·简成为玛丽莲·梦露之后充满想像而又添枝加叶地叙说出来的悲苦情形相反,孤儿院里从来没有过冷冰冰的严厉的管教风气,而是洋溢着友爱的气氛,是孩子们温暖的家园,从没有人虐待他们。
格雷斯也尽可能经常来看望诺玛·简,还带着她出去。有时去饭店,有时去理发室,最常做的事就是去看电影,要成为哈罗第二的梦想又令人振奋地启动了。诺玛·简算不上是出类拔萃的学生,但却头脑灵敏,勤奋努力,她在孤儿院的正规课程之外还得到了格雷斯阿姨的悉心指导,包括如何使用香粉、胭脂和唇膏都一一教给诺玛,格雷斯认为这一切都很重要。这时诺玛·简10岁,她仔细观察那些抚养和教育过她的女人,首先是伊达,然后是格拉迪斯和格雷斯,还有基劳太太,阿特金森太太以及孤儿院的保育员,想在她们之中找到她所向往的母亲形象。她为要努力适应这个世界而有些紧张,同时也在设想,在格雷斯为她安排的锦绣前程里她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一个经历她那样生活的小女孩,心里有这些念头,是很容易理解的。她也因此很乐意尝试格雷斯所提出来的一切建议。
在她11岁生日后不久,格雷斯履行了她的诺言,把诺玛·简从孤儿院里带回家里。从孤儿院回家的路上,电台广播的一则与她的计划有关的消息使格雷斯颇为振奋:26岁的简·哈罗死了,一代女王香消玉殒……
重返格雷斯家,生活本来有可能变得更安宁更温暖,但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艾文尔经常酗酒,并且突然对养女产生了强烈欲望,正是他做了后来人们背地里议论的那件事情。诺玛·简被吓坏了,不知所措,她告诉格雷斯发生的事情时仍浑身发抖。格雷斯为了保护玛丽莲,撕下了她所深爱的丈夫的假面具。她决定一定要把这姑娘送走。
"早晨我在戈达德家中刚醒过来时,还以为我仍在孤儿院里。后来,在我尚未习惯住在另一位阿姨和另一个叔叔家里之前,早晨醒来时就以为我还在戈达德家里。一切都颠三倒四。"诺玛那时又被转来转去,从一个家庭到另一个家庭,要不断地适应新环境。最后伊达·马丁被称为临时义母,她是格雷斯的亲戚,与她的三个孙儿孙女一起生活。伊达·马丁因为女婿突然失踪而抑郁寡欢,心情沉重,再加上她的女儿把自己的孩子们留给她照管,她更是又忙又乱。这几个孩子的年龄与诺玛·简相仿,但诺玛对于这里却没有愉快的回忆:"我必须学会欺骗自己,以便-我也说不清楚-驱除我心中的黑暗。我觉得整个世界都以某种方式对我关闭着。(我有一种感觉,)一切都与我格格不入,对于一切事我都是局外人,我所能做的惟一的事情就是想像一切可能的故事,并把它们当成真的。"克拉克·盖博和简·哈罗就为她的想像提供了外在形象,情节则是她自己编出来的,至于怎么想像,就要看她如何加工现实生活了。离开了这些想像中的世界,她就觉得快要窒息了。
第一部分第5节:她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快满12岁的她又被堂兄杰克强迫进行性行为。如她后来向一位朋友所描述的那样,她"在性方面受到了骚扰"(但不是强奸,因为她的第一个丈夫说,她在洞房花烛之夜似乎依然是处女)。白日梦没有帮助她摆脱现实生活的无奈,过失感和新的猜疑以及更强烈的不安全感交织在一起,以致从格雷斯家里搬走的决定对她不啻是一种解救,使她轻松了许多。
格雷斯觉得诺玛·简应该去洛杉矶城--伊达·马丁住在洛杉机县,那里太偏远了--因此她把养女送到自己的姨母艾迪斯·安娜·阿钦森·劳尔那里去。诺玛·简又有了一个"安娜阿姨"。她是一位令人敬爱的,肥胖的白发老妇人,快要60岁了,比格雷斯、格拉迪斯和其他所有的人都更可信赖,因为她为基督教科学会做义务工作,没有年轻人不切实际的幻想。安娜阿姨五年前离婚了,在那不久她的丈夫死了,那一段生活就此结束,不再有人提起。诺玛·简已到了一切都在发生变化的年龄,身心失调,安娜阿姨也不是她理想的谈话伙伴,她们之间很少有共同语言。但她可算作是诺玛所认识的人中最亲爱的人。梦露后来曾动情地与人说起她:"她改变了我的全部生活。她是世界上我真正爱戴的第一个人,而且她也爱我……有一回我为她写了一首诗,我把它拿给一个人看,那个人读后流下了眼泪……那首诗的题目是《我爱她》。安娜是惟一爱我并理解我的人……她从不使我伤心,一次也没有过。她不会做这类事情。她是善和爱的化身。"
诺玛·简又经常去教堂了。这时她进了位于维什尔大街和桑塔·莫尼卡环形大道之间的爱默生·约尼奥尔高级中学的七年级。学校正处于市中心位置,对来自不同街区的学生都采用统一严格的班级体系。诺玛·简的地址用的是假地名,因为从贝尔艾尔来的学生有汽车接送,用假住址大概可以搭乘汽车。她总是不声不响,有些学生常常管她叫"耗子"。在爱默生中学的第一年里她只有两件从孤儿院带来的浅蓝色衣服,安娜阿姨把它们放宽、放长,因为她又长了一些。即便如此,这两件衣服她穿起来还是很不合身。那时她最常穿的是网球鞋,因为这种鞋只花98分钱就能买到,有时也穿墨西哥轻便凉鞋,这种鞋更便宜。政府每月为在安娜阿姨家里寄养的这个孩子付30美元,而这个孩子则一心仿效简·哈罗,对未来充满了许许多多的幻想,她将来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诺玛的雄心已溢于言表,尽管她仍穿着那浅蓝色的衣裳。她的身体发育起来,并且开始定型。她12岁的时候看起来就像一个16岁的孩子。她从她的小"妹妹"那里借来一件套头毛线衫,由于衣服实在过于紧瘦,让她曲线毕露。孤儿院发的衣服实在太不合身了,对一位少女来说,诺玛那时的衣服简直见不得人,有两次她甚至被打发回家去换衣服,她的寒酸格外显眼。有一次她自己买了一件羊毛衫,并突发其想地反穿着它,这使她显得漂亮又时尚,非常吸引人。值得注意的是,她的美丽使她不再孤独了,有人向她表示"毫不掩饰的爱慕",不过从这些赞赏和同情中并没有产生特别友善的感情交流。她,这个已经有了安全感的少女,越来越知道如何引人注目了,有一次发现一个姐妹的小游泳衣是那么漂亮,她借来穿在身上,竟因为穿着它又不得不浸在水里而感到遗憾。从此她开始成了众人注目的中心,像后来一样在那个位置上总是只有她一个人。
因为安娜阿姨得病了,格雷斯决定,再次把养女领回家来,这时诺玛·简14岁了。同时艾尔文的第二个女儿也来到了这个家里,诺玛·简暂时有了一个同年的女友,而这个女友却成了做一切坏事的榜样。
诺玛·简在爱默生·尤尼奥尔高级中学读书期间,她经常为校刊写稿,其中她在一篇文章中的大胆表述很让人吃惊:"如果我们分析过五百份左右的调查表,就会得出结论,男人们更喜欢富于梦想的金发女郎!百分之四十的男人喜欢头发深褐皮肤黝黑却有一双蓝眼睛的女人,只有区区百分之七的人说他们愿意和一个红头发的女人被意外事件抛弃到一个孤岛上……那好吧,就让我们去追求自己的梦想吧。"也许这就是实现自我的预言吧。
1941年9月,诺玛简又转入了梵·诺伊斯高级中学的十年级,继续求学,但四个月以后,1942年初,艾尔文突然被调往美国东海岸,格雷斯一家都得搬走。诺玛·简再次陷入无家可归的境地。
十六岁的新娘
格雷斯不愧是她那个环境中耍手腕的高手,她安慰诺玛,她有"一个特别奇妙的办法"来妥善安排诺玛。尽管如此,从这一刻起她对格雷斯就不那么尊敬了。她觉得又一次被赶出来,重新回到原处……格雷斯对诺玛·简说,她的生活不会再无保证了,而现在这个贫苦的孩子却感到格雷斯违背了自己的诺言。
格雷斯极力促成诺玛·简和邻居的儿子詹姆斯之间日益明显的亲密关系。这个女孩又回到安娜阿姨的家里,这是件好事,尽管她又得转学。詹姆斯·多尔蒂20岁了,在洛克希德飞机制造厂工作。他开一辆老式的卡波里奥汽车,是一个大有希望的青年。他的母亲爱泽尔·多尔蒂与格雷斯共同谋划着这件婚事。
诺玛和多尔蒂此前就认识,彼此都有好感,但当多尔蒂从母亲口中知道大人们的想法后,还是有些犹豫。结婚是他还从没想过的事情,他觉得自己并没完全成熟呢。但是母亲告诉他,如果他不和诺玛结婚,诺玛很可能被送入孤儿院了,善良的多尔蒂最后还是答应娶诺玛·简了。
诺玛的意见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对于长期生活在不安定中的她来说,找到一个安身之所,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有人宠爱,这就是结婚的全部含义,她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第一部分第6节:改善\"她的材料(身体)\"
不久"美妙的事情"就被促成,显然,格雷斯想以此减轻自己的内疚。1942年6月1日诺玛·简年满16岁,6月19日她就与詹姆斯成婚。双方的母亲和格雷斯都没有出席婚礼,但一切都是她们筹划的,而且格雷斯始终相信一切都办得合情合理。
这一对新人住在谢尔曼标树大街上一所很小的平房里。"我是船长,我妻子是第一个水兵",詹姆斯当时自豪地宣布--不过,此后生活之船却开得歪歪扭扭。"我们之间几乎无话可说,这不是因为我们互相讨厌,只是没有什么可以谈的。"水兵(诺玛)这么解释。"她心中只有一件事,就是要当明星,为此她可以牺牲一切。我相信,格雷斯在这方面起了很大作用。"船长(詹姆斯)这么解释。詹姆斯希望的是诺玛能履行一个普通妻子的责任,而"明星"却不熟悉厨房里的活。玛丽莲爱惜他将烹而食之的动物,当詹姆斯带回来一只家兔,要剥掉它的皮的时候,她简直不知所措。有一回下雨的时候,她甚至要把一头母牛牵到屋里来。
她称詹姆斯为"爹爹"(从这时起她就这样充满希望地称呼她的丈夫们),说她在他身边并没有安全感。詹姆斯说:"在精神方面她毫无疑问要比我强得多。她的思想比我更成熟,这些都是因为她的艰难生活教给她的。"但别的呢?
