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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家小妹.txt

2023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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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祝]梁家小妹》作者:天街凉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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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梁氏小妹重生东晋,只为改兄长命数
三载尼山求学,一言以蔽之,曰:鸭梨山大!
内容标签:传奇 重生 乔装改扮 天作之和
第01章
梁月和哥哥梁森是对孤儿,梁森八岁的时候,梁月刚刚出生,小小的梁森抱着尚在襁褓里的梁月站在孤儿院门口,竟是被狠心的父母抛弃了。梁月小时候还会问起父母的事情,每每梁森都缄默以待,时间久了,梁月便不再问起了。
至此两人相依为命,虽说失怙失母,好在孤儿院院长实在是个心怀慈悲的善人,待两兄妹一如亲人,也不至于孤苦。梁森聪颖好学,又勤奋刻苦,小学至高中拿奖学金不断,大学之后,非但拿奖学金,更是半工半读,付出生活费和学费后,便兼补贴孤儿院。
前些年,院长去世,梁森便带着妹妹离开了生活二十几年的小城。事实上,总公司早就希望梁森能去A市,只是之前梁森一直放不下年逾古稀的院长。如今,梁森已经在总公司工作两年,风风雨雨一路走来,年薪加上零零散散的奖金,却也能有上百万。
兄妹二人的日子越过越好,还不忘当年收留他们的孤儿院,时时寄钱回去,每逢清明,更是会去院长坟前扫墓。只美中不足的一件,那便是梁月患有先天性的心脏病,随着年纪的增大,越发的严重起来了。
梁森带着梁月去过所有的大医院、小医馆,甚至是国外,可惜,一无所获。医生更是或明或暗地告诉梁森,梁月活不过二十岁。每次看完医生,梁森总是会笑着告诉梁月,医生说,希望很大!
可梁月哪里不知道?哥哥是在强颜欢笑。
否则,他又怎么会带着她走遍各地的医院?一听到零星半点的和她的病情相关的消息,便马不停蹄地赶去。而每一次她看完医生,他就会在书房吸烟,一吸就是整整一个晚上。梁月也是无意间发现的,毕竟第二天早上起来,书房已经没了烟味,满满的一烟灰缸的烟蒂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梁森不愿意告诉她,她便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梁森脸上的笑容开始变得越来越多,渐渐的那笑意直达眼底。梁月从未见过这样的哥哥,一贯以来,哥哥都鲜少笑。后来有一天,梁森说要带她去见一个人。那个时候,梁月才确定自己的猜测,梁森他恋爱了。
对方是梁森公司董事长的掌上明珠,从国外留学刚刚回来。
她和梁森认识不过半年,便坠入了爱河。梁月也很喜欢这个女子。同时,她很羡慕她身上的那种活力和朝气。她想,这是她这一辈子都不会拥有的东西了。
从这个叫做“朱雪菲”的女子进入梁森的生命之后,梁月在梁森的脸上看到了更多鲜活的表情,一瞬间,梁月觉得如今的哥哥才真正地开始成为“梁森”,他有了自我,不再是因为她的拖累,而只拥有一个晦涩的人生。
她的身体开始越来越差,开始长期地住在医院。
她也许久没见到朱雪菲,直到有一天,虽有些不修边幅却也不至于邋遢的梁森,以一副蓬头垢面的模样出现在她的面前时,她心中咯噔一下,直觉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而且这不好的事情还一定和朱雪菲有关。
果然不出梁月所料,事关朱雪菲。朱雪菲是朱家独生女,朱家父母本也看中梁森的能力,对两个年轻人的事情乐见其成。可没想到朱家内部突然出了财政问题,为了挽救朱氏公司,他们只能和另一家族联姻,企图通过对方强大的背景和雄厚的资金来渡过难关。
梁月终于在一个月之后药石无救,香消玉损。而前一天,是朱雪菲和另外一个男人的婚礼。
哥哥。
站在鬼气森森的地府,梁月看到了她死后的一幕一幕。
她死的那一天,受了双重打击的梁森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几岁。画面一闪而过,已是十数年之后,梁森自己创办的公司与朱氏鼎足,名列A市单身王老五之首,梁森从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到排行富豪榜的富商,也从自小稳重的少年到了不苟言笑的中年男子。看着画面里的梁森吸完一包一包又一包的烟,地府中的梁月哭的伤心欲绝。
“小姑娘,你莫哭、莫哭!”
