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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詩佛王維

2023年08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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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群星滿天的唐代詩人中,王維是很特殊的一位詩人;若論詩的藝術性,在唐詩乃至整個中國古代詩歌史上,王維詩的藝術成就是很高的,他是我國山水田園詩的藝術大師。
先說他為何特殊。在古代,文人士子大都有自己的精神信仰和道德理想,或崇儒,修身以濟世;或學佛,自度兼度人;或尚道,抱朴而懷素。其實,數千年里,大部分知識分子和普通中國百姓,絕不像現在人們這樣失去精神信仰:除了只信錢和權,什麼都不信;除了迷失於這個物質主義消費主義的世俗生存世界,再無精神的方向和心靈的凈土。古時可不是這樣的。古時的中國人,儒釋道並非僅僅是孔廟、佛寺、道觀里的經書和說教,而是普及了的信仰和道德,像空氣一樣瀰漫在日常生活中,滲透在人們的心性里,經久不息地塑造了中國人的心靈和情感。即使有的人並不明確信什麼,心裡還是有潛在信仰的,因為,儒釋道已經成為人們「道德的底稿」和精神的基因。文人詩人中,整體上都籠罩在儒、釋、道構成的精神文化大氣層之下,只不過有的更多儒家風範,如杜甫;有的更顯道家風骨,如李白;而被稱為詩佛的王維,當然身上就更多了佛的氣息。
那麼,既然所有文人詩人都有精神的信仰,王維信佛,又有什麼特殊呢?
古代大部分文士,他們傾向或認同某種信仰,主要是吸納其道德元素和文化元素,內化於自己的德行和著述,但未必真的像信男善女那樣,在儀軌上嚴格謹守。而王維的特殊正在這裡:他不僅在精神上皈依了佛教,而且在日常修持和生活方式上,他完全是一個虔誠、標準的佛教徒。
王維的母親就是篤誠的佛教徒,王維自小沐浴在佛香和經聲里,自小受母親的言傳身教,這對他精神世界的影響是刻骨銘心的。王維早年積極入世,考取進士,入朝做官,安史之亂期間和以後,他遭遇天下變亂和仕途打擊,雖未完全退出官場,仍作為朝廷官吏拿著俸祿,但上班也只是象徵性地應個卯,因為當時的都城長安城離終南山不遠,乘馬車、騎驢或步行,要不了多時就進山了。王維多數時候都是遠離都城,在終南山的輞川一帶隱居山林,信奉禪宗,吃素守齋,誦經坐禪,嚴格修持,在優美恬靜的山水田園裡修身養性,消融自我,安頓心魂,過著居士清修的生活。《續高僧傳》記載:「松生石上,水流松下。王公焚香凈石……」《舊唐書·王維傳》記載:「……齋中無所有,唯茶鐺藥臼經案繩床而已。焚香獨坐,以禪誦為樂。」他在《山中寄諸弟妹》一詩中,這樣描述他的修行生活:「山中多法侶,禪誦自為群。城郭遙相望,唯應見白雲。」我遠離塵囂,隱遁深山,和眾僧侶們誦經修行,遠在城裡的弟妹們啊,你們遙望高山,望見了什麼呢?你們是看不見我的,只看見那滿山的白雲。是的,那個俗界的王維已經不見了,他已和山水林泉清風白雲化為一體了。
作為佛教徒的王維,其修持的嚴格,從這件事可見一斑:王維三十歲左右的時候,妻子病故,「妻亡不再娶,三十餘年孤居一室,屏絕塵累」(《舊唐書·王維傳》),直到六十一歲逝世。他生前交往的也多是僧人居士、淳樸百姓,很少與名利之徒有什麼瓜葛,而與他的心靈長相往來的,就是那籠罩著佛光禪意的山水林泉,琴詩書畫,天籟自然。
日日禪誦清修,悟道吟詩,又時時置身於山水田園、白雲清泉之間,這樣長期的修煉,可想而知,這位佛徒兼詩人,其內心世界和性靈趣味,已達到了怎樣純凈、安詳、空靈和高妙之境?加上他過人的天賦、豐厚的文化修養、深湛的悟性和詩意感受力,他詩歌藝術所抵達的高深而悠遠的境界,就是可期待的了。
王維對我國古典詩歌最大的貢獻,就是創造了一個充滿禪意,但又可感可悟,既仙境般空靈悠遠,但凡人也可以轉身進入的詩意世界。
試讀《鹿柴》:
「空山不見人,但聞人語響。返景入深林,復照青苔上。」
早年我讀此詩,覺得沒什麼深意,沒什麼了不起,不就是夕陽返照、空山幽寂嗎?
