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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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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序
何桂是一个很普通的人,至少,在邑庄这么一个足有一百来户人家的村子里面,他实在算不上是什么能够闪出头彩的人物。或许,他唯一与其他人不同的,就是他连个家都没有,活了二十多年,穷到平时只能寄居在距离邑庄五里外的土地庙里这一点了。其实那原先也不是什么土地庙,而是关帝庙,据说关二爷神力无边,上到雷鸣电闪,下到生孩子给娃都管得到,只是邑庄实在是穷了一点儿,又接连遭过几年灾,百姓们也顾不得去供奉神仙了,所以,庙祝活不下去,只好打着包袱走人。后来日子又好过了,庙祝也没有回来,于是,白白便宜了何桂这小子。
何桂没有家,也没有固定的职业。自打记事起,十几年来就一直在给人家打小工,该割麦的时候就割麦,该打场的时候就打场,不会游泳,竟偶尔还敢出远门去给人去撑个船,掌个舵,居然也没有出现什么交通事故。有时候给人打工的时间长一点儿,他就会临时住在主人的家里,不过,活一完就走了。所以,邑庄的人们忙起来的时候,往往都知道这么一个人。这个时期,也是何桂一年之中过得最好的一段日子。
可现在已经是冬天,秋收早忙完了,麦子也都早就播种下去了,所以,何桂也就没事可干了,可他又是一个癞汉。
什么是癞汉呢?
这个名词不好解释。反正,放到何桂的身上,就是过一天算一天,今天不想明天的意思。
秋天那会儿给人帮忙挣了几升几斗的麦子,吃的,换酒喝的,已经没剩下多少了,剩下的恐怕不好熬过这个冬天。所以,得再打算打算。
怎么办呢?
然后,吃了一个糠饼,他就睡了。
当夜,大雪!
这一夜,何桂没有起来。
……
废话,大半夜,又冷的要命,谁愿意起来?
***************
所以,不管是做营业员,还是做推销员,还是什么其他诸如库管、司机,何贵都没有感到过委屈,哪怕他曾经是一名重点院校的毕业生。
不过,人就算再知足,有时候也会不知所措的。
就像此时,何贵就再也无法保持自己一向以为之傲的“平和”心态了。夜里睡的时候有点儿冷也就罢了,反正是夏天,凉快点儿正好!可咋醒过来之后连身上的衣服都变了呢?刚换下来的阿迪达斯牌裤衩呢?还有,刚刚租下的一室一厅的房子变得宽敞了点儿,可为啥咋看咋像古迹?这要是让那肥婆房东看到了,还不得闹翻了天。自己在上海一无亲朋二无好友的,闹起来可是要吃亏的。还有,那正微眯着俩眼,十分“轻蔑”地看着自己的,不就是大名鼎鼎地关二爷么?可怜堂堂的关圣帝君,大刀断了,就连招牌的长胡子也没了,红脸也不知啥时候变成了黄脸,甚至还有一脸的麻子!要不是手执大刀捋长须的经典造型还在,恐怕何贵也认不出他的大驾来!
“阿嚏!”
一阵冷气直浸到骨头里,何贵大大地打了个喷嚏!
“这到底是啥玩意儿啊?”
……
正文 第一章 去了/来了
何贵是一个很随遇而安的人,常自诩“泰山崩于面前而色不变”,暗地里也常为自己的这种气概折服!虽说这一次变故大了点儿,但很快地,他就收拾心情走出了那坐破关帝庙。
不管咋样,得找人问问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还有,也得问问自己脑后这条小猪尾巴是谁给“粘”上去的,怎么这人的手艺就那么好,这一根根儿的头发都好像是种进头皮里似的?倒是听说过有整容医院能种头发,可一下子种那么多,还找不出一丝人工痕迹,这也太厉害了点儿。当然,最最重要的是,肚子饿的实在要命,要是再不去找点儿吃的来,何贵都担心自己能不能等到第二天的太阳,说不定今夜就得交待喽。
唉,何桂留在破庙里的那点儿糠,何贵压根就没认为是食物。
……
何贵并不认识路,破关帝庙周围也没有什么人家可以去问。不过,这难不倒何贵。人不识路,路却可以走人啊。什么叫路?鲁迅说过:“这世上本没有路,只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既然那么多人都走过了,自己再顺着走上一走,不就能找到有人烟的地方了?
