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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狂想曲.txt

2023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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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章 火烧赌馆流莺庄
在河南大别山麓,有一座村庄,叫做“赌馆流莺庄”。
由于名称别致,所以江湖上不论黑自两道,没有不知道的,甚至一些文人雅士,从远处赶来凑凑热闹,也不乏其人。
村庄很大,房舍也很多,但真正是土生土长的居民,却不到五十户,可是每天往来的过客,已远超过千百人。
顾名思义,从“赌馆流莺庄”五字当不难猜知这个村庄所经营的行业,吃喝嫖赌,无一不是经过精选的。
因为大别山横跨河南湖北两省,绵延数百里,也就成了三不管地区,偶而有一两批官兵前往找碴,只要有银子,天大的事情也可摆平,何况这个村庄幕后,还有一位不知名的武林顶尖人物在支持着。
官方不敢得罪他们,一般江湖人士更不敢惹。
但“赌馆流莺庄”也有他的优点,如果你只是为了睹和女人而来,在安全上绝对能够获得保障,万一床头金尽,或赌场手风不颠,他们还会送你一笔路费,使你不致流落他乡,而回不了家。
因而这座地处偏僻的“贴馆流莺庄”名号,也就如日中天,凡是江湖人,没有不知道这个消遣好地方.这座村庄负责人共有两个,负责赌场的叫赌界老仙年不老,因为他年龄没人知道有多大,看起来永远都是四十出头。
而流莺庄的负责人,则是一个中年艳妇,号称花月仙子花不谢。
这两个人平时很少出面管事,不但没人知道他们出身来历,而一身武功,更是高深莫测。
因为这是江湖中一种新兴行业,虽然每天车水马龙,人潮如涌,卻很少发生事情。
庄中又分为两大院,赌馆叫消闲院,流莺叫逢春院.其气派豪华,为江湖仅见,而如云美女,更远胜南京秦淮河,以及北京八大胡同.此时正值落阳三月花似锦的季节,而庄院又是建造在山麓下一处回旋谷中,这里的气候四幸如春,即使山上白雪皑皑,但谷中毫无寒冬的感觉。
正当消闭院睹兴正浓之际,却从谷口进来两位中年儒生。
他们的年龄都在三十七八,打扮斯文,踩著八字步,像是为了踏青而来。
守在庄前的四名大汉,已分出两人迎过去道:“两位先生不是江湖人?”
为首儒生摇着脑袋道:“我叫穷不第,他叫时未及,咱们是读书不成,学剑又不成,生性爱好游山,经过此地,获知宝庄大名,专程想进谷参观一下.”
大汉道,“二位如是为了寻春踏青,甚好还是移请驾别处,本庄谢绝参观。”
穷不第瞪着眼睛道:“这是什么意思,贵庄既是做生意的,凭什么谢绝参观。”
大汉道,“假如每个人只进来参观一番,拍拍屁股就走,咱们庄中养那么多人,连西北风也喝不到。”
穷不第“啊”一声道:“原来如此,阁下是担心咱们没有银子?”
大汉道:“你们既然是读书人,又是不第秀才,这种地方二位的确是玩不起!”
穷不第冷笑道:“尊驾当真是狗眼看人低,咱们哥两就是因为家中银子太多,才每考必北,别说是一座小小流莺庄,就是北京八大胡同,咱们一玩半年,也是很平常的事!”
大汉正待发火,穷不第已从怀中掏一个袋子,打开来里面除了几十粒宝珠,还有一叠银票,其面额巳超过数千万两银子!这一下把两名大汉看直了眼,在他们“赌馆流莺庄”来说,开业将近十年,像这样豪客,还是第一次上门。
穷不第指指时未及,又哼了—声道:“在下这点银子,你们也许未看在眼里,但这位时者老弟,他家里的一张吃饭桌子,足可以买得下十座赌馆流莺庄。”
穷不第冷漠的道:“京城算得什么,江南第一首富,时家堡时员外,阁下大概听说过吧!”