婚后不久,詹姆斯应征去前线打仗,他自己倒很乐意去,但首先他得到洛杉矶对面海湾中的圣卡塔林那岛去接受基本训练。诺玛·简和一只以前收养的名叫马格西的狗就跟在他身后,这种情形使所有驻扎在那里的人都很开心,因为那些人很少看到女人的脸,更少看到诺玛·简这样漂亮的女人。一个穿着紧身上衣和运动短裤,亭亭玉立,手里还牵着一只狗的女人在他们眼中是绝美的风景。
她现在已经开始使用哑铃和杠铃来锻炼,以此来改善"她的材料(身体)"。有时,她在家里用一把扫帚帮助自己设法超越"重力定律",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她喜欢引起詹姆斯的同事们的惊赞。
詹姆斯入伍后,诺玛搬到詹姆斯的母亲爱泽尔那里去。爱泽尔很快就设法为她在无线电公司找到了一份工作:给飞机零件涂油漆,同时还要干贮料间的活。她因丈夫离去而若有所失,生活变得无聊沉闷。
1944年她到芝加哥去看望格雷斯,这是她第一次跨出加利福尼亚的疆界。格雷斯正在竭力戒酒,她对诺玛的来访很高兴。也是那一次,诺玛初次见到了格拉迪斯的长女贝尔尼斯·贝克尔。她与这个同母异父的姐妹并不亲热。
"你真漂亮,我要为你拍几张照片……"
回到家里她又找到了一份新的工作。这份工作是负责检查和折叠降落伞,工资满够用,还可以挤出几个钱来寄给母亲格拉迪斯。
此后发生了一件事,把一切都改变了。有一个名叫罗纳德·里根的军官给他的下属分派了一个任务,他让大卫·克诺夫带着美军第一电影摄制组的全体人员出来寻找一些美貌的女爱国者--当然不是找那些面色苍白,看起来劳累不堪的姑娘和少妇,而是找那些粉面桃腮的女子。她们这样的形象才与国家倡导的乐观主义精神相称,她们拍的短片才能鼓舞军队和其他美国人民,免得他们消沉沮丧。真是无巧不成书,大卫和他的摄制组恰恰就来到了诺玛·简的工作场所,他们给诺玛·简拍摄了一组镜头。她容光焕发,喜形于色,盼顾自如,短片拍得很成功。最先拍摄这些镜头的克诺夫希望再多拍一些诺玛的照片,梦露回忆:"他告诉我应该穿什么衣服,用什么颜色的唇膏等等,这以后的两个星期里一有时间我就充当了他的模特儿……他还认为,我在任何情况下都应成为典范……因为我很上镜,能拍出很好的照片来,他还想再为我多拍一些镜头。"1944年圣诞节,詹姆斯获得了一次探亲假,这次假期平安度过。就在他就要启程返回部队时,诺玛·简又说她想给她父亲打个电话。每当她因害怕被遗弃而感到痛苦时,她总是使用这样的托词--给不存在的父亲打电话,也许是为了"使其他人记住她早早就失去的童年","记住种种可怕的空虚"。"安慰安慰我!"她总是要这样说。
詹姆斯对于克诺夫拍摄照片一事起初并没有提出任何反对意见。于是,到了1945年春天"她成为了一个让所有摄影家都渴望见到的著名模特儿"。诺玛的心态也有了变化,每当她看到一套摄影设备,情绪就会高昂,仿佛镜头为她开辟了一条通往童话世界的道路,而这童话世界的中心站着一位白马王子。她对摄影师卖弄风情时她的脸上焕发出异样的光彩和柔情,并有一种令人惊讶的勃勃生气,使得拍出来她非常鲜活灵秀。格雷斯的悉心指教现在显出效果来了,诺玛·简也展露了自己才华。她不断改正自己的缺点,仔细研究每一条束带的系法,用心挑选,学习各方面知识,与所有的男人调笑。
爱泽尔对儿媳妇身边发生的一切事情都表示反对。她在信中把她所看到的情况告诉了儿子。詹姆斯再次扮演可以下命令的船长角色,写信给诺玛说:"我回去以后我们就有一个家了,你呆在家里持家就行了,"这时的诺玛哪里听得进,她已觉得自己丈夫是完全多余的。这是他们之间裂缝的开端。
克诺夫又一手促成了另一个开端。他把他拍摄的并已在杂志上发表的照片拿给他的同事鲍特尔·胡斯看了,胡斯当即就认定诺玛·简有"散发着自然气息的容貌"。他又把这些照片拿给艾梅琳·斯尼维丽小姐看,作为一家代理公司的老板的艾梅林小姐,正想从她看中的少女中培养出一些摄影模特儿、电影演员和时装模特儿。她对诺玛·简很中意。
第一部分第7节:希望事情不致就此告吹
诺玛梁了头发成了金发女郎,不再是褐色头发了,并拍了许多广告,作为摄影模特儿一切进行得很顺利,同时她还在补习模特儿的业务课。
1945年12月,正好到圣诞节的时候,詹姆斯满怀希望地回到家里,但诺玛不在家,詹姆斯回忆:"诺玛晚回来一小时。她拥抱我,吻我,但有些冷漠。他有两个礼拜的假期,然后就要到加利福尼亚海岸边的一条船上去服役。但诺玛正雄心勃勃地为她的事业而努力奋斗着,模特儿工作太忙了,屈指算来,在这段假日里我们共同度过的时间还不到两个晚上。"
艾梅琳·斯尼维丽带诺玛·简去见当时著名的摄影师安得列·德·迪内斯,安德列马上被这个"胆怯、美貌、孤独的小孩子"吸引住了。他给她拍了许多的照片并且登在杂志封面上,这极大地鼓舞了诺玛·简。她常常会把摄影机和它后面的可爱小伙子混同起来,这一次也是这样。摄影师把她的花容月貌拍成照片,大量翻印,诺玛那举世罕见的娇艳活生生地展现在广大公众眼前。她觉得这是多么神奇的事情啊!她对这些摄影师表现出令人惊异的感激之情。
在一次与安得列·德·迪内斯一起出去做摄影旅行时,她顺道去看望了她的母亲格拉迪斯,她住在俄勒冈州的波特兰一家低等的小旅馆里。格拉迪斯沉默呆滞地坐在女儿面前,对于女儿的礼物和亲昵毫无反应,但最后她却神情紧张地说:"我愿意到你那儿去,和你住在一起,诺玛·简。"德·迪内斯了解诺玛的身世,他知道妈妈的请求使诺玛·简多么害怕,他代她拒绝了母亲的要求。
后来诺玛又与另外的摄影师合作,并取得了一些成果,有时也继续使用她自己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感谢之情。照片到处流传,诺玛的面孔和身材也在到处流传。所有的人都如醉如痴地谈论她。诺玛也只要看到照相机,就会兴奋起来,好像换了一个人。如果暂时不能拍,她就重又陷入无精打采的状态。另外,她还特别容易引起别人的同情,她也能充分利用了这一点,特别在请教一些问题的时候,常常对那些有经验又有理论素养的人说:"请再帮助我一下",这种时候没人能拒绝她的请求。
这期间格拉迪斯几乎天天给她写信,请求来到她身边。诺玛最后同意把格拉迪斯接来,母女俩共睡一张床。虽然在一张床上,两个人的心却并不靠近,此时格拉迪斯又陷入呆滞和冷漠的状态,常常独自出神。
对于本来已经一肚子怨气的丈夫詹姆斯·多尔蒂来说,岳母的存在就是解除婚姻的充足理由。诺玛·简让母亲在4月底,也就是一个月以后,再住进北加利福尼亚的一家医院。这家医院是太远了,偶尔去看望一次也不容易。她始终在为母亲操心,但她却无法建立一种息息相通的亲密关系。对诺玛来说,她的母亲是一个在她生下两周时就把她送出去的女人,一个很少来看她,很长时间也不露面的女人,这个女人与她睡在一张床上,却几乎未曾交谈过一句话。
诺玛早把这种亲情缺失的悲伤抛诸脑后,况且在她眼前展现的是一种诱人的前途。这种前途到底如何完全得靠她自己,虽然还有那乐于助人的艾梅琳·斯尼维丽的提携,但终究还要靠自己--她没有闲工夫伤感。
她常常向她的指导者述说她的电影梦,述说她在摄影机之前的表现,还把那些对她着迷的观众的意见拿来作为佐证,这些观众都对她的天赋才能确信不疑。不过,要想在为数众多的电影新秀和天才中出人头地,并不容易,诺玛作为一个已婚女子就更加不容易了。斯尼维丽小姐劝她解除婚姻,甚至原来的媒人格雷斯也支持她。于是早已对婚姻感到厌倦的诺玛启程到格雷斯的另一个姨妈那里去,就在那里,在拉斯维加斯诺玛递交了离婚申请书。