所以,闭着眼睛转了几圈,找定了一个方向,何贵便迈开大步向前走!很幸运一人,他的目标正是邑庄所在的方向。
……
邑庄本来并不是叫做现在的名字,而是叫做驿庄,位于陕西省同州府!因为这里曾经没有村子,后来因为有了一个驿站而逐渐有了人烟,遂被人们称为驿庄,久而久之,又成了邑庄。
庄里面住着的人家不少,但大户却不多,论富裕论实力,也就是何氏与方氏两家。而这两家人从祖上开始就是世代务农,相互之间也有许多姻亲联系,所以,虽然名为两家,却是关系不错。虽说陕西民风彪悍,两家之间有时也要争个头面,却很少红脸,有麻烦的时候也经常相互帮衬,并不像有些村庄那样,各个姓氏经常为了某人某家一点儿利益,阖族全上,争得头破血流。
……
何贵进村的时候正好遇到何家老大在村口教训儿子。
何家老大也就三十多不到四十的样子,挺壮实,趁着那一身粗布褂子,让人看着挺实在。不过,看他现在的样子却是挺气愤,不由分说对着儿子抬腿就是一下!可怜他儿子,才十五六岁一娃,看着老子发了这么大的火,不敢躲,低着头,硬生生地挨受了这么一脚。
“喂,这位大哥,能不能问您个事儿?”
“何桂啊,你咋来啦?”
“咦?”何老大这一声“何桂”叫的,让何贵心里一阵冒喜气儿,这人认识我?“大哥,您认识我?”
“去去去,我可不是你大哥!你可别跟我套近乎!”似乎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何贵,何老大连连摆手。虽说邑庄不大,可何家再咋说也是这里的大户,身为何氏一族的长房长子,他还看不上何桂这号人。
“说吧,你来咱这儿有啥事儿?”
何老大的眼神让何贵很是有些熟悉,这不正是居委会那些治安联防的老太太们的拿手绝学么?那是防贼治安专用的啊。
何贵话还没出口,何老大就已经摆出了一副了然的样子,然后,对着旁边一言不发,老老实实听着话的儿子下了吩咐。
“唉!”
何进吉,这位看上去也就才十五六岁的半大小子,听了自家老子的话,忙不迭的答应了一声,转身就往村里跑。这小子本以为逃不脱一顿猛踹,现在出了转机,速度自然是顶打的快。
“是是是,您说的是!”何贵频频点头,一副受教模样儿。
“呆会儿你就拿了东西回去吧,以后好好过活!”
正文 第二章 一头“驴”的引进
不说别的了,咱们话转正题。
何老大为什么要何贵跟着他回家呢?前文说过,何桂这个是个癞汉,平时虽然也做些活计维持生活,但这种过得有今天没明天的人在急了又找不到活干的时候,难免要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只是这邑庄民风还算淳朴,再加上这何桂平时倒也还算老实,所以,虽然被抓了几次,教训过几回,大家伙倒也没把他怎么着。不过,不怎么着却并不代表就瞧得起。陕西自唐朝安史之乱之后,就多遭兵灾,从那以后,这里就没有再恢复过以往的辉惶,而且,随着时代的发展,这里老百姓的日子也是越过越苦,在地里刨食的同时,还要应付不时而至的天灾**,实实在在的应了那句话: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而也正是因为如此,陕西老百姓骨子里也越发的坚韧,对那些不会过日子,整天游手好闲的人也就有些发自内心的蔑视。而何桂这种人,如果不是忙的时候人手不足,再加上这家伙的价格便宜,恐怕也没有什么人愿意雇他做工,事实上,就算雇了,许多人家还是不放心,总要留个心眼看着。
可何贵却也是运气。
本来,这已经是快过年了,何老大为了图个喜庆,虽说一向瞧不起何桂,但还是大发善心施了点儿粮食,甚至还附赠了两个烙饼。要知道,在陕西有些穷地方,就是地主也不可能经常吃到烙饼,就更加不要说何桂这种人了。一辈子吃面的次数都能数得过来。
可是,偏偏那位何家孙少爷,也就是名叫何进吉的小伙子,心眼太实在,还没等何贵找到理由来“攀附”上他老子,就空着手一路小跑的窜了回来,然后,对他老子说了一句:“爹,张坷拉说,咱家那糠都喂了驴了!”
何老大当时就有些不好意思,何贵也被差点儿气乐了。有这么说话的吗?
可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来了。
何贵正愁找不到理由不回那破关帝庙呢,这一听,也不知道怎么的,居然顺着何进吉的话就来了一句:“好好好,那我就去你们家当回驴吧!”
……麻烦了!
何贵说这话虽说是自贱身份,目的呢也是为了能够跟着这位自称也是姓何的人一起回家,然后了解一下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可他说得太急,忘记了说话时的环境。那何进吉的话虽然不中听,说什么“糠都喂了驴了”,可只要仔细一想,就知道这小子只是不会说话,但实际情况却有可能是真的,即:何家没有糠了!真都喂了驴了!如果这时候何贵不说话,而是就那么生受着,可能何老大还会因为不好意思而变得好说话些,指不定还能多给些东西,可是,何贵偏偏顺着何进吉的话自认为驴!
这叫什么行为?