穷不第道;“他就是时员外的独生爱子,时家堡围墙都是金砖堆砌的,吃饭桌子不但是纯金打造,四边更是嵌满了价值连城的珠宝,这张桌子是不是可以买下十座赌馆沉莺庄!”
江南时家堡财富,天下闻名,大汉以为财神爷送上门,赶忙打揖道:“是是是,王八,你还不快去通知姚总管迎客,干站在这里耗个什么劲!”
另一名大汉叫王八,他不待吩咐,早巳飞也似的朝庄内奔去。
穷不第仍是冷声道:他叫王八,你阁下大名是怎么称呼?
穷不第道:“不知不罪,待会儿我指定你带路,先赏你一点跑腿费!”他随手一丢,就是一张五方两银票,孙七感激得正要跪下磕头,已听一声沉噪声喝道:“孙匕,你好大的狗胆,竟敢慢待佳宾,还不快点清穷爷和时爷贵宾室看坐!”
说话的是一个六十多岁老人,瘦瘦高高的,只要看了他脸上笑容,就知此人生性阴险,笑里藏刀。
穷不第心中一动,仍是冷声道:“阁下大概就是孙七所说的姚总管了,咱们是仰慕贵庄之名而来,可不是什么贵宾。”
姚志海可是皮笑肉不笑的道;“江南两大名家,驾临敞庄,当真是蓬毕生輝,手下人不懂礼教,还请二位多多包涵。”
穷不第道:“这位时老弟才是江南首富,在下穷途潦倒,两袖清风,可当不起名家。”
姚志诲打了十哈哈道:“老朽在江湖上打滚数十年,看人很少走眼,二位不仅学富五车,在武功方面,也颇有成就吧。”
穷不第点点头道:“姚大总管果然好眼力,咱们确实练过几年功夫,但也仅限于防身,刀剑举掌,可说一无所成。“姚志海神色一动道:“不知二位是那位高人门下?”
穷不第道:“长江三龙,姚总管可听过。”
姚志海道:“听过,他们在水道上有点小名气,二位和长江三龙很熟?”
穷不第道:“岂上很熟,咱们就是拜在他们三位门下,練了五年,却一无所成,他们说咱们年岁太大,皮肉不够祖厚,还是在仕途上求发展较为适合。”
穷不第赶忙摇头道:“多谢大总管厚爱,咱们漂泊半生,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既无意于仕途,也不想亡命江湖,踏三山访五岳,消闲逢春,正是最佳好地方。”
姚志海大笑道:“二位既然驾临敝庄,老朽保证让你们完成这个心愿。”
穷不第道;“大总管可先别把话说满了,这位时老弟他可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在秦淮河—掷万金,半月不到,就花掉千万两黄金,凡是在江南住过的人,大多都知道五年前时大少爷的豪拳。”
姚志海道:“赌馆流莺庄,虽然位于穷乡僻野,但咱们消闲逢春两院的设备,绝不差于全国任何大城市,京城中的王孙公子,天天都有人三五成群,结伴来访。”
穷不第道:“在下也就是在北京八大胡同,听那些王孙公子谈起“赌馆流莺庄”,才专程赶来的。
姚志海道:“二位算是找对了地方,者朽带路,先到消闲院试试手风,再去逢春院风荣一番。”
穷不第道;“这位时者弟有个怪僻,赌博没有美人在旁相陪,他提不起劲,所以咱们还是先到逢春院,姚大总管贵人多事,请你派个人招呼就行了,带路一事就交由这位孙老七,我看他为人倒是很随和的。”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已塞过一张银票姚志海一看票面,竟是二十万两,遂改口巴结道:
“是是是,恭敬不如从命者朽琐事确实很多,我现在就派人先去打点一下,孙七,你小心侍侯这两位大爷。”
穷不第摆摆手,孙七立即带着二人入庄。姚志海的确没有夸张,光看那种气派,就足以骇人。