身后一身长袍的鬼差拍了拍梁月的肩膀。梁月停了抽噎,看向那鬼差。只听鬼差叹气道:“你兄长和那姑娘本就有生生世世的孽缘,他二人生生世世有缘无分,相爱不能相守。某看了他们二人十世,无一世善终。”
“还请大哥不吝赐教!”
鬼差憨憨一笑,道:“便是改了他们第一世的命数。”
梁月双眼一亮。鬼差轻咳一声,道:“姑娘,矜持一些。”
梁月闻言,险些栽倒,原来这鬼差是个古代鬼差,经历的古代时日比现代时日要多上许多,故而骨子里竟有古人的含蓄和保守。梁月却是不知其中因由,只殷切地看着鬼差,希望他能详细说说如何改了“他们第一世的命数”。
鬼差顶着梁月热切的眼神,扭扭捏捏地说完了一席话,梁月大吃一惊。
原来自己的兄长和朱雪菲便是传说中“梁山伯”和“祝英台”他们的第十世!
再问鬼差要如何去做,鬼差只神神秘秘地挥了挥手,梁月什么也没看到,却听到鬼差大哥用阴森森的语调哀戚地念着: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熟悉的诗词,此刻在地府听来,顿生悲凉的意味。鬼差走后,梁月身边便恢复了初时的幽暗。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西装革履的鬼差前来,笑道:“美女,你就是羯推荐去东晋改变梁山伯和祝英台命运的美眉吧?”
梁月点点头,对久违的“美女”的称呼陌生又熟悉。
鬼差勾唇一笑,颇是帅气,若脸上还有几分人气的话。
“是就对了。跟我走吧。”鬼差转身,两手插|在西裤的袋子中。梁月迟疑挪动一步,道:“只要梁山伯和祝英台在一起,我的哥哥就能如愿以偿地和雪菲在一起了,是吗?”
鬼差勾唇道:“小美女,别说大哥没提醒你。穿越有风险,CP不是你想凑想凑就能凑。”
梁月,默。
他前脚刚刚踏进地府,就见一簇簇的曼陀罗花下,一身青色长衫的羯正对一个哭泣的少女说着什么。而另外两个穿着奇装异服的鬼差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就不屑地道:“007,你的搭档又在哄骗无知少女!真是可耻的行为!”
007迈着优雅的步子离开了。
某只暴躁道:“他妈的,这首诗老子听了一千年了!一千年了!”
第02章
时至三五月,杭城杨柳依依,风景如画。三五个结伴的儒生谈笑风生,或谈论诗书,或道各地风俗,这些人多是前去杭城尼山书院求学的学子。梁月便在他们的行列之中。
梁月虽常年缠绵病榻,却也学会了苦中作乐,事事朝着好的方面去考虑。因此,梁月怀着一种“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很快熟悉了这具身体。
她如今这具身子本是杭州梁家一个旁支的闺女,早些年,梁父梁母带着她和兄长去了偏远乡下,没想到这闺女十三岁的时候,村子里爆发了一场瘟疫。梁父梁母都在这场瘟疫中没了。留下一个长她两岁的哥哥。
然后,她的哥哥变卖了所有的家产,打算带着她去投靠杭州的族人,自己则留了八两金打算去尼山书院求学。结果,因为人生地不熟,两个半大孩子愣是在路上走了一年才到这杭州城外!彼时,两兄妹除了哥哥求学的八两金,已是身无分文,又因为前几天的一场暴雨,均得了风寒,饥寒交加,居然也不打算拿出八两金去求医!最后,活活不治身亡!
梁月听罢,唏嘘不已,又想起自己何尝不是和哥哥相依为命,倒是徒增伤感。
最后,梁月埋了“梁家哥哥”,三叩九拜之后,冒充了“梁越”的身份,女扮男装,进了杭城!说起来,那梁家哥哥的名字和她的同音,却真是难为鬼差大哥如此敬业,给她寻了这么一个合适的身份。
“阿越,你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一只大手在梁月面前挥了一挥。
梁月轻“呀”了一声,道:“没什么。时候也不早了,我得去做工了!”
