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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花鳥《野鶩梅竹圖》

2023年10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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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景式的花鳥畫,始於何時,尚無定論。目前所知,較早的幾件都來自唐墓的壁畫,其中包括:唐德宗興元元年(784)唐安公主墓的《花鳥圖》,唐開成三年(838)王公淑墓的《牡丹蘆雁圖》,還有新疆哈拉和卓的《六屏式花鳥》。
  不久前發現的絹本草蟲題材《萱竹草蟲圖》,也是全景圖式。以生態和技法論,草蟲與花鳥可歸同類。經筆者考證,其創作時間大約與《花鳥畫》同期,不但同樣具備邊鸞風貌,且是邊鸞真跡。說明全景式的花鳥或草蟲畫,至少在中唐便已出現,即使在邊鸞開創折枝圖式的年代,也仍占有重要的生存平台。
  當然,從畫面的結構和組合分析,唐代的圖式較為簡單,往後發展則趨向於繁複,經五代徐熙的經營,繁複的結構搭配到達頂峰,近年發現的徐熙《茶梅三禽圖》《萱葵雙鸝圖》雙屏,便是實證。
  整體地比較唐代以來的全景圖式,會發現一個潛在規律:由中置的對稱變為均衡,逐漸轉向邊側。在10世紀晚期,既有均衡的中置,也不乏偏側。但不管哪一種,都保持主幹完整,景深推遠。南宋時期,景深逐漸拉近,形成近景的邊角圖式,並逐漸被折枝圖式取代。
  之後,藝術史上有過兩次山水與花鳥的同步復古,一次在元初,圖式全景且不乏中置;第二次在明初,全景而非中置,但在技法表現卻已昔非今比。
  全景圖式、主次組合、平面結構以及自然形態顯示10世紀後期的
  基本特徵
  從日本回流的《野鶩梅竹圖》,絹本,95×44厘米,屬於毋庸置疑的全景圖式(圖1)。其上部的梅花繁複交錯,雖然與左邊明顯殘缺的主幹沒有銜接,但意態上卻相互呼應。下面的竹草則直接逼邊,缺少土坡的依託。這些安排,總覺得欠妥。經過多方比較和參考,推測梅花的主幹與分枝原先連接,小草下面也應=有土坡墊底。如此看來,畫面的左側和下邊曾被裁切。
  通過模擬還原,《野鶩梅竹圖》主幹偏側的全景圖式大致如圖2所示。榕溪園藏的五代丘慶余《蜂蝶秋芳圖》,台北故宮博物院所藏的北宋作品,如崔白《雙喜圖》和佚名《梅竹聚禽圖》,以及秘藏的傳為趙子厚的《花卉禽獸》對屏(圖3),大致同類。
  梳理早期的全景式花鳥畫,發現10世紀晚期至11世紀初的植物,狀態自然,但缺少疏密、虛實的變化,顯得不太美觀。顯然,此時還沒有融入主觀的審美,但安排上卻已具備主次意識。其主角大多為兩種,位置顯眼,空間較大,再陪襯二至三種配角,穿插其中或擱置邊角。在有限的作品中,徐熙的雙屏是個例外,畫面元素眾多,結構複雜,顯示作為江南畫開宗立派者超強的置圖駕馭能力。但不管是否例外,這些作品都存在一個規律,即:時間靠前,結構組合無前後虛實,幾乎平面化;時間靠後,則講究前後變化,尤其在宣和之後,更是加入了主觀的審美。
  分析《野鶩梅竹圖》的經營布局,主角顯然是梅、竹,配角則是月季和小草,主次有序。但是,相互搭配卻趨於平實,沒有虛實變化,呈現沒有主觀審美的自然形態。因此,將全景圖式、主次組合、平面結構,及其自然狀態綜合起來考慮,《野鶩梅竹圖》大約鎖定在10世紀晚期。
  繪畫元素顯示不晚於北宋初期的江南畫特徵
  粗看《野鶩梅竹圖》,畫面多有殘破。令人揪心的是,好事者不懂筆墨卻斗膽補筆,使得原本不成熟的技法,真顯生拙了。但稍離兩尺之距,畫面自有一股撲面而來的高古氣息。而高古氣息本是主觀的審美體驗,從欣賞的角度無可置疑,但在學術上,卻不能作為證據論證,因此還得回到眼力可及的圖像上。