这叫犯拧!
所以,何老大当场就不愿意听了。可不愿听是不愿听,他偏偏又不能怪何贵!虽说不咋瞧不起对方,但再往远里说也算得上是乡里乡亲,不能不讲理不是。刚才这话可是他儿子先说出口的。自己儿子的口误,虽然没有直接把何桂称为“驴”,但那句子实在是病得太厉害,人家有怨气那也是应该的,虽说自己先前要施给他点儿粮食,但这并不代表自己能够仗着这么一点儿恩惠就去骂人呀!要怪也只能怪这何桂太也不通情理,不知道感恩罢了。
由此可见,做人,真是的挺难的!
……
不说何老大在那里发闷,何贵比他更早地就意识到了自己话中的错误。不过,他可没有何老大的那些顾虑。这人虽说穿得比自己好一些,但一看就知道是比较淳朴的,八成还是属于那种没怎么见过世面,脸皮还不够厚那种。比起他当年在职场之下摸爬滚打多年而培养成的所谓“天崩地裂心不跳,海枯石烂色不变”的心态是没法比的。
“你,你,你干什么你?”
何老大吓了一跳,这人想干什么?一个大男人,你朝我身上蹭什么呀蹭?等他反应过来之后,想生气,又气不起来。一个大男人,都这么死乞白赖了,他家虽然也是小有资产,却也不是什么心狠的人,自然不好再硬着脸皮,就只好顺坡就“驴”。当然,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何老大之所以把何贵带回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何贵说了:只要一口吃的!
有时候,理由不需要太多,一句就够了!就像是何贵的这句话。
要过年了嘛,何家一时之间也有不少要忙的事儿,偏偏家里的工人又大都回去了,所以人手还略嫌不足,现在正好有人凑上来,还指明了说只要吃的,不要工钱,这种好事儿哪里找去?
正文 第三章 还有个教书先生
现在居然是大清乾隆三十九年,时间是冬天!
很悲哀,也很无奈!不过,何贵也没有辜负自己那多年锻炼出来的粗大神经,很快地,他就摆好了自己的心态:既来之,则安之!不就是清朝么?有啥了不起的,这还正好了呢。咱在21世纪混不出个人样来,提早个两百来年难道还不行?至少,房子应该能弄个大的了吧?他娘的^想到这里的时候,何贵又咬着牙恨恨地骂了一句:那些该死的地产开发商!
……
自我安慰了一通,心理过了关之后,其他的一切就好办了。
何贵已经知道,自己这回睡过头,睡到了一个跟自己同名同姓的家伙的身体里,并且取而代之。而现在他所处的地方,已经不是什么位于中华人民共和国东南部的上海市了,而是地处大清朝西北方的陕西省同州府朝邑县所辖的邑庄!
而他所在的这个何家大院,虽然名为“大院”,可实际也没有多大。里面就只住着何氏族长,即何老太爷一家。这里面除了何老太爷和已知的何家老大何守财,其子何进吉之外,还有何家老二何守富与与他的两个儿子何进宝,何进喜。何守财今年三十九,何守富才三十二,何进吉十六,何进宝和何进喜俩小子一个十一岁,另一个才八岁。当然,何家两兄弟也都有媳妇,何守财的媳妇叫方氏,何守富的老婆是张氏,此外,何家现在还有两个老妈子,两个丫环,两个长工和一个短工,这个短工就是新来的何贵自己。
很小一地主!
这是何贵对何家的评价!
可是,再小的地主,现在也是他何贵的衣食父母!人生地不熟,连个安身立命的地儿都没有,所以,在何家虽然有很多活要干,有很多话要听,有很多自由要受到约束,可他都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老老实实地寄人篱下。因为如果不老实肯干的话,要是让何家的哪个人看着不满意了,把他往外一轰,他朝哪儿哭去?
……
“何贵!”
“哟,二爷,您有什么吩咐?”