对面的男子哑然失笑,一把按住梁月的肩膀,道:“阿越,你好歹吃点东西再去啊。你刚刚就光顾着发呆了!”
男子摇头,道:“看来在福致客栈的掌柜可把你压榨惨了!不过好在明天就能去书院报名了,你也不用再去福致客栈做工。”他给对面的梁月添满茶水。
梁月嘴里含着馒头,含糊地道:“谢谢啊,巨伯。”
这个叫荀巨伯的男子是她进了城后结识的。当时她饿的眼冒金星,想买个包子却怕拿出金子来反叫别人觊觎了去。然后,她在包子铺前多站了一会儿,那个老板就要赶她走,然后荀巨伯就出现了,还给她买了一个包子。梁月定要问荀巨伯的住址,好将来把买包子的钱还给荀巨伯,荀巨伯连连说一文钱的事情何足挂齿。一来二往,竟然认识了。
得知对方都要去尼山书院求学,两人关系更是好了一些。
八两金不能动,因为这是去书院求学的束脩,为了接下来的生活,梁月只能去杭城最大的福致客栈做临时工。好在福致客栈生意好,人手常常不够,于是梁月时而在前头跑堂,时而去厨房搭把手,也不至于没有工作。又因为吃住都在客栈里面,老板体恤梁月,又答应工钱每日结算。
拿到第一天的工钱之后,梁月就去找了住在隔壁客栈的荀巨伯,荀巨伯诧异之下,笑道:你若是当我是朋友,此后不许再提这一文钱的事情。梁月见他说的认真严肃,便果然不再提起。两人却是因这一文钱结识,成了彼此来到杭州后的第一个好朋友。
前世的梁月虽因病情不得入学,却和兄长一样,也是个好学之人,闲适家中,总是看书的时候多,久而久之,竟也知悉颇多。交谈之中,便能露出自己的学识,这越发让荀巨伯觉得梁月见多识广。故而每日梁月休息之时,荀巨伯就会请她来小茶楼喝喝茶,谈谈所见所闻,即人生理想。
这天晚上,梁月正在厨房里面洗碗,掌柜的急急忙忙地进来,指着梁月道:“小梁,你莫洗碗了,前头人手不足,你快来顶上!”
梁月刚刚到前堂,就被客栈的老伙计拉去给二楼雅间的客人送热水。梁月也不疑有他,提着热水上去了。敲过雅间的门后,里面传来一个傲慢的声音,好歹却也是让她进去了。梁月低眉顺眼,依稀知道里面坐了四个华服男子,站着四个皂衣小厮。
她进去后,其中三个男子仍在说话,却是一副阿谀谄媚的模样,皆是对着坐在主位的不苟言笑的男人。三人说尽了好话,却不见那男人有任何表示。梁月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只见那男人好生英俊,只是眉目间竟是不耐烦的神情,稍稍带着一点阴鸷。
梁月还没接近桌子,其中一个胖嘟嘟的小厮就上前夺过梁月的水壶,对主位的男人道:“少爷,我给您添茶。”
男人瞪了小厮一眼,冷哼道:“够了。浪费时间。本公子的世交?你们配吗?”
其余三人的脸色登时变得很古怪,白了青,青了红。而梁月压根没心情去研究那三人的表情,只恨胖小厮还不将水壶递给自己,自己好撤退。果然,之前开口让梁月进门的人因胖小厮是主位男人的家仆,不好对着他发脾气,只能将火气撒在梁月的头上。
“贱民看什么看?!”男人站起来,狠狠地将茶杯扔在地上。梁月淡淡地道:“公子,茶杯的钱会记账上,您等会儿别忘了付。”
一番话从梁月嘴中说出来只有客气,而没有丝毫尊卑。
主位的男人也抬头看了梁月一眼。
梁月刚刚踏出雅间的大门,就听里面一声饱含怒意的声音,道:“凭这些阿猫阿狗也能做爷的世交,我看你的眼睛留着也没用了!”