逢春院居然是模仿皇宫方式建设的,不但三宫六院齐全,正中更有座金鑾宝殿履,只要你有银子,还可以在这里过过皇帝癮。
逢春院杂役人员不算,光是精选的美丽少女,就不少于两百人.但有一点值得注意的是,这里不分男女,每个人走起路来,都是足不点尘,而表面上却又看不出,他们像是练过武功。
二个练武的人,如达到神光内敛,不看皮相,虽不一定巳练成三花聚顶,至少已可列入江湖一流高手。
逢春院因为事先巳得到姚志海的通知,所以孙七带着二人才一进门,就有近百名美女涌了过来,像是接皇帝一样,排成两列,玉首低垂,秋波暗送。
穷不第哈哈一笑道;“好,好,蓬春院果然是春光无边,咱们倒是不虚此行,时老弟,人家苦等多时,你也该拿 出一点见面礼啦。”
时未及只是点点头,仍然没有开口,但却拿出一叠银票,每人五千两,见者有份。
这又是一项大手笔,出面迎接的人包括杂役在内,多达一百二十人,六十万两银子,一下就分光了。
但孙七领着二人,在两排脂粉中,来回走了三趟,穷不第才指着最后一名素装少女道:
“这位姑娘很对在下胃口?浓妆佳,淡妆亦佳,丽服乱颈不掩国色矣!”
春兰瞪他一眼,孙七赶忙住口不语,而她却像小鸟依人般,偎进穷不第怀中。
穷不第又是哈哈一笑,伸手按着她的細腰,顺势在春兰脸上亲了一下道:“春秋最宜人,兰菊下争艳,在下就替时老弟点秋菊姑娘,不知可肯赏光。”
春兰微微一怔道:“穷爷,你既是第一次来逢春院,怎会知道秋菊妹妹名字?”
穷不第搖著道:“小生虽然读书不成,但却生性爱花,兰菊梅竹虽合称花中四君子,但在下却独惜兰菊。”
穷不第道:“兰花生于幽谷,不与百花争艳,不与桃李争春,而菊花则困深秋,不畏寒冬霜雪,傲然屹立,所代表的是高洁隐逸,实应称之为姊妹花。”
穷不第拦住她的话道:“爱花必须懂得惜花,绝不批评花!”
春兰己懂得他话中含义,遂笑道:“穷爷对花的评赏,确有独到之处,菊妹,今天既然遇到了行家,是咱们的光荣,你再躲着不出来,反而显得太小气,”
她话声才落,已从右首暖阁中,走出一名少女,她的年纪与春兰差不多,二十不到,穿着朴素,不施脂粉,仍掩不住同色天香。
穷不第忙道:“那可不行,你如真的放弃时家堡,咱们断了财源,下半辈子喝西北风去。”
时未及道:“我放弃时家堡,并不等于放弃应得的财产,家父已将我的一份,早巳分好,咱们找一处风景幽雅之处,远离尘世,过着神仙生活,岂不是人生一大快哉!”
穷不第哼了一声道:“像你这样挥霍,那份财产不出三年,就快哉不起来了。”
时未及也冷笑道:“你知道我那一份财产有多少?”
时未及道:“家父只有我这个独生子,这一份算是预支的,所以光拿出珠宝十斗,黄金百车,就算包下整座逢春院,住上十年八载也花不完吧!”
在场的人都听得傻了眼,穷不第更是伸伸舌头道:“你的这位老爷,还真大方。”
时未及道:“家父抱孙心切,假如我能够替他抱个孙子回时家堡,至少还要补上三份。”
时未及却赶忙接口道:“穷兄,你是被女人迷昏了头,生孩子又不是鸡生蛋,菊姑娘如果真的明天生了个儿子,那绝不是姓时。”
穷不第摸着脑袋,哈哈一笑道:“我只是关心你家的财产,却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不过只要你们双方肯努力,勤加耕耘,必有收获”
秋菊被他这么一说,竟娇不胜羞的红着脸.一头钻进时未及的怀里去子.时未及双臂一收,顺势已把她抱了起来。
穷不第又是一阵大笑道:“我鼓励你勤加耕耘,可不是叫你们当众表演,至少也该等到天黑吧!”