不是谄媚,但又有些讨好似的表情,让人看着既舒服,又不觉得过份!这就是何贵!来何家的已经有了大概两个多月了,在这段时间里,他认为自己进步了不少,尤其是表演功底,绝对是更上几层楼了,要不然怎么能这么自然地就能演出一股下人的味道。不过,这个成绩虽然让他感到满意,可同时也微微地困扰着他!因为这些“进步”太自然了,自然到让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难道自己天生就是当奴才的料儿?这可要不得!不过这话又说回来,如果能回到21世纪的话,凭着这身本领,抢了王刚的饭碗,演个和珅应该是不成什么问题。
“前院不是有间厢房吗?你去把那里打扫出来,过两天王先生就要回来了!咱得给人家准备好!”何家老二,何守富随口吩咐道。
“王先生?哪个王先生啊?”何贵怔了一下,问道。
“还不是进吉,进宝那仨小子的先生?前段时间回去过年了,再过两天就回来了!咱总不能连人家的房子也不给打扫一下不是?”何守富答道。何家人大都喜欢跟何贵聊天,这小子嘴甜啊!自打年前一进门开始,就“老太爷,大爷,二爷,孙少爷,夫人”的叫个不停,让何家这几口子很是过了一回瘾。要知道,以前可没有人这么叫过他们!为啥?以前家里雇的人大都是一个庄里的,乡里乡亲的,何家一不是什么大富之家,二又不是书香有传,哪有那么多规矩?就拿何守富来说吧,以前的长工大多直接叫他的本名“守富”,甚至有些年纪大点儿的还叫他“小二”,最好的也就是叫个“少东家”,虽说这也没什么不妥,可是,自打何贵来了以后,这可就不行了。按何贵自己的话说,他们是东家呀,东家要有东家的气派,要有东家的规矩!所以,这规矩要立起来才行!于是,很快的,何贵口中的称呼就成了何家人的标准用语。而让何家人想不到的是,这种用语也很快的就传遍了邑庄,很自然地就被邑庄的大多数人接受并应用起来,而这么一来,短短的个把月之后,何家俨然已经成了邑庄的头号大户,隐隐然还压了另外一家大户方家一头!谁能想到这小小的称谓就能带来这种变化呢?这不,何家老太爷为了彰显身份,正打算等闲的时候再扩一进院子呢!
“嘿!我说二爷,您这可就说错了,老太爷那可是高瞻远瞩啊!”何贵伸出大拇指,在何守富眼前划了一个圈。
“嘿嘿,也没啥,就是说老太爷站得高,看得远的意思!”何贵笑嘻嘻地答道。
“啥意思?”对于何贵没有附和自己,何守富有些不高兴。
“嘿嘿,二爷,老太爷让孙少爷他们读书,那可不是乱花钱,那纯是为了让咱们何家更上一层楼啊!难道您没有听说过这句话么?‘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读书读好了,那咱何家可就不只是邑庄的首户了!说不定到时候整个朝邑县都知道咱们呢!”何贵本来想说整个陕西省都能晓得何家,可想想何守富这品级恐怕还理解不到那个层次,所以,干脆直下两级,连同州府也不说,只留了个朝邑县。
“二爷,这可不见得噢!您咋就知道孙少爷他们今年考不中呢?说不定,改天给您拿回来的不光是秀才,还有举人的招牌呢!”何贵说道。
“得了吧!你可别瞎说啦!举人是啥?那是文曲星!这好事儿,能落到咱老何家?”何守富讥笑地看了看何贵,摆了摆手,“不跟你说了,你净知道说好的。快去把前院那房子收拾喽!耽误了的话,我爹又要生气了!”
“得,二爷您放心,我这就去!”夏虫不可语冰,当着蛤蟆不能说天鹅,何贵应了一声,摇着头干活去了。
正文 第四章 这也叫教书?
“学生不知!”
并没有过多久,“传说”中的王先生来了!差不多四十岁的中年人,不胖不瘦,长得也没啥突出的,住进何贵给他打扫的房间之后,第二天就开始给何进吉这些何家的孩子们上课。何贵趁着有空,便想来看一看这只能在旧书中才能看到的私塾到底是什么样子。可是,看过的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
啥米东西嘛?
这个姓王的也不知道到底会不会教书,只会拿着书本念一遍,然后讲一讲意思,再然后,就让何进吉那帮小子把书上学过肉容背诵下来,只是背过了,再把意思能复述一遍,就算是过关了。而在何进吉他们背《孟子》的时候,那位王先生自己也在抱着书本啃个不停,边啃,边还不住的摇头晃脑!而他读的,却是《大学》!何贵连看了好几天,结果一连几天都是一个样子。竟没有一丝变化。
这也叫教书?
怪不得何守富那家伙觉得那钱花得冤呢!开始何贵还以为何守富没什么见识,小农思想外带小家子气,现在看来,不是人家没见识,实在是这姓王的不是什么教书的料儿,至少,八股文您得教着写写吧?
何贵很无语!原以为这何老太爷挺有眼光的,现在看来也是属于老眼昏花之辈。唉,人生咋就这么痛苦捏?好不容易在大清朝稍稍站住了脚,可一没钱二没势,三没土地四没功夫,既不能去做生意,又不能去种地,不能去收保护费,更加不能去做什么行侠仗义的所谓“大侠”,走来走去,却发现竟是站在了一个井里,四面都没路,难道他就这么过一辈子了吗?
……
不成!绝对不成!
时代变了,人总得换个活法不是?虽说他没有什么力挽狂澜,改造中国甚至推动革命的产生,推翻腐朽的清王朝的统治的雄心壮志,至少,也得混个人模人样的出来不是?要不然岂不是枉费了老天爷把自己送过来的这份儿苦心?