梁月看了一眼之前让她去送茶的老伙计,那人皮上一红,躲开了她的眼神。
她自是明白,想必那三人想要结交身份更高的“马公子”,结果人家一上来就没给他们好眼色看。老伙计深谙其中道理,就怕自己成了无辜的池鱼被殃及,便让她做了“替死鬼”。此刻倒是知道尴尬了。
梁月今日之后便不会再来,也就没再计较。倒是掌柜的仗义,还让梁月待在客栈中一晚,明日一早再离开。
次日一早,荀巨伯便来找梁月,相约一同上山。
第03章
荀巨伯的行李与带来的一担书都由书童担着,梁月则是自己背着一个包袱,再无其余行李。荀巨伯初见梁月这般轻装模样,也是诧异不解,可他虽说为人风趣,却也是极为细心体贴的,知梁月为生计还要打工,只暗暗猜测梁月许是因囊中羞涩,而他自然不会问出来,徒惹梁月尴尬。
后来与梁月相熟,得知梁月来杭州的途中遭遇过山贼,便暗暗庆幸自己当时没问出来。
那般凶险的经历,莫说梁月年纪尚小,弱不禁风,就是他遇上了,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何必再让梁月回忆起来呢?
此刻陆陆续续有年轻学子上山,等梁月与荀巨伯快至山门前的时候,只见到一个锦服少年站在大门之前,看模样约是十七、八左右,偏一身的嚣张,让人看着便觉着不爽。这少年张开了双手,大声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我是太原王家王蓝田!你们想要进书院,就要先来拜过我!”
这样的纨绔子弟无论在哪个时代还真是比比皆是。前世的梁月因为身子的缘故不常与人接触,因此心中有了想法,脸上也是不露声色。她一脸平静,在听到一声“又是王蓝田,他又欺负人”后,终于有了一丝裂缝。
不为其他,只因为这声音和朱雪菲的太像了!她立即循着生源看去,只见是一个与朱雪菲一模一样的书生打扮的“男子”,她不过是比自己见到的朱雪菲稚嫩许多。然而,最令梁月怔然的还是那个站在“男子”边上的人!他与哥哥生的一模一样,让经历一番生死,又孤立无助重生于异世的梁月险些落泪。
“你认识他们吗?”荀巨伯诧异。似乎梁月在杭州的朋友只有自己啊,没听她说在杭州还有熟人。梁月回神摇摇头,淡淡地道:“只是觉得有些眼熟。”
看来梁祝已是相识,必也是结拜了的。那么,她要怎么做,才能让这一世的梁祝欢喜大结局呢?她又看向“尼山书院”四个大字,恍惚间觉得此行不会顺利。可是,为了哥哥,她什么都不怕!从前都是哥哥保护自己,那么这一次,就让她来保护哥哥,改变哥哥的今生今世,来生来世,生生世世的命运吧!梁月心中想着,看向梁山伯的目光不由有些炙热。
他边上的祝英台便稍稍皱了皱眉头,问梁山伯道:“山伯,你识得那位兄台?”
梁山伯也很是不解,道:“却是不识,只是觉得那小兄弟十分面善。看他也是求学的学子,日后兴许还是同窗!”说罢,他迎着梁月灼热的目光,又回了一个笑容。
祝英台也觉得有礼,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具体的,却又说不上来。
却也回了梁月一个浅浅的笑意。
“阿越,这王蓝田实在过分,我偏不顺了他的意,就不拜他,你呢?”荀巨伯愤慨地道。
梁月自然也没有爱好无缘无故地给人鞠躬,便道:“只听说拜天拜地,拜父母,拜尊长,没听说过拜一个平辈的。哦,当然,若是人死了,立了碑,到底死者为大,却是可以一拜。”
梁月的声音不大不小,叫当场的人都听了去。多数想拜王蓝田的学子都是因了一份求学的心思,不想招惹麻烦的,想着息事宁人的,可不管怎么说,到底心里不爽。听了梁月的话,都忍不住讥笑那王蓝田。
王蓝田看着一众想笑又不敢笑,或是干脆嘲笑他的人,登时老羞成怒,指着梁月骂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和本公子作对?!”
梁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王蓝田见梁月没有反应,心中大火,踢了边上的小厮一脚,道:“你们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点给本公子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对方两个小厮朝着梁月和荀巨伯走来,荀巨伯立马不动声色地将梁月护到身后,自己与书童挡在前面。之前听了梁月一席话的梁山伯也立刻反应过来,与祝英台双双站到荀巨伯身边,梁山伯道:“你们想干什么?牛不喝水强按头吗?!”
“死穷酸的,又是你!”