秋菊仍是埋着头道;“穷爷,你坏死了,小心兰姊整得你笑不出声来。”
春兰也娇填道:“鬼丫头,我可没得罪你,怎么找到我头上了。”
秋菊道:“穷爷既然已是你的人,你就该管管他,不能让他专寻我开心。”
春兰冷下脸道;“人家寻你开心,是看得起你,我这个局外人凭什么管!”
穷不第一怔道;“兰姑娘,你千万别误会,小生这种多话的毛病总是改不掉,我现在先向你赔个不是,等下你罚我跪上两个时辰都可以。”
他说着真的来了个一百八十度鞠躬礼。
这一来反而弄得春兰面红耳赤,她急忙躲开道:“穷爷,你何必认真呢,我跟菊丫头是闹着玩的,咱们自己姊妹,说说闹闹是很平常时事。”
春兰一瞪眼道:“你这个小混混,可是想抬出姚总管来 压咱们!”
孙七也寒声道:“在下只是替人传话,听不听是你们的事。”
春兰不由大怒道:“来人!把这个小混混赶出去,逢春院那有他说话的份儿。”
孙七哼了一声道:“逢春院平时确没有我说话的份,但今天情况不同,我是受这位穷爷聘请来的向导,你有胆子,除非把他们两位一起赶走!”
春兰一怔,望着穷不第道;“这个小混混,真是穷爷找来的向导。”
穷不第点点头道:“在下初到贵庄,有很多规矩都不懂,所以才请孙老七帮忙带路。”
春兰愤然的道:“逢春院跟别的地方没有两样,穷爷只要吩咐一声,叫咱们怎么侍侯都行,如果二位看得起咱们姐妹,请把孙七赶走,我看到这种人就会恶心。”
穷不第倒是很听话,又掏出一张银票塞给孙七道:“你就委屈一下,在外面等我们,咱们待一会还要去消闲院。”
孙七接过银票,乖乖的到外面去了。
春兰冷声道:“穷爷,你倒是真大方,这种小混混,就是刮他的骨头,也不值五万两银子,”
方不第笑笑道:“兰姑娘,咱们出来的目的,是寻开心,而不是呕气,花点小金算什么,这种人也值得姑娘去计较。”
春兰这才笑道:“穷爷如真的要开心,就不该使我生气,这种小人,我见到就讨厌。”
他口中在说,手电没有闲着,早巳在她前胸和小腹之间,不停移动。
春兰社他摸得格格媚笑道:“穷爷,你也真是的,这里还有很多姊妹在看呢。”
穷不第道,“那有什么关系,她们都是过来人,小生有一个最大的长处,就是每到一个地方,总是雨露均分。”
她似乎想起什么,赶忙朝穷不第下部摸去!她的本意是想掩饰刚才的话,谁知这一摸,几乎使她叫出声来,团为握在她手中的,竟是一根粗壮如同手臂,长度超过两尺,硬崩崩的家伙。
她不禁心中一荡,将脸贴在穷不第耳边道:“穷爷,你怎么会有这样壮的玩意儿,是不是靠着药物。”
穷不第把她搂得更紧,还低喘着气道;“小生就是靠这玩意儿起家,从不用药物,你如怕撑不住,可以找两个象样的人来,先替你挡头关。”
春兰却猛力捏了一下道:“你这个人真贪心,我虽然是头一次遇上这么壮的家伙,但保证绝不会使你失望。”
穷不第笑道:“不是我贪心,而是为了你好,万一中途败下阵来,岂不是太扫兴了。”
春兰左手又用点力道:“这种好事,我才不会让人拔头筹,中途如果真的撑不住,自然去有人接班。”空不第道,“时者弟已经双宿双飞,你总不能只是让我站在这里出洋相,现在连走路都不方便,身前长袍子挺得好高,人家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而春兰在一阵媚笑中,已被他抱起如飞般,朝东厢暖阁跑去.一直走进了卧室,她左手还舍不得放开,但穷不第进入暖阁后,却被眼前景象怔住了。
室中布置的豪华,并不值得他多看一眼,可是四周墙壁上所嵌满的镜子,却引起他无限的好奇。
这是一间高贵卧室,但除了两扇门外,竟连一个窗户都没有,不仅是墙壁上嵌满镜子,连天花板也是用鏡子嵌成的.那怕是一只苍蝇,只要—飞进屋子,就无所遁形。
穷不第虽然在想着这些镜子的作用,可是他表面上故作好奇的,不停四处张望道;“兰姑娘,你这问閨房设计得倒是别出心裁,在下乍一进门,还以为走进厂海市蜃楼。”
春兰挤挤眼,媚声道:“虽不知海市蜃楼,却胜过人间仙境,你再看—下!”