“真是吃饱了撑的!”何贵一边抽着何家那头曾经“抢”过他那半袋糙糠的小驴拉磨,一边思索着该怎么样才能改变自己所处的这种十分不利于发展的环境。
“要是当初没说过什么‘只要一口吃的’这句蠢话,也不至于连个念想都望不到啊!”何贵暗暗盘算着,何家给长工的工钱是按年份结算的,而给短工的可以按天算,也可以按月算。而且,何家老太爷和何守财何守富兄弟俩虽然很会过日子,却并不是小气的人,给的工钱并不算低。按现在的物价来算,如果自己当初要是要了工钱的话,再干俩月,不仅能挣足到县城的路费,恐怕就是到同州府住上几天都够了。以自己的“本事”,只要能暂时找上一份儿工作,还怕不能渐渐混出人样来?可谁叫自己当时着急上火,口一溜就不要钱了呢?哪怕只要一半工钱也好啊!
何贵很是有些自怨自艾。他也知道,当初要不是自己说什么只要一口饭吃,何守财恐怕也不会雇自己,要真是那样的话,自己还不知道能不能熬过那个冬天呢。可是,就算明知道这样,他还是后悔!后悔自己当初没要工钱!
“咋办呢?”
何贵很少动脑子,所以,一动起来的时候,难免就有些头疼!
*********
何贵一时之间还没有办法改变自己的处境。不是没有办法,实在是他拉不下这个脸来!虽然他一向自诩脸皮厚,可那是指别人对他怎么样的时候他可以面不改色,让他去对别人说些反悔的话,他还真没有怎么开过这口。再者,他没有向何家要工钱,何家或许也是觉得过意不去,在其他方面也稍稍做了些补偿,至少吃的住的,比起其他几位长工来说都要好一些。比如他单独住一间房,偶尔还能有面吃,这早就让其他几位长工瞧的眼红了,只是他不要工钱,所以其他人才无话可说罢了。
可是,现在何贵却有些生气了。
何家不是那种土豪劣绅,何家身为邑庄的大户,何老太爷也算得上是一位颇为慈祥的长者,对邑庄的百姓也常有照顾。可这个姓王的教书秀才实在是太过份了。
他教着何进吉那帮小子念书念了好几年,现在才能做开讲,就敢说是一等的人才?不会教书也就罢了,反正这冤大头不是他,顶多是让他没有机会去争取着何进吉他们赶考的跟班,然后离开这个小小的邑庄,从此走上“发家致富”的康庄大道罢了。可是,难得有机会跟何老太爷一起聊聊天儿,正想旁敲侧击一下能不能要点儿工钱或者说是“借”点儿钱的当儿,这个不知趣儿的王先生居然就这么拿着几张破纸就冲进了堂屋,然后一个劲儿的自吹自擂,好像他是孔老二转世,多会教学生一样,你说气人不气人。
尤其可恨的是那种自得的语气,真怀疑他会不会因为风大而闪了舌头!
“呵呵,全靠王先生了。我这几个孙子不争气,全靠王先生您教诲啊!”
何老太爷,本名何魁,这是何贵进到何家之后不久就知道了,现年才六十岁出头。因为是庄户出身,经常要做些农活,身体也颇为硬朗。只是,年纪大就不一定阅历高。比如现在,何贵看着何老太爷对这个王先生的态度,就有些太过恭敬。
正文 第五章 十两银子啊
堂屋最里面正中间有一个八仙桌,桌子两旁是两张椅子。何老太爷就坐在其中的主位上,那王先生过来之后也不客气,也不待人家招呼,就自顾自地就坐在了另一张椅子上,一边说,一边捋着那没有几根儿的胡子,陶然自得的样子。
“呵呵,是是是,多亏了先生!”何老太爷也不在意王先生的这副作派,事实上,在他们看来,王先生是读书人,还中过秀才,就算不是文曲星也差不了多远了,有这种气派反倒是应该的。谁叫这年头种地的见到读书人就很自觉地矮一等呢?尤其是这还是陕西,读书人相比起江南来少了不止三四筹,所以这地位自然就更加高一些了。
何贵正在那里看着王先生的作风感到不忿呢,没想到何老太爷居然又来了这么一句。
“啥,十两?”你老人家可别是嘴快突漏喽!那可是十两!
“废话,当然是十两,你愣着干啥?还不快去?”何老太爷一瞪眼。
十两银子啊!不是十个大钱!你这老头,有这么败家的吗?还不如给老子呢!何贵只感到一股悲愤之气直冲脑门儿。
“你小子怎么磨磨唧唧的,找抽是不?”没想到在何家居然还有人敢怀疑自己的话,而且还是在王先生这当事人面前,何老太爷顿觉大失面子,脸色猛得一沉。
何贵虽然不忿,可是,现在那败家老头是主,他何贵是“仆”,吃人家的嘴短,还是顺着来吧!
