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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神搖搖吳世春創業記:打工永遠沒自己的天空

2023年09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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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能逃避這一切,我們的命運決定了這一切。」 美國電影《Rounders》中的經典台詞。有些人的命運註定就是折騰,比如「食神搖搖」的創始人吳世春。
在這部1998年拍攝的經典電影中,馬特達蒙飾演的是一位德州撲克天才牌手,同時也是一位法律系的高材生。對於德州撲克,他是這麼評價的「這是一個充滿策略、技巧而且需要頭腦冷靜的遊戲。」吳世春同樣也是德州撲克的高手。
吳世春,江西大餘人,今年35歲,1999年從吉林大學畢業,一個創業和牌局上的雙重贏家。吳世春是一位連續創業者,從02年開始創業,「食神搖搖」是他的第五次創業。
吳世春說他有兩個愛好,打德州撲克和滑雪,而且都有各自佳話在圈子裡流傳。關於滑雪的佳話是這樣描述的,在去年春天的一次滑雪中,他和好友徐易 容站在滑雪場的山崗上,望著腳下風起雲湧,蒼茫大地白雪皚皚,倆人感慨萬千,萬丈豪情頓由心生,覺得移動網際網路的浪潮將會像這 大雪一樣席捲蒼穹,此情此景讓吳世春堅定了在移動網際網路上創業的信心,隨後倆人順著山坡沖了下去。乍一聽覺得這樣的橋段太過八卦,很像電影的情節,吳世春 卻說確有其事,只是當時聊了兩個多小時。吳世春玩德州撲克的水平在圈子裡更是公認的高手。有人說他目光如炬能洞悉別人心理,有人說他牌技如神永遠無法捉 摸。吳世春說這兩個愛好和創業的感覺太像了,很刺激,具有挑戰性。對於吳世春來說,創業已經是一種習慣,那種做成後的心情無以名狀。
吳世春的第一次創業在2002年,從吉林大學畢業後的他在華為工作了三年,從事的是技術工作。他用三年的積蓄在北京買了套房子,剩下一點錢和幾 個朋友合夥開始了創業。至於為什麼創業,吳世春直言是為了賺更多的錢,他出生在江西農村客家人聚集的地區,家鄉有句老話,叫做「工字不出頭」,意思是給別 人打工永遠不會有自己的天空。天生不安穩的他加上敏銳的觀察力,看到了網際網路發展的無限前途,開發了一套視頻廣告系統,由於過於具有前瞻性,網際網路還停留 在文字和圖片廣告的時代,項目發展情況非常一般,簡單的說,就是做的太早了。幾個月以後,這個項目以50萬的價格賣給了當時躊躇滿志的TOM網站,吳世春 的第一次創業只能說勉強打平,少有盈餘。短暫的創業生涯結束後,吳世春重新開始了打工生涯,進入百度的企業軟體事業部,這個部門被譽為網際網路技術創業者的 黃埔軍校,除了吳世春,還走出過程浩、林應明等知名創業者。
百度註定只是吳世春的一個短暫停留,吳世春很快就開始了第二次創業,他在2004年和孫志強一起創辦了商之訊公司,做的是基於網頁的即時通訊, 當時的QQ已經開始有了巨鱷的潛質,但是還沒有占領即時通訊的所有市場。他們做的這種應用迅速被學校、醫院和電子商務等網站廣泛採用,即在網頁上彈出對話 框和客服人員直接對話,商之訊找到了正確的方向,經營狀況良好,每年都在穩步成長,而吳世春那不安穩的天性又在躁動。