谁知就这两句话功夫,整个房间又换了一种景色,在四周鏡面上,至少出现三十对以上,男女做正的各种姿式春宫图。
女人都是逢春院的,他刚才还见过,男人却有老有少,不过他们都有一个明显的特征,男女太阳穴都凸出很高,那也就是证明这些人都是江湖一流高丰,尤其是他们做爱动作,既新奇又刺激,有的是采取隔山取火方式,也有使用河山倒泻,但其中最令穷不第注意的,是空中接触,男女双方都飞升两丈以工,而后以闪电之式,交接攻入,仅靠着摇摆动作,居然能停留在空中,持久不落回地面。
这种画面虽然是淫秽不堪入目,但也说明了逢春院中,每个女人,都具有一身上乘武功,穷不第似乎看得入神,但春兰不知在什么时候,巳脱得—丝不挂,偎在他怀中呢声道:“穷爷,别光看人家的,也该轮到咱们上场了!”
穷不第顺势将她抱住道,“乖乖,这种花样我一个也办不到,咱们还是按照正统方式来。”
春兰媚笑道:“不会可以学,我先教你入门功夫!”
她说着正待替穷不第脱衣服,可是隔壁房间却传出时末及怪叫声道;“救命呀!有妖怪,穷兄快来!”
穷不第闻声一惊,赶忙推开春兰,拉开门疾朝秋菊房中奔去!他来到门口时,房门已经半开,秋菊拉着时未及,一个拚命想往外跑,一个却硬往里拖,穷不第有些不解的道:“菊姑娘,请你放开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闺房中怎么有妖怪?”
秋菊放开手,苦笑道:“穷爷,你怎么相信有妖怪,那是哈哈镜,时爷误会了。”
时未及脸色吓得苍白,仍喘着气道:“鬼才相信,世上那有这种镜子,把一个好好的人,变成一个猪八戒!”
春兰这时巳穿好衣服,赶过来陪笑道:“时爷,那确实是—面经过特制的哈哈镜,逢春院中,也只有兰竹菊梅咱们四姊妹的卧室中,才有这种布置,庄主为了增加情调,光是这四个房间,就花掉几十万两银子。”
时来及摇摇头道:“这种情调太可伯了,鬼气森森,小生实在不敢领教。”
他说着双目又在秋菊身上看个不停,穷不第忍不住大笑道:“时老弟,菊姑娘是位道地的人间美女,你还真以为她是妖精?”