王蓝田竟然也是认识梁山伯的?看样子,他们之前就结下了梁子。祝英台自然是和梁山伯站在一条线上的,此刻道:“还有我呢!”
几人不服,还没开口,只听一道不屑的声音从远处伴着阵阵马蹄声传来:“做老大?你配吗?!”
众人无不抬首去看来人。但见为首的是个尤为英俊,可眉宇间却带着一股子煞气和冷傲的男子,在他身后更有十几个同是劲装打扮的随从,这声势浩荡的排场便是嚣张的王蓝田也比不上的。他一身劲装,背上背着一个箭篓,手中执着一把长弓。
那厢的王蓝田却再没有之前的气焰,在年轻男子提起手中弓箭的时候,说话显然都结巴了。
那“马公子”眼皮也不曾抬,阴鸷的眉宇间尽是嘲讽和不屑。
第04章
“杭州马文才!”男子冷哼一声,“让你的阴魂托梦给你爹,让他来找我吧!”
竟然真的是马文才!梁月此刻复杂地看着马文才,而也就是同时,马文才手中的箭飞了出去,另一头,梁山伯大喊一声“小心”,拿起一根扁担冲到吓傻的王蓝田跟前。那利箭“簌”的一声就射入了扁担,而因射箭之人力道太大,被射中的扁担又简介打在了王蓝田和梁山伯的额头上!两人一屁股直接坐到地上去了!
梁月险些被梁山伯的举动吓破胆子,下意思要跑过去看梁山伯的伤势之时,祝英台已经先她喊着“山伯”跑了过去。梁月猛然醒悟,努力让自己的神情正常一些,也与荀巨伯到了梁祝二人身边。此刻王蓝田已经彻底晕死过去了,梁山伯额头上一片淤青,显然伤的不轻。
王家小厮此刻没了主意,因梁山伯适才出手相助,这便恳求梁山伯帮忙。梁山伯自是宅心仁厚,遇事也算有主意,对王家小厮道:“你们家公子受了惊吓,脉细微弱,我们先抬他去山下看大夫。”
几人正打算送王蓝田去山下找大夫,远远听闻一个女声:“等一等!”
只见书院内走来一个妙龄少女,梁山伯问道:“姑娘是?”
“我是王兰,山长的女儿。”
原来这个王兰非但人美,还懂医术。她察看了一下王蓝田,就让王家小厮抬着王蓝田进了书院内。梁月站在梁祝后面,此刻梁山伯要陪王蓝田去医舍,她自然是要同去的。她对荀巨伯道:“巨伯,我们也跟过去看看。”
“好。”荀巨伯收回了落在王兰身上的视线,朝着梁月点头。
临行前,梁月忍不住回眸看了一眼马文才。只见一个学子正在他跟前说着什么,神情谄媚,马文才则是一脸高傲,不曾搭理。梁月心中暗叹,马文才适才一箭,若非梁山伯帮助王蓝田挡去了,王蓝田怕是有性命之忧。而看马文才的神情,只怕王蓝田的一条性命在他眼中一如蝼蚁。果真是视人命如草芥吗?
随着众人去了医舍,方才知道王兰姑娘还有一个妹妹。一干学子本就是好王兰美色,故寻着看病的由头跟来的医舍,此刻王兰姑娘说自己忙不了,让妹妹帮忙,一干人听说她有个妹妹,自然以为如王兰貌美,都纷纷围到了医舍里间。
祝英台看梁山伯与王兰在察看王蓝田的伤势,便站到了外头。现在众人又去了王兰妹妹那边,这厢就剩下个梁山伯、王兰、荀巨伯和梁月。梁月趁机道:“梁公子,你额头上淤青了一片,可还好?”
梁月强压下心中的复杂情愫,对梁山伯道:“我叫梁月。”
梁山伯惊讶地张了张嘴,然后笑道:“适才就觉得你面善,原与我还是同姓。”
“我也觉得梁公子面善的很。”许是梁月的目光太过热情,梁山伯笑的有些不好意思。
王兰此刻道:“梁公子,你宅心仁厚,方才这个王蓝田欺负你们,我都看到了,没想到你非但不计前嫌,还出手相助,公子好胸怀啊。”美人一番赞叹,梁山伯却丝毫没看出她眼底的好感,来不及谦虚一番,那边的学子就一哄而散。动静太大,大家都转头去看,原来王兰的妹子王蕙相貌与王兰大相径庭,非但如此,体型也是过于圆润,难怪一干冲着美色来的人失望至此。
而祝英台与王蕙说了几句话,又见王兰要给梁山伯上药,实在按捺不住,走了过来,直接将梁山伯拉走了。梁月追了几步,终于还是停在了玄关处。荀巨伯走到她背后,开口道:“阿越,你怎么了?神色如此不对劲?”