經過前同事段暉的介紹,吳世春2003年認識了陳華,另外一個知名連續創業者,技術天才。在2006年1月,春運時節,老家在廣東的陳華又開始 發愁火車票,所以就用自己的業餘時間做了一套火車票搜尋引擎,可以監控全網的火車票轉讓信息,並且可以定製提醒。上線伊始強大的需求就讓這個網站在沒怎麼 推廣的情況下獲得了大量用戶,火車票對於別人來說是一個傷心的話題,卻讓兩個年輕人發現了新的機會。春節剛過,兩個人就聯手寫了二手房、房屋出租、招聘等 各個領域的垂直搜尋引擎,開始創辦酷訊網, 這個時候投資也找到了他們。首先紅杉的周奎,周奎在電話里聽了兩個人的初步想法後,就已經初步決定要投這個項目,但當時周奎正在等去美國的航班,所以約定 到了美國後再進行下一步的商議。可就在周奎還在空中的時候,另外一家投資機構聯創策源找到了他們,並且就在短短的十幾個小時內搞定了一切,提供了第一筆資 金,紅杉和酷訊擦肩而過。
酷訊的戰線迅速拉開,人員快速擴張,陳華和吳世春也被人們稱為黃金搭檔,陳華主管技術,擔任CEO,吳世春由於更善於和投資方以及媒體打交道, 所以主管運營,擔任COO,一切都很美。可命運就是如此,往往在你感覺良好的時候也是危機蟄伏的時候。2008年爆發了全球經濟危機,由於多方發力,戰線 過長導致沒有在任何一個領域取得領先地位,酷訊出現了經營危機並面臨著收縮戰線的境地,陳華和吳世春說服了董事會進行轉型,專注當時業務開展最好的旅遊垂 直搜索領域。雖然隨後酷訊的發展沿著他們設想的道路繼續前進,然而投資方的不滿卻已經讓雙方矛盾漸漸激化。畢竟投資方最開始投資的是多領域的搜尋引擎,最 後卻變成一個領域內的垂直搜索,一個簡單的比喻,你去蛋糕店,本來預定的是生日蛋糕,最後交貨的卻是一個蛋撻,不滿意是顯而易見。陳華和吳世春先後離職。
回憶到這段經歷,吳世春覺得有太多可以總結的。他覺得出現這個情況,首先是戰線拉得太長,節奏太快,在沒有把基礎壘實的情況下就開始高速發展。 節奏很重要。其次,創始團隊不應該失去董事會的大多數席位,不應該把決定權過早的交給投資方。股權很重要。最後,要選擇有耐心的投資基金,一定要詢問清楚 基金的年限和目前所在的年份,比如一個七年為周期的資金,在第四年投了項目,必然要求在三年內見到回報,留給創業者的時間就不夠充裕。耐心很重要。
離開酷訊,吳世春開始轉做天使投資人,只投熟人。吳世春大概投了五六個項目,都經營狀況良好。但他又耐不住寂寞,休息了將近兩年之後,加盟北京 基調網絡系統有限公司,出任該公司高級副總裁一職,主要負責市場、BD、產品和戰略,並著手進行下一輪融資,就這樣開始了自己的第四次創業之旅。基調網絡 是一家專業的網際網路應用系統質量監測及用戶體驗評估機構,客戶包括新浪、阿里巴巴、人民網以 及百度等重磅企業。基調是一個很低調的公司,雖然聲音低,但吳世春說基調卻有自己的「三高」,即高發展、高毛利、高技術。「高技術」體現在大運算能力上, 短時間內處理來自全國各地十幾萬個終端發回的數據,並且形成數據報告反饋給客戶,這對於其他公司來說有很強的技術壁壘,基調網絡作為大型網際網路公司的一項 必備服務發展迅猛。
此時,吳世春的第四次創業依然很美,可是他究竟會停留多久?