他一伸手,又从怀中掏出四粒宝珠,分别塞在春兰和秋菊手中道:“珠宝是逐邪的,二位也压压惊。”
春兰秋菊收了珠宝,虽然是万分高兴,却也有些啼笑皆非之感。
时未及又道:“二位姑娘如不见怪,请先陪咱们到消闲院试试手风,输了算小生的,赢了全部送给二位做彩头。
看了他这付造型,不仅是十足纨夸子弟,也是标准凯子。
春兰笑道;“但愿时爷手顺,一路杀通,咱们也跟着占光不少。”
时未及大笑道;“对对对;一路杀通,绝不留情,二位不仅占光,保证还可以捞上一笔,小生近来手风顺得很!”
四人说说笑笑,已经来到消闲院,因为有春兰在一起,守在外面的孙七,只好远远的跟随在后面。
消闲院占地,并不比逢春院小,有三间特建的大厅,是专供赌博用的,并分成上中下三个等級,下等场子输赢只有十来万两银子,中等场子输赢,已超过百万两以上,但上等场子不但没有限制,也无法预计,身上不带三五万两银票,谁也不敢进去丢人。
穷不第和时末及,经过中等场子,只是看了一眼,而后迳朝上等赌场定去。
但是要进上等赌场,可不是等闲人物随便进的,依照规定,应先到帐房那里挂号,尽管消闲逢春两院,每人都知道时未及,是江南第一首富,时员外独生爱子,但银子还是比声响名可靠,挂号并不要换筹码,只要亮出随身携带的金银珠宝,够资格的请上坐,不够资格的,连门口都不准站。
当然穷不第和时未及也不能例外,二人除了各亮出数千万两银票,如近百粒珠宝外,穷不第还从怀中掏出一只碧玉蟾蜍。
消闲院帐房,比当铺里掌柜的眼睛更亮,对宝物鉴定,更具有独特之处。
当穷不第亮出碧玉蟾蜍,他一眼就看出是无价之宝,万金难买。可是更令他震惊的,还是时未及手中那块万年温玉,里面隐隐显出一条盘龙,栩栩如生,大有腾云驾雾欲飞之势。
这两件宝物,都是世间千百年也难得一见,但却同时在消闲院中亮了相。
碧玉蟾蜍功能,不仅可解百毒,而练武酌人带在身上,可以使内功情进,一日千里,修戍金刚不坏之身。
而万年温玉的功能,不但可解百毒,避免水火侵害,更能预知惊兆,暗中报知主人。
这个帐房生得又瘦又小,双目无神,看起来倒象是个捞病鬼,遂又仔细的朝穷不第和时未及打量一阵,见无可疑之处,才哈哈一笑道,“二位快请,本庄成立至今,你们可算得上首第驾临的豪客,秋菊姑娘,你们福气不小,可要好好招待!”
他说完还暗中使个眼色,但穷不第和时未及,已经来到一张八汕桌前,桌面是特别的,还可以随意转动,面积也较一般八仙桌大上三倍,这时巳有十六个掷骰子,再加入四个,仍显得很宽松。
掷骰子不限制人数,赌注更没有限制,但做庄的却不得连连超过五庄,输赢都得换人,除非是下家放弃权盘,可以再做五庄,如果是输光了,做一庄放弃也可以。
而下注也只限制在四门,如遇上赶点子,那就是谁点子大,由谁去掷。
这种赌注,最简单也合理,可是却一掷千金,不是输就是赢,很少有和局.穷不第看完第一庄,遂掏出一叠银票拿给春兰道:“兰姑娘,先由你试试手风。”
而时未及也同时交给秋菊一叠银票,示京她们二人同时下注。
做庄的是个胖胖的商賈型老人,他面前除了珠宝银票,还放着一把金算盘,少说也在二十斤以上。
穷不第等人一进来就站在对门,和庄家是面对面,而春兰和秋菊拿着银票,自然就押在对门。
大家把面前赌住下好了,庄家报起骰子,顺手一掷,是两个三夹着一个五,是十五点。
掷骰子除了暴子,三个同样点子,和四五六,或者六点可以通吃,那么五点也算是最大点数了,不过押庄的仍有赶点机会,如掷出暴子,四五六或六点,庄家仍是赔局.但通常来说,庄家如掷出五点,已有七点以上胜算。
顺门是由一个老人赶点子,因为他押注三百万两,可是他只掷出四点,连带外庄,被庄家吃去七百多万两。
轮到对门时,一个大汉伸手想去抓骰子,但穷不第却把他手按住道;“老哥,要按规矩来,谁押的庄子大,由谁赶点子!”