……
到何守财那里要了十两银子,转过来交给了何老太爷,何老太爷又十分豪气地把这十两碎银呈到了王先生的手里,一时间,东家与西席两人的脸上都是乐开了花儿。
这话很谦虚,也很得体,只是,刚才你咋不这么客气呢?而且,这话还是把钱收到自个儿的包里之后才说出来的!
“啥叫厚脸皮?人家这才是入了境界啊!”
看了看刚刚沾过银子的右手,何贵很有些可惜!那可是碎银子,自个儿咋就那么诚实,不知道留下一块儿呢?唉,可怜啊!人,不能太诚实!也不能心太软呀!
**********
“二爷,咱们这是去哪儿呀?”
何老太爷“败家”的那次事情很快就过去了,并没有引起什么涟漪,只是何守富又因为这件事在何贵面前唠叨了两句。大叹他老子这钱花得不值。尤其是对那十两的谢仪,最是让他觉得可惜。这一点,引起了何贵的共鸣,两人的话题竟也因此多了起来,交情竟是大涨。而这一次出门到县城,他就想也不想的指名叫何贵跟着。
何贵对此自是一阵暗喜!在这邑庄呆了也有两个月了,啥乡村风景的早就看腻了,如今总算能到城市里面去瞧一瞧了。虽说这县城的风光实在是不咋的,可至少人也多了点儿呀!
“城南有家戏园子,咱们去听听秦腔!嘿,我可是有大半年没听戏了!”
何守富也很高兴。他这一次到县城来是卖粮的。本来,秋收完之后,留够口粮和来年的种子,他们家就已经把该卖的余粮卖了。可前些日子何守财听说粮价涨了,而家里留的粮食也不少,应该还能现卖一部分,所以就建议何老太爷再出售一些,好多套点儿银子回来,这事儿在何老太爷点头之后,被付诸实施。
“二爷,难得来回县城,咱们是不是该干点儿别的?”
“干点儿别的?干啥?你不想听戏?”
何守富对何贵的话感到难以理解。这可是听戏!这年头,听戏那可是老百姓顶级的享受!别说那些平常的老百姓一年恐怕也听不到一场戏,就是他这样的常往县城跑的,一年也难得多听那么一两场!机会难得呀!要不是何贵跟他还算谈得来,他才不会这么大方的带着这小子一起去呢!听戏不要钱啊?可这小子倒好,不仅不为自个儿的好心感激涕零,居然还说要去干点儿别的?
“我说何贵,你没什么头疼脑热的吧?”何守富很有些担心地问道。
“我哪有什么头疼脑热的?我的二爷唉,难得来县城一回,您难道就要浪费这么一个机会?”
“啥机会?”
“哎哟,二爷,您刚才在粮店的时候难道就没听见?面粉的价钱涨了呀!”何贵说道。
“那又咋啦?咱们麦子的价钱不也涨了吗?”何守富还不是理解。
“你要去逛?你真不听戏啊?”何守富的眼本来就不小,现在就更大了,还真有人不愿意听戏,却想去逛街的?
何桂转过身自顾走了,只是朝背后挥了挥手,示意何守富自个儿一边儿玩儿去!
“见鬼了!”
不可理解,真的不可理解!何守富歪着头,正儿八经的不明所以。
正文 第六章 初步算计
何贵并不担心何守富。虽说刚卖完粮食,这家伙手里正捏着货款,但是,朝邑县的治安还算不错,倒也没什么匪徒之类。要不然,何老太爷也不敢只让他和何守富两个人来卖粮!事实上也是如此,又不是乱世,哪有那么多的盗匪强盗?还正好就被他们给碰到了?而且,除了身上的三四两碎银之外,何守富已经把银子全都换成了银票,藏的好好的,连何贵都不知道放哪里了。一点儿都不露白。
所以,跟何守富暂时拜拜之后,何贵一边逛街,一边就开始了自个儿来到这里之后几乎每天都要做的一件事:盘算!不过这一次与以往不同的是,在县城逛了一圈后,他已经有了不少的事实依据,掌握了不少的资料!
他是从何家的家业开始的。
首先,何家是地主,但地主并不一定像许多人认为的那样“家有良田千顷”,事实上,何家不仅没有千顷良田,甚至连十顷都没有。他们家里也就一百四十来亩地,也就是说,何家所拥有的田地还不到两顷。
初来的时候,何贵也曾经对何家的“小家小业”在暗地里鄙视过!认为其不能被称为地主,顶多也就是一富农,因为何家太丢地主阶级的人了。想想以前听说的那些地主,哪个不是千亩以上的家业?这还只是最少的呢!