具有传奇色彩的赫达·霍普尔,当时是一个与写作好莱坞重要社论的大手笔劳拉·帕森斯齐名的人物,当他拿起一本杂志,看到封面上的少女照片时,立即指示他的助手,给这个年轻女子一份拍电影的合同。这个幸运的女孩就是诺玛·简·多尔蒂,那时候的摄影模特儿。这使诺玛喜出望外,因为她有了在电影业中一显身手的可能。霍普尔的电影公司曾经成功地打造出多位电影明星,他特有的职业敏感告诉他,这个封面女郎很有成为明星的潜质。很快,在他的推荐下,诺玛到20世纪福克斯公司参加试镜。斯尼维丽小姐对20世纪福克斯公司的印象较深,她本来就想把诺玛·简推荐给这家公司,她也认为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当诺玛·简终于在对她来说是如此重要的关键时刻与这样一个男人交谈时,她松了一口气。跟她谈话的人是本·莱昂,他是福克斯公司明星猎头。此外,斯尼维丽小姐还请求她的同行海伦·艾因斯沃斯对这个新手多多关照。这就是当时所发生的事情,玛丽莲回忆:"我永远不会忘记与莱昂先生的第一次会面。他不问我的经验,也不让我朗读某一电影剧本的片段。胡斯对我感兴趣这件事已传到他的耳朵里,他建议我先拍一组彩色试镜头片。"福克斯公司最优秀的摄影师已经帮助诺玛完成了黑白试镜头片,彩色片又会使她显得更加光彩照人。但莱昂说他还必须征得制片主管人达里尔的同意,诺玛开始祷告,希望事情不致就此告吹。这时艾因斯沃斯小姐出来说话了:"如果你不让这个姑娘试镜头,我就把她领到另外一个摄制场(即霍华德·胡斯的摄制场)去。请马上决定。"结果事情很顺利,诺玛·简得到了试镜头的机会,这次,她给他们带来了惊喜,随着摄像机镜头的转动,诺玛生硬的动作变得协调自然,镜头里,她显得格外窈窕、自然和性感,简直是魅力四射,摄影师列昂·沙姆洛艾说:"这个女孩将成为第二个哈罗,"试过镜头之后,诺玛与公司签订了一份六个月的合同,成了福克斯公司后备人才库中的一员。
第一部分第8节:我必须脱胎换骨
"我有了一个新名字:玛丽莲·梦露,我必须脱胎换骨。"
本·莱昂不喜欢诺玛·简这个名字。他记得曾有一个女演员名字叫玛丽莲·米勒,他觉得这个姓名很棒,对这个名字的想像曾给他很多的灵感。这个名字诺玛也很喜欢,但姓什么呢?诺玛·简冥思苦想,最后想到了"梦露",这是她外祖父的姓。"玛丽莲·梦露",这个名字得到大家一致的认可,她将被如此称呼,这个被写入电影史的名字诞生了。诺玛当时曾兴奋地说:"我有了一个新名字:玛丽莲·梦露。我必须脱胎换骨,一定要胜过从前。"于是,在她于1946年9月13日与詹姆斯·多尔蒂离婚之时,她早就不是从前那个诺玛·简了。
玛丽莲·梦露虽有了第一份电影合同,但没有一个人请她参加一部影片的拍摄工作。
这最初的半年她没有捞到一个角色,连群众场面都没有让她参加。虽然这样,她还是几乎每天都到摄影棚里来,观察、询问每一件事情,去麻烦新闻记者,打扰摄影机后面的人。这段时间虽然还只是拍照片的摄影师启用她,但她也学到了许多有用的知识。
1949年2月,玛丽莲终于等来了第一次拍电影的工作。在《斯库达,呼!斯库达,嗨!》一片中,她扮演一位农妇,在布景台上玛丽莲·梦露坐在一个小筏子上--这个镜头后来被删去了,只留下她一个难以辨认的身影,仅有一句台词"Hello!"。在另一部影片《危险年纪》中,她出演一个只有几个镜头的小配角,但她的名字玛丽莲·梦露却第一次上了演员表。
后来玛丽莲结识了克利福德·奥得斯、莫里斯·卡诺夫斯基及其夫人福波·勃兰德,结识了导演艾利亚·卡赞,后者为她能出演角色而拍摄了影片《不公正的禁忌》,似乎他命中注定要出现在她的生活之中。她自己也努力学习,在小舞台上认真表演,吸取一切必要的知识。
1947年8月,玛丽莲被福克斯公司解雇了,连本·莱昂对此都不知内情。玛丽莲只好又到处寻找职业,可以说这是她最失意的一个阶段,但是她并没有灰心,她和几个女孩子合住在一起,靠做摄影模特赚来的钱维持生活,并付他在"演员试验学校"的学费。
这一段时期,梦露一直没有固定的收入,为了糊口,在1949年,梦露拍下了那一组日后引起轩然大波的"红天鹅绒裸照"。当时托姆·凯利给她拍了一张啤酒广告后,向她提出能获得更高酬金的建议:为一份日历做裸体模特儿。玛丽莲对这个建议没有异议,她舒舒服服地披着红色天鹅绒,躺在摄影机前,酬金为50美元。三年以后,即1952年,玛丽莲·梦露已经成了好莱坞的明星了,人们才发现这个日历封面的人是谁,于是这幅照片引起了前所未来有的轰动。
那段日子虽然很苦,经常食不果腹,但她从没有放弃自己的追求。她后来回忆那段日子时说:"我多想学习,想改变,想提高!我可以什么也不要,不要男人,不要金钱,不要爱情,只要演技!"她还说:"好莱坞是这样一个地方,他们为了一个吻,可以付给你1000美元,但为了你的灵魂,他们只付50美分。当制片人叫你到他的办公室去讨论剧导时,他脑子里还有别的念头。"
她忍饥挨饿,付不起房租,就睡在汽车里,心里非常渴望能有一个小小的角色来让她演,当明星的信念一直都埋在她的心里,从来不曾动摇。
"但并不是一切都毫无希望--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实际上也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形。当一个人年轻力壮之时,他可能在星期一想自杀,而到了星期三又笑逐颜开了",玛丽莲自己这么说。正好在一个星期三,她认识了卡洛尔夫妇。演员卡洛尔长得有点像克拉克·盖博,这使玛丽莲觉得很亲近。卡洛尔夫人是米高梅电影公司的"本·莱昂"式的人物,这对夫妇很有钱,也很慷慨,他们邀请玛丽莲到他们位于市内的住所居住,不收房租,并和她签了一份合同,又给了她一笔钱。卡洛尔把她安排在一家实习剧院里,但首场演出玛丽莲就弄砸了,因为她经常不能准时到达排练场--由于胆怯、紧张、缺乏信心,结果这个戏没有演完。而且仅仅为了在这对夫妇家里住下去,玛丽莲竟一再产生一个念头--她想认这一对夫妇为义父母。同时她又在做着一个白日梦,想把约翰·卡洛尔当成了自己的情人,还请求卡洛尔夫人把他让出来。这做得有点过分了,卡洛尔夫妇明白,必须给她另找一条出路。还有一件过分的事就是,玛丽莲用他们的钱买了一辆篷式汽车。于是,卡洛尔夫妇停止了给予玛丽莲的经济资助。
他们还是把一个朋友,生意人帕特·德·西柯介绍给玛丽莲。西柯又带她去福克斯公司的头面人物约瑟夫·申克家里。申克当年已69岁了,有权有势,而玛丽莲当时食不果腹。于是,在午餐桌上,事情就摊开了:玛丽莲得到一饭之饱,约瑟夫·申克则得到了他渴望的饭后的"甜点心"。
事后,申克把她介绍给哈里·柯亨,这个人掌管着哥伦比亚电影公司的业务,梦露因此得到了一份哥伦比亚电影公司的为期6个月的拍片合同,周薪是75美元,并由公司训练演员的娜塔莎·李特斯做她的指导教师。李斯特比约瑟夫·申克更珍视玛丽莲,在这之后的七年的时间里,她给玛丽莲上课,玛丽莲也能遵守上课时间,满腔热忱地学习。玛丽莲后来说:"娜塔莎·李特斯……是一个很有知识和文化修养的人。她告诉我应该读什么书,比如托尔斯泰和屠格涅夫。她让我手不释卷。"娜塔莎对戏剧非常着迷,因为没有实现自己的戏剧之梦而深感痛苦,初见玛丽莲时就很想悉心栽培她,她常常津津乐道地向玛丽莲谈论莫斯科的艺术家们。后来玛丽莲不再那么仰慕她了,反而常常因这位女老师有缺陷的形象而轻视她。娜塔莎却陶醉在对这个新学生无限的希望之中,她还希望在表演这个领域里保持对玛丽莲的支配地位。有一次,在她的一番表白之后,玛丽莲赤裸裸地对她说:"你不必爱我,娜塔莎,你只需要利用我来工作。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