大汉怒声道;“我这一注押了四百五十万两,难道还有比我赌注更大的!”
穷不第道:“要数过才能知道,以在下猜想,这两位姑娘的注子,可能超过你的一倍。”
大汉似乎不信,但春兰在穷不第示意下,把银票摊开一数,果然是九百万两,而更巧的是秋菊所押的注子,也是九百万两.这这一来不仅大汉怔住了,连春兰秋菊也很意外,因为她们接过银票连看都未看,就放到台面上了,却末想赌注高达九百万两,二人加起来已一千八百万两。
这个数字,连庄家也是一惊,好在他掷出的是个五点,心中巳注定了赢了八成,反而故意显示大方道:“蓝菊两位姑嫂爽大手笔,你们虽是同位,但只能由一人赶点子…
秋菊当然没有意见,春兰随手抓起骰子,就朝碗中掷去,当三粒骰子转了一会停住时,赫然是个四五点.大汉本来是满肚子火,这时反而笑起来道:“兰姑娘手气真好,在下也跟着沾光了。”
庄家怒蹬他一眼,却没有说话,赔出两千七百六十万两,他吃了上下门,还不到一千五百万两。
另一庄开始,春兰秋菊在穷不第暗示下,连本带利一起押上去,而上下门有些场外注,也都转移到对门。
他在叫声中,三粒骰子掷出去,却在碗中不停旋转!慢慢的三粒骰子,已经停下两粒,那是一个五点,一个六点,另外一粒还在旋转。
所有下注的人,包括春兰秋菊在内,心情都十分紧张,因为这两个点数,对庄家太有利了,转动的那一粒,如果是四点,就可以通吃如是五点,也同样通吃,就算转出六,也是最大的五点。
转动的骰子,巳慢慢的稳下来,那是个五点,两个五一个六,当然是通吃,庄家脸上巳露出得意之色,周围押注的人却发出一声轻叹。
可是当那粒骰子将停未停之际,却将六点撞动一下,五点停住了,六点竟翻了一个身,变成一点,两个黑五,一个红六。
这真是一个意外,庄家巳十拿九稳可以通吃的,结果反变成通赔。
眷兰轻轻碰他一下,而庄家巳拧声大笑道:“不错,老夫下一庄,就要通杀,梅老三,替我另拿一副骰子来,”
商老板就是庄家,他按过骰子,怒声道:“滾你的蛋,老夫从来就不信邪,而且我也有的是银子!”
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大堆银票道;“朋友们,姓商的别的没有,就是银子多,你们尽量押!”
春兰和秋菊,刚想把桌面上银票收回本钱,但穷不第和时末及巳同时掏出一大叠银票,反加上去,春兰虽没有阻止,却含有深意的看他们一眼,但穷不第却哈哈大笑道:“小生最喜欢这种豪赌场面,咱们也正担心银子没有地方花。”
商老板看也不看他一眼,却怒瞪着上下门道;“各位好朋友,难道看不起我姓商的,怎么赌注越抑越少了。”
四周虽有二三十名赌客,却没有一个敢开口,他们只好把赢来的银票,全部又押上去。
商老板抓起骰子,随手朝碗中一掷,居然晃三个六,不过中间一粒,还在轻微旋转,并沒有完全停下栗,但以整个局势来看,那个转动的六,似乎不可能再有变化。
谁知他笑声未完,中间那粒骰子,又向左边碰了一下, 因而一个大翻身,又变成一个幺。
商老板突然双目寒光如电,他见穷不第和时未及,都是站在两个女前后面,而且他们双手还伸在春兰秋菊衣内,在她们胸前不停移动,但其余赌客,他多少都知道一点来历,因此他沉思很久,才发出一声阴笑道,“高明高明,老夫今天是裁定了,换一位当庄的吧!”
