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飛禽尚知反哺，何況人乎.卜忠，卜孝兄弟二人不僅不恥於人類，且禽獸不如。
從社會學意義上講，人雖然是一個個社會組織的成員，但仍然沒有擺脫我們首先是一個人，一個應當具有良心和道德、正義感的人這一事實本身。同樣，作為一個政府公務員、司法者，首先是一個社會意義上的人，然後才是國家機器中的一份子。作為公務員、司法者，是否僅僅按照指令行事，還是通過獨立的思考作出符合法律意志的結論，並拒絕執行公然違背法律意志的命令，這深刻地考驗著每個公務員與司法者的思考能力、良心與勇氣。李法官能不受行政干擾，不喂政府官員卜忠，不孝之淫威，執法如山，作出合法判決。著實令人感動敬佩之極。
時 間：20世紀90年代初。
地 點、某農村、與某縣城。
人 物：按出場順序。
母 親：白玉兒，60來歲，純樸善良、有兩個雙胞胎兒子、老
伴已去世。
二 妽：母親的鄰居，與母親是要好的朋友。
雙胞胎：男，老大：卜忠、老二：卜孝，年齡，26，7歲左右，大
學畢業去外地某縣城工作。
男教師：年齡30歲。
女教師：年齡28.9歲左右。
樂 樂：是男女教師的女兒、3.4歲。
法 官：審判員。陪審員。書記員。
第一場
燈光下母親做針線，此時母親看了一下鬧鐘已經9點了
，自言自語，怎麼還不回來，把桌上擺的飯蓋一下，出
門，左顧右盼。此時，二嬸手提一兜上，從下台口走上
，往母親家走。
母 親：「是他二嬸吧，你這是？……」
二 嬸：「我就知道你還沒睡，本想早些過來，可一趕打發他們
吃了飯，看了看雞蛋不多了，還有20來個，都煮上了。
明天他弟兄兩個帶著路上好吃。還有200塊錢，帶上，路
上當個零花錢。」
母 親：「雞蛋你們都不舍的吃，這邊還有呢。正想明日一早煮，
呢，錢也已經使的你不少了，你成我的銀行了，和你算
不清帳了，雞蛋我留下、錢不留了吧，也能夠了」
二 嬸：「讓他們帶上吧，又不多，窮家富路，他兩個人還沒回
來嗎？」
母 親：「還沒呢，飯都涼了，許是上同學家去了。」
二 嬸：「這就行了，兄弟兩個畢了業，工作開了，你就算爬上
崖頭去了。不用你再拚命的操扯了。大哥去世早，這些
年你一個人又當爹又當娘，家裡地里你一個人，拉扯著
他兩個不容易，這就行了，盼著孩子長起來就熬出來了，
你也上了年紀的人了，今後要多注意身子骨吧。」
母 親：「那裡還能顧的上自己呢，輕鬆的了嗎，愁事多著呢」 。
二 嬸：「說的也是呢，孩子小就盼他長大，但是大了事更多。
小時光給他口吃的就行，但是大了事太多了，幾年裡就
得準備娶兩個兒媳婦，他兩個是雙胞胎，同年結婚。同
年生孩子，又等於一對雙胞胎，也夠忙活的呢，不過，
車到山前必有路，也不用愁啊！」
母 親：「反正操不完的心。受不完的累就是了。」（雙胞胎上
場進屋）
二 嬸：「回來了嗎，你娘做下飯等你們呢。
雙胞胎：「二嬸過來了？」
」
母 親：「你二嬸來給你們送行呢，煮的雞蛋，還又拿來的錢，
讓你們拿著路上吃用呢。」
雙胞胎：「二嬸費心了。」
二 嬸：「吃飯吧，我先回去了。」
母 親：「送你二嬸。」
雙胞胎：「二嬸慢走啊！」
二 嬸：「快吃了飯早歇了吧。明天還得趕路呢。」
母 親：「飯涼了，我熱熱飯再吃吧？」
雙胞胎：「不吃了，吃過了，在同學家吃的。」
母 親：「各人的行李我都打點好了，每人又加一床小半褥，今晚
就做好了，鋪在身子底下暖和。再檢查一下，看還少什
麼，沒有事就早歇了吧，明日還得早起！」（雙胞胎下，
燈光下母親去縫製小半褥……，在縫時扎了手用嘴去咬
手狀。聞雞叫聲，母親把做好的兩床半褥加在兩人的行
囊中，又去做飯。飯做好了擺下，看錶已5點半，對後
台）
母 親，「老大、老二，起來吃飯吧，天不早了。」（雙胞胎伸
懶腰，打哈欠上，入座吃飯。母親一邊往兩兒子行李的
兜里裝雞蛋，花生，蘋果。一邊裝一邊囑咐兩兒子，）
母 親：「到了單位要聽領導的話，和同事們搞好團結，辦事要守