  誠然,這些拙劣的補筆,勢必干擾或破壞本畫的原始信息,直至影響研究者的判斷,但若能細細審讀畫中的原始技法,其時代特徵依然清晰可辨。
  1.梅竹、月季等植物和水紋的技法形態顯示相關的時間和畫派
  《野鶩梅竹圖》的植物,大至主幹,中至枝丫,小至小草,全部採用雙鈎畫法。但為了表現不同的質感,技法卻各不相同。
  相對而言,竹子的品相基本保留原貌,信息較為清晰。作者採用細線勾勒,但行筆精準、快捷、爽利,充分展現竹枝的生長結構,竹葉的正側、仰臥【論文 格 式]、翻折的形態,乃至殘破的細節(圖4)。但是,竹葉的組合較為簡單、稀疏,且平面化,缺少宣和之后豐富的變化。易元吉《桃竹鵓鴿圖》(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考古與人類學博物館藏)和五代徐熙《茶梅三禽圖》(榕溪園藏)等作品的竹法理念,與此基本接近(圖5)。
  此作的梅花枝幹,直至末梢,都採用雙鈎法,但並非一口氣拉到底,而是時斷時續,這在樹節、樹目處的表現尤其明顯。線條無論長短,全是藏鋒起止,中鋒運行,蒼勁古拙,饒有篆籀氣。其間不見皴法,僅僅略染淡墨,偶爾打點,頗有老乾的粗糙和滄桑感(圖6)。這種無皴,且勾、點、染之間缺少融合度的不成熟技法,以及古拙的中鋒線條,也在徐熙《茶梅三禽圖》《萱葵雙鸝圖》的枝幹體現,只是斷續的跡象少見(圖7)。趙子厚的《花卉禽獸》對屏,台北故宮博物院藏的佚名《梅竹聚禽圖》以及趙佶的《五色鸚鵡圖》等諸多作品,雖然不乏斷續用線,但線條側鋒尖露,勾、皴、染諸法表現嫻熟,顯然時間靠後。南宋時期,李迪帶著北宋畫院的表現理念南遷,技法更為純熟(圖8)。可知時間越是往後,就離《野鶩梅竹圖》越遠。
  《野鶩梅竹圖》表現的梅花不多,但較為醒目。此梅花色白、花萼綠,屬綠萼梅。花瓣外側厚敷,逐漸向內薄染。仔細辨認,花瓣留存的細線若隱若現,可見作者先勾線後塗色,這個繪畫順序和特殊技法,更能展現花瓣的透明鮮活感,目前卻只在徐熙的《茶梅三禽圖》出現,但厚薄變化更大(圖9)。趙佶《五色鸚鵡圖》和馬麟《層疊冰綃圖》等作品的梅花採用均勻的敷色,與此完全不同,說明宣和之後,方法已然改變。
《野鶩梅竹圖》的小草也是雙鈎完成,線條均勻勁挺。這個畫法時問跨度較長,10世紀晚期就已經出現,北宋期間的作品時常可見,南宋期間還在繼續沿用。
  在梅竹之間,穿插一株月季(圖10),花葉同樣呈現沒有修飾的自然形態,線條勻淡挺拔,宛如屈鐵,起收筆含蓄圓融。趙佶《芙蓉錦雞圖》等作品有相似或相近的形態,但因筆法精緻而丟失了古厚之氣。
  圍繞野鶩周邊,作者勾畫寥寥數筆的水波紋,若非細心,的確容易忽略。通過認真比對,發現其均勻、流轉的線條形態以及簡約的理念,在10世紀晚期至11世紀初的作品廣泛應用,僅在台北故宮博物院就有數件,如《紅蓼白鵝》《秋塘雙雁圖》《寒塘群雁圖》等鵝雁題材,還有榕溪園的《白鵝秋荷圖》。
  《野鶩梅竹圖》在根干枝葉的表現,呈現了濃墨粗筆的特色,而這正是江南徐熙畫風的重要特點,尤其是梅花、梅乾等細節與徐熙《茶梅三禽圖》的單一關聯,更是說明其江南畫屬性。
  此外,根據相關資料,綠萼梅在古代主產於江浙地帶,屬於五代南唐地域,正好符合江南畫派的地域歸屬。
  2.禽鳥元素的技法形態顯示相關的時間和畫派
  與植物相比,《野鶩梅竹圖》的鳥禽破損更為嚴重,補筆也最多。如果產生信息誤導,鳥禽元素無法迴避。所幸,畫面尚存未被破壞的圖像,通過其中細節,我們還能捕捉到最原始的信息。但在解析這些技法之前,有必要簡述唐至宋代的毛羽特徵。雖然這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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