第二部分第9节:每个婴儿都需要爸爸(图)
娜塔莎帮她训练语言能力,给她上呼吸课,跟她一块练习跑步、站立和走路,还让她知道她身体的魅力是她身上最重要最美丽的东西。"不要用语言,玛丽莲,这样你无论如何是不行的,要让自己的身体说话……"娜塔莎常常这样对玛丽莲说,为了让玛丽莲看上去更加有气质,她还引导玛丽莲去领略那些伟大的诗人和作曲家的作品,这样娜塔莎也能因自己在知识上的优越性而有一种满足感。
玛丽莲仍在为争取各种上镜的机会而努力着,她希望尽可能地把她学到的本领展现在银幕上。
不久终于又有了一份合适的工作。在娜塔莎的极力推荐下,哥伦比亚公司雇用玛丽莲参加影片《合唱队的女人们》的拍摄。在这部影片里她扮演一个名叫佩吉·史密斯的合唱队姑娘。这是一个不引人注目的下层小人物,而且又是一个能激发男人怜香惜玉之心的人物。
影片演出后,她因演好这个角色而受到赞扬。终于有收获了,此后她又参加了两部影片的拍摄,一部是《谁都能看出我爱你》,另一部是《每个婴儿都需要爸爸》--玛丽莲生而无父,她对"每个婴儿都需要爸爸"这层意思有刻骨铭心的体会,表演这样的剧情时,她比导演和角色所要求的有着更多的真情实感。
在这两部影片中,她还唱了其中的两首歌,但是她那未经过专业训练的尖细嗓音却引得公司老板科恩大发雷霆,并炒了梦露的鱿鱼。其实大家都知道这只是一个借口而已,因为梦露拒绝单独到他的游艇上游玩。
梦露又失业了,但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听说联艺公司司马克斯兄弟执导的影片中需要一个性感女郎的角色,她立即找到导演,并以她妩媚动人的,撩人的"梦露步态"得到了这个角色。她也没让马克斯兄弟失望,她在影片中的表现达到了异乎寻常的视觉效果,这引起了观众和媒体的注意,也引起了好莱坞巨头约翰尼·海德的注意。
"与她的胸脯相比,她的智力只是个胎儿。"
玛丽莲虽然觉得独立自主的生活并不那么坏,但仍然总是渴望一个男人。她希望这个男人能为她安排一切,是她可以倚靠的一面墙,是她可以紧紧抓住的一只手。弗雷德·卡格尔,一个金发的男子,比申克年轻得多,形貌俊美,温柔友善。当他与玛丽莲一起练唱影片中的歌曲时,就成了她"符合标准的"男人,而他也同样第一次感觉有了伟大的爱情。玛丽莲这一次是真的坠入了爱河,当她看见他时,甚至有点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当她偶然碰到他的手时,膝盖就有些发软,站立不稳。"有一天晚上,他把他的儿子送上床以后,就为我弹奏钢琴,他弹了好久。为了更好地看清乐谱,他戴上了一副眼镜。我还从未看见过他戴眼镜的样子……现在他戴上了……他那个样子使我神魂颠倒。接着他停止演奏,摘下眼镜,向我走过来。他开始拥抱我,吻我。我闭上眼睛,一种新的生活开始了。"
玛丽莲与哥伦比亚公司的合同没有被延长。她还留在那里,如果没有弗雷德这个使她魂牵梦绕的男人,事情就会是另一种样子。弗雷德·卡格尔在哥伦比亚公司从事电影音乐工作,他离婚以后同母亲、女儿、孪生姐妹以及她的孩子们住在一所房子里,组成了一个大家庭。对于玛丽莲来说,这个家庭散发着一股幸福的气息,正是她一直向往的。她希望在那里生活,与他的家人还有弗雷德住在一起。于是她巧妙地诉说了她的居住环境如何的不堪忍受,弗雷德听后一阵心酸,就让她搬过来住。玛丽莲觉得幸福极了,她和孩子们玩耍,帮助做家务,似乎理所当然地梦想着很快就成为第二个卡格尔太太。结果弗雷德看穿了她这个小诡计,他虽然离婚了,但并不想马上又结婚,他对女人有着某种偏见,现在对玛丽莲也是如此。无论如何,结婚的事成了泡影。在她的回忆录里记下了这样的对话:"´你哭得太突然了,´他说,´你的智力还没有充分发育起来。与你的胸脯相比你的智力只是个胎儿。´我不能反驳他,因为我不知道EInbryo(胎儿)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必须到词典里去查一查。´你的智力是鲁钝的,´他说,´你从来没有仔细思考过生活。你靠翅膀悬浮在生活之上,是翅膀使你停在水面不致沉入水中。´"玛丽莲对他的话不是太明白,但她知道一厢情愿的希望现实不了了,现在她清醒了。弗雷德还与她相处了一段时间,和她一起练习唱歌,给她买了一个牙齿矫正器。玛丽莲的牙齿长得不太整齐,矫正器用来帮助她使门牙看上去更漂亮一些。虽然不断遭到训斥,玛丽莲还是爱着他,那样的对话按照一种司空见惯的老套子继续下去。但是玛丽莲越来越爱他了,忍受着痛苦,同时还希望终究会有一天他愿意和她结成眷属。玛丽莲就处在这种被动的依附状态之中。娜塔莎,玛丽莲的这位盟友,现在也为她心爱的女学生的痛苦而忧虑。娜塔莎一直认为她是一个美丽而可塑的电影之材,又像一个感情易于波动的旋转水马,只有用一个楔子才能挡住它,使它不再旋转。
后来,这个楔子终于出现了,他就是约翰尼·海德。他比玛丽莲矮15公分,是一个有权势的人物:神通广大的威廉·莫里斯公司代理处的副董事长,好莱坞的大股东。在一次鸡尾酒会上,他认识了金发的玛丽莲,产生了从未有过的感受。他倾慕于她,虽然他对玛丽莲的过去一无所知,并且下决心把她造就成一个真正的电影明星。此时,梦露22岁,海德53岁,并且患有严重的心脏病,在世间的日子不太多了,但他在玛丽莲身上找到了活力和希望。他抛弃了家庭,不顾良心的谴责和孱弱的体质与玛丽莲缠绵,仅仅为她而活。他希望她嫁给他,这样玛丽莲即使将来当一个富有的寡妇也不愁生计。但玛丽莲却更喜欢成为令世人瞩目的风云人物,她不愿照海德的安排去做,不希望成为拆散了一个家庭又去抢占遗产的人。约翰尼·海德已经发现了她令人惊羡的特质,他像娜塔莎一样向她介绍了他崇拜的剧作家和作曲家。玛丽莲则以她自己的方式酬谢了他的关怀和无微不至的照顾。后来当她因为不再属于海德而被他愤恨、责骂和侮辱时,她依然如故。对这样的人她很了解,也很同情。他爱她如此之深,也就比她更软弱。自从认识了海德以后,她有这样的感受:"我知道,没有人能像约翰尼·海德那样给我那么多的帮助,他对我如痴如狂,但他也使我感到腻烦。我从不欺骗他,我也不认为允许他如此爱我是一件错事。性生活对他很重要,对我则没什么。"
第二部分第10节:坚定不移的小荡妇(图)
海德确实帮助了她,她的星运出现了转机。1949年2月她开始拍第四部影片《幸福之爱》,搭档是格罗柯·马尔克斯。在其中的一场戏里,她身穿晚装出场,给了格罗柯一个耍噱头的机会,然后就走掉了。这个情节被他们表现得跌宕起伏,扣人心弦。