不过,呆了一段时间之后,何贵才知道何家这一百多亩地挣来的有多不容易!何家是从何守财、何守富他们曾祖父那一辈起才开始发的家。但那时候,何家也不过才是拥有两亩好地和一亩薄田罢了。顶多也就是一中农!四代人,从开始的好运气,再加上百多年的努力辛劳,省吃俭用,才积下了这么一百来亩!可以说,何家是典型的靠自家人的努力,而且是完全正当的手段才渐渐的有了今天的家业。而在整个陕西,何家虽说不能跟那些顶级的大地主比,但也算得上是他们这一阶级里的中游了。
那一百多亩究竟有多大呢?这还真让何贵费了不少功夫才弄清楚!一开始,他不知道一亩地有多大。当年老师只教过他一平方米有多大,似乎不曾教过和亩之间的换算。他曾经还对人戏称:看来中国的教育竟还是有些脱贫的潜意识的,吾辈“不知一亩有多大”的人,长大后果然不用种地了!只是这教育未免有些小贵,而且现在还有越来越贵之趋势,君不见学费儿使劲地往上窜乎?只是,这教育出来的效果却是越脱越贫,据说好多人毕业了混不着饭吃,这还不如种地呢,至少种地能保证口粮大大的有,我满屋都是粮,我爱吃几碗饭,就吃几碗饭,我吃一碗倒一碗,再给老鼠吃几碗,谁也管不着!
当然,这只是发牢骚,而且,还是以前的牢骚!实际上,何贵在很久以前就已经不在想这些没用的东西了,在社会上经历了许多事情之后,他更加注重实际,毕竟,光说是没有用的,想要有成果,就得动手!
于是,他很快纠正了自己的计算方向!何家有一百四十多亩田地,每亩的小麦产量大概是八十斤左右。也就是说,何家如果把自家的土地上全都种上小麦,一年大概能收个一万来斤,折合也就五吨左右。小麦丰收以后,地里还可以再种上其他的诸如红薯、玉米之类,这块收得多,几万斤是少不了的。
这么多粮食,乍一听还不少。可是,仔细的一算,也就没有多少了。
……
何家虽然是大户,但毕竟也还是庄稼人!所以,他们的主要经济来源有两样,一,卖粮所得!一百多亩大田当然不可能全部都种上小麦,但绝大部分都是种的这个!也就是说,何贵所算的小麦产量是差不多的,事实上,他也听何守富说过,何家今年的小麦产量整好是七十石,也就是八千四百斤左右。而这七十石价值多少呢?一石小麦的价格是1200文,即一两二钱银子!七十石,也就是八十四两!而这些小麦又有一部分要留下来当种子和口粮,所以,种小麦的所得,才刚七十两多一些!而其他的,红薯只能自己吃,玉米的价格低,再加上这里面有不少是留下来自己吃用或者是当作工钱付给那些工人,所以,也就能赚个三十来两。
而除了卖粮之外,何家的另一个经济来源,就是卖豆腐!何家每年都要种十来亩大豆,收了大豆发豆芽或者是磨成豆腐!然后在邑庄卖,没错,就是邑庄,虽然偶尔有其他村庄的人来这里买,但大多数时候,何家的豆腐只是供应邑庄的村民。这一块的收入不多,何贵也打听不到,但据估计,一年大概也就是个十多二十两左右!
也就是说,何家这个地主,一年的年产值,总共也就是一百二三十银子多点儿,偶尔或许能再多点儿。
对于这些,何贵的总结就是:“正宗一小地主!”
……
这种情况显然是不符合何贵的需求的,所以,必须改变一下!
本来,何贵一开始想的是单飞!先弄点儿钱,离开邑庄,甚至是离开朝邑县,然后再图谋发展!但是,经过这几个月的深思熟虑,他已经彻底改变了目前的想法。
为什么?
今时不同往日啊!
先别说他对现在这个时候的社会情况并不十分了解,就算了解了,又能怎么样?找机会做生意?做梦吧!这年头想做生意,虽说不用办什么营业证,更加不需要注册啥公司,但是,本钱总得有吧?
本钱很好赚?
没错,是很好赚,可那只是在想像中!
何贵本来的打算是先打工赚钱,可很快他就知道,这年头绝大部分行业打工的都是学徒!而学徒是不能要工钱的,因为师傅传你本事,还供你吃喝!所以,当学徒不仅要干活,说不定还要交学费呢!而如果运气不好,碰上一个脾气不好的师傅,那你可就惨了!真真的是“棍棒之下出孝徒”,打你都白打!这年头谁给你讲什么人权?
还有,学徒的年纪不能太大。虽说何贵已经知道“自己”,也就是原先那个“何桂”的年纪也就才二十三四,可是,何桂以前日子过得苦,这面庞显得就跟三十好几的人似的,这把年纪了,哪个师傅会收?