及至後來,反覆誦讀和揣摩,我才有了較深一點的體悟,這是一首多好的詩啊,它的意境是那樣的樸素、簡潔、空遠和清澈,若是高調一點說,這首僅二十個字的詩,呈現和暗示的卻是對生命本質的頓悟和對永恆的宇宙宿命的觀照(其內涵之豐富、意境之高遠,超過了現今那些用廢話拼湊起來的徒具塊頭、意蘊稀薄的所謂長篇大作)——
我們若是走進深山,都會有這樣的體驗:山谷深深,山巒重疊,空山寂寥,世界靜如太古,突然,不知從哪片林子或哪個幽谷,傳來人說話的聲音,那人語與山岩相遇相撞,又變成了此起彼伏的回聲,那人語於是被放大、被拉長了,仿佛有許多人、許多物,都在傳遞一句驚世話語。那回聲與你擦身而過,你也似乎加入了對那句人語的放大和傳遞,你也成了回聲的製造者。很快,那人語和回聲,靜了下來,無邊山色融化了那人語,無限時空刪除了那回聲,空山,又回復到以前的靜,那太古般的靜,就像這深山從來沒有出現過人語人聲一樣。這時,只看見,夕陽的餘光照進林子裡,又從枝葉間漏下,靜靜地照在青苔上。而那厚厚青苔,已不知是從多少萬年的腐殖土裡生長出來,哦,在這萬古千秋的宇宙里,在這無邊的荒涼和寂靜里,人是什麼呢?人,就是無邊寂靜中的那聲插嘴,那聲人語;人能做什麼呢?人能做的,就是發出那聲「人語響」,就是看到那返照。而發出又怎樣?看到又怎樣呢?發出就發出了,沒發出也無妨;看到就看到了,沒看到也無妨,這都不會給空山和宇宙增添什麼或減少什麼,你瞧:在寂靜的空中和寂靜的林子,返過去照過來的,還是那不多不少的幽幽天光,還是那不生不滅的渺渺返照。
詩中,那位觀察者始終沒有出現,但無疑他是這一情景的目擊者,他聽到了那短暫的人語,他沐浴了那短促的返照。他孤獨嗎?他憂傷嗎?他絕望嗎?因為,在此時此山間,他目擊了時光流逝的拐點,數聲人語之後,半個夕陽沉沒,天地渾茫,萬物消隱,發出人語的人,不知所終;看見返照的人,不知所終。只有寂靜的宇宙和寂靜的空山,重複著萬古的寂靜。那麼,那位始終沒有出面的觀察者,他此時的心境是什麼呢?作為絕塵出世之人,他那空遠的心,無關風月,無關悲喜,他的心境,超越了世俗的所謂悲喜,他的心境是一片湛澈、空闊和寧靜,因為,宇宙的玄機和生命的深意,在這一刻已經向他敞開和呈現,他的心,已洞悉了天地之心。一顆洞悉了天地之心的心,已然與天地合一。這一刻,他體驗到了剔除一切妄念和塵垢,找到自己的透明本心的那份空靈、自由、遼闊、自洽的感覺,體驗到人的本心與宇宙、與更高的真理融合為一時的那種通脫和圓融。此時他無悲無喜,因為他超越了悲喜。這時候,他領悟了生命的意味和宇宙的真相,他體驗到從幽深的本心裡生起的那種無關風月、無關功利、無以言說的喜悅和寧靜,這就是妙不可言的禪悅和無上法喜。
再讀《辛夷塢》:
「木末芙蓉花,山中發紅萼。澗戶寂無人,紛紛開且落。」
這是一首同樣會被人小看的詩,可笑我當年就無知地以「過於簡單」妄評之。古人說最好的詩文當具備這樣的品格:「狀難寫之景,如在目前;含不盡之意,見於言外。」這首詩倒沒有什麼難寫之景,卻在極有限的文字里,蘊藏著不盡之意:
那樹梢上的花兒,靜靜地開了,開得那麼熱烈和紅艷;在這深澗幽谷,渺無人煙,花兒,就那麼紛紛開著,紛紛落著,花影落在花影上,那麼唯美和安詳;這情景,就像靜夜的月亮走過晴空,月光落在月光上,那麼輕盈和自在,並不因無人仰望或注視,月光就減少一絲清輝。也像那幽谷山泉,清流自地底湧出,碧波接納著碧波,絕不會因為沒有鳥兒臨水照鏡,沒有幽人掬水而飲,這泉水就剋扣一勺一滴。