梁月摇摇头,道:“梁公子面善。”
荀巨伯听她不止一次提起这个,有些诧异。却也没在眼下这个地点问。
梁祝二人不知去了哪里,梁月就与荀巨伯去前堂和众学子一起等着交束脩。大堂内的学子聚了不少,三五扎堆地站着,主子站到一处谈话的,随身的书童也站到了一起。总之是天南地北地聊着。
对于此情此景,刚刚清醒从医舍出来,又一心想着做“书院老大”的王蓝田冷哼一声。然后在马文才冷冷扫来一个眼神后,畏畏缩缩地躲到一边去了。
幸好很快收束脩的夫子就来了。梁月排在荀巨伯前头,没多时,梁祝也赶来了。
交完束脩,荀巨伯对梁月道:“阿越,等会儿就要参加祭孔大典了,我们快些去换衣服。”
梁月又看了看梁山伯,正好对上他的视线,相视一笑,梁月琢磨着来日方长,现下也不是说话的时间,便与荀巨伯一起离开了。
梁月佯装恼怒,故意避开了他的双臂,道:“巨伯,你不要小瞧人。至少我的拳头力气也是不小的!”
荀巨伯看着眼前小小的拳头,失笑道:“好了好了,我错了。阿越莫气。”
“这还差不多。”梁月装着得意,四下里搜索起梁祝二人的身影。忽见祝英台失魂落魄的进门来,她心中又是一紧,笑着朝祝英台走去,道:“祝公子?怎么不见梁公子与你同来?”
祝英台一愣,见是梁月,从梁月的笑容里似乎看出梁月的善意,沉吟一会儿,还未开口,那边的王蓝田便抢着说:“呵呵,那死穷酸的怕是不会再来咯。祭孔大典就要开始了,要是赶不上,就算他凑够了二两金也来不及咯!更何况,那死穷酸的,要从哪里凑个二两金?”
梁月没理会王蓝田的冷嘲热讽,只问祝英台:“这是怎么了?”
祝英台压下对王蓝田的愤怒,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与梁月说了。原来他们交完束脩,轮到马文才的时候,他要把剩下来的人的束脩都一并交了,而且还凑了个整数,一人十两金。梁祝二人觉得“无功不受禄,无亲不领情”,都要自己付束脩。祝英台本就是上虞祝家大户的独女,出手自是阔绰,而梁山伯就不一样了,只刚刚凑了八两金。那夫子嫌贫爱富,便要梁山伯凑够十两金束脩,否则不予他名额上学!梁山伯急了,这才急急想着下山找办法!
“梁公子并非杭城人士,便是下了山,又能找到什么办法?!”梁月急了,不知该说什么的好。只怕此刻的梁山伯也是无头苍蝇了!她急着出门去找梁山伯,碰的一下就撞上了从门口进来的男子。
“抱歉。”说罢,梁月看了一眼眉头皱的紧紧的马文才,夺门跑了。
“梁公子!”
“阿越,祭孔大典要开始了,你去哪里?!”
马文才若有所思地看着梁月的背影,随后进了隔间。
第05章
梁月赶到山门的时候,梁山伯已经扶着一位夫人上山。梁月赶紧跑到他面前,急道:“祭孔大典就要开始了,你想到办法了吗?”
梁山伯面对着梁月过于关切的语气和神情,愣了会儿,边上的夫人已是道:“这位小公子,你说的什么想到办法啊?”