梦露在影片中只有一分多钟的戏而片头字幕上却打出"初次亮相:玛丽莲·梦露"的字样,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这是约翰尼·海德一手策划的,格罗柯·马尔克斯也向新闻界说:"这实在令人惊叹,她竟集玛叶·维斯特、捷达·巴拉和熊·皮普于一身。"这无疑成了玛丽莲更有效的广告,这对她非常有利。1949年7月她启程去做一次宣传旅行,终于又可以离开洛杉矶,可以到外面去兜一圈了。
玛丽莲以此把自己从困境中解救出来,并赢得了更大的名声,征服了更多的观众。
在为影片《幸福之爱》做周游全国的宣传旅行之后,制片人赖斯特尔·柯万发现玛丽莲最适合于做这类事情,他的看法是对的。又是通过约翰尼·海德的推荐,玛丽莲在福克斯公司要拍的《一张去托马豪克的车票》中担任角色。这一回她演的又是一个合唱团的女郎,要说的台词她很快就记熟了。只需要她在一场戏里妩媚而又动人地说"哼姆……"在此片中她和另外三个女伴合唱了《嗅,你是个多么鲁莽的年轻人》这支歌。化装师把她打扮成用黄色彩绸短裙围住腰身的小姑娘,这衣服不太合身,但却符合野蛮的西部风情。但这部影片反响平平,没有使她实现梦想。
约翰尼·海德常和玛丽莲出去游玩,为她购置新装,以及各种首饰和装饰品。而更重要的是,他带她拜访好莱坞名流和权威人物,竭尽全力为她争取角色和演出合同。有一次他让她带一分计划书去找鲁伯特·艾伦。人在那里她认识了一群纽约来的摄影师,他们是为新闻报道来访问好莱坞新秀的。
她结识了东道主鲁伯特·艾伦时,他还是一个记者,但不久职务就变了,掌管了最宏大的新闻载体的工作。马列纳·迪特里奇和格利高里·派克与他都有业务往来,后来成为摩纳哥王妃的格雷丝·凯丽与他交情甚密。对玛丽莲来说鲁伯特·艾伦是个非常有用之人。
纽约来的摄影师中有一位叫米尔顿·格林,当时已是美国最优秀的模特儿摄影师和肖像摄影师之一。玛丽莲在这个晚上与米尔顿·格林在查特奥·马蒙特饭店面谈,两人聊得很投机。这次会面为以后他们两人的共同工作奠定了基石,两人都希望通过这种合作能更加富有,更加幸福。格林返回纽约后,玛丽莲有些伤感,但马上就集中精力投入于自己的事业。
"目标明确且坚定不移的小荡妇"
玛丽莲·梦露的天性天真而浮荡,有些孩子气,她无依无靠,听天由命但又在不断进步,她对人毫不猜疑,喜欢卖弄风情,这些个性使她非常招人迷恋。
她在第六部影片里也只有五分钟的戏,但她使出浑身解数,竟让观众看起来显得她演得游刃有余。这部片子放映以后人们才首次谈起玛丽莲·梦露这个女演员,不再仅仅说她是一个渴望当明星的性感金发女人了。尽管如此,前程仍然荆棘丛生,艰难困苦。在她的下一部影片《溜冰狂》中,她出场的时间仍然只有几十秒。在拍摄过程中她与女理发师阿格内斯·弗拉娜甘交上了朋友,这个人像母亲一样关心着梦露,经常带她回家,让她享受和谐幸福的家庭生活。从那以后她又拍了两部影片:《右边的十字架》和《故城遗事》,在这两部片子中她的戏仍很少,很少。
以后又是一段沉寂,她的电影事业出现了停滞不前的瓶颈,好莱坞的天堂之梦必须暂时再代之以尘世的生活。此时她对此已有所准备:她继续向娜塔莎学习戏剧艺术,继续和约翰尼·海德出去游玩。
对于海德,她甚至希望他作为自己的经纪人能更加积极地活动,最好忘记他作为情人的角色,她的这个想法使约翰尼很伤心。但是后来海德的身体每况愈下,为了更方便地照顾他,她从自己住的公共寓所里搬出来,与海德同居了。他们同居后不久,海德与妻子离了婚,并真诚地希望梦露能够嫁给他。但梦露还是拒绝了他,尽管这样,海德打算把他自己三分之一的财产留给梦露,但是在还没有办妥有关的法律手续之前,海德却因心脏病复发而住进了医院。直到海德在1950年12月18日去世之前,梦露一直在他的身边照顾着他。海德一死,他的家人就拿走了他曾为梦露买的贵重的首饰与衣服,并把梦露赶出去了。他们禁止她参加海德的葬礼,但她却不管不顾,在葬礼上大哭,呼喊着海德的名字。她这是感情的自然宣泄,在海德去世多年后,玛丽莲对他始终怀着深深的怀念之情,她曾对别人说:"他是惟一真正关心我的人。"
1951年4月开始了影片《豆寇年华》的摄制工作,玛丽莲在这部喜剧片中得到的一个小角色还是靠约翰尼·海德生前的周旋。玛丽莲拍片时还忍不住悲伤,导演哈蒙·琼斯对玛丽莲深表同情:"她简直止不住眼泪。每次当我要她出场时,她就哭。后来她的眼睛全都哭红了,哭肿了。"
她的悲伤无法排解,或许惟一能代替他的就是乔·申克。他向她表示哀悼,并把客房提供给她居住。申克确实对她如痴如狂,并让她按自己的意愿去生活。这就把他同其他倾慕者区分开来,那些人总是把对她的爱慕与自己的自私、自尊、自爱夹杂在一起,还常常想责备她,最后扬长而去。比起他们来,申克也算是一位真正的朋友。
以后,一个接一个的角色接踵而至,梦露相继演了《众口一声》《正确的穿越》《火球》等影片,但角色都是些肤浅的金发女郎,根本不值一提,梦露好像离艺术越来越远了。尽管这样,玛丽莲还是赢得了观众的欢迎,每天要收到数百封影迷的来信。被杂志誉为"封面女郎","1951年甜心小姐",同时她的薪酬也增加到每周500美元。她参加了《夜深人未静》的拍摄,这是她第一个在电影中严肃一点的角色,《纽约世界电讯报》称她为"一位有说服力的女演员,一颗崛起的新星"。
第二部分第11节:一睹这位\"性感巨星\"
但是对当时的二十世纪福克斯公司的经理扎纳克来说,梦露仍是"申克的女孩",仍是没有什么演技的"草包美人",无意给她重要的角色,也没有为她创造机会的计划。
她终于想明白了,她应该自己去为自己的命运作抗争。为此她求助于年老却颇有神通的花花公子乔·申克,虽然他后来因为这件事称梦露为"目标明确坚定不移的小荡妇",但申克还是对梦露伸出了望援助之手,幸运之神也再次光顾于梦露。
奥斯卡奖获得者约瑟夫·L·曼凯维茨正筹备他下一部影片《夏娃的故事》。曼凯维茨看过梦露的戏,他非常喜欢玛丽莲的"气喘吁吁的仪态和一种溢于言表的纯真无邪",于是,他让玛丽莲来扮演其中的卡斯维尔小姐一角。
接下来又是一段空闲。这一回玛丽莲设法弥补了这段空白,她在洛杉矶的加利福尼亚大学登记注册,隐姓埋名地去听课。同时她还搬到娜塔莎·李特斯那里,一向有洁癖的娜塔莎极力克制着梦露的一些陋习,继续教她的女学生学习舞台艺术,而且她心里还确实很高兴,因为她的学生近在咫尺。
玛丽莲后来认识了社论撰写者西德尼·斯柯尔斯基,他也算进她最新俘获的"有用的男人"之列,她很希望斯柯尔斯基把她的照片拿到报纸上去发表。斯柯尔斯基的女儿斯蒂菲看出:"玛丽莲在我父亲身上发现了一颗相通的心灵。他们俩都是胆怯的小人物,两个人都比人们所认为的要狡黠,但与父亲的极有理智的犹太品性相比,玛丽莲自然会显出某种弱点。"说的不错,后来也果然如此。斯柯尔斯基也深知她那"令人感动的脆弱性",两个人就成了柏拉图式的朋友,关系如同父亲和女儿一般,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后来,梦露参加了电影《恶作剧》的拍摄,这部和卡里·格兰特合演的影片,使得国际影坛正式确认她为一颗冉冉升起的星星。1952年6月1日,梦露26岁生日,她收到的礼物堆积如山,各地社会名流拍来的电报、贺信,使她应接不暇。
之后,玛丽莲飞到美国东部去拍《尼亚加拉》,这是玛丽莲第一次担纲女主角,也是她电影生涯的新起点。在影片即将上映之时,就出现了前文提到的"天鹅绒裸照事件",本来这是一个丑闻,但福克斯公司抓住了这个机会因势利导,大肆渲染玛丽莲的"孤儿经历"和其他的风流韵事,使得《尼亚加拉》这部电影几乎没费什么劲宣传,就大获成功,人们纷纷走进电影院一睹这位"性感巨星"的芳容。