而一般不用学徒的,据何桂所知,就只剩下一种行业了,那就是:店小二!
先不说能不能找到这种活计,就算找到了又咋样?干得来短工,叫得出口“爷”,但这并不代表就能干得来这种活计!至少,何贵压根儿就没考虑过这工作。毕竟,店小二不是侍应生,两者之间有着质的区别!再者,店小二的收入也不咋的,想存本钱,那得到猴年马月?
当然,何贵也不是没考虑过去出售些高级的经营法门或者是兜售些赚钱的点子。可这也得有人识货才行啊!再者说了,谁会平白无顾的相信一个穷光蛋?而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最主要的一点就是:既然想找买家,凭什么放着一个熟悉的“客户”不去找,而去找别人呢?何家不就是现成的吗?
正文 第七章 头条“生意经”
“你说我们不应该卖粮,反而还应该再买进?”
何贵这小子有病!
自打从县城里回来之后,何守富就一直有这种感觉。现在,这种感觉更加让他确定了。
种出了粮食吃不了,不卖出去难道还让它放在那里发霉不成?
“挺好一娃,咋就突然犯了病了呢?都开始胡说了!”
何家几代人传下来,都是挺本份老实的,事实上,整个邑庄的百姓都差不多,就算偶尔有个别比较跳脱的,也没那么厉害。虽说以前都有些瞧不上何贵,可是,这小子自打去年冬天跟着何守财到了何家之后,就一直表现挺好。不敢说干活多卖力吧,可也没怎么偷过懒,而且这小子还挺会说话,很逗人喜欢!
可现在倒好,这小子居然犯病了,要不然咋开始胡说了呢?
何家大院里跟何贵最谈得来的何守富对此表示出了自己的担心,而很快,他的这种担心就被全何家大院的人知道了。
……
“我没病!真的没病!”
何贵挺有些郁闷的。这个何老二平时看上去倒是挺精明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说不通了呢?自己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想给他们家带点儿财气来,怎么到他嘴里就成了犯病?不听自己把已经想好的发财大计说完就把自个儿轰出来也就罢了,咱理解!知道你老婆刚从娘家回来,你正想聚聚,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行咱们可以找个机会再说吗?可这家伙怎么反而到处放谣言,说自己犯了癔症呢?
“你真没犯癔症?”
何守财还是有些担心。何贵是他带家来的,他总得表示一下才是。
两眼使劲瞪着何守财和何守富兄弟俩,外带着一帮八卦狗崽队,何进吉、何进宝、何进喜这仨小兔崽子和那两个长工,何贵真恨不得一人给上一棒子!有这么厉害吗?才多大点儿屁事,至于闹到大家伙全都过来吗?
“看来还挺清醒,不像是犯病!老二,你咋乱说呢?”
又盯着何贵看了一会儿,何守财终于确定这小子还是正常人。当下就对散播谣言的何守富感到不满了。
“得得得,算我倒霉成不?”自个儿就是一打工的,还是属于不收工钱的那种,身无分文,这年头又没什么失业救济,咱还是别较真儿了。何贵很清醒地打断了何守财对何守富的质问。
“下次别乱说话。你看把大家伙吓的!”何家兄弟俩的关系其实一直都挺好,压根儿就没什么兄弟为争财产而闹仗的事情发生过。事实上,由于陕西这边的日子不是很好过,各家各户反倒很团结,哪怕不是一家子,只要是一个姓氏的人,甚至是同村的,乡里乡亲的,也都很抱团儿。而如果真有争产业这种事情发生了,不管谁对谁错,那家人也会被戮脊梁骨的。何守财自然也不会为了这么一件小事而真的就责怪自己的亲弟弟。
“是啊,这有什么错吗?”何贵闹不明白,这难道就成犯病的因由了?
“还没错?咱家又吃不了,那么多粮食留在屋里发霉啊?你说你还不是犯病?这不是胡说么?”何守富摊着手,眼睛转了一圈儿,很自然地获得了在场大多数人的支持。
“就是,咱何家的粮食又不是不够!留下的还有好几千斤呢!家里囤不了,不卖了又能干啥?”两大长工之一的张坷拉赞成道。邑庄并不是只有何、方两家,还有一些小姓,这些小姓大多数是外迁来的。这个张坷拉就是属于这种。自己家里没地,就在何家当了长工。这人名字也好,就是土坷拉的意思。
“家里囤不了,就一定要卖?难道就没有其他的法子?这光卖麦子才赚几个钱呢?难道就没有其他的法子赚更多的钱?”何贵有点儿不爽地反问道。
“嘿嘿,头一次听说这麦子留家里还能生钱的!这又不是荒年灾年的,再放久点儿,等过几个月,雨下来了,那还不全霉坏了?”张坷拉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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