梁月见这夫人气质不凡,慈眉善目,可眼下梁山伯的事情很是着急,耐着性子作了揖,道:“不瞒这位夫人,尼山书院束脩向来八两金,今日陈夫子擅自调至十两金,梁公子被其为难,正要下山找办法凑钱呢。”
匆匆说完,梁月又对梁山伯道:“梁公子,你在此处人生地不熟,却是去哪里凑钱?我倒是认识福致客栈的掌柜,兴许让他借个二两金能行。”
梁山伯连着摆手,道:“多谢小兄弟关心,不过‘无情不领情,无功不受禄’,我是不能接受你的帮助的。”
梁月狠狠跺脚,语气重了一些,道:“不知变通的书呆子!你岂不闻‘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何为情?亲情是情,友情就不是情了吗?再说就算你匆匆下山,你去哪里筹个二两金?这尼山书院三年收一次学生,错过今年,你就要等到三年后了,无端蹉跎时光岂不可惜?你赶紧闭嘴,与我下山,否则错过了祭孔大典,那真真是欲哭无泪!”
说罢,梁月拉着梁山伯便要离开,那夫人拦下两人,道:“两位小兄弟且慢,我是这书院的师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与我细细说来。”
梁月一拍脑门,竟然将“师母”这个重要角色忘记了!一方面又是庆幸,有师母帮助,梁山伯应该不至于进不了尼山书院。思及此,梁月赶紧将从祝英台那里听来的事情细细地说了一遍。站在边上的梁山伯心中对梁月的举动十分诧异,可眼下倒也没表现出来。
想着想着便走了神,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阿越,你在想什么?”
梁月愣了一愣,但见荀巨伯眼底都是关心,也笑着回道:“什么都没想。”
荀巨伯见梁月一副呆呆的模样,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梁月的脑袋,道:“阿越许是累了。等中午分好宿舍,便早些休息。”
“你该不是不舒服吧?怎么都开始冒冷汗了?”
这王蓝田果然还是惦记着今天她说他的事情呢。梁月也就借机躲开荀巨伯的猿臂,站起来面对着王蓝田,道:“王蓝田,我看你也就是仗着你爹的势敢出来犬吠,与其如此,还出来念什么书?还不如回家躲到你爹屁股后面狐假虎威。”
王蓝田立马红了脸,朝梁月道:“你、你给我等着!”
“王蓝田,这里是书院,不许你对阿越胡来!”荀巨伯很是维护梁月,也深知不管梁月如何对待王蓝田,彼此的梁子早早在山门外就结下了。君不见,梁山伯以德报怨,这个王蓝田非但没有丝毫感激,还照样可劲儿地奚落梁山伯。
梁月也是明白了这个道理,才不对王蓝田客气的。否则,她也不愿太露锋芒。
毕竟,她是一贯喜欢平平稳稳的日子。
现今,她成功地将大家对她的注意力转移到王蓝田身上,暗暗松了一口气。也由着王蓝田大步走到她面前,然后狠狠一拂衣袖。
可出乎意料的是,这王蓝田拂袖也就罢了,走到最后两级台阶的时候,只顾着回头瞪梁月,竟摔了一个跟斗!一屁股坐到地上不算,还蹦跶了两下。众人无不笑的前俯后仰,梁月也很不厚道地抿唇笑开了。王蓝田自觉羞恼,赶紧溜了。
似是察觉到梁月的目光,马文才直直朝梁月看来,眸中乍现冰芒与探究。
师母早早分配好了宿舍,名额俱在公告榜上。
“阿越,真可惜,我们没有分到一个宿舍。”身边的荀巨伯惋惜地道。
梁月立马回神,不由也暗骂自己,什么局外人呢,现今看来这宿舍分明就是两人一间,梁山伯是呆头鹅,和他住在一起的祝英台可吃不了什么亏,那什么,自己是和谁一间?!她这才急急找自己的名额。荀巨伯却是看她一脸迷惘,就知道她又走神了,便指了一个方向,道:“阿越,你和马文才一间宿舍。”
第06章
梁月立马扭头去看马文才,却见他也正看向自己。目光对视,他眉头一挑,看不出是什么神情!梁月此刻心情更是复杂,却听那厢梁祝不知说了什么,祝英台叫道:“师母!我要一人一间!”
“师母!我也要一人一间!”梁月想也没想,立即开口。
师母蹙眉,道:“祝英台,你与梁山伯的关系不是很好嘛?为什么要一人一间呢?”
自梁月说完话,一直盯着她的马文才也冷哼一声,道:“师母,我也要一人一间。”
随着他开口,所有人都开始起哄了,纷纷表示要“一人一间”。
师母头疼不已,看着马文才和梁月,道:“今年学子比往年多出许多,书院中没有多余的宿舍。梁月,马文才,你们两个又是为什么要一人一间?”