這是寂寞的熱烈,這是平淡的沸騰,這是震耳欲聾的寂靜,這是萬物的自性圓滿,這是不需要看客的生命出演,這是不需要目的的審美暈眩,這是不需要結論的哲學思辨,這是不需要旅伴的精神歷險;這是一場幸福的災難,不需要救援;這是一次美麗的崩潰,不需要同情;這是此刻的自己與更高處的自己舉行婚禮,不需要祝賀;這是正在悄悄舉行的盛宴,不需要別人埋單,這是心靈在自己盛情款待自己;這是一個自然之物在內心裡度過的節日,這是一個自在生命在完成自己以後,自己目送自己走遠,自己目送自己離開自己,到自己的更遠處去,到自己的更深處去,到永恆那裡去。
這首詩里暗含著對佛教的生命哲學的深刻理解。佛曰:一念覺即佛,一念迷即凡;佛是覺悟了的眾生,眾生是未覺悟的佛。佛曰:境由心造,心由念生;去妄歸真,明心見性;明心則覺,見性成佛。那紛紛開且落的花兒,正是覺悟之花,性靈之花,智慧之花,自性圓滿之花。它開了落了,都不是為了博取誰的認同或欣賞,它是自在、自為、自足的,它開了落了,就像一曲音樂,從寂靜中響起,繚繞天際,然後默默地回到寂靜。
再看《竹里館》:
「獨坐幽篁里,彈琴復長嘯。深林人不知,明月來相照。」
在深深的竹林里,一個人時而彈琴,時而吹口哨,不是為了讓人欣賞,只有明月才是最高潔的知音,明月從天上遠道而來,著迷地看著我忘情陶醉,我也望著這天上的知音,陶醉著我的陶醉,也陶醉著它的陶醉。我和月亮,就這樣悠然地、陶然地、無言地久久彼此對望著,遂望見了彼此之本心,望見了天地之心,望見了永恆。
這其實是一個人在與天地精神相往來,類似莊子的「心齋」「玄覽」和「神遊」,那是一種「妙處難與君說」的精神漫遊和心靈飛翔。明月是天地之心,而一顆洗盡纖塵的詩心,與明月對望,實則是最好的人心(禪心),與最清澈的天心的相遇相融。這一刻,天地間萬慮盡消,一塵不染,唯有深湛的覺悟和透明的欣悅,籠罩和撫慰著天心人心。這同樣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禪悅和法喜,是超越世俗悲喜的大自在和大喜悅。
這首詩不可不讀,《書事》:
「輕陰閣小雨,深院晝慵開。坐看蒼苔色,欲上人衣來。」
雨天,濛濛輕陰籠著閣樓,正好在安靜的深院裡誦經禪坐,大白天也不想打開院門。走下閣樓禪房,就靜坐在院子裡,久久凝視積年的青苔,看著看著,那濃郁的蒼翠之色,仿佛就要漫上衣服,漫上身體,漫進心魂,將人整個兒也染綠,變得像時光一樣蒼翠古老。
就那麼一地青苔,詩人卻感受到了無限的悠遠和幽邃!在禪心和佛眼裡,青苔豈止是青苔?那是時光的堆疊,那是「悠久」的暗示,從亘古漫向亘古,從永恆漫向永恆;那同時是一種無聲的偈語,讓你靜下來,慢下來,最好停下來,聽聽時間的足音,看看「無常」的表情,當時間慢下來,「無常」停下來,「無常」也似乎變成了恆常,也有了這深藍的表情。那麼,坐下來吧,邀請飛奔的時光也坐下來,在不停的流逝和無休止的「動」里,體驗這萬古一瞬的「絕對靜止」;這一刻,飛速旋轉的宇宙和奔騰流逝的萬事萬物,都慢下來,靜下來,停下來,停靠在這無限幽深寧靜的意境里。
歸隱修禪之後的王維,是否就心空如洗、情淡如水了呢?