玛丽莲·梦露制片中心(MMP)成立
玛丽莲·梦露与米尔顿·格林在查特奥·马蒙特饭店面谈后,这位名震美国演艺圈和社会上层的名流摄影大腕返回了纽约,玛丽莲有些伤感。因为她对这个年轻英俊年方31岁的大名鼎鼎的摄影师是有些爱恋的,而相比之下梦露当时还只是一个小演员而已。
那次会面他们聊得很投机,格林觉得"二十世纪福克斯电影公司"给梦露一个星期500美元的报酬确实是太低了,不过,他更为梦露对表演艺术的执着精神所感动,于是建议梦露和自己合伙成立一家电影制片公司,选自己喜爱的角色拍摄。
1952年至1953年,是梦露的星途青云直上的时期,她比当时著名的影星丽塔·海沃斯或英国女王都出名,人们开始称她为"梦露小姐"了。继《尼亚加拉》之后,她又拍摄了《绅士更爱金发女郎》和《如何嫁给位百万富翁》,观众对梦露在这两部电影中的表现都评价不错。后来她又演了《七年之痒》,在这部电影中,梦露的分寸掌握得恰到好处,尽管演的仍是那种有点作傻气的金发女郎,但她的表演已经走出了原来的套路。在庆祝影片《七年之痒》封镜的晚会上,她见到从小的偶像克拉克·盖博,并和他跳了舞!她第一次充满了一种孩子般的快乐感觉,像找到了梦想中的亲生父亲一样的感觉。就是那个晚上,她亲耳听到,盖博希望与她合作拍片,这太让她振奋了。
《七年之痒》成为1955年美国最卖座的影片,玛丽莲·梦露也成为了全美最受瞩目的电影明星。百老汇竖起了高达52英尺的巨幅宣传画,画面上就是玛丽莲捂着被风掀起裙子的剧照,玛丽莲娇艳迷人的形象就这样深入人心了。
但玛丽莲从未放弃成为一个严肃的优秀演员的梦想。她竭力想消除自己留给人们的坏印象:"一个靠躺下来成功的金发女郎"。罗伯特·斯莱泽说:"玛丽莲不该得到那种坏名声,她只不过做了许多女演员做过的事情。"
当时的电影公司盛行的是家长制作风,玛丽莲要改变公司上层的决定几乎是不可能的,而她又迫切想维护自己的尊严,受到郑重其事的对待,而不是被人们看作头脑简单的金发女郎加以玩弄。当然,这条路是相当漫长而艰辛的。1955年,当梦露再次被指定一部很烂的影片《力战群雄》中扮演一名轻浮的歌舞女郎时,她愤怒了,不辞而别,在公众的视线中消失了。
当天晚上,她是从好莱坞化装出逃的,她套上了黑色的假发,戴上墨镜,改了名字,驱车前往洛杉矶机场,消失在黑暗之中。追踪她的新闻媒体一时间都无法知道她的踪影。而此时的她,已经来到东部的康涅狄格州的一所农场里,那里住着她的米尔顿·格林夫妇,并在那度过了1954年的圣诞节。格林的妻子艾米为梦露挡住了一切电话,玛丽莲很庆幸自己摆脱了这些令人讨厌的社交活动,她和艾米高兴得在地毯上打滚,那个圣诞节过得充满了平静欢乐的家庭气氛。
玛丽莲并没有享受多长时间的轻松,就重新回到和二十世纪福克斯公司的战斗中来了。
第二部分第12节:惟一不向梦露索取的男人
能演自己喜爱的角色是玛丽莲·梦露一直向往的,但首先要实现她与米尔顿·格林之间关于成立自己的制片中心即MMP的计划,这会保证她有更多的影响,更多的决定权和更多的收入。她希望结束与福克斯公司的依赖关系,这种契约关系使她丧失了许多人身自由,她还极希望能演更严肃的角色。但她和其他人一样明白她这种愿望在福克斯公司很难实现,相反,公司总是坚持要她演一些色情、荒诞的角色。长期以来,她不只一次在记者采访时说:"我非常想演一些别的类型的角色。比如《埋葬死者》中的朱莉,《浮士德》中的格雷瑟和《摇篮之歌》中的特里萨。她还想和马龙·白兰度、理查德·伯顿合作,但这些要求福克斯公司根本听不进去。"
1955年1月6日,梦露戴着格林送的钻戒,穿着格林送的奶白色的羊绒大衣,染着一头灰白色的头发出现在"玛丽莲·梦露电影制片公司"的开业仪式上,这个电影公司由梦露亲自担任总经理,投入全部资金的51%,米尔顿·格林任副总经理,投入全部资金的49%,她说她不想再回到二十世纪福克斯公司了,不想再和他们签合同了。"二十世纪福克斯电影公司"的老板桑奴克听说此事后,满不在乎地说:"随她去吧,一个草包美人还能威胁到我的公司?!真是笑话。"
然而,"草包美人"和格林经过一年的努力终于成功了,经格林全新包装,以性感巨星形象出现的梦露成为好莱坞最抢手的女演员。而这一年,玛丽莲利用空隙,在纽约的戏剧学校认认真真地上了一段为期14个月的表演课,给自己充电,她要用事实说话,她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演员。
1956年新年前夕,"二十世纪福克斯电影公司"也向"草包美人"和格林投降了:公司请梦露和格林为它一年拍四部影片,题材任由梦露自己选择,拍摄过程也完全独立,电影公司为每部影片出资10万美元,梦露和格林的公司每年还能从"二十世纪福克斯电影公司"那里额外分到10万美元的奖金,而格林本人每年的年薪是75000美元。他们为"二十世纪福克斯电影公司"拍的第一部片子就是堪称好莱坞经典的《公共汽车站》。
玛丽莲知道她对制片商来说是一笔珍贵的财富,因为她是全国都敬重和爱戴的明星,这从电影院的票房收入上就能反映出来。她还知道:"我在好莱坞从未得到过充分发展的机会。他们用工作把我压垮……他们只告诉我几点钟必须到,如果我离开好莱坞到纽约去,我将更能掌握我自己,这一点我曾反复考虑过。如果我不能成为我自己,而是另外一个人,那对我有什么好处呢?"她能成为什么人呢?这个想法一直困扰着她,并且是如此强烈,致使她走出一步险棋:她要去纽约做一次心理分析,同时也参加表演讲座,并成为一个女制片人。"我现在有了一个制片中心",她总是这样骄傲地向外界宣布。
惟一不向玛丽莲·梦露索取的男人
梦露和格林是生意上的伙伴,也是生活中的好友,也许梦露还想与她一向所敬重和钦佩并且也在思念她的男人在空间上更接近一些。梦露、格林和格林的妻子埃咪经常在纽约格林家中享受家庭的温馨,他们经常一起在林间散步。每天一大早,当格林开始为生意上的事焦头烂额的时候,梦露还在一个搁满冰块的浴盆里沐浴,而且一呆就是好半天,因为她相信用冰块沐浴可以让她的腿更加健美。格林的妻子埃咪对这个经常住在自己家里的美人并没有过多的戒心,只是淡淡地说:"就算她住在我们家里也是她过她的生活,我们过我们的生活,我们只是好朋友,我也相信我丈夫。"
格林的儿子乔舒亚如今谈起他印象中的梦露时说:"在我们家每个人的眼里,她是一个非常正常的女性。梦露成了我们家庭的一个组成部分,但她从来就没有成为我们家注意的中心。她在我们家的时候常常显得很害羞,我觉得我的父亲从梦露身上发现了其他人所没有发现的东西。他太了解梦露了,太了解梦露在镜头前的表现了,他亲自为她设计发型、衣着和灯光,他亲自与摄影师和声音师交流,让他们展现梦露最完美的一面,是我父亲发掘了连梦露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潜质,也是他把梦露打造成了真正的巨星。"
在寻找表演方法方面,老朋友艾利亚·卡赞也助了她一臂之力:他把她介绍给李·斯特拉斯伯格,玛丽莲以前曾邀请他的妻子朵拉到排演场来过。斯特拉斯伯格是出生在波兰的以色列人,专门教授表演艺术,出于其门下的有马龙·白兰度、保罗·纽曼、约安纳·伍德瓦尔德、罗伯特·都伐、本·加扎拉、达斯廷·霍夫曼、莫林·斯塔普列顿等。现在玛丽莲也成了他的女弟子.