他把赌注赔清,面前就只剩下一粒珠子,和一把金算盘I因为光是对门,他就赔出九千九百万两。
商老板冷笑道;“老夫是有这个打算,可是所带的银子巳输光了!”
春兰赶忙拉了他一下,并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商老板不等他说完,已发出一阵阴森森长笑道;“朋友眼光不错,老夫的算盘确是纯金打造的,不过几千万两银子,却太便宜了,就凭金算盘商九的金字招牌,押上几万两黄金,还不成问题。”
穷不第道:“既然如此,你就赶快向帐房先生抵押,说不定下一庄,你就可以连本带利一起扳回。”商九狞声道:“帐房押不起,只有你阁下才付得起这个价钱。”穷不第道:
“几千万两黄金确实算不了什么,不过象那样笨重的东西,就是送给我,在下也不要,因为带着它太不方便了。”
春兰急忙将穷不第拉在身后道:“商老板,穷爷不是江湖人,纵有冒犯之处,请看在庄主份上,也多包涵一点。”
商九厉声道:“老夫包涵够多了,你如不让开,我只好连你也算上一份!”
穷不第右臂虽被眷兰拉住,但他仍是大声道:“兰姑娘那一份,算在我一起好了,不过我总该先看看货色吧!”
商九振腕一抖道;“老夫做生意,一向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你自己看吧!”
随着话声,两道金光,疾如闪电般,分击春兰和穷不第胸前要穴。
双方只隔着一张桌子,距离还不到五尺,春兰被逼无奈,正待出手硬接,但斜刺里却飞来一条人影,已抢在春兰前面,接下两粒金算盘珠子。
这人是帐房先生,商九脸色一变道:“梅朝坤,你可是也看中老夫的金算盘?”
商九狞笑道;“老夫早就知道他们是江南首富,时家堡小主人,你可是看中了人家财富!”
梅朝坤怒声道,“这是什么话,老夫的责任,是不许有人在本庄闹事!”
商九也沉下脸逭:“老夫已经看准这笔交易,你自能阻止得了吗!”
梅朝坤冷声道,“金算盘回旋三式,为武林一绝,但老夫为了职责所在,说什么也不能让你们闹事。”
商九哼了一声道:“好,你就试试!”
他振腕疾抖,但见满天金光,带起强锐的劲风,分别击向他朝坤、穷不第、时未及和春兰等人。
梅朝坤就站在他对面,而且早就做了准备,双掌也运足十二成真力,迎着金算盘撞去。
而春兰和秋菊也同时出手,可是商九发出的金算珠,竟像带有灵性一样,被掌凤一撞,仅升起数尺,但在空中打了个转,又反击回来,而且这一次攻势,比刚出手时更快。
梅朝坤招式用老,再收掌回攻巳来不及,只好一缩身,躲到桌子下面去了。
春兰怕伤了穷不第,双掌连挥,不但击落十二粒金算珠子,反而乘势发出一把银针,商九倒是未感到她的功力,竞比梅朝坤还高明,赶忙举起手中金算盘框子挡去,虽然把大部份震落了,却有两根击中他左臂。
这些银针都是淬有剧毒,商九很快就封闭几处主穴,并掏出两粒药服下。
春兰刚想开口,穷不第巳发出一声惊叫道:“时老弟和菊姑娘受伤了!”
春兰暗中一惊,转头看去,果然发现秋菊已躺在地上不动,前胸三处大穴,都被金算盘珠子击中,鲜血仍在不停的疾喷。
而时未及胸前也有两处穴被算珠击中,因为他穿着皮袍子,所以血流不多,但整个前胸,巳被染得一片血红。
从受伤部位看,两人所中的算珠,都是死穴,很显然的已经没有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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