他畢竟是詩人,詩人不同於「看破紅塵凡間事,一心逍遙了此生」的一般僧侶。詩人兼僧人的王維,既有出世之大覺大悟,也保持著濟世的大慈大悲。詩人兼僧人者,必是將彼岸幻夢與人間慈悲集於一身的人。他豈可沒有超常之深情?是的,若論才思和智慧,王維絕對是高人;而若論情懷和心腸,王維絕對是善良、慈悲、深情的好人。
且讀這首《觀別者》:
「青青楊柳陌,陌上別離人。愛子游燕趙,高堂有老親。不行無可養,行去百憂新。切切委兄弟,依依向四鄰。都門帳飲畢,從此謝親賓。揮淚逐前侶,含淒動征輪。車徒望不見,時見起行塵。余亦辭家人,看之淚滿巾。」
你看,詩人的悲憫情懷何等深沉!他看見百姓離別的悲傷:父母已老,家境貧寒,兒子不出外打工就沒法生活,出外又擔心在家的老人,但為了生計,只好離家遠行,臨別依依,含悲上路,車行漸遠,唯見行塵。詩人見此情景,想起自己也是遠離故鄉的人,不覺為之淚流滿面,淚水,把毛巾都打濕了。在這首詩中,我們發現唐朝也有到遠方城市打工的農民工,可見百姓生存之不易,古今皆然。
我們一定還記得,王維那首膾炙人口的名篇,《九月九日憶山東兄弟》:
「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遙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少一人。」
多麼情深意長。這是作者十七歲時的作品(詩題中的山東,非現今山東省,指終南山以東)。可見,年輕時的王維,是怎樣一個深情的人。對人世用情深者,一旦將這深情傾注於天籟自然和精神彼岸,必然對生命和宇宙生出深沉的覺悟與幽微的感懷。當他皈依了信仰,一心求道向佛,他對人間的深情深意,就在佛的智慧照拂下,深化和提煉成了對天地萬物之神奇存在的澄懷觀照,對更玄妙的宇宙意境和生命美感的悠然心會和深情認領。
詩情,禪意,法喜,這是上蒼賜予人的最高級的精神禮物,得此「三寶」者,是享天福的人。王維,就是一個享了天福的人。他用佛眼看天地,看山水,看草木,看生靈,他看見的一切,都經禪心的照拂和提煉,而化成一片禪意;他的心,常常悲憫著紅塵眾生,到了後期,則時時沉浸於禪悅和法喜之中。但他一點也不自私,他沒有私享那份大喜悅。他把它們提煉成情思深湛、意境悠遠、寄託遙深的詩篇,讓千年萬載的人們共享。他的詩,實乃是精神修行的記錄,是內心法喜的投影。
細讀王維以及古代詩歌大師們的詩歌,我們會被他們深湛的詩心詩情和詩歌意境,所深深感染和觸動,引發我們的心智去聆聽、靠攏一種意蘊無窮的深遠意境和靈性世界,閱讀的過程,就成為我們洗心和找心的過程,我們經過一番心靈洗禮和跨時空穿越,終於找到了我們平日被滾滾塵埃和無邊嘯聲所遮蔽掩埋的本心、靈心和赤子之心,於是,沿著一首詩,我們返回到世界的第一個清晨,返回到心靈的上游和源頭,返回到一棵剛剛破土出芽的羞澀春草面前,返回到一眼清泉面前,返回到一顆露珠面前,甚至,我們住進了那顆露珠里,我們變成了一顆透明的露珠。