斯特拉斯伯格要求一个演员要体验剧本中所写的每一种感情,不能单纯地演自己的戏,还要记住其他同伴们所经历的感情,要到潜意识中去探寻这些感情。对于所有不赞同这些意见的人,他越来越经常地向他们推荐一种心理分析方法:就是美好未来的一切幸福都早已酝酿、预示和存在于过去之中,人们只需要去发现它。对于玛丽莲来说,这差不多与自己的愿望相符合。
米尔顿·格林还把给自己治病的女医生玛尔加丽特·霍亨伯格医生介绍给玛丽莲·梦露。因为这时候的玛丽莲开始服用更多的药片,但女医生霍亨柏格并没有制止,她似乎并没有预料到这会带来可怕的毁灭性的结果。实际上,她的病人米尔顿·格林也过于依赖药片,此外还放荡无节制。
此时,梦露的心理疾病已很明显了,她害怕给她治病的女医生,害怕她的表演教师,害怕所有同时在场的名声显赫的同事。大部分时间她都胆怯地坐在一个角落里,谦恭地听人说话。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我惟一的希望是尽我的能力做得最好,从摄影机开始转动那一刻起直到它停下来,我都竭尽全力,希望能创造出一种完美。""到那时为止我们知道的大概就是这些。但后来在她的谈话里有了一种小心谨慎的略带讽刺意味的弦外之音,这是很不正常的。她常对自己的绝望付之以无奈的一笑,也许她希望能从绝望的心里黑洞中爬上来吧?"而她当时的表演教师李·斯特拉斯伯格这样说。
第二部分第13节:棒球明星与性感宠儿相遇
在这段时间里面,梦露结束了自己和迪马乔的短暂婚姻。她碰到作家阿瑟·米勒后,又觉得自己有了恋爱的感觉,但因使君有妇,也因分隔两地的关系,起初两人还是把持住了道德的防线。终于有一天在茫茫人海的一个意想不到的漩涡里玛丽莲与阿瑟·米勒重逢了,于是天体未来的运行走上了新的轨道。在那次逗留纽约期间,如果玛丽莲不去博物馆或书店参观游览以寻找新的灵感的话,如果她不去戏院,或者为了不被人认出而带着墨镜,在淡淡的金发外面裹上头巾出去闲逛的话,那位头脑里装着奇妙想法的、卓越的摄影师萨姆·萧和她的妻子就不会邀请她去做客,也就不会有下面的故事。
萧把她介绍给他的朋友:罗斯腾夫妇。诺尔曼·罗斯腾是一位作家,写小说和诗歌,他的妻子赫达后来成了玛丽莲暂时的私人秘书。从这时起罗斯腾夫妇就照料这位求知欲旺盛的明星,这位明星对一切,特别是对戏剧有着浓厚的兴趣。罗斯腾认识一位戏剧家,这位戏剧家曾与阿瑟·米勒一块学习过。真是无巧不成书,这就必然要促成一次会面,虽然罗斯腾夫妇显然没有预料到那死灰复燃的旧情。
至于梦露和格林,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再好的合作伙伴也有分手的那一天。1956年6月,玛丽莲·梦露再次结婚了,新郎就是剧作家阿瑟·米勒。梦露的新婚意味着她与格林亲密合作时光的结束。婚后的米勒成了梦露公司的顾问和经纪人,他开始对格林变得越来越疑心,这倒不是他承受不了外界关于他妻子梦露与格林的种种绯闻,而是担心梦露受制于格林,而格林也觉得米勒介入公司运营越来越碍手碍脚。当梦露在伦敦拍《王子与舞女》的时候,矛盾终于公开化了。
而在纽约,拍摄《公共汽车站》时,他们的冲突则进一步升级。
米尔顿·格林拟定了拍摄计划,也安排了其他与艺术无关的一切事项,在这些事情上他表现出杰出的才智,这使玛丽莲对他在制片中心内部的一切控制权还有些担心和疑虑。
拍摄过程中还有一个小插曲。那就是约舒亚·洛甘接替了《公共汽车站》的导演职务。"我认为玛丽莲不能再演了,"洛甘说,他对影片的角色分配十分恼怒,觉得玛丽莲不适合于她所演的人物。有人劝他去请教斯特拉斯伯格,后者却对他说:"我同成百上千的男女演员一道工作过,有时在课堂上,有时在拍摄场上。但其中只有两个超群出众的,其中的一个是马龙·白兰度,第二个就是玛丽莲·梦露。"
米勒看不起吸毒者格林,打算解除他对玛丽莲·梦露制片中心的控制。阿瑟·米勒给格林的忠告是:"回家去,当一个好丈夫。"或者:"回去写一个好剧本,让我们把业务上的事整顿一下。"就米勒的身份而言,这不算是合适的语气,但玛丽莲·梦露制片中心就在这种情况下动摇了。
米尔顿·格林是有争名位的强烈欲望的,他想在《王子与舞女》的片头字幕上以"执行导演"的身份出现,但米勒不同意;还有购买英国古玩的事,以及其他等等都成了他们之间冲突的原因。玛丽莲解除了米尔顿在制片中心所负的一切责任,中断了与他有关的事务。她聘请阿瑟的律师罗伯特·蒙特高梅利,阿瑟的姐夫乔治·库普奇克和阿瑟的朋友乔治·列文来管理制片中心的事务。
1957年1月,身穿一身红的梦露来到格林的摄影棚拍照片,这是他们之间最后一次履行拍照合同。梦露已经受够了格林,她心中的天平很自然地倒向自己的老公那边,而格林也知道他与梦露的关系结束了。第二天,格林来到公司,要求解除合同。当他提出只要10万美元时,连米勒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这就是当年格林投资公司的钱。办公室里一阵沉寂,米勒老半天才喃喃地说:"你真的只要这么多?"梦露也轻声劝道:"多要一些吧!"但格林淡淡地回答说:"不了,就让我成为你生活中惟一不向你索取的男人吧!"
两人的合作关系虽然结束了,但我们不可否认他们四年前的那次会面改变了两个人的一生。梦露现在已经是好莱坞最璀璨的影星,而格林则过回原先的摄影师生活,只能远远地看着他一手缔造出来的影星变成整个20世纪最有名的文化演艺标志。1985年,一代名摄影师格林悄然告别这个世界,到死都没有再提过梦露的名字。
1999年初,当格林的儿子乔舒亚在一个极其偶然的机会整理父亲生前专用阁楼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打开了一个如同《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中的宝库一般--成千上万张"世纪性感巨星"玛丽莲·梦露从未面世过的玉照!