梁月也与祝英台一样沉默了,那马文才冷哼一声,道:“第一,我交的学费最多,第二,这里的房间比我家的柴房还要小,我一人住一间已经很小了,何况,还是两个人住?”说毕,他顿了一顿,又看向梁月,道:“再说了,向来只有我马文才对别人说‘不’,还没有人敢对我说‘不’。”
师母显然也是发现了这一点,提高了音调,道:“孩子们,你们都安静下来。你们来书院求学,师母、山长,还有先生想要教你们的不仅仅是书本上的知识,还有生活上的事情。这一次,宿舍不足虽是委屈了你们,但是,也是一个让你们学会和同窗学子的相处之道的机会。”
师母说到这里,又对祝英台、梁月和马文才道:“书院是不可能给某个人特殊的待遇,让他一人一间宿舍的。至于宿舍的调配,目前就按照师母安排的来。换宿舍的事情,日后再说。今日大家奔波劳累了一天,现在都去宿舍整顿休息吧。”
师母交待完,就走了。梁月等人听师母都这样说了,自然不敢造次。
一旁的祝英台愁眉不展,然后被她的“书童”银心拉走说悄悄话了。梁山伯在后面叫了好几句,她也没应。梁山伯这便看了看梁月,似乎有什么话要对梁月说,可到底还是先追着祝英台走了。
“你这是什么眼神?!”马文才剑眉一蹙,然后抬着下巴对梁月道。
……自然是看猎物的眼神。梁月收回了眼神,笑眯眯地对马文才道:“以后我们就是舍友了,请多多关照!”
马文才一愣,然后高傲地冷哼一声,从梁月身边走过,扬长而去。他的矮胖书童赶紧跟上,走到梁月身边的时候,还阴阳怪气地道:“我们家少爷不是什么人都能高攀的!”
……天地良心,她真没想高攀,也高攀不起。
荀巨伯唉声叹气地道:“阿越,我看这个马公子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物。”
“放心吧,巨伯。”梁月很感激这个细心的朋友,说起来,荀巨伯是她两辈子加起来的唯一一个异性朋友。她问道:“对了,巨伯,你是和谁一间宿舍?”
荀巨伯点点头,又道:“哎呀,阿越,我们怎么就没有分到一处呢?”
因为两人的宿舍在不同的方向,故而说了一会儿话,就分道扬镳先回宿舍整理衣物了。到宿舍的时候,梁月见马文才的书童正在打扫卫生,马文才已经换了一件便服,坐在书案前看书。那书童是个敬业的,短短不过一刻钟的功夫,非但马文才的行李被整理好了,便是马文才面前还放了一碟精致的糕点。整个宿舍看起来有条不紊。
梁月可没打算马文才会和她打招呼,左右她也只有一个包袱,自行到柜子前,打算将衣服放好。一打开柜子,就见马文才的东西已经放满了,只最下面还有一个小格子可以放东西。梁月心知是这马家主仆二人故意的,回头看他们,正好对上书童带着好奇和嘲笑的眼神。梁月微微勾唇,比这样还过分的眼神她也不是没见过。她无所谓地将包袱放进最下面的格子后,又取了学院里统一的被子和被套,抱到床上套起来。
书童面对梁月的举动,感觉自己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了,郁闷无比的他立刻扭头去看马文才。却见马文才听到动静已经回头去看梁月。
梁月个头娇小,套被子的样子显得无比吃力,却偏偏生出一股子娇憨的味道来。
书童忽然出声,马文才猛地一回神,冷哼一声,再不去看梁月,只顾看着手中的书本。梁月套好被子,又给叠好了,稍稍坐在床榻休息了一会儿,就听外面有人喊她名字,一听是梁山伯的声音,梁月的眼睛不由一亮,飞快地跑了出去。
“梁公子?你找我?!”
梁月破涕一笑,道:“你叫我梁公子,我也叫你梁公子,岂不混了?”
梁月略一沉吟,道:“我比你年幼,你若不嫌弃,我可能唤你一声兄长?”说毕,梁月停下来看梁山伯的表情,梁山伯倒是爽快,道:“那我便与荀公子一样,唤你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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