一首真正的好詩,不只要有情感,有美感,有意象,有意境,而且那意境里,必然涵納蘊藏著一種被更高的精神蒼穹所籠罩的靈性、靈心和靈境,一種用我們的庸常心智和流行語言所不能完全「翻譯」和解讀的深意和深境,這就是古人所說的「詩無達詁」,我們需用更深的靈性和靈心,去穿越一般的、淺陋的甚至扭曲性的理解,從而抵達和領略隱藏在文字深處的詩人的靈性、靈心和靈境。這也正如現代偉大作家馬爾克斯所說:「詩是平凡生活中的神秘力量。」我們讀一篇詩文傑作,必須超越狹隘的實用理性,超越被世俗生存閹割和定義了的、格式化、功利化、扁平化、快餐化、碎片化了的殘缺感受力和理解力,而以更深的靈性和更圓融的智性,去領悟這篇傑作的「弦外之音」「言外之意」「韻外之致」「篇外之趣」,去感應那「神秘力量」帶給心靈的微妙觸動和持久戰慄。
重讀古典詩文傑作,我們在被觸動、被感染、被薰陶之餘,也聯想到如今鋪天蓋地的文字帖子和詩詞帖子,何以深湛雋永、直抵心靈的真正傑作卻寥若晨星,難得一見?
這不只是技巧問題、修辭問題、語言問題,而更主要是精神質地的問題和文本內涵的問題。如今滾滾如大江流水般的寫作者和寫手,有多少人有自己所篤信的精神信仰和心靈方向?信仰缺席,必然導致心靈貧困;心靈貧困,必然導致哲學荒蕪;哲學荒蕪,必然導致美學淺陋——而這一切,又必然導致靈性的遮蔽和靈心的枯萎,靈性和靈心不存,則何來詩心、詩感?沒有詩心和詩感,又何來詩情詩意?
而多數寫作者和寫手所操持的語言,也多是流行語言、時尚語言和網絡語言,很多寫詩弄文的,靈心本就乾癟殘缺,詩心本就淺陋荒蕪,殘存的那似是而非的一勺半杯所謂詩情,似乎溫吞卻又近乎冰涼,再用這種大路貨語言、被污染的語言、離垃圾堆不遠處回收積攢的俗濫的毫無靈性和表現力的語言,去堆積碼砌拼湊粘接, 還想拼湊出個驚世力作或傳世傑作——哈哈,這怎麼可能呢,指望用垃圾堆里或垃圾堆附近回收的垃圾語言,任怎樣的天才,又如何能撐起作為文學中之文學、語言中之語言、高峰上之高峰的詩歌——這精靈般的美好文體,這崇高的語言聖殿呀?
因此,如今,在紙上,在網上,在手機上,我們在無窮無盡的流行帖子、雞湯帖子、詩歌帖子的圍追堵截中,我們感受到的卻是詩意的貧困,詩歌的沒落,和詩人的集體失蹤!我們一直沒有見到著名的詩篇和偉大的詩篇。
當此之時,我們不妨重新返回經典的閱讀和古典的閱讀,走進古聖先賢的心靈世界和詩意乾坤,體味他們的詩心、詩情、詩意和詩境,沐浴古時的晨光落照和靈性點化,重建我們的靈性世界和詩意乾坤,找回我們對詩、對心靈生活、對語言的那種初戀般的感覺和那份深情認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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