在接下来的两年半时间里,乔舒亚用数字技术逐一恢复这些已经剥蚀得相当厉害的照片。功夫不负有心人,52套5000余张梦露从未面世过的照片被完全复原了。乔舒亚感慨地说:"我这也算给我父亲一生的事业画一个圆满的句号了。"
棒球明星与性感宠儿相遇了
1954年,梦露的声誉虽青云直上,她的生活却是一塌糊涂的。由于未能获得《戴粉色紧箍的女孩》的角色,梦露再次从制片厂打点行李走人。也就是这时,玛丽莲·梦露遇见了乔治·迪马乔!早在1952年,梦露就观看了迪马乔的棒球生涯告别纪念赛,并对这个男人在赛场上执着顽强的硬派作风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个国家的一个宠儿与另一个宠儿相遇了,这是头等重要的新闻。傲慢的《纽约时报》也没有对这地震般的新闻保持沉默。几乎在长达两年的时间里不断地报道有关于这一对情人的令人感兴趣的消息,以致人们都看厌了。
第二部分第14节:生活中最美好的圣诞节
其实故事是由迪马乔开始的。这位美国的骄子于1952年初在一家棒球设备商店里看到了一幅玛丽莲的像,于是就想同她认识。他想,她不是那么容易接近的。会面安排在落日林荫大道的一家旅馆里,玛丽莲迟到了两个小时,但两个人交谈得很愉快。他们找到了共同之处,这些共同点像不同点一样使两个人深深地互相吸引着。
乔治比芳龄25岁的玛丽莲年长12岁,出身于西西里移民的家庭,是家里九个孩子中的第八个,五个男孩中的第四个。总的看来,与玛丽莲相比,二人一致的地方都在于两个人的出身都贫寒,卑微,而且他们都离开了原来的生活轨道。当这位球场之星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带上了假肢,但这并没有妨碍他的运动生涯,那时他正值青春期,有些自鸣得意,他喜欢怀中有一个美貌的女人,尤其喜欢他从某一歌舞团里弄来的一个女孩。后来他做过一次脚部的手术,以后他在棒球场上跑得更快了,使他成了全国的英雄。但有时不得不隐退,因为许多伤痛折磨着他。他曾送给他父母一套房子和一家旅馆----旧金山的水产码头附近的"乔治·迪马乔洞穴"。整个国家都对他十分爱戴,他雄伟而又强壮,举止优雅有如贵族,有些人甚至把他与罗马教皇皮尤斯七世相比。几年前,他与多罗蒂·阿诺迪娜·奥尔森结了婚,但他们并不幸福,不久就离婚了。认识玛丽莲的时候,他一直郁郁寡欢,期待一场真正的爱情,对他的名声带来的一切都怀有疑心。告别棒球生涯以后,他做了一个出色电视节目主持人,虽然他完全不同于那些油嘴滑舌的同事,电视上的他显得有些笨拙,又有点紧张,情绪不稳,却仍然很吸引观众。
就在这时玛丽莲出现了。虽然她对棒球一无所知,迪马乔对她非常着迷,想立即使她成为全美国最光彩夺目的家庭主妇。于是1954年梦露从好莱坞退出不到两周的1月19日与迪马乔结婚了。在婚礼上,玛丽莲手执三束兰花依偎在乔·迪马乔身边,娇柔的脸蛋显得楚楚动人。婚礼后,梦露和迪马乔前往日本旅游度过了蜜月。
全世界都祝福这对新人,都期望他们吉星高照,幸福无边。乔治·迪马乔也期待着玛丽莲成为一个漂亮能干迪马乔夫人,以分散他对野性的西部影片特别是《硝烟》的激情,对啤酒、台球、钓竿和棒球的迷恋,希望她不再穿袒胸露背衣服,不请男朋友到家里来,最好是不再有男朋友。甚至若一个男人对她注目,而玛丽莲也回眸张望时,做丈夫的就因西西里人特有的拘谨而面红耳赤。
他很喜欢盯着梦露看,却不能忍受别人也这样做。对于梦露而言,她已经习惯并且享受着别人的注视,明星的感觉要胜过一切。她也一再地说:"我希望自己超过其他一切人,成为一个伟大的明星。这才是无比珍贵的。"乔治·迪马乔对此决不支持。
蜜月在日本度过,一切都还顺利。启程旅行时,玛丽莲的拇指受伤了,这是她丈夫力量演示产生的后果。因为她要把"我的击球手"这个词当做爱称送给他,而她自己却说这个爱称的意义很模糊,于是要求迪马乔演示一番。
迪马乔是因为曾是棒球明星而被邀请去日本的,他考虑得很实际,想把正经事和消遣结合起来。但这次旅行却成了玛丽莲的一次宣传表演。当她刚刚踏上东京的土地,日本的影迷就沸腾了。影迷们有的掉进金鱼池,有的掉进盆栽花木丛里,互相挤压,把他们的倾慕以一种极为可怕的方式表达出来。后来有一位将军,那是克里斯腾贝里先生,他问道:"在日本会见我们的士兵,您有何感想?""这使我很高兴,"迪马乔回答说,"在这次旅行中看到这样的场面觉得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我没有问您,"将军说,"我的问题是向您的夫人提出来的。"这大大地挫伤了迪马乔的自尊心。
而玛丽莲的情绪却十分高昂。她看起来就像是站在受阅部队前面的马尔林·迪特里希。她在一万多人面前唱歌,在韩国也驻有美国兵,她发现,《钻石是女孩最好的朋友》这首歌似乎对于每月军响很低的士兵们不太合适,但她还是唱了,并加唱了《再来一次》。她觉得在掌声、喊声和口哨声汇集而成的风暴中穿着无袖晚装是多么遐意。这里没有导演,没有摄影师,没有表演教师,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统统不在这里,这种感觉实在太好了。"当我站在大喊大叫的士兵面前时,雪花在我身边飞舞,我生平第一次对什么都不感到恐惧。我只觉得幸福……这是我第一次现场演出。也许也是我所经历的最美好的时光。"这是梦露自己对这四天无拘无束的生活的描述。
在日本度蜜月接近尾声时,梦露获得驻韩美军的邀请,迪马乔极力反对前往韩国,但梦露坚决要去。她赶到那里与一万多名军人联欢,因为那让她有特别好的感觉。可是回到美国后,梦露的一根手指被折断,人们怀疑这是迪马乔与她打架所致。从那以后,梦露与迪马乔之间发生的纠葛就没有中断过。迪马乔将梦露当作私有财产,对她的社交活动大加干涉。他俩的关系一直笼罩在嫉妒与怨恨的阴影中,梦露曾说:"他的嫉妒就像伤疤上的盐。"但梦露却依然爱着他,迪马乔也仍然我行我素地专横跋扈。
他能做的是:当玛丽莲在一个寒冷的圣诞之夜回到她在洛杉矶贝弗立-希尔饭店的套房,打开电灯,乔·迪马乔正好已经把圣诞树装点完毕,壁炉里生起了火,香槟酒已经浸在冰桶里。这可以说是他们生活中最美好的圣诞节。
第二部分第15节:事情不可能总是这样
但事情不可能总是这样。在《电影》杂志把大奖授予最有成就的新星玛丽莲时,她想穿那件叫人羡慕的淡黄色的金丝衣服,而他觉得,衣服过于紧瘦,衣服背部的开口太大了,前摆也太长了,但梦露坚持要穿着她去领奖,迪马乔气得大声叫骂和指责,而玛丽莲摔门而去,她宁愿由另外一位朋友陪同。就是这种看似无关紧要的冲突慢慢地破坏着他们婚姻的城堡。
因为美国人民是忠诚而又深知感恩的,乔·迪马乔曾有过伟大的业绩,他从前是一个明星,现在也一直是个明星。玛丽莲期望的就是这个。她要寻找一位父亲似的人物,找到的却是一个提前退役整天坐在电视机前打发日子的人。而他要寻找一位像母亲的女人,就像他所失去的那一个,他得到的却是一个魅力无穷、招忍是非的女郎,为此他几乎遭到每一个男子的忌妒和羡慕。玛丽莲是一个演员,注定要抛头露面,过着摄影机前的生活,心理上希望有几位能够在她艰难的时候保护她的人,但她却做不了一顿丰盛可口的晚餐,也不会替丈夫洗那肮脏的棒球袜。他们这样的结合不可能一帆风顺。事实上也确实不如人意。
嫉妒与怨恨使第二次婚姻很快结束
由于梦露名声显赫,20世纪福克斯公司开始与她重新合作,《七年之痒》开拍了。人们也开始喜欢听玛丽莲的歌声了,影片《血的节奏》还在拍摄,艺术指导要求她唱到高音B,再唱到较低的D。玛丽莲的音乐才能和歌唱水平后来受到了很高的赞誉,但她对自己的成就并不满意,她要"直到听众只侧耳倾听而不是瞪眼看着我的时候,我才能感到满意。"
正当玛丽莲为影片《七年之痒》唱歌跳舞,并着手排练电影《热浪》时,乔·迪马乔走进了摄影棚,她强装欢迎他,但他看到她身上穿的戏装时,就开始在布景后面怒气冲冲地大吵大嚷。
玛丽莲送给迪马乔一个小小的护身符,上面写着圣·艾克苏佩里的《小王子》中的一句话:"用你的心灵去看,才能真切地了解一个人。肉眼无法洞悉人的本质。"梦露希望乔能多理解她,乔却闷闷不乐地问道:"这是什么鬼话?"看来他们是不能互相理解的。
有一个名叫萨姆·萧的人,是电影业中聪明机灵的摄影师,他被贝里·维尔德公司雇用为影片《七年之痒》的设计师,他设想出一幅宏伟壮丽的图景,一幅当时电影创作中最能吸引观众的图景。
这幅图景中,有一个场面是:玛丽莲站在雷克欣顿大街上纽约地铁通风口的铁栅栏上,这时正好有一列地铁列车从栅栏下面隆隆驶过,让列车带来的一股风将梦露的白色大蓬裙掀起来像一朵大浪花,并首先由维尔德公司上映,此镜头后来成为梦露的性感标志,此镜头的电影海报至今仍是影迷收集的珍品之一。当时两千名摄影师和观众对这个主意欢呼跳跃,欣喜若狂。一部影片还几乎从未有过这样经济的宣传效果。玛丽莲长裙飞舞、金发飘曳的照片传遍全球,但当时迪马乔看见这样的镜头十分恼怒,他大发雷霆,还向一家杂志社怪腔怪调地说这是"纽约的耻辱"。梦露一回到家,他就不由分说地将她痛打一顿。
第二天玛丽莲更是浓妆艳抹,香粉比平时涂得更多,看来似乎她要义无反顾地这样继续下去。过了一些日子,离婚书在1954年10月就交到迪马乔夫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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