規矩、髒活，累活搶著干，說話謙讓些，人多了一塊吃
飯要多布讓著別人吃，不要光顧自己。城裡人多，車多，騎
車子路上人多早些下來，走路靠邊上，不要搶……」
雙胞胎：「好了好了，有完沒完。」
母 親：「不說了，吃吧。」
雙胞胎：「吃完了，走哇！」（二人各背行李出門，母親見地上
一扣子，拾起，急忙喊住。）
母 親：「等等！這扣子是誰掉的？」（忙去拿針線急速縫上）
二人下場，也不與母親打招呼告別。母親久久張望……
抹眼淚狀………。
燈光暗。
第二場
（幾年後……母親在家往衣服上貼補丁，一個一個的縫
，母親頭髮已白，蒼老了許多，此時二嬸上場。）
二 嬸：「他大娘，你剛才說叫我來幫個忙，有什麼活？是挑水
呀還是劈柴？快說！」
母 親：「他二嬸，這幾年挑水劈柴，髒活累活你沒少干，長病
生災也多虧你照顧，要不是你的關照這會子還不知怎麼
樣了呢?」
二 嬸：「別說了，誰叫咱是鄰居又是多年的好姊妹們，遠親不如
近鄰，近鄰不如對門，相互照顧是應該的。換了你也是
一樣，能幹的決不含糊，快說幹啥活？」
母 親：「以往是幹活，今回我是和你說個事，就是修公路占用
的我這宅基地的錢補下來了，那些年那兩個冤家上學也
沒少花你的錢，這些年又蒙你多照顧，我把使的你那錢給
你留下，另外你受的那累也得容我表示點謝意，多少你
得收下。我想我也老了，那兩個冤家看來是不指望這個
家了，不回來了，房子我也不打算再蓋了，那我把其餘
的錢作個路費，我去找他們吧，也不能再拖累你了。怎
麼說到哪裡他們也得給口吃的，也得有個地處擱我，你
說是吧？」
二 嬸：「你說的這些，照顧你也都無所謂，前邊使的錢使了就
使了，我也沒打算再要，再照顧你我也不怕累，只是這
老大老二兩個孩子太不像話了，翅膀硬了一翅子扎出去
就不回來了，養兒防老，飛禽還知反哺呢，人們還都想
要那雙包胎呢，象這個！老的累死累活的把他們拉扯大
了，說不孝順，都不孝順，有一個好的也行，看來雙胞
胎不光模樣一樣，這心也一樣呢，既然是養兒防老，按
說找他也應該呢。不然在家房子一拆，又得再蓋，你一
個人不值當的再去蓋了，蓋口屋也不是容易的事，別去
操這個心了，去就去吧。」
母 親：「這樣我就走了，特讓你來向你告個別，這房子很快人
家就要拆了，反正我也不打算回來了，家裡這點破家具
，你不嫌弄過去燒火吧。這是門上鑰匙還有這幾個錢。
二 嬸：錢你就帶著路上用吧，其他先放到我那邊吧，你有空就
回來住幾天，又不是沒處擱你，只是這一別不知啥時再
見面呢？」（說著二人抹眼）
母 親：「我也是故土難離，更舍不了你我多年的情誼，可是…
…。」（二人又抹眼淚）燈光暗。
第三場
地 點：某縣城母親肩背包囊，衣裳襤褸，手拄木棍，形容憔悴
，（向人問話）
母 親：「請問這是縣委辦公室嗎？」（內答：「是。」）
母 親：「再請問卜忠是在這裡辦公嗎？」（內答：「是。」）
（母親敲門，雙胞胎的老大出來）。
老 大：「是你，你怎麼來了？你來這裡幹啥？快走開，不要來
這裡」（內有人問那是誰）。
老 大：「一個要飯的。」(老大邊下場邊斥道) 「快走開！走開
！回去吧！」
母 親：（母親失落的坐到地上，半響自語：）「我是要飯的，
說我是要飯的」（掙扎著起來邊走邊回頭看，邊抹眼淚
，無奈的走著。及至又走到一處機關宿舍樓，又向人問
）：「請問卜孝是住在這裡嗎？」
老 二：（開門一看）「怎麼是你？你來這裡幹啥？」
母 親：我想你們，我想兒子……（抹淚，內女聲問，外邊是
誰呀？）
老 二：「一個要飯的。快走，離開這裡，不要再來。」（關門
退場）
母 親： 「我是要飯的，都說我是要飯的。他們不認我這個娘了
，都說我是要飯的（氣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我
是要飯的呀。（在台上東倒西歪，跌跌撞撞，嘴裡不斷
的嘟嚕著，我是要飯的呀，他們不認我了，他們不認娘
..........