安穩這兩個字永遠不在吳世春的字典裡面,他好像不願意讓任何一個機會從自己眼前溜走,移動網際網路就是其中一個。
和徐易容滑雪回來以後,他就和基調網絡的CEO陳超仁一起開始了自己的第五次創業之旅,樂呵互動,名字很喜慶。吳世春覺得自己進入移動網際網路的 領域有點晚了,從2011年初才開始做「食神搖搖」,還未上線就獲得了投資,這得益於他之前的創業經歷。「食神搖搖」經過半個月後,開發完成上線,剛登陸 蘋果的應用商店AppStore就獲得了官方推薦,說明「食神搖搖」的確是一個精品應用,它在美食類應用中後來居上,超過了其他競爭對手。
但真正讓「食神搖搖」在行業里名聲鵲起的卻是因為它和大眾點評網的糾紛,行內人稱為「大食之戰」。大眾點評指責「食神搖搖」抄襲其用戶點評和圖片,並向蘋果要求其應用下架。在下架不到4天後,「食神搖搖」又恢復上架,並強調其並未抄襲大眾點評內容,吳世春說大眾點評曾在今年年初提出3800萬美元收購邀約,但被食神搖搖拒絕。
在外界看來,這是一場螞蟻和大象的較量。大眾點評網在餐飲生活服務領域已經被大家認為絕對是壟斷級別的,飯桶、口碑網、愛幫網、百度身邊,無數 挑戰者都成了先烈,很有「一將功成萬骨枯」的味道。面對如此強大的對手,就好像你在牌桌上撞上了Nuts牌一樣,吳世春 卻不這麼認為。吳世春說大眾點評網的確是牌局中的Chip Leader,但牌局還沒有結束。全國有六十多萬家餐飲企業,大眾點評網現在只有五六千家客戶,遠沒有形成壟斷。雖然在一些人口密集城 市,大眾點評網的信息數量超過了食神搖搖,但食神搖搖在其他地區的信息數量多於大眾點評,尤其是旅遊景點,具體比例是「食神搖搖在70%的地區商戶信息數 量領先於大眾點評」。
「打敗Chip Leader,如果你是和他比運氣,那你一定輸給他,如果採用和他一樣的打法,那你也會輸給他,在大眾點評的過往對手中,大家基本採用和他一樣的打法,失 敗難以避免。大眾點評的確在很多方面非常優秀,比如用戶體驗,但是這種優勢並沒有很好的轉移到移動網際網路上。移動網際網路給了食神搖搖機會,大眾點評已經是 一家成熟的公司,缺乏創新和動力是每一家在這個階段苦惱的事情,也正因為這樣,大眾點評才希望收購食神搖搖來給企業帶來新的活力,並且將在網際網路上的優勢 延續到移動網際網路上。」
「食神搖搖在手機上做了很多差異性的設計,比如將產品標籤化,方便用戶評價產品,食神搖搖除了搖一搖這個功能以外,也在努力尋找新的創新,我相信通過三到四年的努力,才是這個牌局見到分曉的時刻」。
初創企業面對巨頭的打擊,這在網際網路行業中屢見不鮮。對於這一點,吳世春給其他創業者如下建議,首先是要強大自己,把產品做好,然後才是要有反擊能力,通過媒體把事實真像說出去,這樣才不會有人敢欺負你。
食神搖搖從上線到現在,一直穩定在AppStore免費排行榜的前列,到目前為止,已經擁有800萬用戶。
從創辦食神搖搖之後,吳世春基本上網際網路的德州撲克圈子裡消失了。很多人說德州撲克就像人生,對於工作會有一定的提高,吳世春卻不這麼認為, 「其實沒什麼實質性的幫助,通過德州撲克認識了很多朋友,對於事情的發展判斷有一定的提高。」談到德州撲克和創業的共性,吳世春說,玩好德州撲克是四個要 素,1,選擇牌局,選擇適合你的牌局。2,籌碼管理。3,技術。4,運氣。而創業同樣是四個要素,1,選擇方向和對手。2,財務管理。3,執行力。4,運 氣。吳世春說打德州撲克的自律性是非常重要的,少犯錯誤和避免將自己陷入困境才是長久的辦法,這不是一個運氣的遊戲,創業也不是。
對於其他創業者有怎樣的建議,吳世春說現在已經不是創業的好時代了,比如註冊公司都很難,他很懷念位於五道口的「民間矽谷」華清嘉園,但那裡已 經不讓註冊公司了。而且大量經過了網際網路時代的創業者開始了新的創業,大家已經開始比拼資源、人脈和管理。雖然不建議創業,但現在是加入創業團隊的好時 候。
吳世春的辦公室位於三環邊上,窗戶外車水馬龍,等待他的,是一個新的傳說。
採訪後記:
吳世春是農村家庭出身,父母都是農民,按現在的話說是一個純正的「屌絲」,但就靠著自己的努力取得了今天的成績。他第一次創業的時候也沒想過創業失敗會怎樣,大不了就是浪費了半年的時間,重新找個工作。
我感覺吳世春天生就是一個創業者,不安穩和敢博的天性讓他迷戀上不斷嘗試新的事物,雖然他說會在食神搖搖上堅持三四年,但我壓根不相信。創業是一種病,無藥可治,可惜我們都很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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