飛禽尚知反哺，何況人乎.卜忠，卜孝兄弟二人不僅不恥於人類，且禽獸不如。
從社會學意義上講，人雖然是一個個社會組織的成員，但仍然沒有擺脫我們首先是一個人，一個應當具有良心和道德、正義感的人這一事實本身。同樣，作為一個政府公務員、司法者，首先是一個社會意義上的人，然後才是國家機器中的一份子。作為公務員、司法者，是否僅僅按照指令行事，還是通過獨立的思考作出符合法律意志的結論，並拒絕執行公然違背法律意志的命令，這深刻地考驗著每個公務員與司法者的思考能力、良心與勇氣。李法官能不受行政干擾，不喂政府官員卜忠，不孝之淫威，執法如山，作出合法判決。著實令人感動敬佩之極。
時 間：20世紀90年代初。
地 點、某農村、與某縣城。
人 物：按出場順序。
母 親：白玉兒，60來歲，純樸善良、有兩個雙胞胎兒子、老
伴已去世。
二 妽：母親的鄰居，與母親是要好的朋友。
雙胞胎：男，老大：卜忠、老二：卜孝，年齡，26，7歲左右，大
學畢業去外地某縣城工作。
男教師：年齡30歲。
女教師：年齡28.9歲左右。
樂 樂：是男女教師的女兒、3.4歲。
法 官：審判員。陪審員。書記員。
第一場
燈光下母親做針線，此時母親看了一下鬧鐘已經9點了
，自言自語，怎麼還不回來，把桌上擺的飯蓋一下，出
門，左顧右盼。此時，二嬸手提一兜上，從下台口走上
，往母親家走。
母 親：「是他二嬸吧，你這是？……」
二 嬸：「我就知道你還沒睡，本想早些過來，可一趕打發他們
吃了飯，看了看雞蛋不多了，還有20來個，都煮上了。
明天他弟兄兩個帶著路上好吃。還有200塊錢，帶上，路
上當個零花錢。」
母 親：「雞蛋你們都不舍的吃，這邊還有呢。正想明日一早煮，
呢，錢也已經使的你不少了，你成我的銀行了，和你算
不清帳了，雞蛋我留下、錢不留了吧，也能夠了」
二 嬸：「讓他們帶上吧，又不多，窮家富路，他兩個人還沒回
來嗎？」
母 親：「還沒呢，飯都涼了，許是上同學家去了。」
二 嬸：「這就行了，兄弟兩個畢了業，工作開了，你就算爬上
崖頭去了。不用你再拚命的操扯了。大哥去世早，這些
年你一個人又當爹又當娘，家裡地里你一個人，拉扯著
他兩個不容易，這就行了，盼著孩子長起來就熬出來了，
你也上了年紀的人了，今後要多注意身子骨吧。」
母 親：「那裡還能顧的上自己呢，輕鬆的了嗎，愁事多著呢」 。
二 嬸：「說的也是呢，孩子小就盼他長大，但是大了事更多。
小時光給他口吃的就行，但是大了事太多了，幾年裡就
得準備娶兩個兒媳婦，他兩個是雙胞胎，同年結婚。同
年生孩子，又等於一對雙胞胎，也夠忙活的呢，不過，
車到山前必有路，也不用愁啊！」
母 親：「反正操不完的心。受不完的累就是了。」（雙胞胎上
場進屋）
二 嬸：「回來了嗎，你娘做下飯等你們呢。
雙胞胎：「二嬸過來了？」
」
母 親：「你二嬸來給你們送行呢，煮的雞蛋，還又拿來的錢，
讓你們拿著路上吃用呢。」
雙胞胎：「二嬸費心了。」
二 嬸：「吃飯吧，我先回去了。」
母 親：「送你二嬸。」
雙胞胎：「二嬸慢走啊！」
二 嬸：「快吃了飯早歇了吧。明天還得趕路呢。」
母 親：「飯涼了，我熱熱飯再吃吧？」
雙胞胎：「不吃了，吃過了，在同學家吃的。」
母 親：「各人的行李我都打點好了，每人又加一床小半褥，今晚
就做好了，鋪在身子底下暖和。再檢查一下，看還少什
麼，沒有事就早歇了吧，明日還得早起！」（雙胞胎下，
燈光下母親去縫製小半褥……，在縫時扎了手用嘴去咬
手狀。聞雞叫聲，母親把做好的兩床半褥加在兩人的行
囊中，又去做飯。飯做好了擺下，看錶已5點半，對後
台）
母 親，「老大、老二，起來吃飯吧，天不早了。」（雙胞胎伸
懶腰，打哈欠上，入座吃飯。母親一邊往兩兒子行李的
兜里裝雞蛋，花生，蘋果。一邊裝一邊囑咐兩兒子，）
母 親：「到了單位要聽領導的話，和同事們搞好團結，辦事要守
規矩、髒活，累活搶著干，說話謙讓些，人多了一塊吃
飯要多布讓著別人吃，不要光顧自己。城裡人多，車多，騎
車子路上人多早些下來，走路靠邊上，不要搶……」
雙胞胎：「好了好了，有完沒完。」
母 親：「不說了，吃吧。」
雙胞胎：「吃完了，走哇！」（二人各背行李出門，母親見地上
一扣子，拾起，急忙喊住。）
母 親：「等等！這扣子是誰掉的？」（忙去拿針線急速縫上）
二人下場，也不與母親打招呼告別。母親久久張望……
抹眼淚狀………。
燈光暗。
第二場
（幾年後……母親在家往衣服上貼補丁，一個一個的縫
，母親頭髮已白，蒼老了許多，此時二嬸上場。）
二 嬸：「他大娘，你剛才說叫我來幫個忙，有什麼活？是挑水
呀還是劈柴？快說！」
母 親：「他二嬸，這幾年挑水劈柴，髒活累活你沒少干，長病
生災也多虧你照顧，要不是你的關照這會子還不知怎麼
樣了呢?」
二 嬸：「別說了，誰叫咱是鄰居又是多年的好姊妹們，遠親不如
近鄰，近鄰不如對門，相互照顧是應該的。換了你也是
一樣，能幹的決不含糊，快說幹啥活？」
母 親：「以往是幹活，今回我是和你說個事，就是修公路占用
的我這宅基地的錢補下來了，那些年那兩個冤家上學也
沒少花你的錢，這些年又蒙你多照顧，我把使的你那錢給
你留下，另外你受的那累也得容我表示點謝意，多少你
得收下。我想我也老了，那兩個冤家看來是不指望這個
家了，不回來了，房子我也不打算再蓋了，那我把其餘
的錢作個路費，我去找他們吧，也不能再拖累你了。怎
麼說到哪裡他們也得給口吃的，也得有個地處擱我，你
說是吧？」
二 嬸：「你說的這些，照顧你也都無所謂，前邊使的錢使了就
使了，我也沒打算再要，再照顧你我也不怕累，只是這
老大老二兩個孩子太不像話了，翅膀硬了一翅子扎出去
就不回來了，養兒防老，飛禽還知反哺呢，人們還都想
要那雙包胎呢，象這個！老的累死累活的把他們拉扯大
了，說不孝順，都不孝順，有一個好的也行，看來雙胞
胎不光模樣一樣，這心也一樣呢，既然是養兒防老，按
說找他也應該呢。不然在家房子一拆，又得再蓋，你一
個人不值當的再去蓋了，蓋口屋也不是容易的事，別去
操這個心了，去就去吧。」
母 親：「這樣我就走了，特讓你來向你告個別，這房子很快人
家就要拆了，反正我也不打算回來了，家裡這點破家具
，你不嫌弄過去燒火吧。這是門上鑰匙還有這幾個錢。
二 嬸：錢你就帶著路上用吧，其他先放到我那邊吧，你有空就
回來住幾天，又不是沒處擱你，只是這一別不知啥時再
見面呢？」（說著二人抹眼）
母 親：「我也是故土難離，更舍不了你我多年的情誼，可是…
…。」（二人又抹眼淚）燈光暗。
第三場
地 點：某縣城母親肩背包囊，衣裳襤褸，手拄木棍，形容憔悴
，（向人問話）
母 親：「請問這是縣委辦公室嗎？」（內答：「是。」）
母 親：「再請問卜忠是在這裡辦公嗎？」（內答：「是。」）
（母親敲門，雙胞胎的老大出來）。
老 大：「是你，你怎麼來了？你來這裡幹啥？快走開，不要來
這裡」（內有人問那是誰）。
老 大：「一個要飯的。」(老大邊下場邊斥道) 「快走開！走開
！回去吧！」
母 親：（母親失落的坐到地上，半響自語：）「我是要飯的，
說我是要飯的」（掙扎著起來邊走邊回頭看，邊抹眼淚
，無奈的走著。及至又走到一處機關宿舍樓，又向人問
）：「請問卜孝是住在這裡嗎？」
老 二：（開門一看）「怎麼是你？你來這裡幹啥？」
母 親：我想你們，我想兒子……（抹淚，內女聲問，外邊是
誰呀？）
老 二：「一個要飯的。快走，離開這裡，不要再來。」（關門
退場）
母 親： 「我是要飯的，都說我是要飯的。他們不認我這個娘了
，都說我是要飯的（氣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我
是要飯的呀。（在台上東倒西歪，跌跌撞撞，嘴裡不斷
的嘟嚕著，我是要飯的呀，他們不認我了，他們不認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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